嬌寵和離妻 第二章 輕松銀子不好賺(2)

疏忽孩子三日,隔日陸清菀便將所有的時間貢獻給他們,上午先陪孩子們讀書識字,再練上半個時辰的字,用了午膳,睡個午覺,下午帶著兩顆包子在院子的沙坑堆城堡、作畫……這個沙坑是她特地為孩子們打造的,因為他們不宜出去跟村里的孩子玩鬧,她只能想方設法給他們找樂子。

「娘親,您猜我畫了什麼?」

陸雲驥獻寶的拉著陸清菀的手,陸清菀只能放下手上堆了一半的圓球。

「娘親瞧瞧……這是牡丹嗎?」陸清菀忍不住要贊嘆這顆包子有天分,四歲就能畫出牡丹的張揚華貴,還是用沙土畫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陸雲驥笑得很開心,眼楮都眯成一條直線,用力的點點頭,「驥哥兒是不是很厲害?」

垂下螓首,陸清菀用額頭輕輕蹭著他的額頭,「娘親的驥哥兒最厲害了!」

「娘親,您看看蓉姐兒畫的。」陸雲蓉不甘被冷落,急著過來拉陸清菀的手。

「好,娘親瞧瞧……這是桃花嗎?」陸清菀有一絲絲不確定,女兒在這方面遠遠不及兒子,可是哥哥喜歡畫畫,妹妹也不能落下,再說了,女兒的身分也不能不學,不過天分真的騙不了人。

陸雲蓉充滿期待的笑容瞬間垮了,好委屈的說︰「我畫的是梅花。」

陸清菀一臉僵硬,怎麼猜錯了?「娘親這幾日眼楮不好,沒看仔細。」

陸雲驥捂著嘴偷笑,可是看到妹妹可憐兮兮的樣子,連忙點頭附和,「是啊,桃花和梅花長得可真像,娘親沒看仔細就看錯了。」

陸雲蓉的注意力很快就轉了方向,關心的問︰「娘親眼楮不舒服嗎?」

「是啊,娘親這幾日有點累,眼楮不太舒服。」陸清菀很感動的蹭了蹭女兒的額頭,女兒果然是貼心的小棉襖。

「娘親晚上別再臨摹字帖了,以後蓉姐兒一日吃兩餐就可以了。」陸雲蓉知道娘親晚上都要臨摹字帖,為的是掙銀子。

陸清菀聞言笑了,「娘親晚上不臨摹字帖,你還是可以一日吃三餐。」

「真的嗎?」

「真的,我們可以一日三餐,明年我們搬到縣城,娘親還要送哥哥去學堂,給你請個女先生。」

兩個孩子同時驚叫一聲,「我們要搬到縣城?」

「驥哥兒明年要去學堂讀書,我們住在縣城比較方便。」雖然她的存款夠厚了,別說買間房,就是買上兩間鋪子也沒問題,但是買房的事她覺得不能太心急,待過些日子,她與明書齋的關系更緊密,可以請何掌櫃幫忙出面,如此一來,至少確保不會被牙行坑了。

「可是,搬去縣城不是要很多銀子嗎?」陸雲驥已經知道縣城和村子存在多大的差距,這歸功于陸清菀的教導,陸清菀不希望孩子只看見眼前這片天空,每個月她都會帶兩個孩子進縣城一趟,不只要他們多看,更是藉機教導他們。

「我們可以將莊子賣了。」陸清菀並不希望孩子知道他們有錢了。

兩個孩子開心的相視一笑。

「小姐,晚膳差不多了,小少爺和小小姐該洗澡了。」琴嬤嬤走過來道。

陸清菀牽著兩個孩子起身,將陸雲驥交給琴嬤嬤,而她自己帶著陸雲蓉回房。

春兒已經將熱水備好了放在西側的耳房,陸清菀先幫女兒洗澡,然後讓她待在炕上玩九連環,再換她洗澡。半個時辰,一家子全都清爽了,而晚膳也準備好了。

兩個孩子餓過肚子,基本上不挑食,但陸清菀為了確保他們營養均衡,事先將這餐必吃的食物放在一個盤子,再配上一碗米飯、一碗湯品,一個人一份。

陸清菀看著孩子們用膳,見他們不時抬頭相視一笑,眼神更溫柔,轉過頭準備用膳時,瞧見琴嬤嬤還守在一旁,明顯有事要說。

「女乃娘有什麼事?」陸清菀沒有主僕的觀念,吃飯圍著一個桌子就好了,何必分主分僕?可是大戶人家規矩多,撇開趙叔是男的不算,不但女乃娘習慣了,春兒也是,他們堅持另開一桌,她也就由著他們。

「小姐明日別再去了,如今我們也不缺銀子。」

陸清菀並未隱瞞接了領路的差事,畢竟來回一趟就要一日,沒帶上春兒,也不讓趙叔架騾子車送她,難免教人擔心,不過,她避開了差事對隱密性的要求,只道對方長相丑陋,尋常人見了會怕,還道這件差事是明書齋的何掌櫃幫忙牽線,也算是她回報何掌櫃。

「我說過了,這不是銀子的問題,何掌櫃幫了我那麼多,如今他有求于我,我若不幫,這豈不是一點情分都不念?」

「可是……」琴嬤嬤還是不贊成。

「女乃娘擔心什麼?那個匈公子是在西北上過戰場的,為人豪邁坦蕩,別說是為了銀子,就是多結交一個朋友也于我們有益。」陸清菀覺得自個兒挺不厚道,因為人家長相屬于「凶神惡煞」類型,索性給他冠上「匈」姓,但這也是無可奈何,她總不能告訴女乃娘,她連人家姓什麼都不知道吧。

頓了一下,琴嬤嬤訥訥的道︰「從來沒听過有人姓‘匈’。」

陸清菀嘿嘿一笑,「他祖上姓匈,他應該也很無奈吧。」

琴嬤嬤就是覺得不對勁,一趟一百兩,這銀子給得太大方了,若不是這差事有問題,那就是對方有什麼企圖。

「接下來我只要再陪他走個兩趟,這差事就沒了。」她不是不清楚女乃娘的想法,不過差事都接了,路也走了一半,如今想東想西真沒什麼意義。

琴嬤嬤嘆了聲氣,也知道自個兒庸人自擾,事到如今再琢磨這個那個,真的沒什麼意思。

「女乃娘,菜都冷了,趕緊吃吧。」

琴嬤嬤趕緊回到另外一張桌子坐下吃飯。

這兩日楚蕭陵不敢再一心兩用,專心記下走過的路,還畫在布上,連一點點小細節都要注明,教人看得有些膽顫心驚,這是要干啥?

「這是要干啥?」陸清菀不知不覺就月兌口問了,然後她就恨不得打自個兒的嘴巴,怎麼到了最後一刻管不住自己呢?

楚蕭陵似笑非笑的瞟了她一眼,「難道沒人告訴你不要太好奇嗎?」

「你可以不回答我啊。」理智告訴她,這個時候不要逞強,可是她很討厭那種被人當成笨蛋的感覺,誰沒有好奇心,能不能說取決于他啊。

頓了一下,楚蕭陵眼中流轉著教人難以捉模的神采,「若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不過從此以後,我們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不必不必,我並不想知道。」陸清菀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大步,這是想跟他劃清界線的意思,連他的底細都不知道,誰要跟他上同一條船。

「我很樂意告訴你。」楚蕭陵往前跨了一大步,這一步比她的還大,兩人的距離變得更近了。

「不不不,我不好奇,真的不好奇。」陸清菀心急的想再退,可是某人的氣場太強大了,她有一種被震住的感覺,再也動彈不得。

「不好奇干啥問?」

「……隨口一問不行嗎?」陸清菀惡狠狠的一瞪,她好奇又怎麼樣?他一個大男人有必要如此計較嗎?

略微一頓,楚蕭陵突然轉了一個話題,「你知道明峰鎮有個杏花莊嗎?」

怔愣了下,陸清菀反應快速的捂住耳朵,氣得想罵人,不過比起罵人,大聲表達立場包為重要,「我什麼都沒听見。」

楚蕭陵見狀笑了,然後一板一眼的道︰「你已經听見了。」

陸清菀忍不住跳腳了,「你這個人太惡毒了,我說沒听見就沒听見!」

「我們從此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他們今日就會分道揚鑣,昨夜他輾轉了一夜,一直想著不能就此與她劃清界線,可是怎麼將彼此綁在一起呢?

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她就將機會送上門了,真可謂天助他也。

「我說了,我什麼都沒听見,以後有機會再見,我也會當作不認識你。」她一個「寡婦」可不想跟他扯上關系。

「你知道杏花莊的滅門血案嗎?」

陸清菀差一點尖叫,這個男人是故意的!

楚蕭陵唇角上揚,很喜歡他們是同一條船上的感覺,「听見杏花莊這樣的滅門血案,你有何想法?」

陸清菀整個人要炸了,一腳踹過去,咬牙切齒的道︰「沒有想法!」

楚蕭陵微皺了一下眉,沒想到這女人的力氣那麼大,不過朝氣蓬勃的她真的很動人!「桃花村離杏花莊不遠,得知這樣的滅門血案,肯定嚇壞了吧。」

「我只是小老百姓,沒本事招惹麻煩,與我不相干的事不會關心,也不會關注。」

「你很關心自個兒住什麼地方,還知道明峰鎮,又怎麼會不知道杏花莊?」

「我關心桃花村向東向西連接何處,知道明峰鎮不是應該的嗎?」

「杏花莊堪稱明峰鎮一景,而且不到十里就進入桃花村的地界,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杏花莊?」

這個男人非要跟她過不去嗎?陸清菀惱怒的道︰「是,我知道杏花莊,那又如何?」

楚蕭陵一臉擔憂的搖搖頭,「滅門血案就發生在桃花村附近,你怎能不留點心眼?」

「我說了,我只是小老百姓,只要我不去招惹麻煩,人家不會對我感興趣。」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你不知道嗎?」

陸清菀不悅的皺眉了,「你不要詛咒我。」

「我只是想知道你對此事有何想法。」

陸清菀回給他一個冷笑,他是想拖她下水吧,「我沒有任何想法。」

「你是不想告訴我吧。」

沒錯,她就是有想法也不會告訴他,他們不熟好嗎?不過,這個男人會不會對她太信任了?隨隨便便就將他的目標告訴她,這樣好嗎?

必于杏花莊的滅門血案,不單單歷川縣,就是上河縣,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為這個案子扯上北方凶猛的齊國,百姓多少會害怕,那段日子許多鋪子甚至不歡迎齊國商人,可是百姓忘得也很快,幾個月過去了,如今只是遠離杏花莊,倒也沒有人再提起。

他既是為了杏花莊的滅門血案而來,就表示調查的結果有問題,但不管是什麼問題,這樣的大案子都透著危險,說不定還牽扯到陰謀,她可不想沾上了。

楚蕭陵輕輕一嘆,「真可惜,我很想听听你的想法。」

陸清菀不客氣的翻了一個白眼,少來了,他純粹拖她下水,不過,這個人還真奇怪,干啥非要纏上她?難道是還想利用她幫什麼忙?

「我再重申一次,我只是一個沒有勢力的寡婦,不想跟你這個麻煩人物扯上關系,以後見了面,我們就當作不認識。」

「我們怎麼可能不認識?」

「我說不認識就不認識。」陸清菀舉起手,阻止他的沒完沒了,「好啦,你給銀子,我帶路,如今差事完了,從此我們互不相干,別說見面不相識,就是有人問起,我也會矢口否認認識你,告辭了。」

她是轉個彎告訴他,不會泄漏他的事嗎?沒錯,他需要她保密,但不表示他們就此互不相干,但他沒必要這個時候跟她糾纏不清,還是正事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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