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和離妻 第十一章 婆媳都不一樣了(1)

沒有兒子童言童語相伴的夜晚,楚蕭陵可以想像有多郁悶,明明差一步就可以抱著某人睡覺……好吧,這只是他的幻想,不管如何,她就在隔著堂屋的另一邊側間,晚上作夢不小心晃過去就能見到……

總之,今晚他不但沒有達到目的,還被某人趕出來,早知道如此,他一開始就緊緊抱著兒子的大腿。

楚蕭陵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沒想到一回到國公府,一屋子的人等著他——跟蹤齊國公的人終于有收獲了。

「確定了?齊國公手上真的有一隊兵馬?」這是令人振奮的好消息,楚蕭陵覺得陰霾一掃而空。

楚辰笑著點點頭,指著攤在書案上的輿圖,津州明石山附近一處用朱砂圈起來的地方,「前天晚上我親眼見到,子時一到,他們魚貫而出,左右兩腳皆綁上沙包,然後上明石山訓練,直到寅正回來,為了確定他們真的住在那兒,昨天晚上我又守了一夜,還是一樣,子時練,知道寅正回來。」

「他們有多少人?」

「我算了一下,大約有兩百人。」

楚蕭陵搖了搖頭,「兩百不多,沒必要偷偷模模。」

楚月拿起筆,蘸了朱砂,看了一眼輿圖,飛快的在幾個地方畫圈圈,「這些全是齊國公名下的莊子,若是每個莊子都藏了兩百人,這就有一千以上的兵馬,而這些只是最近京城的兩府,其他地方應該還有,不過也不可能太遠了,不好控管。」

楚日輕輕吹了聲口哨,「齊國公手上的兵馬真多!」

楚蕭陵倒是有不同看法,「這些兵馬若是老齊國公留下來的,算起來不多。」

楚月點頭附和,「老齊國公深得先皇信任,執掌百萬雄兵,他手上絕不可能只有區區一兩千名兵馬。」

楚辰抓了抓頭,「若是如此,老齊國公其他的兵馬呢?」

靈光一閃而過,楚月唇角微微上揚,終于想通了一件事,不由得望向楚蕭陵,顯然楚蕭陵也想到了,兩人同時道——「寧王。」

怔愣了下,楚日恍然一悟,「原來如此,難怪他們的作戰模式一樣。」

「老齊國公終究舍不得不管寧王。」楚月有一種說不出的惋惜,老齊國公明明是純臣,既然忠君,那就堅持到底,為何在死後犯下這樣的錯?

略一沉吟,楚蕭陵有些感慨的道︰「老齊國公也許舍不得糟蹋他的兵馬,畢竟齊國公是文官,那些兵馬在他手上沒有多大的價值。」

「也是,換成是我,也會想方設法給他們尋更好的出路。」楚月的心情已經轉為老齊國公做出這樣的決定不容易吧。

「不過,這些都只是我們的猜測,凡事要講證據。」若想在皇上面前指證,他好歹要有根據。

「我們能找出齊國公的兵馬,還怕找不到寧王的兵馬嗎?」楚辰覺得這事很簡單,跟縱的對象換人而已。

楚月搖了搖手,「你就是能查遍寧王名下的莊子,確定每個莊子都藏了一兩百個人,又能如何?你不要忘了,寧王就是擁有兩三千的兵馬也無可厚非。」

「寧王的兵馬不可能全部藏在莊子。」在楚蕭陵看來,寧王和齊國公對待兵馬的態度一定不一樣,寧王會用兵,齊國公只能守著,換言之,老齊國公死了那麼多年了,寧王手上的兵馬很可能增加,齊國公的只怕流失不少。

「不管如何,我還是先查一下莊子,確定莊子上藏了多少兵馬。」楚辰不肯輕易放棄這條線索。

楚蕭陵擺了擺手,此事隨他高興。

「爺,眼前最重要的事,是調查寧王手上的兵馬是否與老齊國公有關?」楚月道。

「我正想找祖母聊聊,說不定她老人家知道老齊國公的事。」

「晉安侯夫人和齊國公還要繼續盯著嗎?」主子沒下令之前,楚日不敢將派出去的人收回來。

「繼續盯著,晉安侯夫人不會輕易收手,而她能求助的人只有齊國公。」

聞言,楚日想到那日見到的畫面,不由得笑了,「晉安侯夫人派她的管事嬤嬤三天兩頭走一趟齊國公府,煩得齊國公府的門房一見到那位嬤嬤直接關門。」

楚月不難理解,「寧河村的事情鬧得太大了,齊國公不敢再出手,深怕一個不小心將自個兒曝露出來。」

「這樣最好,我還怕他受不了晉安侯夫人的糾纏。」

「其實齊國公這個人挺怕死的,他應該不會不知輕重。」

楚日突然對齊國公生出同情,「難怪他只能躲晉安侯夫人,不敢迎面而上,晉安侯夫人的戰斗力還真不是尋常人能應付得了。」

楚蕭陵覺得齊國公是自找的,「晉安侯夫人還不是他們寵出來的。」

「齊國公最後還是會妥協吧。」

楚蕭陵也認為如此,齊國公不敢出手,可是拗不過晉安侯夫人,最後只能借人堵住她的口。

「總之,叫你安排的人盯緊一點,晉安侯夫人沒什麼耐性,不會拖太久了。」

楚蕭陵轉身往外走,「好了,早點睡,明日一早爺要去大長公主府陪祖母用膳。」

楚蕭陵並不喜歡大長公主府的早膳,祖母重視養生,吃食講究清淡,對他這個喜歡吃肉的人真的很為難,不過最近為了菀兒他們,飲食不能不調整,套句菀兒的話——

「飲食要均衡,單吃肉對身體不好。」若想待在那兒,他就只能配合他們。

食不言是用膳禮儀,可是跟著宛兒他們吃了一段日子,他覺得用膳不配話語少了些生氣,飯菜也少了些滋味,一頓飯吃下來,他連自個兒吃了什麼都不記得。

「你還是早點將人娶回來,以後由他們母子三人陪祖母用早膳。」大長公主好笑的看著孫子,這個孩子是她一手帶大的,她還會不了解他嗎?人在這兒,心不在。

怔愣了下,楚蕭陵不好意思的道︰「祖母都知道了。」

「若是有心,還有祖母不知道的事嗎?」雖然只有一牆之隔,但大長公主不會主動關注國公府的事,孩子長大了,她必須尊重他們,不過她手下有本事的人可多著,見了國公府的人問幾句,國公府的事十有八九就傳到她耳中,若察覺到不對勁,她就會讓底下的人前去查探。

楚蕭陵一直很敬愛祖母,祖母是個慧敏的女子,很少插手兒孫房里的事,這是尊重,因此她什麼都看在眼里,看得也很透徹,但往往保持沉默。

「改日孫兒讓菀兒帶兩個孩子過來向祖母請安。」

「听說男孩子跟你一個模子印出來。」

楚蕭陵笑著點點頭,「是,娘見了,心都軟了。」大長公主聞言哈哈大笑,「你娘就是個刀子口豆腐心的,這會兒想必急于讓他們母子三人回國公府吧。」

「娘有此意,但又不肯答應我們成親。」

「你娘拉不下臉面,除非你能證明當初是她錯了。」

「這事不急。」

大長公主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看樣子,你已經找到證據了。」

「是,待時機成熟再來處置。」

大長公主明白的點點頭便不再過問,孫兒是個有主意了,自有道理,也是因為如此,五年前明知道那個意外有貓膩,她也不吭聲,和離在當時對彼此都好,沒想到兩人能再度重逢,還真應了那句——姻緣天注定。

「祖母熟識老齊國公嗎?」

「老齊國公是先皇的伴讀,跟祖母也算得上青梅竹馬。」

楚蕭陵有些意外,「原來老齊國公是先皇的伴讀。」

「他伴著先皇一起長大,兩個人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先皇能不信任他嗎?」大長公主不屑的冷笑,「他跟先皇一樣是個糊涂的,跟你祖父差遠了。」

這一點楚蕭陵非常認同,祖父聰明睿智,可惜不長壽。「祖母,孫兒有一件事不明白,想請教您。」

「什麼事?」

「老齊國公執掌百萬雄兵,手上不可能沒有自個兒的兵馬,可齊國公是文官,不可能管他的兵馬,他病逝之後,兵馬去了何處?解散嗎?」

「老齊國公手上確實有自個兒的兵馬,那是一支很厲害的鐵騎隊,花了老齊國公大半輩子的心血,怎麼可能解散?雖然齊國公是文官,但手上也需要可用之人,老齊國公不可能不留給他,當然留不可能全部,齊國公不是個有本事的人,全給了他是糟蹋,老齊國公明白這個道理。」

這跟他的預料一樣,「老齊國公留了一部分給齊國公,另外一部分呢?」

「這要看先皇的意思。」

「先皇?」

「老齊國公訓練出那麼厲害的鐵騎隊,若沒有先皇默許,可能嗎?」是啊,他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無論先皇多信任老齊國公,一旦老齊國公手上的勢力過于強大,先皇還是會擔心他生出反意。」

「先皇有好幾個兒子,一旦老齊國公跟其中一個結盟,只要不是承繼大統的人選,都有可能危及江山社稷。」

「若是如此,老齊國公就不可能將鐵騎隊留給寧王。」

略微一頓,大長公主搖了搖頭,「這就難說了,只要關系到寧王,先皇的腦子就不管用,凡事問他的心。」

「先皇終究沒將皇位傳給寧王。」

「那是太後壓著,幾個掌權的親信都不站在他這一邊。」頓了一下,大長公主進一步解釋道︰「此事說起來要怪麗太妃娘家不給力,而老齊國公權力又太大了,寧王非嫡非長,沒佔到優勢,還令人忌憚,當然得不到支持。」

「祖母認為,先皇礙于情勢無法將皇位傳給寧王,但有可能因為私心要求老齊國公將手上的鐵騎隊留給寧王?」

「沒錯,雖然先皇默許老齊國公養出一支鐵騎隊,但也不可能容許這支鐵騎隊無限制的擴大,換言之在先皇眼中,這支鐵騎隊還不足以成為下一任皇帝的威脅,先皇因為私心留給寧王也無妨。」

「如此說來,老齊國公的鐵騎隊留給寧王可能性很大。」大長公主微微挑起眉,「出了什麼事?」

楚蕭陵看了侍候祖母的女官瑛姑一眼,瑛姑立馬了然的退出房間,守在門口,接著他低聲道來明峰鎮的滅門血案、他的發現,最後到皇上的態度。

「孫兒不知道,皇上究竟是畏于寧王手上的保命遺詔,還是另有原因?」

大長公主輕輕嘆了聲氣,多少能夠理解,「皇上不是先皇屬意的繼位者,心里難免沒有底氣,顧慮就多了。」

「難道真要等他造反嗎?」

「皇上大概覺得他沒有本事造反吧。」楚蕭陵想想如今窩在京城的寧王,還真教人生不出危機感。

「若是皇上知道鐵騎隊的存在,皇上會收拾他嗎?」

「這很難說,鐵騎隊再厲害,那也不是千軍萬馬,若沒有其他勢力支持,他難以成事,更別說皇上遠比先皇賢明,沒有起兵造反的理由。」

「先皇顧忌自個兒有好幾個兒子,皇上不也一樣有好幾兒子嗎?」結盟可以有很多種方式,寧王只要利用手上的鐵騎隊攪得幾位皇子內斗,然後他坐收漁翁之利,也不是不可能。寧王一開始可能放下野心,但隨著手上的鐵騎隊越來越強大,歇息的野心也會再膨脹起來。「皇上可能還沒意識到幾位皇子漸漸長大了。」

「所以,不但要讓皇上知道鐵騎隊,還要讓皇上看見鐵騎隊隱藏的危險。」

「其實,皇上未必對你的提醒毫無所覺,只是皇上行事更為謹慎周全,知道鐵騎隊的存在是一回事,還要知道身在何處,他們有多大的作用。」

沉吟半晌,楚蕭陵忍不住問︰「祖母,孫兒是不是可以對此事置之不理?」

「為人臣子,忠君愛國是你的責任,何況你還牽掛著慕家。」

聞言怔了下,楚蕭陵難為情的道︰「祖母看出來了。」

「昨日你爹在此跟祖母話癆了一個上午。」

楚蕭陵忍俊不住的噗哧一笑,「爹就是這個樣子,三天兩頭總要來跟祖母話癆一頓,就怕在外頭說錯什麼,讓祖母過過耳。」

「這是你爹的優點,有自知之明。」大長公主拍了拍他的手,「想做什麼就去做吧,若有需要,祖母手上有不少人可借你一用。」

楚蕭陵歡喜的應了,有祖母的人如虎添翼,想做什麼都不用畏首畏尾了。

連續查了幾日,楚辰在寧王名下的莊子毫無所獲,那些莊子全部連著田地,種植糧食,住在莊子上的皆為寧王府的奴才,就是有幾個身形剽悍的也都是莊子管事的孩子,說白了,就是吃太好了,養得高大健壯。有時候會住進一小隊的侍衛,不過這是從寧王府來莊子上操練的。

「寧王的兵馬不藏在莊子,那藏在什麼地方?」雖然早猜到寧王不可能將全部兵馬藏在莊子,但是一個也沒有,這不只是出乎楚蕭陵的意料,而是錯愕。

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楚辰天馬行空的道︰「寧王會不會直接讓他們在冀州落草為寇?這不但可以訓練,還可以掙銀子填飽肚子,多省事啊。」

楚日的臉微微扭曲,忍不住對楚辰豎起大拇指,「你行!」楚辰得意的揚起下巴,「你不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嗎?」

楚日眨了眨眼楮,張著嘴硬擠出話來,「我若是寧王,我會仔細考慮這個提議,一舉兩得,挺不錯的,只是從此要提心吊膽,深怕不小心被東北大營剿了。」

頓了一下,楚辰遲疑的道︰「若是寧王跟東北大營勾結呢?」

楚日懶得回答這個問題,可能嗎?楚月很有耐心的為他解答,「東北大營有三位將軍,雖有主次之分,但是他們都有直接上書皇上的權力,其中有制衡之意,最重要的是,東北大營的上將軍是皇上一手提拔上來的,可以說是皇上的親信,他應該不會包庇盜匪。」

「我們在北燕州時,東北大營為何為了幾個盜匪潛入蒼茫山就派兵進駐衙門?」

「北燕州知府出面求助,東北大營不能不管,不過也只是派出幾十個人。」

楚蕭陵點頭附和,「寧王勾結北燕州知府還有可能,至于東北大營,寧王的手應該還伸不進去,不過彼此還是會給個面子。」

楚辰模了模鼻子,「我還是覺得寧王的兵馬應該放在冀州。」

「這一點我倒是贊同。」楚月道。

楚辰驚訝的瞪大眼楮,「你也認為寧王將兵馬藏在冀州?」

「對,我若是寧王,我也會將兵馬藏在自個兒的地盤上,再說了,冀州的鐵礦還要寧王的兵馬盯著。」

楚蕭陵想到什麼似兩眼一亮,「商隊!」

楚月很快就跟著反應過來,「沒錯,雖然運送武器是秘密,商隊不會有幾個人知道真相,但是運送的過程更為要緊,真要遇見盜匪,貨物遭劫,這不就完了嗎?」

「還有鏢局。」

「是啊,商隊需要鏢局護送,如此一來,全都是自個兒的人,更好掌控。」

「可是,怎麼可能全部以商隊、鏢局的形式藏在冀州嗎?」

楚日覺得這太不合常理了,「而且,這也太冒險了。」

「若是商隊和鏢局,當然不會全部藏在冀州,有可能整個北三府都有,他們不會只是賣武器給齊國,他們甚至有可能進入齊國做買賣,或者遠到江南、西北做買賣,這一路上還可以打探消息,與各地官府、世家建立關系,難保將來沒有用上的一日。」

楚日無由來的打了一個冷顫,「這也太可怕了!」

楚蕭陵略一思忖道︰「我想這些商隊不會離冀州太遠,避免出事退回冀州不易,至于鏢局,當然是跟著商隊。」

楚月想法一致,「我覺得不會超過北三府——冀州、北燕州、青州。」

楚蕭陵隨即拿筆蘸墨,在攤開的紙上分別寫下冀州、北燕州、青州,「我們不但要查清楚這幾個地方的商隊、鏢局,他們的成員,買賣的物品,而且一定要弄清楚每支商隊行商路線,隨行的是哪些商隊,從這當中找出寧王擁有的兵馬。」

「爺,我們的人大部分還在西北,單靠京城這些人就是三個月也完成不了。」楚月隨即指著冀州,「這兒是寧王的地盤,因為鐵礦的關系,寧王的人肯定盯得很緊,我們只怕進到那個地方就會引起注意。」

楚蕭陵再三琢磨道︰「你帶上楚辰前往青州,查清楚青州的商隊就可以了,至于冀州和北燕州,我請祖母幫忙。」

「大長公主?」楚月有點遲疑,大長公主許久不過問外面的事,她手上還能有多少人可用?

楚蕭陵明白他的想法,「祖母身分特殊,看似不過問外面的事,事實上她手上的產業一個也沒有結束,不只是朝堂上的事、地方發生的事,甚至是幾個鄰國的內政,祖母還是緊緊盯著。」

「大長公主手上到底有多少產業?」楚辰忍不住好奇的問。

楚日沒好氣的賞他的腦袋瓜一巴掌,「大長公主的事是你能過問的嗎?」

「我好奇不行嗎?」楚辰模著挨打的頭嘀咕,「大長公主的產業以後不是要交到爺手上嗎?」

「我可沒想過祖母手上的產業。」祖母是皇家公主,關注的人事物更多,而他畢竟是武將,更關心的是邊境的動蕩。

「爺光風霽月,我呢,俗人一個。」

楚日笑著挑起眉,「不錯嘛,這次倒是用對詞了。」

楚辰嘿嘿一笑,「這不是近墨者黑嘛。」

頓了一下,眾人同時搖頭,有志一同,「這個人不禁夸啊。」

楚辰傻不隆冬的模了模頭,「不對嗎?」

「近朱者赤。」

「近朱者赤……這不是跟近墨者黑一樣嗎?跟你們在一起久了,我也被同化了,朱色還是墨色又有什麼差別?」楚辰真的覺得不需要在小細節上頭計較。

這次眾人同聲一嘆,對一個黑的可以視為白的人來說,真的沒有多大差別。

「好了,楚月和楚辰明日回去整理一下,明日一早就出發,你們手上的人全部帶上,原則上十日聯系一次,若察覺到有人盯上你們,寧可不要送消息出來,待楚星回來,我會讓他過去接應。」

楚星是大夫,成日帶著幾個徒弟四處看病采藥,他們的身分不會引人懷疑,又深受百姓尊敬,還擅長易容,關鍵時刻,唯有他有本事月兌身。

楚月和楚辰應聲領命。

楚蕭陵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還早,便帶著楚日出門去大長公主府。

陸清菀覺得自個兒瘋了,為何答應陪兩個孩子來輔國公府?因為輔國公夫人生病了,想見寶貝孫兒孫女,她不放心他們單獨回輔國公府,只好跟著一起回來,可是,她可以楚蕭陵來接兩個孩子,干啥點頭答應自個兒送他們過來?若是輔國公府的人不提出要求,她絕對會等到楚蕭陵……算了!

不管如何,她沒想到自個兒會這麼快走進輔國公府,還是被人家恭恭敬敬的迎上門,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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