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由她多想,段美人已經牽住她的手,走進了滄浪派的仙門,才一進去沒多久,立即便迎來滄浪派的弟子。
魄月若是跟著別人,恐怕這時候會全神戒備,準備作戰,但對于劍仙段慕白,她是完全信任,畢竟這人的本事有多高,她比其他人都明白。
她瞥向一旁的段美人,見他神態輕松、步履從容,她不禁好奇,若是遇上盤問,他會怎麼做?又會怎麼回答?
「白月師姊——」人未至,聲已來。
一群仙子、仙男們圍上來,親熱地喚著他,這情況令一旁的魄月不禁驚呆。
她尚未弄清是怎麼回事,那群女子又朝她笑著打招呼。
「白緞小師妹。」
看著這一群圍在身邊的仙子們,以及那熱情友好的眼神,她盯向段慕白,他也是一副熟稔的語氣與這群仙子們攀談。
她終于恍悟了,沒想到向來冷漠又獨來獨往的劍仙、從不大理人的劍仙,實際上還有另一個秘密身份——白月仙子。
卻原來,他以白月仙子之名在滄浪派里模蝦混魚多年,早已如魚得水,而瞧這情況,更是彰顯了一個事實。
白月仙子在滄浪派里,不但女人緣好,男人緣更好。
魄月嘴角抽了抽。段慕白這身女仙裝扮,那舉手投足無一不女人,無一不迷人,真是比她這個真正的女人更有女人味。
難怪他有恃無恐,因為他本就是滄浪派的女仙。
難怪他不怕被人發現,因為他在滄浪派里來去自如。
難怪他要把她變成白緞,因為白緞是白月的妹妹,姊妹倆本就是平日不分離的。
不對呀?她今日才第一回當白緞,可這些人似乎早就認識她很久了,段慕白是如何做到同時用白月與白緞的身分,在滄浪派里混個臉熟?
一陣寒暄後,段慕白與眾仙告辭,牽著她的手繼續往前,一路上還不停地與人打招呼,路上遇見男仙時,他們看到他,竟然還會臉紅。
趁四下無人時,她低聲問︰「既然你變成白月混進來,那麼白緞呢?」
段慕白彎,在她耳邊低聲回答。「之前白緞是阿福變的。」阿福就是那只公仙猴。
魄月再度無語。難怪段慕白叮囑她,只要裝酷就好,不要說話,因為那群仙獸一說話肯定會露出馬腳。
「真沒想到,堂堂劍仙竟潛入滄浪派當奸細啊。」魄月斜眼睨他。
對于她的調侃,段慕白一點也不以為怠,還當作情趣。
「你不知,為師身兼數職,很忙的。」
「哦?敢情你把劍仙當正職,把白月仙子當副業?」
「非也,劍仙是求名,白月仙子是求利。」
她睜圓了眼瞪他。「何解?」
才問完,立即有人上前來。
「白月師妹。」一名男仙上前叫住了他們,斯文清俊的面容上有些靦腆。
「子緒師兄。」段美人甜甜地喊著,笑得那是一個嬌艷迷人。
桑子緒含笑望她,那眸子溫柔而雪亮,他伸手上前,攤開掌心。
「這個送你。」
掌心上,是一塊色澤純淨璀璨的紫靈石。
一旁的魄月瞬間瞪大了眼。
靈石是匯集天地之氣、經過千百年淬鏈的寶石,根據色的不同,各有不同的功效,可練功、調氣、煉丹和駐顏,就好比凡間的黃金一般,靈石也可拿來交易。
段美人微詫。「紫靈石?師兄,這……」
桑子緒輕道︰「听說你需要紫靈石來煉丹,剛好我有多的,拿去用吧。」
段美人忙搖頭。「這怎麼行?紫靈石是靈石中最難得的,這麼大的禮,我受之有愧。」
「我是你的師兄,本就該照顧師妹,給你就是你的,收下。」說著硬塞往他手里。
段美人一臉感動,嗓音清甜如蜜。「子緒師兄真好,有了這紫靈石,對我助益良多,師妹在此多謝師兄了。」
桑子緒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一聲。「小意思罷了,能對你有幫助就好。」他耳根子都紅了。
面對白月那清澈明媚的目光,桑子緒心頭怦動,一時鼓起勇氣開口。
「師妹,我……」
「師兄,我也要紫靈石。」猝不及防的,一張笑臉湊上前來,白緞小師妹目光精銳地盯著他,大言不慚地說︰「既然師兄有多的,不如也給我一個吧?」
哼,大半天的連瞥她一眼都沒有就算了,居然連靈石也沒給她,當她死人啊!
桑子緒愣在當場,顯然沒想到有人會沒臉沒皮地跟他討要,而這個開口的人,竟是白緞小師妹。
「小師妹能說話了?」
「我當然會說話,又不是……」啞巴二字突然梗在喉間,她瞪大眼,竟然發不出聲音。
「我妹子只是不愛說話罷了,因為她一講話就容易得罪人,所以平日都裝啞巴,師兄莫怪。」段美人一邊笑著解釋,一邊把她往自個兒懷里帶,好生哄著。
「紫靈石十分稀有,能得到一顆就不錯了,咱們一起共用就是了,乖啊。」哄完後,又抬頭對桑子緒笑道︰「我妹子今兒個不舒服,有些賭氣呢,我帶她回去休息,先告辭了。」
人家都這麼說了,桑子緒也不好留人,只好點頭。「師妹慢走。」
段美人朝他嫣然一笑,便摟著魄月一塊兒離去。
回到他在滄浪山里的住處後,才解開她的禁語術。
終于能說話的魄月,瞪大眼抗議。「這張臉平凡無奇就算了,居然還是個啞巴?」
段美人依然摟著她沒放手,失笑地輕點她的鼻尖。「小傻瓜,滄浪派不但人多勢眾,還臥虎藏龍,適才那個桑子緒可不是省油的燈,他不但是五位仙主之一,還有可能是下一任的滄浪仙君,這滄浪派的結界亦有他的法力,千萬別小瞧他。」
她驚訝。「這麼厲害?我怎麼從來沒听過他的大名?」
「他是千年難見的根骨奇才,成仙不到百年,法力已經不輸給元老們,一個月前門主破格將他推舉為仙主,便是有意提拔他。」
原來如此。
魄月恍悟。「看不出那呆頭鵝那麼厲害,原來成仙不到百年,難怪見到女人會臉紅。」想到此,她又斜眼睨他。「看不出來師父也會去勾引人哪。」
別以為她沒瞧見,他那雙水汪汪的美陣,不經意散發出的女人味,分明是故意勾引對方,真壞!
會干這種事的,通常都是狐妖。狐妖魅術男女通殺,哪管對方是男是女?
「吃醋了?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他手臂一緊,將她的人更貼近自己胸膛。
她輕哼。「我才沒吃醋呢,只是長見識了,原來看起來正派的人,也會道貌岸然。」
「想看道貌岸然的人,這滄浪派可多了,為師帶你來見識見識。」
這是可以見識的嗎?
「你不是說要來盜東西嗎?咱們到底是來盜什麼寶物?」她好奇死了。
「咱們盜的不是物,是人。」
她驚訝。「盜人?什麼人?」
「被關在地底水牢的人。」
她傻了,怔怔地瞪著他。
般了半天,他竟然是帶她來劫獄的!
她太過驚訝,以至于回神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他抱上床,襟口被拉開了。
到了這個地方,他居然還不忘對她動手動腳,禽獸啊!
她兩手擋在胸前,護著上衣,矯情地嬌嗔。
「不是要劫人嗎?這是做什麼?」
「大白天的,劫人要等晚上。」
她忙又壓住裙子,護著下/身。
「大白天的,輕薄要等晚上。」
他低低笑著,含住她的耳垂,耳鬢廝磨地呢喃。
「咱們白天練功,晚上再去劫人。」
練你的大頭鬼!
她抵住他的胸,一臉嫌棄。「走開、走開,姑娘我不跟女人搞磨鏡。」
白月仙子身形一變,恢復成那張清俊的面容,以及男人的體魄,低低笑著。
他欺身將她壓下,以嘴封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