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妻奴 第六章 護鏢上戰線(2)

「原地修整。」

數日後,一隊將近三十人的鏢隊從天水城北門出發,急趕慢趕地來到黑水溝附近,距離嘉言關還有三、四日路程,準備渡河的眾人在岸邊暫時扎營,先埋鍋造飯再看看是否涉水而過。

原本有座橋的,足以容納兩輛馬車並行而過,可是一行人來到橋邊,發現橋是斷的,橋的中央遭人惡意破壞,連接兩頭的橋面不見了,只見在河水中沖刷的破橋墩。

看到這一情景,常年在外走鏢的漠生和梅雙櫻又豈會不明了,心知肚明這是被人盯上了。

不過這也證明了一件事,他們的人之間必定藏有暗樁或是被人收買了,不然並未向外透露的行走路徑怎會被人埋伏在前頭,要毀橋並不容易,起碼要大半日。

肯定有人通風報信,提早泄露行進的方向,讓人堵在前方好一舉成擒。這個害群之馬不知潛伏多久了,不得不防,得把他揪出來不可。

「一會兒能不出手就別出手,多歇歇,這次剛走完鏢還未休息又出鏢,我怕你身子骨吃不消。」看她臉色有些青白,真是放心不下,叫她別來又逞強,非要自己走這一趟。

「大師兄,你少瞧不起人了,我還撐得住,不就失點血嘛!小事一件。」小骯一抽,苦中作樂的梅雙櫻螓首一顰。臨出發前癸水來了,她漏水似的濕成一片,極不舒服,原本她是算好了小日子,偏偏……

本來她可以安安穩穩的待在武館養她虛寒的身子,可林正娘那瘋子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居然說她也要隨鏡隊前往嘉言關,受傷的兵士眾多,缺醫少藥,她要盡一分心力。

大義之前,說得冠冕堂皇,實際上是有不絕的傷兵送來讓她練手,目前她正沉迷斷肢再續,將斷掉的手腳再接回去,恢復如初,看看骨頭的接合是否如她所設想的。

在戰場上她才能光明正大的進行療治,別人不僅不會怪她的多事還會感激她的救命之恩,她既得名聲又能增進醫術,一舉兩得。

而身為好友的梅雙櫻只好舍命相助了。兩人平時雖然斗嘴斗得凶,但她仍沒忍心放個一見醫就入魔的瘋子獨身赴邊城,一名女子混在一群粗枝大葉的男人當中,怎麼說都不妥當,林芷娘不像她有大師兄在,能護其周全。

「真的難受就開口,沒人會笑話你的。」目露心疼的漠生輕撫她汗濕的發,隨即倒出一碗備好的紅糖水遞給她。

紅糖水還是溫的,可見下了不少功夫,喝入月復中的梅雙櫻覺得好了些,臉上也多了點血色。

「大師兄,你要一直待我這麼好,不許見異思遷、移情別戀,你是我的。」她也會患得患失,擔心有一天他會離她遠去,人越長越大,歷練也多了,哪會看不出他的不凡。

盡避大家嘴上不說,但也看得出漠生的過人才智和出眾容貌,他的來歷本就撲朔迷離,絕非一般販夫走卒之子。

有個當將軍的舅舅,出身還會低嗎?

梅雙櫻總覺得她佔了天大的便宜,才早早地把落難的困龍拴在身邊,若非他無處可安身,兩人此生恐無交集。

「傻寶兒,不對你好對誰好,你可是我媳婦兒。」他取笑地一點她鼻頭,眼中含情脈脈盡是溫情。

「大師兄……」她臉一紅,聲媚如絲。

兩人坐在大樹底下,面向河面,離車隊有一段距離,鮮少出門的林芷娘躺在馬車里,正在暈車中。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執手相望。「等從嘉言關回來我就向師父提親,八月訂親,明年三月開春成親。」

等了她好久好久,終于等到小泵娘長成俏嬌娘,美目盼兮,嬌艷明麗,讓他心口叫囂著想獨佔她的一切。

他真的不想讓人看見她的美麗,她只屬于他一人。等兩人成婚後便不許她出鏢,男主外、女主內,她負責打理武館的事務,而他外出賺銀子,夫唱婦隨、百年好合。

漠生已想到他倆婚後的日子,他的胸口是熱的,跳動著對日後的期盼,過往前塵早往腦後拋去。

「大師兄,你急什麼,我還小……」一想到自己的心事,打人如練字的母老虎也有幾分羞意。

他低笑,把她的手握得更緊。「急著娶你過門,我都二十了,不小,是邊城男子結親晚,若在京城早是好幾個孩子的爹了,你看你,都是你耽誤我,還不趕緊回報我。」

要等她長大不容易呀!這便是他的原話。

她一怔。「大師兄,你還會不會想到你的過去?」

梅雙櫻真正想問的是他會不會回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大師兄來的那年她才三歲,真信了父親口中說的撿來的,父母雙亡、孤苦無依,收為弟子給口飯吃。

等到年歲漸長,也長了智慧,她才慢慢覺得父親的話里有蹊蹺,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怎麼有人每年為他送生辰禮來,還有少見的奇珍異寶,削鐵如泥的防身匕首。

最後她終于懂了,也學會裝聾作啞。

兩人的感情像細水長流,從小一點一滴的累積,他倆都不是會輕易向人敞開心房的人,可是因為走得太近,彼此關懷,你牽著我、我扶著你產生情愫,順其自然的心里多了一個他(她)。

沒有轟轟烈烈,鬧得眾所皆知,卻也是平平淡淡的相融,在無聲的眼神交流中雋永,不用故作姿態,敲鑼打鼓的大肆宣揚,大家心有同感的早就認定他們是一對兒。

漠生目光一暗,看向遠處。「既然是過去,那就讓它過去了。誰也別提,那不是好事。」

「……好。」不提卻也困住你,真的好嗎?!」

梅雙櫻不想大師兄有遺憾,落葉歸根,誰都想有個家可回,即使他已來到邊城多年,偶爾見他仍會看向京城的方向,神情落寞,好像有人在遠方召喚他,他卻有家歸不得。

看她小心翼翼的小眼神,怕觸動他的心傷似的,漠生笑著將人擁入懷中。「沒事的,不用擔心。」

「大師兄,如果你真想回去的話,我會幫你。」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該走什麼樣的路。

看了看面容嬌美的可人兒,漠生既動容又羞愧,她的心意他看得見,而他卻不能讓她安心。「看老天爺的安排吧。只要有你在身邊,刀山劍海在所不惜。」

「大師兄……」他待她真好。

漠生的臉慢慢低下,吻在渴望已久的丹唇,柔軟芳馥的氣味讓他著迷得欲罷不休,想要索取包多。

驀地,一支箭從林子中射出。

「伏低!有狀況。」

經驗老道的武師連忙就地找掩護,抽出隨身的刀劍,將載著藥材的馬車護在當中,林芷娘也在其中一輛馬車上。

因為有所防備,因此在連射十來支箭後並無人傷亡,見沒討到便宜的一群響馬從藏身處現身,個個滿臉橫肉、一身脂膘,凶神惡煞的圍靠,手中的大刀揮舞著。

「此路俺不開,此橋是俺斷,想要全身退,把貨和銀子留下來,嘿嘿!那個漂亮的姑娘也一起,讓老子樂樂……」

傳話的匪徒還沒把他的猥瑣盡現,迎面而來的石子擊斷他兩顆門牙,當場血流如注。

見狀的其他武師哄堂大笑,這個小賊也太不長眼了,踩點子前也不先打听打听,天水城二虎是他們招惹得起的嗎?竟敢指著凶殘的母老虎要找樂子,他還真嫌命太長。

幸好出手的是公老虎,他才能幸免于死,若是讓赤焰九尾鞭一出,那顆腦袋早就被摘下來了。

「誰、誰敢對老子出手,老子砍了他……」居然有人敢還手,他們真的不要命了。

少了兩顆門牙的匪徒說話漏風,他捂著嘴怒視前方,但是模樣實在太逗趣,不僅不怕的武師反而笑了起來,把他氣得脖子青筋都浮起來了,一張馬臉紅似血。

「想當我老子你還不夠格,回去多修功德再投胎,下輩子看看有沒有機會。」漠生手持三尺青鋒劍站在人前,面色如常,身形颯爽,渾身散發一股天地盡在我手的氣勢。

「臭小子,活路不走走死路,看老子收拾你。」把人小看了的匪人挽刀沖向前,想將人一刀劈成兩斷,誰知……

一道銀光一閃,持刀的手齊肘而斷,掉在地上的手臂還能動兩下,手指捉了捉,兩道血霧一噴。

「啊—啊——我的手,你、你斬斷了我的手……」他驚慌的兩眼翻白,幾乎要厥了過去。

「叫什麼叫,還不退下。」真正的匪首朝前一站,揮手要人把沒用的廢物拖下去,沒了手還能干啥。

出師不利,丟盡了臉。

「諸位攔道,有何用意?」看著三、四十名大盜,漠生目光如炬,暗暗評估有幾分勝算。

「呵呵……你是帶頭的吧,看到我們這身裝扮你也看得出我們是做何營生,你若是識相點把貨留下,我可以留你們一條命,這買賣如何?」咦!這年輕人看來有點眼熟。

干無本生意的趙七還有些眼力,瞧出似乎在哪里見過眼前的小伙子,但是連干了幾票都得手讓他驕矜自大,沒把人放在眼里,只當是哪家的小子出門混經歷,不足為懼。

「如果我不留呢?」漠生聲冷如冰箭。

趙七橫目一沉。「不留我替你留,把命留下。」

他一使眼神,要所有人伺機而動,只要他一個動作落下,立即拿出真本事把人貨都拿下。

但是他沒料到有人比他更快,暴脾氣一起,諸神莫攔。

「大話,本大小姐就看誰先沒命!」說那麼多廢話干什麼,拿實力說話,真槍真刀拼一回。

用鞭如暴雷,梅雙櫻手中的赤紅長鞭像活過來似的,指哪抽哪,抽得一個準,叫人想躲都躲不掉。

盜匪群中不少人被她抽中,氣得直跳腳,而最先倒霉的趙七是一身鮮血淋灕,吃痛的臉面多了兩道交叉的X,他又氣又急的想舉刀向前,但鞭子的落地處叫他寸步難行。

「你到底是誰,敢攔著老子發財,老子廢了你……」他非砍了她不成,他從未受過這樣的羞辱,除了……

驀地,他背脊一僵,睜大眼往前一看,一火紅、一藏青兩道身影,這不是那對煞星嗎?

啊!糟了,踫上硬荏了。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姑女乃女乃是你啃得下的嗎?」她沒找他們就該慶幸了,還敢不知死活的找上門。

「你、你、你不要過來……」他嚇得拔腿就跑,連掉在地上的刀也不撿,逃命要緊。

其他匪眾一見,傻眼了,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梅雙櫻讓他們看戲,鞭子一收讓大師兄上陣,他長劍指天,沖入慌成一團的盜匪群。

其他武師見狀也挪出一半去助陣,另一半人護著馬車以防聲東擊西、暗留後手,出門在外謹慎為上。

而在馬車內的林芷娘吃了自制的暈車藥丸睡得酣聲四起,渾然不知馬車外的刀光劍影,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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