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胖主母 第十三章 快馬回家見妻兒(2)

寶臥橋手里的三個錢盒子早就換新的了,她很果斷的把一半的銀錢存到銀號去,余下的一半又托人買了更多的田地。

隨著季節更迭,秋收時莊稼收很是順利,成果豐碩,有包谷、紅薯和黍米、樹薯,個頭都不小,她照例分成兩部分,一小半拿出來吃,大部分收起來,等待來年再做種子。

秋收後的田地又細細耕了一遍,用靈泉澆灌過一回,這才種上冬小麥。

林場的果樹也欣欣向榮,新置辦的七十畝地也一樣,一半種糧,一半種藥材,寶臥橋也想過把空間的蔬菜推廣出來,畢竟空間的蔬菜實在太好吃,是頂級的食材。

但是想歸想,也知道貪多嚼不爛,她一個人的能力,負責這一百畝地已經是極限,但她有認真考慮將來把蔬菜種出來,種植多元化一直是她向往的目標,也許她該聘請一個大管事。

這麼多地只有陳平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即便陳老爺子會幫忙也不夠,寶臥橋讓陳平請了兩個他信得過的佃農來幫把手,陳平則被升為管事,管理著寶臥橋這一百畝的產業。

一百畝地在真正的地主眼里或許還稱不上什麼大富,但是對于自己一年來就能有這樣的成就,寶臥橋很滿意。

日子在忙碌中過了臘八,眼看著就是年底了。

臘月三十的時候家家戶戶祭祖放炮,陸宅這邊該采買的年貨,該掃塵、貼春聯、剪窗花,煮年夜餃子的活一樣也沒落,寶臥橋也沒忘要往莊戶、陳平家送些臘肉、炸油果子和應節的年禮,還提前將下半年的一成租子給了,又給陳家的春夏秋冬各包了兩個小銀鎳子的紅包,孩子們喜開懷之外,陳家今年可以說過了個挺富足的年。

至于沈粱和柏璟深是他們少數有走動的人家,年禮少了誰也不會少了這兩家。

這期間,上次的信使牛富又來送過兩回陸玦的信,信中隱隱提及他率領著一萬的大疏精兵已然順利截斷大戎對金人的援軍,不但搶走了糧草,甚至活捉了大戎的柔剛,戰斗力簡直爆棚。

也就是說他把金人的大後方給一鍋端了。

寶臥橋並不知道柔剛是誰,但是她覺得吧,一般人肯定對付不了陸玦,所以那柔剛可能也非同小可。

因為陸玦搶了大戎的糧草,又傳來活捉對方將領的消息,駐扎在白羊溝的珖朝大軍都興奮了起來。

金人的可汗聞訊氣得捶胸頓足,命令從金國國境速速送糧草過來。

寶臥橋心想,打仗沒有糧草還打什麼啊?

于是大珖朝和金人的對峙,因為糧草的問題無限的拖延了下來,這一拖,便拖過了年。

陸玦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焦急過,在得知金人可汗完顏鷹因為糧草問題拖延攻城的伎倆後,他的心情就沒有一刻能夠鎮定,即使外人看來他還是那個運籌帷幄、指揮若定的將軍,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才沒有丟下他們趕回去巴山見寶臥橋一面。妻子的預產期已經指日可待,他卻被狡猾的完顏鷹困在白羊溝,每回主動向金人宣戰,金人就掛起免戰牌。陸玦很想正面和完顏鷹打一場,可是他們如今的兵力和完顏鷹根本無法相比,于是他和吳達將軍商量,他帶兵負責趁完顏鷹無心戰事的時候來各個擊破,先設法把鎮邊城和長裕城收回來,再兩面包抄金人的大軍,到時候金人就完全沒有招架之力了。

商議完畢,陸玦徹夜帶著五千精兵開拔,他們為了避開完顏鷹的崗哨,走的是山路。這一去,勝敗不知,生死不知,陸玦唯有一個信念支撐著他,他一定要擊敗金人,替自己一雪前恥,然後回家見妻子和孩子。

白雪瞪暄的戰場,風吹如刀削,而大珖朝這邊,鵝毛大雪也把整片大地包裹成了銀白。

圍爐夜話的陸宅里,林媽、小寬陪著寶臥橋嗑瓜子聊天守歲,听得外面的鞭炮聲不絕,寶臥橋越發臃腫的身子有些不太想動,小寬年紀不大,正是愛玩的時候,寶臥橋便鼓勵著讓她去放幾串鞭炮,好沾沾喜氣。

「不如夫人和我們一起去點煙花吧。」置辦年貨的時候買了不少煙花,炮仗鬧人,煙花往天空一放可美多了。

「嗯,」寶臥橋扶著林媽的手,「那咱們就去看小寬的煙花吧。」

煙花四射,承載著人們的祝願和希望,在黑絨布般的夜空迸發,散落四處。

這一個沒有男主人的年就這樣冷清的過了。

過了年,寶臥橋的肚子已經大到她整宿整宿的因為腳抽筋睡不好,小寬總是盡心盡力的替寶臥橋按摩,每日陪著她練習穩婆教的吐納技巧,希望到時候生產能順利一些。

從上個月起,小寬已經從她住的小偏房搬到主屋,天天睡在軟榻上,就怕預產期將至的寶臥橋會提早發動,畢竟大夫說了,頭一胎生產的婦人的預產期是不準的,有的會提早,有的會遲些,至于林媽,早在幾個月前就把縣城頂尖的兩個穩婆帶回家,好吃好喝的供養著讓她們隨時待命。

二月底,寶臥橋的肚皮仍舊沒有動靜,只是本來不怎麼害怕的寶臥橋被林媽和小寬的枕戈待旦鬧得反而緊張了起來。

發動的這天,一開始寶臥橋以為自己吃多了,可是不論坐著躺著都不舒服,也覺得很不對勁,等到下月復垂墜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就把林媽叫來了。

林媽也覺得奇怪,又把穩婆叫來,穩婆一模肚子,仍是老神在在,「先來人把夫人扶進產房,第一次生孩子沒那麼快,產道也才一指寬,還得再等一等。」

產房是老早就預備好了的,等寶臥橋被送到床鋪上,才感覺到肚子一陣一陣的疼,而且越來越疼,一開始也不難忍受,還有閑情跟林媽開玩笑說她從懷孕到現在胎象一直很好,沒準兒她生孩子也不疼。

哪知道話才說完,肚子就疼得叫人直吸氣也沒用,想出恭的感覺強烈得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然後,她就感覺到有什麼從大量的流了出來。

「啊……」她慘叫出聲。

「夫人,孩子就快出來了,您用力!」站在門外的小寬因為未婚不能進產房,她在門外只听到寶臥橋的喊叫聲,急得一頭的汗。

「你還杵在這里做什麼,多讓人燒點熱水!」有個穩婆出來喊道。

小寬又急急忙忙去了。

全家人兵荒馬亂,寶臥橋熬了整整一宿,終于生下一個六斤重的胖小子,她累得昏睡了過去,臂彎里枕著已經清洗干淨安穩睡去的嬰兒。

紅咚咚的小臉還沒長開,守著的小寬和林媽沒敢伸手去抱。

听見動靜,寶臥橋睜開了疲累的眼,看見是她倆,房間里並沒有她想見的那個人,她望了眼丑巴巴的嬰兒,闔上眼,這回是真的沉沉睡去了。

產後寶臥橋坐起了月子,听到消息趕來的周氏又是給她煮雞蛋酒,又殺雞又煮魚,用麻油煮了,還不知從哪擠來了牛女乃,眼巴巴的給她送過來,她見寶臥橋的神色始終有些落寞,又開解起她來。

因為周氏的陪伴,使得寶臥橋一直處在低潮的情緒略微回溫了些。

寶臥橋坐完月子的那一天,痛快的洗了個熱水澡,把自己上上下下都搓洗了個干淨,又把自覺都已經發酸的長發給好好洗了個遍。

把頭發晾干後才走出房間,就見到門房激動的跑來,「夫人、夫人,大爺回來了!」

陸玦回來了?

寶臥橋這些日子以來一直不見笑容的臉露出了狂喜,提起裙襦大步跑了出去。

站在大門前,唾唾的馬蹄越發響亮,寶臥橋忽然覺得眼眶發熱,將近一年的時間,對于即將到來的久別重逢,她既心生怯意,又充滿期待。

不遠處,一匹油光水滑的黑色駿馬急奔而來,馬背上的男人身穿銀色盔甲,袍角颯颯飛舞,那張逆天的俊顏越發清晰了。

寶臥橋不自覺向前跨了兩步與他遙遙相望。

日光下,他銀色的盔甲折射出萬丈光芒,頭盔上的紅纓筆直如箭,襯托得男人更加英明神武,全身散發著威嚴端肅的氣勢。

「阿玦……」寶臥橋忍不住淚流滿面,天知道她有多想見到他。

不管是午夜夢回,還是在每個不經意間,她對他的思念如同排山倒海。

全身上下,就連靴子都是灰塵和泥土的陸玦,風霜滿面的挎著長劍和馬鞭跳下馬背,將日夜思念的人兒緊緊擁抱進懷里,一直懸掛的心這時才安然落地。

寶臥橋抱住他的腰,臉頰貼著他冰冷的盔甲,忍不住拍打他,心里卻覺得莫名的心安和溫暖。「你太壞了,好一陣子什麼消息也沒有,嚇死我了。」

雖然她不想自己嚇自己,但無論怎麼給自己心理建設,每當看著空蕩蕩的床,她都會不由自主的擔心,擔心他會回不來……

「我這不是忙著想把戰事結束,好趕緊回來見你和孩子。」陸玦低笑出聲,沙啞的嗓子帶著無法掩飾的愉悅。「你瞧,我這不是沒事,別自己嚇自己了。」

寶臥橋輕輕推開他,望著他那滿是胡磚又曬黑的俊臉,「你瘦了好多。」

「你也是。」他的眼灼亮得嚇人。

「我還覺得我叫寶珠姊給喂胖了。」寶珠是周氏的閨名。

陸玦才不管寶珠是誰,能把她的月子做得好就是首功,他大笑出聲,低頭在她的唇上用力的親了一下。

寶臥橋的俏臉紅得差點要滴出血來,一爪子拍在他的盔甲上,卻叫陸玦一把抓住。「疼嗎?」

「我沒事,怎麼只有你一人回來?」寶臥橋問道,她總算還知道這是在外頭,夫妻倆這麼膩歪還是不好意思,雖說名正言順,先不提這些,只有陸玦一個人先回來是不正常的。實際上,門房和小寬都已經各自看向別處,假裝沒有看到這兩人難舍難分纏綿的樣子。

「我擔心你,所以先回來看看,戰事已經結束,金人起碼有三十年不會再有機會來攻打我們。」

原來珖朝大軍已經在班師回朝的途中,陸玦身為將帥撇下了行進中的大軍,跑死了好幾匹馬,不分晝夜的趕回來見她,還有剛出生的兒子。

寶臥橋聞言只是點點頭,讓小寬去準備熱水,一會兒讓見過兒子的陸玦可以泡個熱水澡。

陸玦捏了捏她的手心,其實他回來後還有一堆的事要忙,能和她相處的時間並不多。「我先進宮去面聖,晚上我回來陪你吃飯,」

看過了在搖籃里睡得香甜的胖小子,陸玦洗漱干淨後換上官服又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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