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勺小秀女 第十一章 七年後再救吾皇(1)

秋濃天涼,庭院深處,偏殿膳房的門飄出醇厚的茶香。

「皇上,孟女官就在里面。」小太監見皇上臉色緊繃,嚇得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傅言欽一走進去,視線所及,竟然有五個「孟樂雅」,他用力搖頭,定眼再看,還是有五人,其中四人迅速的行禮下跪,只剩一個站在一紅泥爐前,正將手中茶水倒入一只瓦鍋,將泡開的茶葉倒在一竹盤上。

孟樂雅放下手上的活兒後行了禮,迎上前笑著說︰「皇上怎麼到這里來了?」

他卻退後一步,冷聲喝道︰「除了樂樂之外,其他人全出去。」

宮人一愣,但見皇上神情嚴肅外,還有著不尋常的艷紅之色,襯得他那張近似妖魅的俊顏有股勾魂攝魄的魅惑,個個心髒評然狂跳,但她們可不敢再多看一眼,急急起身行禮,迅速退出去。

孟樂雅則被他這近身的霸氣一喝嚇了一大跳,撫著胸口,「皇上怎麼——」猝不及防的,他突然一攏長臂,將她打橫抱起,她驚呼一聲,下意識伸手環抱住他的脖頸,「皇上,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他還是不放心,啞著嗓音問︰「你剛剛在做什麼?」

孟樂雅蹙眉,「我在做茶內餡的糕點,你不是看到了嗎?」

他瞪著她,他的樂樂身上一直有種甜香味,他只能逼自己靜下心來,但太難了,那在體內奔騰的如火在燒,他好難受。

孟樂雅注意到他的異樣,他面色緋紅,她直覺伸手踫觸,「好燙啊,皇上你怎麼了?你看起來很不對勁,先放我下來,我去叫太醫。」

他搖頭,僅存的理性听出她語氣里的擔心,他很清楚他只能做什麼,「對不起,來不及了,樂樂,你跟我走。」他一個飛掠,施展輕功往墨竹閣去,直至飛掠到樓閣內,他抱著她,雙雙倒在床榻。

「皇上!你到底要做什麼?」她一路過來不敢大呼小叫,但怎麼也沒想到他帶著她卻是上床。

天還未大亮,屋內沒有燈火,黑漆漆的,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她知道床上鋪放的綢被是冰涼的,只有他身上燙得嚇人,她都不知該不該掙月兌他?

傅言欽內功精湛,能在黑暗中視物,他喘著氣兒看著她,看到她的不安與掙扎,他一向自持,然而體內藥性實在太強,他努力的想以內力壓制也無法,他只能牢牢圈住她,感受到她的柔軟,稍微減緩那逼人的,然而,減緩只是一時,他體內大火有燎原之態,叫囂著要發泄。

孟樂雅真的嚇壞了,她漲紅著臉,握著粉拳捶著他的肩膀,「皇上,你別亂來!」

「抱、抱歉,請、請、你忍一忍。」他幾近困難的粗喘著開口。

「皇上你到底怎麼了?」她有些害怕,他整個人似火爐,她的手不小心打到他的臉,才發覺他臉上都是熱汗,有幾滴還落在她臉上。

他粗喘著氣兒,黑眸幽暗,俊臉泛紅,身體內激狂的情潮一波波襲上,他熱到受不了,忍不住撕扯開自己的衣裳。

外面天色已亮,有些晨光射進來,孟樂雅乍見他那片精壯惑人的胸肌,嚇到了,也有點害怕,「不可以……」

然而,傅言欽俊臉上全是情動之色,呼吸粗濁,聲音沙啞,「抱歉,委屈你,委屈一下,呼呼呼——」他大手一揮,厚重帳幔跟著垂落,完全隔絕了光線。

孟樂雅的視線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但在光線消失前,她看到他糾結的俊顏。

傅言欽體內燃燒著熊熊欲火,他的輕薄不是故意,但他真的需要靠近她一點,再近一點……那藥效愈來愈強,他是如此的需要她。

太黑了!她什麼都看不到,只能感覺到他火熱的唇緊緊的貼在她額際,兩人的呼吸彼此交錯,她全身發軟,感覺到他的唇落在她的眉梢、眼楮、鼻子,一直到她無措微抖的唇,他的舌探入,吻得狂妄,反復吸吮,吻得她幾乎要無法呼吸,幾度心醉神迷,他的手更是肆無忌憚的往她那柔弱無骨的嬌軀來回蹂躪,僅存的一絲絲要斷裂的理性堅持著,不曾踫最後禁地。

她听到他在她耳邊喘息的低吼發泄,沒多久,又是一次,又一次,不知道到底多久,最後一次,她印象中就是他將頭埋在她頸窩里,粗喘著呼吸著,她早已昏厥過去。

孟樂雅再醒過來時,秋日陽光已落在榻上,灑進一片金黃。

此時已是過午,床上只有她一人,她眨眨眼,緩緩坐起身,一眼就見到床前一地被撕裂的衣衫,再低頭看自己,她身上蓋了條被子,但被子下的衣物都凌亂半開,肚兜亦被扯開,她的臉羞窘得紅成一片,閉上眼楮,吐了口長氣,再眨眨眼,一愣,這才發現傅言欽也在,只是他坐在靠窗前的軟榻上,那處剛好是陰影,窗戶微開,清風吹送,擺動織錦帳幔,陽光照了進來,映亮了他的臉。

兩人目光對上,傅言欽起身走向她,她注意到他身上的衣物已換過,反應慢半拍的,她急急低頭,根本不敢看他,他卻坐上床來,她身子不由得一僵。

他順了順她柔軟的發絲,語氣盡是愧疚,「樂樂,我不是故意要——」

「我知道,我後來想明白了,你不是故意的,你……」她抬起頭來,一雙明眸如今氤氳著迷離水氣,羞紅著臉看著他。

他慢慢的靠近,低頭,輕輕的將唇貼靠在她唇上,「對不起,你先給我一些時間。」他眷戀的磨蹭著她的唇瓣,「這里只有我的衣服,你等等,我會讓人送衣服上來,我先去處理一些事情。」

她點頭,知道他是等著她醒來,頓時心定了些。

傅言欽俯身再親吻她一下,便起身往樓下走去。

她看著他的背影,寬肩勁腰,那有力的臂膀曾緊緊抱著她……她羞紅著臉,敲敲自己的頭,胡思亂想什麼啊,今早的事真是羞死人了,不過,若不是她,會不會是另一個女子幫了他?

她柳眉一皺,也不對,她的思緒慢慢動了起來,想到他到膳房後的一言一行,他的眼神、他問的話……她原就聰慧,來回思索便明白了,有人拿她來算計皇上,所以他才會有那些奇怪的言詞,想要確定她是否是真的孟樂雅?

但是皇上怎麼會誤食藥?姚光及御膳房一向小心,誰能讓他們沒有防備——

她突然想到秋瑾要她熬的那碗南瓜粥,她倒抽了口涼氣,想也沒想的就要下樓,但一矜到自己破損的衣裙,她只能止步,但一顆焦躁的心再也無法平息。

此時,姚光就守在閣樓的一樓門口,他急得直踱方步,一邊握拳頻打自己的前額,蠢蠢蠢!他犯了致命錯誤!

待會兒要怎麼面對主子爺?他後頸被夏荷那丫頭狠狠敲了一記昏厥了,再醒過來時,發覺自己竟被丟在殿後朱紅門扇後,還是一個小太監急著找地方小解,誤打誤撞跌在他身上,否則他都不知幾時才會醒過來?

當時,他就想到主子爺,一把推開小太監,急奔主殿,但殿宇內外竟然靜悄悄的,什麼人也沒有,他發覺不對,急忙聯系暗衛找主子爺,就怕七年前的事情又發生。

暗衛找了一會兒,才來向他報告,主子爺抱著孟三姑娘來這里,結果……他飛身上去卻听到嗯嗯啊啊的奇怪粗喘聲,嚇得他又搗耳急急沖下來,心慌意亂的守在門口,不忘跟暗衛們說危機解除,要他們急急退散。

可是,怎麼可以那麼久?要是精盡人亡?不不不,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的,那是主子爺心尖上的孟三啊,主子爺也不可能不顧她的身子。

他是宮中老人了,要是還不知道主子爺中了強力藥,他都可以去死了!

為此,他也派人準備熱水在一樓,連衣服吃食也備齊,就等著三樓的動靜。

驀地,他看到主子爺下樓了,天啊,眼下發青,臉色泛白,姚光立即含淚跪下,「奴才有罪!奴才沒保護好皇上,害皇上、皇上……」他哽咽的說不出話,用力的甩了自己兩耳光,左右臉頰馬上紅腫起來。

傅言欽皺眉,「現在不是論責的時候。」見他如此自責,他也不好受,姚光對他忠心耿耿,也將他身邊的耳目一一揪出,將內宮管理得井然有序,守得如鐵桶一般,今日之事,非他一人之過。

兩人移身到一樓廳堂,在傅言欽的吩咐下,姚光派了宮人將熱水、吃食及衣物送上三樓伺候孟樂雅,自己則親自伺候主子爺,自然,今日的事知情者若嫌命長敢對外透露一個字,不僅項上人頭不保,還罪及家人。

傅言欽沐浴更衣後,吃了些東西,刑老太醫也被找來替他把脈,松了口氣,「好在這藥雖烈,但宣泄得宜,並不傷身,只是……」他已從姚光口中得知幫皇上的人是孟樂雅,想到那姑娘嬌小的身子,他這老醫者也不由得替她擔心,低咳一聲,「老臣要不要上樓去替孟姑娘——」

「她還是處子。」傅言欽尷尬的打斷老太醫的話,俊臉發紅發燙。

刑老太醫瞪大了眼,目光直接從他臉上往下移到某個重點位置,好吧,要宣泄欲火不一定要真槍實彈的顛鸞倒鳳,但一個男人在中了烈性藥的情形下仍能壓制自己,君王的控制力果真非比尋常。

姚光更是難以置信,胡思亂想著主子爺不會不知道怎麼下種吧?

傅言欽看著兩個最信任的人表情各異,咳了一聲道︰「但她是朕的人已無庸置疑,接下來的事,姚光命暗衛去查,我先上樓,早朝……」他看向姚光,那家伙還兩眼發呆,一喝,「姚光!」

「是,那個——」

姚光還被主子爺尚未成事一事驚得暈乎乎的,被這低聲一喝,急忙回神,向主子爺報告自己被夏荷打昏的事,還有朝臣對皇上沒有上朝一事都感困惑,尤其是左右兩相都說要到皇上寢宮來探望,只是他那時又不知皇上人在哪兒,只道皇上昨夜批閱奏折近天亮,小憩一下甫起床梳洗,硬是拖住眾臣,至于夏荷,被暗衛找到時人已死,秋瑾也同樣遇害,秦太後那里則尚不敢驚動。

姚光陸續報告完事情,傅言欽不得不換上龍袍走了一趟金鑾殿,朝臣原本議論紛紛,畢竟傅言欽是個勤勞的君王,不上朝的時候極少,臨時不上朝的更是沒有,大家不由自主都想到七年多前,幼帝突然幾日沒上朝,由攝政王代為掌政的事。

傅言欽坐在龍椅上,看著下方神情各異的朝臣,朝堂涌動不意外,然而,這里面誰老是忘了他已經長大,敢算計到他頭上,答案呼之欲出。

當傅言欽終于回到墨竹閣三樓時,孟樂雅已休息好一會兒,身上一襲粉紅宮裝,發上簡單插了一支玉蘭玉簪,靜靜的坐在榻上,房內設有地龍,暖烘烘的。

一旁有兩名女暗衛隨侍,她們一身窄袖裙服,相貌清秀,自有一股英氣,一看到皇上來了,兩人恭敬行禮後退了下去。

孟樂雅看著他,他看來神情上有些疲憊,唇瓣血色稍淡,但一套玄色瓖金邊的雲紋龍袍,仍俊雅迷人。

一想到兩人曾在床上衣衫不整的近身接觸,這樣這樣、那樣那樣的,此時看著他緩緩走近自己,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剛剛一直思考見到他要說什麼,但現在腦海中,卻只剩一片空白。

他在她身邊坐下,將她擁在懷里。

「皇上你做、做什麼?」她整張粉臉爆紅,熱燙得都要冒煙了。

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的將她擁在懷里,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听著他貼近的心跳,不由自主的想到兩人間的親密,她只好胡亂的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像是一早秋瑾催著她去熬南瓜粥、像是本來要親自送粥去給他,但中途卻看到小黑炭,听聞巫嬤嬤已找了小炭幾日的事,所以急著去找,一路找到巫嬤嬤的屋子,巫嬤嬤卻說小黑炭沒有不見,她當時沒想太多,覺得夏荷可能也听錯,但與嬤嬤小聚後,再去陪太後用膳也太晚,而他可能已經去上朝,就轉往膳房去做糕點,再然後就是——

他將她擁得更緊,「夏荷將姚光打暈了,她居然有武功,藏得真深。」

她一愣,抬頭看他,「那秋瑾?」

「查過了,她沒武功,但她們兩人都被殺了,只有死人不會說話,兩人都是孤女,線索都斷了。」他說。

孟樂雅靜默下來,她們兩人與她相處得極好,說笑這麼些日子,難道不是真心的?但兩人都死了……

她靜靜的窩在他懷里,他看得出她眼中的難過。

「樂樂,早上那件事……對不起。」他再一次向她道歉,卻舍不得放開她。

她已經知道是藥物所致,但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竟敢給帝王下藥,還是會讓人產生迷幻,讓眼中所見的就是心里想見的那一人?她疑惑的開口問了。

「這件事我心里有懷疑的人,但得有證據才能把人拿下,暫時,我沒辦法給你一個交代。」他低頭凝睇她,「宮廷內可能詭譎莫測,可能處處受限,可能單純之人也會被逼得心機深沉,站在愈高處,愈容易成為靶子。」

她溫和的看著他,傅言欽心里微暖,握著她的手,「高處不勝寒,我原本沒打算也沒心思讓任何一個女子跟我站在一起,畢竟站在高位的滋味真的不好受,但我心悅你,剛剛更是……」

饒是他臉皮厚,想到稍早前兩人的親密接觸,他竟然也臉紅心跳,但她的滋味比任何一道她做的點心都還要好,全是甜的。

面對他熾烈的目光,孟樂雅粉臉漲紅,想到那時全身被細細啃吮,帶著薄繭的大掌一路撫過身上帶來酥麻的感覺,她頭垂低,不敢再去細想。

「樂樂,你願意嗎?你可願意陪著我,與我站在一起?當我的皇後,我以生命起誓會竭盡所能的守護著你,不讓你受委屈,好嗎?」

她遲疑了,不是不心疼他,不是不愛他,而是,怕未來的某一日,他的身邊換成別的女人,還不止一個,她真的不想嫁人的,若是要嫁,那便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得以執子之手,白頭偕老,但一旦入宮,便是步步驚心。

他深愛著她,因而更不願意勉強她,她若無意願,他終該放手,傅言欽眸色微暗,緩緩放開懷里的人兒,站起身來,轉身負手看向窗外,「是我強求了,你單純沒有心眼是優點,但在這復雜詭譎的皇宮卻是缺點,你善解人意又如此美好,我怎能……」他苦笑一聲,「罷了,宮中的日子連我自己都厭惡,怎可誤了你,自私的將你拖入這泥沼,從此過著如履薄冰的日子?我又怎麼舍得?」

孟樂雅深深凝睇,他挺拔身影在此時看來卻如此的孤單,他不願自私,她卻好自私,她從他那里得到那麼多,竟然連陪他走一生的勇氣都沒有?

他日若他變了,身邊有其他女子又如何?她也曾經陪他走了一段,那些值得她這一生追憶了!她忽然想起為愛遠走江南的殷如秀,她也要為愛勇敢,她想陪在傅言欽身邊,能走多少日子就走多久吧,她就是舍不得他一個人。

她緩步走到他身後,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腰,低聲說︰「我跟你已經……不是,我其實早已……喜歡你,也情不自禁的愛上你,我願意、願意嫁給你,願意陪著你,你不可以不要我,我跟你已經有肌膚之親了,這一生賴定你了。」她破釜沉舟的表白。

傅言欽剛開始僵立不動,懷疑自己听錯了,半晌後他驚喜回身,一把將她摟進懷里,深情追問,「不騙我?」

她方才話說得大氣,但面對這張俯低的絕美容顏,還是有點害羞了,輕咳一聲,低如蚊蚋的說︰「當然不騙——唔……」

他的唇猛地攫取她的紅唇探入,深情吻著,這一次,她羞澀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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