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醫忙養家 第七章 馬鈴薯大豐收(2)

兩人來到田邊,她給他倒茶水。

他攤攤手。「髒,喂我。」撒嬌這種事,他越做越順手。

「好。」把茶遞上,他就著她的手喝下。

看著他們的親昵勁兒,甜得讓人牙酸,村民背過身掩嘴偷笑。

發現墨雨也在偷看,慕容羲挑釁地覷了眼沒老婆福利的教練組,放大音量。「你給我做的衣服可好看啦,他們都羨慕我有媳婦兒。」

「村里未嫁姑娘那麼多,找個唄。」子瓔知道他的刻意,順著他的話說,只是心里不解,他和教練組怎就沒緣。

「人家眼光高,非要找懂琴棋書畫的,依我看那不是娶老婆是養戲子。」

「高門大戶誰不精心栽培姑娘的琴棋書畫。」

「過日子嘛,琴棋書畫能做啥?依我看小娘子就得學廚藝,有個會做飯的老婆多幸福,看我就知道。」

「不養戲子養廚娘嗎?」

「哪能一樣?只有滿心喜歡一個人,才會精致他的三餐。」說時像是想起什麼,眉頭勾起,他倏地湊近她。「你喜歡我的,對吧?」

同樣的話他怎麼一問再問,是缺乏自信嗎?

總之她是樂意的,樂意為他的自信施肥。「當然,廚房那麼熱,如果不是喜歡,哪個女人樂意當黃臉婆。」

幾句話就滿了他的心,慕容羲咧出大大的笑,不顧雙手沾滿泥巴,他壓住她的後腦貼上自己胸口。「我會的,會努力變成你喜歡的那種男人。」

不必變也不能再變了,這樣的他已經夠好,夠讓人情難自禁。她多麼害怕啊,害怕「那日」來臨,迎面而來的傷心會讓自己承受不起。

「是鋤地還是談情?膩成那副樣兒,沒出息!」刻板嚴厲的寇芹堯皺眉。

「咱們徒弟與眾不同,旁人得花前月下,他在田里直接談起來。也對,阿羲那張臉,就算在茅廁里,也有女人追著想跟他談情說愛。」夏琢捧月復。

「阿羲很好,不以貌取人,秋娘子也好,值得他傾心。」瞿翊看著兩人,胸口又甜又酸,他在他們身上看見歲月靜好。

「呸呸呸,傷眼楮。」墨雨連呸好幾聲。

「你罵秋娘子?她不給飯吃羅。」白霜大笑,明白他拈酸吃醋。

「傷眼的是慕容羲。」

「沒弄錯吧?兩人站在一起,慕容羲更像被拱了的大白菜。」白霜懷疑墨雨罹患眼疾。

藍雲擦掉汗水。「不,秋娘子才是大白菜,慕容羲是頭欠揍的蠢山豬。」

意見一致的藍雲、墨雨站到一塊兒,搭起肩膀。「為啥想揍他?」

「誰讓他長了張紅杏出牆的臉。」藍雲純粹的嫉妒。

「沒錯,多揍揍,讓他成天到晚腫著,勾引不了別的女人。」

「有道理,就當回報秋娘子了。」

「下回我們把他帶到……」

正在曬恩愛的慕容羲,突然感覺一陣陰風台上後腦,冷……

黃昏時分,馬鈴薯全數挖出來了,一秤竟有兩萬九千多斤,平均算下來,每畝產量將近三千斤。這是非常驚人的數字,依如今的農耕技術,一畝稻田平均只有五百斤產量,若達六、七百斤已經稱得上豐收年了。

知道結果,瞿翊的喜悅溢于言表,子瓔本想說現代農耕技術,一畝地可產五、六千斤呢,但這樣的收成已經讓村民驚呆。

人人都有了種植念頭,不過秋收剛過,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就算想種也得等開春。

確定村民意願後,慕容羲開始撥算盤珠子,倘若花錢租地四個月,請農丁、搭棚子、養土……三千兩夠不夠用?倘若做了卻沒成功,錢打水漂兒無所謂,沒了馬鈴薯,來年怎麼擴種?

不過這都是明天的事,今晚馬鈴薯窖藏後,子瓔大展廚藝。

一桌子各式各樣的馬鈴薯,吃得人人肚脹,說明天還要。

洗過澡,慕容羲進子瓔屋里,二話不說往被窩鑽,自從「照顧病人」之後,誰都別想逼他從這張床上離開。

開玩笑,他可是三害之一,誰遇見誰低頭,何況門板上還有個打死不修的洞。

上床後,他把信拿到裝睡的子瓔面前揭,一陣風據開她眼瞼。

抓住他的手,看清收信人。「誰寄來的?國公府?」

「不,是我義父。」

子瓔知道他的義父是申將軍、靜王,從封號就曉得皇帝有多希望他安安靜靜當個閑散王爺,他依從皇帝心意,卻覺得滿心抱負無從伸張,閑來無事悶得慌,就想上街找幾個紈褲子弟泄泄火氣,誰知偶遇暴戾小子。

要比暴戾,誰能贏過靜王這個人頭收割機,于是一拍即合,兩人揍出惺惺相惜。比起冷漠家人,對慕容羲而言,他更想親近愛打人訓人的申韜光,就這樣越走越近,兩人認了親。

皇帝不允許靜王擁兵,訓不了軍隊,他就訓娘子軍,于是開了間青樓,由徒弟坐鎮,之後暴戾小子的風流名號便傳揚出來。

又愛喊打喊殺、又愛折騰女人,這樣的慕容羲就算長著一張潘安臉,也沒有女人敢嫁。

「你義父的信干麼給我看?」

「看看唄。」他硬是遞給她。

信里面寫的全是秋家的事,秋學陽愛上靜王府親戚,迎進府里為妾,本想是齊人之福,哪知一進門正妻小妾時時打群架,鬧得高齡產婦日日延請大夫過府,偏偏小妾手段好,讓每件事看起來都是正妻在迫害小妾。

秋婉寧終于出事了,她害死柳氏月復中胎兒,一尸兩命,鬧出軒然大波。

鄭儀本就喜歡男人,踫到女人就鬧心,柳氏那胎是界心計和藥物好不容易才懷上的,當初鄭儀想娶表妹為妻,並非為了情愛或責任,只是想順勢為自己留下子嗣,沒想到秋婉寧手段如此凶狠,鄭儀結結實實地恨上她了,夫妻之間的戰爭越打越狠。

收起信紙坐起身,她問︰「怎麼回事?」

「我告訴過你,我請義父派人盯著秋家。」

秋婉寧就算了,她早就曉得這門親事不會有好下場,但……「靜王府的親戚至于跑去當秋家姨娘?」

「申姨娘不是義父親戚,她是萬花樓的清館,三兩下就勾搭上你爹。」

「你安排的?」

「對,讓關茹娘也嘗嘗丈夫背叛的滋味。」

「可是你又不在京城……」

「萬花樓是我義父的鋪子,我還是里頭管事的,找個人進秋家攪和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意思是……都批評他流連青樓、斗雞走狗不求上進,卻原來……

老白蓮VS小白蓮,端看哪家品種優?其實真比不了,一個花期將盡、一個含苞待放,至于勾引男人方面,一個自學自成,一個有專業教導,結果不言而喻。

子瓔還是感到悲哀,本以為爹爹是專心專情的好男代表,誰知他的忠實不過是因為對仕途野心強大,迫切需要娘親幫忙,這才表現得像個好好先生。

自詡閱人無數,卻看不清身邊的親人,是她開了美顏濾鏡吧。

慕容羲從懷里掏出一疊紙。「秋家的田莊和鋪子。」

「你怎麼拿到的?」這些東西已經落入關茹娘手里,她哪能乖乖交出來。

「搶來的。」

不會吧,他不在京城,京城依舊盛行暴戾風格?「關茹娘把財產看得比命還重,你不可能搶得走。」

「秋鈺寧欠下賭債,怕被砍去手足,從家里偷來的。目前只拿回三成,你放心、陸績還會有。」人一旦染上賭癮便很難戒除。

「他看起來穎慧睿智,是父親精心栽培的好苗子,你怎麼……辦到的?」

「窮人暴富,幾個女人、幾個弟兄吹捧就能糊弄。」

「你哪來的錢從賭坊贖回這些?又是義父幫的忙?」這下她欠靜王的多了。

「千金坊也是我義父的。」

「什麼?」子瓔吃驚不已。

萬花樓和千金坊,京城最賺錢的兩個鋪子都是靜王的?他是將軍還是商戶?投資眼光如此精準,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紀,肯定是穿著西裝天天在節目上說「老師說話,一定要听、一定要听……」的人物。

他呵呵一笑,撓撓頭說︰「閑散王爺,不整點事業來做做,會悶出病的,那兩處可以得到很多消息,也可以瞧見人性,義父本想讓我接手千金坊玩玩,沒想到出了董赫那檔子事。」

「謝謝你為我出氣。」

他握住她雙肩,沉聲道︰「子瓔,我不確定你想做到什麼程度,畢竟那是你父親。」

「我要他從我娘身上得到的,通通還回來。」子瓔咬緊牙關。

「那行,你等著看吧。」他扯下荷包遞給她。「這是義父好幾個月前寄的,以前不想用,覺得……」

丟臉、傷自尊,比起只給一間破宅院和十畝田的親爹,他越發感覺自己是孤兒。

他沒說透澈,但她听懂了。「現在又怎麼想用了?」

「租地、蓋棚子處處要用錢,我是男人,本就該我來想辦法。」

她知道的,知道他需要很多夸獎,想培養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就得先把他的自信養得拔地參天。「有肩膀、有擔當,你是真正的男子漢。」

「哈哈哈……」他大笑出聲,傾身向前,一把將她抱進懷里。他喜歡她、她是他的!

快過年了,下了場雪,一整天下來整個世界銀裝素裹,大地換上新衣。

年夜飯兩家計劃合成一家,子瓔當總指揮,其余男人全數听她號令。

寇老、夏老在門口擺攤寫春聯,一副春聯十文錢,村人趨之若驚。

教練三人組擔任衛生股長,把家里打掃得干干淨淨,買花擺瓶、換上新紗新簾新棉被,短短幾天門里門外煥然一新。

瞿翊、慕容羲負擔采買工作,瞿翊的腿已經能夠行動自如,多走動對身體有好處的。

快過年的鎮上熱鬧非凡,許多人擺起攤子,想趁過年前賺上一筆。

瞿翊悶在家里太久,這一逛竟逛出購物狂體質,方家有錢,啥貴他就挑啥買,他堅信一分錢一分貨。

買完子瓔交代的年貨買日常用品,買完煙花爆竹買禮物,最後又給每個人挑上幾身新衣,老規矩,照價格挑、越貴越好。

「你買禮物做啥?」慕容羲問。

「過年都要給親友準備禮物。」

「你的親友不都在京城?」話出口慕容羲立馬後悔,很不得把舌頭給吞了。

是啊,娘一死,他就沒有年可過了,苦澀爬上他眉間。

「對不起。」慕容羲道歉。

「沒事。」他攬住慕容羲肩膀。「你就是我的親友。」

慕容羲松口氣,也攬上他的。「對,情深意切的親友,誰都別想拆散咱們。」

瞿翊抖抖肩膀,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干麼?情深款款哦。」

「對啊,你儂我儂,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誰教你的話,真肉麻。」

「子瓔啊。」想起她圓滾滾的小身子,還沒抱上呢,已經覺得滿心柔軟。

「你有個好妻子。」瞿翊羨慕。

「天底下最好的妻子。」慕容羲口氣加重。

「你要好好待她。」瞿翊朝他撇撇嘴。

「這種話還需要說?」慕容羲對他眨眨眼。

兩人的感情與默契與日漸增。

一路忙到除夕,子瓔大清早起來熬湯、準備祭品,沒有祖先可拜,他們便祭天謝地。

天黑後庭院里的燈籠點亮,長廊擺上桌子,大家圍成一圈,咕嚕嚕的熱湯滾著,很冷的天、熱呼呼的湯,暖暖的人心。

大家說笑玩鬧,不分主下尊卑,都是異鄉游子,有緣相聚自該珍惜。

飯罷,整理好碗筷桌面,換上水酒點心瓜果,他們為天地萬民守歲,煙花點燃,璀璨了夜空。

桌邊只剩下瞿翊和子瓔,他們笑看著瘋狂玩鬧的慕容羲,和圍在一塊兒斗詩的寇老、夏琢及呂尊。

「我沒過過這麼熱鬧的新年。」父親缺席的團員桌上,母親的抑郁不曾缺席,他很清楚,母親的堅強是被她自己的驕傲逼出來的。

子瓔捧著臉,她不一樣,從小到大每個新年都很熱鬧,家里成員雖然不多,但整合起下人,她總有本事弄出一個聯歡晚會。

誰曉得人生大轉折,本以為這輩子再沒有熱鬧年可過了,沒想到……她終究是幸運的。

「阿羲告訴過你我的身世嗎?」

「說了。」

「我就曉得他不會瞞你,阿羲很依賴你。」

子瓔搖頭,那是錯誤認知,事實上他很強的,書上的慕容羲沒有秋子瓔的幫助,也一樣發展成男主,他需要的是一個成長茁壯的機會。

「寇老對學生嚴厲苛刻,但他告訴我,阿羲是他教過,記憶力最好、學習最快、反應最靈敏的學生,他將來必有大作為。」

「我相信。」而瞿翊也會成為歷代以來最好的皇帝。

「下午我和阿羲去大棚看過,再半個月就可以收成了。」

「我知道。」

「如果成功,層層上報,會是場潑天富貴。馬鈴薯是你發現的,是你說種植成功能在饑荒時救下無數百姓,也是你逼迫他拿起鋤頭。」

「所以……」

「阿羲說你想回京,有這個功勞,你可以風風光光回到京城。而你父親將因你受益,對你的態度定會大轉變,到時你想為親母做些什麼都可以。」

瞿翊說得沒錯,若此事榮耀歸于己身,她可以光鮮亮麗地站回父親跟前。

但她不想這麼做,她更想把慕容羲推上去,想陪他繼續走完這段路,即使結局……

「第一,方公子的毒尚未全解,我還不能返京。第二,是相公起早貪黑耕田,是他頂著太陽雨水打理農作,這件事若能夠成功,全是他流血流汗的結果,方公子怎麼會想讓我剽竊他的功勞?」

瞿翊的眼楮像個深潭,黑不見底、能把人吸進去似的,但他沒將她吸進去,相反地卻掉進她的目光里。她真的做什麼,都只為阿羲謀劃。

真的有這麼喜歡?喜歡到顧不得自己,心里眼里只有阿羲?

說不清楚感覺,是一點點落寞、一點點寥落,一點點的酸澀撞擊胸口,他肯定是嫉妒了,嫉妒有人對阿羲全心全意。

「既然你已經決定,等馬鈴薯挖出來後,我便帶阿羲離開,推廣馬鈴薯種植,也帶他認識一些人。」

行動自如的他,早該依著父皇給的名單,一一拜訪賢人名仕。

「好。」到時給他們烤點餅干、做點肉醬咸菜、炸些面條,讓他們在找不到客棧時,還有熱呼呼的東西可以下肚。

轉頭看著又「切磋」起來的幾個男人,子瓔笑開,在心底補上一句︰還得多準備點傷藥。

是真的,一對一已是勝之不武,竟還三對一,簡直是不講武德。

只是被三個不講武德的男人長期修理,阿羲的武藝突飛猛進,再這麼修理下去,他會不會變成武林盟主,改寫原著、開發另一條男主光明路?

這麼棒的他,再加十分吧!

打打鬧鬧、喝光幾罅酒,慕容羲醉得亂七八糟,是子瓔將他扶回家的。

許是習慣使然吧,她沒送他回房,直覺來到自己房間,直到兩人都躺平了,她才低聲失笑。

在想什麼呢?平常趕不走他,現在人醉成這樣,她干麼又把人給拉回床上?是被制約了嗎?

但天這麼冷,好不容易打理妥當雙雙躺下,她懶得再動了。

迷迷糊糊的慕容羲突然翻滾,趴到她身上,一雙黑黝黝的眼楮盯著她猛瞧。

「你沒醉?」

他呵呵笑著,把頭搖得像潑浪鼓。「我沒醉,再來十壇也撂不倒我。」

哦,醉了,通常喝醉的人都會說自己沒醉。

「不管醉不醉,都快睡吧。」她拍拍他的背,讓他翻下去。

明天是嶄新的一年,沒有親戚需要走動,大家約好一路睡到午後。

舊的一年對她、對阿羲、對瞿翊來說,都太艱難,他們有權利偷得浮生半日閑。

他沒听話,繼續呵呵笑著,笑得像朵盛開桃花,紅艷艷的,很勾引人。

「子瓔,你答應我的,不和離了。」

有嗎?她有說過?

「我會帶你回京,我會努力上進,我會變成有肩膀有智謀的男人,我會為你和岳母討回公道,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為什麼不離開?」

「因為我愛你啊,我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想看你笑,想看你的眼楮,想听你說話,想要你一直一直說我很厲害,一直一直給我加分。」

心念得厲害,這是酒後吐真言,還是酒後胡言?她喘了氣,突然無法應對。他捧起她的臉,逼著她四目相對,鼓起腮幫子的他,萌翻她的心。

「你不說話?你不愛我?你說我厲害都是假的?就算我加到一百分,我在你心里還是個禍害。」他委屈控訴。

「沒有,你很好,你從來都不是禍害,你是行俠仗義,是維護天下公理,你很厲害的,連寇老那樣的人都看好你,你也要學著看好自己,有點信心。」

「信心有什麼用,又不能讓你愛上我。」

愛上?那是她不敢捅破的窗戶紙,害怕一旦捅破,喜歡便藏不住,她連欺騙自己都沒機會,到時結局翻轉,她會丟了退路。

不過……早愛上了,所以面對瞿翊的問話,她堅持到底,非要成就他先于成就自己,所以想要和他在一起,久一點、再久一點。

只是,不能認的……認了,她就沒有回旋空間。

「我哪里做得不夠好,你告訴我啊,我會改,會變成你喜歡的那種人。」

「對不起,你是個好人,是我配不上你。」听听,她居然抄襲渣男語錄。

「不對,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他拉起她的手貼在胸口。

「我是為你好,你會找到更好的人。」又是語錄名句?她真想暴打自己。

「我不要更好的人,我只要你。」他把頭埋進她的頸窩里。

「分手後,我們還會是朋友。」這句更渣,難不成她有渣女體質?

「不分手,不當朋友,我們要當夫妻,永永遠遠在一起。」

彷佛宣示似的,他捧住她的臉,俯,喝醉的他競然準確無誤地封上她的唇。酒香滲入唇舌間,她醉了。

而那層窗戶紙,咚地一聲,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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