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斗全靠演技 第六章 肯當我媳婦嗎(1)

呃,她是個失敗的穿越者,除畫畫之外,啥都做不好。

在廚房里忙了一整個下午,烤過十幾輪蛋糕,即使有趙伯的幫忙,還是屢試屢敗,最後勉強從當中挑出一個像樣的,在兩層蛋糕體中間擺入用糖水煮過的桃片後,接下來終于輪到她擅長的部分。

打發的女乃油加入天然顏料,一盆盆不同顏色的女乃油供應她在蛋糕體上作畫,白色打底,包裹整個蛋糕體,然後用各種顏色畫出一個可愛版的小皇帝,小小的生日快樂寫在下方,花了大把時間雕刻的造型蠟燭插在小皇帝攤在胸前的掌心上。

好不好吃兩說,但絕對賞心悅目。

裱好的畫作沿著牆面一一掛上,蛋糕放在桌面中央,布置好後,她吹掉屋中燈燭,坐在門後,耐心等待。

齊沐謙和周承、楊磬進了書房,一進去就是四、五個時辰,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她想,他們之間的關系肯定比外傳的更緊密。

這樣挺好,有朋友可以分享心情,不至于太孤獨,人在很多時候都需要朋友的支持。

腳步聲傳來,齊沐謙回來了?

她急忙點燃蠟燭捧著蛋糕躲到屏風後頭,听見門被推開,听見齊沐謙發號施令——「掌燈」。

听見小順子應答後,她邊唱歌邊從屏風後頭走出來。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

齊沐謙愣住。生日?是生辰吧?他自己都忘記的事,看著在微弱燭光下閃爍的眼楮,看著她被光線照亮的笑,突然間喝下一整桶蜂蜜,不愛吃甜的他,連心都甜了。

小順子也被向萸這番操作給搞愣,好半晌才想起主子讓他掌燈。

燈亮起,看見蛋糕上面的小皇帝,大皇帝笑彎眉毛、笑咧嘴角,笑亮了一雙明亮的大眼楮。

「快閉上眼楮,許願!在心里默許哦,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了。」

乖皇帝乖乖照做了,他閉眼、許願,沒有被旁人知道,但他在心底重復了三遍「天長地久」,他記得的,重要的事要說三遍。

「吹蠟燭。」她說。

他依言吹了。

「棒呆了,一口氣吹滅,你的願望一定可以達成。」

這麼簡單嗎?那麼要不點上一百根蠟燭,他想要許一百個願望——一百個有她的願望。

看著主子臉上數不清的溫柔,乖覺的小順子悄悄退出去,把門關起,站到外頭守門。

看著天上的月亮,他也笑得滿臉溫柔。

真好啊……終于有人心疼他家主子了。

向萸拉起他走到牆邊,驕傲地擺開雙手,「這是我送的禮物,齊沐謙,生日快樂!」

視線好不容易才從她身上拔開,轉到牆壁上,一幅畫、兩幅畫……母親的笑容、母親的溫婉、母親的專注……害怕在記憶中被泯滅的母親,活生生地在眼前出現。

呼吸窘迫,微潤的雙眼暈開了視線,母親的臉龐在他眼底變得模糊,卻在心底清晰。

有點急促、有點粗魯,他將她轉到身前,感激的話梗在喉頭發不出來,只能一把抱住她,用迫切的動作告訴她——他有多感謝!

他的頭垂在她的頸邊,淚水淌下,從脖子滑入她的衣領,涼涼的、濕濕的,他哭了。

真心疼,心疼一個沒有人肯心疼的皇帝,沒關系,以後有她呢,她來負責疼他、愛他、寵壞他。

輕拍他的背,她任由他抱緊,不說話、不催促。

過了很久,久到她懷疑自己快要撐不住這個龐然大物時,他松開她,說︰「我也要給你禮物。」

又不是聖誕節,不必交換禮物的,她想。

但他拉著她的手在床頭處模索。「有沒有感覺中間三個凹槽。」

「有。」

「先重壓中間那個,再輕壓右邊,重壓左邊,最後再次重壓中間的凹洞。」

她照著他說的步驟一一完成,然後齒輪轉動聲響起,龍床旁的牆壁緩緩往內凹陷,直到露出半人高的洞口。

哇!了不起的機械結構,古人腦筋真厲害。

「隨我來。」他貓著腰帶著她進去之後,又拉她的手模索門邊按鈕,洞口隨即掩上。

門關,眼前一片黑暗,只見前方不遠處,有熒熒火光。

那是個僅容兩人通過的地道,他攬住她的肩膀,問︰「怕嗎?」

「不怕,你在啊。」

普通到不行的五個字,再度往他心底灌入蜂蜜。他想她一定是養蜂的,才會有多到可以無限制浪費的蜂蜜。

他們一前一後慢慢走著,直到走得夠近了,向萸才知道青色火光是從幾顆珠子上頭發出來的。

「這是什麼?有點像螢光棒。」

螢光棒?這是什麼東西?他搖搖頭道︰「這是夜明珠,雖亮度不夠,但用來照亮地道可以保障安全,至少不會起火。」

夜明珠啊?向萸乾笑幾聲,還是一根二十塊的螢光棒更契合她的窮困人設。「對不起,貧窮限制了我的想像。」

「我並不貧窮,卻沒听說過螢光棒,是什麼限制了我的想像?」

她直覺回答。「無知。」

他無知?很好,膽子越養越肥,什麼話都敢說了。但他不在乎,因為今晚她往他心頭注入太多幸福,讓怒氣無法在里頭醞釀成形。

「宮里有兩條這樣的密道,其中一條被楊玉瓊堵住了。」

「有心堵,為什麼只堵一條?」

「因為她只知道那條。」

「是誰告訴你有秘道的?」

「沒有,我自己找出來的,小時候我很喜歡玩躲貓貓。」

娘永遠有本事把他找出來,每次被娘找到,娘總會抱起他、他親著娘,兩人笑得前仰後合。

「所以內侍們就陪你玩躲貓貓?」然後找出了地道?

「當時被派過來伺候的全是太後的心月復,他們很清楚我是個傀儡,只負責我不死就行,至于活得好不好,不是他們需要關心的。」

「你就這樣一路被欺負長大?」她怒揚雙眉。

欺負?說得太輕省,他是一路被踐踏大的,四歲的他原本機靈活潑,後來漸漸明白越聰明越危險,于是學會木訥。

他越來越魯鈍,鈍到太傅上課時得裝睡,趙太傅也確實能干,不管他清醒或熟睡,都能夠盡責地把該講的課給上完。

「那時我經常尋一處沒人的地方窩著,即使待上一整天也不見人來尋,被楊玉瓊封住的地道,就是我在躲貓貓時找到的,而這一條,是我夜半失眠時發現的。」

才幾歲的孩子就失眠了?後宮不利孩童生長啊。「有這條地道,在危急的時候,你就可以順利逃月兌,對不對?」

這是她企盼的嗎?夜明珠的光線不亮,但她的眼楮被照得閃閃發光,這樣的眼神很有煽動力,煽動得他很想點頭,回答「對」。

但他忍住了,始終保持沉默。

不回答是代表——沒有這個打算嗎?她沒有追問,卻小小聲說︰「我想和你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

天……今晚蜂蜜產量過剩嗎?她怎一次兩次往他心里倒?害得他甜了唇舌、甜了心,甜得整個人都快變成蜜餞。

她說過吃糖會讓人變笨,他吃掉太多糖、笨得太厲害,笨得不知道如何做出正確反應,只能笑得像個傻子似的拉著她。

他們傻傻地往前走,走了近半個時辰,才走到出口。

那是一間大宅子的某個院落,已經荒蕪了,院子里野草蔓生,天上月亮提供的光線,不足讓人看清一切。

但他熟門熟路地帶著她推開一扇木門,他找到一盞燈,點亮,然後她終于能夠看清楚所在的地方。

這是間很大的屋子,家具上頭雖然布滿灰塵,但從陳設可以看出,是富貴人家的院落。

「這是哪里?」

「我母親住的院子。」

意思是,皇帝刻意挖這條地道來偷情?強大啊,果然是無所不能的大帝君,有至高權力可以為所欲為。

「發現地道之後,你經常過來嗎?」

「對。」

「沒有被人發現?」

「沒有。為掩人耳目,這個院子本就坐落在福王府最偏遠的角落,母親死後,鬧鬼之說不斷發生,福王就把這里封了。」

「那現在呢?我們點燈,會不會引得福王府下人發現?」

「福王隱匿我的身世,楊玉瓊心胸狹窄,哪能縱容他活著?他死後樹倒糊縣散,福王府早就不存在。」

「即使他出賣你,也沒替自己換得一線生機?」真是教人唏噓。

齊沐謙輕哼,極度不屑!他對福王不予置評。

她被引著走到一處房間,桌床椅櫃都小小的,是齊沐謙小時候住的房間吧?

和龍床旁的機關一樣,也是三個凹槽,同樣先重壓中間,再輕壓右邊、重壓左邊,最後重按中間凹洞。

不意外地,牆壁緩緩往內凹陷,出現一個洞,只不過這個洞是迷你版的,只有三尺見方那麼大的空間。

他從里頭取出一個木匣,吹掉上頭的灰,打開。

里面的東西很多,金鎖片、玉佩、鏈墜……他從當中取出翡翠手蠲,拉起她的手、套進去。

「這是先帝送給母親的,顏色很綠,娘見我愛不釋手,就說拿去收在你的百寶盒里,長大後送給你的媳婦兒,那時我年紀小,不知道媳婦是做什麼用的。娘告訴我,媳婦兒是用來疼、用來寵、用來一輩子珍視的,以後如果我遇到一個想要這樣對待的女人,就想盡辦法把她娶回來當媳婦兒。」他拉起她的手,認真地看著她的眼,說︰「很高興,我終于遇到了。向萸,你肯不肯當我的媳婦兒?」

她想點頭,他卻說︰「答應之前要想清楚,嫁給我會很辛苦、很危險,還有殞命的可能,那是個相當大的賭注。」

「辛苦的時候、危險的時候,你會在我身邊嗎?會牢牢抓住我的手,告訴我別害怕,有我在嗎?」

「當然。」

「你快樂的時候會和我分享嗎?你有心事的時候會告訴我嗎?」

「當然。」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考慮的?齊沐謙,我想當你的媳婦兒。」

「嗯。」他點頭,笑了,又點頭,又笑,再點頭,再笑。

他的笑一發不可收拾,然後她也跟著笑開。

她靠進他懷里,圈住他腰際,在他耳畔低聲問︰「有我這個媳婦兒,是不是很驕傲、很得意、很光榮、很幸運?」

「對。」

「那麼……」她抓起他的手,扳動手指打勾勾。「約定好了,以後我會努力成為你的驕傲、得意、光榮和幸運。」

他笑得眼楮眯成縫,勾起她的下巴,認真說︰「不必努力,你已經是了。」

低下頭,他封住她的唇,細細輾轉淺吮,文火漸漸燃燒……

她想,愛上渣帝也是她的幸運,不論前途險阻,風雨摧折,她都願意堅定地與他站在一起。

太後懿旨下達,讓向萸到永福宮畫畫。

向萸領旨,欣然前往。

為這幅畫,她做了很多的前置工作,整理顏料、構圖,每天每天都想著要畫什麼內容,才能教太後娘娘一看再看,越看越上癮。

這一路上她仍滿心盤算,確定、否決,又確定、又否決……這個過程重復上演。眼看著就要到達永福宮,她必須盡快做出決定,這時一個掐著白鶴脖子的小孩朝她的方向跑來,反應過來時向萸已經來不及閃避,馬上就要被……

尖叫還含在嘴里,砰的一聲,小屁孩在離她一百公分處摔倒。

怎麼會這樣?他摔得有點離奇、有點靈異,有點……莫非九天玄女下凡塵,護她一介小宮女不被霸王杖斃?

對,向萸已經認出對方——就是那位楊家六公子,想要月亮,太後會命人拿梯子摘下,想要杖斃人,亂葬崗就會出現新鮮屍體的小霸王。

她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小霸王就賴在地上哭得震天價響,手指朝向萸用力指去。「是她把我推倒。」

吭?他們之間的距離頗遠耶!欲加之罪啊……向萸苦著臉,看著小霸王聲嘶力竭地指控,突然間靈機一動,她想到要畫什麼了。

「杖斃、杖斃,快把人拿下,給本公子杖斃!」小霸王一疊聲嚷嚷。

血統基因染色體,楊家的遺傳果然不簡單,一不開心就要拿人命作筏子,誰欠了他們,都得拿命來歸還,真是殘暴啊!

她沒理會六公子的哭鬧,當著他跟前往草地上一坐,從工具箱里抽出白紙,拿起素描筆開始作畫。

咦?不對勁,怎麼沒有听見磕頭聲、跪地求饒聲?

男孩把眼楮張開一咪咪,發現她居然跟沒事人似的,坐在地上畫畫?她瘋了嗎?都要被杖斃了居然不害怕,還有心情畫畫?

好奇心起,他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她身邊。

沒想到這一看越看越著迷,她在畫草叢里的螳螂,它高舉鎌刀、摩拳擦掌,長長的後腿緊緊抓著狹長的綠色葉片,它抬頭挺胸、高傲地看著前方的毛毛蟲,下一刻,毛毛蟲就要成為它的盤中殖。

好像啊,如果不是黑色的,會分辨不出真假吧?

畫完了,她把紙抽出來往前遞,男孩想也不想,把它壓貼在胸前,滿臉好奇問︰「你什麼都會畫嗎?」

「對啊,我什麼都能畫。」

「那你能畫我嗎?」

「小事。」她再抽出一張紙,三兩筆、卡通式的畫法,小霸王調皮精靈的模樣躍然紙上,隨著她的炭筆飛快描繪,雖然不是太像,但那活靈活現的神情,不是他會是誰?他看得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完成最後一筆,她再度把紙抽出來送給他,站起身後她模模小霸王的頭發,說︰「我得去見太後娘娘了,以後你想要我畫畫,就讓人去找我。」

「好。」

「不過我得跟你約法三章,以後生氣不能打人,這樣挨打的人好可憐。」

「我打得是奴才,奴才做錯事本就該打。」

「所以你都不會做錯事嗎?如果一做錯就要挨打,你也很可憐。」

「不一樣,我是貴人,貴人不挨打,賤民才會挨打,這種事理所當然,沒有人告訴你嗎?」他說得理直氣壯。

向萸頭痛,楊家教育方針是啥?我是天、我是地、我是無敵的Super  star?再好的孩子被他們這樣教育,都會長成禍國殃民的大罪臣。

「天底下沒有理所當然這種事,不管貴人或賤民,只要是人,挨打都會痛,你不喜歡的,別人也不會喜歡,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男孩歪了歪頭,听不太懂,這和他受的教育截然不同。

向萸沒強求,輕嘆一聲,模模他的頭,說︰「以後你想對別人做什麼,先想想如果別人用同樣的方法對待你,你會不會快樂?如果不會,那就別做。」

「為什麼?」

「風水輪流轉,你不知道明天賤民會不會變貴人,而貴人會不會翻身成為賤民。」

「你在罵我嗎?我要杖——」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要是她被杖斃,就沒有人給自己畫圖了,嘟起嘴巴有點煩惱。

向萸一笑,性格培養這種事得潛移默化,她不奢望自己講幾句,小霸王就會變成小暖男,掐掐他白女敕的小臉頰,真可惜啊,長得這麼好。

「好啦,我先走了,下次見面我給你帶糖。」她朝他揮揮手。

小霸王揚聲喊。「說話算話。」

「好,說話算話。」

「我也給你帶糖,我家的糖可好吃了。」

「可以,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丟下話,向萸走遠了,小霸王還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一旁伺候的宮女太監松口氣,上前問︰「小公子,餓不餓,太後娘娘命人備了糕點。」

「走吧。」他把兩張圖細心折疊好,收進了懷里。

蹲在樹上的月影冷眼看著楊六公子,心中有點後悔,剛剛那顆小石子應該再射重幾分,讓他癇了腿,才不會時時想杖斃「賤民」。

「是你說狀況不明,在不確定成功或成仁之前,絕對不找女人。」楊磬持續叨念中。

他不喜歡向萸,認為她配不上沐謙。

美貌沒有,家世沒有,規矩氣度通通沒有,沐謙不是普通人,身邊的女人必須能夠與他齊肩,而非處處扯後腿,像向萸這種大麻煩,就應該遠離才正確。

齊沐謙回答,「不是我找她,是她找上我,是她不顧危險,不在乎艱難,堅定地站在我身旁,阿磬,不管生死勝敗、成功或成仁,她都會是我的女人。」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咱們是從小打鬧,玩出來的鐵哥兒,我們款血為盟立下誓言,你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壞了咱們的交情。眼下情況緊迫,你不能被枕頭風吹得不知東南西北,忘記我們的大事。」

為了向萸,齊沐謙幾次做出非理智決定,這段時間的口頭爭執經常出現向萸兩個字,這個女人……有點危險啊。

「我是那種人嗎?何況向萸根本不會破壞我們的交情,你多想了。」

「女人都一個樣兒,心眼多、嫉妒心重,善于挑撥……」

「放下偏見,你會發現她不是你想的那樣。」齊沐謙保證。

「你確定?要是以後她討厭我們,逼你朋友嬌妻二選一,你會不會移情別戀?」楊磬問。

周承听不下去了,跳出來說話。「什麼移情別戀,這話說得……你不會是對沐謙有別樣心思吧?」

「胡扯什麼,我對你才有別樣心思啦。」楊磬一把勾住他的脖子。

周承連連搖頭擺手。「千萬別,我可是要後宮佳麗三千人的,那麼多女人想分配我,心都不夠用了,你不能摻一腳。」

「不患寡而患不均,索性別分配,把心留給哥兒們。」楊磬朝他勾眉,妖媒地比出蓮花指。

「想都別想,你有女人那麼香?」

「還後宮佳麗三千哩,不怕掏空身子嗎?腎虛可不好治。」齊沐謙笑道。

「當皇帝不容易,不享受哪對得起自己,別擔心掏空問題,我醫術卓絕,啥藥補身啥藥吞,到時我會給你們準備幾份,不過前提是要有人肯掏空你們的身子才行。」

「等當上皇帝再說大話。」楊磬敲他一記,重拳落下,周承歪了半邊身子。

「放心,快了,我已經收到周淨來信。」齊沐謙收起玩鬧,鄭重了態度。

「什麼意思?」楊磬、周承異口同聲。

「消息已經在半路上,周帝的身子撐不久了。」

聞言,楊磬揚起粗眉,走到桌前,拿起紅色的小旗子。「來吧,再沙盤推演一回。」

對著一整面刷得雪白的牆壁,圖案在腦海中成形,向萸很開心,她又找到可以為齊沐謙做的事情。

拿起補土,閉上眼楮、深吸幾口氣,張眼、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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