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出貴妻 第三章 世子來提親(2)

听完閨女的分析,夫妻倆對看一眼。

「那咱們的田地和屋子可怎麼辦?」寒遠舍不得他的田。

蕭雙雙也是一臉發愁。「早知道就別收了,這麼多聘禮,到時咱們阿幽的嫁妝可怎麼辦才好……」

女子的嫁妝通常得和聘禮相去不遠,若是能高出聘禮就再好不過了,新娘嫁入夫家也更有臉面。

但他們就是普通的農戶,價值快二十萬兩的嫁妝他們要從哪生去?

兩人愁得頭發都要白了,寒幽卻是半點也不擔心。

為了青符,她打一開始便沒打算退婚,至于嫁妝,有這些東西當本錢,以她的腦袋還愁賺不了錢?

「爹,你別擔心,房子到時就請慶子哥幫忙看顧,至于田地也賃給莊家,莊爺爺一家老實本分,把田地賃給他們我們也放心。」

這莊家做人厚道,男丁眾多,共有五個兄弟,偏偏屋子只有三個房間,莊家大哥這個月要娶媳婦兒,正愁家里沒地方住,只要她去提,他們肯定會答應,到時就讓莊慶和其他未成親的兄弟搬來,租金也免了,當做替他們看顧房子就成。

夫妻倆仍然不舍,卻敵不過閨女那張嘴,最後還是點頭應下了。

寒家的東西少,大型的家俱不帶,一些鍋碗瓢盆也不帶,這樣一來,一家三口的東西可以說是少得可憐,要不是村子離鎮上遠,得雇上牛車才能到,三人把家當背一背就能搬家了。

「娘,別看了,咱們又不是不回來了。」寒幽看著依依不舍的爹娘,有些無奈。

「娘知道,娘就是舍不得……」說著,蕭雙雙眼眶又紅了。

寒幽覺得無語,她娘真是水做的,啥事都能擠兩滴淚,偏偏是親娘,嫌不得。

好不容易等兩人感傷完,一家三口這才往村口走去,打算坐牛車到鎮上,誰知在半路竟遇上了攔路的寒士豪一家。

寒喜兒一看見寒幽那一身家當,當下便怒紅了眼。「寒幽,你個不要臉的丫頭,居然趁我們去鎮上時搶了我的親事!世子爺是我的未婚夫,那些聘禮也是我的,你

還給我!」

她當真要氣瘋了!昨兒個爹娘說要帶她去和太守的兒子相看,要是這事能成,以後她便是太守家的三女乃女乃,每日都能穿金戴銀,還有丫頭使喚伺候,她當下喜得不行,誰知人家沒看中她。

這也就罷了,一回到村子,便听見寒幽與鎮國公世子訂親一事,據說那聘禮有數十抬,都快從村口排到寒家了,里頭隨便一樣首飾都能讓他們一家吃喝不愁,最重要的是,她的鄰居阿姚同她說,世子爺生得俊美無雙,就像謫仙似的。

這樣出色的男子,本來是她的未婚夫,卻被寒幽奪了去,要不是這賤丫頭之前那一刀太嚇人,她早沖上前撕了她!

寒幽還未說話,一旁的宋茵也對著蕭雙雙發難。「弟妹,做人不能這樣,那日我不小心把莫老將軍給我們的訂親信物落下了,你沒還就算了,居然還讓寒幽與世子訂親,你這麼做和搶親有什麼分別?」

寒士豪也忍不住開口。「二弟,爹過世前說過,你沒有兒子,將來得靠我們阿財和阿良奉養送終,要我這個做大哥的多照顧你。這些年來,我自認沒有虧待過你半分,你得了我的照拂,卻把喜兒的親事搶了,你這麼做對得起我這個大哥,對得起過世的爹娘嗎?」

听見這話,寒幽險些笑出來,見過不要臉的,還未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把死的說成活的。

人才,這一家人當真是人才啊!

大哥一家口口聲聲說是他們搶了婚事,這讓寒遠憋紅了臉,好半晌才擠出一句話。「大哥,莫老將軍當初、當初定的是阿幽——  」

「胡說八道!」寒士豪打斷他。「老將軍當初明明說的是要替世子定下寒家的姑娘,寒家的姑娘可不只寒幽一個,還有喜兒,而且喜兒是姊姊,哪有妹妹越過姊姊先訂親的道理,這親事當然是喜兒的。二弟,你一時糊涂我也不怪你,你現在就去找世子爺,就說與他訂親的人是喜兒,不是你家阿幽。」

要說寒士豪當真是個奇葩,听說莫青夜是個殺人如麻的夜叉時,嚇得讓宋茵把訂親信物扔回去,等吳太守那落了空,又听聞莫青夜送來了驚人的聘禮,當下便忘了自己先前的話,急著要把婚事搶回來,說他多疼惜寒喜兒,根本就是個笑話。

「大哥,這親事已經定了,怎麼能說換人就換人……」蕭雙雙再懦弱也知道要護著女兒,若是親事真被寒喜兒搶走,那她家阿幽怎麼辦?

「這里哪有你說話的分!」寒士豪瞪了她一眼。

蕭雙雙下意識縮了子。

寒幽見狀,也顧不得贊嘆這極品的一家人了,將蕭雙雙推到身後,淡聲說︰「大伯父,親事已定,庚帖也換了,你要我爹娘去和世子說換人,可有想過我以後該如何見人?」

她知道寒遠一向敬重寒士豪,就算被他欺壓這麼多年,也未曾有過怨言,就連蕭雙雙也是如此,這是長年累積下來、深入骨子里的奴性,極難改變。

雖說有她在自然就不怕,但她總不可能時時刻刻在家,寒士豪一家子就是那傳說中貪得無厭的吸血蟲,除非寒遠夫妻能看清現實,最好是能斷了關系,否則這家子就會緊緊的巴著他們。

今日她就要讓她爹娘認清,她這個大伯父根本沒有把他們當成家人。

寒士豪果然不負她的期望,月兌口便罵。「不過是換一下庚帖,就說拿錯了就是,有何不能見人的?」

這話讓寒遠白了臉,急聲喊。「大哥!庚帖都換了,親事也定了,這村里的人都看見了,我這麼做和退親有什麼兩樣?阿幽以後還怎麼嫁人?」

寒幽能不能嫁人關他何事?他家喜兒能嫁就行。

寒士豪當然不會把這話說出口,而是語重心長的說︰「阿遠,你是叔叔,自然也想看著喜兒嫁個好人家不是?只要喜兒成了世子夫人,有她的幫襯,阿幽的婚事自然不會差到哪里去,就是真嫁不了人也還有阿財和阿良,你不用擔心。」

「大伯父,難道你不想我嫁個好人家嗎?」寒幽淡聲反問。

寒士豪噎了下,旋即惱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大人在說話,你插什麼嘴?你今年才十三歲,喜兒就要及笄了,要嫁人自然得先緊著喜兒,你一個丫頭片子急什麼!」

說到底他就是要寒幽讓出親事,寒遠看著自家大哥的嘴臉,心頭陣陣發涼。

蕭雙雙看著丈夫沉默的側臉,又看向一旁的寒進財和寒進良,兩兄弟正朝著寒幽扮鬼臉,寒進財甚至還拿起地上的石塊作勢要扔她,這畫面讓她的心揪了下,忍不住喊了聲。「遠哥!」

寒遠下意識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見寒進財拿著石塊一臉凶惡的瞪著寒幽,又想起妻子同他說過兩個佷子欺侮女兒的事……

突然間,他像是想通了什麼,再轉向寒士豪的時候眼神已是不同,啞聲道︰「大哥,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敬重你,當初分家,爹說了家產咱們一人一半,你事後只留了幾塊田和五兩銀子,便將我們夫妻倆趕了出去,也不顧我有沒有地方落腳,我雖失望,卻也毫無怨言。

「這些年來,我省吃儉用,好不容易買了房子,將阿幽拉拔長大,大嫂時常上門來要吃食,讓雙雙和阿幽餓肚子,我想著你家里人口多,也沒多計較,只要你開口,不論什麼事,我都二話不說扔下田里的事便去幫忙。

「可你呢?當初阿幽受傷,發熱了一整晚,我銀子不夠向你借,想帶她去鎮上看大夫,你可還記得你是怎麼說的?」

寒士豪被他那沉痛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虛。

見他不答,寒遠擠了一個難看的笑容,「你說,不過是發熱,急什麼,路邊拔點藥草熬了吃就行,說完便把門關上了,任我怎麼叫喚都不理。」

若不是莊老頭見他可憐,將錢借給他讓他去找顏大夫,寒幽可能早就沒了……

  

那時他還自我安慰,想著大哥日子也不好過,才會沒有余錢借他,現在想想,他可不是傻嗎?

兩人是兄弟,大哥想怎麼對他他都能忍,但阿幽是他唯一的女兒,他這個當爹的若是連女兒都護不住,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寒士豪被他一句句的質問弄得既心虛又氣惱,沒想到一向順著他的弟弟竟然會頂撞他,忍不住大罵,「她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寒遠,你別羅羅嗦嗦的說廢話,我就問你一句,你要不要去找世子?」

他厭惡的臉色以及說出的話,讓寒遠連笑容都擠不出了,沉默了許久,他啞著嗓反問︰「若我不肯呢?」

寒士豪怒道︰「那你就別認我這個大哥!」

「好!」

這話一出,不只寒士豪瞪大眼,就連蕭雙雙和寒幽都傻了,不可思議的對看一眼。

這還是她那事事順從兄長的相公?

這還是她那老實又心軟的爹爹?

寒幽的確抱持著一點一滴改變寒遠夫妻的想法,卻沒想到她這當包子當習慣的爹如此配合,這麼快便開了竅。

「我們走吧。」寒遠帶著妻女,斂下眼從寒士豪身旁繞過。

宋茵見他們要走,自家相公也不攔,急得上前要去扯寒幽,「你別走!趕緊去找世子把話說清楚!」

寒幽閃過她的手,勾起唇角,諷道︰「要去你自個兒去!若是莫青夜肯換未婚妻,我絕無異議。」

「這是你說的,到時可別不認帳。」宋茵相信莫世子只要見過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肯定會答應換親的。

「放心,我寒幽雖姓寒,可和某些同樣姓寒,卻恬不知恥的家伙不一樣。」說罷她甩頭便走。

直到三人走遠,宋茵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的拉著寒士豪,「阿豪,那死丫頭拐著彎在罵我們!還有二弟居然說出那樣的話,他們這是以為攀上了貴人,連我們都不認……」

「閉嘴!」寒士豪陰沉著臉,大聲斥道。

和宋茵不同,他十分了解自己的弟弟,經過今日一事,兩兄弟算是徹底決裂了,不過若是能攀上鎮國公府,就是決裂又何妨?

「老大,你的小媳婦搬到梅花巷了。」夜虎一得到消息便馬上跑來報信。

「叫嫂子。」莫青夜正在寫奏章,將這次把萊新國一網打盡之事上報,听見這話挑起眉糾正。

夜虎立馬中氣十足的改口,「小嫂子一家人已經在梅花巷安頓好了,老大你不知道,小嫂子搬家時可是上演了一場好戲,要不是咱們小嫂子的爹夠有骨氣,你這媳婦兒就要換人了……」

他將寒士豪一家子說的話原封不動的說了遍,接著傷春悲秋的嘆道︰「老大,你說我爹娘怎就不生副好皮相給我?要是我能有你三分的長相,孩子早就滿街跑了。」

人比人氣死人,老大什麼都不必做,光是站在那兒就能被那些小姑娘扔的手帕、荷包給淹死,現在甚至還有姑娘為了嫁他連臉面都不要,威脅起自家妹妹了。

這年頭,長得帥就是吃香,這要換作是他,別說手帕了,就是連根草都沒有。

莫青夜听見寒幽那丫頭居然讓寒喜兒來找他,嘴角一抽。

這妮子當初說的好听,會替他擋去那些煩人的女人,結果呢?她這算不算過河拆橋?

他擱下筆,站起身打算去問清楚。

「老大你去哪?」夜虎張著嘴問。

這還是他頭一次見老大擱下手邊的事,老大一向盡責,在公務未完成之前絕不會歇息,他明明看見那奏章才寫了一半,老大這是要上哪去?

莫青夜頭也沒回道︰「梅花巷。」

夜虎更傻了,是他這麼多年來誤會自家老大是個不近的鐵血漢子,還是他那小嫂子當真魅力無邊,才能讓老大如此反常?

莫青夜只一眼就知道這愣小子在想到什麼,揚起一抹俊美邪魅的笑容,輕聲道︰「練武場十圈。」

夜虎頓時打了個激靈,嚎道︰「老大!我就是想想,我錯了——  」

莫青夜懶得理他,將人給扔到練武場後便朝梅花巷走去。

他本該在一個月前啟程回京,卻因為親事未定,怕被梁歌牧纏上,特地晚了幾日,沒想到意外窺破萊新國的計劃。

說起來也是他的運氣,那日若是沒遇到寒幽,只他一個人絕不可能完好無缺的離開,甚至還會打草驚蛇,逼對方提早動手,到時他們沒有防備,定會被打得措手不及。

這次的奏章,他打算將這件事一塊上報,這份功勞理當有她一份。

昨日,京城又來了聖旨,要他在六月底前進京受封,他今日去梅花巷便是要告知寒幽這個消息。

想到要見那小丫頭,莫青夜腳步莫名輕快許多,原本因要回京而煩悶的心情也奇異的平靜不少。

他心情好,可某人心情卻是差的很。

「雙雙,你不可以見死不救,那可是你大哥呀!」

蕭雙雙看著緊拉著她不放的娘家嫂子,無助的想扯回自己的衣袖。「大嫂……不是我不幫,是我真的沒辦法……」

她總算能理解閨女為何非要搬到鎮上了,這不過才幾日,上門來借錢的人比以往多了不知道幾倍,若是換作在芙蓉村,光靠他們三人怎麼守得住?

到了鎮上就不一樣了,這房子大不說,還有庫房,加上閨女聰明,雇了護衛守著,不僅抓了好些宵小,還攔住了不少想上門打秋風的舊識。

然而其他人能讓護衛攔了,自個兒娘家人卻是攔不住,若不是那些聘禮早被寒幽藏了起來,她大嫂就沖進去搶了。

苗麗兒幾乎把這棟宅子看遍了,愣是沒看見半點東西,又見哀兵政策沒用,當下也惱了,指著蕭雙雙的鼻頭罵,「蕭雙雙,這麼多金子首飾,你隨便拿一樣出來就能抵你大哥的債務,你卻不肯,你的心怎能這麼狠?早知道那時就不該心軟,直接把你嫁給鎮上的賈地主,有了那筆聘金,我們現在也不必過得這麼苦!」

這話勾起了蕭雙雙最不願回想的往事,臉都白了。

她生得貌美,附近村子里的姑娘幾乎沒人比得上她,有次她到鎮上賣繡品,被鎮上的大地主賈天財看上了,當天便讓人前來蕭家表明要納她為妾。

那賈天財都六十多歲了,她自然不肯,可爹娘早早就過世,家中一切都是大哥蕭功、大嫂苗麗兒作主,他們為了那三百兩的聘金,便要將她送進賈府。

她從小便听話,但這件事卻是怎麼也不肯听,大哥氣惱地將她打罵一頓後關進柴房,還撂了狠話,要將她打暈了直接送過去,蕭雙雙很害怕,最後趁著兄嫂兩人不注意逃跑了。

當年她不過才十五歲,一個弱女子離了家人哪有辦法生活,當下便生了死意跑去投河,被當時路過的寒遠救了。

寒遠得知她的遭遇後心生憐惜,加上兩人有了肌膚之親,他說什麼也不能讓蕭雙雙嫁給別人做妾,便帶著她回去,並向蕭家提親。

蕭功得知此事氣得半死,偏偏妹妹身子已經讓人踫了,賈天財要是知道這事怎麼可能還會要她,最後只能妥協,可就算如此,他還是狠狠宰了寒遠一筆聘金,這才甘願將蕭雙雙嫁入寒家。

提起這件往事,蕭雙雙仍覺得心涼,偏偏寒遠一早便出了門,這會兒家里就剩她和女兒兩人。

她很想直起腰桿子將苗麗兒趕出去,畢竟她才是當娘的人,總不能每回有事便讓閨女護著自己,偏偏她就是沒有勇氣……

寒幽早明白自家娘親的脾氣,嘆了口氣,正想站起身處理,便听見一道沉穩且威嚴十足的嗓音——

「青梟,將人扔出去!」

「是!」

苗麗兒看著眼前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男人,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便被拎了起來,往大門外一扔。

她被摔得眼淚都掉出來了,驚怒道︰「你們是誰?為什麼把我扔出來?我是蕭雙雙的大嫂,是這房子的主人,你們信不信我報官抓人!」

寒幽怔然的看著突然出現的莫青夜,他怎麼會來?

莫青夜揚起俊眉,冷然的看著賴在地上的苗麗兒。「報官?行,我倒要看看誰敢到我的宅子抓人。」

「什麼你的宅子?這宅子可是世——  」苗麗兒驀地瞪大雙眼,指著他顫聲喊。「你、你是莫、莫世子?」

早在苗麗兒被扔出大街時,外頭便圍了一票看熱鬧的百姓,眾人一看見莫青夜那俊美卻散發著寒氣的臉龐,下意識噤了聲,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這就是長年累積下來的肅殺之氣,光是靜靜的佇立著,那凜然如刃的氣勢便讓人不敢冒犯,甚至連多看一眼都一陣畏縮。

苗麗兒不過是沒見過世面的村婦,面對這樣的氣勢早已嚇得軟了腳,直接匍匐在地,慌亂的說︰「世子爺,我是阿幽的舅母,我、我這是一時心急才會說錯話,您大人有大量,別同我計較……」

「這是你家親戚?」莫青夜直接略過搖搖欲墜的蕭雙雙,問向一旁的寒幽。

寒幽看了眼自家娘親,見她臉色仍然蒼白,絲毫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只得開口,「不認識,我娘早在十幾年前就沒和娘家的人來往了,現在突然冒出一個女人說是我舅母,且一進門便開口討要你給我的聘禮,這算哪門子的親戚,說是強盜還差不多。

「你來得正好,我爹不在,家里就剩我和我娘兩個女子,要是再多來幾個這樣的人,我看你給的那些東西我是休想保住了。」她語帶諷刺,一方面是對那些肖想她聘禮的人,一方面也是怨莫青夜。

財帛動人心,要是兩家門當戶對,他要送多少金銀她都樂得收下,偏偏兩人家世懸殊,他這麼大張旗鼓的送來這些名貴之物,簡直是給人添麻煩。

莫青夜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不禁失笑,敢情這丫頭還埋怨他?

不過也確實是他思慮不周,他把自己的威名想得太理所當然,卻沒想到這年頭不怕死的人還是不少。

既然是他帶來的麻煩,自然不介意順手替她解決。

狹長的黑眸帶著寒意,莫青夜冷冷地看著地上的女人。「我送出去的東西你想要?」

「不……我沒有……」苗麗兒很想點頭,但她不敢。

「既然沒有,還坐在這做什麼?」他劍眉一擰,語氣森然。

青梟了解自家主子,十分配合的將腰間配劍出了鞘,劍一揮,剎那間便將大門外擺飾的盆栽一斬為二。

「啊——  」這一劍嚇壞了苗麗兒,讓她尖叫一聲,一句話都不敢再說,當下便連滾帶爬消失在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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