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剋妻夫 第十章 真相大白(1)

許氏覺得打清歌進門,她就沒一件事情順遂,本就夠糟心了,沒想到自家佷女還在後頭扯她後腿。

看著跪在面前的許隻,許氏感到一股血氣涌出,氣得差點沒吐血。

「我說過我不想再見到你!給我滾!」她氣得將幾上的瓷器一掃,發出巨大的聲響。

許隻被嚇了一跳,卻沒起身。「姑母,你別生氣了,我與表哥只是情不自禁——」

「閉嘴!」許氏額角青筋直冒。「這寡廉鮮恥的話你也有臉說出?情不自禁?我呸!你當我不知道你使了什麼手段?我不讓你嫁你表哥,你就對他下藥!你可知道你毀了承兒一輩子!」

知子莫若母,她有野心,慕容承如何沒有?他比她更想得到國公府,要不也不會答應迎娶那嬌蠻的蘭郡主,沒想到這一切差點就讓眼前這她曾經最疼愛的佷女給毀了!

許隻哭個不停,卻是沒有半點的悔意。「姑母,我是真心喜歡表哥,我發誓這輩子都會好好待他,你就成全我們吧……」

許氏見她執迷不悔,是徹底死心了,無情的戳破她的幻想。「成全?承兒可有說過他想娶你?」

許隻身子一僵,想起了那日她忍著痛楚在慕容承身下承歡時,他明明抱著的、撫著的是她,口中喊的人卻不是她……

她當時哭得不能自已,沒有什麼比心愛的人變心要來得痛,曾經那麼喜愛她,舍不得她受一點委屈的慕容承,竟是一轉眼就愛上了別人,而那人還是一直被她看不起的女子,是他的親大嫂,那種痛有誰能體會?

但這還不是最痛,最痛的是當慕容承清醒時,看著她的眼神滿含震驚、失落、悔恨,還有那一句——

「怎麼會是你?」

呵!不是她,那麼他希望是誰?

當她問出這句話時,慕容承臉色一變,什麼話也沒說,甩頭就走,就這麼將她一人扔在客棧之中。

事到如今,她如何不知自己錯付了真心?可就算遭慕容承如此踐踏,那還是她的心!那顆心落在慕容承身上,怎麼也收不回,她能怎麼辦?就是再下賤,她還是想嫁給他,于是她將那日發生的事告訴了母親。

母親得知之後怒斥了她一頓,卻也只能將事情告訴父親,讓父親去找姑母,誰知這麼巧,這事竟讓成王妃給知道,主動退了親。

她得知此事是又喜又憂,喜的是表哥不用娶蘭郡主,憂的是他會怨她……

不論如何,她的心願總算是達成了,她已是慕容承的女人,有爹娘替她作主,姑母不可能不讓她進門的,這就是她為何會跪在這里的原因。

許隻想得美好,就是沒想過自己太過天真。

「姑母,我都已經是表哥的人了……」她沒說慕容承娶不娶她,只說了這句話。

許氏冷冷的看著她,道︰「既然你這麼執著,我也不攔著你,等到時蘭郡主過門後,她若是願意,我便讓承兒抬你為妾。」

許隻驀地抬頭。「姑母你說什麼?成王妃不是讓人來退親了嗎?」

許氏勾起了嘴角,嘲諷的道︰「退親的是成王妃,可不是蘭郡主。承兒已去求蘭郡主的原諒,並告訴她事情的緣由,蘭郡主知道承兒是被人設計,雖然牛氣,卻還是原諒了他。有蘭郡主向王妃說情,你說這門親事真退得了嗎?」

要說許氏有多疼愛許隻,如今就有多恨她,本來一椿好好的親事,因為她差點黃了,就是之後婚事如期,蘭郡主心頭也有了疙瘩。

許氏本就怕壓不住這個家世極高的兒媳,如今慕容承還送了把柄到蘭郡主手上,她還有什麼臉拿捏蘭郡主?

更別說因為這事,許大老爺還鬧上門來。

許氏不答應讓許隻進門,更不可能為了她舍棄蘭郡主,但許大老爺怎麼可能讓唯一的女兒作妾?為此兄妹倆大吵一架,許大老爺負氣離去。

許氏知道,因為這個佷女,她算是徹底與兄嫂撕破了臉,就是母親也對她十分失望,然而做出這樣不要臉的事的是她嗎?

親人的是非不分讓她心冷,再有就是她替許隻說的與奉南侯府的親事……

這事一爆出,她的臉都丟盡了,她可還有一個女兒未說親呢!許隻做出這樣的丑事,往後還有誰敢上門提親?

就因為許隻的不懂事,不僅讓她與娘家決裂,也牽連了慕容琪,不論是哪一件事,她都無法原諒。

這些年她算是白疼這佷女了,既然許隻如此自私,只在乎自己,就別怪她這個當姑母的無情了。

許隻顫著聲問︰「姑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還不明白嗎?」許氏冷冷的看著她。「承兒的正妻就只能是蘭郡主,你已是承兒的女人沒錯,但能不能進門還得看蘭郡主,待她嫁進來後,願意讓承兒接你進府那便接,若是不願,你就到莊子里去度過余生吧!」

蘭郡主的嬌蠻眾所皆知,更何況許隻還讓她丟了這麼大的臉,蘭郡主怎麼可能讓慕容承納了她?就是真納了,許隻的日子也不可能好過到哪里去。

許隻听見這話猶如晴天霹靂,整個人傻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許氏會這麼對她,直到看清許氏眼中的無情,她才驚覺許氏說的是真的。

「姑母……你不能這麼對我……」她哭著去拉扯許氏的裙擺。

許氏冷漠的將她撥開。「你為了一己私欲,又是怎麼對我的?如今叫我不能這麼對你,這不是笑話嗎?再說了,承兒的屋里事也不是我這個母親作得了主的,你要求就去求蘭郡主,別來求我。」

「姑母!」許隻心都涼透了,她沒想到自己付出這麼多,竟換來這樣的下場。

許氏不願意再看見她了,嫌惡的讓人將她給架出去,不許她再進府。

這麼做等于與娘家徹底決裂,可她有什麼辦法?為了兒子的前程,她什麼都顧不得了。

許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徹底慌了,一轉身便要去找慕容承,可他壓根就不見她,她幾次攔截都沒能見到人,最後卻是見到了蘭郡主。

蘭郡主一見到她便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大罵一聲「賤人」,並警告她不許再接近她的未婚夫,否則便讓人打斷她的腿!

許隻求助無門,最後只能狼狽的回府哭訴。

許大老爺官職不高,許氏不幫許隻出頭,憑他一個小官,如何壓得過成王府?他還怕女兒這一鬧,成王心疼蘭郡主,會找他麻煩,就是再不舍,也只能將許隻送到妻子的老家去,待風頭過後再尋戶老實點的人家給嫁了。

許隻沒想到自己一番盤算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哭喊著不肯走。

許大老爺甩了她一巴掌,撂下話,若是她不走,干脆落發當姑子去!

等清歌得到消息時,許隻已被許府送到了陳州,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回來了。

「少夫人,二少爺也太無情了,表小姐可真慘……」晴兒有些唏噓。

慘嗎?清歌不覺得,會落到這樣的下場,全是許隻自己的選擇。比起許隻前世對她所做的事,她已經夠寬容了,若是她再狠心一點,「幫」許隻一把,讓其如願嫁給慕容承,許隻遲早被蘭郡主給折騰死。

要知道,前世她搶了蘭郡主的姻緣,就差點死在蘭郡主手上,這樣的下場對許隻而言已

經夠仁慈的了。

事到如今就剩一個許氏了。

想著那日慕容琪與洪嬤嬤的對話,清歌眸光微閃,心里有了主意……

日子一天比一天炎熱,眼看清明就要到了,期間慕容琪又來了幾次,每回都在青竹居待到近晚膳時刻才肯回。

她來若是有事也就罷了,偏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就像是特地來待著似的,且時常心不在焉。

「三妹妹究竟在看什麼?」這已不是清歌第一次看見慕容琪望著屋外了。

慕容琪回神,搖首。「沒什麼。」

清歌挑眉,見她不說,也沒再追問,只道︰「三妹妹近來時常往我這跑,難道不嫌無聊嗎?」

說實話,她與慕容琪並沒有這麼多話好說,但慕容琪卻是隔三差五就要來一趟,且一坐就是一下午,有時也沒特別說話,她看她的書,慕容琪就自己發愣,可以說是交集極少,她實在不明白慕容琪天天往她這跑究竟是為了何事。

慕容琪笑了笑。「不無聊,大嫂這安靜,待得挺舒服的。」

你舒服可我不舒服呀!清歌有些無言,偏偏又不能趕,只能任由她待了。

然而今日慕容琪似乎有些浮躁,待沒一會兒便問︰「大嫂,大哥今日不是休沐,怎不見他人呢?」

清歌挑眉。「你有事找你大哥?」

不知為何,每回慕容琪一提到慕容煜,她心頭就有種怪異的感覺,偏偏她又說不出哪里奇怪。

慕容琪抿了抿唇。「大哥不是答應我要游湖嗎?」

所以是惦記著這件事嗎?清歌靜靜的凝視著慕容琪,好一會兒才笑了笑道︰「你大哥讓人安排去了,我本想著確定再讓人通知你,誰知你自個兒跑來了。」

「真的?」慕容琪高興的跳了起來。「大嫂怎麼不早說,我可是期待很久了,我這就去準備準備。」說著就興沖沖的離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清歌微微擰起秀眉。「難道是我多想了嗎……」

「少夫人究竟在想什麼?」蓮兒見她擰著眉一副深思的模樣,忍不住問道︰「奴婢見你這幾日總是鎖著眉頭,是不是有什麼煩心的事?」

蓮兒這一提,幾名丫鬟也圍了過來。

「少夫人是不是有什麼煩惱?若是不介意,不妨說出來讓奴婢們听听,大伙兒一塊想辦法。」

「就是,都說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少夫人你都想這麼多天了,說不定我們幾個湊一湊,能想出來呢!」

幾名丫鬟你一句我一句,讓清歌失笑,正要開口,便听見外頭傳來一聲尖銳的叫喊。

「我要見少夫人!你們走開,要不我就死在這里!」

清歌還未問是誰在外頭喧鬧,依柳便披頭散發的闖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一根發簪抵著自己的頸子。

那舉動讓抓人的婆子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著她一路闖進清歌的屋內。

清歌擰眉,看著依柳,沉聲問︰「怎麼回事?」

紅鳳是追著依柳來的,此時正氣喘吁吁的瞪著依柳,很是生氣。「少爺讓人送她出府,她卻不肯,一直吵著要見少夫人,奴婢不讓,她就以死相逼,奴婢怕污了青竹居,這才讓她趁隙闖了進來。」

清歌看著眼前雙眼發紅的依柳,淡聲道︰「你若是想求我幫你,最好趁早死了心,我不是什麼心善之人,要怪就只能怪你當初站錯邊。」

她不是沒給依蘭與依柳機會,雖晾著她們,倒也沒把她們怎麼樣,若是她們肯安安分分的待在青竹居,到時她便會為她們尋戶好人家把她們嫁出去,可惜她們依舊選擇了許氏,既然如此,就別怪她無情。

依蘭也就罷了,雖是糾纏慕容煜,卻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且在得知依柳的下場後,像是認了命一般,安安分分的待在小院,等著她發落,因此對于依蘭,她還不至于太狠,到時給份嫁妝將人嫁出去就是。

但對依柳,她就沒那麼大度了,她能看出依柳對慕容煜動了心,正是因為如此,依柳才會大膽的對慕容煜下藥,這樣的女子她怎麼可能留?只不過她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置依柳,慕容煜便先開口,直接讓人將她給發賣了。

且為了殺雞儆猴,杜絕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他直接讓人將依柳賣去了煙花之地。

對于想破壞他們夫妻感情的女子,慕容煜顯現了他在戰場上的冷酷無情,絲毫不心軟。

「不……是我錯了,少夫人,是我不對,求求你饒了我這一回吧!」依柳放下簪子,不停的磕頭,力道之猛,沒一會兒便將額頭給磕腫了。

清歌見狀卻是無動于衷。「就是你磕破了頭,我也沒辦法,送你出府的是大少爺,不是我。」

雖說後宅由她管,但她不可能為了一個她丈夫的女子去違背慕容煜的決定。

「少夫人,算奴婢求你了,只要能饒過我這回,就是為你做牛做馬都行……」

依柳是真急了,她本是一七品官的女兒,因父親犯了罪才會淪落為奴,正因如此,她從來不把自己當下人看待,一直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她不甘一輩子當奴婢,更不願自己生下的兒女也是奴籍,這才會想盡辦法往上爬,誰想到再多的算計都毀在了她喜歡上慕容煜的那一刻。

她不笨,比起依蘭那有什麼說什麼的直性子,她更擅于隱藏,本以為以自己的聰明,遲早能得到想要的一切,然而慕容煜卻沒給她半點機會。

明明在同一個院落,她卻見不到人,每每听說慕容煜有多疼愛清歌,她的心就像被人緊緊擰著一般,她不甘心,若不是如此,也不會鬼迷心竅的听從許氏的命令,更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為人奴婢還能說是逼不得已,可要是淪落為讓人狎玩的女妓,她還有何顏面活下去?與其任男人欺凌,她不如死了算了。

但……她還不想死呀!她不過才十八歲,正是青春年華,她不甘心就這麼死去,她想活著,想清清白白的活著。

經此一事,她總算認清自己的身分了,可已是來不及了。

「我不需要你做牛做馬,我也說了,我沒辦法,你死了這條心吧。」說罷,清歌便要讓人將她給架出去。

「不!少夫人,我有用的!我知道一些連莊嬤嬤都不知道的事,只要你饒了我這回,我什麼都告訴你!」依柳掙扎的喊著。

連莊嬤嬤都不知道的事?這話成功引起清歌的好奇,她斂了斂睫。「說看看。」

她要听听依柳的話值不值得自己保下她。

「少夫人……你還沒答應我。」依柳急著要保證。

清歌笑了。「你有什麼資格與我談條件?若是你不想說便罷了,紅鳳!」

「我說!」依柳知道清歌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她不敢再造次,低聲說︰「還請少夫人屏退左右。」

蓮兒立馬瞪眼。「少夫人不可,誰知她會不會突然對你動手。」

這瘋女人上次可是拿著刀子想刺殺少夫人呢!她們如何會放心讓她獨自一人與少夫人待在一塊。

清歌卻不似她們那般擔心。「都下去吧。」

依柳沒那個膽子,要是真敢對她做什麼,能逃得出國公府?依柳沒這麼笨,要不也不會求到她這來了。

蓮兒幾人雖不情願,卻也只能退下。

直到屋內剩下清歌與依柳二人,清歌才道︰「現在能說了?」

依柳抿了抿干澀的唇,低聲道︰「我听莊嬤嬤說,少夫人似乎在查大少爺前幾任未婚妻的死因?」

清歌柳眉微挑。「莊嬤嬤倒是與你挺好的。」居然連這事都告訴她了。

「不是的。」依柳忙搖首。「是我不小心听見的。」

原來莊嬤嬤有說夢話的習慣,只是她似乎不自知,以往在許氏身旁當差,有著獨立一間屋,如今被清歌軟禁在小院之中,又由依蘭與依柳輪流照顧,便被听了去。

與清歌談完話後,莊嬤嬤一直魂不守舍,吃不好也睡不好,但人不是鐵打的,累極總會睡,這一睡便睡沉了,下意識將壓在心頭的話全數說出,恰巧那日是依柳守的夜,這才會得知莊嬤嬤與清歌的談話。

清歌還真沒想到莊嬤嬤有這樣的習慣,不過依柳既然會提起這事,就說明她應該知道些什麼。

果然,清歌才剛想著,依柳便接著道︰「我雖不能確定,但我知道大少爺前幾任未婚妻的死與三小姐和洪嬤嬤有很大的關系……」

那時依柳剛被許氏提拔為二等丫鬟不久,棲霞院突然派了丫鬟來說慕容琪被魔著了,嚇得直尖喊,許氏得知後立馬趕了過去,抱著女兒安撫,但似乎沒什麼用,最後請了大夫來,吃了安神藥後,慕容琪才沉沉睡去。

整整一個月,慕容琪都是如此,許氏不放心,但她要管的事太多了,沒法子日夜陪伴著慕容琪,只能派幾名丫鬟去棲霞院照料,依柳便是其中一個。

她奉命半夜守著慕容琪,若是慕容琪再作惡夢,便立馬讓人通知許氏,不過慕容琪幾乎每夜都會喝下安神湯,只有藥效過了才會魔醒,她守夜其實不算太累。

她若記得沒錯,那是她到棲霞院的第十日,當時她迷迷糊糊的要起夜,卻不小心走錯了地方,來到偏僻之處,卻意外看見洪嬤嬤鬼鬼祟祟的不知要去哪,一時好奇便跟了過去,沒想到卻看見洪嬤嬤拿出紙錢不知在祭拜著什麼人。

當時她也是膽大,竟湊近去听,無意間听見了慕容煜當時的未婚妻蕭二小姐的名字。

洪嬤嬤的聲音時大時小,她听得不是很清楚,只隱約听到什麼「不是有意、原諒」之類的話,當時她並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只覺得奇怪,洪嬤嬤為何要祭拜蕭二小姐?

在那之後她便特別留意洪嬤嬤的動靜,發現洪嬤嬤幾乎每晚都會祭拜,當時她便有了懷疑,慕容琪的夢魘、洪嬤嬤的祭拜,以及蕭二小姐的死,肯定有所關聯。

然而她不過是個小丫鬟,這事她只能爛在肚子里,誰也不敢告訴。

之後過了一年,慕容煜又訂了親,然而沒過多久便傳來了蔡五小姐重傷的消息。

蔡五小姐也是個命薄之人,沒多久便死了,而慕容琪又夢魔了。

連著兩回如此,許氏除了心疼外,倒是沒有多想,只以為是女兒與幫二小姐、蔡五小姐交好,她們出事她才會嚇著。

但依柳卻不這麼想,那時她已漸漸懂得人情世故,加上她見過洪嬤嬤祭拜蕭二小姐,怎麼也不覺得慕容琪的夢魔只是偶然。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那幾日她特地盯著洪嬤嬤,果然又見到洪嬤嬤拿著紙錢去祭拜蔡五小姐。

「正因如此,我可以肯定洪嬤嬤一定知道些什麼。」

這是依柳的底牌,她本以為自己一輩子都用不到,沒想到還是用到了,只希望清歌能看在這消息的分上饒過她一回。

清歌听完,有些不可置信,怎麼也想不到那幾個小姐的死竟與慕容琪有關系。

可這是為什麼呢?

依柳最終被清歌保了下來,沒被送到青樓去,但清歌也不可能讓她再留在身邊,于是給了她一筆錢,還給她賣身契便讓她離開。

能有這樣的結果已是出乎依柳意料,她沒想到清歌竟將賣身契還給她,感激涕零的朝清歌叩了三個頭後,一咬牙,又與她說了幾句話。

想起依柳臨行前在她耳邊說的話,清歌心有些沉,突然覺得今日出游或許是件好事也不一定……

慕容煜得知此事後,對自家妻子的心軟很是無奈。「你呀!就是太心善。」

都讓人欺到頭上了還這般心軟,讓他拿她怎麼辦才好?

清歌也知自己這麼做不對,于是軟軟的環抱住他的腰。「我不是心善,只是事先與她說好了,我總不能言而無信。」

雖說依柳不過是個下人,且她一開始也沒答應,就是最後翻臉不認人,也不會有人說什麼,但她有自己的原則,依柳提供了這麼有用的消息給她,還發下了毒誓,保證自己今日所說並無一句虛言,那麼放依柳一條生路也是應當。

還說不是心善?慕容煜對她的解釋有些失笑,捏了捏她挺翹的鼻子,在她耳邊低語,「那你怎就能對相公我信而無信?」

清歌迷茫的眨了眨眸,半晌才明白他指的是何事,俏臉倏地一紅,嬌瞪了他一眼。「這怎麼能一樣。」

「哪里不一樣?」慕容煜挑眉。「你已經連續糊弄我兩晚了,明明答應得好好的,下一刻又推說自己累了,明日再說……說好的不能言而無信,你說說,什麼時候要連本帶利的補償我?」

對于他的指控,清歌什麼話也說不出,尤其是看見他眼中深沉的時,小臉更紅。

她那羞澀的模樣讓慕容煜心頭一熱,低聲道︰「要不……咱們今日還是別出門了吧,我想討討利息。」

「別鬧了……」清歌輕捶了他一下,利息什麼的,要是讓他給討了,今兒個還真不用出門了。

「怎麼就鬧了?」慕容煜親了親她的額,俊眸滿是點點笑意。「我覺得這是再正經不過的事了。」說著便彎要去吻她紅艷艷的唇。

清歌嚇了一跳,忙要躲,夫妻倆就這麼你躲我追,玩得不亦樂乎。

過了許久,清歌才發現不知道何時已站在屋外的慕容琪。

慕容琪並不似以往那般臉上掛著笑,而是沉著一張臉,那雙漂亮的眼眸閃著一抹令人心驚的寒芒,正死死盯著清歌。

清歌被她的眼神給看愣了,一時間竟忘了動作,被慕容煜一把抱入懷中。

「怎麼了?」慕容煜察覺妻子突然停下動作,以為是自己弄疼了她,擔憂的忙問︰「可是撞到你了?」

清歌這才回神,猛一看,發現慕容琪已恢復以往的模樣,像兔子一般跳跑到了慕容煜身旁,便要一把抱住他的胳臂。

「大哥!我準備好了,能出門了。」

這一回慕容煜沒讓她給抱著,而是帶著清歌向後退了一步,淡聲問︰「怎麼沒敲門?」

這是他與清歌的屋子,雖說如今是白日,房門半開,但慕容琪沒知會一聲便闖進來,著實沒禮貌。

最重要的是,她打擾到他們夫妻恩愛了,這讓慕容煜有些不滿。

慕容琪因他語氣中的冷淡愣了愣,斂下了雙眸,有些無措的說︰「我、我不是有意,我之前都是這樣,大嫂也沒說什麼……」

清歌有些無言,她沒說什麼?她都說過幾回了,是壓根兒說了也無用,慕容琪說來就來,幾個丫鬟攔也攔不住,到後來她只能隨便慕容琪了,不然她能怎麼著?

慕容煜見清歌眉頭微摟,一副不知該說什麼的模樣,沉聲道︰「以後還是通報一聲,你大嫂人好,不與你計較,但基本的禮貌你還是該有。」

這還是慕容煜頭一回對慕容琪沉下臉色,就見她小臉有些發白,眼眶泛紅,彷佛隨時要哭出來似的。

清歌見狀,忙拉了拉慕容煜的衣袖,道︰「四妹妹應該準備好了,咱們也該出府了,再不出門天都要晚了。」

慕容煜本就沒有要教訓慕容琪的意思,輕點頭後便帶著清歌一同離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慕容琪眨了眨泛紅的雙眼,默默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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