贅婿 第十二章 守住家業與幸福(2)

「你真辭官了?」

「辭了。」

「皇上允了?」

「不允。」

「那你到底辭官了沒?」急死人了,吊人胃口。

「辭了。」

「真辭了?」她一臉不信。

「是辭了,不過……」唉!不想當官也不行,太為難人了,他只想當黏著妻子的丈夫也不行嗎?

「不過什麼?」原清縈沒好氣的瞪人。

「皇上不準我辭官,不過準我三年假,讓我回府生孩子,三年抱倆他給我封賜晉爵,否則當個城管守城門去。」他呵呵的直笑,一臉飽暖思婬欲,沖著妻子眼泛狼光。

「我的孝期……」真當個城管,天天上牆頭守城?

謝天運溫柔的以指點住她朱唇。「皇上恩賜你不用守滿孝期,一年出孝便是盡了孝道。」

「你連這種事也跟皇上求情?」他不要臉也不要拖她下水,外面的人該如何說她,她的閑言閑語已經夠多了。

他笑得得意。「皇上人很好,知道我的難處,特別賜我便宜行事,不用抱泥于禮數。」

「是因為宋心瑤嗎?」他的為難不就來自侯爺夫人母女的刁難,總是以對他有養育之恩要求他報恩。

眼眸一閃冷意,他面上笑意融融。「關她什麼事,不是送去北境和親了,和幾十個女人搶丈夫,有的她累了。」

被呼倫王子凌辱過後的宋心瑤一回京就反悔了,吵著鬧著不肯遠嫁異鄉,還是與人共夫,只是第五王子妃,因此四處向人哭訴是謝天運害了她,他要負起全部責任。

可惜不是每個人都像她這般沒有良心,人家救了她還倒打一耙,以趙擎為首的侍衛們主動出面澄清,指宋心瑤被擄走是自做自受,她和呼倫王子有了肌膚之親,不該一女事二夫。

為了這事,她在京城鬧了大笑話,連長公主也被她拖累丟了面子,決定不再管她的事,光是昭雲郡主的奔波也阻止不了宋心瑤被送到北境的命運。

不過她真被封了公主,以公主名義嫁至北境,只是嫁妝少得可憐,也無人添妝,她在京城的惡行惡狀根本交不到朋友,連皇親國戚都不屑她的驕縱。

「我說的是長興侯的爵位,你大敗北境人于死人谷,收繳無數戰利品,驅逐敵軍于百里外,如此大功居然沒有封爵?」賞賜再多只是身外物,她原府最不缺的是銀子。

在胡霸天死後,船行的生意和碼頭的運作蕭條了一陣子,但世上沒有人是不可取代,工人也要吃喝,沒有銀子就要餓死,為了填飽肚子只好向現實低頭,回到碼頭干活。

叫人意外的是新的管事是胡霸天的佷子胡錦元,他少了一只手也能干得有模有樣,主要是他夠狠,敢用命跟人拼斗,接的又是親二叔的位置,以前跟過胡霸天的兄弟又回來跟他,改口喊他二哥。

胡二哥成了碼頭的新老大。

他被原清縈揍過幾次就服氣了,尊敬她為東家,南貨北貨的往來安排得妥妥當當,不出一絲差錯。

至于那些覬覦原府財產的宗親族老們,在胡霸天被殺後就嚇得龜縮起來,再也不敢對原府的事指手畫腳,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喪命之人,還對原清縈極盡討好之能事。

而那些倚老賣老的鋪子掌櫃們也被她恩威並施的手段收拾得服服貼貼,再也沒人敢出麼蛾子,在少數幾個不死心的刺頭被狠狠整治後,無人不恭恭敬敬的喊原清縈一聲當家,她這個守灶女終究是守住了原府家業,並得到所有人的認可與敬畏。

謝天運把頭一低,以額抵住她玉額。「我用長興侯爵位換我的辭官,但皇上不允,說我胡鬧,我改口放三年長假,至少遠離朝堂,讓皇上忘記我的存在,三年後回不回得去可不好說。」

朝堂間瞬息萬變,皇子們都長大了,新一代的皇位之爭又要開始,不在朝堂的他沒有兵權也就沒有利用的價值,不會有人拉攏他,他也能平靜幾年,不用介入黨派之爭。

等上幾年各家都站隊了,也把該佔的位置都佔了,就算皇上想再重用他也插不進去了。

「你是為了我……」原清縈鼻頭微酸。

他輕笑。「也是為了我自己,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形影不離,日日夜夜看到的人是你。」

「相公……」她動容的紅了眼眶。

「所以……我們來生孩子吧!」一臉狡色的謝天運將妻子攔腰抱起,大步地走向床鋪。

「嗄?」她所有的感動一下全飛走了,只剩下想狠咬他一口的錯愕。

「娘子,我心悅你,為了你,我甘為裙下臣,伴你夜夜春宵……」他手一拋,長袍、長衫、腰束落地,果著上身一覆……

「才九個月,還不到一年……」不算出孝。

「不用在意那麼多,管他九個月還是一年,先滅了我熊熊燃燒的欲火……」他等不及了。

成親多時的謝天運終于嘗到肉味了,他有點饞嘴,一吃再吃,吃得上癮,一日不吃便萎靡不振。

不過吃多了也會鬧出人命。

兩年後。

「爹,吃。」

又吃?「我的小祖宗呀!你已經吃很多了,再吃就吃撐了,小肚子會爆開,我們晚一點再吃。」

「咯咯……吃、吃、吃……」

被女兒往臉上踢一腳的謝天運不但不生氣,還樂得呵呵笑,假意朝她的胖腳丫子咬一口,成了任勞任怨的女兒奴。

「不能吃,娘說再吃就要打你小屁屁。」孩子這麼小怎麼能打,可她娘是個狠心的,說打就打。

「……娘、娘,打……爹,打……吃……」小玲瓏手腳有力,想從她爹的手掌上站起來。

「都是娘打爹,爹不能打娘,因為爹是贅婿,很可憐的……」小調皮,跟你娘小時候一樣愛欺負人。

「壞、壞……爹……壞……娘……好……好……疼……」爹真壞,說娘的壞話,她要告狀。

「呦!小璇磯也醒了,爹看看尿床了沒……」放下小女兒的謝天運又抱起正在流口水的大女兒,大手往她底下一托,試試她尿濕了沒,他好幫她把尿布換掉。

什麼叫三年抱倆,他一年就生了伶俐可人的雙生子女,皮膚白皙大眼楮,嘴巴小小的,紅彤彤,比同齡孩子還早慧,能听懂父母在說什麼,用單音喊人,說話不含糊。

不過也是驚嚇一場,這幾個娃兒是在原清縈出孝後的隔月發覺懷上的,不偏不倚在滿一年的時間懷上,若再早上幾日就有嘴說不清了,恐怕要遭到衛道人士的大肆抨擊。

孩子也懂事,在足月出生,省了別人說嘴的機會,多胞胎本來就容易早產,他們撐到時候到了也是孝順。

「沒、沒、沒,爹,壞……小……小……乖……」她說小璇璣很乖,沒尿濕。

「對,很乖,沒濕,爹帶你們去找弟弟,他肯定又在睡懶覺。」小玉衡好像老是睡不飽,整天在睡。

「弟……弟……看……」

「睡……不……不……乖……瓏……乖……」

兩個女兒一個說看弟弟,一個說弟弟老是睡覺不乖,她是姊姊,乖……

「好,都乖,看弟弟。」謝天運一手抱起一個女兒,將她們抱高,抱得兩娃兒咯咯笑。

而他不單是兩寶的爹,妻子生了三個,上頭兩個是女兒,最後一個是兒子,學話比姊姊慢。

父女要去的地方位于府里東側的竹林旁,一座供奉菩薩的小院,自從多了小玉衡之後,解氏心性大變,她整天只想守著小孫子,陪他玩、逗他笑,對府外的人再不過問。

劉漢卿又托人來向她要銀子,原冰縈又懷上了,懷相不佳,想要銀子看大夫,不然孩子保不住。

但是解氏置之不理,她眼中只有孫子,叫原玉衡,是原府子嗣,這才是她的親孫子,外姓不算。

要不到銀子的劉漢卿便打罵妻子,逼她回娘家拿銀子,但打得有點重了,把孩子打落胎,再加上劉家爹娘對媳婦的不滿,不時言語刻薄,不給她和女兒飯吃,她哭著回娘家說要和離,因為她再也受不了苦日子。

于是家主原清縈出面帶回大姊和外甥女,用了八千兩銀子買斷這樁貌合神離的婚姻,夫婦緣盡。

只是銀子招眼,誰看了都想分一分,劉漢卿的兄弟姊妹、遠親近戚都上門要銀子,他不給,他們就搶,結果行動不便的劉漢卿最後餓死在床上,手里握著三枚銅板,他僅剩的財產。

「相公,外面來了個公公。」

原清縈順手抱走一個女兒,她嘰咕嘰咕的撓女兒下巴,女兒咯咯咯地笑得往她懷里鑽。

「公公?」他孤疑。

「帶著聖旨來。」又要來事了。

「聖旨?」他挑眉。

以為被遺忘的謝天運被封了兵馬大元師,賜爵長興侯,皇上說話算話,他三年抱倆,該給的賞賜不會少。

「我們要進京謝恩?」三個孩子不好帶。

「去看看也好,舅舅老了,看一次少一次。」若是舅舅不退下,兵馬大元師也輪不到他。

「好吧,去看看,把府里的鋪子開到京城,還有我們的船隊也該造幾艘大船,听說要開海禁了,說不定我們也能乘船遠航……」

歲月靜好,夫妻倆話著家常,手抱嬌兒,兩人相視一笑,這就是他們想過的日子。

「快快快……小玉衡拉了,你們誰來擦屁屁……」解氏抱著孫子往女兒、女婿那里沖,她雖疼孫子但也怕髒。

謝天運看了妻子一眼,將手中的女兒交給眼巴巴想抱外甥女的原沁縈,她已經快要議親了,但二姊舍不得她嫁人,準備招上門女婿,她們三姊妹都不外嫁。

「來,爹抱抱……」

接過扁著嘴的小兒子,他熟練的抽尿布,用溫水沖洗,抹上小孩用的香膏,再包上干淨的白布,動作干淨俐落的完成。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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