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快上“床” 第2章(2)

陸天也不想辯駁,倒是有個問題很想問︰「二當家,為什麼你們要費這麼大勁去擄個人回來給大當家當丈夫?明明我看這寨子里男人多得很,挑一個熟識的不好嗎?」

「他們不敢!」

陸天攬眉,這句話有點怪怪的。

「大當家是前任當家的義女,從小苞我們一起長大,他們對大當家只有多年來培養出來的手足敬愛,沒人想打破這種關系,也沒人有那種念頭。」

陸天終于察覺出二當家話里的不對勁,他月兌口而出,「他們是這樣,那你呢?」

二當家比比自己的腿,眼神黯然,「憑我這條腿,我就不可以有那種念頭,我配不上她!」

所以眼前這個喚作二當家的男人,是對徐阿瑛,咳咳,他的妻子,有點意思羅?陸天猶豫了一會兒又問︰「你怎知她會介意?」

二當家繼續把手上剩下的饅頭啃完,淡淡道︰「我這副破爛身子,就算想活過三十,恐怕也很難。」

呃,這也是事實啦!看這二當家的氣色真的是很差,身子更是削瘦到好似風一吹便倒,就不知二當家找大夫看過沒……而陸天的思緒很快就被打斷。

「提醒你,要在山寨里過安穩的日子,你就必須對寨子有所貢獻。」二當家的口氣微冷。

「有所貢獻?」陸天不解。

「女人要懂得織布收成,男人要懂得打獵劫搶;像我,雖然無法跟大家外出,但我負責分配處理他們打劫回來的財物及獵殺回來的獵物;總之,你要對寨子做些有價值的事,別當個廢物讓我們瞧不起。」

啥?陸天傻眼——他既不會縫衣織布,也不會打獵劫搶,能貢獻個什麼出來呢?看來那群漢子說得真沒錯,他真是一無是處的廢物呀!

幾匹馬馳騁在樹林間,為首束起長發的女子,臉上有著迫不及待的神情——就快見到那兩個家伙下巴掉到地上的表情了,她的心情是愈想愈快樂。

苞在她身後的是寨里的弟兄們,當然,還有徐阿瑛急于展示的「相公」,但礙于雙腳被箝制住,那個小丈夫只能像個姑娘家側坐在名叫四哥的漢子身前。

「你身上是有跳蚤呀?一直扭來扭去,害老子連路都快見不到。」

陸天的臉色也很苦,「抱歉,可是這樣坐,實在很不舒服呀!」股問傳來一陣陣不舒服——馬兒每蹬一下,他的也疼一下,害得他只能不停挪動身體,好讓自己別那麼難受!

愈來愈懷疑坊間情愛小冊子都是亂寫的,什麼嬌俏姑娘側坐馬上,眸光深情瞅著身後心愛的男人,身子一軟窩入男人胸膛里……全是唬人的,這樣坐怎麼會舒服!

徐阿瑛注意到這頭馬上的人的小爭吵,她停下來,掉轉馬頭過來。「四哥,你們在後頭吵什麼?」

惡人的確先告狀,「還不是這家伙,老是妨礙著我駕馬!」

兩粒眼珠子立即瞥向她的夫婿,「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嗎?」

「我坐著不舒服,當然要動啦!如果你讓我自己騎匹馬,或許會好一點。」陸天建議。

「不行!你會逃走。」徐阿瑛想也不想便拒絕。

「那起碼把我腳鏈打開,讓我可以好好坐在馬背上。」

「不行!解了你的腳鏈,要是你不見了,我拿什麼‘相公’去給那兩個家伙看?」

這女人還真是個跋扈的賊婆子!

「就剩下一點路程,你就給我忍一忍,要是再吵鬧,回頭就等我修理你!」她惡聲惡氣警告完,掉轉馬頭,繼續上路,卻突然又出聲,「四哥,前頭的路多小石,我想我們最好騎慢一點,免得馬匹的鞍上嵌入小石子,到時候會不好走。」

「有嗎?前頭的路我們走了這麼多年,平坦得很,什麼時候多了小石子我都不知道。」四哥模不著頭緒。

「我說有就是有!」徐阿瑛的聲音在前面響起,又提醒一句,「記得騎慢一點。」

「哦!」四哥乖乖應了。

陸天不動聲色的挑了眉,有些意外那女人故意放慢速度,是為了減輕他的不舒服嗎?

驀地,前方的她比了個手勢,要大家靜音。

隱約中,他們听見了呼叫聲,這聲音似乎是在討救命,從東邊傳來!

基于山賊本性,徐阿瑛跳下馬,將馬牽到近處的枯木旁拴住;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跳下馬;除了陸天,他是被人推下馬的!

只是哎喲聲還沒發出,便被一張手掌給捂住嘴!一看,手掌主人正是他的妻子。

安靜!自她的眸于里傳來這樣的訊息。

自然,陸天點點頭表示明白。

然後一行人緩緩朝東邊那灌木叢林靠近——

「嗚、嗚、救……救……命……嗚嗚……救命呀!」盡避嘴里塞著布條,他還是死命想喊出聲來。

編木叢的另一方,兩個看來年紀大概十歲上下的少年被人手腳捆綁著,嘴中都塞了布條,發不出多大的聲音。

幾把大刀就在他們面前閃呀閃,兩兄弟嚇得屁滾尿流,就怕下一刻自己的腦袋搬家。

「有本事就叫呀!這里荒山野嶺的,我看你們能叫出個什麼東西來!」臉上爬滿疤痕的綁匪,正凶神惡煞的恐嚇著。

「老大,我們勒索來的這些銀于,可夠我們吃上大半輩子了。」其中之一的綁匪,指了指馬背上沉甸甸的麻布袋,露出黃黃的幾粒牙,笑得好不得意。

「這不夠。」男人貪得無厭道︰「既然他們肯出一千兩,再要個一萬兩也是小意思。」

「可是老大,那些人好歹也是厲害角色,我們綁了他們的人,就等于在跟他們作對,要是被抓到……」其中有人擔心起來。

「放心好了,誰會查出我們把人藏在這鳥下生蛋的偏僻地方。」

「不,老大,我的意思是,這兩個肉票已經見著我們的模樣,要是放走他們,我們不就危險了?」那人在脖子上比了比。

意思很明顯,干掉肉票先!

「說得有道理。」為首的綁匪眼楮一亮,附和著。

「既然決定,那就別等下去,先解決他們,再挑件他們身上的信物送去給他們家人看就可以了。」

「就這麼辦。」

兩個肉票就在嗚嗚聲中被決定了要滅口!

就在刀口朝那兩個準備升天的肉票脖子抹去時,一道叱喝聲突然傳來——

「敢在姑女乃女乃的地盤上鬧事,你們幾個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綁匪一驚,火速轉身。

「誰!」為首的綁匪眼一眯,嘖!是哪來的野女人,還是個丑女!

徐阿瑛冷冷一笑,手上不知打哪來的一把刀,指著這猖狂家伙的腦袋,「你們這幾個家伙竟敢在這里干起綁架勒索之事,也不打听打听我徐阿瑛的規炬,殺人勒索便是犯了我的大忌,你可知要付出什麼代價?」

「你講的那是什麼話?什麼規矩下規矩,我听不懂;我告訴你……喂,別拉我……」頭子回頭狠狠一瞪,卻見到手下一個個膽戰心驚的表情,「干嘛啦?不過是個娘們,你們一個個那是什麼德行?怕什麼?」

「不、不是呀!老大,你還記得方才我們在鎮上喝酒時听到的嗎?掌櫃的說他們這兒山頭可有個青面獠牙的山賊,帶頭的是個臉上帶著丑陋印記的母夜叉,要咱們上路時小心一點,結果你不信,還砸了店家好幾壇酒……」

似乎有這麼一回事……等等!賊頭子猛回頭,就見那丑女人身後冒出一個個持刀的彪形大漢,他吞了吞口水,聲勢漸消。「就算你們是山賊,又、又怎樣?本大爺在這里做自己的生意,難道還要跟你這賊婆娘報備嗎?」

徐阿瑛臉上的笑容未減,「我只知道此處是你姑女乃女乃我所有,你們想在這山頭上做什麼生意就是歸我管!」

察覺到她的視線就落在那袋沉甸甸的銀兩上,賊老大急喊,「想都別想!」

別想是嗎?山賊們一個個磨刀霍霍,就等頭兒一聲令下,他們就要展現平時強悍的風格——直接搶啦!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嘛就交出值錢的東西,然後滾出我的地盤;不然嘛……」徐阿瑛冷笑著,意思相當明白。

「我、我說過,想都別想我會給你任何東西!」沒關系,他這頭還有十幾個人,不見得會輸對方的六人。

「那就……」唇一掀,「兄弟們,咱們搶吧!」

話一出,徐阿瑛身後的幾名大個兒如急箭般殺了過去。

這頭的綁匪雖然嚇破膽,卻仍在老大的命令下,硬著頭皮上——能不硬著頭皮嗎?踫上山賊,不搏一搏就只能等死了!

一下子黃沙飛舞,一群人就這樣打了起來,兩方人馬都是些草莽逞猛之輩,看誰的氣勢強、膽子大、體力好、揮刀快,誰就贏!

不過令陸天訝異的是,徐阿瑛帶領的山賊似乎還有些功夫底子,瞧那甩刀甩劍可是有模有樣。

可惜這種手腳對付些小兵、小賊是可以,但若是遇上真正的武林高手,這群山賊也就玩完啦!

站在打斗圈外,陸天倒是很自動的閃到一邊去。

不過,不是他想閃開,這團打斗就不會扯到他;有個被踢出圈外的綁匪取超手中的劍,眼見陸天這里沒人招呼,干脆直接砍了過來。

眼前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那把劍就要往他的頸上抹去時,陸天意外見到一抹身影竄到他身前,用把小刀,狠狠將取人命的長劍揮開。

但小刀的勁道畢竟比不過劍的戾氣,持著小刀的手臂還是狠狠被劃了一下,滲出血的袖口令陸天直皺起眉。

看也下看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徐阿瑛只是望著陸天的雙眼,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人傷害到你!」

昨晚她就說了——一旦成了她的人,她絕不會讓她的「所有物」受到傷害!

陸天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那抹帶傷的身影撂下話後,繼續揮著小刀沖入那團打斗里。

其實在這個空檔時間,陸天是可以偷偷溜走的,可不知怎麼著,那頭不顧傷的女人卻令他煞住腳,心里一直困惑,她為何要替他這個陌生人白白挨一刀?

這頭是不畏死的山賊,那邊是膽小畏懼的小綁匪,很快勝負便分出——負了傷的綁匪為了保命,最後自然是舍棄銀兩,逃之夭夭。

山賊們互相吆喝著,恭喜大伙又打了一次漂亮的仗——雖然他們身上也都有些刀傷,不過當山賊嘛!無時無刻不在受傷,大家早習慣了;況且平時打獵遇到凶猛野獸時,那受的傷才大咧!這也是為什麼沒人在意徐阿瑛手臂上的那抹傷口。

「大當家,這袋銀兩這麼沉,咱們寨里今年的過年一定過得很豐盛!」二哥很是得意,搶了錢,還搶了對方的馬,不開心也不行。

「大當家,你說該拿那兩個家伙怎麼辦?」手一比,那頭是奮力爬了一段路,雙手雙腳全磨破了皮,最後體力殆盡昏倒的兩兄弟。

徐阿瑛沒多想,「把他們帶回寨子里,醒來後,給他們點吃的喝的,到時候再說吧!」天色已暗,這里又有不少豺狼猛獸出現,放他們在此很下妥。

她不知道當她說完話後,有個人用若有所思的目光深深凝望著她—有詫異也有激賞。

「多養兩張嘴巴是不成問題,可我們又不知他們是打哪里來的,這樣好嗎?」

「四哥說得對,誰知道這兩個家伙是什麼來路,就這樣把他們帶回去,萬一出了什麼事……」

被大家扔在一旁的陸天此時開了口,「放心吧!這兩個家伙還是孩子,不會有什麼危害,更何況他們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南宮家的人。」

「嘖!你又知道了!」四哥一臉不信。

「那小蚌子身上系的玉佩不就寫著‘南宮’兩個字嗎?可想而知,這兩個家伙必定是南宮家的人;而在中原,會這樣把南宮兩字大搖大擺掛在身上,也只有江南武林之首的南宮府。」

倏地,他發現所有人的目光全停在他身上,那瞪大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給吃了一樣,害他不由自主緊張起來——怎樣?他是說錯了什麼話?

眾人的目光從先前的驚訝、錯愕,緩緩轉變為崇拜……喜悅!

徐阿瑛緊緊抓著他的手臂,不可思議的開口,「你、你識字?」

他戰戰兢兢的點了頭。

一陣掀頂的歡呼聲,差點把他的魂魄都給嚇飛了,瞪著這群手舞足蹈的人,他茫然不懂,再瞧瞧那緊抓著他手臂的徐阿瑛一臉痴迷的樣子,他更是迷糊了。

不可思議的事接續發生,所有男人一改先前的態度,一個個面帶親切和藹的笑容,姑爺長、姑爺短的恭敬喊著他,甚至還有人忘了他腳上有鐵鏈,竟然讓出一匹馬來讓他獨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瞬間,他從原本讓人不屑一顧的無用家伙,變成身懷絕技的天神,每個人看待他的眼神都變了,那是帶著崇拜的眼神。

或許他還不算是一無是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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