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隊小情人 第六章

她知道他在生氣,而且是很生氣。

「我拿浴袍給你,你先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說完話,江敏綺轉身才跨出一步,傅惟庸即由背後摟住了她。

「我給你解釋的機會。」他的聲音听來硬硬冷冷的,對于會在屋外看見別的男人送她回來,他非常介意。

「你全身濕透了,我先去拿衣服給你。」她轉身欲推開他。

知道他還在氣頭上,她說的話,他會相信嗎?恐怕得費一番唇舌來解釋了!

雙臂一縮,他怎麼也不肯松手放開她。「我說過不要緊,我要先听你解釋。」現在他胸口竄動著濃濃烈火,身上那一點濕意,他又豈會在乎。

「那你先放開我,否則我的衣服也濕了。」雙手抵著他的胸膛,敏綺抬臉迎著他的視線,他渾身濕淋淋的,也將她的衣服給暈濕了。

「不放!」他拗起脾氣來,比小男孩還要難纏。「你知道我在外面淋雨,等了你一個晚上嗎?」她的拒絕令他惱怒。

對于女人,他從未如此的在意過。才分開幾個小時,他就想她想得急切,所以才會搭船到她的住處等她。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來找我!」如果知道,她就不會在德珍家待那麼久。

「我不要听你的道歉,我要听的是解釋。」箝著她腰肢的一手上移,他端起了她的臉,激情的雙眸緊緊地凝視著她。

雖然他覺得那個送敏綺回來的男人,不會對他構成威脅。但他在乎,甚至有些妒嫉,因為那男子的年齡看來與敏綺相仿,會讓人覺得他們兩人很登對。

直到這一刻,敏綺再一次的頜會到他強硬的性子。

輕輕一嘆,她雙眼瞅著他。「今晚在德珍家吃飯,我不知道他會陪德珍的男友一道來,飯後我想回家,于是大家就提議讓他送我,你知道這巷子很暗,所以……」

她越說越小聲,若不是因他的手拿著她的下顎,她甚至有點不敢抬頭看他。

「是第一次認識嗎?」他已將她的解釋听進心里,不過卻異常表現得像個妒夫一樣,窮追猛問。

搖了搖頭,她小聲的說著︰「上回跟德珍一同去看電影時,見過一回。」對他,敏綺自問不需保留。

「嗯。」這回她的答案,他總算滿意。「以後離他遠一點,連普遍朋友的關系都不要。」笨蛋都看得出來那個男人對敏綺有意思。

「好。」敏綺很听話的點頭。

她本來就沒想過要與徐庶頡有所交集的,若不是今晚同桌吃飯,她甚至可能會忘了有這個人。

沒想到她會一口答應,他高興的斂起了怒氣,緊抿的薄唇終于劃開一抹笑。

「你的衣服也濕了,快上去換一件吧!」他寵溺地輕擰了下她的鼻端,終于松開臂膀,放開了她。

「那你等一下,我去幫你拿衣服。」敏綺的臉上綻開甜膩的笑,才跨出一步又停了下來。「要不要我去放熱水?你全身都濕了,沖個澡比較好。」她看著他那頭仍在滴水的短發。

本想可能要費上一番工夫解釋的,沒想到他會異常的信任她,這認知讓敏綺心湖里綻開了一波波甜蜜的漣漪。

暗惟庸對著她點了點頭。

見他點頭,不自覺地,江敏綺的笑容又深綻了幾分,隨即她轉身往樓上跑。

「等一下。」腳才跨上階梯一步,傅惟庸又喚住了她。

不等她有所回應,這回他大步向前,由背後摟住她,扳過她的身子,隨即落下深情一吻。

橫越了美國內陸和太平洋,在這個燠熱的小島上,他終于找到了他的最愛!

沖過澡、洗了頭發,傅惟庸套上有她淡淡香息的睡袍,走出浴室。

視線在室內掃了圈,他很快地在窗台前發現了她的蹤影,無聲跨步向前,在她尚未來得及反應時,他又張開臂膀緊緊地摟住了她。

「想些什麼?」他發覺自己迷上了她身上的香息,那不是名牌香水味,而是很簡單、很清淡的肥皂香味。

江敏綺只是靜靜地站著,任他抱滿懷;她似乎已習慣了他的擁抱,所以並沒有伸手去推他。

「你看,看了這片窗,你是否還會說我租的這屋子幽暗、不適合居住?」她驕傲地揚起下矚,縴縴細指在玻璃窗上勾劃著。

窗外仍舊飄著雨,雨水打濕了玻璃,霧氣籠著光亮的窗面,隨著她指端的勾劃,玻璃窗上的水氣漸漸被撫去,屋外的景色一點一滴地呈現在兩人眼前。

透過窗上的玻璃,傅惟庸將視線拉向窗外。

他首先看見了屋外坪數不大的露台上,那張被雨水沖刷著的懸吊秋千,然後再將視線拉遠。則是雨中一片蒙蒙的高雄港,港灣的那頭,防波堤上有閃著淡黃光暈的燈塔,和商船、漁船交會的點點光亮。

寧靜的海面上有蒙蒙細雨、彌漫的霧氣、朦朧的光,美得像幅畫,而這窗子則是個畫框。

大自然的美與人類的力量,在此相互較勁、又相互輝映,看似矛盾、又極協調,有股令人舍不得移開眼的獨特魅力。

「你喜歡的就是這幅景致?」回過神來,拉回視線,他低下頭,將下顎抵在她縴細的肩上。

真美!

他曾經到過世界無數的港口城市,看過許多撈過眼前的美景,卻從未能像此刻一樣,心里如此的寧靜。

那份歆靜是他追尋多年,卻遍尋不到的。

抵著她的肩,他抬眼欣賞著她的側臉。

是因為有她在身旁,他才能將許多懊惱的事逐出腦海,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重新地體驗到呼吸的知覺.不再只是一部為家族犧牲奮斗的機器。

敏綺重重點頭。「我第一次到這屋子的時候,也為這窗外的景致所吸引。」知道他灼熱的雙眸正毫不掩飾地緊盯著她的側臉,她緊張地拉回視線,卻瞥見了他一頭雜亂滴水的短發。

「你沒將頭發吹干?」吹風機不是在浴室里嗎?他該不是不會用吧?

推開了他的懷抱,她反過來拉著他,急忙往浴室方向走。「這樣會感冒的!」進浴室前,她嬌嗔一聲,反瞪了他一眼。

被動地被拉著走,傅惟庸並無拒絕,因為他喜歡,她小手握著他手掌的感覺。

「我不喜歡吹風機在我頭上嗡嗡作響。」他算是解釋了他為何沒吹于頭發的原因。

「可是你這樣會感冒!」不理會他的好惡,她將他拉到了浴室門口。「我幫你吹頭發!」她拉著他,往浴室又走了兩步。

「你要幫我吹頭發?」她的提議令他胸口一顫,然後他偏著頭思考了下,覺得這會是個不錯的享受。

「嗯。」江敏綺點頭,下一秒鐘,她硬是將他給推進了浴室內。

暗惟庸出其安靜,現在他不討厭吹頭發這件事了,而且像個孩子似的任由江敏綺擺布。

「你坐這兒吧!」她將他拉到了浴白前,指著一旁的水泥台。

依著她的意思,傅惟庸真的坐了下來。

「你不能這樣看著我,要把頭低下來。」她轉身由一旁的置物架上取來了吹風機,插好了電源插頭,卻發覺他仍舊昂首緊緊地凝視著她。

「低下頭來,我就看不見你了。」傅惟庸不理會她的抗議,要雙眼看著地板或她,他當然選擇看她。

「可是我不夠高呀,難道你要我踩在椅子上幫你吹頭發?」直到現在,她覺得他真的挺難纏的。

「真嘍嗦!」啐了聲,又看了她一眼,不過他倒是听話的低下了頭來。

見他的反應,敏綺的唇瓣弒起甜甜的笑,她站到他的身旁,打開了吹風機,開始極溫柔地幫他吹著頭發,不知不覺地她也開口哼著歌曲。

她唱些什麼,說實在傅惟庸並沒有听得很清楚,吹風機的嗡嗡響聲佔據了大部分的听覺神經,不過他很清楚自己喜歡她的聲音。

初次見面時,就是那甜美的嗓子吸引了他。

他沒再開口說些什麼,只任自己的雙耳在一片吵雜中擷取那淡淡甜美的聲息,感受她縴細溫柔的雙手輕輕撥動他微髻的短發。

一切是那麼的安詳、那麼的美,美得讓人不舍得去驚擾,想永遠沉醉其中。

「好了,已經干了。」不知過了多久、吹風機的聲音剎止,沉寂的空氣中傳來江敏綺的聲音,而她正轉過身,想由置物櫃上拿下一柄木梳。

看著她的背影、她縴柔的身材,傅惟庸覺得自己仿佛由一個極深的夢中蘇醒了過來。

「怎麼了?」才一轉回身,一手握著木流的江敏綺便發現了傅惟庸緊蹙的眉宇。

「沒什麼。」他避開了她的眼神,聳肩一笑,雙眸刻意往幾步外的鏡中打量。「哇,你把我的一頭黑發,吹成了干草堆!」他夸張地擰眉弄眼,裝出一到吃驚又生氣的模樣。

望了鏡中一眼,江敏綺不好意思的輕輕吐了下舌頭。「這只是前段工程,後段工程還沒開始呢!」她晃了晃手中的木梳,表示他還得繼續接受酷刑。

「還有後段?」傅惟庸發覺自己已快翻白眼了。「算了、算了!你隨便梳一梳就好了,別再叫我听那嗡嗡的聲音了。」听久了,他發覺自己都快成重听了。

「不行、不行,你的頭發鬈鬈的,不吹的話,看起來會很怪!」

他這一頭自然鬈的短發,若不認真的梳整,看來真像是個偷渡的難民。

「我看起來怎可能會怪?」對于自己的頭發,他一向是這樣處理。

這會兒傅惟庸不理會她了,站直了身,一彎腰,就想由她身上搶過那柄木梳。

似乎是與他卯上了,江敏綺異常的堅持。「不可以。」她將握著木梳的一手高高的舉起,閃避著他的掠奪。

「什麼不可以?」他只是手臂略略一伸,即輕而易舉地將她給撈進了懷中。「看不出你還有固執的一面。」一把搶過了她手中的木梳,他的另一掌端起了她的臉。

比身高、比體型、比力道,縴細的她,又豈是他的對手?

「我、我這是擇善固執。」她被看得有些心慌,連忙撇開了視線。

又是那樣的眼神、那樣的眸光!

今晚她已由他的黑眸中看過了無數回,他眸光中耀動的熾烈火焰,仿佛能將她燒盡。

看出了她的心慌、看出她進過的視線,他扳正了她的臉,與他對視,不準她的眸光逃避。「綺綺,我今夜不想回去,行嗎?」

「啊?」他的話令她一怔。

他的意思是今晚要住在這兒?

而將住在這兒這句話換個意思,就是說,他想要她!?

想到這兒,江敏綺屏住了呼吸,心律猛烈地狂跳著。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微張的小嘴久久無法合上。「我們、我們會不會太快了?」仿佛過了一世紀那般久,她終于開了嗓子。

見她臉上染著鮮紅,傅惟庸深深一笑。「不想給我?」其實他並非一定要今夜,但也不想隱瞞自己想要她的強烈欲念。

咬著唇,敏綺猛力的搖頭。

「這也是交往的過之一。」一松手,他將木梳隨意的丟于洗臉盆上壓低頭,他輕輕吻著她的頸子,游移于她腰際的手將她摟得更緊。

「可是……」敏綺猶豫著。

她也想抱他,想讓他擁有她,但這一切會不會太快了呢?而且明知兩人是不可能有未來的!

「你害怕?」他摟著她的手勁似乎又加重了些,綿密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的吻,由她縴細的頸項轉攻至她潔柔的耳朵。

「惟庸,我……」她扭動著身子,想伸手阻止他搔弄的動作。

其實她不僅害怕,全身更莫名地顫抖,因為他正含著她的小耳垂,而他那會使魔法的舌,已不安分地探人她耳窩。

如電殛般的快感迅速傳遍她的全身,身子一軟,她覺得狂跳的心髒似乎就要由她的小嘴里竄了出來。

「不要拒絕我,就讓我愛你。」寬大的掌已罩上了她胸前的渾圓,濕潤的唇舌離開了她的耳窩,他含欲的黑眸緊緊地凝視著她。

他的視線灼燙了她的身子,炙燙了她的心,如一道道魅人的魔咒,誘惑著她一步步棄守矜持,交出自己。

他在等待著她,等她點頭首肯。雖然他的每個細胞都在高喊著要她,但他還是決定尊重她。

「你是愛我的,對吧?」過了許久,敏綺終于抬起頭來看著他。

其實她並不討厭他的觸踫,甚至有些期待;而且就如他所說,如果接下來要發生的這件事,是每對戀人都會做的,那她又何必逃避呢?

「我喜歡你!」不需思考,他直言道。

在他的眼中,她是特別的,因為她是第一個讓他心動的女人。

但,對他而言,喜歡就是愛,而要出「愛」這個字,卻有無限的沉重,所以他選擇以「喜歡」來代替。

「只是喜歡嗎?」敏綺有些失望,垂首低喃了句。

喜歡離愛還有一段很遠的距離吧?不過所有的愛應該也都由喜歡開始慢慢延伸的吧?

或許,她該滿足了。也或許未來他們分開以後,他會突然發覺,他對她的感覺不只是喜歡。

「我想當你的女人!」釋懷的她,鼓足了勇氣,說出心口的雀動。

縴柔的身子緊倚著他寬闊的胸膛,今夜,她要將自己交給他,她要用她的生命去烙印屬于他的一切。

也許這段時光會如雨後的虹彩般短暫,但她要留住那美麗燦爛的回憶。

江敏綺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竟是仰頭大笑。

直到傅惟庸一路將她由浴室里抱回到床上,她才發覺了她的浴袍穿在他的身上,竟是夸張的不搭。

「笑什麼?」欺近身,傅惟庸很快地以體形的優勢,制伏了床上的她。

雖然她的笑容很甜、有蠱惑人心的魅力,但他也無法漠視自身的糗狀。

「我笑我的衣服穿在你身上,像是縮水了。」她又咯咯地笑了數聲。

「很好笑嗎?」他問得有些邪氣,濃灼的眸光似另有隱喻。

他才不在乎身上這件看似縮水的衣服,反正他一向習慣果睡。

「沒有。」搖了搖頭,敏綺終于忍住了笑聲。

「真的沒有?」他的眼神沒變,不過黑眸底多了分黠光。

「嗯。」她很認真的點頭,知道他是好面子的。

「你這個頑皮的小丫頭,居然敢取笑我,看我怎麼懲罰你!」看出了她的笑意全忍于眸底,他一雙寬大的掌緊緊地住了她那對瀅亮的瞳眸。

因為看不見,江敏綺慌了。「惟庸,別這樣,別開這種玩笑。」她扭著身子掙扎著,害怕看不見他。

「誰叫你敢取笑我!」不再浪費時間,也下再多作解釋,他的唇吻上她。「綺綺,別害怕,有我陪在你身旁。」沒移開雙掌的打算,他的吻在她的臉上、頸上、耳窩,烙得瘋狂。

很細、很密的吻,令江敏綺快喘不過氣來。「惟庸,別捂著我的眼,我、我想看你。」

因看不見的關系,他所烙下的每一個吻,都更顯清晰,也分外撩人。

「小騙子,你想看我以後有的是機會,但今夜我想好好的看你。」不依她,他改以一手蒙住她的雙眼,另外一手則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游移。

他的手如帶著電、又熾燙似火炬,很快地江敏綺即氣喘吁吁,求饒聲不斷。

「對不起嘛,人家不敢了,你別再蒙著我了。」她羞得只差沒放聲大哭了。

由唏唏嗉嗉的布料拉扯聲,和身子傳來的清涼感,她知道傅惟庸早就開始動手扒掉她身上的衣物。

想想自己已快完全果程在他的眼前,她的心里就涌現止不住的悸動。

「不成,等我佔有你時,我自然會松手。」一揮手,他扯掉了她上身最後的屏障,豐挺的渾圓立刻在他眼前展露無遺。

暗惟庸深抽了一口氣,為眼前的美好。

胸口一涼,敏綺又急忙掙扎。「惟庸……」她喉間發出了近似低泣的聲息。

看不見讓她的觸覺變得更靈敏,只要他輕輕一觸踫,微微一逗弄,她的身子都會因此而悸顫。

「你真美!」隨著語落,他低頭,含住了她的甜美。

「嗯……」忍不住低吟,酥麻的電流迅速竄遍了她全身。

江敏綺覺得自己正在融化中,熱燙的身軀在他的眼前融成一攤暖暖的柔水,待他擷取、啜飲。

「綺綺。」她的耳畔傳來傅惟庸粗嘎的嗓音,他逗弄的唇由她高聳的胸線移開,重新吻上了她柔軟的唇瓣。

滑溜的舌啟開了她甜美的唇瓣,他一步一步帶領著她探索的世界。

江敏綺的掙扎停了,她完全迷失在他制出的浪潮中。

「惟庸、惟庸……」小嘴不斷喚著他的名字,嬌喘的氣息于他修長的指下探至她腿間的秘境時達到了高潮。

有力的指節進出于她腿間蜜津流淌的花園,直到他知道她已為他準備好了。

「綺綺,你可以接納我了,對嗎?」他終于松開了捂著她雙眼的一掌,柔情地又吻上了她。

「啊——」來不及喘息、來不及回答,她初適光源的眼眸也還來不及對焦,她即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挺人。

敏綺咬著牙,一點也不在乎那疼痛,因為她可以感覺到他在她體內,這份彼此擁有的感覺讓她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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