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夏交響曲 第十章

他做錯什麼嗎?告訴她自己心中的想法,難道錯了嗎?因為是她才願意說,倘若換成別人,頂多送上冷冷的一眼,哪能知曉男人的內心世界。偌大的恩寵到了她口中,竟一文不值了。可惡的耿夏荷,該死的女人,兩者簡直就可以畫上等號。

第一千零一次,鐘瀚惟在心中咒罵,女人,就是喜歡听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才會容易被騙吧!算了,這種女人,沒啥好說的,也不需要留戀。放眼世界,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話雖如此,卻禁止不了心頭強烈想要她的渴望,短暫幾次在辦公室擦身而過,心中的需求極度高漲到無可復加之地。

唉!不想白白浪費力氣在別的女人身上,因為無法升起心中的化學變化,他放棄嘗試,別的女子代替不了耿夏荷。由經驗中得知,除非他的身體主動放棄,否則最後屈服的人依然是他。說得很容易,真要做起來,就是難上難。真不理睬她嗎?鐘瀚惟不知道自己少了哪根筋,就是管不住內心的松動。只是,現在的鐘瀚惟除了嘆氣還是嘆氣,說出口的話如何收回,才是真正的難題吧!

「我親愛的弟弟,最近怎麼老看你神色萎靡,往日雄風不再,需不需要我介紹個醫生給你?」鐘心惟故意說道。

「不用了,我身體好得很。」他沒好氣地應著。

「不是生病,那就是小倆口吵翻天了?不會吧,你對女人最有一套,不可能發生的。」

「何必問我,你心知肚明。」鐘瀚惟苦笑,不願正面回答。

「呀!那就是真的嘍,唉!你的功力退步了。」鐘心惟瞠大無辜的雙眼,故作驚訝狀。

「從很久以前,我就退出花名冊了。」他自嘲地說。

「沒關系,姐姐我最有手足情,只要你開口,就算兩肋插刀在所不辭。」鐘心惟故意說些好听的話,當然,她老早就從高耀淵的口中知道那一日小倆口吵架的內容了。

「省省吧,你不要吹皺一池春水,我就阿彌陀佛了。」不感興趣,鐘瀚惟懶懶地搖搖頭。從經驗中得知,他自己經手的事情最保險,萬一再加入這個姐姐攪局的話,恐怕只有雪上加霜的困窘狀況。

「說說看,你不說怎麼知道。」她使出纏功,黏著親愛的弟弟。

「明知道會後悔的事情,我何必嘗試,太無聊了。」鐘瀚惟不肯松口。

「辜負我的好意,很危險哦。」

「鐘心惟,你別又來了,我又不是兩歲小孩,少拿那些唬我。」一陣驚恐,他開始擔心她的下一招。

「鐘瀚惟,你以為自己長大了,可以不听話嗎?告訴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真不說的話,我……我就……」經過多年的歷練,鐘心惟淚水攻勢的使用更得心應手了。

「老天,別又來了,你忘記自己是個快三十歲的歐巴桑嗎?」就像往常一般,無論如何,鐘瀚惟永遠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不管我今年貴庚,有用就好了。」鐘心惟得意的笑容中,隱隱含著淚光。

「我就是不明白,女人除了哭鬧之外,不曾考慮過使用文明人的方法,節省水庫用水,記得,夏天到了,天氣炎熱啊!」鐘瀚惟哀嘆,怎麼搞的,就是無法抵抗。

「你管我,文不文明是見仁見智,你乖乖說的話,我就不用這麼辛苦,說不說?」鐘心惟才不理會他的埋怨。

「說。」他認命地嘆氣。

「乖,早點投降不就沒事了,害我還要擠出幾滴眼淚。」拍拍他的頭,她把他當成小孩子。

她的舉動讓他皺起眉頭,干脆傾吐心事,「為什麼女人都像你這樣?佔有欲與主導權充斥在心中,巴不得男人全成為你們的所有物,為了達成目的,不惜一切手段,逼男人就範。在你們的眼中,男性最好不要有思考力,否則的話就成為叛徒一名。」

「不會呀!你姐夫就從不認為我干涉太多,我要是不聞不問,他才活不下去呢。」鐘心惟真的感到驚訝,「你听誰說的?對喜歡的人感到厭煩?當一個男人覺得女人管太多時,那有兩個可能,第一,這個女人無理取鬧,第二,這男人陷入情網,卻作困獸之斗。」

「才不是,我喜歡自由的生活,可以無拘無束,可以我行我素,女人的關愛只是負擔。你看那些所謂幸福美滿的男人,簡直跟個廢人沒兩樣。」不服氣,鐘瀚惟排斥地說。

「就算旁人認為不值得,可是他們喜歡就行了,真少了喜愛的那個女子才會成為廢人。瀚惟,想想最近的日子,當你為一個女孩子煩惱時,當真還有心思顧及其它?」鐘心惟笑他傻,妄想抵制愛神的箭。

「開玩笑,就算我喜歡,也不過是因為新鮮吧!身為女人,脾氣不好、個性又不溫柔,難道找來讓自己的肺活量增加嗎?」鐘瀚惟拒絕接受耿夏荷深植心中的事實,兀自強辯著。

「這些條件讓你很排斥嗎?」鐘心惟好奇地問,長期以來,她就不明白,有個性的女孩子和鐘瀚惟為何總是絕緣。

「是的,我深惡痛絕,最好能躲多遠就多遠。說來說去都是你不好,見識過如辣椒般的你之後,我還敢對同類型的女孩子產生遐思嗎?」他沒好氣地把緣由說出。

「哈!現世報。」她聞言大笑。」我很正經,罪魁禍首,你還笑,都是你的錯。」鐘瀚惟翻翻白眼,就知道這女人沒有同情心。

「寶貝弟弟,你太有趣了。」她笑得眼淚都流出來,「我給你的影響何其大,太讓人感動了。」

「哼!」

「人家說不喜歡的事情,絕不可以常掛在嘴邊,否則早晚會實現的。你看,應驗了吧!像我這樣很好啦,再挑下去,危險哦。愛就愛了,不要因為那些自己認為的小缺陷誤了一生的幸福。」該說的都說了,言盡于此,鐘心惟不多說,又不是小孩子,他該為自己那幼稚的想法作些變更。

※※※

走馬燈地轉遍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不停地轉——她想念他。該死的,她真的想念鐘瀚惟。耿夏荷止不住心里的思潮,一波接一波來襲,可是她依然強忍著所有強烈的念頭,說不見就是不見。太多例子告訴她,一晌的貪歡只會造成日後的悔恨,鐘瀚惟的心性不定,又對女人有太多的偏見,想改嗎?難呵!

既然放不段玩個游戲,作一場愛情夢幻,又何必自尋苦惱,趁著年輕,在愛情未刻骨銘心前,及早抽身才是上策,她是個聰明人,還不至于被沖昏頭。抱著大枕頭,她坐在沙發上,理智明明白白地佔上風,可是心中卻隱藏著硬塊,硬是難受呀!愈坐下去愈心煩,耿夏荷干脆出去走走,希望心情稍稍開懷。

※※※

媽媽咪呀!在街上晃蕩一、兩個小時之後,她只有一個感想,為什麼滿街都是親密的愛侶?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或兩顆頭湊在一起私語甜蜜,或不避嫌地摟摟抱抱,再開放點的甚至當眾親吻,一點也不怕別人觀看。

雹夏荷大開眼界,嘖嘖稱奇之後,心中感到空虛,別人的黏膩情況看多了,想起自己的孤家寡人,不勝欷吁。愛情總讓人牽掛,沒有鐘瀚惟在身旁的時光,日子好難熬呀!落寞的眼神望向不遠處,焦點卻不在其中。

「你怎麼會在這里?」鐘瀚惟真的懷疑腦子里是不是裝了雷達,想去找她又苦無借口的現在,立刻在馬路上相遇。

「出來晃晃,沒事。」見到他,耿夏荷內心激起喜悅,她沒注意到自己漾開的笑臉中,有多大的釋然,「你呢?」

「我……找靈感。」胡謅了一個謊言,他著迷地望著日思夜想的人兒,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喔!」應了聲之後,兩人之間陷入尷尬的氣氛,他不知如何開口,她則不知所措。

「你……」

「你……」

兩只手指頭同時互指,又同時收回,連半秒的差距都沒有,太過契合的默契讓他們相視大笑。

「你先說吧!」耿夏荷笑著說道。

「女士優先,我很有君子風度。」鐘瀚惟紳士地說。

「好吧!很久沒看到你,沒想到在路上巧遇,覺得很高興。」清楚而直接,耿夏荷沒有半點忸怩。這些日子以來,她盡可能避開他,也正巧手頭上的Case都與他無交涉,躲得好不如躲得巧。

劍拔弩張的局勢沒有改變,鐘瀚惟的怒火依然旺盛,既然無直接的對象可供發泄,自然轉移目標到倒霉的人頭上,公司中只要有人稍稍犯了小錯,嘿嘿嘿,就倒霉嘍,弄得辦公室處處炮聲連連,哀鴻遍野。

雹夏荷不肯先低頭,也不願主動求和,是故辦公室中低迷的氣氛依舊,每一個吃過排頭的人回來之後,眼光總恨恨地朝向她,怨嘆那個不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女人。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往昔氣惱她搶走鐘瀚惟的那些人,被削得稀里嘩啦之際,紛紛盼她回心轉意。

自然,如果耿夏荷輕易受這些人影響,她就不是今天的耿夏荷了。視而不見是她最佳的保護罩,沒同情心也不是件難事,在旁邊看好戲更是她的專長,反正戰火蔓延不到自己頭上,就樂得當縮頭烏龜吧!

然而,她又不是真的無情,只是惱怒于他那天的差勁,及自己心中的沖擊。相思成災,再見到他之後,內心的開懷是無比舒暢,即使兩人不是愛人,做做朋友也好,自然而然,她表現出內心的喜悅。

「是嗎?」微微一笑,听她如此說,鐘瀚惟還是挺高興。

「听說你這陣子脾氣不太好哦。」

「不會吧!」他訝異地看著她,「誰說的?就算情緒不好,可我自認為控制能力頗佳,不隨便歸罪于他人身上。再說如果我情緒不好,某人也該承擔很大的責任哦。」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有數,少拿別人開刀,也少把別人當成借口吧!你是管理者,至少該有這樣的認知,才不會影響你的威嚴。」耿夏荷關心地說,就算兩人之間不甚愉悅,也該為他著想。

「你——」她的話讓他莫名地感動了,這樣的女人,讓他如何不愛,「你讓我很為難。」

「為什麼?」她不悅,眉眼間全是迷惑。

「我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才好,」鐘瀚惟老實說,「我討厭的女人缺點都在你身上,可是你讓我無法討厭,很好笑吧,這一生中我甚少和他人談到這些,可是在你面前的我無所遁形,很多事情無從隱瞞,甚至不需要你開口詢問。這種感覺,從以前到現在都一樣,你該懂得。」

「也許我們之間可以只是朋友,或更單純的雇佣關系,在一起工作那麼久,才不會有事情發生。」耿夏荷點點頭。「是呵!我明白你這個人,但不接受你的某些想法,我需要一個能全心依靠的男人,你卻不合格,這樣的生活沒有安全感,讓你和我都過得痛苦。」

「單純點真好,如果人和人之間的情誼不曾改變,也許世界會變得更簡單。以前不管如何爭執,在彼此心中都不會留下陰影,那樣的日子,以後可能不會再有吧!」鐘瀚惟同意她的說法。

「所以說,有點距離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說對不對?放心吧!我不是個擅于勒索的人,過往的種種,就算為我上了一課。」她心平氣和地說,原來兩人也可以傾吐心事。

深思地望著她,鐘瀚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此刻的言語是不是真心的,只不過心頭還真悶,她竟如此灑月兌,當真放得下嗎?「你覺得我們不合適?」

「難道你以為我們是絕配?」耿夏荷將問題反丟回去給他。

「事實上,連我自己都混淆了。」雖然遲疑了一下,但他還是說了,「見到你,我有強烈的,甚至連其他女子都引不起我的興趣,我必須承認你很特別,可是你太過躁進的性子也讓我卻步,自由慣了,無法受到女人控制的我,不知道將來會走到何種程度。」

「我束縛你了嗎?」耿夏荷認真地問。

「現在沒有,卻不能保證將來也不會。」仔細想了想,鐘瀚惟笑著搖搖頭,和她在一起再自然不過。

「是的,誰也不能保證明天會發生什麼。」

「你一天天地影響我,讓我的心思隨著你打轉,就這種情形看來,也許我會永遠離不開你。」

「你很自私,或是說男人都很自私。」耿夏荷深呼吸,這種答案听進耳中,不知道該不該生氣。「兩個人的相處,被影響的人不只一個,潛移默化中,我不也是,只是看你願不願意接受。」

「人都是自私的,我看得出利害點,知曉什麼對自己有利,算起來,更老奸巨猾。」鐘瀚惟還挺幽默。

「那就這麼辦,你和我之間恢復昔日的有禮,不再私下見面,就算工作上,我也只會和你問好、道早,其它就算了吧!」無話可說,她覺得熱騰騰的心正一點一滴地冷卻。

「可能嗎?」他懷疑地問。

「或者我離開‘達致’,不要見到面,也許對彼此都好。」不知道算不算氣話,這樣的安排對她自己更好,耿夏荷想。如果真的不再相戀,心中仍有期盼的話,日子鐵定難受,與其持續痛苦,不如選擇更理智的方式,長痛不如短痛吧!

「如果你和我能再調和些,也許,我們就有希望。」鐘瀚惟感嘆,「我真的喜歡你,可惜……」

「認識你是件好棒的事,火花散盡之後,希望留下的不止是灰燼,痛苦終身。選擇在彼此還理性的時候分手,日後回想起,該是件甜蜜的事,只能說我們有緣無分,再見了。」耿夏荷揮揮手。

「再見。」他說。望著她遠去的身影,這一次的分離該是真的,不會再有機會復合吧!突然間,鐘瀚惟心中一陣空洞的感覺,死寂地教他無所適從。該讓她走嗎?真讓她離開自己的生命,他還要在人間尋覓多久,才能找到一個如她般適合自己的女子?即使兩人間有再多的不同點,只要有心,還是能找到個融合的方法,讓兩個人緊緊地相依,不是嗎?「夏荷——」他喚了她的名。

雹夏荷回過頭看了一眼,神色淒迷,卻沒有停下腳步。

她那眼中的決絕讓他心驚,仿佛這一走,再也無法回頭。

「再見。」她無聲地響應著,揮揮手,內心的脆弱是如此明顯,止不住眼眶中的淚水,干脆跑了起來。

那不是真的,老天,他是個呆子,看不清事實,為了撈什麼自由,情願讓自己一生的幸福跑開,眼睜睜地看她遠去,腦海里一片空白,再也無法思考。不,他不能讓她離開。「夏荷,等一等。」鐘瀚惟氣喘吁吁地追上來,扯住她的手。

「還有什麼事嗎?」倔強地不肯回頭,因為臉上滿是淚痕,耿夏荷不要讓他見到自己脆弱的那一面。

「你哭了,為什麼?」他溫柔的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我沒有哭,那是沙子跑進眼中。」不肯在他面前泄漏自己的心事,她不想借著溫情擾亂他的思緒。

「不要欺騙自己的心,你離不開我。」他握住她的雙肩說。

「誰說的,我才不會,沒有男人不會讓我活不下去。」她反抗。

「我不是別的男人,我是鐘瀚惟。」他用力搖晃著她,大聲地說。

「就算是你,一樣留不住我。」

「不要走。」鐘瀚惟說,接近她的身軀,狠狠地抱著,熟悉的觸感是如此懷念,所有的爭執仿佛不存在。

「你說什麼?」耿夏荷有些錯愕。

說出口之後,鐘瀚惟突然感覺到壓在胸口的大石落了地,心情放松的同時,聲音也更清亮,「你不要走。」

什麼跟什麼呀!他不知道反復無常的心態讓別人很難配合嗎?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分手,才短短幾分鐘要作一百八十度的調整,她又不是戲子,沒有能力跟著他的喜好轉動。「放開我!你太惡劣了。」

「不,我想這一生再也放不開你了。」聞著她的發香,所有的煩憂都不見了,這種感覺還真該死地好極了。他何必強迫自己接受不想要的事情,明明就是喜歡她,不管她是不是最不討喜歡的類型,只要他喜歡,沒什麼不可以嘛!

也許姐姐說得對,當一個人說出最討厭的事情,往往最容易實現,這听起來好像沒天理,仔細想想還挺有道理的,因為心中的那個位置已經被佔領,所以對其他類似的女子不感興趣。一旦出現真命天子,就算理智再堅定,也無法取代那與生俱來的愛戀吧!驀然回首,燈火闌珊處的那個人還好是她,終其一生,他也不會感到煩厭,該謝謝老天爺。

「你沒有權利如此做,我不想和你再有瓜葛。」悶在他的懷中,耿夏荷頗為氣苦。

「不管怎麼說,放心吧,這輩子我都不會讓你走。」帶著耍賴的意味,鐘瀚惟就是不放手。

「很好笑。」

「夏荷,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不管你是不是母老虎,都無法變更我的心意,我輸了。」

「這……這……」太突然了,讓她一時無法適應。

「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嗎?你害我受傷了,想我可是大家眼中的黃金單身漢耶!」鐘瀚惟認真地說。

「今天不是愚人節,你不要欺騙我的感情。」耿夏荷還是不能相信。

「我是認真的,我知道自己很笨,錯過許多之後才知道原來少了你真是不行。人家說亡羊補牢,你不會讓我失望吧?」帶著可憐兮兮的語氣,他懇求著她的應允。

「我很凶,人不溫柔,你怎麼會……」不弄清楚之前,她是絕不會輕易點頭的,雖然那是個很大的誘惑。

「如果愛情可以講道理的話,人間就不會出現那麼多故事了,我愛你!」他的語氣好像那就是惟一的答案。

他說愛她耶!他是真心的!雹夏荷的心在唱歌,老天,不是做夢吧!偷偷捏了自己大腿一把,會痛耶,那就是真的嘍。哇!還好今天沒關在家里自怨自艾,否則踫不上他,就不會有這麼好的事了。「什麼時候開始的?」她笨笨地問。

「不知道,當我發現時,你已經霸佔我全部的思維,也許從我第一次看到你穿裙子,就落入情網中了。」深情款款地說出口之後,鐘瀚惟發現也許她真的深植在心中很久很久了。

「喔,我很榮幸,不如這樣吧,讓我考慮看看,也許在我的心中,你並不是最好的選擇。」耿夏荷壞壞地說,現在刁難的人換成她了,風水輪流轉,才不讓他如此輕易過關。

「什麼?」換成他不能置信了。

「我考慮呀,你不能奢望馬上得到同意唷。」

「多久?」

「至少一個星期。」她討價還價,「風險這麼大,我可要好好想想,萬一三天兩頭發生什麼事的話,我的虧可吃大了。」

「親愛的夏荷,你不能因為我一時失足,從此判死刑吧!法律之前不外人情,更何況我是自首,應當無罪開釋。」

「好吧!所請照準,我就縮短時間,三天。」

「門都沒有,我給你三分鐘,不,半分鐘,不行不行,你只能有一個答案,那就是愛我。」鐘瀚惟霸道地說。

「土匪,哪有人這樣,考慮的時間不給之外,連答案都設定好了。」耿夏荷口中是不依,可是語氣上卻有著撒嬌的意味。

「我就要當土匪。」霸道地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攬著她的縴腰,他的眼神深情又溫柔,「你偏偏就愛土匪。」

「是的,我就愛你這個土匪,從很久很久以前。」面對自己的內心,她誠實地說,再不需要隱瞞自己的心情。

愛神的箭射向何方,曠男怨女們,當它射中你心時,不要抵抗,人生才會有驚喜產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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