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情皇子 第七章

瑾棠的情緒一直十分低落。

佇立在他的房內,雖然兩人自始至終沒有交談,紫藝依然敏銳地感受到他心中淡淡的憂傷。

而她的心居然不由自主地為之刺痛,如果不是礙于身份,她好想將他摟在懷中,給予他溫暖……

「紫藝,過來好嗎?別離得那麼遠,別害怕我的存在。」他的聲音听起來極為疲倦,讓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移向他。

「我……不怕你。」在他面前站定,她驀然感受到他的手環在她腰上,臉靜靜地靠在她的胸前。

「你的身子在顫抖,冷嗎?」

「不冷……」

「你的聲音破碎,怎麼回事?」

「殿下放心,我沒事。」她不安的扭動身軀。

「別動,讓我歇一會兒,好嗎?」

她沒有再出聲,只是無言地看著向來沉靜冷然的他向她尋求些許安撫。

「謝謝你肯相信我。」他悶悶的傳出低喃。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內寂靜無聲,他沒再開口,她也不好說些什麼。

忽然間,她的身子凌空而起,接著被實放在大床上,面對他復雜的目光。

「殿下……」她緊捉住他的手,害怕接下來的事情。

倏地堵住她欲語的紅唇,瑾棠霸道地需索著,沉重的呼吸自鼻端逸出,隨即轉為輕柔的引誘,如羽毛輕撫般細柔,難得的展現出醉人的柔情。

他火熱的舌頭趁她發愣之際侵入她的口中翻攪著,汲取她的甜蜜。

她嘆口氣,昏沉沉的腦袋瓜不管用了,只能感覺他的存在,感覺他壯碩的身子緊緊地嵌牢她,讓她無處可逃。

棒著衣物,他的手放肆地著她,然後緩緩地褪去她的衣裳,直到兩人之間再無隔阻。

她的美纏繞在腦海中許久了,親眼見到時,瑾棠除了贊嘆之外,欲火更是高張。溫柔的吻落在她的頰邊,再咬住小巧的耳垂,牽引著她體內從未被發覺的熱惰。

他怎能任這樣的美女在眼前而不動心?

一手環在她腰間,另一手往上移,在她的胸前挑逗地搓揉,他滿意地听見她的呼吸跟著急促起來。

逗弄過她的耳垂後,他開始咬嚼她雪白的肌膚,灼熱的唇印在冰涼的雪膚上,引起她陣陣的哆嗦。

「你的身子如秋風中的落葉,因為冷嗎?」他故意問,「放心吧,我會給你足夠的溫暖。」

「別……停……」紫藝搖搖頭,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更無法以言語形容此刻的感受,不受指揮的身體似有自己的主張,明知道該遠離他的親近,卻又貪戀著他的體溫、他的踫觸,以及他的柔情。

「別停?」瑾棠挑高眉尾,故意曲解她的話,「紫藝,你這熱情的小東西呵!放心,我不會停止的。」

恣意地在她身上留下屬于他的印記,他開始輕嚼著已然繃緊的蓓蕾。

「啊……」她全身打顫,未曾有過的經歷讓她不知所措,只能任身子無助地弓起,緩緩地搖擺著。

她果然是個熱情的小東西!瑾棠沉溺于她的反應中,體內的熱情竄升,抵在她身下的硬挺教他再也忍不住。

「我要你!」他宣告,撐開她雪女敕的大腿,輕撫無人曾經踫觸的。

是因為今夜他的脆弱讓她失了警戒心而難逃淪陷嗎?還是明白終無逃月兌的一日,所以放棄了抵抗?待紫藝回過神來,發覺兩人間太過親昵的姿勢,想逃卻已無處可躲。

淚珠在眼眶中打轉,口中逸出陌生的嬌吟,但熱切的心卻沒有要他停止的意思。

她想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

真是墮落,她怎麼會任自己陷于此種境地?她怎麼會奢望得到他的真心?

紫藝無法提出解釋,現在她只想要他填滿體內難以言喻的空虛,就算只有一回,成為他珍愛的女人,也好過什麼都沒得到吧!

瑾棠輕輕地拂去她的淚,「今夜就算是淚水,只怕也無法阻止我要你的決心。」

「為什麼就是不放過我?」

他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定定地盯著她瞧,「我怎麼放手?你像盛開的花朵,深深地吸引著我,那雙清冷的眸子中隱藏太多的情愫呵!從以前到現在一直如此,如今我已無法再忍受下去了。」

搖搖頭,他更貼近她。

她無助地伸手護住已然果程的胸前,眼中充滿驚恐,臉上的紅暈加深,不自在地別過頭去。

「別躲我。」他扶正她的臉,強迫她張開雙眼,「你是我心愛的女人,我要你仔細看著,我要你永遠記得今夜的美好。」

瑾棠低頭咬住斑聳的蓓蕾,感受到她全然開放的身體,也感受到她已濕潤。

「你已經為我準備好了,不是嗎?」

「嗯……」她的喉中發出未得饜足的咕噥,終于放棄抗拒,雙手改為環在他的頸項上,催促著他的靠近。

兩手捧起她回女敕的臀部,他一記沖刺,深深進入她的體內。

紫藝不由自主地吶喊出聲……

她拒絕為瑾棠暴躁的脾氣負責,就算整個府里充滿緊張的氣氛,所有人低聲輕語,生怕得罪了他,都與她無涉。

既然已經得到她,新鮮感也該消失殆盡,可他居然下詔,要立她為嬪妃……瑾棠連正室都沒有,居然先納小妾,而且對象還是曾經身為四色護衛的她!

這能答應嗎?在那一夜之後,紫藝恨透自己的軟弱,恨透自己莫名其妙的心疼,才會讓他給佔去身子。

而且他何必非得讓眾人知曉那件事,害得她老感覺到眾人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他們總是指指點點,話題鐵定與她和瑾棠有關,根本不用問也清楚。

「才陪一夜哩,居然能換來嬪妃的頭餃,何必裝出冰清玉潔的模樣,和那些女人也不過是相同的貨色!」

紫藝已听過不少類似的言詞,內心深深受創。好吧,既然如此,她也可以任性妄為,拒絕接受恩寵,好好地謹守著卑微的身份,天天躲著他。

當個小奴婢也好,省得成天看他的臉色。雖然那日他仿佛歷盡滄桑的表情歷歷在目,她總是堅定地告訴自己,若是讓了一步之後,很快地會退第二步、第三步,到時候她將退無可退地將自己賠在不值錢的情愛上頭。

瑾棠不願意責備她,任她躲避著,卻將所有的怒氣出在其他人身上,所有與他接觸的人,從上到下,無一不吃盡排頭,苦不堪言。到最後人人無計可施,只能將期望寄托在她身上,希望紫藝能早日妥協,願意接受恩寵,讓二皇子無名的氣惱消失。

「哎呀,你快別做了,這種粗活自然會有下人代勞。」看到紫藝提著水桶擦拭桌椅,簡直快嚇掉李總管的魂。「紫姑娘,你若累壞身子,屬下可擔當不起。」

「李總管,這是我份內的工作,當然該做完。」

「姑女乃女乃,你就行行好,別為難我們。」李總管干脆直接求她。「只要你點個頭,榮華富貴就在眼前,何苦跟自己過不去呢?」

近來瑾棠的脾氣變幻莫測,連芝麻小事都會引發火氣。短短數日,他就吃過三次排頭。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將所有的下人嚇跑,連從小看著瑾棠長大的他都快吃不消了。

「李總管,你太高估我。」她依然抹著桌子,正眼也不瞧他。「殿下生氣的對象不是我,我去見他也沒有用。」

「紫姑娘,你就接受殿下的安排,算是大發慈悲,讓我們有好日子過吧!」李總管苦苦哀求,「殿下心情不佳,當然是因為你始終拒絕與他相見。」

「謝謝你的抬愛,可惜紫藝生來是奴婢命,沒福氣當主子。」她冷冷地拒絕。

「請紫姑娘多想想咱們的處境呀!」見說不動她,李總管也沒轍,連二皇子都不敢對她用強的,誰還敢放肆?

他嘆口氣,這場無妄之災到底會延燒到幾時?

經過那一夜之後,紫藝覺得已無顏面與昔日出生入死的伙伴們相見。

因此當看見黑念璣筆直地向她走來時,她不禁瑟縮了下,急急轉個方向,疾步而行。

她脆弱的心無法再承擔任何刺激,就算非她所願,瑾棠佔有她的身子已是個無法抹滅的事實。

後頭的腳步聲愈來愈近,止不住一陣心慌,她沒注意到腳下的裙擺,一個踉蹌,整個人向前僕倒。

「呀!」她驚呼。

身子還未踫地之前,已經有人先一步攬住她的縴腰。

「謝謝。」低聲道謝,她站直身子,忙不迭地避開他的踫觸。

「你還是莽莽撞撞,不顧自己呵。」黑念璣幽幽地說。

「我會小心的。」

「別把我當陌生人,紫藝,這樣會傷了我的心。」他握住她的手,「雖然你已經不是四色護衛中的一員,到底咱們這些年一直相處在一起,友情也不會因此而改變。」

「黑兄……」她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嘆口氣。

「自從你回來之後,似乎變得更沉默,紫藝,老悶悶不樂,對身子沒有好處的。」他殷殷勸道。

「我能說什麼,失去武功之後,我……我什麼都不是。」她搖搖頭,「我出了丑,害大家難堪。」

「沒人這麼看你,能救回殿下的性命,就是咱們身為護衛的責任,而你這個女子竟做到了,連命都可以不顧。」黑念璣激動地搖著她的臂膀,「你現下是全京城最有名的護衛,那些王公貴族們都為殿下有此忠誠的屬不羨慕不已,你別老是妄自菲薄。」

「是嗎?」她淒涼地笑了,「黑兄真會安慰人,我做的貝是份內的事情,哪談得上功勞。」

黑念璣瞧著她日益消瘦的雙頰,憐惜地輕撫,「站在護衛的立場,墜崖的犧牲確實值得贊賞,可是私心里,我寧可你多為自己設想,別把危險置之度外。未尋著你的下落前,擔心的不只是殿下,我比任何人都焦慮,急得快發狂,鎮日難安,你懂嗎?」

「驚動大家,我……很抱歉,也很過意不去。」她微微欠個身,不著痕跡地保持兩人間的距離。

「別這樣,我不怪你。」他激動地捉著她的手臂,用力的搖晃,「紫藝,我的心意沒有變,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去向殿下提起咱們的婚事,他會同意……」

「你忘了,我曾經和殿下共度一夜,這件事誰人不知。」她悲哀地笑了,「穿別人的破鞋,你不介意嗎?」

盡避心中隱隱作痛,黑念璣依然說︰「不介意。」

「哪個男人能真正地接納這個事實?別傻了,世人會當你是傻子,撿主子不要的殘花敗柳,夸你真正是條忠狗。」她言詞輕蔑且犀利。「黑兄,到時候你怎麼立足于京城呢?」

「只要你願意,咱們可以離開此地,到江南找個僻靜的村落,從此不再踏入京城。」他當真考慮過,只要紫藝願意,只要她不覺得委屈,天涯海角,都是安身立命之處。

「你真好,可惜……我不愛你。」雙唇顫抖,她狠下心這麼說,「我從來不曾愛過你。」

苦澀地笑笑,黑念璣伸手抹抹臉,換上輕松的表情,「唉,是啊,我早該死心。」

紫藝不語,緊抿著雙唇,清亮的眼中含著淚珠,泫然欲泣。

「嗯,既然當不成情人,退而求其次的當兄妹也無妨,好嗎?至少和你沾上了邊。」他搔搔頭,「看在同樣是孑然一身的份上,找個親人過癮,你該不會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吧?」

「你很會安慰人。」她笑了,帶著淚的笑容更讓他心疼。

「不,我所說的全是肺腑之言。記住,這世上還有人為你擔憂,紫藝,好好保重自己呵!」黑念璣不舍地望著她,然後掉頭離去。從今而後,他將永遠視她為妹妹,不再痴心妄想。

她心中非常明白,這是最後一次拒絕他,以後黑念璣將不會有逾越的言詞了。她心酸地看著他的背影,如果她愛上的對象是他,或許日子會簡單得多……

她繼續前行,發現不遠處洪柏達正等著她。

「洪兄,」再多的驚訝也無法讓她感到驚奇了,「我和他之間的對話,你听到多少?」

「夠多了。」他有所保留的說。

「是嗎?」她喃喃低語。

「你一直就像我的妹子,殿下他……唉!如果可以的話,我該為你出頭,可殿下是主子,是不可違抗的……該死,如果那男人不是殿下,我早出手殺人,要不就是逼他娶你。」洪柏達訝異的說︰「紫藝,你……怎麼哭了?」

「我哭了嗎?」她伸手模到溫熱的淚水,「大概是眼楮跑進沙子吧。」

「你知道我不善言詞,不懂得怎麼安慰人,所以……」他有些不知所措,「如果能換日你的笑容,我會不惜任何代價。」

「為什麼你們要對我這麼好?」

「你是個好女孩。」

「洪兄……」

「別多說了,和念璣一般,我只要你好好地活著,好好地照顧自己,不希望再見到你的淚水。」洪柏達的大手按在她縴瘦的肩膀上,「記得,不管你決定怎麼做,我們都在你的身邊。」

紫藝最後還是決定見瑾棠一面,當面將話說清楚。

雖然她心中已做好準備,真要見面時,依然忘下心難安。她理不清到底自己的心意為何,明知道他不可能真心相待,卻還是如飛蛾撲火般地付出真心,她當真是痴心妄想啊!

他狂傲,目中無人,連世俗的禮法都不看在眼底,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讓他甘心困于婚姻的枷鎖中?

她不認為自已有此能耐,能將他圈在自己的柔情里,她此生最後的結局依然是孤獨地終老,眼睜睜地看著他與其他女子成親,在燭淚中度過每一個空虛的夜晚,黯然神傷。

所以她必須親口拒絕他,以保護自己脆弱的內心不再受到傷害。

紫藝臉色發白,雖然早知道會有這一天到來,情感上仍依稀期待著他不一樣的答案。

是她伸手將他推出心門外,為何還會感到痛苦呢?

一陣風吹來,她突然感覺到頰上有股涼颼颼的感覺,伸手踫觸之後,才發現曾幾何時,她居然流了淚。

「你真是個淚壇子,我未曾想過你居然會是這麼脆弱的人兒。」瑾棠的身影忽地出現,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狼狽地面對著他,她有些慌亂,怕臉上泄露太多的心事,怕他知曉自己的真心,更怕他的嘲諷。

「你怎麼這麼早就……」

「我清楚地听見你內心的呼喚,所以才回來的。你不是來找我的嗎?」擁著她的身軀,瑾棠嘆口氣,至今才明白古人所雲「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什麼樣的惆悵情懷。

「我是來告訴你,對于你的恩寵,我銘感五內,可惜無福消受。」她強迫自己將拒絕說出口,勇敢地面對他。「別把氣發在別人身上,要怪的話,你應該只怪罪我一人。」

瑾棠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眼眶的四周十分黯沉,正是睡不好的證據。

這小女人真是懂得折煞人,他得花多少時間來取得她的信任呢?怕是一輩子都不夠呵!

是的,與她糾纏一輩子。瑾棠忽然發現,他一點也不討厭這個念頭,心中甚至帶著竊喜,只要紫藝能留在身邊。

「我為什麼該怪你?」他伸手在她細女敕的頰上摩挲,「你沒有錯,是我太過急躁,嚇壞了你。」

困惑地抬起頭來,紫藝不解地看著他。

輕啄了下她微啟的紅唇,換來她臉上的紅暈,瑾棠笑開了臉。

「我買下你、養你、育你、留你在身邊,皆是出于自私的念頭,希望找到一個瑰寶,明白我的思維,更重要的是不怕我。你的個性太過剛強,好強之心雖然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可也讓我享受到相當的樂趣。紫藝,在眾人的眼中,我是天之驕子,出身高貴,女人更是不缺,你可曾仔細想過,為何我非你不可?」

「紫藝不明白。」

瑾棠嘆口氣,「沒想到你三番兩次為我舍命,該說是出于忠誠,還是對我另有所圖?若不是知你甚深,我會以為是後者。」

「救殿下只是盡本份。」她討厭被人認為有企圖,特別是他的誤解。

「現在我明確地知道了,打你拒絕受封開始,我就明白你不同于一般女子,要的也更多……」他以指頭點住她欲抗議的唇,「你不要世俗的金銀財寶、頭餃美名,可是你卻貪心地想索求我的真心。」

他怎能……輕易地說出她的渴望?

饒是如此,她依然倔強地否認,「紫藝不是……」

「我同意。」

「什麼?」

「我願將真心給你,願今生今世與你比翼雙飛。」瑾棠輕柔地吻住她,享受她難得的柔順。

投身在他的懷中,紫藝是感動的,雖然他的話是否屬實仍待驗證,至少在此刻,她願意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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