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沒多久,喬便開著車,送卓妍君回家。
「謝謝你今天花了這麼多的時間陪我,還陪我去海邊散散心,我現在的心情好多了。今天真的很謝謝你,否則我一個人,不知道還會胡思亂想些什麼。」卓妍君直到這個時候,俏臉上才有了點表情,不再僵硬。
「哪里的話,我們是朋友嘛。」
「我說我根本沒有拿那鑽石,你會相信嗎?」卓妍君突然轉頭,對著喬說道。
「我真的沒有偷那價值上百萬元的鑽石項鏈。」
「我相信,我絕對相信你。」喬的目光異常熾熱,緊緊凝視著卓妍君的粉女敕俏臉。
「為什麼?」卓妍君很感激他這麼相信她,至少她終于遇到一個肯相信她的人了,至少……他比浩寸隱還願意相信她。畢竟他們也才認識沒多久,他還是願意相信她。
「因為我喜歡你。我從在電梯里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喬定定地看著卓妍君,一臉認真地道。「我是認真的,我不是在開玩笑。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你了,我還是會相信你。」
這樣子突如其來的告白,讓卓妍君頓時錯愕不已。看著喬,她卻不知該做何反應,她壓根兒沒想到喬竟然會對她有意思。
喬以為她沒開口就是代表她對他也有那麼一點動心,正想要低頭封吻住她的唇時,沒想到卻被卓妍君一把給推開。
「對不起,我有點累了,我想先回去休息了。再見。」
不等喬回話,她便徑自推開車門下車,卻沒想到她剛才和喬在車上的那一幕,早已被守候在她家門口多時的記者給拍下了。
喬面對她的斷然拒絕,心里十分不好受,挫敗感極重,他一點也沒想到她竟然那麼難追,而且對浩寸隱那麼死心塌地。
他想也沒多想的踩下油門,快速離去。
現在,他需要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麼做。
卓妍君被昨日記者會上發生的事情給擾得整夜睡不著覺,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勉強有倦意淡淡地入睡;沒想到才七點半,放在床頭櫃的電話卻刺耳的響起,擾人清夢。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接放在床邊的電話,懶洋洋的開口︰
「喂,七早八早打電話來干嘛?我正在睡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晚點再跟我說好不好?Bye!」
妍君,不好了,事情人條了。j電話那頭傳來小敏激昂的叫聲。
「再怎麼嚴重也沒比我失眠嚴重好不好?有什麼事等我睡醒了再說好不好?拜托,我現在真的很想睡覺。」卓妍君現在的狀態,可能會說話說到一半就直接睡著了。
你去看看今天報紙的娛樂版頭條,你上報了!
「什麼?」小敏這句話就像是一桶冰水猛地潑在她身上似的,這下卓妍君可是完完全全的清醒了,她立刻放開手中的電話,起身沖到客廳里,打開門拿進今天送來的早報。
她一打開娛樂版,映入眼簾的全是有關她昨日在記者會上發生的事情
記者會開天窗?知名企業艾瑟倫廣告公司負責人浩寸隱力捧的模特兒監守自盜,疑似偷走價值上百萬元的鑽石項鏈?隨後又和意富財團總裁兒子喬到海邊幽會?目前還在追查鑽石事件,而浩寸隱對于這吹的事件保持沉默。
包令她感到吃驚的是,喬送她回公寓也被人刻意渲染成他們兩人是在幽會?竟然還有記者偷拍他們兩人在車上的照片,而拍照的角度看起來就像是兩個人正在接吻;但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有和喬接吻啊!
老天啊,事情怎麼會變得這麼復雜?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簡直就要將她給淹沒了。出師未捷身先死,她還沒成為大明星,就已經成為大家飯後話題所談論的對象了,她現在還有臉出門去嗎?
卓妍君現在心里煩亂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突然一陣急促而刺耳的門鈴聲,像把利刀般穿過她的腦際,打斷她紊亂的思緒,嚇得她怔忡失神,手中的報紙隨即掉落到地上。
「不會吧?千萬不會是記者要來采訪我啊?」她走近門,從門上貓眼發現是浩寸隱站在外頭,她頓時就像是看到救星般,立刻把門給打開。「寸隱,你怎麼會來?是不是事情有解決的方法了?還是抓到真正偷走鑽石項鏈的人?」
浩寸隱走進門,兩道濃眉糾結得死緊,冷冽的雙眸不停地射出寒芒,緊抿的兩片薄唇更是輕易地可以讓人察覺他此刻心里的慍怒。
「你怎麼了,好象很不高興?」卓妍君柔聲關心地問道。「是昨天記者會的事情惹得你不開心嗎?」
「項鏈還沒找出來,我昨天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將那些記者死命追問的問題壓下來,還花了整晚的時間和英國鑽石公司代表解釋這整個混亂的事件,結果你竟然跑去和喬幽會?還被記者給拍到照片?」他隱忍多時的怒氣終于全數爆發出來,從他看到早報的那時候開始,他就已經非常的火大。
「你听我說,這是誤會,喬見我心情不好,他帶我去散散心而已,我們根本就沒有接吻,是那張照片的角度看起來我們好象在接吻。」卓妍君著急地解釋著。
「這可真是我听過最爛的理由了。」浩寸隱撇唇輕哂,淡漠的眼里盡是嘲諷。「誤會?你最近被人家誤會的理由還真是多啊!」
「我是在跟你說真的!」她真的不懂,他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我一直只愛著你,你不會以為我變心愛上喬了吧?」
「或許安琪說得對,鑽石真有可能是你拿的,事跡敗露了,所以你立刻巴上喬,再怎麼樣他也是意富財團總裁的兒子,如果巴上他,還有人替你在背後撐腰。」只要一想到早報刊登他們昨天在車上接吻的畫面,浩寸隱所有冷靜的理智應對全都沒了,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麼重視,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而吃醋,而且還
吃了這麼大一桶的醋。
他浩寸隱這輩子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可他為什麼會這麼在乎她的一舉一動pi為什麼會這麼在乎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這樣行徑要不是因為太愛她了,就是腦袋出了問題!
「原來你根本就沒有相信過我,你從頭到尾都在懷疑我,你自始至終都認為項鏈就是我拿的!」卓妍君也火了,明明就是莫須有的罪名,她又何苦要去背負?
她站在他面前,抬起晶眸望進浩寸隱的深眸說道:「我告訴你,就算我真的跟喬接吻好了,那又怎麼樣?至少他比你好多了,他願意相信我的清白!你根本比不上他!」
浩寸隱怎麼也沒想到自已所愛的女人竟然會說出,他根本比不上別的男人這種話來?這教一向縱橫情場的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怨氣?卓妍君這句話可是扎扎實實地踩到了他的死穴!
「好,我今天就讓你看看到底是誰比不上誰!」他高大的身軀突然將卓妍君壓往沙發,一點也不溫柔且狂暴地掠奪她的女敕唇。
「你干嘛,走開!」她的小手拼命地在他身上捶打著,卻只是徒勞無功,她無法阻止他進一步的侵略。
「就當是分手前最後一次激情,以後我再也不會在茫茫人海中找你的身影,再也不會笨到沒買車票就跑進捷運站里頭追你!」
「你不要這個樣子,我不想要和你分手……」卓妍君再也止不住心里的難過,豆大的淚珠自她的眼眶滑落,分外楚楚動人,這也讓原本近乎失去理智的浩寸隱怔愣住。
看著她自臉頰滑落的淚水,一時之間他竟不知如何是好。是他錯了嗎?是他反應過度了嗎?可是他只要一想到卓妍君和喬在車上接吻的情形,他的內心就快被醋意給淹沒。
「我和你在一起很快樂,我沒想過要和你分手,我愛的是你,不是喬啊,你懂不懂?」卓妍君哽咽地說著。
她第一次愛上一個人,沒想到愛到在他的面前痛哭失聲︰她來台北一個人住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無助過。
她很想要努力去挽回這段得來不易的戀情,她一直都很珍惜著,她真的不想要就這麼失去了。
見到她傷心落淚的模樣,浩寸隱心里實在有股沖動想要將她攬入懷中,好好地安慰她,可是一想到喬他就︰
他站起身,煩躁地揉揉太陽穴,淡然地說道︰「算了,我想我們彼此都需要冷靜一下。我們這陣子暫時先不要見面好了。鑽石的事情,我會想法子查個水落石出的。」
說完,他便拿起西裝外套,徑自開門離去。
在听見樓下車子駛離的聲音,越來越遠,這才相信他真的已經拋下她離去了。今天是個有艷陽的美麗日子,她的心情卻是異常的沉重。
自浩寸隱走了之後,卓妍君一整個早上心情沉甸甸的,她也不知道這樣子算不算和浩寸隱分手了還是冷戰,只是她心里真的覺得很不好受,尤其是報紙娛樂版頭條就這樣人剌剌地放在桌上,攤在她的眼前,她對于這一團混亂根本就煩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門鈴聲又突兀刺耳地響起,她立刻精神為之一震,以為是浩寸隱回來找她了。走到門邊自貓眼看到門外,才發現是表哥和小敏,她將門給打開,心里卻有著重重的失落感。
「是你們啊。乙
「是啊,我們來看你。你還好吧?」李天德一進門,看到房子里空蕩蕩的,除了桌椅之外幾乎沒有其它東西,只有幾個紙箱堆棧在一起,他大概也猜到卓妍君有什麼打算了。「妍君,你要搬家?」
「是啊,我想回去花蓮。住在這里,只會讓我覺得好累。我早上已經跟房東說好了,只要東西整理完,我就會搬走。」她頹然地跌進沙發椅,清麗的秀眉輕鎖。回到花蓮鄉下,遠離這個教她充滿愛恨情仇的人都市。
「可是你舍得離開浩寸隱嗎?你不是很愛他?」小敏坐在她的身旁,疑惑地問道。
「你沒看到報紙嗎?我被記者偷拍到和喬幽會,他為了這件事情早上還跑來和我大吵一架。他認為我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想要巴上意富財團總裁的兒子喬。」卓妍君傷心的說著。
「你要搬走了他知道嗎?」
「我們現在離分手的程度也不遠了,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系?」他曾給予她的愛情,就像美麗的流星劃過天際般,雖然短暫,但卻燦爛。在最美好的時候選擇結束,以後回憶這段往事,才會覺得很美。
雖然她想得很灑月兌,但一想到她和他以後可能變成陌生人,而她只能從媒體雜志得到他的消息、知道他的近況,她的心就好象被人給緊緊揪住那般的難受。
她也不想要有這樣的結局,但是她已經無力挽回。他根本就不願意相信她。
她神情略微落寞地看著手中的表,那是認識浩寸隱沒多久,他送給她的。她會好好留著這只表的,那是她和他曾有過一段美麗愛戀的唯一證明。
「難道真的沒有挽回的余地嗎?妍君,其實你心里還是很愛浩寸隱,你根本就不想要離開他的吧。」李天德看穿了表妹的心思。
「兩人在一起要有緣分,如果合不來,硬是強求不是很累嗎?」猶記得這句話是表哥曾對她說過的,現在她終于領悟到這句話的道理。她柔笑,接著像是自嘲地
道︰「跟這麼完美的男人在一起,其實好累。或許我應該找個平凡一點的男人,這樣愛起來才不會這麼累人。至少平凡的人會比較適合我。」
「妍君,回到花蓮鄉下你有什麼打算?」李大德關心地問。
「可能先找份工作吧。」反正,她不想再待在台北這塊傷心地了,尤其一回想到記者會當天的窘態,她就恨不得逃到一個遠遠沒有人認識的地力。這下可好了,在事情還沒水落石出之前,她不僅大明星沒當成,還有可能被冠上偷了價值上百萬元鑽石項鏈的罪名。
「我沒跟他說我要離開,我不喜歡離別的感覺。表哥,如果他問起你我的行蹤,你就說你不知道就好了。我想他條件那麼好,沒多久就會忘了我,然後繼續和其它的女人拍拖的。」
「好吧。你回去花蓮後,我會很想念你煮的咖啡的。」李天德勉強露出一抹笑。
「那就來花蓮找我啊,我又不是跑到很遠的地方去。在花蓮又不是在非洲!」卓妍君深吸一口氣,微微笑道。
「妍君,那有空記得要上來台北看我喔。」小敏不舍的說著。
「會的,小敏,你這麼挺我,我一定會和你保持聯絡的。咱們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的,不是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