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A-cup 第三章

演藝工作是很忙碌的,即使同為藝人,工作的時間也不盡相同,因此在休息室做梳化妝準備的空檔,往往也成了重要的閑聊時間。這當中,鄧威遠的休息室一向是最為熱鬧的,不時可以看到女藝人進出……

「哈哈哈……你說的是真的嗎?不可以騙我喔。」

「當然,你是我重要的甜心,我怎會騙你呢?」

「鄧哥好壞喔,她是你的甜心,那我們呢?我們又是什麼?」

「你們?你們都是我的小甜心啊!」

「真的啊?人家好高興喔……」

唐心心像是對休息室里的喧鬧聲听若未聞,沒有加入那票笑得開懷的明星們,她坐在休息室一角的小桌前方,皺著眉頭努力填寫手上的清單。

她一邊數著已寫上的項目,一邊算著還缺哪些東西,看似正常的模樣,其實還是找得出一些不正常的蛛絲馬跡——

「曠泉水……況?眶?ㄎㄨㄤˋ?」

潔白的紙上有著許多涂涂改改的痕跡,她緊擰著眉頭,剛寫出的字隨即又被她抹掉再改,不一會兒功夫紙上已見不到幾處干淨的地方。

唐心心煩躁地支著額頭,覺得頭痛欲裂。

她沒有辦法專心,簡單的礦泉水三個字就足足讓她寫了十分鐘,不知為何,她完全沒辦法想起「ㄎㄨㄤˋ」這個字的正確寫法。

一定是室內太吵了,所以才害得她無法專心。

最後,她只能勉強找出這不算理由的理由。否則還能說什麼呢?因為鄧威遠跟那群女人調笑,害得她心情不好,所以無法工作嗎?

她是他的什麼人?!憑什麼說這種話?唐心心撇唇苦笑,知道自己其實什麼都不是,她只是個小助理,根本沒有資格管他的交友狀況。

就算他曾吻了她又如何?或許他吻過千千萬萬個女人啊……

用力搖搖頭,唐心心試圖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搖出腦袋。她是來工作的,現在居然為了小事連字都寫不好,豈不笑掉人家大牙?

只是,唐心心雖然試圖振作起來,但眼下的環境可不是能讓人振作的地方——

「……哈哈……鄧哥你好壞喲,人家不來了啦!」

女人嬌柔的聲音清楚地在室內回響著,不只是她,事實上還有好幾道高低不同的女聲同時響起,嬌笑、愉悅的聲音,很清楚可以听出她們有多麼愉快。

「你不來沒關系,鄧哥來了就可以……」

「你們都好過分喔,人家只是隨便說說的嘛,難得鄧哥邀約,人家怎麼可能不參加呢?」女人不依地笑罵著,不知她是否做了什麼表情,旋即逗樂了眾人。

唐心心背對他們故作冷靜,但持續不斷的錯字卻說明了她此時的心情浮動。她咬著下唇,快速地抹掉錯字,卻又馬上寫出另一個錯字,如此反復幾次,一張紙幾乎已經完全報銷。

不過,這還不是她的極限,接著響起的男聲,讓她差點折斷手中的原子筆。

「你們都是我的小甜心,當然是全員參加,我先說好了,到時哪個沒來的就要打……」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女人們已經尖叫著、情緒高亢地笑著。

「鄧哥喔,打人家耶……」表面上好象有幾分害怕,但女人們話里的期待之情不言而喻。

噢!這些人到底想干嘛啊?!

唐心心煩躁地幾乎無法握住筆。而且說話就說話,臭男人為什麼張口閉口就是「甜心、甜心」的喊著?

這份助理工作,讓唐心心最無法忍受的,就是鄧威遠永遠對每個女人都喊「小甜心」,他不覺得肉麻,她倒是快受不了了。

「怎麼了?你們都不願意參加嗎?那好,我也不想讓人說我鄧哥欺負女人,你們可以不用來了,我的小甜心就換人做做看吧!」男人態度輕松地笑著,果不其然又引來女人們一陣不滿地尖笑——

「鄧哥喲……人家又不是真心的,開開玩笑也不行嗎?人家當然會去參加你辦的宴會,就算當天是下冰雹還是下箭雨,人家都會為你去赴約的。」

此言一出,其它女人也跟著附和。開玩笑,如果傻到不去參加鄧威遠舉辦的宴會,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場宴會幾乎可說是一年一度的演藝圈盛事,因為女人們注意的焦點,不只是主辦人鄧威遠絕對會出席,最重要的是他的父母也會參加,若想在鄧家兩老面前露露臉,這場宴會可是難得的大好機會。

鄧父是國際知名大導演,一年當中有九成的時間是在國外拍攝影片,而鄧母則是息影已久的知名影星,現在也跟著其夫四處拍片兼旅行。當年他們閃電結婚的消息,如今仍是演藝圈的一椿佳話,由于有這麼一對重量級的父母,所以鄧威遠也曾說過,自己結婚的對象一定要經過父母的認可才行。

這個消息對于夢想踏入鄧家的女人們是何等重要,若能先得到鄧家兩老的認同許可,等于是得到鄧夫人寶座的一張直達票。

就算無法嫁入鄧家,但若能被響譽國際的鄧導看中,進而成為新片中的第一女主角,那也是毫不吃虧的投資。

為了這些目的,她們說什麼也要表現出最美最好的形象。所以,在宴會開始前幾個月,女星就已經開始了她們的美容戰爭。

在這之前如果連宴會的入場券都拿不到的話,一切的心血不就白費了?一思及此,她們就更加熱絡地圍在他身邊,將這香艷的男人天國景致發揮到極限。

「鄧哥,你一定要記得發邀請函給人家喔,在沒收到邀請函之前,人家可是會睡不著覺的呢,所以你一定要早點寄過來喔!」

這些女星好似掐著嗓子、故作嗲柔的說話方式,讓唐心心非常受不了、想吐到極點,尤其是她們幾乎年近三十,居然還滿口「人家、人家」的說著話,听得她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幾乎以為室內的冷氣忽然降到零下十度呢!

「哈哈哈……一定一定,我怎麼會忘了你們呢?」

雖然看不到鄧威遠的動作,但唐心心敢打包票,他現在肯定是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真是的,為什麼他要在她面前跟其它女人調笑呢?唐心心繼續涂著白紙,這時的她已經無心注意有沒有寫錯字了,只是泄憤似的越畫越大、越涂越多,最後甚至連正確的字都被她抹掉了。

真是的、真是的、真是的——唐心心越畫越用力,最後她把紙——弄破了!

「啊!」一聲驚呼,紙撕裂的聲響,終于把她從思緒中拉回來。

她低頭一瞧——天啊,紙被畫得面目全非不說,就連原子筆的痕跡還狠狠地在桌面上畫出好幾道深溝……

唐心心眨眨大眼,在發現自己做了什麼之後,旋即將紙用力揉爛,丟入一旁的垃圾桶中,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去買水,馬上回來。」

平常唐心心都會順便詢問鄧威遠需不需要買些什麼,但這一次她甚至沒等他開口,就匆匆地甩上門、逃難似的離開了休息室。

她需要冷靜一下,如果再留在休息室听他跟那群鶯鶯燕燕調笑,她鐵定會抓狂發瘋的。她那模樣活像背後有怪物追趕似的,唐心心飛也似的朝外頭奔去。

由于她走得太匆忙,甩門時的聲音更是大得嚇死人,自然惹來了女星們的極度不滿,門才關上,馬上就有人抗議了——

「鄧哥……你那個小助理怎麼一點禮貌也不懂?她出去買東西,怎麼也不順便問問你想喝些什麼?真是太糟糕、太失職了吧,就算她是妹妹的朋友,也不能讓她這麼亂來啊!要不要我介紹別的助理給你?」

女星甲看似關心的提案實際上是想為自己鋪路。呵!若能在鄧威遠身邊安插自己的人馬,對她的計畫就更加有利了。

「再說吧!」他只是不冷不熱地應道,語氣完全沒有數秒前的熱絡。見唐心心離開,他隨即從女人堆中站起身,毫不留戀那些溫香暖玉。

他走到唐心心的座位旁,剛剛她煩躁的背影全映在他的眼中,就不知最後是發生什麼事,逼得她突然落荒而逃?

鄧威遠低頭,看到原本光潔的桌面此刻卻染上數筆凌亂的藍色線條,而且還有幾道被人破壞的細細溝痕。根據剛才听到的聲音還有唐心心的反應,破壞桌面的人肯定就是唐心心。

想到她此刻的心煩氣躁,鄧威遠唇邊不由得扯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另一方面,唐心心逃離休息室後便埋頭亂走,卻不知不覺間來到一個堆放道具的處所,她看看左右,確定走道上並無旁人,才終于松了口氣似的停下腳步。

唐心心摀著頭,蹲低身子,想將自己縮成一團,不讓任何人發現她的存在。

她不懂,為什麼她現在會有這樣的反應,更不懂的是,為什麼鄧威遠吻了她之後,還要跟那群女人一起廝混?

這個大混帳,如果喜歡她,為什麼見她離去卻一句也不吭?若不喜歡她,又為什麼要來招惹她呢?

「哥,我不是叫你不要太欺負心心嗎?!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討人厭的事情?快給我從實招來。」MSN彼端的鄧柔哇哇叫著。

雖然唐心心什麼都沒說,但憑借兩人多年的友誼,好友發生什麼狀況,她怎麼可能完全感覺不出來?所以一結束跟心心的通話,鄧柔就忙不迭地傳訊息給哥哥,要他把話說個清楚。

雖然妹妹火爆質詢,但鄧威遠只是涼涼地打著呵欠,不以為意地應道︰「我哪有做什麼?不就跟你的工作內容一樣嗎?你做什麼她就做什麼,我可沒有刻意刁難人。」

「騙人,如果你什麼都沒做,心心的心情怎麼會這麼低落?現在你是她最接近的人,一天當中有十幾個小時都待在一起,罪魁禍首不是你會是誰?」

頓了下,鄧柔看著畫面中哥哥毫無悔意的表情,只得道︰「老實說,你對心心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啊?」

「你怎麼這麼說?我跟她又不熟,再怎樣也不會到深仇大恨的地步吧?」

鄧威遠說得無辜,但在鄧柔看來,哥哥的反應根本就「不正常」。以他周旋在女人間的手腕,根本沒有一個女人是跟他「不熟」的。更正確地說,哥哥跟女人的交情只有兩種——熟跟很熟。什麼叫不熟?根本听都沒听過。

「哥,很可疑喔,你一向不是說自己跟全世界的女人都很『熟』嗎?怎麼唯獨心心例外呢?」微微一笑,鄧柔覺得自己抓到了哥哥的小辮子。

「嗦死了,這麼想知道的話,你就回台灣來好好看個夠吧!」被煩得耐性全失,鄧威遠沒好氣地瞪了妹妹一眼,明明這些年她都毫無所感,怎麼才出國就突然變得這麼靈光?讓他有些懷疑老妹之前該不會都在裝傻吧?

「好過分喔……我好不容易才來法國,怎麼可能馬上回台灣?既然你說不會欺負人家,那就要確確實實做到喔!」

「是是是,你想怎麼說都行,只要你高興就可以了好不好?」非常敷衍地迭聲怪叫,他隨手就關閉了MSN,將妹妹抗議的話語全部拋諸腦後。

「怎麼可能討厭嘛……我等她回到我身邊已經等了五年,這一次不會再讓她逃走了。」獵物已經入網,接下來就是慢慢收線,等她發現的時候,即使她再怎麼想逃,也無法逃離他的懷抱了。

重重倒向床,在這安安靜靜、聲響全無的房間里,鄧威遠對自己立誓——「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唐心心拖著疲累的身體返家。工作上的辛勞不算什麼,接連幾日心情上的折騰才是最讓她疲憊的主因。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在意鄧威遠的一舉一動,這情況一點都不好!那個男人是標準的浪子,游戲花叢是他最愛的游戲,而她根本玩不起……

五年前她就已經證實了這一點,為什麼五年後她仍是走向相同的路?為自己的沒長進深深嘆著氣,唐心心打開家門,首先映入眼簾的,竟是許久不見的父親——

「爸爸,你的工作都完成啦?」一般在電影的後制期間,唐父很少返家休息,所以當她看到爸爸坐在客廳里,唐心心便直接認定他工作完成了。

「是啊,我正在想新片內容,可是有些問題不太順利……」說到這兒,唐父不由得長吁短嘆。

「我想換個男主角,可是一直找不到適合的人選。小李的皮膚實在太白、小陳不夠壯、阿里一臉橫肉也不適合、阿森的氣質又不對……想了老半天就是想不到一個同時具有性感跟狂野氣質的男演員,心心,你有沒有什麼好建議?」

聞言,唐心心只是尷尬一笑。雖然她常在片廠幫忙,但實際拍攝時片廠可是絕對淨空,加上她也不曾看父親拍的那些A片,所以根本說不出哪個男演員的演技比較好……而且說真的,有人看A片還會講求演技嗎?

「爸爸,我想男主角『應該』不是重點吧,畢竟沒人花錢是為了看男主角的臉啊!」為了避免傷害父親的心,她努力委婉地說道。看A片不都是看女主角的「天使臉孔」、「肉彈身材」嗎?找個性感又狂野的男人做什麼?更何況男主角的臉會入鏡嗎?

雖然對A片內容不甚了解,但她好歹也幫忙制作過不少文宣品,至少在她的記憶里,沒人會拿男主角上封面打廣告呢!

「誰說男主角的臉不重要?一部電影之所以能夠進行,就是看男女主角的互動啊,如果找個丑男當主角的話,誰想看他談戀愛啊?!」唐父義憤填膺的說著。

「咦咦咦?!談戀愛?」A片哪來的戀愛情節啊?!唐心心驚呆了,爸爸到底要拍什麼片啊?

「爸,你這次拍的片子……是不是跟以前的類型不同?」唐心心小心翼翼地問道,就怕自己會錯了意。

「對啊,老板前兩天找我說話,他覺得我不能一輩子拍A片,所以他決定額外出資,讓我可以拍點其它的東西。」唐父說話時是一臉樂陶陶。

「真的嗎?這實在太好了!」一想到父親終于可以擺月兌「A片導演」的名號,唐心心就為父親高興的不得了。

原來爸爸的老板人還不錯嘛!她一直以為他只是個腦滿腸肥、眼底只有利益的小人,錯看他這麼多年,還真是不好意思啊!

「對了,你這次想拍什麼東西?女主角敲定了嗎?如果我知道女主角是誰,說不定比較容易找合適的男主角。」這可是爸爸導演人生中的重要轉折點,她這個做女兒的當然也要努力幫忙。

「喔,我這一回是叫李珍妮來當女主角。」見女兒這麼熱心參與,唐父的熱情也被點燃了。

「李珍妮?」唐心心一呆,李珍妮是A片艷星耶!難不成這次爸爸的老板是打算讓兩個人一起轉型嗎?怎麼想也不可能吧……所以她有些艱難地又問道︰「爸,我可以知道劇情大概是講什麼嗎?」

「喔,這次的片名是『放課後的相談室』,李珍妮飾演成績不好的學生,被飾演老師的男主角留下來進行課後輔導。我想拍得比較有日本風,所以連片名都取得很有東洋味,女兒啊,你覺得這樣的設定如何?」

唐父說得熱切,但唐心心只覺得嘴角抽搐。這算哪門子不同的東西啊……還不就是A片嗎?!

「唉,只是我一直想不到適合的男主角人選,如果再找不到的話,片子要怎麼開拍啊?」唐父一聲聲的嘆息,使得唐心心的心情更加復雜了。

「爸,既然你說這次可以拍點不同的,為什麼還要做那種校園A片的設定啊?不能選點普通些的題材嗎?」雖然口中問得真切,但她心底隱約有不好的預感,難道父親A片拍太多,拍不出普通的題材了嗎?

放課後的相談室?這跟以往的A片有什麼差別啊?!

「什麼A片?!」唐父擰著眉,似乎有些火了。「這可不是A片啊!」

喔?難道她誤會了嗎?看到父親難得的怒火,唐心心非常期待父親接下來要說的話,畢竟她只听到一部分的設定,說不定這部片不像她以為的那麼膚淺。

「不是A片那是什麼?」唐心心興趣滿滿地問道。

「是R片!」

「R、R片?!」

她的舌頭幾乎快打結。「那還不是一樣?!我以為你這次可以拍點有劇情的東西,結果還是A片嘛!」頹然地倒在沙發上,她還以為父親總算可以轉型了,沒想到根本是換湯不換藥啊!

哪知她人一倒,放在沙發上的包包竟整個掉了下去,包包內所有的東西順勢傾倒出來,當下她只冷淡地瞄了一眼,沒有立刻去撿。

唉,她現在的心情好復雜啊,那些鄧威遠的CD晚點再撿吧,反正東西就在自家地板上,怎麼樣也不怕會被人偷走。

看到女兒的表情突然變得冷淡,唐父繼續努力說明,試圖挽回女兒的注意。

「A片跟R片是完全不同的,R片有劇情,A片沒有劇情。所以你怎麼能說那是一樣的東西呢?如果一樣,爸爸我就不用煩惱男主角要找誰了。」咦,女兒的東西掉在地上了,幫她撿起來吧!

「而且我對這次的男主角要求不少,我要他高大結實,看起來性感又狂野,笑起來可以迷死人,最好是女校里的風雲人物……」

唐心心無奈地听著父親的說明,越听就越覺得不可能,什麼高大結實、性感狂野……要真有這種老師,女校也不可能錄取他啊,學校可是搞教育不是搞的地方。她正想告訴父親這件事,卻突然發現他竟默不吭聲。

「爸、爸?」她轉過頭,看到父親手上拿著那張跌落地板的CD,非常認真地看著封面照。「喔,你幫我撿起來啦?謝謝。」

她伸手欲拿CD,卻發現父親一動也不動。

「爸?CD可以還我了嗎?那是我朋友要的簽名CD,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回頭叫鄧威遠再送你一張。」雖然不覺得父親會對流行音樂有多少興趣,但唐心心為了安慰父親,還是這麼隨口說了一句。反正鄧威遠別的沒有,就是送東西這一點特別大方,之前被媽媽一口氣A了那麼多簽名CD跟簽名板,也都沒見他心疼過。

「鄧威遠?這人是鄧威遠?」唐父眼神激動,他雖然知道鄧威遠跟他的父母一樣都是大人物,卻沒想到當初那個略嫌青澀的少年,如今已是個大男人了。

「對啊,這是他的新專輯……你看側面,不就有他的名字了?」這張專輯的封面做得非常性感,一反市面上那些五顏六色的花俏封面,鄧威遠的專輯品味獨具一格,刻意以黑白照的效果突顯他的個人特色。

封面設計也很引人遐想——照片中的鄧威遠上衣開敞,明顯露出精壯結實的胸肌,再加上他刻意側低著頭,讓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專輯名稱叫「魅惑」,而光這張封面就夠誘惑人心了,雖然她不是很想承認,但鄧威遠的確是一個性感又狂野的男人。

性感又狂野?這些形容詞怎麼好象才剛听過啊?唐心心擰著眉頭,慢慢看向父親的表情,果然就看到父親唇邊掛著興奮的笑容。

「爸爸?」唐心心怯生生地喊道。她從沒看過父親這麼興奮的表情,感覺上好象有什麼事情不妙了……

「心心!」唐父一把抓住女兒的肩膀,嚇了唐心心一大跳。

「干、干嘛?」

「我決定了,新片的男主角就是他!」唐父開心地揮舞著鄧威遠的專輯,虧他之前想了那麼久,結果最適合的人選就近在眼前啊!

「不、不好吧?!」叫鄧威遠來拍A片?「他怎麼可能願意來拍A片?他可是貨真價實的正牌大明星耶!」又不是那些想要一月兌成名的小明星,對方可是紅得如日中天的鄧威遠耶!

「我說了!這不是A片,是R片!R片啊!」唐父非常堅持A片跟R片是完全不同的東西。

「可是……就算是R片也不可能啊!而且鄧威遠的身價很高,我們根本請不起他。」搞不好所有資金拿去付他一人的片酬都不夠。

「不去問問又怎麼知道呢?」唐父仍抱持著美夢,好不容易可以拍A片以外的東西,他此刻可是熱情滿滿。

「真的不好啦,就算我們跟鄧家認識多年,拿這種事情去問人家也太失禮了。哎呀……爸爸,你就不能夠換個對象嗎?」不用問,光是想象鄧威遠可能的反應就夠嚇人了,哪個大明星會願意拍A片啊?

聞言,唐父也沉默了。正當唐心心吁了一口氣,以為父親會就此放棄時,他卻更用力地抓著女兒的肩膀瘋狂搖著。

「心心,這是爸爸翻身的大好機會,如果能讓鄧威遠入鏡,肯定能造成轟動。算是爸爸拜托你,去問問鄧威遠願不願意來拍R片吧?」

看著父親認真的表情,唐心心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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