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就屬你 第九章

事情發生得太快,藍雪惟根本來不及反應。

在打發掉侯雋言之後,她和妹妹開心得不得了,心想著這一回總不會再出意外了吧?!終于能夠永遠跟侯雋言說再見了吧?!

結果她們開心不到半個鐘頭,意外就發生了!

先是幾個戴墨鏡的持棍男子闖入,一進到店里,不由分說就開始砸店,藍雪惟和妹妹嚇壞了,不懂自己是哪里惹到這群惡煞,居然大白天來砸店。

男子們大概分成兩派,一派是穿著黑衣,另一派則是做一般打扮,看起來也比較年輕,雖然兩派人馬的服裝不甚相同,但同樣都戴上墨鏡及黑帽遮掩,讓人無法一下子就認出他們的臉。

看著心愛的店鋪被棍棒砸得亂七八糟,剛剛才上架的新商品躺在碎裂的展示台上,藍雪惟就算再怎麼害怕,也要為自己的店站出來。

扁是逃避不可能解決問題,更不能永遠只想著依靠別人,現在店里就只有她和妹妹兩人,身為姐姐又怎麼能夠逃避呢?

「你們是什麼人引為什麼要砸我們的店?!」雖然聲音在發抖,但藍雪惟還是站在妹妹面前,挺身面對這群凶神惡煞。

她順勢將妹妹推到櫃台後,暗示妹妹找機會打電話報警。

男子們听到藍雪惟間話,這才停下動作,他們全數轉頭看向藍雪惟,嚇得她兩腿發抖,若不是扶著櫃台,她可能早就軟腿了。

見男子們雖然停止砸店,卻還是不開口,藍雪惟又問︰

「是誰派你們來的?總有個理由吧?」

就算是黑道想收保護費,也用不著一出現就砸店吧?!電視上演的戲碼不都是先威脅幾句,如果收不到保護費才砸店的嗎?

為什麼這幾個家伙都不照電視上的規矩來呢?

應該是帶頭的男子上上下下地打量藍雪惟,看得她心底一陣發毛,不懂對方為什麼要直盯著她瞧。

對方又看了她好一會兒,像是確定了什麼之後,男子才懶洋洋地問道︰

「……你爸媽是那個有名的音樂家是吧?」

「是、是啊。」

藍雪惟還是滿臉戒備,不,她的警戒心更重了。雖然父母是知名音樂家,但她和妹妹卻幾乎不曾公開露面,在開店後更沒再刻意提起父母的事,以免讓人覺得她們是想靠父母庇蔭,而非憑自身實力開店。

為什麼還會有人以此當作辨識她們兩姐妹的方法呢?

「那就對了,你乖乖跟我們走吧。」男子朝她招招手,仿佛藍雪惟真的會因為他的話而乖乖跟他走。

「我沒有必要跟你們走。」藍雪惟咬緊牙關,希望自己看起來不要太害怕。

這群人雖然都戴上墨鏡遮住凶惡的眼神,但那一身殺氣卻不容錯辨。

穿著一般服裝的幾個年輕人看起來比較流里流氣,地位似乎也比較低下,但那些黑衣人卻是真真正正的危險份子,就跟當初襲擊她的「暗夜之狼」一樣危險。

曾經身受其害的藍雪惟,可以清楚辨識出他們身上有著相同的危險氣息,直覺告訴她——傻子才會跟他們走!

「你可以不跟我們走,那我們就抓你身後那個,反正你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我抓哪個回去交差都行。」男子滿不在乎地說道。

聞言,作一般打扮的小流氓倒慌了。

「不行啊!你也知道我們是……」

小流氓的話沒能說完,就被黑衣男凌厲的眼神逼退,小流氓乖乖噤口,知道自己差點就泄露秘密。

那個付錢的男人特別交代過,絕不能讓外人知道他們要抓的是哪一個,必須讓人以為他們是隨便從雙胞胎里選一個帶走。

「怎樣?是你要跟我們走?還是你後頭那個跟我們走?」黑衣男問道。「總要留一個人負責給錢的事啊。」

傍錢?!他們是想要擄人勒索嗎?!藍雪惟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這麼衰。

難道她今年犯太歲嗎?否則怎麼意外連連呢?

之前先是被「暗夜之狼」襲擊,後來又被侯雋言這株爛桃花糾纏,現在還有壞人想擄人勒索……她今年未免也太淒慘了一點!

藍雪惟偷偷轉頭想看妹妹報警了沒有,卻看到妹妹一只手撈啊撈地,就是撈不到放在櫃台上的電話,她心底一急,恨不得自己把電話拿到妹妹面前。

「對了,後面那個別想報警,如果你的手模到電話的話……我就得把你那只漂亮的小手砸個稀巴爛了,你也不希望受傷吧?」

黑衣男輕描淡寫地說著,但藍雪惟听得出他是認真的。

「不要啊!我跟你們走就是了。」生怕妹妹會受傷,藍雪惟主動走向他們。

「沒有必要跟他們走!他們砸店砸得這麼大聲,附近一定會有人主動打電話報警,再撐一下,警察一定會馬上過來。」藍恬霏試圖制止,卻發現自己脖子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根木棍。

木棍並沒有經過打磨,粗糙的棍身還留有許多尖刺,光是抵住藍恬霏的脖子,就讓她清楚感受到其上的粗糙,如果這樣的東西打在身上,到時候不只是傷口難以痊愈,肯定還會留下許多丑陋的傷疤。

藍恬霏嚇壞了,在木棍貼上她的脖子之前,她根本沒發現有人靠近。

「小妹妹,你說得很對,所以我們現在就得離開。你乖乖的,別鬧事,否則這根大木棍就要幫你留下一大堆傷口了。」

黑衣男威脅著。被另一人以木棍抵住脖子的藍恬霏嚇得不敢動彈,她恨恨地瞪著朝姐姐招手的黑衣男,不甘願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姐姐被擄走。

「你們根本找錯擄人的對象吧?!我們的爸媽雖然是知名的音樂家,但他們出國去了,我們手邊根本沒有多少錢!而且開店就已經花掉我們大部分的積蓄,我們也沒辦法一下子就湊到錢贖人啊!」藍恬霏解釋著,希望對方理解。

的確,她們的生活是不虞匱乏,但也不代表她們很有錢啊!

擄人又不像擄車,花個幾十萬就有可以把車贖回,黑衣男現在這麼大膽的上門擄人,要的金額肯定不是什麼小數字,她們哪里有這筆錢啊?!

「你們沒錢不要緊,你們的男友有錢就夠了。一個是‘魏氏航空’的小開,一個是‘天凜企業’的直系子孫,向他們討錢肯定綽綽有余。」

聞言,藍雪惟和恬霏倒抽一口氣,他們連這個都查過了?!

「好啦,我們就別再浪費時間聊天了,你們兩個還是趕快計算一下,自己在男朋友心目中值多少錢吧。」

留下這句話之後,黑衣男就將藍雪惟拖出門外,並帶上一部白色箱型車,藍恬霏追上去,想記下對方的車牌號碼。

但對方早有準備,車牌早就被遮住了,藍恬霏只能恨恨地看著姐姐被帶走,她深深感受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她只是一般市民,哪有能力與這些黑社會拼命?!

不要!她絕不要就此放棄!她一定要把姐姐救回來!

下定決心後,藍恬霏立刻沖回店里打電話報警,然後再打電話給魏子又及凌聿璽,她需要他們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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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接到消息,魏子又和凌聿璽立刻放下工作趕過來。

他們簡直無法相信,居然有人大膽到在光天化日下登門擄人,看著店內滿地的狼藉,可以想見藍恬霏她們當時的害怕。

警方的人早他們一步到達,監識人員正在采集指紋,但這里既然是服飾店,每天往來進出的客人自然多不勝數,也讓這份工作更加困難。

「子又!」一看到魏子又出現,藍恬霏立刻哭哭啼啼地撲進男友懷中。「好可怕,那些人真的好可怕,姐姐還被他們帶走了。」

藍恬霏淚眼汪汪,愧疚的心情滿溢,為什麼她會讓姐姐被帶走呢?

「恬霏別哭,慢慢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們,盡可能的回想每一個細節,任何小細節都行,一個都別漏掉。」魏子又雖然很想好好安慰藍恬霏,但現在事態緊急,必須以盡快救回藍雪惟為優先。

藍恬霏雖然哭哭啼啼,卻還是努力把話說清楚,看著她強忍淚水,一次又一次重述事情經過,凌聿璽可以深切感受到她們姐妹間的牽絆。

「你說帶頭的那個男人有特別提到我和聿璽?」魏子又問道。

「嗯,對方說我們沒錢也沒關系,只要向你們討就行了。」藍恬霏點點頭,顯然對方很清楚她們的人際關系。

「很可疑。」魏子又沉吟。

「的確很可疑。」凌聿璽也跟著點頭。

「哪里可疑?」藍恬霏大惑不解。為什麼他們一副知道某些線索的模樣呢?她又為什麼找不到可疑的地方咧?

「一般來說,綁匪根本不會在意受害者家屬要怎麼籌錢,但這一次的綁匪卻指出缺錢的話,可以找我和子又要錢,也就是說,對方或許是沖著我或子又來的……主謀者應該是我們兩人認識的人。」

見藍恬霏還是一臉不解,凌聿璽又解釋道︰

「不直接沖著我們來,而改對你們下手,也許是因為對方無法對我們動手,或是有什麼不能直接面對我們的理由,但不管原因為何,你們都是被連累的。」

這麼一想倒很合理,對方能夠直接找上門,顯示這應該是有計畫的行動,關于贖金又特地點名他和子又,警告的意味濃厚。

但現在問題就在于——這是誰的敵人?

「子又,你有什麼線索嗎?」凌聿璽問道。

「很難說,商場上的敵人自然不少,但會像這樣私下尋仇的,我一時也想不出來會是誰。」魏子又一臉為難。「那你呢?你有沒有什麼敵人?」

「太多了。」凌聿璽臉色很黑。「現在正是選出繼承人的重要時期,所有的候選人都可以算是敵人。」公事上的互扯後腿簡直已經多到理所當然,明爭暗斗更是家常便飯,所以若要凌聿璽選出一個最大的敵人,他根本選不出來!

太好了,他們兩個完全過濾不出敵人,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另一方面,凌聿璽逕自陷入深思。

他一听到藍雪惟出事時,曾經直覺懷疑是喬芙兒搞的鬼,但現在听到藍恬霏的陳述,他的懷疑被迫打消不少。

雖然對方的行動粗暴,看似毫無計畫,但隱藏在背後的動作卻經過深思熟慮,這樣的思緒與喬芙兒的性格相當不符,她太過自我中心,所以做事向來不會瞻前顧後,像這樣富有暗示意味的事情,她做不出來、也不可能去做。

因為如果是她搞的鬼,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昭告天下。

可是……為什麼他還是無法完全將喬芙兒排除在懷疑名單外呢?

正當凌聿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魏子又也有些疑問。

「恬霏,為什麼你今天會穿著小天使裝?」

藍氏姐妹在店里一向只穿自己設計的衣服,一黑一白,就像是為兩人掛著名牌似的,除了特色之外,也是為了方便客人就設計上的問題做詢問。

除非有特別的原因,否則她們根本不會互換服裝。

「啊,這個喔,這是因為侯雋言啦。」藍恬霏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說出侯雋言不久前曾經來訪的事。「在他離開後不久剛好有客人上門,所以我們一忙起來就忘記把衣服換回來了。」結果哪知道會發生後續的意外。

「他又來了?!」凌聿璽皺眉,他還以為經過昨晚的事,表哥至少該乖一點,結果那個人的臉皮比他預想的還厚得多。

「對啊,討厭死了,所以我就很不客氣的刮了他一頓,我想經過這件事,他應該就不會再上門了。」藍恬霏對自己損人的功力很有自信的。畢竟對多數人來說,以「分不出雙胞胎」為由挨罵,其實挺有殺傷力的。

「嗯……」魏子又瞥向凌聿璽,看來他的敵人名單似乎有些進展。

凌聿璽再次陷入沉思,為什麼他覺得事情越來越混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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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暗……頭好暈……這里是哪里啊?

藍雪惟從昏迷中悠悠轉醒,她想睜眼,卻發現眼前一片漆黑,從臉上的觸感來判斷,應該是有人拿了眼罩之類的東西遮住她的視線吧。

她試著動動身體,但手腳都被綁住,尤其雙手還是被反綁住,不自然的姿勢讓她的手臂酸痛,藍雪惟懷疑自己應該是被綁在椅子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她一被推上廂型車,就被人從背後敲了一記,再醒過來時,就已經被綁住了。

她究竟被抓來多久了?警方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吧?

藍雪惟雖然害怕,但她努力告訴自己應該要相信警方,即使之前被擊中的後腦勺正隱隱發疼,她還是拼命逼自己保持清醒,即使被抓住了,她也不能坐以待斃,要盡可能地收集資訊,說不定她能靠一己之力月兌逃啊!

「喂——有沒有人啊?!」

幸好自己的嘴巴並沒有被搗住,所以藍雪惟試著喊人,她不知道自己被抓住多久,但才喊一句就覺得喉嚨很啞、很痛,她的身體相當疲累,被抓來恐怕已經不止一、兩個鐘頭。

這里的空氣很難聞,不是空氣不流通的那種悶臭,而是混合了金屬銹味以及油臭的氣息。這里說不定是個工廠,就不知有沒有其他人在了。

不過,不管這里有沒有其他人在,抓她的歹徒應該都不擔心,因為他們甚至非常放心的沒給她搗住嘴,這是否代表這里很偏僻,他們不怕會有人發現她?

「喂——有沒人在啊?!」

一次沒有回應,藍雪惟再喊第二次。

她又等了好一陣子,正覺得心灰意冷時,卻突然听到鐵門被推開的聲響,鐵門似乎很沉,也很老舊,因為在推開的過程中不斷可以听到金屬摩擦的聲音,尖銳且刺耳,像是許多年都不曾上過油似的。

這門應該真的很難推開,因為她還可以听到推門者一邊推門一邊喃喃咒罵,咒罵的話語不外乎是些「這筆錢真難賺」、「這跟我們當初約定的不同」、「我一定要那個男人加錢,否則太劃不來了」……

藍雪惟豎起耳朵,努力從推門者髒話連連的語句中辨識出可用資訊,看樣子把她抓來並不是這群人自己的意思,而是受人雇用、指使,說不定她可以收買他們,讓他們放她回家。

「女人,你可醒啦,我還以為你會一直昏迷下去咧。」

氣喘吁吁的聲音在藍雪惟身邊響起,濃重的喘氣聲說明他剛剛推門時費了不少力氣,藍雪惟忽然全身僵硬,她嚇得幾乎動彈不得,曾被「暗夜之狼」襲擊的恐怖回憶再次浮上心頭。

雖然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從當時的陰影走出來,但當類似的聲響再次出現,她卻害怕得不得了,尤其她現在手腳被縛,屈居弱勢的局面只是更讓藍雪惟感受到自己的無能為力,在面對男人的暴力相對時,難道她永遠都無力反抗嗎?

上一次,凌聿璽為她挺身而出,但這一次呢?

難道她只能永遠被那可怕的記憶所困?!

「喂,女人你沒事吧?你的臉色發青耶!」

不知是否藍雪惟的臉色真的很難看,推門者的聲音變得慌張,他拍拍藍雪惟的臉頰,意外把她從恐怖的回憶中喚醒。

「我……我沒事……」藍雪惟努力喘著氣,勉力平息狂躁的心跳。「你們……你們是被雇來抓我的對吧?如果我願意多付錢的話,你可不可以放我回家?」

藍雪惟試圖提條件。

「事情應該還沒有發生太久,你放我走的話……我答應你,我絕不報警……你大可一個人拿著錢去玩樂,不必跟其他人均分。」

藍雪惟想要賭賭看,賭一個人的貪婪。

如果可以一個人獨佔所有好處,又何必與人均分呢?而且還他可以完全置身事外,不用擔心警方的追捕。這條件應該很有魅力吧。

「我提的條件如何?你可以考慮看看喔。」她小心翼翼地問著,希望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夠無害、夠有說服力。

「這個……」

推門者的聲音明顯出現猶豫,正當藍雪惟還想再加把勁,卻冒出第三個人的聲音——「小子,你听好了,如果你敢亂來,我一定會找人剁了你!」

不太大聲的威脅,卻充滿真實的危險性,即使藍雪惟現在看不見,卻仍可以清楚感受到推門者的害怕,因為就連藍雪惟自己也害怕得不得了。

完了,那個人縮回去了,下次要想再說服他就更難了。藍雪惟嘆息,只差一點點啊……差那麼一點就可以說服他了!

有人離去了,听著那有些沉重的腳步聲,藍雪惟猜測離開的應該是推門者。

「小妹妹,你很厲害嘛,才醒過來就忙著勾引人。」

「我、我才沒有勾引人咧!」藍雪惟大聲反駁。

「是或不是都不要緊,反正在你昏迷的這段期間,你的案子正鬧得轟轟烈烈,看樣子你的男朋友很愛你嘛,甚至還開出賞金要抓我們。也才過了一天多吶……他們真是夠心急的。」男人笑了,似乎覺得這情況真的很可笑。

「既然這樣,干嘛不放我走?如果你們只是被雇用的,拿了賞金也好啊,我可以不告訴別人你們就是歹徒,只要放我走就可以了!」藍雪惟氣急敗壞,忽地,她愣了一愣。「等一下,你是說我昏迷了一天多?!」

天啊,她居然昏迷這麼久了?!難怪剛剛那個人會說「還以為你會一直昏迷下去咧」。恬霏她們一定擔心死了。

「是啊,所以我們已經沒有回頭的余地。」男人涼涼地說道,但听他的口氣可听不出他哪里被逼入絕境了。

「沒、沒關系的啊,我們可以再商量看看嘛,只要放我回家,我保證你們不會有事的。」藍雪惟擔心對方如果真的狗急跳牆,可能會傷害她,便努力想要勸誘對方。「你們只是要錢嘛,沒必要為了錢賭上一條命啊。」

「你的演技不錯,只可惜我沒辦法答應你的請求。」男人還是笑著。「做我們這行的,最講究的就是道義和誠信,如果約定的事情沒辦好,可是會打壞招牌,這損失我扛不起。小妹妹,我們大概還要再相處幾天,你就自己多保重了。」

男人笑著離去,藍雪惟簡直不敢相信,她大叫著,希望能喚回對方。

但男人頭也不回,直到鐵門再度關上的重擊聲響起,藍雪惟才放棄希望。

「天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她頹然地垂下頭,無精打采。

那個人說他們還要相處幾天,是代表雇用他們的人正在交涉贖金的事嗎?

藍雪惟很害怕,卻也只能默默祈求交涉順利。

因為她一點也不想再繼續待在這里啊!

一想到新聞里偶爾會听到的綁票後被撕票案件,藍雪惟就幾乎無法保持冷靜。

即使明知道歹徒只是想要錢,而凌聿璽和魏子又也絕對會全力為她奔走,但在這種無助的狀況下待得越久,她就越覺得自己的冷靜正一點一滴崩盤。

因為被剝奪了光明,再加上手腳皆被束縛,她既無法得知外界的狀況,又無法自救,藍雪惟的思想慢慢變得灰暗。

如果交涉不順利呢?如果錢籌不出來呢?

那麼……她會怎樣呢?

沒有用的人質會被殺害吧?因為沒有任何綁匪會帶個沒用的人質逃亡啊。

她還年輕,她還不想就這樣死去!

她還有好多設計圖想畫,有好多的新衣想制作。

她還想再見爸媽一面、想跟魏爸魏媽相聚、想見妹妹、想見子又、想見仲貞、昕嬡、杏恰、安恬……

當然,還有她最最想見的聿璽。

向來都是他主動對她說愛,而她從沒有好好回應過他一次。

難道她的人生就到此為止了嗎?在她說出真心意之前,就會死去嗎?

她不要啊!她不想抱著這些不曾出口的感情死去!

聿璽,我現在真的好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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