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已入秋,再過月余即入冬,可是北方匈奴作亂,擾亂民生,讓原本將要入寒的季節,更加提早到來。
洛陽百姓為了響應對抗匈奴的征兵召令,紛紛奮勇加入軍隊,就連號稱洛陽四君子的敖天、齊士麟和齊士杰也不例外,他們褪去瀟灑倜儻的風流外衣,披上閃亮的鎧甲,準備毅然從軍殺敵。
唯一沒有加入從軍隊伍的齊士鷹,策馬遠送至洛陽城外,親自帶來一壺酒,為三人餞行。
「此次一別,咱們四兄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聚。」他語重心長地嘆道。
「這有何難,只待殺盡敵人,我們兄弟還怕沒有再見的一天嗎?」敖天豪氣萬千的拍著兄弟們的肩膀。
「敖天說得對,就憑咱們兄弟同心協力,一定能早日殺退敵兵,班師回朝。」齊士麟說。
四人拿起酒杯,準備好好的對飲一番。
可是一瓶開了封,香氣四溢的酒,還來不及品嘗,就被山坡下一陣馬車奔騰的聲音打斷,四人一同向下望去,就見十幾個盜賊追趕著兩輛載滿行李的馬車,跟在馬車旁邊隨行的家了跟護衛不斷的舉刀抵抗,也不斷的受傷倒下,眼見一輛馬車已經被劫下,另一輛坐著女眷的馬車還在繼續逃亡,情況危急之際,齊士麟徑自施展輕功朝下掠去。
一旁的三人也隨後縱起,分別朝被劫的馬車奔去。
齊士麟內力深厚,輕功極佳,幾個縱躍就追上盜賊,揚手起掌之間,就撂倒敷名盜賊,奪過他們的馬,直往失控的馬車追去。
馬車上的車夫早已中刀身亡,隨行的護衛又跟著另一輛馬車被困住,眼下只有他能阻止這輛馬車和盜賊了。
「英雄,救命啊!」一名丫鬟裝束的女子,掀開車簾求救。
眼尖的齊士麟立即瞧出馬車里除了這名丫鬟之外,還有一名頭扎雙髻的小泵娘,她躲在丫鬟的懷里,渾身顫抖,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齊士麟當機立斷,跳上馬車,伸手抓起韁繩,企圖令失控的馬車停下來。可是飽受驚嚇的馬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依然奮力狂奔。就在此時一把利刀揮了過來,險些砍中他的腦袋。
千鈞一發之際他低頭閃過,無瑕顧及窮追不舍的盜賊,一心一意只想先停下馬車,救下車內的兩名女眷。因為再去不遠就是一處斷崖,馬車若是不能在斷崖前停住,車內的人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因此,他不思退敵,只想先救人。
可是窮凶極惡的盜賊不想放過三人,只想殺了他們奪取馬車上的財物,所以出手毫不留情,刀刀狠毒。
在前有斷崖、後有追兵的情況下,齊士麟不得已放棄發狂的馬匹,轉身竄入車內,抓起兩女想躍出車外,可就在這時,他發現那名呼救的丫鬟已經中刀斃命,只剩一個年僅十三、四歲的小泵娘還活著。
于是只得放下已死的丫鬟,抱起雙目緊閉的小泵娘,跳出車外。在他落地的那一刻,馬車也失速的沖入崖底。
即使是武藝高強的他也不免嚇出一身冷汗,可是未能喘息片刻,兩把利刃又至,駭得他馬上翻身躲過,但躲得了一刀,另一刀卻險險的擦過他的手臂,刺入小泵娘的胸口。
「啊!」一聲慘叫,原本緊閉雙眼,嚇得渾身發抖的小泵娘痛得睜開眼,臉上閃過一抹惶恐,隨即陷入昏迷。
「可惡。」齊士麟怒火中燒,肅殺之氣頓起,一舉足就將刺傷小泵娘的盜賊踢飛出去,撞上大石,腦袋破裂而亡。
另一名盜賊看了害怕至極,放下刀轉身就想逃,可是已經起了殺意的齊士麟豈可能饒他,瞳眸閃爍著冰冷的寒意,拾起地上的刀射去,就將那人貫胸斃命。
此時他才有時間查看那名姑娘的傷勢,他將她抱到一旁的樹下,解開她身上的衣裳,右肩靠近胸口的雪白肌膚上有道傷口,所幸不深未及要害,只是皮肉之傷而已。
取出隨身攜帶的金創藥,為她上藥包扎之後,這才看清她的面貌。
那是一張秀麗絕倫的小臉,五官精致,肌膚凝雪似玉,胸部微微挺立,上面的粉色蓓蕾宛若嬌艷欲滴的小丙,非常誘人,縴合度的身材足以引人遐思。
假以時日,她一定是位絕姿絕色的美人,足以傾倒眾生。
一時間,齊士麟竟然看呆了,被這昏迷的小泵娘所迷住。有一股強烈的,他想擁有這位少女,不想將她讓給別人。
「士麟。」
听到敖天騎馬趕來的呼喊聲,他才收回出游的神思,將少女的衣裳快速穿好,抱了起來。
「她怎麼樣了?」齊士杰帶著負傷的家丁走近。
「小姐!」其中一名中年男子急忙跑過來詢問她的傷勢。
齊士麟緊緊抱住少女,沒打算將她交給中年男子。「她胸口中了一刀,不深,不礙事。」徑自走向隨後而來的馬車,撥開里面的行李,挪出一個空位,將她放進去。
「謝謝幾位英雄相救,我們是要赴京就任的田文仲田大人的家丁,因為途中遇上賊人而沖散,蒙各位相救,可否留下姓名,待我等尋到大人後,再稟告答謝。」家丁卑手為禮道。
「不用了。」齊士麟道︰「我們都是離家準備從軍的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歸來,就不用留下姓名了。」但是田文仲這個名字他一定會牢牢記住,此去若是僥幸不死,勝利歸來,不論天涯海角,他一定會找到這個名字,登門尋覓佳人。
到時若是她仍然雲英未嫁的話。
依依不舍的再望少女一眼,放下車簾,與其他三人躍上馬背,乘風而去。
有了這份期待,他一定會活著凱旋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