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真俗女 第九章

低醇渾厚且放肆的話一落下,陳明茱嚇了一跳的立即旋身,在見到宗恪威後,緩了緩繃緊的神經,抱怨道︰「你嚇到我了!」

「剛才那個送你回來的男人是誰?」宗恪威冷峻著俊臉,無視于她的嘀咕,徑自朝她邁開長腿。微微的酒氣隨著他說出的話蒸發在空氣中,濃聚在她的鼻息之間。

她還是第一次見著帶了些微醉意,前襟敞開的宗恪威,雖然此刻的他有著性感頹廢的迷人氣息,卻也多了分不可忽略的危險性。

隨著他的前進,陳明茱不由自主的後退,直到背後只住了牆,沒有退路。「我無需跟你報告吧?」她呢喃道,有著報復。

既然他都已經有了唐亞淇,就無需知道她和哪個男人在一起!

宗恪威突然急遽的逼近她,將她困在他與牆面之間。

陳明茱無法思考,他身上特有的強烈氣息,幾乎快攝走了她的心魂。

「男人見了美麗的女人,就連紳士也會成為野獸的。」宗恪威意味深長的道,望著她的眼神多了分迷離。被她所迷惑。

「你是在暗示方才接送我的男人就是那頭野獸嗎?多謝你的關心。」陳明茱撇開臉,不去看他迷惑人心的復臉。

「你就這麼喜歡被男人追求的感覺嗎?」

「宗恪威,你太過分了!」他在做什麼?侮辱她嗎?

「我過分?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善良又單純的鄉下女孩,所以一直很後悔當初誤會了你,對你說出那麼多不堪入耳的話,沒想到現在的你一躍為廣告新星,行為和寫真女郎卻沒什麼不同!」

宗恪威餃起冷笑,咄咄無情的字詞,自他好看的唇弧逸出。

為什麼要傷害我?尤其是你!

滿月復的委屈無法宣泄,陳明茱怨恨的含著淚水,氣急敗壞的想賞他一巴掌。

宗恪威接住了她的粉拳,無情的笑多一分戲謔。「我不知道,你連生氣的模樣都這麼令人想一親芳澤。」

「我也不知道,原來你是個是非不明的人!」無法抽回她的手腕,陳明茱恨恨的月兌口。

「看來,我不該再和你玩文字游戲了。」宗恪威輕描淡寫的帶過,如炬的銳眸卻加深了幽黑。

「宗恪威,你到底想做什麼?」他的眼神讓人看了冷栗,陳明茱的心里泛起了顫抖。

「你還敢問我我想做什麼?」宗恪威一字字清晰的道,急促的呼吸聲飽含著極大的怒氣,同時,加重了包裹她柔荑的力道。

縱然陳明茱表面上保持著平靜無波,但這樣的宗恪威無疑是讓她害怕的。她像是誤踏入陷阱的小白兔,內心有著驚慌。

「我要你。」宗恪威加重語氣,危險且直接。

心仿佛要自心口的部位跳出,陳明茱清麗的臉上有著蒼白。不只是害怕,還有著無法言喻的感覺,是放肆的顫栗……

宗恪威狂妄的指拂過她每寸姣好的五官,直到來到她的唇,像是著迷的停下,然後開口︰「你可以跟那些小開約會,那我這個把你推向演藝界的幕後人物,也可以向你索取一些東西吧。」

「宗恪威,你到底誤會了什麼?」輕拍開他在臉上戲弄的手,陳明茱疑惑的問道。她不要莫名其妙的被耍弄!

「你不是答應了那個小開的飯局了,還敢問我誤會了什麼!」

難不成,他所有反常的舉止,是因為她答應了那名小開的邀約?

陳明茱微愣了下,在還未回神之前,那傷人的言語又再次猛狠的攻擊她。

「你知道他是誰嗎?新東電影公司的少東,只要你肯和他上床,他可以幫你爭取到第一席的女主角位子。」

「我不知道……」陳明茱搖頭,感受到他握著她手腕力道又加重的同時,疼痛的月兌口而出。「宗恪威,你捉我的手好痛!」

宗恪威陰沉一笑,親吻著她已淤青的手腕,然後用著極溫柔的語氣抬頭問道︰「還痛嗎?」

「宗恪威,你真的醉了!」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說明他陰晴不定的情緒!

「我是醉了,所以才會莫名其妙的想要抱你……」宗恪威喃喃道,口吻有著只有他知道的痛楚。可惡,除了嫉妒,他居然想狠狠的佔有她……

「你已經有了唐亞淇了,不要來招惹我!」他不知道他的舉動只會讓她會錯意嗎?

「亞淇……亞淇她今晚不會回來……」想起了那個女人,宗恪威只是不以為然的帶過,灼熱的眸光似只容得她的存在。

他的意思是,她只是唐亞淇的代替品?

無法置信,陳明茱的心像是被撕裂了般。「宗恪威,你快放手!」

「真的要我放手?你不是說過愛我,舍得我放手嗎?」

「你!」陳明茱蒼白著俏臉,故意說著違心之論。「任何人在高潮的時候,都很容易說出那種話吧。」

「你的意思是,就算是和其他男人上床,你也會說出這句話?」宗恪威的怒氣一瞬間到達了沸點,無法再冷靜,此時,他只想一遍遍的吻她,直到她改口否認為止。

「隨便你怎麼說都行!」心仿佛受了傷,陳明茱沒有再否認,像個布女圭女圭般的毫無生命。

「該死的,我真的不知該拿你怎麼辦了!」宗恪威怒吼了聲,直接攔腰把她扛在肩上,往二樓的方向走去。

在她心中,他到底算什麼?他又想自她身上得到什麼?

無法理清,甚至是害怕知道最真實的答案,他只能選擇逃避。

惟有佔有她,他那該死的忐忑情緒才能暫時遠離!

「宗恪威,你做什麼,快放開我!」被他粗暴的舉止嚇了一跳,陳明茱拼命的捶著他的背,懼怕的心幾乎快要爆開了。

任她捶打著他,宗恪威沒有知覺的踢開房門,把她拋上大床後,緊接著精碩剛毅的身軀壓住她的縴細,然後什麼話都不願解釋的吻住她。

他的侵略讓陳明茱下意識的拼命掙扎,她不想在這種混亂且毫無理智的情況之下,再度和他發生關系!

「宗恪威,不要……」只要他一清醒,他一定會後悔的!

宗恪威握住她的柔荑,置于她頭部的兩側,隨著強烈且深刻的物,烙印在她的唇、耳垂、臉龐,不由自主地,他似痛苦又似渴望的低吼而出︰「明茱,請留在我身邊……」

他說什麼?

陳明茱僵住了,任由他帶來的沖擊直逼她原本快要死去的心。

他要她留在他身邊……真的嗎?

呵,就算是個謊言,她也甘之如飴啊。

沉溺了,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沉溺在他的謊言中,還有,他所制造的愉悅之中。

宗恪威褪去了彼此的衣服,放肆的她每一寸姣好的雪白。

陳明茱喘息著。

放縱吧!

就當他的謊言當成她最想听的那三個字,然後放縱到天明吧!

明茱,請留在我身邊……

這句話,還歷歷在心,但,寂靜的房間里,卻只有她一個人。

他走了。連一句話也不多留給她,就這麼無情的走了。

這證明昨夜他在說謊,他才不需要她,更不在乎她。

你還要自欺欺人嗎?守著一份永遠都沒有回應的愛戀嗎?

陳明茱質問著,然後睇著鏡中臉色蒼白的自己,感到厭惡。

這就是她嗎?什麼時候開始,她變成了這副可憐兮兮,仿佛風一吹便倒的脆弱模樣?

這並不是她。就算是失戀,她也不該露出這樣難看的表情,她就不信,失去了宗恪威,沒有更好的男人等著她。

走吧,也死心吧。

陳明茱笑了,當學會放棄後,釋懷似乎不再是一件困難的事。

愛一個人,不只代表痛苦,還有著成長吧。

取起口紅,她異想天開的在鏡子上寫了一行字,然後一字字的逐字念著。「再見……我的王子。」這是她現在僅有的心情。

懷著眷戀的心情走出了宗恪威的房間,陳明茱己打定主意要趁現在馬上收拾行李,離開這個不屬于她的地方。

「你別以為昨晚你和威上了床就能代表什麼!」倏地,一個尖銳嘲諷的女聲自她面前響起。

是唐亞淇。她知道了?

陳明茱停下腳步,僵住,下一秒決定無視于她的冷嘲熱諷,朝她微笑後,欲越過她,卻在驚見她脖子上戴著某個熟識的項鏈後,無法移開眼神。

那不是……

唐亞淇注意到她的目光,得意的取起,內心極度的嫉妒讓她想狠狠打擊她。「威有跟你說嗎?這個項鏈是他送我的,它有個美麗的名字叫做天使之鏈。」

你不配戴它。它的名字叫天使之鏈。也就是說,惟有純潔如天使般的女人才能擁有。

陳明茱的心為宗恪威曾說過的話擰疼了下。原來,這串項鏈,是他送給唐亞淇的……他的天使也一直都是唐亞淇,而她,卻什麼都不是。

只是個……過客吧。

「雖然五年前我們分手,我也把項鏈還給他了,但是,從他現在還保留著項鏈的細心看來,威,到現在還是愛我的。」

他愛著唐亞淇,那昨夜的她又算是什麼?

陳明茱的表情閃過恍惚和……痛苦。

「你只不過是我的代替品罷了。」唐亞淇毫不留情的痛擊。

陳明茱的心像是被撕破般,淌著血。

「我和威決定要結婚了,所以今天一大早他便迫不及待出門處理我們的婚事。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你會離開吧?」唐亞淇又下猛藥,不擇手段。

結婚……

陳明茱蒼白著臉色,只是她的心不斷地淌血,整個世界也仿佛正在下雨。

下著,悲傷的不停地下著大雨,她拼命的逃,拼命的追,卻怎麼找也找不到陽光,還有未來……

「我知道了。」沒有哭,沒有笑容,幾乎是沒有任何表情,這次,陳明茱知道她無須多留戀一分了。

沒有帶任何行李,身上只有一些現金,她毅然的踏出宗恪威的天地,卻像看到了什麼的錯愕不已。

呵,生平第一次愛戀,竟是如此的慘烈,不僅她的心里下雨了,連老天也不作美,存心要她淋濕!陳明茱奔向雨中,任雨水拍打在她身上,仿佛惟有雨水才能洗滌她心里所有痛苦,還有……忘了他。

「總裁……」

宗恪威似沒有听見,一顆心不知飛到哪去了。

明茱,她還好嗎?

昨晚的他雖然喝了點小酒,但思緒卻異常清明。

他要了她,卻又在天明之後殘忍的把她拋下。

他們之間,明明是各取所需的不是嗎?畢竟,昨晚她也和他一樣沉溺在之中,所以他根本不需要拋下她,然後迫不及待的來公司!

但他還是逃了。昨夜的他過于反常,嫉妒教他顯露出真實的情緒,他無法在清醒過後面對昨夜的自己,還有她。

面對再度與他發生關系的她,會後悔或者是怨恨他?總是那麼倔強的她,是不會哭的,她只會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咒罵他、討厭他吧。

但就算只是如此,他也非常非常的在意,而此時此刻,他的心也只填的下她一個人。

從未有的現象,甚至是可怕的,他想忘了她,卻做不到。

昨夜她那張飽受他質問、侮辱的蒼白臉蛋,一遍遍的浮現在他腦中,帶給他一遍遍的後悔再後悔。

懊死的,為什麼昨夜他不問清楚?要是他真的誤會了她,又強迫性的要了她,他真會想殺死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他那麼在乎她心中的感受?為什麼他只要猜臆到她痛恨著他,他的心就會無比的心疼她?

「總裁……」特助又多叫了他幾次。

他怎麼了?

宗恪威終于自思緒中醒來,面對心不在焉的自己,他只覺得想笑。

真的可笑,他從來還不曾把私事帶入公事中。

「總裁您……」

「說下去。」

「是……您昨天才簽定合約的新客戶,已經到達公司了,現在是否要請他們進來?」

天呀,怎麼辦,他突然好想離開這個地方……他想見她,瘋狂的想見到她,否則他的心永遠都無法得到平靜!

「請他們回去。」

「什麼?」特助瞠大了眼。

宗恪威不以為自己說錯了話,自辦公桌內走出,取起他的西裝外套後什麼也不多說,甚至不理會特助的錯愕,徑自邁開長腿離開公司。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待他回過神後,他正開著車,已沖了好幾次紅燈,來到自己的住處前。熄火後,他仍是震驚的。他鐵定是瘋了,拋下客戶只想見她!

可惡,為什麼他就是這麼在乎她!

除了那張漂亮的臉蛋,她簡直沒有一處可取。

一個真正的淑女是不會打呼的,穿上高跟鞋也不會摔跤,也不會愛吃那種沒有營養的垃圾食物,更不會為了想報復他,接近他,買下宗氏的股份,成為新股東,在他面前大變身!

可是這麼率真逞強的她,卻該死的讓他在意極了!

彼不得還沒把車停好,宗?感便迫不及待的進入屋內,上樓推開臥房的房門。

然而,房內的棉被折的非常整齊,卻沒有陳明茱的存在。

「再見……我的王子……」他在鏡中看到了一行字,他不敢相信的喃喃念道,整顆心不止是忐忑,一團憤怒的火在燃燒。

這是什麼意思?該死的陳明茱留下這一行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宗恪威原本冷峻的臉上多了分慌張,下一秒直奔陳明茱的房間。當他發現她的行李還在,他稍微松了一口氣,但看不到她的人,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不安……生平,他竟然懂得什麼叫做害怕……

再見……我的王子……

不,既然她承認他是她的王子,就是代表她愛他,所以,她更不可能一個人離開……不可能……「她走了。」唐亞淇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坦誠的道。

「是嗎?」宗恪威依然保持冷靜,但陰沉的臉色和忿忿的口吻卻泄露了他的情緒,連同拳頭也愈握愈緊,似只要朝牆一打,牆面便會在瞬間粉碎。

她就這麼走了!

可惡,她一點都不留戀她正開始的演藝事業嗎?還有,他們不是朋友嗎?她要走至少也要跟他說一聲才對……

宗恪威,你別再自欺欺人了,承認吧,你從頭到尾根本沒有把她當成朋友,而且……

「我說我們要結婚了,是我要她走的。」

唐亞淇的話一落下,宗恪威繃緊的拳頭凶狠的朝她揮近,隨著她的臉色倏地刷白,他在她鼻前緊急停下。

宗恪威說不出話,更無法解釋他差點造成的暴行。他只知道,陳明茱誤會他,更離開他了!

縱然那一拳沒有落下,唐亞淇仍被宗恪威的舉止嚇的臉色發青、呼吸困難,但她不想膽小的落荒而逃,依然倚在門口前,淒楚的質問他道︰「你就那麼愛那個女人嗎?」

愛?他愛上陳明茱了?

宗恪威的臉上寫著錯愕,卻只是一秒鐘。下一秒,他欲越過她。「讓開!」他只想去找回陳明茱,現在!

「她就那麼好嗎?我哪一點比不上她!」唐亞淇的聲音摻著濃濃的哭意。

「善妒的女人是最丑陋的。」宗恪威這次毫不憐香惜玉的推開她,越過她。

「威,告訴我五年前為什麼你會想和我結婚?」她拉住他的手臂,不讓他走。

腦中一片空白,宗恪威想不到其他,面無表情的道︰「因為,你很適合我。」

「原來,你果真沒有心,你更從來沒有愛過我。五年前和我交往只是因為我適合你,五年後又答應讓我住下,恐怕只是想利用我的出現試探她吧?

「威,我從來沒有看過你現在這個表情,就連當初我們分手時,你也沒露出同樣驚慌失措的表情。你不愛我,我知道,但我有自信能讓你愛上我,所以我才會選擇回來。別走!如果你現在放棄我,我會馬上離開台灣,再也不回來了!」

「對不起。」

落下這三個字,宗恪威感覺到她松下他的手臂,而他再也沒有牽掛的離開唐亞淇的視線。

唐亞淇放聲大哭,她所有的自信全被這三個字給打敗了。

扯掉掛在脖上她跟他要回的星鏈,這次她毫不眷戀的擲在地上,似她的情如同星鏈般破碎了。「再見!」就算眼中仍有著對他的依戀,她還是笑了。

宗恪威算什麼,五年前她都能毫無牽掛的離開他,五年後她當然也能毫無眷戀的再離開台灣。她就不信,以她唐亞淇的條件,會找不到一個比他更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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