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赫司挺身而出,為岑思盈遮住大半刺眼的攝影鏡頭,拼命的告誡自己絕對要冷靜,然後對始作俑者—他的母親人人質問。
「媽,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聲音很低,卻隱藏不了繃到極點的忿怒,一手將岑思盈摟入懷裏,對大眾聲明他倆的關系。見鬼的訂婚典禮!這就是母親催他趕回來的主要原閃?而且還在他有意將盈兒介紹給赫家親戚的這個時候!
她是打算讓盈兒當場難堪,知難而退?太過分了,他的婚姻由他自己選擇,由不得她仗著母親的身分主宰他!
「就是這麼回事。你也看見了,記者來了,赫家和張家的客人都來了,就是要見證你和仙仙的訂婚儀式。要是你臨陣月兌逃,可攸關咱們赫家的名聲,所以……」赫母輕蔑的瞟了岑思盈一眼,尖銳的聲音飽含著不屑。
「岑小姐,如果你現在離開,我可以找個理由解釋你和阿陽的關系;要是你賴著不走,張家怪罪下來,你這個局外人曝光了,對你自己、對阿陽的攝影生涯都沒有任何好處……」
她就是算準兒子會帶岑思盈到場,所以豁出去了,軟的不成,就來硬的!
阿陽再怎麼玩世不恭,不把名利放在眼底,多少也會顧忌現在的情況和赫家的面子,再不濟,也會擔心他喜歡的女人被媒體胡亂渲染,而做出退讓。
只要他肯退讓,她就有辦法讓他和張仙仙結婚!
這簡直是變相的威脅!
「媽,這就是你的目的?非逼我如你的願聯姻?」赫司再怎麼壓低音量,部無法略減他那熊熊涌起的怒火,惹來在場客人和記者的傾听。
「你再大聲嚷嚷也只是把赫家的面子丟盡。」赫母鐵了心要達成目的,真以為她的勸阻有效。
「媽,你以為我是商品嗎?你以為我會在乎赫家的面子嗎?」赫司失控的大吼,引起四周人群的喧嘩。
岑思盈見情況不對,連忙按住他的手臂,鎮定道︰「我不會走的。」
天曉得她用盡多大的勇氣,才得以開口。
赫司這麼不顧後果的護著她,就是想和自己在一起,即使她無法敵過赫母鄙棄的眼光,即使她全身發抖,她也下能退縮,一定要和赫司站在同一陣線。
「听到了沒有?我和盈兒是一條心,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赫司為岑思盈的聲明感到驕傲,完全無視於母親鐵青的臉色。
「阿陽,你瘋了不成!」赫母簡直氣死了,沒想到兒子完全無視她的用心,存心讓她跟著他一起丟臉。
「赫太太,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有個女人死纏著你兒子不放,她一定會來訂婚典禮上攪局,只要你說幾句話就能把她攆走嗎?」張仙仙的父親上前,想弄清楚眼前這對男女的關系。
「岑小姐,夠了吧,你是不是存心想把訂婚典禮給毀了,順道也把阿陽的攝影事業給毀了!」沒有訂婚也不足以影響赫司的前程,可赫母就是不想放棄和張家聯姻的機會,夸大其辭也要讓岑思盈自覺羞辱的知難而退。
「我不會讓陽的攝影事業毀了,因為我會陪在他身邊,陪他自谷底站起來,繼續努力不懈的拍照。」岑思盈由赫司的保護中挺身而出,堅決的說明自己絕不退讓這份感情。
她為赫母的下擇手段徹底涼了心,但她和赫司的感情,可是歷經一年相思的考驗,才得以結合的,她不容許自己退卻。
「對,沒有張家的贊助,我也可以靠我自己的力量拍照、辦攝影展。」重新把岑思盈摟入懷,赫司直接了當拒絕和張家聯姻,立即引起張仙仙的尖銳叫囂。
「赫司,你情願要這個女人,也不要我,你瞎了是不是?我哪點比她差!」
張仙仙美麗的容顏,因赫司的一句話變得猙獰。是赫母打包票,一定會讓赫司心甘情願和她結婚,她才會不計較他在台灣放她鴿子一事!
可現在又是什麼情況?赫司居然帶著岑思盈同進同出,還來破壞她滿心期待的訂婚典禮,簡直在羞辱她!
「就算你比盈兒好上數千倍,我愛的還是盈兒。」赫司的這番話撼動了岑思盈的心,卻像是把張仙仙推到地獄,永不超生。
張仙仙氣怒地歇斯底里朝赫司狂奔,直想抓破他和岑思盈這對男女的瞼皮!
張父制止了女兒,不容許她在媒體的面前上演全武行,但也不忘數落赫母。
「赫太大,我看我們張家沒有和你們赫家聯姻的必要了……」
「張先生,這只是個誤會……」
「夠了,這個『誤會』足以致我們張家登上頭條新聞!丟臉,真是丟臉啊!」
說完,張父拉著想找赫司算帳的女兒,急著躲開親戚們的訕笑。
煮熟的鴨子飛了,赫母連收拾殘局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判出局,就只能找媒體出氣。「拍什麼拍?別拍了!」氣死她了!絞盡腦汁想出這麼一套天衣無縫的計謀,居然還是無功而返,還讓她失去了兒子的心!
此時,訂婚典禮的現場就只有混亂兩字,只有當事人會心一笑。
「沒關系嗎?你媽很生氣吧?」岑思盈仍有疑慮,不知道該不該要赫司去安慰他母親。
「我媽遲早會明白她無法主導我的婚婀。我們先走吧,等過幾天再回來向她道歉。」非常時機有非常做法,赫司和自己的母親怒目相向,也是他所不願的。
岑思盈點了點頭,打算和他悄悄離去。
「岑思盈,你別想走,我不會饒了你的!」張仙仙的嚷叫聲響起,在混亂的現場中並末引人注意,此刻,她早已掙月兌父親的箝制,氣怒地隨手抓起現場的花瓶,直直朝岑思盈的背後奔去。
都是岑思盈這個女人把赫司給迷惑了,要不,他也不會笨得不要她!
哼,她得不到的男人,也不容許其他女人得到!
「小心!」赫司耳尖的听到什麼,住推遠岑思盈後,轉身迎上抱著花瓶直直奔來的張仙仙,情急之下,他取下背包,朝張仙仙的方向砸去——直接命中!
「啊!」張仙仙尖叫一聲,未預警地被打倒在地,四腳朝天的模樣好不狼狽。
「仙仙,你怎麼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
有人譏笑,有人追問,記者們紛紛捕捉張仙仙跌倒的驚人畫面。
見狀,赫司機不可失的拉著發愣的岑思盈往外跑。
「怎麼回事?」怎麼他又是推開她,又是朝張仙仙丟背包?
「趁現在快跑吧!」
一句話讓岑思盈恍然大悟,跟著他加快腳步,兩人儼然成了落難鴛鴦。
也托張仙仙摔倒成了眾人焦點的福,他們非常順利的離開訂婚典禮現場,濃情密意的來到某家餐廳約會。其實他們是肚子餓了。
「剛剛的事很抱歉。」點好菜,赫司的心情仍足無法輕松。
他沒有保護好她,仍是讓她受到侮辱了。
「沒關系。」岑思盈淺笑,低下頭吃飯。
真的,赫司捍衛她的舉動,她會一輩子記在心底,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你實在……」好傻。赫司的胸臆間溢著感動,說不出話。
他以為她會埋怨他母親的作為,但什麼都沒有,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快吃吧,你不是說要一起去洗照片嗎?」岑思盈也不想再惦著不愉快的事,試著轉栘話題,直到赫司變了變臉色。「陽,你怎麼了?」她說錯什麼話了嗎?
赫司的臉瞬間陰霾,像是想起懊悔的事情,氣惱的差點拍桌出氣。「糟了!我的底片……天啊,我的相機放在背包內,我居然……」
他瘋了不成,居然拿裝著相機的背包砸張仙仙那個女人!
岑思盈也想起來了,心情隨著他的煩躁而志忑不安,等著他接下來的決定。她知道他不會放任那些重要的底片不管。
懊死,他不能不把底片拿回來!「盈兒,你等我一了,我馬上回來!」沒等她的回應,赫司心急如焚的奔出餐廳。
這也是意料中事,照片對他真的真的很重要。岑思盈嘆息,看著赫司幾乎沒吃上幾口的飯菜,她的心像是涌上某種不太好的預感,難以忽略。
尤其當她下經意的回想他離去的背影時,她居然有著他已經離她好遠好遠,她再怎麼追也追不上的錯覺……
MAYMAYMAY
「火紅的夕陽,襯著幾片淡薄的雲彩,果真美下勝收……」走出暗房,赫司把洗好的照片放置桌上,邊欣賞邊贊嘆,幾乎無法想像,就差那麼一點,這些照片就被張仙仙那個女人毀了。對,張仙仙簡直瘋了!
當他趕回訂婚現場時,現場的人群幾乎都作鳥獸散了,只剩他母親和幾個張家的長輩為他的事爭個臉紅脖子粗。張仙仙也在場,還得意的以相機中的底片作為要脅,威脅他和盈兒分手,要不然就要毀了他的底片。
她明明沒有那麼愛他,只是虛榮心在作祟,非得到他不可,害他花了許多精力才說服張家人把她強制押走。也因為怕張仙仙在他到達之前,已損傷了底片,所以他連忙趕到自己的個人工作室沖洗。
幸好沖洗出來的效果,沒有絲毫的損害,不然他昨天住山上所在的心血,就全都付之一炬了。
鈴……手機響了。
赫司從由張仙仙手上拿回的背包中取出手機接听,像是收到某個驚喜般與對方滔滔不絕的說著,直到手機電池耗盡,他才掛上電話,心情好得下得了。
太好了,這麼快就有新廠商想投資他下一次的攝影展,而且開出的價錢還是天價,想必下次的攝影展能籌備得更完善!
包難得的是,對方不只是個敢投資、有遠見的生意人,對攝影還抱持著與他相同的理想,想相他談談未來的合作事宜,他當然是樂見其成了。
他相對方約了時間,到外頭的餐廳談合作事宜,兩人也談得非常契合,幾乎談到傍晚,請對方用完晚餐後,他才回到工作室,欣賞早些時候沖洗出來的照片,急著想找人分享他的喜悅。
「盈兒,你快過來看……」赫司叫喚著,卻忽然驚覺四周的寧靜,猛地倒抽了口氣。等等,盈兒人呢?
赫司的後腦勺像是被重棍打了一記,整個人自欣賞照片的陶醉中清醒,記憶迅速倒帶,想起他和岑思盈一起離開訂婚會場後,一起到了某家餐廳用餐,然後他發覺自己竟然把最重要的背包往張仙仙身上扔……
「糟了,盈兒!」終於想起遺忘了什麼,赫司自座位上跳起,拿著車鑰匙急往外奔,開著車急忙往先前的餐廳。
現在都晚上十點多了,她該不會還在那間餐廳等他,一等就是好幾個鐘頭吧?
她一個人在日本人生地不熟的,一定會在餐廳等他很久很久。
她一定很害怕等不到他……該死!這幾年他總是習慣一個人隨心所欲,不受拘東,可他也不該把她忘了!他居然為了那些底片把她給忘了,簡直混帳!
再多的自責、咒罵部無法讓時光倒流,赫司只能以最快的車速抵達餐廳,可餐廳關門了,岑思盈也不見蹤影。他的心亂成一片,想不到她會去的地方,只希望等不到自己,她還記得怎麼回赫家。
對,盈兒不會有事的,她一定在他家等他!
赫司狂駛回到赫家,一入玄關,還沒開門叫喚,就看見母親喝著茶,淡淡地道︰「她在你的房間。」
在他房內?還來不及放松,赫司就被堂妹緊接而來的話,訓得內疚死了。
「司陽哥,你太過分了,你居然把盈兒一個人丟在餐廳中!你知不知道我和朋友湊巧到那間餐廳吃晚餐是什麼時候?晚上八點多了!你到底在忙些什麼?嬸嬸說你早就自張仙仙手上拿回底片了,你怎麼還能讓盈兒從白天等你等到了晚上!」
因為他忙著洗照片!
忙著和廠商談攝影展內容!
忙著沉溺於自己的攝影世界中!
赫司此時有再多的悔恨都來不及了,他只想快點見到盈兒,好向她道歉,他真的不是故意把她忘了……
赫司迅速的沖進自己的房間,卻見岑思盈抱著枕頭靠在牆邊,像個無依的小孩,緩緩拾起頭瞥了他一眼,然後斂下眼。
就那麼心涼的一瞟,已教他徹底發慌!
「盈兒,對不起,拿回相機後我急著洗照片,臨時又接到一個有意投資攝影展的廠商電話,因為機會難得,所以我和對方討論了很久……」他坦誠以告,不希望連這個時候都找藉口欺瞞她。
「是嗎?」岑恩盈幽幽道,仍沒有看他,她仿佛心如止水,什麼事物都無法引起她的波瀾。他要她等他,但他食言了;他們說好一起洗照片的,他也食言了。
她的預感實現了,他一走,自己就再也等不到他了……
「盈兒,你怎麼了,為什麼不抬頭看我?」赫司疾步的走近她,蹲與她平視,強制的抬起她的下巴,卻見她已淚流滿面,他的心狠狠地揪疼了。
「別哭啊!你可以罵我、打我,直到你消氣為止!」
是他的錯,是他讓她空等的,是他傷了她的心!
消氣?如果有那麼簡單的話,她還用得著哭嗎?
岑思盈苦笑,哽咽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為了他,她什麼都能忍耐。包括放棄她的咖啡店,遠離她的朋友,她所熟悉的一切,就連被他的母親看輕了,她也從來沒有怨言……
但為什麼她為他做了一切,他還是忘了她,那麼輕易的忘了她……
「盈兒,我求你罵罵我好不好?你什麼都不說,教我該拿你怎麼辦?」赫司從沒見過哭得這麼冷靜的岑思盈,在這一刻,他真怕永遠失去她。
「我不怪你,我什麼都不怪你。」岑思盈輕柔的道,像是徹底絕望了。他原木就不屬於她,她根本不該妄想能成為操控風箏的那個女人。
「盈兒,別說這種話嚇我好不好?」赫司沙啞的聲音摻雜著著急的呼吸聲,又怕又急。
「我只怪我自己。你明明可以一個人過的自由自在的,卻總是為了我和你媽吵架,眾叛親離。」岑思盈語調仍是輕柔,連握緊粉拳,細長的指甲刺人手心也毫無知覺,因為她的心在滴血,她只感覺心痛。
被赫司瑤接回赫家後,她思考了很久,想起赫司有多麼熱愛攝影,她的情緒也總是因他而喜怒哀樂。
她以為愛就是要包容他的一切,忍受所有的阻礙,但她忘了,這畢竟是現實世界,根本沒有完美愛情的存在,下管她多麼努力捍衛自己的愛情,赫母仍是厭惡她的存在……
「盈兒,我無所謂的……」不管別人怎麼說,他要的女人就只有她!
「我有所謂。我把我的全部都給了你,可是你卻把我忘了。」岑恩盈笑得很輕,怨懟卻很深很深。
就在赫母提到他早就拿回底片後,她想起自己在餐廳呆坐好幾個小時,坐到腿麻,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飲料,仍像個傻瓜等了又等,相信他一定會回來。
但是他為她做了什麼?
她在餐廳痴等他的同時,他卻是狂喜的洗著他的照片,和廠商大談著他的攝影展,把她給忘了。她居然變得那麼微不足道……什麼都不是啊!
「盈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赫司拼命的向她道歉,對他今天所做的一切後悔莫及。
「我居然比下上你的攝影啊……」岑思盈失魂落魄的低喃,心也為這個殘酷的事實痛了一次又一次。
她承認她想獨佔他的心,但為了他,她心甘情願跟苦他喜愛上攝影,義無反顧的融入他的世界,就算不是他的唯一也沒有關系。她比誰都清楚攝影是他的生命,她也什麼都不求,只要他把她放在心底就夠了。但是,他還是忘了她。
她什麼都不求,不求當他的唯一,為什麼他還是把她忘了?
「盈兒,你是最重要的!」赫司激動的將她擁入懷裏。
他錯了,他早該看出她的不安,卻什麼都沒有為她做,即使是現在,他都心虛的找不到最愛她的證據!
在他忘了她的那一刻,他的罪名已經定下了!
岑思盈淒楚地笑了。她或許重要,他還是把她忘了。
「你知道嗎?當我一個人寂寞的坐在餐廳中等你時,我一直在想,台灣那邊好不好?我的朋友今天快不快樂?有沒有遇到什麼事?小樂樂有沒有長大、有沒有生病?是否到現在都有客人懷念我煮的咖啡,等著我回來開店……」
選擇放棄所有,與他相愛,她真的得到幸福了嗎?為什麼她覺得愛的好甜蜜、好幸福,卻又好勉強?
她根本無法想像,要是他又把她忘了,她還能感覺到自己活著嗎?
「盈兒!」赫司愈听愈緊張,悲痛的嘶吼出聲,把她抱的更緊。
他簡直自私自利到極點!忘了她想要的安定,自以為她會習慣他的生活,沒想到把她帶走,卻是讓她墜入戀家的痛苦深淵!
「我們分手吧!」說著,岑思盈閉上眼,任淚水流滿面。
從沒想到,說分手,她的心竟會感到無比的輕松。
「我們不適合,我沒辦法跟著你東奔西跑,我需要安定,我要的是溫馨美滿的家庭,結婚生子極平凡的生活。」他不是最明白她想過的日子嗎?
「那我陪著你煮咖啡,給你想要的家庭。盈兒,我只求你別再說分手!」赫司陽下假思索的瘋狂吼出,曾經把攝影視為生命的他,此時此刻也只是個為愛不顧一切的平凡男人。
他還是不明白她想分手的心情。她愛他,也想多愛自己一點,所以她要分手,但他若為了她放棄攝影,他就不是當初她會愛上的男人了。
「我們分手吧,我不要這麼勉強的你。登山時,你明明可以很快到達頂峰,卻總是為了配合我而拖延了行程。」他還不懂,她只是他的累贅啊!
「我一點都不勉強!」他甚至可以為了她停留。
「但是我不想再勉強了。」岑思盈苦笑道,大清楚把話說明白會傷了彼此,但那卻是鐵一般的事實。
「陽,其實你需要的只是有人分享你攝影的喜悅,不是我。我們都愛上彼此性格的某一處。你有想寧靜的時候,我也有想飛的時候,當互補的那一刻,我們都會很幸福。但是我們永遠無法為了對方改變自己,何必勉強在一起……」
一直以來,都是他在主導這段感情,他以為她會幸福,以為他做的都是對的,卻不知道,他正在侵蝕著她的生命……
「和我分手,你會快樂嗎?」赫司頹然的松開她。不敢想,卻不得不想。她說的都對,該死的對極了!
他無法為她改變自己,沒有攝影的他,就算再愛她,他也只算是個活死人!
怎麼會快樂呢,她的心已經快痛死了,就算現在不分手,遲早有一天,他們也會身、心俱疲的分手……
岑思盈掙扎的閉上眼,不敢看他的表情,鐵了心,冷靜的道︰「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