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一雙眼愛你 第四章

在醫生的堅持下,楊天樂在醫院里住了三天才回家休息。

計程車一停在楊家家門前,何遇雪立刻下車將後車箱里的大包小包拿出來,硬是不讓他提一丁點的重物。跟在楊天樂的身後,努力保持平衡的她無暇兼顧前方狀況,直到冷不防的撞上揚天樂的厚背,她才楞楞的停下來。

斑大的身軀擋住前頭的所有景象,她從他背後探出頭來,隱約看見前方一個小小身影,吃力的抬起手背挪好眼鏡後才看清楚。

喻培菁雙眼紅腫的站在楊家大門前,孤單無助的望著楊天樂。

「天樂少爺——」何遇雪希望他別理她,可是話才說出口,楊天樂已經舉步走向喻培菁,攬住她的肩膀走進楊家了。

何遇雪只能忿忿不平的跟在他們身後進入,熟門熟路的找到廚房。

一將東西全放到廚房的桌子上後,立刻躡手躡腳的走到客廳旁偷听他們說話。

「天樂哥哥,你就幫我一次好不好?」

她听見喻培菁苦苦哀求的聲音。

「什麼事我都可以幫你,除了這件事。」楊天樂語氣堅定。

喻培菁又哭了起來。「為什麼?你不是最疼我的嗎?為什麼連這麼一點小事你都不肯幫我?」

「這關系到你的未來,不是小事。」楊天樂跟她講理。

「我的未來不會因為跟守成在一起而有所改變的!」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急著要跟他在一起?培菁,你才十八歲,大學生活正要開始,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讓一個男孩子綁住你?听天樂哥的話,暫時跟他分開對你們兩個都好。」私心與嫉妒,楊天樂早就看不見喻培菁的痛苦了。

喻培菁拚命搖頭,眼淚隨著發絲飛散。

「從小到大,我走的路一直是爸媽幫我安排好的,我從沒確定過自己是否要這些,跟守成在一起是我唯一確定的事,我要跟他在一起,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幫我呢?」她傷心得聲淚俱下。

「培菁,你還小——」

「不要再說我小,我知道我自已在做什麼!」喻培菁堅強的擦去眼淚。「天樂哥哥,我拜托你,幫我好不好?我爸媽他們會听你的,好不好?」她緊緊捉住他的手哀求。

有那麼一瞬間,楊天樂就要屈服在她的淚眼里了。天知道她的眼淚對他來說是多大的折磨!

一咬牙,他還是拒絕了。

「我沒辦法。」他狠心的別開臉。

唯一的希望再度破滅,喻培菁甩開他的手,起身往門口跑去。

楊天樂懊喪無比的舉手摘下眼鏡,他閉上眼楮,干淨俊秀的臉龐上盡是深沉的痛。

「等等!恍趁機跑出來的何遇雪追上喻培菁,抓住她的手臂硬是拉住她。

喻培菁回過身來,用紅腫的眼楮看她,不明白眼前的陌生女孩為什麼要如此充滿敵意的眼楮看著自己。

「你認錯人了嗎?」她不解的問。

「我沒認錯,就是你,喻培菁!」何遇雪瞪著她,氣焰奔騰。

喻培菁本能的後退一步,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這個戴著時髦眼鏡的女孩了。

「你認識我?」可是她不認識她呀!

何遇雪不想跟她多廢話。

「我是天樂哥的女朋友,當然認識你。」

「天樂哥的……女朋友?」她怎麼從沒听天樂哥說過他有個女朋友?

「沒錯!女朋友!」何遇雪臉不紅氣不喘的表態。「我就跟你開門見山的說好了,天樂哥是我的男朋友,可是一直以來,他對你一直比對我還重視,這深深影響了我跟他之間的感情與相處,現在你有男朋友了,應該可以了解我的感覺吧?」

喻培菁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懂就好。」她吐了口氣。「你也已經十八歲了,要不要跟男朋友在一起應該也可以自己決定了吧?為什麼一定要把天樂哥牽扯到你的事情里?他以前為你做的還不夠多嗎?他又不是欠你的,你要更覺得自己長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不要再來找天樂哥幫你,這樣不但他不舒服,我也會很不舒服,听到沒有?」何遇雪教訓道。要不是見她哭得那麼可憐,她早就一巴掌揮過去了。

只見喻培菁的臉色愈來愈白。

「對不起。」道過歉後,她一轉身就跑走了。

還懂得道歉,算她還有良心!何遇雪又對著她遠去的背影嘀咕一陣後,才走回楊家,心里舒爽不少。

才走沒幾步她就頓住,懊惱的敲了下腦袋。

她怎麼那麼笨?喻培菁正在為感情的事煩惱,剛剛她應該要勸她跟她的男朋友一起私奔才對,這樣就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所有問題了呀!喻培菁可以快快樂樂的跟她男朋友在一起,她也可以快快樂樂的跟她的永樂哥在一起了呀!唉,她怎會沒想到呢?

等她回到楊家,卻發現楊天樂已經倒在沙發上,而茶幾上放了兩罐喝光的啤酒罐,他老土的黑膠眼鏡則好好的擺放在一旁。

何遇雪走過去,拍拍他發紅的臉。

「永樂哥?」才兩罐啤酒就能夠醉倒的男人,大概也只有她的永樂哥有這能耐了。

她將他從沙發上扶起,力大無窮的攙著他來到二樓,最後氣力用盡的任由他帶著自己倒向床鋪,不停的大口喘氣。

等呼吸順過來後,她又起身把他的雙腿移到床上,大功告成後,便戀戀不舍的站在床邊瞅著他直瞧。

「培菁……」床上的他發出囈語。

他連在醉夢中,也在叫著喻培菁的名字……他就這麼喜歡她嗎?何遇雪極為心傷。如果他叫的是她的名字,就算為他慷慨赴死,兩肋插刀,她不但會一口答應,而且連眉毛都不會皺一下。

他流露著痛苦的表情與憔悴的模樣又讓她心疼,拿下眼鏡放到一旁,她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將身子移到他身邊躺下,將他緊緊抱住,嘴角洋溢著幸福。

這個畫面在她的夢里不知出現過幾千、幾百次了,沒想到在十年後的今天總算實現了!可是十年……好久呀!

「培菁……不要走……」他舉起手來,像要抓住什麼東西。

何遇雪拉下他的手,將縴瘦的身子直接迭到他身上。

「我在這里呀,沒有走,我不會走的。」她低頭親吻他薄薄的唇,然後是高挺的鼻,接著是緊閉的眼窩、濃眉、額頭、臉頰,最後又回到嘴唇。

他醉了也好,侵犯起來容易很多,何遇雪想。而且吻他的感覺真的是說不出的好滋味!

「天樂哥?」她試著喚他。她眼前一片迷蒙,看不清他的臉,自然就可以把他的深情當成是對她,而不是喻培菁了!

楊天樂緩緩睜開眼楮,看見的也是一片迷蒙,加上酒精的催化,身上隱約的重量感,讓他開始相信他的培菁妹妹終于听進了他的話,回心轉意了。

他伸出手撫模她的臉。

「培菁……別哭……留在我身邊……我愛你……」他低啞聲音中的感情還是濃得化不開。

何遇雪自動的將培菁兩字改成遇雪,假裝他叫的是自己,愛的也是她,一直以來都是,他們是兩情相悅的。

她動手解開他襯衫上的扣子。

「我也愛你,我不會再離開你,你也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拉開襯衫,她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印上細吻。

她的身體緊貼著他的,曲線與他的完全貼合,每一個細微的擺動都牽動兩人。

楊天樂只覺得整個人愈來愈熱,一股急切的欲火在小骯處燃燒起來,迅疾的蔓延至四肢百骸,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往下月復部沖去,而他身上嬌軀的磨蹭不怛未見緩和,反而愈來愈劇烈,令他忍不住申吟了聲。

何遇雪滑下他的雙腿間,模索著打開他腰間的皮帶。

接著她更加賣力的月兌下他的長褲,將它丟到床底下去。

何遇雪跪在他的兩腿之間,望著他身上唯一僅剩的那塊小布料發呆。

「接下來怎麼做?」她蹙起眉頭,咬著下唇。

直接月兌下他的小褲褲,還是撲上去,將他修長性感的男性軀體從頭到尾撫模個夠?

忽然又舉手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笨死了!應該先把自己的衣服月兌掉呀!有人穿得整整齊齊的做那件事的嗎?

她敏捷的跳下床,在一分鐘內扒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等整個人光溜溜赤條條後,馬上又覆在楊天樂同樣赤果的胸膛上,等待不安羞怯的感覺慢慢褪去。

「培菁……」又來了,那股狂熾的欲火又燒亮了他昏沉沉的腦袋,讓他睜開了眼楮,隱約看見了含羞帶怯的喻培菁。

「天樂哥,我是你的,佔有我吧,讓我們永遠不分開……」何遇雪念著言情小說里煽情的句子,邊將嘴唇貼上他的。

在酒精的催化下,楊天樂將對他另有所圖的保鑣何遇雪當成了愛戀了十年的喻培菁,何遇雪充滿挑逗的話語,听在他的耳里,自然全成了喻培菁的請求。

自以為面對的是守護已久、失而復得的女孩,就算修養再好,楊天樂到底還是個男人,再正常不過的男人,她柔軟細滑的嬌軀又不停的在磨蹭誘惑著他,就算是聖人也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呀!

他抱住她,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攫住她紅艷的唇辦,粗暴中帶著溫柔的吸吮著。

「天樂哥!」她的唇間逸出一聲嚶嚀,下一秒盡數被他吞進唇舌之間。

她的雙手緊緊的擁住他,長久的渴望尋到了出口,累積過久的思念與愁緒哪有不一次爆發的道理?她恨不得把自己揉進他的身體里面,永遠跟他和在一起,不要出來了!

愛得那麼深,所以就算是趁人之危,她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她相信總有一天,他會知道最愛他的人是誰,他也會像對喻培菁一樣珍惜她的。

何遇雪將臀部往上挺,讓他進入她。

痛痛痛!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她白了臉,眼淚也冒了出來,有那麼一秒的時間,她想退縮,但隨即想到這機會是多麼難得,一咬牙,讓他全部進入她溫暖的體內。

「痛嗎?」

在她上方的楊天樂突然冒出這一句,沒有眼鏡隔開的黑眸里被欲火燃得晶亮,而那抹認真的神情不禁讓她心一驚。

「不……不痛。」她微勾的嘴唇僵硬,就算痛死她也不會哼一聲。

然後在迷蒙的目光里,她可以肯定他笑了。

「沒關系,我不會再讓你痛了,相信我,我最珍惜的寶貝……」他吻住了她的唇。

他心里嘴里的寶貝不是她,而是另一個女孩,她明白。

何遇雪抱住他,承受他的沖擊,享受規律的旋律,身體是滿足且充實的。

但心里卻像破了個洞,而且隨著他的溫柔愈裂愈大,令她不知該如何縫補。

她錯了嗎?激情過後,她躺在心愛的男人身邊,听著他深沉的呼吸聲,兩人同蓋著一條被子,但感覺距離卻是如此的遠。

不!她沒有錯!何遇雪堅定的告訴自己,愛一個人怎麼會有錯?雖然對她來說他是高高在上的天,自己只能仰望,但這阻止不了她愛他的。

她是為了他而存在,她再一次這樣告訴自己。

天未亮,何遇雪趁楊天樂仍在熟睡中,幫他換下左肩上沾血的紗布。

換好後,睡夢中的他翻了個身面向她,她嚇了一跳,連忙蹲到床底去。

半晌後偷瞧,發現他的眼楮並未睜開,她這才放心的起身走向與臥室相連的洗手間。

當她走出來,抬眼望向床,突地,她渾身一震,當場僵立住。

不可能,她看錯了……拿下眼鏡,揉揉眼楮後,她再戴上眼鏡,用力的瞧,沒想到眼瞳里的景象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

她忍不住又向前走了兩步,望著躺在床上,赤果著上半身的楊天樂,他寬闊的後背上紋著一幅觸目驚心的彩色刺青。

一只龐大威猛,雙翅大張的鷹隼盤據在他寬大的後背上,栩栩如生的猶如隨時要飛出來啄人。

但它不行,因為它正踩著一只巨大的蛇種,看不到蛇頭,但蛇身猶掙扎的欲纏住鷹集的攻擊,以求一線生機。

蛇月復是一節一節的紅,紅得猶如滴出的鮮血,像盡力求生的意志力,也像生命最終的光輝。

一鷹一蛇的纏斗在楊天樂的背部全現,驚得何遇雪無法動彈。

假的吧?這想法頭一個竄進她的腦子里。她悄悄上前,爬上床,用指甲摳了下他的背部。

楊天樂又動了動,翻身平躺,還是沒有醒來。

早就又縮到床下去的何遇雪,看著自己干淨的指甲,內心又是一陣沖擊。

真的是紋上去的?!他為什麼要那麼做?以他的個性,他不可能會做這種事的!況且照那刺青的精致度,沒有持續一個月是辦不到的!

她迅速的在腦中找出幾個較有規模的刺青店,及技巧高超的刺青師父。楊天樂不是個容易讓人忘懷的男人,加上如此震撼人的刺青圖案,不會讓人那麼容易忘記的。

她要找出來,她要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刺的,那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刺激到他,讓他寧願不顧父親及親人全是警界菁英的背景去刺上那麼驚心動魄的鷹隼噬蟒圖。

愈想愈覺得詭異,事情並不單純,她隱約嗅得出來。

懷著驚疑志下心的心情下樓做早餐時,她打了通電話給藍瀾。

「幫我查一下這里刺青技術最好的師父是哪一位。」她劈頭就說。

「怎麼了?你在哪里?又擅自跑出去了嗎?要是被林師父知道——」

「我正在出少幫主派給我的任務。你別羅嗦了,快幫我查一下,下午把名單給我。」

「什麼任務?又是玩具熊嗎?他們派給你的任務只是毆打負心漢,你都出門兩天了,打個人需要那麼久嗎?」藍瀾不滿的問道。

「你怎麼那麼羅唆呀?不幫的話就算了,我找歐陽老頭!」正要掛電話,那頭就傳來吼叫聲,她得意的又將手機放回耳邊。

「算我怕了你了。」他重重的嘆口長氣。「查到後要拿去哪里給你。」

一陣急促的下樓聲傳來。

「到時我再打電話跟你說,拜。」她飛快的將手機放回口袋里,拿起鍋鏟翻動蛋餅。

楊天樂在客廳及餐廳里轉了一圈後,神色慌張的闖進廚房里,下半身套了條長褲,身上穿了件襯衫,大概是太匆忙了,牛仔褲頭的鈕扣及襯衫上的鈕扣都沒來得及扣。

何遇雪回頭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天樂少爺,怎麼了?在找什麼嗎?」她問,目光不時貪婪的溜向他敞開的胸膛。

楊天樂看見她,有些尷尬的將鈕扣扣起來,透過眼鏡在廚房里四下望了望,然後浮現出失望的神色。

「沒什麼。」勉強一笑後,就要垂頭喪氣的走出去,忽然又轉回來。「你有沒有看到……有沒有看到培菁,就是昨天站在我家門口等我的那個女孩子?」他期待的望著她問道。

何遇雪轉轉眼珠子。

「沒有呀,她昨天跟你聊過後不是就走了嗎?沒看見。」她聳聳肩膀,將蛋餅盛進盤子里。「對了,听說楊伯伯跟你住在一起,我需要做他的早餐嗎?」她問道。

楊天樂的失望溢于言表。

「不用了,他去英國參加研討會了,三個月後才會回來,你做我們兩個的就行了。」他說。「昨天是你扶我上樓的?我身上的衣服也是你月兌的?我沒有……對你怎樣吧?」就算失望,他還是不得不問清楚,如果說昨晚發生的一切只是他的春夢,那未免也太真切了!

直到醒來後,他都還能感覺到手掌下那細軟肌膚的殘餘觸感,唇齒之間的香氣仍可回味,的輕喘與難以言喻的舒適感還在他腦海里縈繞……這怎麼可能只會是他的夢?

一定是他喝醉之後,培菁又回來找他,結果他竟然禽獸不如的酒後亂性侵犯了她!

想到這里,他頓時心亂如麻。

何遇雪將他的掙扎、動容、苦惱看進眼里。

「你昨天喝醉了,我怕你躺在沙發上會受涼,所以就扶你上樓。你的襯衫是我月兌的,因為傷口的紗布滲血了,我必須幫你換藥,就這樣而已。」她邊回答邊故作忙碌的煮咖啡、烤吐司。

「你真的沒看到那女孩回來嗎?」遲疑一會兒後,他又問。

「沒有。」她還是一派無辜的表情,然後又堅持的補充了句,「她真的沒有回來,昨晚家里只有你跟我而已。」

「你昨晚睡在哪里?」他又問,完全沒將她的暗示听進耳里。

「客廳的沙發上。」她答得有點頹喪灰心。

楊天樂還真的走出去看,幸好她自二樓下來時已經拿了條薄被丟在沙發上了。

將早餐端到餐廳時,她看到他還是一臉困惑難解的模樣。

「天樂少爺想吃吐司還是蛋餅?」她問像只無頭蒼蠅般在屋子里轉來轉去的楊天樂。「昨晚真的只有我跟你在這個家里而已。」她在「真的」兩字上加重語氣,眼巴巴的望著他。

他煩躁的舉起右手抓頭。

「你先吃吧,我上去梳洗一下再下來。」他心不在焉的往樓上走去。

見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何遇雪憋在胸腔里的那口氣差點把她給悶死。

真悶!太悶了!

楊天樂呆山止在床前。

在找不到喻培菁的情況下,他已經開始要說服自己那的確只是場極近真實的春夢了。

若不是看到天藍色床單上那明顯刺目的紅色證據,他真的會說服自己相信。

他走過去坐在床沿,兩眼發直的盯著那點點艷紅。

醒來時,他的身上並沒有血跡,所以這血不可能是自他的傷口流出來的,那表示……天呀,他果真是侵犯了培菁!

他竟然是如此禽獸不如的東西,居然假藉酒醉之名行侵犯之實……

懊怎麼辦?他腦子里突然一陣混亂。

但,如果昨晚他侵犯的不是培菁,而是何遇雪呢?

想到這里,他腦里的混亂突然又平息了下來。跟她發生關系的想法似乎還比較能讓他接受……要命!他在想什麼了他!

他的腦袋更加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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