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小混混得意的嗤笑一聲,揉揉剛使過力的拳頭。
「兩條路給你選,一是讓我們兄弟幾個各揍三拳,而且不準回手;二是讓你的馬子跟我們走。在你選擇之前我必須先提醒你,我說的兄弟可是包括待會落來的那幾十個。好了,你選哪個?」他把指關節按得霹里啪拉響,囂張的很。
施奕瞳一听,臉色益發蒼白,兩腳發軟的扯著徐海納背後的衣服。
「我跟他們去就好,我跟他們去……」她有氣無力的低喊。她知道他一定會選擇挨打,可是她怎麼可能讓他因為自己而受罪呢?他會被他們打死的!
徐海納回頭。
「你別怕,我來處理就好。」他對她安撫的微笑。
「喂!美女都說要跟我們了,你還在那里嗦什麼呀?」金毛小混混不耐煩的叫囂。
徐海納那雙深邃的眼眸直盯著他,金毛仔冷不妨打了個寒顫,隨後又暗罵自己窩囊!
「看什麼看?小心我──」
徐海納冷靜自若的截斷他硬撐起膽子撂出的話。
「我不選。我們走。」徐海納後面那三個字是對施奕瞳說的。
金毛仔在他們走過他身邊後才猛地回過神來,有種被耍了的狼狽感。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會說出「我不選」這三個字!
「站──」氣急敗壞的轉身要喝住他們,「站住」兩字才要喊出口,身邊已經有人早了他一步。
「等一下!」
一陣香風從身邊翩然吹起,金毛仔只來的及看見從身邊走過的縴長又高挑的背影,然後心情豁然開朗,連忙追上去。
葉飛霜在徐海納面前停下腳步,兩手抱胸,好整以暇的,兩只畫了大煙燻妝的眼楮一瞬也不瞬的瞅著他看。
好家伙!兩個月不見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他,看樣子過的不錯嘛!她又上下打量他。還是那麼高大勇壯,沒餓死冷死,更沒有露宿街頭,她之前擔的心全都白費了。
「看來你活的很好嘛。」她勾起涂著銀亮唇蜜的嘴角媚笑,斜眼瞧了他身旁的施奕瞳一眼。
「公主!就是這家伙在找我們的麻煩!」追上來的金毛仔劈頭就告狀。
「哦?」葉飛霜挑高染成淺咖啡色的眉毛,被暈開的黑影圈住的晶瑩大眼里閃過一抹淘氣。「那罰他跟我們一起玩好了!」她性感叛逆的唇瓣直往上揚。
金毛仔呀了一聲。
「但是……公主,不是要比賽誰帶的馬子最靚的嗎?怎麼──」他困擾的望著其它兄弟,他們都對他聳聳肩。
「那有什麼好玩的?我現在要他跟我們一起玩。」她不由分說的挽住徐海納的手臂。「你應該沒事吧?跟我們一起玩吧。」
葉飛霜的情緒高亢。徐海納則是毫不猶豫的拉開她的手,惹來她的不解與怒目。
「小姐,素昧平生,請自重。」徐海納說。
听這女孩的語氣仿佛兩人很熟,但徐海納搜遍來台北後的記憶──雖然他一向缺乏記憶異性形貌的能力,但他還是很確定自己從未見過她,更遑論認識了。
看她,濃妝艷抹,毛外套里只有件低胸背心,裙子也短到令人不敢正視,他的同學里沒有如此新潮怪異的女生。
「干嘛這樣?」沒想到他還挺會記仇的,都兩個月過去了,還在記恨她把他趕出房間的事?葉飛霜豐唇微翹,還想開他玩笑,沒想到他的臉色仍然硬綁綁的板著,她這才斂起玩笑的心。「你真的不認得我了?」一股尷尬窘迫的情緒油然而生,夾雜著氣憤。
從小到大,她一直是最亮眼醒目的一個,無論窩在哪個角落都能被人找出,所以玩躲貓貓還從沒贏過。雖然證據歷歷,但還不至于自戀到認為自己像陽光一樣帶著天生的光芒,但見過她一面卻在兩個月後忘記她的,這四肢發達的大個兒還是頭一個,而且他還不是在開玩笑,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她已經極為難堪了,偏偏這時徐海納還說了一句︰
「小姐應該認錯人了。」在他的印象中確實並未認識如此奔放時髦的女孩子。
葉飛霜的臉色更加難看,被黑影圈住的眼楮看起來更加淒厲,仿佛要用眼神殺了他一般。
「我會讓你為這句話付出代價的!」說完,她扭頭就走,還氣的把擋路的空罐一腳踼飛!
「徐老師,你認識她?」看著她怒氣沖沖的走掉,背後還跟了一群不良少年,施奕瞳實在很替他擔心。
「不認識。」徐海納也覺得莫名其妙,卻也自我懷疑了起來。
「也許你曾見過她,但不記得了?」施奕瞳知道他記不住面孔的毛病,他們見過三,四次後,他才勉強記住她是誰,所以她也認為是他忘了人家。
徐海納沉思了會兒,仍然毫無印象。
「是她認錯了,我確定不認識她。」他將這件小事暫時擱下。「以後你晚上盡量不要出門,逼不得已要經過這里時,也一定要找人陪,知道嗎?」他叮囑道。
施奕瞳點點頭,對他的好感又加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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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個禮拜,徐海納跟葉飛霜又狹路相逢了。
徐海納面色凝重的走進補習班附近的一家小吃店。
小吃店在下午時分還高朋滿座,實在是有些奇怪,不過仔細看這些沒叫東西吃,吊兒啷當,坐無坐相的年輕人,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而被幾個小流氓圍在中間,正像只受驚的小貓般畏縮發抖的施奕瞳一看見徐海納,就像看見救星般的想站起來,但還來不及開口,就被金毛仔給壓住肩膀坐了回去。
徐海納瞧了她一眼後,挪動雙眸,凌厲的目光在小吃店里穿梭,然後定在坐在角落,托著下巴,對著他微笑的葉飛霜身上。
今天她臉上沒有夸張的妝,素淨著一張臉,竟出落的更加清麗動人,勾人心魄,一如她初次在與徐海納相遇時的模樣。
她當然還是對他認不出她來的事耿耿于懷,苦思多日的結果,她把原因歸咎于妝太濃,她上PUB時所化的妝簡直就像張面具一樣,難怪他會認不出她。不過也有可能是他的眼楮有問題。
她還以為考進哥哥就讀的大學很難,連這種身強體壯,四肢發達的土包子都考的進去,依她看,這全國第一的私立大學水準是降低了,因為要迎合他的程度嘛。
金毛仔走過來敵視他。
「我們家公主等你很久了。」
他話還沒說完,徐海納已經繞過他走向葉飛霜。
「限制一個人的自由,有什麼意義嗎?。」他像座山似的立在她面前,兩手垂在身側,渾身散發出一種壓迫性的魄力,令人無法忽視。
原本哄鬧的小吃店逐漸安靜了下來。
「我又沒有不讓她走。」葉飛霜站起身來。一米七的她在同儕間是非常突出的,不過跟徐海納比起來,還是矮了半個頭。這也是她欣賞他的原因之一。
徐海納狐疑的瞧了她一眼,轉頭望向仍像只可憐小貓的施奕瞳。
「施老師,你先走。」
施奕瞳無助的想站起來,但金毛仔咳了咳,她又害怕的坐了回去,看著徐海納的樣子像要哭出來了。
徐海納又回過頭來,等著葉飛霜的命令。
葉飛霜兩手交叉在胸前。
「陸書高,人家要走你哼什麼哼呀?讓她走。」她嘴巴對金毛仔說話,眼楮還是膠著在徐海納那張充滿許多「一點」,卻愈看愈順眼的臉龐上。「不過我不保證下次叫她跟我走時,她不會乖乖的跟過來喔。」她這是對徐海納說的。
小混混們讓出一條路讓施奕瞳走出來,她踉蹌的走到徐海納身邊,冰冷的雙手緊緊抓住他結實的手臂。
「許老師……對不起,她叫我打電話找你來……」她滿懷歉疚的,都怪她太軟弱了。
「沒事,你先回去吧,現在是上課時間,學生都在等你了。」他安慰她道。
「那……你呢?你是從學校過來的吧?沒關系嗎?」他讀的是那麼昂貴的大學,如果因此而耽誤了他的功課,那她真是罪該萬死了。
「沒關系。妳先回去吧。」徐海納堅持。
忐忑不安的施奕瞳離開後,徐海納馬上對葉飛霜開門見山的問。
「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施老師得罪過你?還是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他的語氣里充滿疑惑。他是個主張和平的人,絕不主動招惹是非,況且他「認為」自己根本不認識她。「我們見過嗎?」這麼一問,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張秀麗的臉蛋有些眼熟,只是,在哪里見過呢?
又是這一句!葉飛霜差點吐血。她的一張俏臉冷了下來。
「你在耍我嗎?就算是開玩笑,也該適可而止吧?」
徐海納搖搖頭。
「我不會耍人,也不是開玩笑,我真的不認識你。」他頓了下。「也許以前我們見過,但我的記憶不好,所以實在記不住,抱歉。」對自己這項缺點,他有時也很無奈。
「怎麼可能?從沒有人在見過我後會把我忘記的!」葉飛霜生氣了。從沒人膽敢惹她生氣,而跟他見面才三次,她都已經數不清自己的血壓飆高過幾次了!
「我們真的見過?在哪里?什麼時候?除了在PUB對街那次以外。」
他倒是記得那次濃妝艷抹的她。
葉飛霜臉色又變,右手倏地高高舉起,但怎麼就是沒辦法往他坦蕩蕩的臉上揮去,僵持一陣後,只好又忿忿的放下。
「還說沒在耍我,你自己都承認了!」這渾帳!
徐海納一頭霧水。
「我承認什麼?」
「還說沒有?」葉飛霜恨的牙癢癢的。「不記得的話還會知道那晚畫個大濃妝的人是我嗎?你想騙誰?記得畫得像唱歌仔戲的我,卻不認得脂粉未施的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我沒有騙你。我會認出你跟那晚的女生,是因為你的眼楮很漂亮。」他說出實話。
其實葉飛霜不只眼楮漂亮,她還有勻稱的身材,豐滿性感的紅唇,吹彈可破的白晰肌膚,如瀑的烏黑長發,眉不掃而黛,唇不點而紅,是個真正的美人胚子。
沒想到他的實話實說竟然讓葉飛霜的心髒驀地漏跳一拍,緊接著狂跳到無法控制的地步,整張臉更是無端端的燒紅起來。
見她的臉紅成那樣,徐海納完全沒想到是他的實話實說引起的波瀾,反而還呆楞楞的問了句︰
「小姐,要不要坐下?」
葉飛霜低下頭,免得被其它人看到。怎麼會這樣就臉紅了?就只因為他說了一句她從小听到大的贊美?該死!這樣就臉紅的話,以後她怎麼混呀?
見她不說話,徐海納只好站在一旁等待。
做了幾個深呼吸後,葉飛霜才抬起頭來。
「我……我的眼楮又沒變,第一次見面時就長這樣呀!」他……他這明明就是狡辯!
「那可能是我沒注意到,真抱歉,我向來不怎麼注意女孩子的,沒想到會造成你的不舒服。」
雖然他對女孩子面孔的記憶力不怎麼好,但惹出這麼大的麻煩還是第一次,以前僅有烏龍情形發生,例如同班三年的女同學要他簽紀念冊,他想了一夜還是記不起她的名字,只好問另一位男同學,這件事因此傳了出去,成了班上的笑話。不過他最過意不去的是那位女同學,听說她因此在家里哭了一夜。
來到台北後,對施老師也是一樣的情形,還好她有耐心,知道這是他的老毛病後也就不介意了。
看來不是所有女生都像施老師那麼心懷釋然又寬容大量。
葉飛霜沒料到他會道歉,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喂!我們家飛霜公主長的那麼漂亮,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大家注目的焦點耶,你這小子竟然會記不住?你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呀?」金毛仔陸書高走過來不悅的嗆聲。
在這個時候他當然要跳出來力挺飛霜公主呀!她一直是他們這群小人物的偶像,高不可攀的目標耶,這楞頭楞腦的大個兒是哪根筋壞了?竟然會忘記公主天使般的容貌?太可恨了!
葉飛霜雖然很氣陸書高擅自跳出來,打擾了她和徐海納的「溝通」,不過听陸書高這麼一說,她倒是蠻想知道他的答案的。
飛霜公主?飛霜?很耳熟的名字。徐海納想了想,聯想到同為金融系的好友葉飛空,然後一張憤怒紅腫的臉龐在腦海中閃現。
「你是葉飛空的妹妹?」是呀!他怎麼沒想到呢?徐海納有些懊惱,難怪她會那麼生氣了,小混混說的對,她長的那麼端正好看,不管走到哪里都會是大家注目的焦點,偏偏他見過就忘,這對她這種千金小姐來說,怎會不視為恥辱?
原來一切都是針對他而來,沒想到讓無辜的施老師也受累了。
葉飛霜感到一陣得意。早知道陸書高的話會讓他開竅,她那天就該讓陸書高多對著他罵一個小時,那她也不用悶著頭生氣那麼多天了。
「沒錯,我就是──」她驕傲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由遠而近的聲音給搶白了。
「她就是二葉門的公主,眾人手中珍貴的海珍珠,天使群里的小惡魔,葉飛空眼中的麻煩鬼──葉飛霜小姐。」
眾人聞聲,齊齊回頭。只見名一身黑衣,五官與葉飛霜有著幾分神似,卻擁有男性的俊美,黝黑如點漆的眸子里盡是令人心驚的邪魅氣質,一與之對視,仿佛就會被那雙帶有魔力的眼楮吸入無盡深淵似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然後又是一片鴉雀無聲。
見到了他,葉飛霜方才的得意全消失了。
她這哥哥從不會沒事找事的,突然現身在她面前,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事。
「飛空,你怎麼來了?」徐海納同樣意外他的出現。「找你妹妹?」他在葉家兩兄妹之間互視一眼。
「一半一半。」葉飛空微微一笑,狹長的黑眸瞄向一旁的小混混們,笑容依舊在,只是笑意已從眼楮里退了出來。「有學校的去上課,沒課上的去找學校,解散。」
他一聲令下,小混混們嚇的就像腳下冒了火,不要命似的逃出了小吃店。
人滿為患的小吃店一下子人全逃光了,如果勉強將一直坐在屋廊外的小吃店老板娘也算進來,就只剩下徐海納,葉家兄妹,陸書高五個人了。
沒錯,陸書高並沒有「舍棄」他的公主,將怯懦的口水咽下,他才不怕這一身氣質凌厲,令人望而生畏的男人,他留了下來,並且義憤填膺的朝葉飛空踏出一步。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這樣對待我們的兄弟?還敢直喊飛霜公主的名字!?你簡直是不知死──」他接下來的話語被一只手給捂了起來。
葉飛霜拉著不知死活的陸書高往後退。
「你不想活了嗎?他是我哥!」她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她手心的溫度熨在他的嘴巴上,迷人的芳香籠罩住了他的呼吸……頭一次與葉飛霜如此靠近的陸書高還在暈陶陶,但她的話一鑽進他的耳朵里,略顯稚氣的年輕臉龐瞬間轉為灰白。
「他……他……他……」他情不自禁的舉起食指指著葉飛空,三秒鐘後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唯恐手指不保般的馬上又縮回手,緊緊抱在胸前。
「還不快走!」葉飛霜推了他一把,陸書高這才大夢初醒的落荒而逃。
「那小子蠻有意思的。」葉飛空望著那條年輕狼狽的背影,好笑的評論。
「我到外面去。」徐海納想葉飛空是來找妹妹的,兩人有話要說的話,應該不希望有外人在場。
他轉身要走,手臂就被葉飛空拉住,連葉飛霜也「欸」了一聲,手都伸出去了,可惜離他太遠,拉不到。
葉飛空對妹妹挑起眉。葉飛霜馬上故作沒事的縮回手,四下環顧。
「我還想知道我親愛的妹妹對你做了什麼,讓你一接到電話就匆匆忙忙的從教室跑出來,連課都不上了。」葉飛空問。
徐海納看了眼葉飛霜。她雖然故作鎮靜,但人中已經冒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
「沒什麼,」他說。「跟她沒有關系,是宿舍有點事,所以我才會離開學校。」他不擅長說謊,短短幾句話,說的坑坑巴巴的,極不自然。
「但是這里是小吃店。」葉飛空提醒他,怎麼看也不像是宿舍。
「嗯……宿舍的事我已經處理好了,經過這里時看見葉小姐,就進來打聲招呼。」他咳了咳,希望這是自己最後一次說謊了。
葉飛空耳里听著,眼里留意著葉飛霜。只見她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徐海納,臉上有困惑,不解,感動,心虛,及更多的著迷。他忍住唇邊的笑意。
他這趟還真是來對了!斑大老實的海納說起謊來,樣子還真是難得一見的可愛,而且顯然的不只他一人這麼想。
「飛霜,是這樣的嗎?」他眸里帶笑的問。
葉飛霜的目光仍流連在徐海納身上,而徐海納仍在與說謊所帶來的罪惡感奮戰。
「飛霜?」葉飛空又喊了聲。
這次葉飛霜才恍然回神,迎上哥哥那雙總能透視一切的黑眸,兩抹紅霞迅速的飛上她的雙頰。
「什麼事?」她坐了下來,胡亂拿了張報紙擱在面前的桌上。
葉飛空也在她身邊落坐,並拉著苦惱的徐海納一同坐下。他覺得徐海納對妹妹來說,是很好的對象,比她之前交往的那幾個阿貓阿狗好的多,不過這種事也不用操之過急,尤其是對徐海納,他看起來穩重忠實,但不見得有戀愛的天份。
「你曠課的時數太多了,昨天你們學校的校長親自登門拜訪,跟老爸說好了,要是你從現在開始每天都到學校去上課,他就不退你學,老爸也答應了,這代表什麼,你應該知道吧?」這是他來的另一個目的,對他這個視上學為洪水猛獸的妹妹來說,他帶來的訊息應該算是噩耗吧?
丙不其然,葉飛霜一下就變了臉色。
「老爸怎麼說?」校長那臭老頭,居然來這種險招!太小人了吧!
「他叫你去上學,不想上學的話就找老師回來上課,一定會讓你上足八個小時。」葉飛空憐憫的看著她。
他們兩人都知道,老爸說到做到的,她哭鬧也沒用,敢逃就用手銬銬著上課,毫無打折的空間。
葉飛霜看起來像要暈倒了!八個小時?!她寧願拿把槍把自己解決掉!
「上學有那麼難過嗎?」出聲的是徐海納,他看徐海納臉色蒼白的仿佛隨時都會倒下,很是不解。
葉飛霜淒慘的目光移到他身上。只見那欲哭無淚的眼神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愈來愈亮的光芒,連天上的北極星都黯然失色,最後她還微微笑了起來。
「哥,我願意去上學,不過有個條件。」
「哦?什麼條件?你說說看。」
葉飛霜伸出右手,食指筆直的指著徐海納,充滿堅決與惡作劇光芒的美麗眼眸一瞬也不瞬的看著他,像盯住獵物般。
「我要他親自接我上下課!算是對我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