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倩怎麼也沒想到,早上還好端端出門的襲飛,竟會昏迷帶傷的教曹顯瑞和段書憲送回來。
「你就是任如縈?」她直瞅著跟著回來的縴秀女子。阿飛哥出門前是說要去找任如縈,那麼現在這個敢隨意進襲家別墅的女人,不就是她?!
襲倩的問話不禁又勾動也在廳里的段書憲心里殘存的疑訝,他到現在還很難相信,這簡直像換個人似的俏麗佳人,就是那個跟美扯不上半點邊的任如縈。
「你應該是倩倩吧?」任如縈同樣回以問句,覺得這個漂亮的小泵娘眼里的敵意好像沒必要了點。
「沒錯!所以你最好說清楚,為什麼阿飛哥好端端的出去找你,卻帶傷回來?」
這……有點復雜,要她從頭講嗎?
「這就要怪你那笨蛋大哥,居然拿高爾夫球對付拿槍的歹徒,真是不要命的天才!」說到這,段書憲忍不住啐念起來。
听他舅舅說襲飛中槍時,差點把他嚇死;再听任如縈訴說事情的經過,他險些沒昏倒。以球對槍?拿雞蛋豈不更神勇?
「你是說阿飛哥受的是槍傷?」襲倩驚駭不已。
「是槍傷,不過所幸沒傷及要害,好好休養一陣子就會痊愈。」來不及阻止嘴快的外甥,一旁的曹顯瑞只能幫著安撫襲倩。
思及意外的驚恐,任如縈不覺低喃,「真的是萬幸,子彈沒射中襲飛的心髒。」
襲倩的矛頭頓時又指向她,「為什麼阿飛哥去找你會踫見歹徒,難不成你是黑道大哥的女人?」
「你的想像力不錯。」她莞爾,干脆說她是大姐頭算了。
「天啊,曹叔竟然眼睜睜的讓阿飛哥喜歡上黑道大哥的女人,惹來殺身之禍?」
「你有完沒完?閉嘴行嗎?」段書憲受不了的瞟一眼。印象中,以前到香港找襲飛時,襲倩好像沒這麼聒噪,怎麼這回她來台,像只吵死人的小麻雀?
「是你自己要插嘴,我又不是跟你講話。」她不甘心的回嘴。
曹顯瑞居中斡旋,「襲飛是遇見兩個打算搶銀行的歹徒,意外受傷,和如縈沒關系,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你哥哥好好養傷。」
聞言,任如縈下意識的瞥向襲飛的臥房,其實如果不是為了要幫她擋子彈,襲飛也不會……嗯?
「襲飛在叫我?」仿佛听見襲飛的聲音,她拔腿就往他房里跑。
曹顯瑞和段書憲狐疑對望,襲飛醒了?
而襲倩早已緊跟著任如縈跑而去,心想這女人還真是有問題,阿飛哥醒來,當然也是喊她才對!
「你真的醒了。」一進房,任如縈正好見趴著的襲飛要起身,連忙上前想扶他。
「你別踫阿飛哥!」襲倩冷不防將她推開,一把拉過襲飛。
「呃……」他禁不住這折騰的低吟出聲。
任如縈心頭跟著一緊,想超他中槍時的悶哼聲,她急切的說︰「襲倩,你哥左背受傷了。」
左背?左……「啊,對不起!」襲倩霍然放手,又跟襲飛連說好幾聲對不起。
任如縈迅速扶住手憮左肩的襲飛靠坐床頭,細心的在他身後墊上枕頭。「你還好嗎?」
「怎麼啦?」也進入房里的曹顯瑞和段書憲瞧見襲飛合眼靠坐床頭,發覺不對勁的問。
「沒什麼,只是……傷口不小心踫了下。」張開眼,襲飛淡淡地說。
「要不要讓曹叔再請醫生過來幫你看看?」任如縈隨手撫上他汗濕的額際,剛才那一扯,他想必很難受。
「不用,倒是你,沒事吧?」他凝望她的眼里布滿關懷。
「阿飛哥有沒有搞錯?」難得安靜的襲倩,這會兒又嚷嚷起來,「受傷的是你,你居然問她有沒有事?」而且還只把目光定在她身上?
「帶她離開案發現場後我便昏迷過去,我怕又橫生什麼枝節傷了她。」
「我沒事,你昏倒後我打電話給曹叔,然後曹叔很快就和段書憲趕到,送你去他醫生朋友那兒取子彈。」任如縈坐近他身旁,輕聲說道。心里一陣感動,他自己受傷,還淨擔心著她。
「曹叔,麻煩你和書憲了。」襲飛由衷致謝。
「哪里,你沒性命危險就好。」曹顯瑞微笑的說。還好襲飛沒有大礙,要不他還真不知道怎麼面對老友。
段書憲可有一堆話要罵,「你真以為自己是電影里的救世主?踫到持槍的惡人不但不逃還杠上他們。今天是你命大,要是那一槍直接貫穿心髒,你還能活?」沒帶那只麻醉手表,這家伙還有膽量鉚起勁跟人家拼?!
「你干嘛這樣凶阿飛哥?」襲倩挺身替自家人說話。
段書憲照凶不誤,「你不知道你哥運氣多背,回來台灣沒多久,壞蛋已經讓他踫上四個,他再這樣愛管閑事下去,哪天真會橫尸街頭!」
「書憲,襲飛沒事就好,你詛咒他做什麼?」
「我說的是實話。」段書憲不以為忤的回他舅舅。
「其實……」任如縈忽地小聲開口,「其實今天應該算我害的,如果不是為了替我擋子彈,襲飛也不會受傷。」她那時撿到球就撿到球,干嘛白痴的大叫?雖然襲飛是常常讓她氣得牙癢癢,但她可沒想過要害他一命嗚呼。
「原來是你這個掃把星害的!」襲倩氣憤得大罵。
「倩倩,不許無禮。」襲飛板起臉喝斥,「事實上我能保住一命,還得感謝如縈幫我撿來一顆球,否則也無法丟中壞蛋的腦門,讓他沒辦法再對我開槍。」他沒忘記劉一閃過他丟去的第一顆球。
任如縈依然內疚,「可是……」
「什麼都別說,你有危險,難道要我見死不救?」他辦不到!
「你一開始別理那兩個通緝犯不就得了?」段書憲忍不住又插嘴。
襲飛搖頭,「那樣結果可能會很糟。」
沒錯。之前各大新聞媒體已快報過這樁兩名歹徒被高爾夫球襲擊的「離奇案件」,而且經香港警方那頭證實,被逮到的兩人正是香港的重大通緝犯,曾在搶劫銀行時一口氣奪去八條人命。問題是……
「你這滿腦子裝著通緝檔案的固執家伙,有天遲早會被我舅舅和梅生叔叔害死!」
曹顯瑞這回沒有反駁外甥的指控,反而很認真的思考起他的話,或許他是該找梅生談談。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听不懂的襲倩當然要問。
「沒什麼,听過就算。」襲飛代為回答。不想養父知道他受托采台「看」犯人的事後不高興。
曹顯瑞與他投望心照不宜的一眼。「今天的事,陰錯陽差不少,我那位局長朋友剛好有事請假,局里的人又質疑我的報案,連該給銀行的緊急指令都沒下,等到我輾轉聯絡上朋友,警方也因而延宕了支援時間,所幸現場除了被亂槍掃射到幾輛車子,沒有行人被波及。」
「那就好。」
听見襲飛雲淡風輕的話,段書憲著實想再罵人,不過隨即想到,罵了也沒用,索性省起自己的口水,轉問另一個重要問題,「喂,你早知道她的模樣?」
瞧見他朝任如縈瞥去的視線,襲飛微揚唇角,意會的說;「很早就知道。」是高中那時候吧?
耶?同樣是男人,襲飛很早就知道任如縈是塊有待發現的璞玉,他竟然到今天才赫然驚見她的魅力?
「什麼?」任如縈一頭霧水的瞅問襲飛,段書憲干嘛突然奇怪的看著她?
「你平安就好。」他沒說破的輕拍她小臉。任氏夫婦曾托他好好照顧她,倘若她有事,可怎麼得了。
她沒來由的感覺靦腆。受傷的是他,該讓人慶幸平安無事的怎是她?
「這麼多人在,你們在干什麼啊?」襲倩禁不住吃味的嚷。
阿飛哥竟然在她面前和任如縈眉目傳情起來?
「沒見識,這叫合情脈脈你不懂?走啦,跟我和曹叔去買碗豬腳面線幫襲飛壓壓驚、去去霉運,別在這里當電燈泡。」
段書憲說著就拉著哇啦大叫的襲倩,同時示意他舅舅一道清場離開。人家在眉目傳情……呃,不對哦,襲飛和任如縈根本不是那種關系,不過,管他的!瞧他們剛才「演」得真像一回事的分上,他們負責去買豬腳面線就對了。
等房里一安靜下來,任如縈即刻忸怩的跳寓床緣。誰跟襲飛含情脈脈啊?
「你干嘛?」襲飛濃眉傲蹙。她為何一下子離他老遠?
「你沒事了,我、我想回公司一趟……」
「去找童懷安?」
換她皺眉給他看,「我找他做什麼?」
「談情說愛啊。」一想到她幾次和童懷安的親近,他心里就是不暢快。
「你胡扯什麼?我是想親自跟主管說說看,能不能讓我請段長假,不然在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沒解決之前,我老是這樣三天兩頭的請假,真的會被炒魷魚,回家吃自己。」她還得問問幸芝,是不是真不再誤會她和童懷安。
很充分的理由,但童懷安在她公司卻也是事實,襲飛就是無法釋懷,管不住自己嘴皮子的又道︰「你不會是想趁機偷溜吧?」
微愣,她忍不住蹦起腮幫子,「我要是想偷溜,早在你昏迷時就跑得不見人影了,你這個大笨蛋!」
氣翻她了!虧她始終內疚他因她而受傷,還為他關心她的舉動感動不已,原來他一直在演戲,目的只為讓襲倩他們以為他和她真的是一對,好間接打消他父親逼他娶襲倩的念頭?!
「說的也是,要溜你早溜了。」他是在犯哪門子的糊涂。
「我才不像你這麼沒心沒肝!」不然她現在也不用在這里受他的氣。
「是嗎,那幫我洗澡吧。」
她直教他驟轉的話鋒呆住半響,「你說什麼?」
「幫我洗澡。」
※※※
任如縈簡直快瘋了!
此時站在她眼前的襲飛,全身上下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
「你在干什麼呀?」她嬌囔,雙頰不覺泛著不知所措的紅暈。
他說要她幫他洗澡,然後二話不說便下床月兌衣服,她什麼都來不及開口,只能驚叫的背過身去,等到她肩頭被拍動,轉回身,就瞧見他此刻的袒露模樣。
他卻一臉的瀟灑從容,「之前流了汗,身體黏黏的想泡個澡,可是背上有傷不方便,又怕沾到水,只好麻煩你幫我擦一下背。」他邊說邊走進浴室。
她不得不跟進去,「你要洗澡,剛才曹叔和段書憲在時怎麼不說?」
「這種小事怎麼好麻煩曹叔?」他開始在浴白放水,「至于書憲,」他微微皺眉,「讓個大男人幫我擦背,成何體統?」
「你可以找你妹。」
「那更不倫不類,哪有哥哥要妹妹幫忙洗澡的?」他不敢恭維的睨她。
「那也不該找我!」她瞠著水靈大眼氣睞回去。
「你是我老婆啊。」他說得再自然不過。
她直想踹他幾腳,「誰是你老婆啊?」他腦子也挨槍不成?
「合約上是這麼寫的。」
「我說過別再跟我提合約,而且合約上沒說我必須幫你洗澡。」他到底知不知道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竟然叫她幫他洗澡?!
「是這樣嗎?本來我只是想麻煩你幫我擦個背自己,不過如果你這麼介意的話,那就算了,我自己來。」他轉身試水溫,隨後關掉水龍頭。
拜托!他好像還是沒搞懂,這根本不是介不介意的問題,而是她根本不是他的誰,如何幫他洗澡?
在心底嘀咕間,滿腔的慍意卻在她下個抬眼間突然全部收煞住,只因望見他背後的傷。再怎麼說,都是他替她挨下那一槍的。
「你要做什麼?」忽見他拉扯著繞肩而過的繃帶,她驚詫的走近他。
「我怕弄濕繃帶,先解開它。」
「不行,醫生幫你上了藥,繃帶是固定用的,今天不能拆。」
「等會兒弄濕還不是要拆。」
「我幫你擦背就是了。」話就這麼出了口。
襲飛忙把毛巾塞人她手里,「話可是你說的,沒得反悔。」
事實上他還真頭痛只剩一只靈活的手,如何利落淨身。
任如縈直想敲自己腦袋,她怎麼就不會說今天先不要洗?「那個……先說好,你浴巾不能取下。」見他已跨人浴白,她只能紅著臉跟他約法三章。
「知道,之前怕你別扭,我里頭的褲子也沒月兌。」他一派自然的坐人浴白。
是哦!不說一聲就在她面前「跳月兌衣舞」的人,心思有這麼細?暗自嘟噥著,她站近他,將毛巾弄濕、扭干,看著他雖纏著白色繃帶,卻掩不住結實壯碩的果身,她一顆心突地不受控制的跳快起來。
「你在作禱告嗎?」遲遲沒感覺到她的動靜,襲飛撇過頭,對著她臉上的紅雲笑道,好緩和她的不自在。
她卻送他一記大冷眼,「我是在看你哪里有贅肉,準備好好取笑你!」她又沒幫男人洗過澡,怎麼知道會心跳得像敲鼓?!
他忍住笑,繼續逗弄她,「看來你沒交過男朋友。」
她愣了下,「你扯到哪里去?」
「要是你交過男朋友,就會知道現在這種時候是男女調情的最佳時機,經驗老道的人絕對會說︰‘我是在看要從哪里開始挑逗你’,而不是像你這個生手剛剛說的,在找我哪里有贅肉。」
可惡!拐一大彎,就是在暗諷她是情場菜鳥?!
真是夠了哦他!也不想想她是因為被誰刺激,才視談感情為畏途?
「是嗎?」在心里臭罵他一百遍,她硬擠出一抹媚笑地彎身摟住他的頸子,「你要不要試試?」
「試試?」襲飛完全教她的舉動怔住。
「看我調情的技術有多高。」極力媚笑著,她月兌下鞋子,跨進浴白里,也不管自己穿著短裙,叉開雙腿,便往他大腿壓坐下去。’
「老天?!你!」他倒抽口氣,她那雙雪白勻稱的長腿幾乎盡現他眼前。
她竟還將雙手勾向他的脖子,在他唇瓣前吐氣呢喃,「你以為只有你襲飛有魅力?告訴你,只要我任如縈要,還怕找不到男人?」
「該死!」低咒著,他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俯唇重重吻住她。
只要她任如縈要,還怕找不到男人?該死的,是誰說她可以到處找男人的!
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任如縈就教他熾熱燙人的唇舌吻得無力招架。她不是很成功的在施展女人的嬌媚,要他別再小看她嗎?怎麼下一秒,「挑逗」他的她都沒對他怎樣,他卻吻了她?
天!她的滋味為何一次比一次香甜誘人,直教他一汲吮便欲罷不能……
「唔!」貪婪的滑人她衣擺、游移至她光滑美背的左手猛然頓住,襲飛貼著她的唇低哼,喘息的停下他的掠奪。
「你……怎麼了?」被吻得軟綿的身子沒想到要抗議他的放肆,反倒問起他的悶哼,只因她想起他中槍時,才發出和這一模一樣的低吟。
「吻得太激烈,扯痛了背上的傷口。」
一听,她不知該氣該窘!「你……活該!誰教你……」嬌啐停在嘴邊,她愣愣地望著敞開的浴室門口。
「嗯?」襲飛疑惑的隨她望去——「爸?!」
※※※「怎麼辦、怎麼辦?」換下濕衣的任如縈,不禁對著也整裝完畢的襲飛迭聲的慌問。她怎樣也料想不到襲飛的父親會突然回來,還巧得離譜的撞見他們在浴室里,那其實沒什麼、乍見之下卻曖昧到極點的一幕,然後拂袖就走。
「到底要怎麼辦啊?」她一定被貼上很隨便很隨便的標簽了啦!
「別慌。」襲飛拉住打從剛才就苦著臉來回踱步的她,「你先回家去。」
「嗄?!回家?」
「爸大概還在氣頭上,你還是暫時別跟他踫面,我會跟他說清楚,不會讓他誤會你。」他不曉得養父會提前回台,否則剛才的「意外」不會發生的。
任如縈定看著他好一會兒,突然問︰「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啊?」
「什麼意思?」他皺眉。都這時候,她又要說什麼讓他有意見的話?
「因為你常常前半刻把我氣得半死,可沒一會兒,你又莫名其妙的……像個十足的好人。」就像剛才,他為她著想的話又惹得她的心髒奇怪的亂跳起來。
「啐!」襲飛伸指輕彈她飽滿秀額,「什麼‘像’個十足的好人,我‘一直都是’好人。」
「才怪!」她悄聲咕噥。一直是好人,十二年前會那樣傷她的心?
「好了,你先回去,我得趕快去找我爸。」
就這樣,任如縈暫時離開襲家別墅,襲飛則在書房找到養父。
「爸。」他輕喊著上前。
襲繼揚肅著臉轉過原本面向窗子的旋轉椅,瞟眼他身後,「就你一個?」
「我讓如縈先回去了,免得爸在誤會之下,說出難听話令她難堪。」
如縈?他眸光頓凝,「你倒很為那個女孩緊張,敢大白天的在浴室跟你調情,她還怕我說難听話嗎?」
深黑俊眸跟著凜起,「如果爸硬要抹黑如縈,不如直接說你兒子我放蕩輕浮、放浪形骸好了。」畢竟先吻人的是他!
兒子罕有的冷硬語氣教襲繼揚暗驚,那個任如縈當真對阿飛這麼重要?「你是認真的?」
「認真?」襲飛一時意會不過來。
「你跟倩倩說,你和任如縈是只差沒登記注冊的夫妻,你是真心喜歡任如縈,而非只是逢場作戲?」
襲飛突然怔忡住,不是被自個養父的問題考住,而是喜歡兩字出其不意的在他響臆間沖擊開來。
喜歡?他從沒去細究過這兩個字的深義,雖然上回如縈說她當年是胡亂說喜歡他時,他無端被攪起渾身的不高興,不過他現在倒是記起,當年隨襲家人到香港後,他有好長好長一段時間,一直將她記在心底。
莫非自己在那時早巳將喜歡的情苗埋在心里,直至多年後的巧遇——不自知的情苗再次探出頭來,讓他毅然決定找上她。但他難道就是只要她當他的出租新娘?
「怎麼?終于想通你對任如縈只是逢場作戲?」襲繼揚緊追又期待的盯著突然靜默的他。
嘴角緩緩揚起,襲飛坦然迎視他,「是想通了,恐怕……不只是喜歡。」「你是說,你當真愛上任如縈?」他大驚的站起來;
「談戀愛又不是壞事,爸沒必要如此震驚。」他沒作正面回答,但他听得見心里的自問,的確是愛了吧!
「我以為你該認真動情的對象是倩倩。」如今變成任如縈,他如何不震驚?
他俊臉微沉,「倩倩是我妹妹。」
「你們沒有血緣關系,而且爸跟你暗示過許多次不是?」
「我也沒有一次例外的告訴爸,我當倩倩是妹妹。」
一直以來,是他刻意忽視這孩子眼里的執拗嗎?
漠視心中的疑問,襲繼揚又勸道︰「就算是這樣,感情可以培養的——」
「爸,真的是你!」襲倩的喊聲雀躍的插入,只見她已撲到襲繼揚跟前,撒嬌的抱住他,「我一見到廳里的行李箱,就猜到是你了。」「爸本來想更早趕回來的,只是必須將公司的事全部交代清楚才行。」他疼愛的拍拍女兒的頭,「跑去哪兒?爸回來也沒看見你。」
「去幫阿飛哥買豬腳面線,曹叔和段書憲有事,所以沒再回來別墅。」
在台灣住餅二、三十年,襲繼揚馬上聯想到故鄉吃豬腳面線壓驚的習俗,這才記起他之前好像有瞥見襲飛背後纏著繃帶。
「你受傷了?」他急問。
「只是不小心受了點傷,是書憲大驚小敝的要倩倩去買替我壓驚的面線。」襲情都起了頭,襲飛只得四兩撥千斤的說,不忘以眼神示意她別再說不該說的話。
怎奈他們的默契不夠,襲倩張嘴就說︰「什麼受了點傷?阿飛哥受的是槍傷,而且都是那個任如縈害的。」
「倩倩,別亂說!」「我才沒亂說,你明明……」
「我會受傷純粹是意外,爸若不信可以問曹叔,別將莫須有的過錯加在如縈身上。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不想听襲倩又要怪罪任如縈的言語,襲飛搶過話,嚴肅的說完後,徑自離開書房。
「什麼嘛!阿飛哥就會偏袒任如縈。」埋怨的對著書房門嘟嘟嘴,襲倩才不顧先前襲飛要她別亂說的警告,拉著父親坐人沙發,就將她听來的事情從頭到尾,當然還加重任如縈害襲飛中槍的環節,一古腦地說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