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情婦 第九章

色誘叫做迂回的方法?直到沭浴完的此刻,水藍腦里仍滾著懷疑問號。

「如果他喜歡的是別人,面對你的誘惑就該無動于衷,何況你們兩家人交情匪淺,他更視你女乃女乃為自己的祖母,若非真喜歡你、有負責的打算,想必也不會被你所誘。反之,若你的色誘對他起了作用,就代表你在他心里有一定的分量。你犧牲一點色相便能探知他的心意,這個方法值得一試。」

學長是這麼說的,她覺得有道理,可又感覺有點不對勁,感覺自己好像正栽進什麼陷阱里。呸,學長好心幫她、為她出主意,哪來的陷阱?

余舜彥確實是好心幫她,只不過他打的主意是讓她的色誘勾起邵霖天一發不可收拾的欲火,等兩人生米煮成熟飯,她就能安心的接受與邵霖天是一對的事實。

而盡避心里有疑問,水藍終究還是決定听從學長的意見,以色誘試探邵霖天對她是否有意,回家前還特地去買了件睡衣。

算是保守的款式,七分袖,淺藍色絲質的裙擺直至腳踝處,前襟為扎綁蝴蝶結的緞帶設計。然對于平時總以舒適家居服充當睡衣的她來說,低領與微顯單薄的薄紗設計,讓她別扭又覺得沒有安全感,硬是在里頭又加件淡藍色內衣。

即使如此,她依舊緊張不已。睡衣她是穿了,也準備要進行色誘,問題是,她又沒誘惑過人,下一步要怎麼做?

打電話給學長,請他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教她?

「頭啦,這樣不就穿幫了。」她搖頭輕啐自己,連做幾個深呼吸,再拍拍微微泛紅的雙頰,鎮定緊張的心情,舉步走出客房。

她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誰要她怕被訕笑,提不起勇氣向阿霖告白,只得以學長建議的迂回方法,先試探他對她有無情意再做打算。

輕俏的腳步于書房前停下,她去洗澡前他正進書房里忙,此時門縫里透出的光亮表示他仍在里頭。

大大吐吶一口氣,她舉手敲門。

「請進。」磁性的低應由書房里傳來。

水藍的心跳快半拍,差點打消色誘的念頭轉身落跑。幸虧體內要強的因子適時冒出頭,讓她強迫自己挺直脊梁,一鼓作氣開門而入。

「是不是又睡不著,想借……噫?」邵霖天未完的問話全隨著抬頭望向她的剎那,轉為一聲訝然低呼,眼前美人一襲清新大方的淺藍睡衣,讓平時總做褲裝打扮的她多了難得一見的文靜婉約,令人驚艷。

「干麼,不認得我。」他直勾勾的視線令她困窘得直絞雙手。他是以為她是某個進錯房子跑錯房間的路人甲嗎?做啥這樣瞅著她。

「是差點認不出來,你的睡衣很漂亮。」俊笑回答,眸光依然鎖在她臉上。

柳眉隱隱挑動,水藍忘記局促,忘記要搔首弄姿,踩著不滿的步伐走向隨性席地而坐,研讀原文醫學書籍的他,抬腳踢開小桌子,冷不防跨坐在他大腿上。

「水藍,你——」他暗抽口氣,沒料到她會突如其來做出如此大膽的動作。不談她身上的幽香蠱惑他的吐息,她低領睡衣出的賽雪肌膚,對他更是一種誘惑,重點是她跨坐他身上的姿勢顯得很曖昧她知道嗎?

她渾然未察他的心思,小手氣惱的揪過他的衣襟。「你這個臭阿霖到底會不會說話,只有我的睡衣好看,我的人難不成丑到印度洋去?」

不像話,只贊睡衣未贊她,豈非擺明她沒魅力,她都還沒展開誘惑行動,他這樣藐視人未免欺人太甚,可惡。

「是,是我說錯話,不僅你的睡衣漂亮,你的人更美如天仙。」邵霖天莞爾的拉下她的手。這平日脂粉末施,總素著一張清麗俏臉的丫頭,幾時也希望別人稱她的美貌了。

「沒誠意,你就是認為我即使展開色誘也沒用就對了?」他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她?

「色誘?」他原欲抓抱她坐往旁邊的動作全因這兩字頓住,雙手就那樣擱放她縴腰上,「你在說什麼?你喝酒了嗎?」今晚的她怪怪的。

「我半滴都沒喝。情婦……唔,情婦應該都會色誘男人,我是你的情婦,當然也要色誘你看看。」這個蹩腳理由還可以吧?

「敗給你了,誰要你跟別人的情婦比這個的。」

開什麼玩笑,水藍只是靜坐他腿上已惹得他心猿意馬,直想對她一親芳澤,再讓她這麼胡搞瞎搞誘惑下去,他可沒把握能把持得住自己。

「水藍——」他蹙眉低啞的喊,想抱她離開他腿上,她卻伸臂匐,攬住他的頸子,兩人的距離猝然拉近,她身上好聞的淡雅馨香竄入他鼻間,直教他心弦蕩漾的心湖再泛起一陣騷動。她是存心折騰他嗎?

「我要試。」帶點賭氣意味的,她就是不放開他,縱使要被判三振出局,她也要試過才甘心。

「你要怎麼試?」半拿她沒轍半好奇,他只得極力平緩為她逐漸急促的呼吸,看她究竟要如何色誘他。

難題來了,她哪里曉得從哪一步開始啊,可若就此打退堂鼓,他大概會笑得在地上打滾。牙一咬,心一橫,她將他推倒在地毯上,兩手撐按他身側,與他面對面的俯視他。

邵霖天的呼吸一窒,眸色瞬間轉濃,全因她俯趴的姿勢讓呼之欲出的美好渾圓溝壑盡入他眼底。困難的將視線調往她紅霞綴染的芙蓉麗顏,他的嗓音因隱忍而沉降幾許。「別玩了,起來。」

「誰跟你玩,我很認真,而且我還沒試完。」羞赧的說完話,水藍趁勇氣尚未消失前,心頭小鹿亂撞的俯下頭吻上他的唇辦。

「你……」沒想到她會來這招,震撼語句全教她趁隙鑽入他口中的生澀丁香打斷,他始終輕環她腰際的手顫然一緊。

老天,這丫頭!他明白自己該阻止她,怎奈她笨拙的想勾逗他的唇舌太誘人,他由喉頭發出一聲模糊的低吟,堅實身軀輕輕一個翻轉將她壓覆身下。

未察覺情勢轉變,雙眸因緊張而閉起的水藍仍卯起勁進行她生女敕的色誘,慌怯的粉舌依著他吻她的記憶,在他嘴里勾挑撩撥,豈料下一刻反被霸纏吸吮住,她尚來不及弄清發生何事,已被吻得渾身虛軟無力。

「你試完了沒?」費力的離開她嬌喘迭連的醉人小嘴,邵霖天沙啞低問。她最好已經清楚再色誘下去,危險的是她。

無奈被吻得迷茫的她只記得自己的色誘尚未成功,因為由她迷蒙雙眼映見的他,仍是那麼清醒。

「還、還沒,我還沒試完。」嬌喘著,發顫的小手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由他棉質套頭白衫的衣擺滑入,模上他結實的腰月復。

他暗抽口氣的抓住令他亢奮的放肆小手,聲音緊繃瘠 。「你在玩火。」

被他深黑眸底異常燙人的熾熱灼視得心跳加速,她口干舌燥的回話,「我沒在玩火,只是在色誘。」說著,另一只小手已不服輸的探進他的衣服里,開始胡亂的模索。

「該死的,你!噢——」她青澀的觸踫對他是種難耐的折磨呀。

痛苦的低咒一聲,他忍不住癌下唇攫住她的小嘴,只想順應如潮的渴望吻她、踫她……

水藍完全迷失在他狂熱的索吻里,腦子一片空白,僅覺身上不斷不斷落下令人無力心悸的灼燙烙印,不斷不斷撫過令人酥軟迷醉的踫觸,好熱、好熱。

「阿霖……」意亂情迷問,她于嬌軟的申吟中喃喚著他的名字。

這聲柔細的輕喚猛然拉住邵霖天險險失控的理智尾巴,讓他猛地止停埋首吮圖柔馥雪胸的動作抬起頭!

「老天,我在做什麼。」

眼前幾近半果的曼妙身子,令他勃發的下月復又是一緊。

「該死,我得去沖個冷水澡。」沙啞低語,他幾乎費盡全身的力氣才翻離伊人馨柔嬌軀,不敢再看她迷人的胴體半眼,匆匆離開書房,生怕慢個半步,他會不顧一切的要了她。

當身上壓覆的重量與魔魅的撫觸消失,水藍喘息的睜開眼,一時有些恍惚。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乏力的撐坐起來,匆覺胸前一片奇異的涼冷而低下頭。「呀啊!」她驚呼的環抱的胸前。

她睡衣前襟的緞帶蝴蝶結怎麼被解開褪落雙臂間,內衣的環扣也被解開,還有睡衣的下擺亦被撩至大腿上。天,這難道是阿霖的杰作……

沒看見他的人影,她陡地記起迷迷恍恍之際好像听見他說要去沖冷水澡……噢,她的衣服真的是他月兌的,那令人臉紅心跳的撫觸也是他制造的!

天哪,這樣的色誘結果到底算不算成功?他到底喜不喜歡她?

可惜她此刻無暇細究,只要思及方才的親密纏綿,她便感覺好難為情,只想盡快換上這件曖昧別扭的睡衣,鴕鳥的將自己埋進被窩里,啥都不管的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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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邵霖天終于退去滿腔沸騰的欲火。到今天為止,也只有水藍能逼得他必須于夜涼如水的秋夜里沖冷水澆熄她所引襲的愛火。

無奈低嘆的由浴室走進厲里,床鋪上蒙住頭的人形隆起讀他俊眉蹙凝,那個十分鐘前才讓他在中受盡痛苦煎熬的小魔女,猶想繼續她心血來潮的色誘?

她最好不要,否則他踩不住煞車的後果,得由她自行負責。

大跨步走向床鋪,他伸手掀開絲被,想低喝她別鬧了的薄責語句,全于瞧見枕中酣甜睡顏的霎時愕然卡在喉間。她睡著了?

略微彎身俯近她,她輕淺勻和的吐息證實他的猜測,發現她換下了那件險些教他褪盡的薄紗睡衣,穿上她就寢時慣穿的休閑衣褲。

輕嘆的落坐床沿,他輕輕撥開水藍散落頰邊的發絲,嘴角淺揚著縱容的紋路。稍早前莫名其妙想試試別人的情婦可能會有的色誘伎倆,攪和得他欲火焚身後,她卻能在片刻後又「借」用他的床,蒙頭睡得不省人事,也許他該劫開她的小腦袋,看看她的神經排列是如何的異于常人。

想想,她確實滿不良的,色誘這等危險的行徑豈能隨便嘗試,她到底思忖過自己無法全身而退的結果沒有?而之前他若要了她,這時她恐怕已連夜跑回桃園,再也不理他。

回想起差點難以控制的擦槍走火,邵霖天剛平復的渴望有騷動的跡象。深呼吸搖頭甩去水藍在他身下十足撩人的嬌媚倩影,他躺臥她身邊,像前幾晚擁她入眠那樣攬她入懷。

深愛她卻得隱忍著不踫她,著實是項殘忍的折磨,但,罷了,就勉為其難再忍耐一個星期,多給她些時間習慣他的存在,他再坦白情意吧。

然後……無論她是否會被嚇到,他都要將她由情婦變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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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水藍無暇細想昨夜自己色誘邵天的經過以及結果所代表的意義,只想到從今天起她要在汪富美的服飾店工作,早點到才能表現她學習的誠意。

她沒看見令她心跳的挺拔身影,也未于客房門上發現留言,猜想他已去上班。老實說,她松了口氣,經過昨夜,今早若一睜眼就看見他,她不曉得該如何面對他。

背著包包欲出門,她的手機忽響,她抓起便接應,「喂。」

「早。」低沉的聲音出其不意的蕩來。

「哎呀!」她驚呼的撈抓差些滑落地上的手機。

「怎麼了水藍?」邵霈天問得焦急.她乍落的驚呼怎麼回事?

「都是你啦!沒事突然打電話給人家,害人家嚇一跳,手機差點掉到地上。」千鈞一發的接住手機,水藍心兒狂跳的埋怨,沒發現自己語氣里的嬌甜黏膩。

「拜托,被嚇的是我。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听到我的聲音才嚇一跳。」這丫頭在搞什麼鬼?

「哪有,我正要到阿姨的服飾店你就打電話來,我沒心理準備當然會被嚇到。」乍听他磁性嗓音,她就會心跳失序的弄落手機。

接他的電話需要心理準備?邵霖天直覺好笑。她那顆小腦袋里的邏輯果然跟別人不一樣。「OK,跟你說聲抱歉行了吧。幫個忙,我有份重要資料忘在書房,用牛皮紙袋裝著放在書桌上,麻煩你順路帶來醫院給我。」

「粗心鬼,重要資料還忘在家里。」她的心因「書房」兩字再次卜通悸跳,憶起昨夜在他身下衣不蔽體的窘狀,忍不住啐他出口氣。

「這都要怪你,看你睡得那麼香甜,我也想多睡些時候,結果一耽擱,東西沒帶全就匆匆忙忙出門。」真的全都要怪她,他原只想淺嘗即止的給熟睡的她一記道別吻,豈料一踫上她柔軟紅唇,他滑溜靈舌便貪婪的撬開她的貝齒,索嘗她口里的甜美柔女敕,更要命的是睡夢中的她毫無保留的回應,令他的自制力險些潰決。他幾乎是落荒而逃,要不她早被他「吃」了。

真要再忍一個星期嗎?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能忍這麼久。干脆將「刑期」縮減為五天好了。

「你沒趁我睡覺時對我怎樣吧。」此時才記起,今早好像作了個與他擁吻的綺夢,難不成那並非虛幻,而是他趁她睡著偷吻她?

「如果有怎樣呢?」

「你就死定了!」水藍酡紅雙頰嬌叱,羞惱的直想扁人。這個她還沒搞懂究竟喜不喜歡她的臭阿霖,真的有偷吻她?

「了解,如果有怎樣我就死定了。乖,幫我把資料拿來,有人找我,不跟你聊了。等會見,拜。」結束通話,邵霖天暗自決定將忍耐要她的刑期再減一天,倘若橫豎是死定,他才不希望因欲求不滿而死。

「厚,講一堆,他到底有沒有對我怎樣啊。」

真氣人,她怎會愛上這樣令她想生氣的家伙。無奈狠不不心不理他的請托,水藍還是乖乖的替他送資料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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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廣潔淨的醫院大廳里有許多人來來往往,而從進醫院不久,也不知為何她直覺背後有股教人不舒服的壓迫感,仿彿有人在窺視她,目光犀利而森寒,但幾次轉身查看,那股壓迫感又遁然無蹤。

「怪了,到底是誰?」當她再度轉身,想揪出那道詭異盯梢視線源自何人卻又失敗時,水藍納悶低喃。

打算忽略莫名其妙的感覺,趕緊將資料交給邵霖天好去上班而轉回身子,她冷不防被近在眼前的曾璋鈴嚇一跳,反射性抱緊懷中的資料袋往後跳一步。「璋鈴小姐?」她蹙眉輕喊。剛才她所感覺到的冷窒壓迫感,全部來自她嗎?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曾璋鈴望著她的神情有絲古怪。

「沒關系。」無法賞她一拳懲罰她故弄玄虛嚇人,她只能這麼說。

「你來找學長?」

「我幫他送忘記帶的資料。」指指懷抱里的牛皮紙袋,她老實回答。

「你們住在一起!」曾璋鈴難掩詫愕,雖已明了學長心系水藍,但得知兩人同住,她內心的震撼仍然不小。

「咦,阿霖不是已經告訴過你?」告訴她她是他的情婦。想到這,水藍忽然有股沖動想問曾璋玲與邵霖天是否有曖昧情愫,卻又猶豫的將疑問吞回肚里。

胸口的酸楚因她並無特別含意的話而泛成一片,曾璋鈴望著她的眸里添入妒意。「你在向我炫耀你能跟學長同居,我卻不能!哼,你認為學長會愛你多久?」

「什麼?」水藍正心驚曾璋鈴的確喜歡邵霖天,旋即又因她突兀的問話傻住。她剛剛听見的是她認為阿會愛她多久嗎?

曾璋鈴嘲諷一笑。「以學長無論外貌或成就的優質條件,你認為自己足夠匹配他、能夠吸引他的目光多久?比你條件優上十倍、百倍的女人大有人在,我想她們比你有魅力抓住學長的注意力,你到底以為自己憑什麼讓學長喜歡,又認為他會愛你多久?」

抿著唇,她無言以對,曾璋鈴的詰問字字句句皆有如細針扎入她心底。阿的優秀沒人比她領受得更徹底,以他過人的條件,能匹配他的大抵就像他學妹這種才貌兼備、事業獨當一面的女性,或者像他教授的女兒那樣的名門淑媛吧!沒任何條件的她憑什麼以為他或許可能會喜歡她,甚至痴心妄想他會愛她?

「別以為你現在得到學長就是贏家,說不定他明天就不愛你了,到時欲哭無淚的就換成你。」嫉妒忿懣的撂完話,曾璋鈴轉身拂袖而去,滿心郁悶想的全是為何學長愛的不是她。

注視著她消失右側長廊轉角的身影半晌,水藍下意識踅動腳跟左轉,往靜寂的樓梯口走,心情變得低迷。

她八成是在不經意間介入阿霖與曾璋鈴之間,否則她怎會生氣的誤以為阿霖愛她?天知道她哪里得到他了,不自量力一頭栽進喜歡他的泥淖里而不可自拔的是她呀!

她該拿這份深深陷入的感情如何?

「水藍。」

一聲令她心悸的喚喊凌空而來,她循聲望去,看見正由不遠處的樓梯下樓的軒昂人影,胸口漫上窩心感動。辦公室位于十二樓的他,是知道她因幽閉空間恐懼癥而不搭電梯的習慣,所以特地下樓來找她的吧?她是否可以假裝他有一點點喜歡她,偷偷的讓自己高興一下?

正想跨步走向他,突地,那股從她進醫院便感覺到的緊窒壓迫感又朝她襲來,她猛然往左前方看去——她怔了下,瞧見的不是她以為去而復返的曾璋鈴,而是一位柔弱的女子,正眼神怪異的盯著她。

背脊沒來由的一顫,她本能的往旁邊挪動,只因對方似迷亂似瘋狂的眼神令她不寒而栗。若非此刻為大白天,她一襲飄逸白衣白裙加及胸長發的模樣,像極了鬼魅。她是誰?

「你以為你搶得走我的男朋友?」她的疑問尚未出口,神情古怪的女子已朝她走來,聲音邪柔得令人不覺又起了寒顫。

「小姐,你在說什麼?我不認識你。」深吸口氣,水藍站定身子迎視她。她沒做虧心事,任這名女子再怎麼吊詭,自己也毋需伯她。

「你不用認識我,我知道你叫水藍就夠了。」

「你認識我!」她好訝異,很確定自己今天以前並未見過這個人。

女子綻出一道陰惻惻的冷笑,緩緩滑動藏放衣袖的水果刀。「你準備到地獄去找答案吧。」

「水藍,發生什麼事?」邵霖天的問語匆地傳來,他離她仍有五步遠,見她跟個奇怪的女子說話,直覺有事發生。

「我不曉得,這位小姐……赫!阿霈,小心!」水藍話還沒說完就瞥見原本走向她的白衣女子忽然改而跑向他,右手心里凜銳的刀光暗閃,咳得地揚聲驚呼,連忙拋掉懷中紙袋,拔腿奔向他。

由于未瞧見白衣女子手中的刀,邵霖天只見女子莫名其妙的跑向他,並未在第一時間做出退避的反應,當他駭然驚見對方揚高手朝他舉起水果刀時,人已被水藍推開,那道刺眼刀光筆直落入她的胸口。

「不!水藍——」見她踉艙的退撞到梁柱,他心神欲裂的疾奔上前扶攬住胸口染出一片醒目血紅的她,「我馬上送你到急診室。」

「走開,危……險——」眼角瞟見行凶的女子咧嘴怪笑又舉刀朝兩人沖來,水藍強忍胸口劇痛,使盡全力推開他,搖晃的身子無力的往下墜。

「你這個莫名拿刀傷人的瘋女人,該死!」

意識陷入昏迷前,水藍恍惚的听見邵霖天的怒吼,模糊的看見他抬腿踢飛白衣女子手上水果刀,一記手刀迅捷的劈向她的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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