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貓管人管家公 第六章

夜幕寂靜的垂降。

睡意朦朧中,仲玄愷教一串音樂鈴聲擾醒,望見懷里的可人兒仍睡得酣甜,他小心的松開她,輕柔地為她拉好絲被,悄聲下床著衣,離開她的臥房。

「喂,哪位?」關上房門之際,他取出外套口袋里的手機低應。

「仲執行長,你是在忙什麼?這麼久才接電話。」聶以歡在電話那頭抱怨,講的是標準的國語,雖然玄愷會說廣東話,但她和爺爺都習慣跟他講國語。

他打開客廳里的電燈,沒跟她客氣的回嗆,「聶小姐,找不到人你不會晚點再撥,非得讓電話像催魂似的一直響,差點吵醒小薇你曉不曉得!」

「小薇?」女生的名字耶,「她是誰?」

「齊哥請我回來處理她手上案子的室內設計師,華薇。」坐進沙發,他低調回應。

聶以歡有些意外,「我以為你朋友說的那位身體微恙的首席設計師是男的,沒想到是個女孩。」很直覺的補問一句,「她漂亮嗎?」

「這還用說。」小薇的清雅甜美沒人及得上。

「奇怪,為什麼我覺得你的回答怪怪的?」她嘟囔的搔搔臉頰,總感覺他的回答里透著古怪的獨佔味道。

「你才奇怪,沒事淨打電話來吵人。」和小薇的事還不到說開的時候,他有點後悔未關手機,以致讓以歡打擾到他和佳人的甜蜜同眠。

「哪里沒事,我要問的事可超級重要哩,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你在說什麼鬼話!我怎麼可能對自己的妹妹有非份之想。」

「啊?」可是我們沒血緣關系,而且你在香港時,願意親近的女生只有我。」這不是對她有特別的意思?

「那是因為我無心談感情,對那些仰慕者自然能避則避,至于你算是我妹,當然不算在內,你究竟給我亂想到哪里去?」他幾時表現過對她有意了。

「呼,太好了!」她松口氣,臉上帶笑的瞎扯,「都是電視惹的禍,我剛剛在電視上看到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愛上妹妹的劇情,就跟著想我們會不會發生同樣的情形,才打電話問你。」

「無聊,看個電視也能瞎問一通!」

聶以歡輕笑回應,未道出實情是她思忖許久,覺得要探問他是否對她有意這事若當面問未免尷尬,遂決定打電話,他若真對她告白,她再考慮要不要嫁他一事,想不到他給了她棒呆的答案。

原來他也覺得他們適合當兄妹,盡避她猜爺爺仍會堅持將她許配給他,可只要玄愷對她無男女之情,她就多了一枚反對爺爺作主婚事的籌碼,只不過他與爺爺的關系已經不夠熱絡,還是暫時別告訴他爺爺想作主兩人的婚事,現在對她最有利的方法,就是玄愷能趕快交個意中人……

「有了!」老兄,你之前說,那位叫華薇的首席設計師漂亮得可以是吧?」

「你想干麼?」仲玄愷警戒的眯起眼。以歡做啥提到小薇?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這幾年你身旁老是沒女伴,再這樣下去人家會懷疑你的性向,如果那位華薇小姐未婚,給你的感覺也不錯,何不干脆把她追過來當女朋友。」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調向伊人的房門,唇角微勾,「我已經在追了。」

「真的引結果怎樣?追到沒?」

「我們相處得很好,但她還沒給答復。」語句里的保留及深意,僅有他自己明了。小薇的身體是如同以前那樣接納他,然而他要她的心也完完全全的淪陷,要她親口說愛他,這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沒關系,你們才認識幾天,相處融洽就是個好開始,你盡避追你的女朋友,香港這邊的工作我跟叔叔會處理。」只要他愈順利交到女友,她毋需為了報答老人家的收養恩情下嫁他的機率就愈大。

「我確實要在台灣多待些時候,你告訴我外公,齊哥這邊還有事拜托我幫忙,他要是嘮叨反對,你就說當年要是沒有齊哥及時將我送醫,他這個外孫很可能早就不在了。」

她噗哧一笑,「你果然了解爺爺。」

「 ,誰了解他!」皺眉嘀咕著,仲玄愷再交代集團里如有事需他處理,可以以網路和他聯系,隨後結束通話。

由沙發起身,瞧見提拉米蘇正用爪子搔刮華薇的房門,他忙不迭將它抓在一旁。「不行亂抓門,你會把小薇吵醒。你想吃晚餐對不對?等我一下。」

倒好飼料,見貓兒防備的對他看了好半會兒,怯怯的輕喵一聲上前食用後,他才羌爾的回佳人房間。

「啊!你怎麼沒敲門!」正要下床穿衣的華薇,尖叫著將未著寸縷的身子縮回絲被里。

他好笑的定近床沿,連同被子摟住她,低頭在她柔唇上竊了個吻。

「你全身上下我早看過了,還害臊?時間還早,怎麼不多睡會兒。」在他的需索纏愛下,她累壞了。

「不早了,天都已經這麼黑。」小臉酡紅一片,她心跳得厲害,想起自己終究情難自禁的與他發生親密關系,她就羞得無以復加。「肚子餓了吧,你先出去,我、我換好衣服就去準備晚餐。」

「我肚于的確餓了,不過晚餐我來弄,你去泡個舒服的熱水澡。」說著,他在她的驚呼中拉下她身上的絲被,取餅一旁的緹花披毯包覆她姣好胴體,攔腰抱起她走進浴室。

「你洗好了嗎?」當他將她放人浴白,華薇想也沒想的問。

「這是希望我跟你一起洗鴛鴦浴的邀請嗎?」伸指輕挲她白皙頸項,他昧促狹的捉弄她。

「討厭,你明知道我沒那個意思。」心輕悸的揪緊胸前披毯,她微咬紅唇嬌啐。

「老天,我最好趕快出去,再待下去,我不僅很有‘那個意思’,恐怕還會把你困在浴室許久許久。」低渾嗓音愈說愈瘩 ,他重重吻印一下她的小嘴,強迫自己轉身離開。含羞帶怯的她太誘人,直教他的渴望又開始蠢動沸騰,怎奈今天他已經讓她太累,不適合再眷戀要她。

等他離開浴室,微怔的華薇才慢半拍的意會他羞人的雙關語,紼紅的小臉更是熱燙得可以。

她站至落地鏡前取上披毯,鏡中倒映著她姣美的胴體,雪白肌膚上多處醒目的紅紫烙印,是他白天憐愛她的痕跡,心一陣怦撞跳動,依稀能感受到他在她身上制造的激情漣漪。

只是心弦悸蕩之余,她忍不住要想,自己真的能無所顧忌的和玄愷再談一次戀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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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華薇與好友劉雨欣在一家典雅別致的西餐廳餐敘。

「嘿,幾天不見,怎麼我覺得本來就美到不行的你又更漂亮了。」大啖著爐烤蒜味豐小排的劉雨欣,突然瞅著對面的好友進出話。

「是哦,幾天不見,平常就艷麗無雙的你也更傾倒眾生了。」當她在哈啦,華薇學她的語氣恭維她。

「我是說真的,你當我跟你要嘴皮子啊,你的氣色是比前幾天紅潤,整個人就像正在戀愛中的女人,有種嫵媚又嬌俏的風情。」

聞言,華薇拿刀切法式牛肩排的手微微一滯,強裝鎮定的低應,」最近我的作息正常,設計案子也不必我操勞,氣色當然好。」

事實上,這幾天她確實在戀愛中,總是無法抗拒的任由玄愷將她鎖在懷中,與他耳鬢廝磨,玄愷也說他會在台灣多待一些時候。

不知是否因兩人關系改變的緣故,依然有點霸道的他不僅笑容變多,原本老是對她的貓有意見的他,居然會喂它吃東西並幫它洗澡耶!本來見到他會閃到一邊去的提拉米蘇也漸漸與他親近,最近常可看見它晃著圓滾滾的身子跟在他後面的畫面。

愈和玄愷相處,她對他從未減少過的情感便又一天多過一天的增加,然而多年前始終藏存她心底那道關于兩人年齡差距的顧忌,同樣在午夜夢回困擾著她。

她可以往好的方面想,他的記憶或許不會恢復,但她沒辦法不在意女大男小的戀情會招來他人異樣的眼光,何況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別人若拿他女友比他大一事大做文章,難保不影響他的聲譽,每每思及此,心底便有道聲音煎熬著她——也許她該選擇放手……

「可見你老板替你找對幫手了,那位香港來的設計師簡直是你的幸運星。」不知她的心思流轉,劉雨欣逕自發表意見。

華薇苦笑,她也希望玄愷能一直是她的幸運星,然而完美如他,實在該讓更適合他的女孩來愛他。

仿佛想凝聚勇氣般,她喝口紅酒後問︰「雨欣,你工作的SPA館有二十到二十六歲的未婚同事吧?」

「有啊,做什麼?」

「能不能麻煩你介紹幾個條件比較好的同事,我想安排她們和玄愷見面。」

「誰是玄愷?」

「我老板請回來幫我的那位幫手。」

她險些被嘴里的蘆筍噎住,等咽下它才驚嚷,「你是說……住在你家的那位設計師是男的?」

「一直都是啊,你做什麼這麼驚訝。」

「怎麼可能不驚訝,你幾時讓男人住進你家里過了?我一直以為這位設計師是女的說!」

「現在知道也不晚,這陣子都是他幫我處理委托案,他……沒有女朋友,我想替他安排相親,讓他挑個女友感謝他的幫忙,你能幫他介紹對象嗎?」華薇得極力壓抑自己,才能勉強把自己裝得像局外人般平靜的陳述。

「他不會長得很抱歉吧?」先問清楚比較好,她可不想事後被同事罵。

「保證絕對是帥哥,家世清白,身價也高。」

「這麼優的男人,你當然要捷足先登交來當男友,做啥留給別人?」語氣無關質疑,而是教她要懂得藏私。

華薇心中一跳,無意識撥弄羊肩排的叉子差點掉落盤中。她垂睫掩去眸中的黯然,盡量保持語調平穩,「他才二十六歲,適合與年輕女孩交往。」

「原來是年紀比你小。」華薇曾婉拒她介紹年紀比她小的朋友與她交往,說她對姊弟戀沒興趣。」等一下我跟你回去見他好了,也好對同事描述他的長相。」

「不行!」她今天出門時好不容易以這是純女人的聚會,打消玄愷—同前來的念頭,雨欣要是跟她回去,他們的關系肯定曝光,那她打算為他安排相親的計畫該如何進行?

「為什麼不行?難道你怕我把那位優質男搶走?我可是很愛我男朋友的。」

「就是曉得你跟你男友很相愛,才阻止你到我那兒去,萬一仲玄愷以為你是我為他安排的相親女友且喜歡上你,造成你們小倆口失和,我的罪過就大了。」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不是她自詔為萬人迷,凡事均有萬一。

華薇稍感安心的再啜口紅酒。「那麼就請你先幫忙找相親對象,時間定了再告訴我。」然後……她會想辦法拐人去參加相親宴。

「OK,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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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雨欣的辦事效率極快,不過一天的時間,她已為仲玄愷挑選兩位相親對象,時間就定在今天晚上七點,在一家日式料理店的包廂內進行相親宴。

接到好友通知,華薇苦思許久,最後決定采取跋鴨子上架策略,在相親宴開始前半小時,再以雨欣邀他用餐為由找他出門,以便蒙混過關。

「你的好朋友要請我吃飯?」當仲玄愷以網路處理完香港那頭的公事,被她要求回房換套西裝時,他微訝的問。

「昨天我跟她提到你,她想請你吃頓飯彼此認識一下,你趕快換衣服,否則我們會遲到。」

仲玄愷並未移動半步,他只想知道——「你怎麼向你朋友介紹我?」

「你干麼問這個?」現在的重點根本不在這上頭。

「我想知道。」想知道她在他人面前如何定位他。

也就是她得回答這個問題,他才要換西裝?」我說,你是我老板從香港請來幫我的朋友,具有卓越的室內設計能力,相貌俊、條件優,是個相當優秀的人才。」

「就這樣?」

「該贊美的地方我都有提到啊。」難道他嫌她稱贊得不夠?

「誰要你的贊美,你該告訴你朋友最重要的—項沒說!」

「你指的是哪一項?」

「既然你想不起來,我也沒讓你朋友請的必要,你自己打電話回絕她。」氣死他了!他是她男朋友這麼簡單重要的介縉她居然省略,難道她打算要他以「從香港回來幫她的朋友」的身份赴她朋友的約?

她到底有沒有把他這個男友放在心上!

華薇急忙拉住板著臉就要回房的他,「不行啦,你一定要去,否則缺少男主角的相親宴怎麼進行下去?」

「你安排我跟你朋友相親?!」他僵冷的眯視她,難以置信的詰問。

察覺自己說溜嘴為時已晚,她微咬紅唇放開他的手,微退一步坦白,「不是安排你跟雨欣相親,而是請她介縉對象跟你相親。」

「你再說一次,你請你朋友怎樣?」心陣陣抽疼著,他握緊雙拳,一步步欺近她。

「我——」踉蹌跌退,華薇胸口仿佛被緊緊束縛住,眼前這張冰冷的迫人俊顏,宛如四年前他們分手那日的他。

「說話!」

隨著他的大喝,她的背脊抵住牆壁,無路可退,只能掀動輕顫的紅唇回話,「我、我請雨欣介縉同事替你安排相親。」

「該死的你果然像四年前一樣沒有將我放在心上!」憤然低吼著,他握拳的手重重槌上牆壁,再度重嘗多年前的蝕心之痛,萬萬料不到她會將他當燙手山芋扔給別人。

「你恢復記憶了?!」華薇揪著心口問。他記起四年前的一切了?

他的眸光一凜,「擔心我記起你當年是如何殘忍的對我嗎?很遺憾,四年前的事我記得清清楚楚,因為我根本沒失憶。」

腦際轟的一聲,華薇被他這番話炸得震驚不已。他沒喪失記憶,他所謂的局部失憶全是假的!她的心恍如被狠狠一扯。「你記得清清楚楚?因此你之所以假裝失憶、之所以親近我,全為了報復、為了讓我難堪?」

「就算是這樣也是你該承受的懲罰,無情殘忍在先的人是你。」仲玄愷負氣的抨擊,不想解釋他的親近無關報復。

「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用這種方法報復她。

「比起你四年前和今天對我所做的,我手下留情多了。」

「走!你走,我下想看到你。」用力推開他,她氣得直趕他離開,逼自己將委屈的淚水吞回肚里。

眼底布滿狂亂情緒,仲玄愷咬牙進話,「你知道嗎?如果可能,我寧願從來不曾認識你。」話落,他抓過茶幾上的車鑰匙,一臉寒霜的離開她家。

當大門震耳欲聾的甩上,提拉米蘇喵叫的躲至沙發底下,華薇才心酸難過的蹲在地上,掩面啜泣出聲。

徹底結束了,這回。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四年前她已經痛徹心扉一回,為何四年後還得再揪心疼痛一次?他瀟灑的離開了,她又將花多少時間才能在沒有他的日子里重新活得堅強?

就在她無助啜泣時,廳里的電話響起,她隨手抹去臉上淚水,上前接應,「我是華薇——」

「我知道你是誰,這時候你應該早和仲玄愷來到日本料理店,怎麼還在家里?」劉雨欣語氣急促的截斷她的話。這時早過七點,她和兩位參加相親的美眉同事已經到約定的日式料理店,該比她們先到的男王角卻不見人影。

「抱歉雨欣,你先請你同事用餐,所有的消費全算我的,麻煩你告訴你同事,今天的相親宴……取消了。」她抽拿面紙擦拭又滑下眼角的淚滴。

「啥!取消?你是說仲玄愷不來?」

「他——」才開口,鼻頭一酸,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劉雨欣終于發現她的不對勁。「華薇,你在哭嗎?你的聲音怪怪的。」

「沒、沒有,我沒哭。」

「拜托,你明明就在哭,該不是那個仲玄愷欺負你吧!」

入耳的揪心名字輕易惹出她成串眼淚,華薇止不住哽咽的央求,「雨欣,你可不可以過來一趟?」她好難過,不想孤單一個人。

完了,華薇真的被仲玄愷欺負了!」你等我,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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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黑的天際開始飄下細碎雨絲,冷颼的冬夜更添寒涼氣息,四周的一切活動彷佛因為寒意的籠罩凍緩所有步調。

唯獨仲玄愷駕著車在馬路上高速奔馳。

他听不見風聲及車馳聲,耳里嗡嗡回響的淨是不久前在華薇住處與她爭執的片段,操控方向盤的雙手握得關節泛白。

他仲玄愷要女人何需相親,而她竟要她朋友介紹對象給他,她就這麼藐視他,這麼想甩掉他?

懊死的為什麼她像四年前一樣漠視他!

催緊油門,他將車速飄得更快,怎奈依然無法散透了點積郁胸中的火氣。

他原本以為能擾亂她的生活、攪亂她的心,以為她會習慣他的存在、為他淪陷,結果證明是他低估她的無情、高估自己的魅力,他對她充其量僅是可有可無的……伴?

「該死!」他啞聲低咒,討厭自己這樣傷人亦自傷的想法。

然而為何當年她把清白的身子交給他後,卻能無所謂的甩了他,多年後再次與他親密溫存,又能無動于衷的將他推給其他女人?

「可惡,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小薇。」心痛嘶吼著,右前方一道刺眼光束射來,他猛地打轉方向盤避開由岔路駛出的轎車,高速行進的車子卻停不下來,直往分隔島沖去。

砰!一聲巨響在清冷的寒夜里驚人的蕩開。

同一時間,華薇的住處內——

劉雨欣張口結舌的望著好友,怎麼也料想不到自己會听見她與仲玄愷在四年前感情糾葛的勁爆消息。

「這簡直是連續劇里才會發生的情節。」她嘖嘖驚呼,不過為免解釋麻煩,她明天直接告訴參加相親的同事,仲玄愷其實有心儀女子就好。

「如果真是事不關己的電視劇,就什麼問題都沒了。」華薇喑啞哀嘆,手上拭淚的面紙早濕成一團。

「誰教你當初要逼走仲玄愷,要是選擇別顧忌其他拉拉雜雜的事,單單純純的和他相愛,現在你們肯定很幸福。」

「你說得好簡單。」

「本來就是這樣。」

「所以我活該倒楣得不到幸福,更招來玄愷的報復?」自嘲著,她的淚水又無聲滾落。

劉雨欣連忙安撫她,「別這樣說,我又沒那個意思,再說要報復一個人等四年未免也太久,仲玄愷若真要報復你,他大可答應相親,然後利用這個另結新歡的機會甩掉你不是正好?」

「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他騙我他得局部失憶癥。」這不是居心叵測是什麼?

「你還不是騙他你不愛他。」

「雨欣!」

「好好,我什麼都沒說。」就在這時,華薇擱放置物櫃的手機恰巧響起,劉雨欣頓覺松口氣,「會不會是你客戶打的?」

擤擤鼻子,華薇走上前查看來電號碼。「好像是我老板。」

她掀開手機蓋接听,電話里果然傳來楊梓齊的聲音,語氣急切,「不好了,玄愷出車禍……」

「你說玄愷出車禍?」她呼吸一窒,背脊急速僵冷。

「他失速撞上分隔島,現在人在醫院,我正要趕過去……」

听不見他又說了什麼,華薇腦里映現的全是仲玄愷渾身浴血的駭人景象,眼前一黑,她整個人失去意識的暈厥過去。

「喂!華薇!」見狀,劉雨欣驚喊著街上前,驚險的在她撞跌地面前扶住她,可惜穩不住兩人的身子而倒坐在地。

「華薇?你怎麼了?」楊梓齊的聲音仍在線上詢問著,似乎听見有人大叫。

劉雨欣困難的撈過掉落一旁的手機討救兵,「你是華薇的老板對吧,她暈倒了,我需要你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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