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的耍賴愛人 第九章

從那一疊的資料里,束顏歆終于抽出了一本;里面是一張差強人意的臉龐,和一個雄厚的背景。

凱撒證券金融公司,听名字就知道,成立的人對金融世界有多大的野心。凱撒?他應該先去讀他後來的下場,而不該只執著于「凱撒大帝」這四個空有其表的名諱。

不過無所謂,反正性質相同的公司,對她來說還更容易掌握,而且資金流轉的周轉度也比較多,某方面而言,的確是比岩上集團要好得多了。

爸爸當初執意要她嫁給洛岳,一方面是跟他的養父交好,所以他們「一廂情願」的認為他們郎才女貌,是天生佳偶,所以就促成了他們。不過事實證明,沒有愛情的未婚夫妻,是很容易受到打擊的。

愛情的滋味她嘗過了,只嘗了一點點,所謂淺嘗即止不是?她已經鼓起了所有的勇氣去嘗試那麼一點點,事實上那一點點,就足以叫她今生今世永難忘懷!

但是很遺憾,就算她真的回應了張皓璁,跟他表明她愛上了他也是于事無補,她還是要嫁給她手上這張照片里的男人,嫁給他最重要的──他們政治家族的背景,然後讓一切變的完美。

爸爸要她嫁到一個對連升金控有用、也對她有利的家族里去,所以凱撒企業變成不貳人選。他們能夠有這麼多金融流通,就因為其背景是龐大的政治體系家族;爸爸最愛這種家族,畢竟政商是分不開的。

嫁到門當戶對的家庭里,她就會幸福嗎?就某方面說應該是,因為結婚後,她至少衣食無虞、也有充分背景與資金可以讓連升金控一步登天,要成為經濟指標也不會是什麼難事;以後出了事還有政商官員可以關說,的確是完美得過分。

要是之前,她想她會對著這個婚姻露出贊許的笑容,並且盡快開始跟照片那張蠢臉約會。但是……現在的她呢?她突然不想管什麼企業、背景,她也想要挽起袖子,幫皓璁刷那口鍋子。

那種平日就能得到的小小喜悅,她花再多錢、用再多的背景也得不到。

唉……這就是她最怕的情況,正如她跟琪琪說的,她是為了讓家族更強大而被撫養長大的!既然無論如何她都得企業聯姻,又何必對愛情有所期待?

就算她真的找到所愛之人,那又如何?就算她真的談了場戀愛,那又怎樣?她最終還不是一樣得嫁給對連升金控有利的人,為了讓企業成長與茁壯!

既然如此,何必去傷自己的心,去傷別人的心?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要奢望能夠擁有;因為即使擁有了,她終舊還是會失去。

這就是她的責任,她必須回報這樣優渥的生活。

所以她逃避,愛情卻還是找上了她!但是她一定要堅持下去,她盡量不想傷害任何人,也希望自己能夠不要傷心!她只有奢求一點點,只有一點點而已……一切都還來得及,都還煞得住車。

抬首望向時鐘,即將正午,她必須收斂心情,把一切結束掉。

「甜心!」時間一到,門很準時的被推了開。

束顏歆已經給不起任何笑容,冷著一張臉,迎接著熱情如火的張皓璁。

就讓一切回到兩個月前的今天──她冰封的心未曾融化的那個時候、她未曾對皓璁有過任何一絲想念的當下。

張皓璁很快的發現空氣里的冰冷,他停止愉悅的歌唱,緩步的走向坐著的束顏歆。

「發生什麼事了嗎?」為什麼顏歆感覺起來非常不對勁?

「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是要結束了什麼事。」束顏歆抬起頭來,給著冷淡的眼神。「今天剛好是兩個月。」

「什麼兩個月?」面對著束顏歆的態度,讓張皓璁不得不也嚴肅起來。

「你的第一個條件,就是連著兩個月,讓你自由進出我的辦公室,到今天剛好滿了。」束顏歆優雅的靠上皮椅,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明天開始,你就不必再來了。」

「顏歆?」張皓璁皺起了眉,果然有什麼事不大對勁。

「不要這樣親匿的叫我,這樣會引起誤會的。」她露出厭惡的態度,警告著張皓璁。「我已經被流言搞得夠煩了,不要再影響我跟未婚夫的感情。」

「未、未婚夫?」洛岳不是才準備跟小藜去結婚的嗎?她去哪里又生出一個未婚夫來了?

「呼!」束顏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你好像還沒有搞清楚,張先生!我們兩個月的條件已經滿了,從今天開始,你不準再進出我的辦公室、也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說完,束顏歆順道把那個相親本扔到張皓璁的面前。

張皓璁迅速的放下今天的飯盒,拿起那白色的相親本看,里面是一張很蠢的照片,下面寫著「凱撒證?金融公司」,還有那個很蠢的名字……王春木?

未婚夫?她的未婚夫?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昨天不是好好的嗎?」張皓璁終于按捺不住了,他一骨碌就沖到束顏歆的身邊。「怎麼會多出一個什麼未婚夫?」

「昨天是好好的,因為一切只到昨天為止。」束顏歆閉上眼,撇過了頭。「我跟你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你我心知肚明。」

「什麼叫心知肚明?我一點也不知道!」張皓璁激動的一把拉起束顏歆。「我只知道你昨天很快樂、知道你昨天笑得很漂亮、知道我們昨天接了吻、知道你接受了我的感情!」

「我沒有接受你的感情,我一句也沒說過!」束顏歆使勁的想甩開張皓璁的手,他拉得她好痛!「我是快樂、是跟你接了吻,但那不能代表什麼!」

「顏歆!」張皓璁心痛的叫喚著她的名字,緊緊的摟住她。「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不要又把自己關進籠子里!」

皓璁……被他摟緊的束顏歆幾要失態了,她使盡力氣壓抑下自己的感情,「啪用力的推開張皓璁,「啪」的一聲,給了他狠狠不留情的一巴掌。

清秀俊逸的臉龐烙上紅掌印,那雙美眸吃驚不解的望著眼前艷光四射的女人。

「我們之間既沒有可能,就不要再苟延殘喘。」束顏歆收緊疼痛的手掌,心里淌著血。

他……知道了。張皓璁垂下眼眸,看著桌上那本白色相親本。

束顏歆早就打算在跟唐洛岳分手後,找下一個知名企業家之子結婚;他並不是玩偶,他能感覺到顏歆對他的情感是真摯的,但在她的潛意識里,她的父親在提醒著她︰不可以!

但是,她還是愛著他的吧?所以才奢侈的貪求多一點在一起的時光;那位奇怪的模特兒小姐曾說過,顏歆在她爸的思想控制下太久,責任感重到常人無法想像。

而且,她對愛情的觀感是!得不到,就別追求。

但是她追求了!她只求了一點點,但不管求多求少,她還是為了愛而動搖了。

他,是努力夠了,但還不足以成功。

「你要跟這家伙結婚?」張皓璁幽幽的開口。

「如果沒有變化的話,應該是。」束顏歆也低著頭,不敢直視著張皓璁。

「……我了解了。」張皓璁抿了抿唇,有點強忍傷心的抬起頭。「那麼……是否干脆把第二個條件也一起說說,比較方便呢?」

「……」束顏歆感覺到眼淚都快要奪眶而出,她一點也不想讓皓璁離開!「如果能這樣,那更好。」

心里再怎麼痛,她嘴里說的還是殘忍的話。

「第二個條件,很簡單。」電光石火間,張皓璁一步移近束顏歆面前,捧起了她的臉。「我要你的真心。」

喝!束顏歆還來不及避開,整張臉已經在張皓璁的大掌之中。真心……她的眼楮睜得圓大,事已至此,她拿什麼真心?

「沒有什麼事是注定的、沒有什麼事是不能改變的!你生在束家,或許代表你會有一種責任,但這份責任不足以影響你該有的人生!」張皓璁愛憐的撫模著束顏歇的臉頰,額頭輕輕的靠上額頭。「生在政商世家的子女,一樣有自己的天地人生,是任何人都無法去控制與奪取的。唯一能決定的,只有你的真心。」

淚幾乎要涌了出來,還是被束顏歆硬是吞了回去;在此時此刻,她只要一軟弱,很多事情就會因此改變……改變?

「你跟我是不同世界的人,不懂得我肩上的責任與壓力。」束顏歆聲如蚊蚋。「這一個連升金控是我的責任,我也必需回報它所給予我的,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我不要求你立即回答,但是你一定要仔細去想想。」張皓璁直起了身子,離開了束顏歆的身畔。「凡事不去突破,是不會有結果的。」

張皓璁說完,轉身就向門邊走去,束顏歆只能呆然地站在那兒,她多想奔上前去擁抱住他,但是她不能,絕對不允許!

「再見。」她力持堅強,像送一般客人一般冷漠。

「是的。」張皓璁回過了頭,帶著兩個月前,在街邊一樣的笑容。「我們會再見的。」

皓璁!皓璁!

不──束顏歆眼睜睜地看著門關了上,揪住心口,痛苦的趴在桌面上!

不要再見了,親愛的,我們真的不能再見了!如果你愛我,就應該知道再見面對我而言,會有多大的痛苦、會多麼地讓我痛不欲生!

淚爬滿了束顏歆的臉龐,她痛苦到連心髒都難以收縮,天哪!哪怕只是奢求這麼一點點,就有如此椎心刺骨的痛楚嗎?還是一切早就超出她的料想之外?

她並不是走向愛情的泥漳,而是早就已經深陷泥淖當中了?

好難呼吸……她真的覺得很難喘氣。

無力的看著桌上還冒著煙的飯盒,她哀愁的搖了搖頭,眼淚又再度潰堤。

兩個月的美夢,至今已經劃上不完整的句點了。

殷誠牙醫診所,今天彌漫著標準的陰沉氣氛。

性感的牙醫坐在他的休息椅里,一旁坐著清秀俊逸、但一副世界末日模樣的摯交好友;兩個小護士逕自收著自己的東西,吱吱喳喳的討論著最近上映的新電影。

「醫生,我們下班。」小護士興奮的說道,托俊秀男人的福,她們得以提早下班。

「好,路上小心喔!」殷誠抬起頭來,對兩個小護士微笑著說。

「拜拜!」她們齊聲說道,往門外走去。

「噯!你看醫生的朋友今天怎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啊?」

「看那樣子,八成是失戀了!」

小護士的聲音維持一貫的響亮,對話清楚無誤的傳進張皓璁的耳里,又是一陣打擊。

「別說他了,醫生還不是一樣,最近脾氣怪里怪氣的!」小護士聳起肩來說,以為這樣會比較小聲點。

「醫生本來就陰沉、陰沉的,但是他最近比較奇怪,絕對不是因為失戀的關系!」

「該不會又是因為那個濃妝艷抹的女妖怪吧?」

「就是她啦!那女人簡直是神經病!我都舉白旗投降了,醫生能不舉嗎?」這一個小護士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們只有祝福他們兩個了。欸,听說V6不是要來台灣?」

「嘻,對啊、對啊……」

聲音終于漸行漸還,只剩下診所里兩個對望的男人。

「被甩了?」殷誠站了起身,往後頭櫃子走去。

「唉,不算。」張皓璁向後躺入等待的沙發里,嘆了一口氣。「但是不好受就對了。有沒有酒,我現在很需要。」

「本診所不提供酒類……嗯……」殷誠沉吟了一會兒,很認真的打開其中一個櫃子。「要來個幾瓶?」

「去你的!這時候跟我開什麼玩笑!」

「我很認真的,誰跟你開玩笑。」殷誠一臉正經的答著,回首看著已經無力的張皓璁。

唉,愛上多刺的玫瑰總是會受傷,更何況還是朵沒有心的玫瑰。

束顏歆這名字誰沒听過,工作狂的代表,冷酷無情,面對追求者全數拒絕,一心一意只對著她的未婚夫;她的眼里只有連升金控、心底也只有連升金控,她的人生就是連升金控!

皓璁要去自殺,只能說是自找的。

「怎麼那麼早就──啊!」尖銳的聲音跟推門聲再度響起,還帶著某個頭顱撞上半掩鐵門的聲音。「痛死我了,你那麼早就把鐵門拉下來做什麼?」

「我那扇玻璃門跟鐵門在那邊很久了,你為什麼每一次都要去傷害它們呢?」殷誠搖了搖頭,一臉為他的鐵門心疼的模樣。「你都已經來了好幾次了……」

「現在才幾點,我怎麼會注意到那麼多!」許琪琪理直氣壯的指著門嚷著。

嗯……這跟幾點沒有關系吧?張皓璁看著許琪琪的態度,再看了一下外面的門。沒錯啊,明明是鐵門在外面,玻璃門在里面,要沒看到鐵門就撞進來,實在是很困難的一件事啊……

「噯呀!是小璁啊!」琪琪看到認識她這位「名模」的張皓璁又興奮的叫了起來。「怎麼有空來呀?跟顏歆處得還不錯吧?」

呃……這就是標準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嗎?殷誠故意嘆了口大家都听到的氣,回身準備拿出放在櫃子里的茶。

「很慘。」張皓璁苦笑了一下。「你知道嗎?束顏歆那個性……」

「你說太多,她會听不懂的。」殷誠沉穩的接口,簡單的說,她就是笨!「束顏歆明明接受了皓璁的情感,兩個人一起去玩,並進一步接了吻。但是今天早上,她卻翻了臉說一切都結束了,她即將要跟下一個人選結婚。」

琪琪用拳頭擊了一下手掌,很快的對那串張皓璁听不大懂的話恍然大悟。

「顏歆又這樣了!她那死腦筋總是轉不開!」許琪琪又開始尖聲的亂喊了。「還有她爸爸,那老家伙是罪魁禍首,他一直把連升金控看得比顏歆還重,所以都要顏歆負起所有的責任!」

「我現在也不能怎麼辦,顏歆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我听說她開始要跟對方約會了。」張皓璁只得苦笑,他需要時間休息一下。

「跟誰?她下一個跟誰!」琪琪很緊張的問道。

「……」張皓璁眼尾瞄了一下琪琪,再瞄了一眼殷誠。「凱撒企業的王春木。」

「噗……王蠢才!炳哈哈哈哈!」琪琪很沒氣質的開始仰天長笑起來。「那家伙又笨又色,每次到片廠看我們拍封面,臉上都掛著一副色迷迷的模樣!那家伙不被顏歆整死才有鬼咧!」

這個所謂超級名模,怎麼每次在這兒都一副很沒格調的樣子呀?張皓璁皺起眉頭,看著端著玫瑰花茶走來的殷誠。

「玫瑰花茶,沒氣質的模特兒。」殷誠罵人不見血,此話一出,讓許琪琪瞬間噤了聲。

張皓璁開始有點發暈,他不大清楚接下來要怎麼做,面對顏歆的死心眼,他以為他的努力做得夠,想不到臨門一腳卻失了先發權,還是被束連升給拿了走。

要為連升金控付出一切,包括人生與婚姻啊!

束連升怎麼能夠這樣?生在政商世家非得要有那份責任嗎?難道出生到這個世界是為了整個家族而活?這樣的人生根本是受苦與折磨,為什麼要過?為什麼要被控制呢?

「你接下來要怎麼辦?」殷誠拍了拍他。「姑且不論束顏歆跟不跟王蠢才在一起,光是束連升那一關,我看你們很難過關。」

「他太過分了,一點也無視于顏歆的幸福。」張皓璁皺起眉,忍不住啐罵一聲。

「你只是看到了自己。」殷誠微微一哂。「很多事就是這麼現實,不是光靠夢想就能實現,問題關鍵點在──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張皓璁看了一眼殷誠,更痛苦的低下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塞進殷誠手中。

接過紙條的殷誠狐疑的攤開來看,順道推開一直湊過來的許琪琪。

「你很煩耶,我在看重要的隱私,你又不識幾個字,滾一邊去!」

「誰說我不識字,你說那什麼話!」許琪琪又開始嚷嚷了。

不要再吵了行不行啊……張皓璁在心底哀嚎著,他頭已經很痛了!

殷誠打開紙條瞄了一眼,旋即訝異的捏緊紙條!「怎麼回事?怎麼會──」

張皓璁只是聳了肩,帶著哀淒的眼神,仰頭躺上沙發,難過的閉上眼。「有些事,或許是注定的。」

一旁的許琪琪眼明手快的搶到紙條,在殷誠有反應之前也閱讀完畢。她那雙明眸美目先是吃驚的睜大,然後又難過的皺起眉來。

「怎麼這樣啦!小瑭,顏歆的幸福都在你手里啊!」許琪琪推開殷誠往張皓璁身邊挨。「你一定要救救她!不可以讓她真的嫁給一個沒感情的男人,生活一輩子!」

「那也要她願意才行,我現在不知道要怎麼讓她走出自我設限的死胡同里!」事實上,他甚至開始懷疑,昨天一切都是場夢。「她可以跟一個不愛的男人結婚,那她究竟有沒有喜歡過我?」

「喜歡、喜歡!顏歆非常、非常喜歡你!」許琪琪突然比誰都激動的喊著,還真摯的握住張皓璁的雙手。

呃……如果現在眼前的人是顏歆,那該有多好啊……如果她也能這樣子強而有力的訴說她對他的真誠情感,那他也用不著坐在陰沉的牙醫診所里,面對少根筋的模特兒了。

不過……顏歆的階級觀念如果這麼重,她是怎麼會跟許琪琪變成好朋友的?而且不論階級觀念,光論溝通技巧……顏歆怎麼有辦法跟她講話啊?

「我了解顏歆的……她最近電話里提到的都是你!不管是厭惡還是喜歡,能讓顏歆掛念的就只有你一個人!」許琪琪突然不聲不響的就流下了淚水。「我想,她只是逃避自己的感覺而已,但是作出這樣的決定,她一定也很痛苦……而且,我不認為她還是以前的顏歆。」

「你不只思想難懂,連說話也一樣難懂。」殷誠面對許琪琪,總是那一貫的嘲諷態度。「可以說白話文嗎?」

「哼!你听不懂是你家的事!我是說給小璁听的!」琪琪努了努嘴。「反正顏歆這個婚是結不成的!」

咦?這句話仿佛是大海中的浮木、深夜里的光芒,在剎那間給了張皓璁無盡的希望。雖然他根本也听不是很懂,但他還是張大雙眼,很認真地想仔細听許琪琪的下文。

「不管怎樣,顏歆已經愛上你啦!之前她會跟唐洛岳交往,是因為她心中沒有愛的人!現在她心里有了你,我看王蠢才連要吻到她都很難了!」許琪琪雙手叉腰,一副神算的模樣。「論到結婚,說不定第一個阻止的人是她自己!」

如果……顏歆心底真的有他的話,還能夠跟別的男人結婚嗎?如果她真的有那麼一點點愛上他,就應該沒有辦法再像以前一樣,這麼冷淡地對待自己的婚姻與感情!

他可以有那麼一點點期待嗎?可以希望顏歆能夠看清楚自己真正需要的一切嗎?

「難得許小姐會說出人話,她說的倒是一點也沒錯。」殷誠若有所指的看了張皓璁。「但是你不能被動的等待期望,你得做點努力,才有希望。」

「喂,什麼叫做我好不容易講人話,我哪句話不是人話了?」許琪琪一有空就跟殷誠杠了起來。「那個王蠢才真的很笨,顏歆只要一看到他,連考慮都不會考慮的!」

「你怎麼這麼肯定?你跟那位王先生好像很熟似的……」殷誠淡淡的話語里,有著稍重的酸味。

「嗯……他、他常常過來搭我的肩,要我跟他去吃飯……」

「搭你的肩?你讓他搭你的肩?」喔喔,牙醫診所里頓時風雲變色!

「我有推掉呀,可是……」

「那表示你的態度太模稜兩可了!」

張皓璁趁空溜了出去,就讓里面不停歇的噪音繼續吧!他也看得出來,陰沉的殷誠,似乎只有面對聒噪的許琪琪小姐,才會變的那麼一點點不一樣呢!

他必須努力去做點什麼才行──如果這種門當戶對的思想,是必然存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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