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浩像發了瘋似地,將監牢的那名守衛,命人拖至「炎盟」最教人膽寒的地方──懲戒堂。
「你用哪只手踫她的?」殷浩半瞇著星眸,冷笑問道。
「殷盟主……我……我真的不知……情……」那名守衛已嚇得手軟腳軟、臉色發青。
「那就是右手了。」
「砰」地一聲!殷浩身邊的人已朝那守衛右手臂狠準地開了一槍。
那守衛慘痛地在地面打滾哭嚎。「原諒……我……殷盟主……」
「我想左手應該也有吧!」
殷浩話語方罷,子彈又「砰」地一聲,打穿那守衛的左手臂。
殷浩一向是很有理性的人,但在得知倪素在監牢受盡污辱,他的心就像教萬箭穿過般的疼痛,接著,他就瘋狂了……
他是這麼想疼惜倪素,但這不知死活的人,竟敢傷害他拚命想保護的女人!如果這人不該死的話,又還有什麼人該死!?
一攤殷紅的鮮血對殷浩而言,是種「理所當然」,他巴不得抽光這人的血,好消他心頭之恨!
「不過……最可惡的是你那顆心……」殷浩眉間凝聚肅殺,「『炎盟』容不下你這種人。」
「不要……殷盟主,求求你……饒了我!我曉得錯了……」那守衛極度惶恐。
「殺了他!」殷浩殘酷大喝。
「住手!」烈少嚴適時趕到。
在得知殷浩要懲罰他的子弟兵時,他便火急地趕來。他不明白,殷浩何時變得如此毫無理智,雖然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以殷浩的沉穩性格,應該會冷靜地做最妥當的處理,但他今天,竟然會大開殺戒!
「別管他,給我殺了這該死的東西!」
「兩個混帳東西,你們是听我的還是听他的!?」烈少嚴怒斥道。
站在殷浩身側的兩名精銳分子,不禁心生寒意。
殷浩深深吸氣、挺起胸膛,走向烈少嚴。
「如果這種人也能留在『炎盟』,那我會懷疑你基地三百名精銳分子,和九個堂口的所有子弟兵,都是混帳。」
「你……殷浩,你到底是怎麼了?我快不認得你了。」烈少嚴滿懷疑慮地問。
他這句話震醒了殷浩。
他是怎麼了,一向將情緒控制得當的他,剎那間,竟變得幾近瘋狂……
他知道他會一直控制不住情緒下去,因為這情緒失控的原因,淨是倪素使然……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是愈佔愈大了……
「你阻止我殺這混帳,你會後悔的。」殷浩冷冷說完,揚長而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烈少嚴向「懲戒堂」所有人大聲咆哮。
一會兒,被殷浩抓來盤問詳情的另一名守衛,顫巍巍地走向烈少嚴,「盟主,事情是這樣的……」
烈少嚴听完,眼一眯,神色鐵青。「給我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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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年紀約莫十七、八歲的女孩,剛從師長那溫習功課完,正在往打工的路上。
途中,她告訴自己,再過半年,存夠了錢……就要離開那個家……一定!
餅了半晌,她听見身後傳來一些腳步聲,旋身一看,並未見著任何人。
是錯覺嗎?
她開始不安了,因此加快腳步拐進另一條巷子,乍見巷口有位老婦人經過,她驚喜,正打算跟著老婦人一塊走時,一個強勁的力量驀地將她扯進另一條死巷子。
「我……我沒有錢的!」女孩從地上爬起,又被另一人推倒。
「看也知道你沒有。」
女孩瞠大眼,眼前有六個大男人,而其中一個竟然是她繼父!
「叔叔!?」
她繼父樣子很狼狽,一身酒氣。
「我沒錢了……」繼父語氣平板的說。「這些人是賭場的大哥,今天我在他們那里欠了很多錢……」
女孩吞了吞口水,她繼父從不跟她講這些的,他只知道佔她便宜、罵她、打她,好幾次,都差點在睡夢中教他佔有……這人沒有一次不動邪念。這次,他又想做什麼?
「你幫叔叔還好不好?」
「我……打工的錢根本沒多少,我會幫他還,但請給我時間……」女孩心中絕望,這下別指望有錢搬出這個家了。
「五十萬哪!你什麼時候才還得完!?」賭場的人怒吼。
五十……萬?這對她而,這可是天大的數目。
繼父強笑,向賭場的人道︰「她值不值五十萬?」
賭場的人邪魅地笑,「有這麼漂亮的女兒你早該說了,她一定會賺錢,一佰萬都有!」
女孩雖听不真切,但很清楚,這些人都在打她的主意!
「那……有我的份嗎?我早就想跟她……嘿嘿……」繼父急切的搓搓手心。
「老頭子,你還真會想。有,當然少不了你,但你排最後。」
「沒關系……」繼父得意地笑。
「剝光她的衣服!」
一聲令下,其他四人分別抓住她的手腳。
「不要!放開我!」女孩驚慌嘶喊,「叔叔!叫他們走……求求你……」
衣服被撕裂的聲音令她惶恐,逼得她哭出聲來。「不要啊……我會賺很多錢……不要這樣對我……不要……」
「媽的!她皮膚真好!到我們酒店去,一定會迷死客人的!」帶頭的人快步接近她,「把她大腿分開!」
抓著雙腳的二人立即分開她的腿。
他伸手隔著狠狠揉捏其渾圓,最後撩起她的學生裙。
「不要……」
一個無情的巴掌打向她的臉,「吵什麼,大哥會讓你舒服的,反正到酒店去,你也不會是處女!」
他將手伸進裙底,打算扯下那礙事的底褲時,一條鞭子纏住他的頸項,倏地向後一扯,他整個人飛了出去,並且昏厥過去。
眾人側目愕視過去,持鞭子的竟是個高瘦鬈發的外國美人!其身後還站著一名打扮中性的冷傲女子,亦是外國人,金發碧眼,年紀約莫三十來歲。
「I\-lldoallIcantogetyouoffthetrouble……」那金發碧眼的女子說了這句話。
語罷,持著鞭子的鬈發女子俐落地揮動鞭子。任何人都看得出這人受過特殊訓練,因為她才一扯起長鞭,就纏住三人的雙手,再向後一扯,又給拋出巷外。
最後,持鞭的女子向剩下的兩人咳了兩聲,那兩人就像沒魂般拚命的跑開!
女孩緊抓著破爛的衣服,望定這兩個突然出現的外國女子。
「別怕,你需要幫助。」金發碧眼的女子前來扶起女孩,並且親切地為她披上自己的大衣。
女孩十分震驚,「你會說中國話?」
她笑笑,「這是必須學習的,以免在其他國家語言不通。」
「我不懂……」
「你身形修長,會是個好人才……這個人……」金發碧眼的女子朝持鞭子的美人看去,「她是我的貼身護衛,你可以喊她『夜貓子』,你,願意跟我到捷克去嗎?」
女孩呆了呆,一直看著這兩個像另一個世界的外國女子……
「在想什麼?」
倪素回神過來,目光由窗外的星空轉向身後的殷浩。「欸……沒有。」
「喜歡看星星?」殷浩自她身後擁住她,仰首望著燦爛的星空。
「嗯……」倪素感受著他傳來的暖意,除了他,沒有人能給她安全的感覺。
「很美……常有人看著星星許願,你呢?」
「許美麗的海洋、沙灘……和一個寧靜的生活。」
「會實現的……終有一日,會的。」
倪素若有思地看向他。如果將來能每天和他一起看星空該有多好……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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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輛「凱迪拉克」停在一棟歐式別墅前院;烈少嚴、殷浩以及倪素分別由這兩輛車中出來。
殷浩見倪素教烈少嚴的三名手下包圍著,立刻走過去,將倪素從那三人的包圍中拉到他懷里。「她不是犯人,別把她當犯人一樣看待。」
倪素因殷浩親昵的對待,不禁臉紅心跳。
「她不是易碎的瓷器,你不需要這麼擔心。」烈少嚴道。
殷浩沉默下來,想想,他該理智些,這件事若夾帶太多私人情感,他就無法正確判斷,尋找一切端倪。是的,他該冷靜。
轉念及此,殷浩松開了倪素;這樣淡漠的舉止,教倪素悵然不已,她以為他會執著下去的。
「進去吧。」烈少嚴道。
「這是哪里?」倪素茫然。
「殷二爺,殷段的居所,你就是在這屋子殺了他。」烈少嚴犀利地道。
「我沒殺他,帶我來這里也沒有用。」倪素強忍屈辱道,她瞧殷浩一眼,他依舊沉默,沒有為她反駁烈少嚴,為此,她更加失望了。
「算我失言,我只是有些問題想問你,當你要殺人時,你會往哪一個方向進入?」
倪素嘆口氣,今天她肯定是要受盡冤枉之辭了。「如果我想殺一個人,絕對會將此人居住的地形調查的清清楚楚,包括這地方有幾個攝影機。」
「你的意思是……根本沒有拍到你的機會!?」
「我是受過組織嚴格訓練的高手,絕對不會讓你們抓到痛腳,若我存心想殺一個人卻還用自己的白金子彈殺人,讓你們找上我,這不是很矛盾?」
「這是站在私人立場說話,未可盡信。」
「隨便你,總而言之,殷段的臥室在哪,我就從哪進入。」
「怎麼說?」
「以我多年的偷盜經驗,幾乎沒有人願意把攝影機設置在自己的臥房里,畢竟,誰都不願意將自己在房里的一舉一動公開。」
殷浩雖然一直保持緘默,可他靈活的腦子卻未曾停歇。回想殷二夫人傅明珠之前所說的話︰「槍聲驚醒了我,我便立即沖出房間去看個究竟……就見阿段他教人殺死了……」
「殺了人後,你會往哪里離開?」其實烈少嚴原就知道凶手是由殷段房間出入的,因為其他地方除了客廳之外,都未拍攝到凶手的身形。
而且,也唯有客廳右側的樓梯直至殷段的臥房門口,是沒有裝置攝影機的,凶手除了朝樓梯奔至其臥房然後跳窗離開,還能有別條路選嗎?他只是想听听倪素的回答是否符合他想法。
「哪里進就哪里出。」倪素簡單地回答。
殷浩趁他們談話之際朝南邊,也就是殷段房間的窗口走去。
「二叔的窗口應該有設置針孔攝影機吧?」殷浩問站在殷段臥室窗口下的護衛。
護衛一見殷浩,全身僵硬,「殷盟主……是的,是有裝置攝影機。」
「有教人破壞嗎?」如果凶手打算從這窗口進去,應該會破壞這攝影機,但若沒有發現這微型攝影機,其身形是絕對會被攝入的。
可是,除了客廳之外,凶手的身形就再沒有于別處出現過了,所以,除了破壞,凶手是不可能在嚴密的監察之下,不著痕跡地進入大宅殺人的。
「從來沒有。」
「沒有!?」殷浩大為詫異,但在沉吟一番後,殷浩那深邃的星眸中閃爍著自信。
當他正想轉身走到前院去找倪素時,他听見了傅明珠憤恨的怒罵︰「她該死的!把槍交給我!」
殷浩心一寒,以最快的速度沖向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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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進哪里出?」烈少嚴一臉狐疑,「倪素,听殷浩說你的右手……」
「啪」!突然響起一記火辣狠勁的巴掌聲。
突然出現的婦人陡地摑了倪素一個耳光。
倪素先是茫然,嘴角接著溢出一條殷紅的鮮血……
那婦人赫然是傅明珠,她相當年輕也貌美,是殷段的第二任妻子,乍看之下不過三十出頭,當她想再摑倪素第二個耳光時,烈少嚴及時出手阻止。
「殷二夫人!」烈少嚴怎樣也想不到一個婦道人家,手勁竟和強壯的男人一樣大。
「讓我來!」傅明珠身旁的美麗女子踏前一步,凌厲地朝倪素另一邊臉頰摑下去。
「可嬛!?」烈少嚴來不及阻止傅明珠的妹妹傅可嬛,那不留情的巴掌就已摑了下去。
暗可嬛是有功夫底子的女人,那一巴掌絕對是非同小可!烈少嚴不明白,倪素為何不躲開,以她的武功及反應,就算不反擊,躲避其攻擊也是簡易之事……她到底怎麼了?
其實傅明珠那一巴掌,她的確是來不及反應,但在挨了巴掌後,她立刻舉目尋找殷浩的身形,但他不在,每回在她受苦受難時,他總是不在……
當第二個巴掌即將落下時,她那份心寒令她無視那巴掌的存在,所以,她再度挨了一個耳光……
這兩個巴掌似乎打醒了她,要她去承認殷浩對她的感情,不至于到不可自拔的地步。也許他那動人的承諾,只是為了讓她跟他來台灣所設的陷阱,好教她受盡眾人的折磨……
他要她接受他的感情,她接受了,還不由自主的起了很大的反應,可當她已掏出真心要他疼惜她的同時,他卻棄之不顧,態度異常淡漠,明明知道她的真心一旦交出,就很難收回,卻還是情不自禁地相信他會珍惜它,現在,卻落得心碎的下場……她情何以堪?
「你們兩個做什麼?」烈少嚴低吼。
「凶手……她該死的!」傅明珠嘶聲吶喊,「把槍給我!我要殺了她!」
「攔住她!」烈少嚴命令兩人扣住激動不已的傅明珠。
「她是殺人凶手!你竟護著她?」傅明珠咬牙道。
一旁的傅可嬛一見殷浩出現,立即奔向殷浩親昵地勾著他的手臂,「殷大哥,你把凶手帶來啦!?」
「凶手?」殷浩納悶,在遠處就瞧見倪素兩頰紅腫,嘴角還溢著血,他心一驚,正想沖到倪素身邊,卻教傅可嬛給攔住。
「可嬛,放手,我要去看一看……」殷浩很想甩開她,可他從不對女人動粗,更何況她是殷二夫人的妹妹。
「不要去,你不是一向很討厭吵吵鬧鬧的嗎?」殷段的死她根本不想關心,因為在她心中,殷浩比什麼都重要。
倪素瞧見殷浩和那名叫可嬛的女人摟摟抱抱的,她除了心痛還頓悟到,殷浩是關心自己沒錯,但她一直忘了一點,他溫柔多情,只要是美麗的女人他都關心,更何況傅可嬛長得美艷絕倫……
所以,在他心中,她不是特別的。
「倪素,妳先回基地。」烈少嚴道。
倪素面無表情,在三名手下的保護下,搭另一台車絕塵離去。對于臉頰紅腫,她感覺不到疼痛,真正痛的,是她的心,腦海還殘忍的浮現殷浩與傅可嬛親昵的樣子。
殷浩沒有欺騙她什麼,他的確關心她,所以她沒怪他,只怪她一廂情願的以為,他對她的重視比任何女人都來得多……
也許是老天懲罰她不懂去認清自己的身分,她有什麼資格去愛那高高在上受人敬重的神龍?她不被珍惜是應該的,她的愛意不受重視也是應該的,她受盡折磨都是應該的……
「倪素!?」殷浩好不容易拉開傅可嬛那雙纏人的手,沖向烈少嚴他們,目光凝視著已然駛遠的車子。
「我讓她先回去,殷二夫人情緒太過激動了。」烈少嚴轉向其他手下吩咐︰「帶夫人進屋里。」
「烈少嚴!你居然幫著凶手!?天理何在?」傅明珠一面讓兩名大漢硬拖著走,一面不甘心地吼叫。
「我們要是誤殺了人,天理又何在?」烈少嚴若有所思的道。
「我不會放過她的!」傅明珠在進屋前撂下了這一句話。
這句話猶如箭一般,深深地刺痛了殷浩的心。連他都覺得難受,更何況是倪素?
「倪素挨了兩個耳光……我在懷疑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力氣這麼大?傅明珠是個不諳武術的人,但她竟把倪素打的口破血流……太不可思議了。」烈少嚴悶哼一聲,說道。
「你為什麼不阻止她傷害倪素?」听到烈少嚴那番敘述,他的心已在滴血。
「因為我不知道她會這麼做。」
「什麼意思?」
「我怕她激動,便命令所有人隱瞞她找到倪素的事。」
暗可嬛走了過來,「可是姊姊在車里一看見她,就直說她是凶手。」
「一看見就說她是凶手……」殷浩頓了一頓,「我們之前都沒親眼看過倪素,只靠照片去認她的話,也是需要猶豫一會兒……」
「可見傅明珠的恨意有多深,一直記得凶手的樣貌。」
「我們也都記得,不是嗎?但認出她,卻仍需要一會兒的時間。」
殷浩信步走出前院,一人凝神思忖著︰若想進入房內,除非破壞窗外的攝影機,但攝影機從未被破壞;一個弱女子竟可以出掌,將人打的口破血流;一見倪素就說她是凶手……
是了!就是這樣了!殷浩詭譎地笑了。
要在窗外的攝影機拍攝不到凶手的身形,除非凶手一直都在屋內!若說一眼就能認出凶手,除非認識凶手!而一個弱女子竟有教人難以置信的深厚內力,這下,唯有一個答案了……
那人不是真正的傅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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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浩打算悄悄地調查這件事,所以在車上,他一個字也不對烈少嚴透露。
雖然說懷疑傅明珠是另一個人是很荒謬的事,但要他去認為倪素是凶手,更是不可能的事……因為他對她的感情,已不是當初那麼單純的只是興趣、喜歡了。
一回到基地,殷浩便往烈少嚴的住處走。這幾天,倪素一直住在烈少嚴在基地的房子。
他好怨,他曾說過她會有自由的,可她現在卻仍在基地,這和不信任的監視有何不同?
他要帶她走,立刻!
「殷盟主。」別墅的護衛一瞧見殷浩,便很恭敬地向他彎腰行禮。
「嗯。倪小姐人呢?」
「她在房間。」
「幫我拿醫藥箱來,如果許先生有空,就請他直接過來。」
「是。」
殷浩走上樓,推開倪素的房門,乍見倪素倒在地上,心一駭,沖向倪素。
「倪素!?倪素!?」殷浩激動地搖晃她的身子。
倪素皺一皺眉,緩緩張開眼楮,牽強地笑一笑。「殷浩……」
殷浩吁了一口氣,抱她到床上平躺。「是不是又犯頭疼了?」
「嗯……沒關系,我已經吃藥了。」倪素別過頭去,對于殷浩的關心,她不想要,她不要和其他女人一樣。
殷浩揪起心,輕撫她紅腫的臉頰,「你的臉……還疼不疼?」
「不疼。」真正疼的是她的心哪!
「我不該走開的。」他深深地吻住她。
在他吻她之後,她忍不住想︰他對其他女人是不是都會給予同樣的熱吻?那個叫可嬛的女人,應該也和他接吻過吧!否則兩人就不會這麼親昵了。
「我沒有怪你……我累了,你出去吧。」
「你要我去哪里?我只想待在你身邊,而且你需要我。」他溫柔笑道。
「我誰都不需要,真正需要你的,是那個叫可嬛的女人。」她已經很忍耐了,卻還是打翻了醋桶。
「是錯覺嗎?我竟然感覺你在吃醋。」殷浩咧嘴笑道。
倪素羞赧的翻過身,背向他,強硬的否認︰「我沒有,你愛和什麼女人在一起與我無關。」
他忍不住貝唇而笑,因為她吃醋的樣子實在可愛極了。
「那我現在就去找可嬛喏!」
她霍地下床,推一推他,「那就走!你不用再來了,我也不想見到你,我是死是活都不關你的事。」
他抓住她的手,勁地往懷里一帶,以擁抱來紓解她的氣憤。
「放開我!」她拚命想猙月兌他的環抱,無奈,她抵抗不了他驚人的力道。
「好了,我逗你的,可嬛我只當她是妹妹。」
「那上回那個日本女人也是妹妹嗎?別跟我說妹妹也能又摟又親。」她很想抑制渴望獨佔他的情緒,因為她知道自己根本沒資格,但就是情不自禁、赤果果地呈現她的情感……在爆發之後,她才知,她原來已經陷那麼深了。
「這你怪我就沒有道埋了,你是在貴子之後出現的。」
「那就是我不夠資格和她爭什麼了。」她黯然道。
「你想想,在你出現後,我就不再和其他女人有牽扯了。」他用手輕柔地梳理她微亂的長發。
「那是因為你還沒想到去找她們。」她听不慣他吊兒郎當的口氣,仿佛什麼也不重要。
「你比她們完美,我去找她們做什麼?」他啄了一下她嘟高的朱唇。
「完美?」她怔了一怔,神情變得異常。
「是啊!你美麗,就像潔淨的蓮花。」他誠然道。
其實他最想說的是,她在他心中是完美的,不管她是怎樣的人,只是現在逗弄她,成了他的興趣,他多麼想看她放開自己,做出各種表情,他想永遠記住她各種表情!
「潔淨……」她頓時翻攪心中的痛楚。
「妳收拾一下行李。」他突然道。
「要做什麼?」
「去捷克一趟。」
「你的意思,是要去見我的首領?」她杏眼圓睜。
「有些事情我想當面問個明白。」
「什麼事?」
「這你不必操心。」他笑一笑,「我知道組織對你有些誤解,我不會讓你去見你的首領。」帶她去見她的首領,豈不是害她送命?他怎舍得,但留她一人在這里,他更不放心。
「既然我無法見首領,為什麼又要我跟你去捷克?」
「傻瓜!我說過要保護你的,我不希望你再受到任何傷害……」
「殷浩……」她感動到不禁鼻酸,高舉雙手環著他的頸項,回應他的溫柔。
她想通了,難得有人關心她,她還貪什麼特別?盡避她在他心中根本不重要,也改變不了她已愛上他的事實啊!
她知道,愛上他後若慘遭嫌棄,是很痛苦的事,可她日子不多,又能痛苦多久?
所以,在這段期間,她會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時光,不再計較他和其他女人的曖昧,畢竟,一開始認識他,她就知道他是女人趨之若鶩的男人,于此,她應該感到驕傲,驕傲她所愛的男人深受極道中人的敬重、令所有女人傾心不已,不是嗎?
「對不起,打擾兩位濃情蜜意了。」許先生推開房門,劈頭就是調侃。
殷浩笑一笑,「我請許先生來看一看你的臉。」
「我說過我沒事的。」倪素害怕許先生的出現。「許先生,你回去吧!我真的沒事。」
「別太嘴硬,讓他看一看,你的臉腫成這樣,我看了心里很不好受。」殷浩壓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到床沿。
許先生走近倪素,直接就伸手去按她紅腫的臉頰,令倪素禁不住疼痛而申吟。
「輕一點!」殷浩緊張起來,他不明白許先生是來醫治她,還是傷害她。
「不用擔心,我只是想知道她傷得多重。」許先生打開醫藥箱,邊找消腫藥水,邊道︰「對方應該是功夫很高強的人吧!不然怎麼會有如此深厚的內力?」
許先生雖然是醫術高超的醫生,但也在鑽研武術的奧秘,所以對于武術有極深厚的認知,所以會說出這樣的話並不奇怪。
「你也這麼認為?」殷浩心中掠過一抹希望。
「難道不是?」許先生夾起沾上藥水的棉花,熟練地在倪素臉上擦拭。
殷浩沒有回答,他暗忖著︰有許先生這份懷疑就夠了!接下來就是朝這線索去找了,如果「傅明珠」認得倪素,那就代表她是「偷盜集團」的人!
「好了,這藥敷下去,明天就會消腫了。」許先生泛起親切的笑容。
殷浩回神過來,攔住正要離去的許先生。
「還有什麼事嗎?殷盟主。」
「關于她的頭疼,我希望你能為她根治。」殷浩肅穆道。他實在不忍心見倪素成天和這病搏斗,他不想再這麼膽顫心驚的,如果要她快樂,就得先為她鏟除這病狀。
倪素和許先生同時心悸。
「殷盟主,有您的電話。」
「我現在不想听任何電話。」殷浩沒好氣地對站在門口的子弟兵道。
「是『佐藤』的首領夫人。」
殷浩微微一怔。林娟難得主動找人,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也許有關倪素的事也說不定!
殷浩看了他倆一眼後,快步走開。
倪素因此松了一口氣;許先生則長嘆一聲。
「他終究會知道實情的。」
「我會在那之前離開他。」倪素痛下決定。
「你離得開嗎?你愛他的,不然不會害怕他知道你的病情。」
倪素滴下眼淚,「我會走的……」
「你舍得?」
「如果他利用我對他的信任來傷害我,我會走的更徹底。」
「那你注定要舍不得了,殷盟主根本不是這種人。」
就因如此,她才會輕易的愛上他,甚至不能自拔,萬一遭受傷害,所承受的痛,恐怕是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