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萍屏住呼吸,戲謔的字句在她心里產生莫大的打擊。
「你想考慮,現在就可以走。」
「我……」阮若萍勁地咬住下唇,想想經理對她的關懷、種種的包容,要找到這樣的上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因為自己的失言卻害她丟了工作……
想及此,阮若萍忍住被深深傷害的鼻酸,「我月兌……」
冷酷的面容隨之散發著得意。
這個答案,是他早就預料到的!現在他倒要看看,一個月兌光衣服的女人,如何談她的自尊!
阮若萍別過頭去,舉起顫抖不已的手,僵硬地解開襯衫上一個個的衣扣,痛楚也隨著逐漸打開的衣服而倍增。
蕭名雲環著雙手,揚著邪惡的笑容,意外地發現在那保守的裝束下,會有如此誘人的身材。如果她懂得加以裝扮,今天或許就不是小小的職員,她的身體,絕對是在事業晉升上很好的利用品。
「可以了吧?」阮若萍含著眼淚,緊緊摟著自己。
如果她知道蕭名雲會是戴著嚴肅面具的惡魔,她怎樣都不會惹怒他的……現在她只想快離開這里,離開他的注視,她的心,已無法再去承受他所給予的羞辱。
蕭名雲繞到她身後盯著那礙眼的鎖扣,隨著阮若萍的驚呼聲,將惡劣地扯了下來!
「你……」積在眼眶中的淚水,再也遏抑不住地掉落下來。
蕭名雲眉頭一皺,「停止你的哭泣。這可是你自願的,沒人強迫妳。」
阮若萍更加羞愧地低下頭。他說的沒錯,她是自願的,可是她沒得選擇,她的出言不遜,教經理無故被開除,她試著去彌補一切,卻想不到必須踐踏她的尊嚴。
「上回你說我誤會你……」蕭名雲伸出手,收起笑容,強勁撥開她遮掩的雙手,「我倒要看看有沒有這回事!」
陡地,一雙厚實的大手由她身後攀上她胸前的渾圓,使勁地一握!
「不……」阮若萍的胸口挨了一記殘酷的打擊,震碎她早已呈現脆弱的心。
她才要掙扎,驚人的力道強悍地轉過她的身子。
沒有絲毫情意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這種事你應該常常做吧?」
「我沒有……」他的無情,讓她泣不成聲,想去解釋,卻又因為那雙邪佞的眼神,而加深心中的傷痛。她為什麼要在意他是怎麼想她的?對他而言,她已經是令人唾棄的女人了……
她的反駁讓他眼神一厲,摟住她的腰,俯首封住她的唇,火熱的舌靈活地深入其中。
她震驚,用手抵住他結實的胸膛,反倒讓他箝制雙手,扣在腰後。在不得抗拒的情況下,全盤承受他霸道的親吻、貼近,愈听自己急促的呼吸愈覺得難堪。
他更加深這個吻,雙手也開始在她身上游栘,終于--
「啊……」她感覺體內突然燒熱起來,仿佛就快要被融化了般,這種邪魅撩火的親昵,讓她瞬間記不起他的冷酷、記不起這不過是對她的羞辱.....
「這就是你!」
他猛地推開矜持剛被抹滅的她,嚴寒的表情直視那錯愕又因春潮方起的彤紅羞赧。
阮若萍回過神來,無法想象自己竟會沉醉在他不帶情感的親吻撫模
「你剛才滿足的樣子,就跟妓女沒什麼兩樣!」
「不!不是.....不是的……」無情的措辭,反復撕裂她的心。
「我若沒停下來,是不是就會听見你哀求我跟你上床的聲音?」
「住口……」阮若萍摀住雙耳,禁不住那陣陣的椎心之痛,淚水再次涌出,慌亂地叫︰「別說了!不要說了……求你……不要說了……」
蕭名雲看著她的眼淚,冷冽的心閃過一絲紊亂。邁起修長的腳,走到大門,「穿上你的衣服!在我回來之前滾出這里!」
絕情的言辭方落,阮若萍的身後便傳來怫然的關門聲。
隨即,阮若萍身子一顫,崩潰地癱坐在地。
周遭的空氣凝滯,教她痛苦難受。一會兒,她伸出顫抖的手,拾起地上的衣衫,酸楚地拭著滿腮淚。
腦中映著他嫌惡她的表情,一顆心像是被扭轉般的難受!
外頭的陽光暖人,諷刺的是,它的明亮刺痛了赤果的她……包括,那顆因為他的唾棄而受傷的心。
*****
「小姐?小姐……」
阮若萍猛然轉頭,茫然地看著客人,「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服務的?」
「我的信用卡可以還給我了嗎?」
經他一提,阮若萍這才曉得自己的失神,趕忙將信用卡跟帳單遞給他,「不好意思。」
「沒關系。」客人倒也客氣,笑笑就離去。
一旁的同事見大廳沒什麼主管經過,用肩膀輕輕撞了阮若萍一下,「你搞什麼啊?這幾天都這樣!」
「對不起,我可能沒睡好……」阮若萍刻意躲開同事的目光。
每當被注視,她就會想遮掩,腦海里甩不開幾天前在總裁辦公室一絲不掛的難堪……一想到他鄙棄的神情,就會害怕其他人也會厭惡她。
「經理好不容易復職,大家可別又害她被開除。」另一人抿著嘴笑,有點奚落的意味。
阮若萍隨著她們牽強地失笑。
那時以為憤怒離去的他,會打消讓經理復職的念頭。沒想到,隔日,經理竟回到飯店了……
他,真的說到做到,先不論他對她做過什麼,他這一點,她無法不去欣賞。可奇怪的是,當見到經理那天開始,他那一個優點竟一天天撫平他傷害她的痛楚,教她不自覺地去思考不喜歡他的理由,卻找不到。
不……不管怎樣,她都必須和他保持距離,他那種人,她不能去接近,更不想去了解……他是屬于另一個世界的人。
「該不會又在說我壞話吧?」經理的聲音突然從櫃台內門出現。
三人尷尬地吐吐舌頭。
「若萍,到里面去接電話。我來幫你站。」
「電話?」阮若萍以為經理搞錯了,在這里工作這麼久,從來沒有她的電話。
「是家里打來的,好像有很要緊的事,說是你阿姨,姓張。」
阮若萍臉一沉,轉身進入內室接起電話,「張媽媽?」
阮若萍剛應聲,彼端就傳來婦人惶恐的吼叫︰「阿萍,快點回來!你爸把房子抵押給地下錢莊,人家現在要來要房子……」
阮若萍顧不得去听張媽媽接下來說什麼,沖出員工休息室。
「若萍,發生什麼事?」
阮若萍想停下腳步去向經理解釋,可她慌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時間去阻止地下錢莊收回房子。
這件事不是突然。早在那天張媽媽提醒她父親舉止異常時,她就該注意了!
但她以為父親再怎麼賭,也不會打房子的主意,因為誰都清楚,媽媽一生的積蓄,就是那房子!
*****
「這是總公司企畫部剛交給我的南部飯店更新計畫表。請總裁過目。」總經理雙手恭敬地捧著文件。
蕭名雲一只手靠在車窗口,抵著下巴,每當車停駛,街道上的女性無一不對他駐足而視,一雙雙眼眸都呈現迷戀的狀態,英俊出色的他,每個舉動都吸引人……
蕭名雲只是冷冷地瞥總經理一眼,讓對方的手停在空中發酸。
總經理不敢正視蕭名雲,默默地收回手。
「高總經理。」駕駛人趁紅燈轉頭,道︰「總裁沒有在車上談公事的習慣。」
斑總經理聞言,臉色難看,畏懼地看著駕駛人腰際的槍,那人是蕭名雲的專屬司機,想想以蕭名雲可怕的身分,跟隨他的,自然不會是單純的人。再加上這輛加長型的豪華轎車上有四個都是這樣的人,每回一對上眼,幾乎要把他的魂嚇散了!
「我以後會注意……」高總經理訥訥道。
駕駛人包括車內其他三人,都是「炎盟」盟主烈少嚴安排給蕭名雲的護衛,有些事情,他也是從盟主口中得知的,畢竟要成天跟著蕭名雲,要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原則。
蕭名雲將目光再次轉向窗外,號志燈變了,車子再度行駛,忙碌而擁擠的車潮如同他的心情一樣不得平靜。
一開始他以為是沒有休息的時間,才會搞得自己心神不寧,孰料,一放下手邊的工作,他的心更亂,滿腦子都是那女子淚流滿面的容顏。女人他見得多了,她憑什麼進入他的腦海?而他那天又為何要有一絲心疼?就因為她表現出被傷害的樣子?
懊死的!他竟然讓那種女人影響他的情緒!
突然一個緊急煞車,截斷蕭名雲的思緒。
護衛從後照鏡里發現蕭名雲森冷的凝視,身子與高總經理一同作顫。忙解釋︰「是那個女人突然出現.....」
斑總經理雙眼睜的斗大,望著慌慌張張揮手招攬計程車的女人,吃驚道︰「這不是飯店的員工嗎?」
蕭名雲默然不語,將女子的焦急和淚水盡收眼底,平靜冷酷的心沒來由地起了漣漪。
「太亂來了……穿著制服到處跑,這象話嗎?」高總經理一面念著,一面看蕭名雲的表情,擔心自己職位不保。
「下車。」冰冷的低沉聲由蕭名雲的口中月兌出。
斑總經理呆了一呆。
「想要我說第二次?」蕭名雲挑起劍眉。
蕭名雲這回一說,除了開車的護衛,其他三人都持著槍指向高總經理。
眾人低吼︰「下車!」
斑總經理心跳差點就停止,像是看到鬼一樣,迅速跳下車。
「蕭先生是不是不回公司了?」駕駛問道。
蕭名雲原本就要跟高總經理到總公司開會,卻莫名其妙地叫他下車,機靈的他們不用想也知道,蕭名雲打消去公司的念頭了。
「跟著前面那輛計程車。」蕭名雲面無表情地吩咐著。
大伙一陣詫異,瞧那雙變得更加銳利的星眸,仿佛亟欲要看穿那女子的心思。
*****
阮若萍使勁推開人群,當看見家門前圍著許多人時,她的心急的快跳出來。
愈接近自己的家,張叔叔中氣十足的聲音就愈清楚。
「阿修做的事他自己去擔!沒道理收人家的房子!」
地下錢莊來了四個人,個個身材魁梧、面目猙獰,將這些生活平凡的鄰居嚇得臉色蒼白。
「你想討打是不是!」其中一人吼道。其他三人繼續把房子里頭的東西搬出來。
「你們要做什麼?」阮若萍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見家中的東西有些被搬到門口,有的還被惡劣的毀壞,惶恐的心情多加幾分絕望,眼眶不禁含著淚水,哀傷呢喃著︰「我的家啊……」
「若萍,看看妳爸做的好事!」張叔叔指指眼前的家具,氣得脖子都爆出青筋。
阮若萍大膽地走向前,「我爸真的把房契押給你們?」
「不然你以為我們來這里做什麼!」對方怒氣橫飛。
「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嗎?」阮若萍心疼地看著這棟房子。媽媽的房子啊……
「拿得出三百二十萬,房子就還給你!」
眾人紛紛發出驚嘆。
阮若萍不語,龐大的數目讓她心酸難過。爸爸竟賭到連家都不想要了,連家都不要了……
大伙見阮若萍低著頭,一滴滴眼淚悄悄掉落下來,不禁心疼又氣憤。
「阮宏修!你真要把你女兒害死才甘心是不是啊!」
「阿修真是要命……」
熬人們只管附和,地下錢莊的事她們插不上手。之前也有人好心報警,哪知警察一听這些人是「回風堂」的兄弟,竟然嚇得隨便敷衍;更沒天理的是,這些人身上明明都帶著槍,警察卻當作什麼也沒看到,直教人心寒。
「我看你也沒那個錢。這個房子我們要賣出去,東西你要就趕快拿走,不要的話我們就丟掉!」錢莊的人叼著煙,囂張的態度已至沒的商量的地步。
「能不能緩幾天?我會設法去籌錢,真的……」阮若萍哀求著。她根本就沒其他法子,但要是房子現在就讓他們拿去,可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啊。
「又不是我們在作主,你要寬限去找我們大哥--」
「跟她廢話那麼多做什麼!蔡哥說房子要定了,住在里面的人都要趕出去!」另一人火爆說道,
那人話一說完,地下錢莊的人再度動作。
「不……」阮若萍抓住其中一人的手,「求求你……再寬限我幾天。」
「滾開!」
「阿萍,他們會打人的,身上又還有槍。」張媽媽擔心阮若萍受傷,忙著拉開她。「離他們遠一點,听話。」
「是啊是啊……」
其他鄰居也為阮若萍捏把冷汗,卻一點也不敢靠近,只顧伸長脖子來看戲。
就在此時,听見巷尾傳來車子的引擎聲,一位站在較後面的鄰居忍不住轉身看去--
一輛豪華凱迪拉克橫停在巷口,車里走出五名西裝打扮、身材高大且氣勢森冷懾人的男人!
一名婦人見狀,駭然地戳戳其他鄰居,低聲道︰「看……」
但沒人理會她,全神貫注地望定地下錢莊那些人。
「要我們說幾遍!這房子已經是我們的,給我滾遠點!」
阮若萍猛搖頭,「我求你了……通融幾天,我會去想法子,我真的會去想法子,」
「臭女人!」一記火辣不留情的巴掌,狠狠地往阮若萍臉上摑去。
阮若萍被打的半伏在地上,耳朵嗡嗡作響,嘴角淌著殷紅的血絲。
張叔叔看瘦弱的阮若萍突然挨了巴掌,怒上眉梢,沖了過去,推了那人一把,「你們有沒有人性!連女人也打!」
「死老頭!」地下錢莊的人發火了,掏出槍來,「找死是不是!」
張媽媽驚得大叫。
阮若萍擋在張叔叔面前,「不關他的事!」
「閃遠一點!」地下錢莊的人再度摑阮若萍一巴掌。「欠揍!」
「若萍走開!」張叔叔大聲道。
阮若萍搖頭,抱住張叔叔,隨即背上挨了重重的一腳!
早已被打的暈頭轉向的阮若萍,這下吃了對方一腳,更是難以消受,無力地倒在張叔叔身上。
「不給你們吃點苦頭是不行的!」其中一人抬起木椅,高舉著,眼見就要往阮若萍身上砸去,孰料,身旁越來一只敏捷的手,以擒拿術將那人的雙手牢牢地扣在背後。
眾人張大眼,震驚地看著突然出現的五個男人。
這些人跟地下錢莊的人非常不同,看他們筆挺的裝束,八成是大公司里的高階主管,可全身上下竟然散發著教人害怕的氣息,尤其是中間長相特別俊美的男人,更是令人猜不透的陰沉神秘。
「你們別多管閑事!」
另外幾位看自己兄弟被制伏,不甘示弱地掏出槍,讓大眾恐慌尖叫,以為槍聲就此響起,驚愕的是,真正被持槍抵著頭部的,竟是地下錢莊的人!
突然間,氣氛像是被這些人的冰冷氣勢凍結了一般,沒人敢出聲,只是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地下錢莊的人,由囂張猖狂轉變為喪家犬。
躺在張叔叔懷里的阮若萍,完全不知那瞬間發生了什麼事,才想轉頭看個究竟,身子就教一雙強勁的手臂拉起,待她定楮,一張難以忘記的俊臉斗大地出現在她面前,貼近到可以感受他平順的呼吸。
「你……」蕭名雲意外的出現,讓她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那抵在別人頭上的槍,更為飯店里對他是極道人物的傳言,得到鐵一般的證實!
「你什麼時候才會顧自己?」蕭名雲擰著眉頭,頗為不悅地瞪著她。
這女人……她難道不知道那椅子要是砸下來,她會有什麼後果?
「我……」阮若萍還在頭暈,是剛才那兩巴掌使然,可為什麼心跳的好快?不敢正視他的雙眼,隨意尋看,陡地發現他的手擱在自己腰上。為此,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兩頰不由得泛起紅暈……
張叔叔見那唯一沒拿槍的男人,跟阮若萍說話的口吻並不陌生,不禁問︰「若萍,你認識他們?」
「他是……」阮若萍瞥他一眼,「我飯店的總裁。」
聞言,大家臉上驚喜,先不論一個有錢的總裁身邊,怎麼會有身手敏捷、手持黑槍的隨從,但也算是他們的救星。
「你、你們要是敢動我們--一定吃不了兜著走!」地下錢莊的人咬牙提醒這些來歷不明的人,額頭卻不斷冒著冷汗。
護衛們听了不以為然地笑。「是嗎?」
「到底怎麼回事?」蕭名雲目光凝在阮若萍嘴角上的血,眉心不自覺地愈鎖愈深。
阮若萍眨眨眼,沒來得及反應,地下錢莊的人便搶話喝道︰
「她把房子抵押給我們!」
「誰叫你說話!」護衛拿槍柄用力敲說話的人的頭,痛得那人大聲哀嚎。
蕭名雲的目光仍舊沒有離開她,霸道地要她解釋。
阮若萍別過頭去,「這是我自己的事……」
「要我幫你,我就必須明白所有的事。」冰冷的口吻強悍倨傲。
「我……」他要幫她?阮若萍為之動容,看著那環住自己的手臂,親密的接觸教她不禁想起那日深刻的鄙夷。「我的事我自己解決。」她不需要他的幫助,她寧可欠他人人情,也不願欠這個男人的人情!
蕭名雲眼神變得銳利,她的話觸怒了他的驕傲。「你要是有能力,也不會把房子抵押給這些人。」
這是嘲諷,還是敘述?
不知道……她不知道,只是听得好難受。她好想解釋,可一見那張冷酷的臉,所有的話都梗在喉頭,暗示她,對他解釋,只會招來更多的輕蔑....
「若萍根本不會做這種事!」張叔叔向前道。「是她那個好賭的老爸,把房子給輸掉!」
「張叔叔……」阮若萍拚命搖頭,不希望張叔叔再說下去。
「你還護著他!他都不顧你死活了!」
「那也是我爸啊……」
「他可有把你當女兒?拿不到錢就喝酒壯膽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個月賺多少錢!」
嚴寒的神情驀然一斂,轉移視線到阮若萍的後腦勺。「之前頭上的傷,是你父親打的?」
阮若萍一怔,抬眼對上那一雙深邃難測的眸子,「我……是我自己摔的。」說完,她忙逃開他的凝視。這樣的解釋對其他人說過好多遍,偏偏一對他說,心頭就涌上罪惡,擔心他高深莫測的心思早巳看出她的謊言。
「若萍!」張叔叔無奈地喊著,隨即轉向蕭名雲,懇求著︰「總裁,幫幫若萍,這房子是她媽媽一生的心血。」
「張叔叔,別麻煩別人。」
蕭名雲斜睨著她,「跟我賭氣?」
「我沒有。」
他濃眉一挑,無語地堅持要得到真正的答案。
一場執意的目光爭斗,結局是她投降的嘆息聲。「我求過你一次……不想再求你第二次。」
「肯定?」他眯起雙眼,她這一說,反倒激起他的憤怒。
阮若萍沉默。他的質疑,教她不得不擔心未來會有請求他的一天。只因他全身上下都散發著王者的強勢,顛覆局面對他而言似乎易如反掌。
「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要是你來找我,就必須為自己所說的話付出很大的代價。」蕭名雲對她邪惡地笑。
蕭名雲撂下悚懼人心的話,轉身即走,後面的幾位護衛也從容地收起槍,緊跟著蕭名雲離去。
阮若萍深吸氣,怎知她連呼吸都是顫抖的,她怕他,他的邪惡、冷酷,都是讓她害怕的原因!
「我們也給你……一、一天的時間。」地下錢莊的人因嚇得六神無主,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
蕭名雲適才說的話,他們可是一字不漏地听了進去,雖然不知道那些人到底什麼來頭,可想想那幾把槍,便清楚那些人不是省油的燈;既然人家給阮若萍一天的時間,他們絕不能早一天把房子收回去,否則到時沒命的不是阮家的人,反倒是自己。
「謝謝……」阮若萍頓時得到光明。
「也只有一天,明天要是拿不出三百二十萬,我們會來拿房子。走!」地下錢莊的人有多快跑多快,唯恐那些穿西裝的人會掉頭回來把他們殺了,
「若萍,三百多萬哪……」張叔叔喟嘆道。
阮若萍臉色一黯,凝望蕭名雲離開的方向,心情愈是復雜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