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大怒神 第3章(2)

「工作做完就快點回家,女孩子家晚上十點還不回去,實在非常危險。」他好意提醒,倘若不是折返辦公室拿一份文件,還不知道她竟一個人加班到這麼晚。

「十點?現在已經十點了?」因為認真工作,岑晰完全沒注意到時間。

她低頭,看了眼手表,赫然發現時間不早了,環顧辦公室,只剩下她與他,其他人老早離開了。

「我送你回去。」看著一臉詫異的岑晰,嚴寬廷月兌口而出,這是心思縝密的他從未有過的現象。

「咦?」她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反射動作的出聲。

「時間太晚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家。」他耐著性子說明,並在心底不斷的自我解釋這過于詭異的舉止,他告訴自己,她是恩師的女兒,也是老師親自打越洋電話來要他好生照顧的獨生女,所以他對她熱心點、關心點是理所當然的。

「謝謝總裁的好意,不過我還是自己回去就好了.」雖然也想坐總裁的高級房車,舒舒服服的回家,但岑晰還是有拒絕的理由。

中午的時候她只吃了一份總匯三明治,而且還是一邊吃一邊工作,好不容易工作告一段落,今晚她打定主意要去夜市買一大堆小吃,回到家里,一邊補看進度落後很多的連續劇,一邊恣意享用美食。

因此她當然得拒絕總裁大人的好意,就算再怎麼神經大條也知道,總不能要他開車載她回家,還要求順道至夜市買美食吧!

「我堅持。」嚴寬廷口吻堅定,沒有反駁的余地。

他當然知道台灣的治安還沒差到晚上十點多一名女孩走在路上會遭遇什麼危險,但就是忍不住為她擔心。

「你在這里等我五分鐘,我回辦公室拿資料,馬上出來。」

不等她抗議或反應,他邁開步伐,直接走向總裁辦公室。

岑晰看著他高挺的背影,然後安分的著手收拾桌面,心想,世界上有哪個人能對抗得了他?就連向來有話直說的她,也只有乖乖听話的份。

他要她等他五分鐘,果不其然,他在五分鐘後走出辦公室,手里多了一只裝了文件的牛皮紙袋。

「久等了。」他在她的面前站定。

「不會。」岑晰拎起皮包,跟著嚴寬廷走進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

當他們坐進他的黑色房車後,她正想開口,向來話少的老板居然率先說話。

「我餓了,陪我吃頓飯好嗎?」

剎那間,岑晰的心仿佛遭逢雷擊,有一股說不出的異樣感受在體內流竄。

她當然沒有自戀到以為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蟲,知道她餓得前胸貼後背,為了避免她一個女孩子家嚷嚷肚子餓,所以搶先要她陪他去吃遲來的晚餐,但是依然無法平息與他有這一瞬間感受相通的悸動。

「怎麼?你有事,所以無法一起用餐嗎?」瞧她遲遲沒有開口,嚴寬廷又問。

「不……不是的……」岑晰舉起手,揮了幾下,正\yu\反駁,肚子居然在這時候不爭氣的咕嚕作響。

由于車內沒有播放音樂,因此那聲響清晰可聞。

「我……」真是太糗了,她急忙按著肚子,窘得雙頹泛紅。

「我們的肚子真有默契。」嚴寬廷扯動嘴角,直盯著前方,接著將方向盤往右打,很踫巧的在路邊找到一個停車位。

「這個時間居然還有停車位,真幸運!」岑晰忍不住驚詫,笑睨著他的側臉。

她居住在台北也將近兩個月,雖然屬于無車階級,但是有很多機會搭乘同事的車子出門,所以十分了解台北的停車位一位難求的狀況。

「的確是。」嚴寬廷將車子熄火,轉頭,望著她,「下車吧!我知道附近有一間很不錯的港式飲茶餐廳。」

「港式飲茶餐廳?」天呀!岑晰慶幸自己的嘴巴閉得夠緊,要不然口水一定從嘴角流下來。

「怎麼?不喜歡港式飲茶?」瞧她的神情,他不禁心生疑惑。

「怎麼會?我非常的喜歡。」她趕緊嚴正澄清。

開什麼玩笑?光听到「港式飲茶」這四個字,她的腦海瞬間浮現二、三十種菜色,口腔里分泌的口水都要將她淹沒,興奮的尖叫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不喜歡?

嚴寬廷打開車門,下車後,繞過車頭,替她開放副駕駛座那邊的車門,看著她拎著皮包下車,才又關上車門,開放中央控制鎖。

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的他特地放慢腳步,讓跟在他身後的嬌小岑晰能跟上自己的步伐,耳朵听著她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的答答聲響,剛毅的嘴角竟然不自覺的微微揚起。

岑晰望著他寬闊的背部,高挺的身形搭配簡單的素面T恤與休閑褲,昂首闊步的姿態完全是天之驕子的模樣,一顆心莫名的狂烈躍動。

天呀!她是怎麼了?

猛然意識到心跳加速,她趕緊搖搖頭,捏了捏手背,強迫自己盡快冷靜下來。

嚴寬廷突然回頭,看見她蹙眉的詭異模樣,一臉不解的問,,「怎麼了?」

「沒什麼。」岑晰趕緊搖手,陪笑臉。

她總不能告訴他,她是因為看了他的背影,忍不住臉紅心跳吧?

輕扯嘴角,他的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接著轉身,走入一間佔地竟廣的港式飲茶餐廳。

她緊跟在他的後頭,只見時間已經接近晚上十點半,餐廳里依然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嚴先生,您好,我馬上幫您帶位。」站在餐廳門口,穿著旗袍的服務人員,一見到嚴寬廷,馬上打招呼,笑望著世間少有的帥哥大富豪,隨即帶領他和岑晰來到緊臨餐廳中庭小花園的靠窗位置。

「坐下吧!」嚴寬廷紳士的替岑晰拉開椅子,等她坐定後,接著在她的對面坐下。

服務人員替嚴寬廷與岑晰點完餐,隨即送上一壺熱呼呼的香片,然後離開。

「這間餐廳好漂亮,我從門口經過好幾次,總是鼓不起勇氣進來用餐。」岑晰一邊喝著香味四溢的茶水一邊說話。

「進來餐廳用餐需要什麼勇氣?」他不懂。

「這間餐廳的外頭放了菜單,一看就知道每道菜都不便宜,我掂掂口袋里的錢,只能暗自嘆氣。」她夸張的嘆了口氣,顯示自己多麼扼腕。

她可不是什麼有錢人,就算父親是哈佛大學的教授,從小生長在經濟寬裕的家庭,但是離開美國時,口袋里只有長年幫忙教授得到的微薄報酬,一點一滴存下來的少許財產,因此總是能省就盡量省。

「今天你就好好的吃一頓,如果菜叫得不夠多,千萬別客氣,拿起菜單點菜。」嚴寬廷說得豪氣干雲。

「謝謝老板,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岑晰才不玩臉皮薄這種游戲,向來是以大方又厚顏著稱。

昏黃的燈光照射在他稜角分明的俊顏上,她佯裝替自己倒茶,眼角卻忍不住看向他端著青花瓷杯的修長手指,他的指甲修剪得干干淨淨,沒有戴任何象征愛情所有權的戒指,她不禁好奇了起來。

他的身邊有女人嗎?他的心底住了女人嗎?他……

一連串以「他」為開頭的問號在腦海里轉呀轉的,岑晰的心里積滿了莫大的疑惑。

這時,她抬起頭,不期然的與他四目相對,一顆從未為誰猛然悸動的心竟然在電光石火間亂了套。

「怎麼?」嚴寬延不解的揚起眉頭,瞧她似乎有話要說,卻又遲遲沒有開口,引起他的好奇心。

「沒有。」岑晰趕緊搖頭,像是\yu\蓋彌彰,望著前方,佯裝開朗的說話,「肚子好餓,不曉得我們點的菜什麼時候會上來?」

她的心無法克制的狂烈跳動,眼楮難以控制的悄悄偷覦。

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對嚴寬廷有任何遐想,也知道不能多問關于老板的私人秘密,她很努力的把不該有的情感壓至心底深處,揚起笑容,開始享用好不容易上桌的菜肴。

老板肯與她單獨吃飯,她就該感到開心與得意了,人稱大怒神的嚴寬廷待她雖然不到和顏悅色的地步,卻也是充滿好感,那就夠了。

岑晰知道自己應該做的是什麼,也知道心中那把尺要好好的緊握著,其他的,毋需多想,也不能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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