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知道,現在的她,真的需要他說幾句甜蜜謊言。
「當然。不只以後,就連現在,我也愛。」他唇角邪揚。他愛此刻懷中赤果的她;他,愛極了。
靶受到雙手所撫模到的絕美觸感,他怎可能不愛?這麼細膩滑女敕而優美迷人的胴體,是男人,都愛的。森田龍司低笑一聲。
得到他毫不真誠的答復,昭榆已然明白他愛的是什麼。因為,在他的眼里,她看兒了他對的渴望。
只是,如果他真愛這樣的自己,那……又何妨?她相信,只要她真心對他,總有一天龍司也會愛上她的。陸昭榆對自己鼓勵一笑。
見到她的笑容,龍司知道她已然想通了。
澎湃的心,沸騰的情,似乎是從這一夜開始的……
***
貝諾凡飯店
一身西爾卡利名家西服,將銀發男子襯托得尊貴無比,仿若中古世紀名流貴族。昂首闊步穿過飯店大廳,那一雙金色眼眸始終緊鎖于前方,那吸引眾人目光、靜坐沙發上的黑發女子。
即使不言不語,即使靜坐獨處,他的玫瑰——依然奪人視線。
「可以走了。」來到她身後,他雙手抵于沙發椅背,傾身向前。
巡視世界各地,隸屬白宮集團旗下的貝諾凡飯店,是他們每年的例行公事。現在,解決完煩人會議,他想與她一同欣賞日本櫻花隨風飄落的那種自然美感。
熟悉的嗓音,教垂首看報的白玫瑰,微動了始終靜止的身子。
「嗯。」抬手順過波浪長發,她仰起臉龐,紅唇輕揚。
揚首剎那,一聲聲的低呼,再度傳達出眾人對她的驚艷——那是嵌有一對冰綠眼瞳,冷麗絕倫的精致臉孔。
放下飯店所提供的英文報紙,她優雅站起。只是,冷綠眼瞳,忽地閃過一道詭譎冷光。
沒想到,近日被媒體給炒熱了的豪門婚禮,竟有了如此意外的變化。名揚亞洲商場的森田龍司,竟在婚禮當天臨時撤換新娘?
如果知道會有這等趣事發生,昨天她也會親自到場,觀賞這場新鮮婚禮。看著報紙頭條上「麻雀新娘」四個大字,白玫瑰頓覺可惜。
發覺她對報紙的注意,銀發男子挑揚眉梢。
「在看什麼?」隨著她的視線,他看見報紙上顯著的大字。「麻雀新娘?」
知道自己引起銀發男子的注意,玫瑰拿起報紙,直接遞到他手上。
「目前擔任森田集團亞洲區副執行長的森田龍司,在昨天婚禮上,臨時撤換新娘。他說之前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保護他的妻子,不受外界騷擾喔。」輕揚的語調,似毫無心機般的單純。
只是,在她特意強調出森田龍司的身份地位時,銀發男子已感覺到她對他有了極大興趣。
「是嗎?」他快速閱讀報導內容。
「嗯,這新聞好有趣呢。」再瞧一眼那讓她遐想的標題,晶綠眼瞳倏地閃出一抹異樣光芒。
「你又在打什麼主意了?」凝看她絕麗臉龐,銀發男子微蹙雙眉。
他的詢問,教白玫瑰微微一愣,繼而凝望進他耀眼金眸。
「我有嗎?」美麗紅唇笑意忽揚。「我只說這新聞好有趣呢。」
***
倚樹而坐的昭榆,低頭看著枕靠于她雙腿上仰躺于地,似已沉入夢鄉的龍司。
這樣的男人,是屬于她的!她淺淺一笑。
他該是上天贈予她的!仰起臉龐望向湛藍的天空,昭榆對這一樁意外的婚姻,有著太多的感激。
結束了長達兩個星期之久的歐洲蜜月假期,並與龍司探視家人,才剛回到東京的昭榆,感覺到一切仿若仍置身于夢幻之中。
閃電結婚一事,對她來說,真的就像夢一般,顯得那麼的不真實。
只是,看著自己目前仍身處森田宅室的事實,她知道這夢是真的,自己也真找到了今生的幸福。眼含幸福笑意,昭榆以指月復輕描繪著他深邃五官。
雖然,龍司有時略顯霸氣、專橫也驕傲,但多日相處下來,她卻仍可以感受到自己在他心中的特別。
因為,他的眼光往往追尋著自己,就如同她一般。
凝看枕靠著自己的男人,昭榆唇角噙笑,俯身輕吻他的額。
輕描繪過臉龐的手指,與額上的柔潤觸感,教僅是閉目養神的森田龍司,意會到她此刻的親昵。
「不夠。」張開一雙黑眼,他抬手壓制住她的後腦,以唇舌向她索取口中更多的甘甜蜜意。
含笑的眼,因見到他突然張開的黑眼,而頓時驚愣。微張的唇,讓他更易于侵襲掠奪他所想要的一切。
「龍……龍司……」對龍司直襲而來的吮吻與挑逗,昭榆臉紅心跳,急喘著氣,一邊想提醒他目前所在位置。「我們……我們是在前庭……」
「沒關系。」漸染的黑眸,微揚邪意。他啃咬著她的唇。
「不要。」她羞紅了臉,卻也堅持的轉過頭,避開他再次的襲擊。
「嗯!」受到撩撥的,因她的喊停,頓時被強抑下。
森田龍司略感不適的翻過身,緊抱住她的身子。他將自己埋首于她散有淡淡清香的懷里。
聞著她自然散發的幽香,他那微微躁動的心,這才緩緩趨于平靜。
「下次不要再整我了。」他悶悶的說著。
「我沒有。」被他一雙手臂緊緊環住的昭榆,顯得無辜。
「你有。」他說道。
「我沒有。」她肯定答道。
「我說你有,你就是有。」他猛地坐起,耙過一頭亂發,瞪眼說道。「還有,以後不準反駁我的話。」
「這……」她知道他在生氣。
只是,她並不認為這有什麼好爭的,如果她的順從,能讓兩人的未來與感情更為幸福快樂的話,那她何樂而不為?
「知道了。」抿了唇,昭榆對他一笑。
「這樣才乖。」龍司滿意地勾抬起她的下頷,在她唇上又印下一吻。「我喜歡听話的妻子。」
她淺笑。
「後天爸爸就會正式對外宣布,提名由我接掌亞洲區執行長位置的事,到時候我會很忙。我看,明天我們就先搬回我住的地方去好了。」看著已經住了有一段時間的豪華宅室,森田龍司說道。
「搬?我們不住這里嗎?」話才問完,昭榆就知道自己是多問了。
以前她在這里,除了森田裕一之外,她就很少見到森田家族的其他成員,他們似乎都另有住處。
「住這里不方便。」不想多作說明,龍司以簡單一句帶過。
「但是爸爸他……」想到森田裕一將孤獨一人的模樣,她心生不忍,何況,他還須要她的照顧。
「我會再讓醫院派其他人跟在他身邊,你不用擔心。」他說道。
「可是……」
「你是我的妻子,理該和我回家去。」對她的欲言又止,他擰了眉。
「爸爸的身子不好,年紀也大了,你是他的長子,而我又是他的看護,我們是不是可以……」她鼓起勇氣提議著。
「可以怎樣?」她的話,教他雙眉倏地緊皺。
「我們是不是可以就住在這里,不要搬出去?」她問得極為小心。
「你確定要住這里?」森田龍司擰緊眉。
他以為現在的人,都習慣自組家庭,而不願與父母一塊住。但,昭榆卻讓他感到有些意外。
只是,就算他願意與父親同住,那也得看父親答不答應。而就他對父親的了解,他可不認為,父親會有與他們同住的意願。
因為,在進入這瞬息萬變的商場後,為適應爾虞我詐的日子,他們這些為人子的,早已沒有太多時間,可以與他培養所謂的父子之情。
多前之前,尚有母親能在他們父子間作溝通橋梁,讓他們少些爭執,但自母親病逝後,說他們是父子,那還不如說他們是工作上的伙伴。
所以,對于已僵化多年的父子關系,他現在可一點也不抱期望。
「爸爸就在我們身邊,如果我們可以留下來照顧他,那……」她說得婉轉。
「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森田裕一的聲音,突自兩人背後響起。
「爸爸……」一見出現在身後的長者,昭榆急忙站起。
「呵呵呵……瞧你嚇成這樣子,我又不會吃人。」森田裕一笑得一臉慈藹。
「爸爸。」掩去眼中的訝異,森田龍司也站起身。
「嗯。」撤下一臉笑意,森田裕一冷著臉對他說道︰「我知道你事業心重,工作也忙,如果你覺得要陪我這個老人,是浪費時間的話,就快點走,我沒什麼意見,也不用替我找什麼看護了。」
「爸爸,龍司沒那個意思,您不要……」昭榆擔心會見到兩人起沖突,急忙在旁解釋。
「你用不著替他說話,我自己的兒子,我還不清楚嗎?」森田裕一搶道。
他雖然年紀老邁,但那充滿睿智的眸光,卻也同時算計著自己的後生晚輩。
「如果你願意留下來陪我,那就留下來吧,我給你當靠山。」他似無意的看向龍司。
「爸爸,這……」瞧見他眼里閃出的一絲算計,昭榆此時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她是我的妻子。」森田龍司冷冷吐出一句。
「她更是我的長媳兼看護。」森田裕一冷言回道。
「我們才剛結婚,你就迫不及待想分開我們?!」龍司咬牙道。
「她本來就是我的看護,結了婚,她還是必須照顧我。」看著似被激怒的長子,森田裕一可是一點也不在意。
「你以為我會答應讓她留下?!」胸中猛然升起的怒意,教他緊握拳頭。
「我需要你的答應嗎?」僵執的氣氛,教兩人相互瞪視。
昭榆頭痛的擋在兩人中間,「你們兩個……爸,請您不要生氣,龍司他沒說不答應的。」
她才說幾句話,森田龍司已經伸手將她扯向自己身後。
「不要和他說!」他冷硬命令道。
見他口氣強硬,昭榆挽住他的手,急切說道︰「龍司,爸爸沒什麼惡意,你不要生氣,如果你是擔心我會被爸爸帶壞,那你就和我一塊留下來,就近監視他,這樣好不好?」
「我帶壞你?!」森田裕一突地瞠大眼。從沒有人認為和他在一起,是一件不好的事,這丫頭卻……
看她平時溫溫柔柔、文文靜靜的,怎一急起來,說話就欠考慮了?森田裕一頓時不滿的瞪著她看。
看見父親突然瞠眼的樣子,森田龍司緊抿雙唇,嘴角抽搐。他急背轉過身。
「這……」森田裕一的反應,讓昭榆頓時明白自己說錯了話。
只是,發現兩人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自己身上,她暗自松了一口氣,笑得一臉無害。
「不會嗎?我記得婚禮那天,有個夫人對我說,您是商場上有名的老狐狸,要我小心您一點。我想,您在商場上那麼久,事業又做得這麼大,所謂無風不起浪,她說的話可信度一定很高才對;而且,我還听說從商的人,都是老奸巨猾,陰險狡詐……」
「是……是誰說的?!是哪個人這麼大膽,敢……」森田裕一漲紅臉。
「爸爸,你該不會是想找人……」她一臉警戒。
「瞧你這丫頭,居然把我想的那麼壞?!我會這樣嗎?」他不滿地叫道。
「咳咳咳……你們談,我先進去。」昭榆的話,救森田龍司猛抬手指住自己的臉,想盡速遠離這突發狀況。
他不知道看起來溫柔文靜的她,竟會有這種突發之語。真是太令他驚訝了!
龍司的出聲,讓森田裕一一記冷眼瞟瞪。
「還有,你別忘了,你的先生可是我的兒子,還是外人眼中最像我的長子。」他譏諷說道。
「爸,這是你們兩人的事,請不要任意牽連。」他止住步伐,回頭瞪視。
一直以為與父親之間,不可能會有輕松的時刻,但是現在……就在龍司有更多對森田裕一意外的父子之情升起時,昭榆的即時回應,卻教他臉色一變——
「沒關系,我想這樣也好,盡得老狐狸真傳的小狐狸,說不定是這世界上,惟一能克住您並且保護我的人。」昭榆抬高下巴,樣似挑釁的向森田裕一回道。
「你這丫頭!」森田裕一頓時臉色漲紅。
「陸昭榆!」森田龍司低吼一聲,轉回身抓起她的手,就直接將她拖往大廳。
「好痛哪!」昭榆痛得想抽回自己的手。
「森田龍司,你給我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妻子,沒見過這麼自無尊長、沒大沒小的媳婦!」森田裕一在後面叫罵著。
「我知道!」森田龍司不疑有他,直接回道。
只是,自身後傳來的悶笑聲,讓他停住了腳步。龍司不解的回頭看著被他緊抓在手,但卻笑得開心的妻子。
「你剛才還在喊痛的。」森田龍司蹙眉提醒她的痛。
「是很痛。」她笑著自他手里,抽回被抓痛了的手腕。
「那你還笑?」他擰著眉,拉過她的手,審視她腕上的紅色印痕。
「看見你和爸爸難得有同仇敵愾的模樣,我覺得很高興。」她仰起頭,對他綻笑續道︰「如何,我這敵人不錯吧?可以讓你們父子倆同心喔!」
「是真的不錯。」他笑點她的鼻尖。才幾句話,就已經緩和他與父親間的緊繃情緒。
「只是,我剛才那樣激他,不知他的身體……」她有些擔心。
「他很開心的。」看著還在庭院里散步的父親,一臉愉快模樣,龍司笑著接道。「我想這樣的他,身體會更健康的。」「嗯,你和我姨丈說的一樣。」昭榆笑點著頭。「姨丈說正面的情緒反應,對身體很有好處。」
「那我是不是該給你一點獎賞,感激你的突發之語?」他笑問道。
「如果可以的話。」她故作認真思考樣。
「說吧,想得到什麼樣的獎賞?」他可以滿足她所有的要求。
「只要你能答應住下來,那……」
她所提出的要求,教龍司感到有些為難。
見到他眼底的一絲猶豫,昭榆急切說著︰「我真的不要什麼其他的獎賞,只要能見到你和爸爸都開心,我就很高興了。」
見到她澄淨如水的黑瞳,龍司頓時明了她的心思不大,就只是不想讓他失望而已。他喜歡這樣的她。
見他不語,昭榆神色驀然一黯。
「雖然,我們的婚姻沒有感情作基礎,但是,請你相信,我很珍惜這份情緣,也會盡力改變自己,讓自己融入你們的世界,我不會讓森田家丟臉的,我真的很希望我們一家人,都能快快樂樂——」
她的話,真的很容易教他對她產生好感。他笑抬手,止住她未完的話。
「你這樣已經很好了。」輕撫著她粉女敕臉頰,森田龍司覺得,有她的日子,這世界都變得溫柔許多了。
少了商場上的現實功利,沒了人際間的復雜逢迎,有她的日子,顯得輕松而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