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心大少 第六章

出了雷園,再直走個幾步路,你就會看到一棟黑色大樓,那兒的一樓店家有賣。

他沒有騙她。她真的在出雷園之後,走沒幾步路,就看到一棟黑色大樓。

只不過她是花了近十分鐘時間,才走出雷園範圍,也在看到黑色大樓,近二十分鐘之後,才進到商家店門買到他所要的報紙。

看看外面越來越大的雨勢,白鈐藍向店家要了一個塑膠袋,將報紙裝進去,打

了死結,再緊抱在懷中。走出店門,她撐起傘。

嘩!呼!一道強勁風雨將黑傘吹得開花,還折斷傘鼻。愣看手中損壞的黑傘,白鈐藍久立原地不動。

「小姐,我們還有賣傘喔。」店里老板眼見又有生意可做,笑眯了一張臉,快步走出店門。

「這……不用了,謝謝你。」回過神,白鈐藍搖著頭。

沒有錢,她不能搭公車,只能攔計程車回去再付錢了。只是,此時每一部經過她面前的計程車,都已經載了人。

看看腕表上的時間,鈐藍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小姐,雨下得這麼大,這是一定要買的啦。」老板不死心的說道。

「不,真的不用了,我就住這附近,幾步路就到家了,謝謝你。」找了藉口,話一說完,白鈐藍立即沖人大雨中。

才踏出商家騎樓,她全身就濕透了。強大的雨勢,將她身上原本還算保暖的毛衣,淋得分外厚重而冰冷。

呼出一口又一口的白霧,白鈐藍一邊緊抱著報紙,一邊猛搓雙手取暖。遠遠地,她看到反方向有一輛空計程車駛來。鈐藍急忙招手。

她知道對方駕駛有看到她,但……才想煞車轉向的計程車,發現她一身濕漉漉的,就打消賺錢念頭而加速駛離。

看著急速遠離的計程車,鈐藍抿唇嘆了口氣。高抬手,她想遮住偌大的雨勢。

只是越下越大的陣雨,像是朝她直潑來似的,讓她有些站不穩身子。

胡亂抹去濕黏的發,鈐藍一再拭去順額頭滑下遮住視線的雨水,也再次加快腳步。

呼!嘩——冷風吹得她全身寒冷,雨下得她頭暈目眩。

她好想找個地方避雨。但——

一想到他那冷嚴臉孔,一想到他可能借題發揮找她麻煩,她……猛停下步子,斂下眼睫,深深地吸一口氣。

再拾眼,她緊咬唇,睜大眼瞳,強振作起精神,快步往雷園方向直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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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見一身濕淋狼狽的白鈐藍踏進大廳,雷法厲目瞪口呆。

「別擔心,你的報紙沒濕。」她將懷申報紙遞給他,還笑著。

蒼白的臉色,漾著異樣紅暈。

「雨傘呢?」她一副穿著毛衣剛游上岸,還跑了幾百公尺的模樣。

濕淋淋的黑發,胡亂黏貼著她的臉頰,而一身原本保暖的毛衣,也因吸滿太多閑水,而像有千斤重般地垂掛在她單薄肩上。

「壞……壞了,傘鼻都被風吹斷了。」抬手抹去眼睫上的雨水,鈐藍張口呼出一口又一口的熱氣。她還是對他笑著。

「這麼蠢!雨傘壞了,不會買新……」突然的憤怒被扼止。他記起自己只給她十五塊錢的事。

「怎麼買?」她笑看著他。

「你自己不會帶錢嗎!?」他臉色難看,強辯道。

「你有給我上樓的機會嗎?」她又笑問。

她問得他更難堪,也心虛。

「好!就算身上沒錢,沒得搭公車,那你不會坐計程車回來再付錢嗎!?」

「我……我有想過,但是他們都載人了。」

「連一部空的都沒有!?」他氣聲問道。什麼時候計程車生意變得這麼好了!

「有,我有看到一部,但當時我已經這樣了,沒人肯載。」她還是笑。

「那你不會先找地方躲雨嗎?」他像是個不肯認錯的小男孩。

「這……我想你可能想早點看到報紙。」她笑容微僵。

「是嗎?該不會是想藉淋雨,再以生病為由偷懶吧?」他惡意說道。

「我……我沒有。」她想笑著搖頭,但,她發現……自己笑不出來了。

「沒有!?」他尾音高揚。「既然沒有,那你是在笑什麼?淋雨很好玩嗎?你要不要再去玩一次!」

「我……」看著眼前一臉怒容的他,白鈐藍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她不想惹他生氣,也不想讓他為這事找她麻煩;但,好像不管她怎麼做,怎麼向他示好都沒用。他依然會生氣,依然想找她麻煩。

淋雨很好玩嗎?不,淋雨一點也不好玩,她也不想淋雨,可是……抿了唇,她垂下了頭。

「奸,我有,我想偷懶,對不起,我錯了。」她紅了眼。她不想爭辯,就只能選擇再次低頭。

伸手抹去自發上順勢滑下臉龐的雨水,她還想動手擰去身上沉重毛衣的水分。但她仍只是低著頭,動也不動的站在他面前。

乍听到她讓自己硬逼出聲的應答,雷法厲頓時氣怒不已。明知她本意非如此,但他就是生氣。他氣她沒有替自己辯護,氣她的唯唯諾諾!

「我告訴你,就算你生病重感冒要死了,你每一樣工作都是得給我繼續做,一直做到你死的那一天!听到沒有!」

空蕩蕩的大廳,一再回蕩著他一聲又一聲的咆哮怒吼。

「是。」眨去眼底淚意,她輕嘆了口氣。

听到一聲聲不甚清晰的怒吼,正在雷園小徑與花匠談事情的李管家,趕緊跑進大廳探情形。才踏進大廳,李管家就看到她一身落湯雞樣。

「哎呀!鈐藍,你怎會淋成這樣?難怪先生會急得大聲叫,好像在罵人一樣!」李管家驚叫出聲,快步跑到她身邊。

「雨傘壞了。」她無力的笑著。

「快上樓把濕衣服換下來吧,再這樣穿著會感冒的。」李管家催著。

「這……」她也想上樓。但是,她看向冷著臉的雷法厲。

「你剛怎沒找地方躲雨呢?你看,現在雨都停了。」李管家指著門外已經放晴的天空。

白鈐藍猛抬頭。雨停了?望著門外已然放晴的天空,白鈐藍神情空然。

她才回到雷園,雨就停了?甚至天邊還隱約掛著一道美麗彩虹。驀地,白鈐藍不禁又笑了起來。

現在,連天——

都欺負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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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辦公室,一再傳來紙張翻頁的聲響。

「十分鐘後,你可以進來拿資料了。」雷法厲按下秘書內線。

沒等秘書應聲說是,他直接切斷通話,再繼續手邊的工作。

簽完公文也看完業務當月統計分析,就連財務部之前才送上的財務薪資報表也核對過一次簽名蓋章後,已經沒事忙的雷法厲重吐出一口氣。

看了眼四周明亮空間,他的視線重新定位在辦公桌上。突然,他拉開抽屜,神情專注地看著里邊。攫住他目光焦點的,是一張兩人合拍的婚紗照。

那是前一陣子他順手整理家里書桌抽屜時翻到的,當時他隨意將它擺放在桌上一角,但隔天他在到書房拿資料時,一沒注意,就將它與資料一塊帶到公司。

照片里身穿白紗的她,輕偎在他胸前回首凝眸但眉眼無笑,而他也酷顏緊繃。

知情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張貌不合、神也離的結婚照,但看在不知情人的眼底,兩人卻極為登對。

他原想帶回家,不想放在公司看了心煩;但不知怎地,他發現看著相片里的她,他的心情似乎會較為平緩。

雖無法理解這種怪異想法,但為能平息自己日漸暴躁的性子,他選擇妥協而將它留在辦公室。

只是看著照片里的她,他就又想起那天下午整得她一身濕淋回家的事。

他不懂兩人都已經結婚這麼長一段時間了,自己為什麼還要找她麻煩。他明明

不想的,但每見她刻意想略他的存在,他就會不由自主想整她,想引她注意。

他曾想過,如果那天下午她有主動與他打招呼,不要有忽略他的舉動出現,他也許就不會故意惡整她——

雷法厲頓然一愣。因為他發覺自己的心思竟全在白鈐藍身上。

緊擰了眉,雷法厲是越想越不對勁,一闔上抽屜,他猛站起身。

「啊!」

不知何時站到他身邊的林秘書,被嚇得急步後退,還差點摔倒在地。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雷法厲怒聲質問。

「我……就……就你之前說的十分鐘之後。」林秘書猛拍著受驚的心口。

「進來多久了!?」

「應該有五——」分鐘兩個字還沒出口,林秘書就因看見他一臉怒容,而低下頭模鼻子。她囁嚅回道︰「從門口走到這里,應該也要五秒鐘。」

以為林秘書沒看見什麼,雷法厲隨即想轉出辦公桌。

「對了,總裁,你怎都沒帶夫人到公司來走走?」

「帶她來公司?為什麼?」雷法厲不知她為何會突然提起。

「就帶來讓大夥認識認識嘛,想想你也已經結婚奸長一段時間了,總也該讓我們正式見見總裁夫人吧?」仗著多年合作情誼,林秘書笑著臉建議。

「這……」他似真的在考慮其可行性。

自結婚後,他一直將她擺在家里,從沒讓她有進入自己生活圈的機會,也許他是可以找個時間,把她介縉給公司同仁認識認識。

「總裁,上個月你不是已經答應宋氏集團總裁,要介紹夫人給他認識了嗎?再來,總該輪到我們這些沒身、沒地位的員工了吧?」她笑著一張臉。

「你沒身分、沒地位?我還以為你在集團里已經很吃得開了。」法厲睨眼瞧她。

「嘿!這全是蒙總裁你的愛護與栽培。」林秘書得意,卻也不忘對主子阿諛諂媚一番。

「那既然這樣,總裁就行個方便,找一天正式介紹夫人給我們這些梢稍有身分、有地位的小職員認識認識,好不好?」

「你為什麼這麼想認識她?」雷法厲不解看她。

「因為照片中夫人看起來氣質高雅,清新月兌俗,嬌柔美麗……」為想見主子的妻子一面,林秘書不禁搖頭晃腦咬文嚼字起來。

「照片?你何時看過她的照片了?」雷法厲黑眼一眯。

「不就是剛……剛才你……」發覺說溜了嘴,林秘書頓時笑得有些尷尬。「下好意思,我的眼楮太大、視力太好,所以不小心就看到了那麼一點點……一

「下次再偷看,當心我讓你視力變零。」雷法厲笑眼瞪她。

「奸,我下次再看。」見他沒真的生氣,林秘書笑嘻嘻與他開起玩笑。

「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是總裁你現在好相處,沒擺臉色給人看,要不然哪,你要是換了平常那副酷臉尊容,我嚇都嚇死了,哪敢和你說這些話呢?」林秘書笑著直說話。

「現在?」雷法厲微愣。他現在好相處?他還以為自己一直是讓底下員工懼怕的上司,沒想到林秘書現在竟然會說他好相處?

「對呀,你自己都沒發現嗎?從一談夫人開始,你心情就一直很不錯。」林秘書得意宣布自己的發現。

「這——」因為話題是繞著鈐藍轉,所以他讓林秘書有了好相處的感覺?

怎會這樣?飄進腦海的疑問,教雷法厲擰了眉。

「想見她的事,以後再看看吧。」不想再思考纏繞心底的疑問,雷法厲由另一邊繞出辦公桌。

「是。」一見他神情有變,林秘書即聰明的收斂笑臉,擺出一臉的正經樣。

「那些公文都OK了。」雷法厲手指向桌角處已批完的一堆公文。

走到門口,他拿下高掛一旁架上的西服外套,伸手想推開緊閉的門,但卻因听到身後數聲公文落地聲響,而回過頭。他看向正困難抱起一大疊公文的林秘書。

「很重嗎?」他擰眉問道。

「總裁……」听到他的詢問聲,林秘書眼角突然泛起淚光。現在的總裁,不只好相處,還十分的溫柔體貼。

因為打從進入雷集團,在他身邊工作近五年時間,除了薪資高、福利好之外,雷法厲根本不管她死活,就連她結婚懷孕時,也沒想過要幫她減輕工作或什麼的。

但是現在他卻這樣體貼她,嗚……好感動……結婚果然可以將一個死硬派的爛男人,變成溫柔體貼的好男人。他們雷集團的總裁夫人果然了不起。

「請幫我拿那五份就可以了。」手抱滿懷公文,林秘書用下巴朝地面上的公文直點著;但,雷法厲卻動也不動,還一臉莫名其妙的直盯著她看。

「謝謝,謝謝總裁,總裁今天好體貼。」林秘書萬分戚激的直說著。

「體貼?」

「對呀,你今天不只好相處,而且還溫柔體貼,知道公文太多份會很重,就想幫我拿,總裁你真是體貼。」

「有病。」雷法厲像看怪人般地瞧她,還啐她一句。

「呃?」林秘書瞠眼看他。

「嫌重你不會分批拿嗎?為什麼非得一次拿完不可?有腦子不用,你足想放著生銹嗎?」雷法厲忍不住開口念她。

幸好這些年來她從沒誤過事,對他所交辦的事情,也處理得好奸的,否則光憑她今天說出這麼愚蠢的話,他就要她回家吃自己。

懶得再念她,雷法厲轉身就出手推開門,想走出辦公室。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

「對了,先替我聯絡司機把房車開出來。」

「現在?」林秘書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抱滿懷的公文檔案,再看向他。

「你不會先把公文放下嗎?蠢。」雷法厲沒好氣的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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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讓雷法厲找麻煩,白鈴藍即使因淋雨發高燒,身體十分不適,也硬撐著做完他所交代的每一件大小事。

「咳!咳!咳!」她搗嘴輕咳。

「鈐藍,你是不是不舒服?」出國前一天晚上,雷母問出心底疑問。

「沒、沒有。」冷熱的身子,教她有些難受,但她仍勉強笑著答道。

「可是你這兩天精神奸像不太好,要不要去給醫生看看?」雷父看著她。

「不用,我沒事的,謝謝爸媽關心。」

「我看你就多休息,明早就不要起來送我們了。」

話雖這麼說,但隔天一早,白鈴藍依然早起為雷父及雷母煮早餐。

「鈴藍,我和你爸在國外一定會很想念你煮的三餐。」用完早餐,雷母在等待司機將行李放進法厲的房車之際,這樣笑著對她說。

「真的嗎?那你們可不要在外面玩太久,忘了回家喔!」她強振精神笑道。

「爸,媽該上車了。」雷法厲走到三人面前。

「咳!」她突然咳了一聲。

鈐藍隨二老身後想坐上車送他們到機場,卻讓雷法厲伸手擋下。

「我只是想送爸媽到機場。」她擰眉看他。

「你臉色這麼差還想出門?你是想給我惹麻煩,是不是?」注意到她臉色蒼白,雷法厲冷眼看她。

「我……我沒……咳!咳!」白鈴藍急搗住嘴,轉頭咳。

「那是看爸媽身子硬朗不順眼,想害他們像你一樣?」她不停的咳嗽,讓雷法厲臉色難看。

「法厲,別這樣說。」雷母道。

「爸媽,對不起。」止住咳嗽,白鈴藍緊咬唇,低下頭。

「沒關系、沒關系,最近氣溫高低的,你自己要多加注意點。」雷父笑著打圓場。

「是,謝謝爸媽關心。」

「有時間就去看醫生,不要一副風吹就要倒的病樣子。」法厲冷言道。

听似嫌棄,卻隱含關心的冷言,教車內兩老相視而笑。

「鈴藍,法厲是為你奸才會這樣說你,你就快進屋里去吧,萬一真吹風受寒了,法厲會很擔心的。」雷母笑嘻嘻采出頭。

他會擔心她?看二芳面無表情的男人,白鈐藍笑得勉強。

「是,我知道了。」

送他們出了雷園,白鈐藍即轉回大廳,上樓拿隨身小皮包又走下樓。

「鈐藍,你又要出去?」李管家早在大廳等她。

「嗯。」她微笑點頭。既然他不讓她送爸媽到機場,那她就不用向公司請假了。

「可是你臉色看起來好差,我送你去看醫生,好不好?」

「李叔不用了,我多喝點開水就行了。」她搖頭。

「那你今天就不要回白家,在家里奸好休息。」李管家突然說道。他早巳發現鈐藍天天外出的事,只不過他一直以為她每天出門都是回白家。

「我不是回……唉,我要遲到了。」記起上班時間就要遲到的事,鈐藍隨意揮了手,就快步走出大廳。

匆忙趕到公司,一推工作都等著她處理,所幸雷父及雷母都出國去,中午她多了一個半鐘頭的時間可以運用。

只是這樣的日子,她過得好緊張,雖然已盡力做了,但工作永遠就是多了好幾份在等她完成。看著一旁堆積如山的工作,她覺得壓力好大。

頓地,她擰緊眉,極為不適地以手搗住腰月復位置。又痛了。

像足已有十足經驗似的,她強忍痛意,拿過一旁桌上的保溫杯,暍著溫熱開水想減輕月復部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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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過極為不舒服的一天,才回到家,白鈐藍就再撐著身子為法厲煮好晚餐。

也許是因為法厲這陣子已不再找她麻煩,白鈴藍也漸漸地會主動出現在他面前,甚或在大廳等他下班回家。

今天,她也想在大廳等他,但極為不舒服的身子,卻迫得她不得不上樓休息。

她想早點睡,看能不能一覺醒來感覺就好些。只是,她也希望待會就回家的法厲,也能像這陣子一樣不再找她麻煩,而讓她一覺到天明。

六點時間一到,雷法厲就進了家門,也習慣性的看看四周。沒看到她人,他臉色冷下。

「先生,你回來了。」李管家一看到他下班回家,就快步迎上前。

「鈐藍呢?怎沒看到人。」他似乎已經習慣喊她的名字,而不再喊「她」了。

「鈐藍剛說有些困,就回房間去了。」

困?才六點鐘,就困了?雷法厲擰眉抬頭看向二樓。

怎麼回事,她這些天怎好像都睡得很早?前幾天也一塊看不到兩小時電視,就

說困了想上樓休息,今天卻更是夸張?

「好了,我沒事,你去忙吧。」話一說完,雷法厲就快步上樓。

一進二樓內廳闔上門,他原想走回房間的腳步,莫名的轉了向,來到白鈐藍緊閉的房門前。

直覺地他抬起手想敲門,但,下秒鐘卻選擇了放棄。因為,這扇門已經因他而

緊閉好長一段時間,現在怎有可能為他而敞開?

雷法厲譏笑揚唇,轉身想回自己房里。突然……

咳!咳!咳——輕微的咳嗽聲,透過門縫傳出。他擰眉駐立原地不動。

只是個咳嗽沒什麼了不起。雷法厲眼一抬,就想轉身走。但——

咳!咳!咳……一再傳出的咳嗽,一再地扯住他想離去的腳步。

早上才要她去看醫生,怎下午就咳得更嚴重了?沒說沒事,一說倒有事了。

麻煩!雷法厲五官糾結而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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