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巴黎,很冷。入夜後的巴黎,更冷、更寒……
夜間十點十分,一名身穿白色高領毛衣、毛褲,外搭粉綠色毛衣外套的東方少女,腳蹬白色長筒馬靴,手提熱騰騰的消夜,—路行色匆匆往前走。
呼……陣陣冰冷寒風迎面襲來。
哆嗦了下,少女呼出一口白霧,空出一手,攏了攏罩住耳朵的白色毛耳罩,再拉了拉不甚保暖的毛外套,加快腳下步子疾速前行。
不快不行,要是回去晚了,趕不上她們吃消夜的時間,她會被打的。
因為,薇絲跟她母親泰勒夫人真的很討厭她,也很恨她。
而這一切全是因為五年前,她守寡多年的母親,與到台灣旅游的泰勒先生意外相遇,進而相知與相愛的關系。
在那段時間里,不知泰勒先生已婚的母親一直沉浸在幸福之中,直到一年後,泰勒先生坦言說出他在法國已有妻女的事,母親的快樂就此消失。
母親當時萬分悲傷與難過,她想就此與泰勒先生劃清關系,但是,這時候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泰勒先生為此欣喜若狂,他以孩子的未來為由,力勸母親跟他回法國。
而在考慮一個月之後,原想拒絕的母親,在泰勒先生突然帶著妻子親臨台灣,請求母親同他們一塊回法國時,被泰勒夫人的誠意說服了。
母親以為泰勒夫人是真心接納她們,所以,她懷著新生命,帶著她跟著他們夫妻來到法國。
只是住進泰勒家不到三天,她跟母親就已經感受到泰勒母女有多恨她們奪走泰勒先生的心了。
一個月後,母親肚里的孩子意外流掉,為此,泰勒先生更是心疼她母親,也教泰勒母女更視她們母女為眼中釘。
只是這一切,泰勒先生都不知道,一直到他去世前,他都還以為他的妻女們是真心接納外來的她們。
而今,他去世了,母親與她的處境是越來越困厄了……想起回去後,很可能又會再次落在身上的藤條,真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更是加快腳步,在寒冷的冬夜里向前奔跑。
抬手拂過迎風亂揚的黑發,抿了抿柔潤的紅唇,她抬手緊緊攏住粉綠外套的領子,想阻絕刺骨冷風對她單薄身子的侵襲。
奔過一間又一間投射出溫暖光線的屋子,真衣低頭呵出一口熱氣,稍稍溫暖抓住衣領的冰冷小手,繼續往前跑。
轉過彎角,真衣轉進小鮑園想抄近路回去。
但,才跑進小鮑園,一道來自身後的力量,強行將她拖往一旁的草叢。
「啊!」她發出尖叫。
一直以夜歸婦女為劫財、劫色對象的兩名歹徒,色眯眯的盯著她。
「你、你們想做什麼?放開我!」一串法文從她口中驚傳出。
「放開你?等哥哥們玩過了之後,就放開你。」兩人目光曖昧而猥瑣。
「不、不要!你們快放開我!」真衣驚聲尖叫,想逃。她遇上壞人了!
「再叫一聲,我就一刀劃開你的喉嚨!」阿尼恐嚇道。
「不要、不要踫我!」驚恐至極的真衣,用力甩出手上熱騰騰的消夜。
啪!
「X,什麼東西這麼燙!?」被消夜砸到的兄弟檔歹徒,燙得大叫。
抓住機會,真衣一身狼狽地逃出兩人魔爪,不顧一切地沖出小鮑園。
「賤女人,竟然敢用熱湯砸我們!?」
「救命、救命呀!」張開雙手,她攔車求救。
吱!被攔住的車主,原想降下車窗詢問何事,但一看到她身後還跟著兩名凶神惡煞,馬上倒車、踩下油門,加速逃離現場。
一連幾部經過的轎車,都做出同樣的回應。
沒有人,這時候,竟然沒有一個好心人肯停車幫幫她!?
認清目前自身處境,慕真衣絕望地一路往前奔逃。
「你以為你今晚跑得了嗎!?」阿尼在後緊追不舍。
听著身後越來越近的恫喝聲,真衣緊抿抖顫的唇,拚命的往前跑。
她早該在一年半前,泰勒先生車禍過世後就帶母親離開這里,回她們的故鄉,這樣,她今晚就不會踫到這樣可怕的事。
可……可是她沒辦法啊……因為兩年前,她母親被檢查出身患血癌,需要很大一筆錢讓她可以住院治療,並找尋、等待適合的骨髓移植。而泰勒先生的遺書里,留有給她母親治病的一筆錢,唯一的條件,就是要母親與她永遠留在泰勒家。
因為,他以為泰勒夫人是真心接納她們母女倆,所以,他希望他深愛的女人,可以一輩子都生活在有他的土地上。
所以,今天不管泰勒母女是如何「真心」接納母親與她,為了母親的救命錢,不管日子有多苦,她都必須留在泰勒家。
只是,想到如今正躺在醫院里顏容枯槁的母親,想到這幾個月來自己在泰勒家愈來愈難挨的日子,真衣眼眶一熱,淚水盈眶。
她……她真的好想回台灣,好想離開這個從不歡迎她與母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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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跑!?」阿沃一把抓住跑到馬路中央的她。
不肯屈服在惡徒的暴力之下,也不願意再被兩人拖進草叢里,慕真衣使盡全力掙扎,嘶聲尖叫——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叭!一聲來自後方的喇叭,教兩兄弟有所遲疑,慕真衣藉機月兌身。
她疾旋過身,咬著牙,就往有如極光一般飛馳而來的銀色跑車撞去——
吱!一聲緊急的尖銳煞車聲,劃破寧靜的夜,沖上雲霄。
緊抓住方向盤,重踩住煞車的鐵法蘭,愕眼驚望突然出現的少女。
在寒冷的冬風里,在車燈的照映下,他為她自殺式的攔車行為驚住,也為她清靈、絕麗的容顏所怔住。
看著她精致如娃的東方臉孔,看著她及肩黑發一再隨著清冷寒風舞揚于夜空中,完整露出她白淨的雪顏,鐵法蘭知道自己被她迷住了。
意外出現在這深冬夜里,全身輕顫的她,就似高山百合般的空靈輕逸。
打從出生到現在,他還沒看過一個女人長得像她這般楚楚可憐。
瞧,她嬌弱似水,身子縴細,膚白勝雪,鼻挺,唇紅,再加上那一雙盈淚黑瞳,看來就更惹人憐惜。
她真的很有他的緣,也真的討他喜歡,她簡直……簡直就是上天專為他所打造的玩偶……欸,不對,是玩伴。
喔,瞧瞧她那一副好像天生就欠他凌辱、欠他蹂躪……嗯,不是,是天生就欠他疼、欠他惜的可憐模樣,教他看得好興奮……欸,又不對了,是教他看得好心疼。
「救我!」奔到駕駛座車邊,慕真衣一邊注意他們,一邊拚命拍打著半降的暗色車窗,以法語呼救。
救她?勾起寡薄的唇角,鐵法蘭笑得好邪惡。
不要說他不給她退路,倘若眼前這個教他一看就辣手想摧花……唉,又錯了。鐵法蘭眼勾邪氣,敲了下自己思想不純的腦子。應該說,如果眼前這個絕艷清麗超級美少女,和他來自同一個地方,那他就不客氣收下有緣千里來相會的她。反之,他就放了她。
如何,公平吧?
「求你、救救我!」
隨著她的視線,鐵法蘭看向另一邊正快步接近她的兩名惡徒。
俊眉一挑,黑眸一亮,邪氣再次揚上他的眼。
喀地一聲,推開車門,鐵法蘭跨步下車。
靶覺車門被推開,慕真衣心喜回頭。總算遇到一個好心人了!
「先生,他、他們……」瞪著眼前的肩膀,真衣眨眨眼,這才發現好心人長得好高。
後退兩步,她高仰容顏,藉著明亮月色,看向身形俊挺的好心人。
然,才看清挺立明亮月光下的他,慕真衣眸光訝然。
站姿英挺、氣勢不凡的好心人,身穿一襲熨燙得筆挺的改良式白色中山西服,看來清俊美麗,又不失英氣。
他銀發及腰,五官立體鮮明、輪廓深邃,鼻梁高挺,寡薄的唇角,微微上揚,像是有著好心情。
他就好像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成功男人,也像是錯入時空的歐洲中古世紀的王公貴族,教她無法將視線自他身上移開。
真衣知道這樣看人很不禮貌,她不想一直這樣看著他,但他那一對邪美得似能勾人魂魄的黑色眼眸,正直勾勾地盯著她,教她無法轉移視線。
他看她的模樣,教她有些害怕、畏懼,但卻又有些莫名的期待,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能對他期待些什麼。
望著他,她感覺心口好緊、好緊,緊到就快無法呼吸。她、她好像快窒息了……
緊緊揪住衣襟,望進他魔魅的眼,慕真衣感覺雙頰臊熱,還全身發燙。
慕真衣懷疑自己就快要被卷入他那邪肆的目光里,就快要被他那深潭似的雙眼吞噬……直到,好心人出了聲,破了魔咒。
「要我救你?」似要測試,他以中文發問。微揚的薄唇,興味盎然。
「是、是的,拜托你!」她回以—句優美卻飽受驚嚇的法語。
她的回應,教他十分滿意。
但不是因為她的答案,而是她能以正確的法語回答他的中文,可見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
「叫什麼名字呢?」他笑眯雙眼。
「慕、慕真衣!」一轉頭就看到阿沃伸手想抓她,慕真衣嚇得躲到他身後,緊揪著他的衣角。
「等等。」鐵法蘭冷下臉,出手隔開阿沃的手,再冷眼瞪他。
「這位先生,我勸你最好少管閑事,不然的話……嗯哼!」阿沃抖著右腿,很是嫉妒的瞪著外型俊麗非凡的鐵法蘭。
哼,不過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開跑車的貴公子,沒什麼好在意的。
「你想躲哪去?給我過來!」阿尼凶形惡狀走上前,出手就想抓回她。
鐵法蘭右手關上車門,左手拉住真衣,讓她轉身避開阿尼的魔掌。
「啊!」突然被迫轉圈,重心頓失的真衣,以為自己就要摔跤,但一記意外的力道卻緊緊圈攬住她。
慕真衣愣張驚眸,怔眼望進距她不到五公分的沉亮黑眼。
眨眨清眸,真衣看著他,想著自己此時仰身下腰的角度,不禁懷疑眼前的男人,剛剛是否帶著她跳了一小節的華爾滋。
摟進她的縴細輕盈,鐵法蘭低頭笑望身下怔愣雙眸的她。
「你說你叫慕真衣?愛慕的慕?真假的真?衣裳的衣?嗯?」見她頭猛點,鐵法蘭笑得更開心了。
瞧,連名字都讓他猜對了。
「這慕真衣听起來挺不錯的,我喜歡。」忽略另外兩人的存在,法蘭一心放在真衣的身上。
「真衣寶貝,要我救你是沒什麼大問題,不過,你得有點小小的回報才成。」
那一聲「真衣寶貝」,喊得慕真衣羞紅了頰。
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該繼續為他出口的「寶貝」二字羞紅臉,還是該擔心此時一旁對她虎視眈眈的兩名惡徒。只是,他剛說回報?
「回報?」真衣眨動圓眸,望著他。她什麼都沒有,能如何回報?
「對,就是回報,小小的回報就成了。」呵,她像小搬羊般不解,但卻又懷疑的圓眸……真是可愛極了!
「還聊天!?」輕易被閃過一次,心浮氣躁的阿尼,惡聲打斷兩人的談話,還對鐵法蘭猛出手,「我就看你這次還能跟她聊多久!」
看似無意地,鐵法蘭倏抬右掌,一擊一收,正巧巴中他的臉。
「嗚!」受襲的阿尼,痛得搗住嘴巴,吐出一顆牙齒。
慕真衣驚瞠雙眼,拾手搗住差點逸出唇的驚叫。
她不敢相信溫文俊俏的他,手勁竟這麼大,才一掌就打落阿尼的門牙。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看到兄弟受傷,阿沃氣得沖上前。
轉頭惡瞪歹徒二人組,鐵法蘭一回頭即又對著慕真衣笑出迷人俊顏。
「別怕,有我在,沒事的。」法蘭笑語安撫她。
「你……」真衣這才意識到他一直以中文與她講話。可以在這異鄉國度,遇到同講中文的人,她眼底有意外,也有驚喜。
「沒事!?」見鐵法蘭如此給他們難看,阿沃凶狠地掄起拳頭,「我們客氣提醒,你不理,還打掉我兄弟的牙齒,有可能沒事嗎!?」
「不要跟他廢話那麼多啦,我們一起聯手痛宰他!」抹去嘴角血絲,阿尼氣憤叫道。
但,一點也不將兩人威脅听進耳里,法蘭依然面帶微笑。
扶正真衣的身子,他左手與她十指交握,在姿態變換之間,法蘭將她輕推出去,一腳狠踹開礙事的阿尼,再將她拉回身前。
「來,你繼續說沒關系,別讓他們影響我們的談心。」擺了個最瀟灑的姿態,一身白衣白褲的鐵法蘭,為她笑出迷人風采,一心想誘拐她。
「可、可是我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麼?」真衣膽小、顫看著前方似越來越惱怒,還一再逼近的兩個歹徒。
帶她轉了個圈,再次避開針對真衣撲來的兩人,鐵法蘭笑眼瞪她。「我話都說得這麼清楚,你還听不懂?哎,真是個小笨蛋。」
不過,笨得好,笨得妙,這樣,他才容易拐她回家玩。鐵法蘭越想,笑容就越迷人。
忘了正身處危境之中,听著他猶似寵溺的話語,真衣粉頰緋紅。
「對不起,我是真的听不懂。」凝進他黑亮的眼,真衣神情羞赧,輕抿著好似沾了晨露的柔潤紅唇。
「听不懂沒關系,等會兒跟我回家就對了。」呵,一切由他做主。
「跟你回家!?」她怔住。
「沒錯,我替你解決他們兩個,然後,你跟我回家。」這交易很劃算。
「喂,她是我們兄弟的人,你敢跟我們搶!?」阿沃氣沖沖。
「你們兩兄弟的?你們也配?」鐵法蘭聞言,眼色頓沉,唇角卻揚笑。
一把將她扯往身後,他疾速揮出一記右勾拳,砰!
「嗚,痛!」
他高挺的身子擋著,看不到前面發生的事,也不知道阿沃為什麼會突然雙手護住下巴、彎腰猛叫痛,真衣對回頭看她的法蘭,直搖頭。
「不可以,我不可以這樣就跟你回家,我……」
「為什麼!?」他俊眸一瞠。英雄救美之後,美人不都得以身相許嗎?
他記得小時候,老頭子帶給他看的武俠小說里面,明明都是這樣寫的!
「我、我們又不認識,我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跟你……跟你回去?」
雖然還不明白他為何要她跟他回去,但朵朵紅暈已染上真衣的頰。
而且在這種危險的時候,談這種事不太對吧?
悄看他一眼,真衣眼色又羞、又驚、又急地垂下頭。他生氣了嗎?
「這——」拐人行動受挫,鐵法蘭心情好差,「好吧,算你有理,不過我救你這次,你一樣得回報。」他可一點也不想吃虧。
「那、那你的意思是?」
「就一個吻好了。」這交易他虧大了,真委屈。
「你……」不知該如何回應,慕真衣被他邪肆目光看得雙頰漲紅。
「我數到十,不說話就表示同意。」勾起她精巧的下頷,盯進她羞澀的瞳,鐵法蘭耍無賴,直接從一數到底,「一、二、三……九、十。」
「你!?」羞紅頰,真衣想抗議。
但,在她開口之前,鐵法蘭已經拉開跑車的車門,將她擺進跑車前座。
「好了,一切就這樣決定,你乖乖待在這里。」
動手替她將保暖的白色毛耳罩戴好,他再升起車窗,隔絕等會兒車外會有的噪音聲響。
想了下,似覺得還有些不妥,鐵法蘭突然出手強行壓下她的頭。
「哎呀!」
「不準抬頭亂看,否則,我就把你丟給他們,知不知道?」他對著她的後腦勺,出聲恫嚇。
他可不想什麼好處都還沒撈到,就把她嚇跑了。
「嗯!」雖不懂為什麼不能抬頭看,慕真衣仍听話的點頭。
「嗯,真乖、真听話。」也真笨、真好騙。呵。
安置好慕真衣,才關上車門,還沒轉身的鐵法蘭,就因為左右兩邊包夾而來的兩道陰影而眯起黑眼。
「阿沃,一人一邊,打死他!」
「好!既然他存心跟我們兄弟搶女人,那我們也不必再跟他客氣!」
「對,千萬別客氣,否則,你們會很慘的。」法蘭唇角微勾。
「死到臨頭了,你還說大話!?」阿尼沖身撲向他。
「就怕死的是你們。」閃過阿尼的撲勢,鐵法蘭笑得兩人心跳加快。
「別跟他說廢話,一起上!」
似在一瞬間,鐵法蘭對再一次朝他揍身而來的阿尼,揮出—記凶狠的左勾拳,再對阿沃踹出狠厲的一腳。
扭扭頸子、壓壓指關節,將幾度過招當成熱身操的鐵法蘭,對兩人笑出一抹陰狠冷厲。
「好了,正式的來吧。」伸出右手,掌心朝上,他唇角邪揚招喚兩人。「就讓我瞧瞧你們到底有多大能耐,可以從我的跟前搶走她。」
「好!就讓你看看搶我們女人的下場,會是怎麼的淒慘!」
有默契的兩兄弟,一前一後圍住他,同時出手想揍他個措手不及,但鐵法蘭唇噙冷笑,右手背後,一旋轉、一側身,姿態異常優雅地輕松化解兩兄弟相繼使出的陰狠招數,吸引住不少經過的車輛與行人注意。
一分鐘後,鐵法蘭轉防守為攻擊,招招凌厲,攻勢猛烈,一出手必在兩人身上留下彪炳戰績。
阿尼眼看赤手空拳打不過他,心一狠,就抽出隨身小刀刺向他。
側身閃過銳利小刀,原還打算手下留情的鐵法蘭,眸光頓轉陰狠。
「跟我玩陰的?找死!」
一回頭,他左手狠握住阿尼的手腕,右手抓住他的臂膀,弓起長腿,就施勁重力向下一折,喀!
「啊!」阿尼的殺豬尖叫,嚇得正要對鐵法蘭踢出一腳的阿沃呆住。
「你、你折斷我弟弟的手!?」阿沃又懼又怒,胡亂對他揮出拳頭。
「只折斷他一只手臂,很客氣了!」
「你!?」
「現在,我還要你的一條胳臂!」
「你——」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的阿沃,下一秒鐘,已被鐵法蘭一記俐落掃腿,橫掃倒地,悶聲叫痛。
一腳踩上阿沃的肩,法蘭低斂黑眸,抬手拭去高挺鼻尖上的一絲薄汗。
「你、你、你想做什麼!?」動彈不得,阿沃嚇得汗濕背脊。
拂弄過掙月兌發帶束縛而飛揚于空的銀發,他俯看腳下敗寇,眸光陰邪。
「你說呢?」對上阿沃駭懼的眼,他黑眼危眯,長腿一弓,狠勁踩下。
「啊!」又一只豬被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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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兩人,鐵法蘭一拉開車門,見慕真衣姿勢沒變,果真听話的埋首座椅中,煞是得意的一把揪起她。
「小笨蛋。」好听話。
「呃!」才抬起身子,對上近在咫尺的俊顏,她粉頰倏紅。
罷才的他,斯文俊美,而此刻銀發散亂的他,看來狂野而迷人。
意外他的轉變,慕真衣不知道自己的眼楮該看哪里。
若看他邪魅眼眸,她的心跳會加快,看他的下顎……真衣發現他的領扣有些松動。
「你的領扣好像快要月兌落了,我幫你重新縫過好不好?我……」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她眼色微窘,想解釋︰「對不起,我的意思是……」
「好。」低頭扯了扯因方才打斗而略為松動的黑鑽領扣,他點頭。
「好?」她以為他會拒絕。
「當然好,怎會不好?」他笑顏迷人,坐進駕駛座,關上車門。
壓下車窗變色鈕,隔絕窗外好奇的視線,鐵法蘭即當她的面月兌下衣服。
「啊,你——」慕真衣雙頰漲紅,急急掩住雙眼。
「這樣就臉紅了?」存心逗弄她,法蘭將衣服丟給她之後,即輕挑勾起她的下巴,故意以指輕描她的唇型,「那這樣呢?」
「你、你……你不要這樣子。」被逗得無處可逃,她的臉頰紅透了。
「你的臉更紅了,真是可愛。」鐵法蘭笑著親吻她的頰。
一觸上她的頰,兩人同時—怔,也同時想起同—件事——
她還欠他一個吻。
「我想索取回報。」他很紳士的先行告知。
「你……」紅著臉龐,真衣低下頭,緊張的抓著他丟到她膝上的衣服。
只是一個吻,應該沒關系的,這里是法國,到處可見親吻的人……慕真衣紅著粉頰,想為自己做心理建設。
但,心理建設還沒完全,她的下頷已被勾起,溫熱氣息也已呼襲而來。
左手緊抵住她的後腦勺,右手緊攬住她的腰,鐵法蘭疾俯下頭,在她豐潤的紅唇上,烙下炙熱的吻。
法蘭本想給她一個時僅二十秒的法式熱吻,然,她柔女敕似絲綢般的紅唇,卻教他一再不自覺地加深對她的吮吻。
吻到激情處,他單腳屈膝跪抵駕駛座椅,越過擋在兩人間的排檔,緊緊抓住一再想向後退縮的她,也一再狂佞奪取她口中的甜蜜。
強勢探舌侵入她口中,鐵法蘭放肆而火熱地吸吮著她的唇與舌。
沒料到他的吻會如此的急、如此的狂,真衣雙頰緋紅,嬌喘連連。
太過激情的法式熱吻,教她全身發軟無力。
一再朝她翻涌而來的激狂熱吻,讓她呼吸困難。她覺得自己就快不能呼吸,就快因為缺氧而窒息……
霍地,鐵法蘭驟然松開對她的鉗制,跌回駕駛座。
他喘息不止、呼吸濃重而急促,一雙隱含激情的沉亮俊眸,直盯著她艷紅的嬌顏。
他喜歡吻上她唇的滑膩觸感,喜歡攪弄她口中的甘甜,喜歡身下的她是如此的柔弱可人又誘人……她遠比他所想像的,還要能激起他的興趣!
倒靠椅背,閉斂邪魅的眸,法蘭重整激動的心情,利用時間緩下心中對她的渴望,也忍住想一手扒光她身上衣服,直接提槍上陣的強烈。
呼吸回穩,他抬手拂過一頭散亂的銀發,轉眸望她。
「記住,我叫鐵法蘭。」
鐵……鐵法蘭……真衣雙頰酡紅,輕聲念著他的名,驀然一愣。「你就是經常出現在報章雜志封面上的鐵法蘭?」
見他勾笑點頭,真衣好驚訝。她沒想到自己竟可以遇上眾名媛千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從今以後,沒有我的同意,不準跟任何男人單獨相處,知道嗎?」
不管有無生命,對于屬于自己的一切,他有著強烈的佔有欲。
而她,今後只能屬于他。
「啊?」
真衣愣住。
「有問題?」她的疑問聲調,教法蘭明顯不滿,轉頭冷眼瞪過去。
可,見到她暈紅未褪的絕美臉孔,再見她被他方才那一吻,吻得更顯鮮女敕欲滴的紅唇,才抑下的熾火再次在他身中竄起。
身一轉,單膝再跪上座椅,他情緒亢奮、眸光精亮地一把抓過她——
「再來一次!」
狠狠地,他再一次狠狠地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