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曜|luo|著上身套上內褲,而明子則橫陳在床上,眼楮迷茫,呼吸短促,一副剛做完愛的神情。
「你一定要去嗎?」
「嗯。」星野曜穿起長褲,並把拉鏈拉上。
明子跳下床,赤|luo|著身子抱住星野曜,手指著他胸膛上結實的肌肉。「別去好不好?」
「不要鬧了,拍賣會已經開始了?」他拉開她的手。
「拍賣會重要,還是我重要?」她面對星野曜站著,展現她惹火的胴體。
「真的要我回答?你可能會很失望喔。」他慵懶地說。
明子以為幾夜纏綿後,他便會成為她的俘虜……那是不可能的。她是很漂亮、很性感,但結束了,三個月是他的極限。
她酥胸頂著他的胸膛,「我會讓你知道我的重要性……」她輕聲說完,慢慢跪到了地上,開始吻他穿著長褲的大腿,下巴像只貓似的在他小腿上蹭著。
星野曜咕噥地詛咒一聲,迅速抱起她,將她扔在床上,開始月兌掉褲子。
這女人可以留到第四個月。
在星野曜翻雲覆雨的時候,夏蘿捧著一束花走進亞歷山大燦亮的大廳,經過門房,走到管理員那里。
「有束花要送……」她說著看看卡片。「上面寫著二十二樓黑木明子小姐。」
小馬說他們苦等的機會終于來了,日本性感女星黑木明子昨晚在星野曜那兒過夜。
「我會交給她。」管理員邊說邊伸手出來接花,她縮手把花束收回。
「訂花的先生交代我要親自送到黑木小姐手上。」
「好吧,那你把證件給我,登記一下。」
她把身份證交給管理員,然後在訪客登記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避理員比對後,又嗦嗦地要她寫下花店的名稱和住址。
「啊,怎麼這麼麻煩……」她咕噥著寫下花店名稱和住址。
當然,花店的名稱和住址都是她捏造的。
避理員說︰「電梯在那邊。」
在夏蘿走向電梯時,星野曜剛好按下電梯,沒一會兒電梯就上來了。他走進去,向操作員微微點個頭,然後電梯門關上,往下降。
電梯停了,門輕輕地向左右滑開,迎面而來的是一捧歐式風格的華麗花束,有個送花員正想走進電梯來。
那花太大束了,擋住了他的視線和去路。
「對不起。」夏蘿把花移開,並側過身子。
雖然她把棒球帽壓得很低,但還是可以看見她的眼眸靈動明亮,鼻子很挺、很小巧,是一個充滿野性的漂亮女孩,星野曜看得有些失神了。
「你不出去嗎?」那女孩瞪著澄明的眼楮,看了他一眼後,把視線移到自己的鞋上。
他總不能賴在電梯里不走,只好萬分不願意地離開了電梯。
出電梯後,他回頭看她走進電梯,直到電梯門關上。
那女孩有一雙很長的腿,雖然緊裹在有點破舊的牛仔褲里,仍使人清楚看到那優美的線條。
長這種海報女郎的臉蛋,又有模特兒的身材,做送花小妹實在太浪費了,她只要憑她那張臉,在攝影機前面笑一笑,就能賺到大把鈔票。
這女孩引起了他的興趣,可惜他要去富比士,沒時間在這里等她出來。
她應該是附近花店的店員,拍賣會結束後再去找她。想著,星野曜走出亞歷山大。
夏蘿在電梯里偷喘了一口氣。還以為星野曜已經去富比土了,沒想到會踫到他,嚇了她一跳。電梯里有一台攝影機,夏蘿試著不去看鏡頭,同時也不要顯出她在躲鏡頭的樣子。
電梯十分豪華,金屬設備部分是打磨光亮的黃銅,腳下鋪著酒紅色地毯,她現在租的公寓都沒這電梯舒服。
她在二十二樓出了電梯,操作員指給她看是哪扇門,她謝謝他,走過去站在門前,等待著電梯門關上的聲音。
可是,電梯門沒關,操作員就在那里等著她把花交給明子,然後再把她載下樓去。
這棟該死的建築里就沒有別人要用電梯嗎?
她按下門鈴,過了一會兒,門開了。
應門的女人打赤腳,穿著牡丹花紋的絲質短袍,並在腰部打個結。這日本女人身材嬌小,橢圓的臉蛋、杏仁眼,細致的五官和白皙的雪膚,感覺就像一個小巧的搪瓷女圭女圭。她用牙齒餃著兩個玳瑁發夾,大概是頭發整理到一半,黑色的頭發像披肩般散在背後。
「你是黑木明子小姐嗎?」
「嗯,我是。」明子邊說邊挽起一段頭發,然後用那兩個發夾固定起來。
「這花是要送給你的。」
「誰會送我花啊?」明子說著接過她手中的花束。星野曜送過她鑽石、名車,但從沒送過花。
「上面有附一張卡片。」
在一大捧花束中明子找到一張卡片,看到上面署名為「星野」時,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是你男朋友送的,對不對?」夏蘿諂媚地說。才不是星野曜送的,是她送的。「嗯,這花真是漂亮,不是嗎?」明子賣力地聞著,好像不只要聞花香,還要把花瓣都給吸進去。「好香,我要趕快把它們插進花……」她話還沒說完,身體突然向前倒……
夏蘿及時抱住她,把她拉進玄關,並把門關上。她在花束里灑了幾滴哥羅芳。
客廳很寬敞,裝橫得富麗堂皇,朱漆的中國式家具,地毯是奧布松(法國中部地名,以出產地毯及掛氈著名)出產的,牆上掛的都是莫內的油畫。從落地窗望出去,可以看到正在施工的101大樓。她走進書房,里面有書架和大書桌,看起來沒什麼不尋常之處,但委托她偷東西的客戶說,書架後面有一間密室,里面全是價值不菲的藝術品。
她抽出書架最上排第三本皮面精裝的史帝芬文生的詩選,接著書架像芝麻開門一樣打開,出現了一道門,不過門上了鎖,是雷布森鎖。
便告上說雷布森鎖百分百防賊,未免太夸張了,天底下根本沒有開不了的鎖;倒不是說雷布森鎖很遜,其實它很難開,只是很不巧,她是開鎖高手。
她從帆布袋前面的口袋里取出一柄德國精鋼制成的小背子,把它插到鑰匙孔里,十指如飛,六十秒後她听到卡的一聲,她扭開門鎖,把厚重的鋼門往內推開半寸……
室內一片漆黑,她從帆布袋里取出一副紅外線護目鏡,戴上之後,便發現一道道水平光束立在地面和天花板之間。
只要看得到光束,怎麼去避開這些光束對她就不是難題了,她像「將計就計」電影里的麗塔瓊絲一樣,穿過那些會觸動警鈴的光束。
這地方可以媲美博物館,有很多東西可偷,但她只會偷走一樣……客戶指定的「魅幻時鐘」。
魅幻時鐘是由全世界擁有上千家分店的卡地亞,將廣受好評的素材和技術集結而完成,是被奉為至寶的座鐘,它的鐘面上飾以經由卡地亞專業技師嚴格鑒定的寶石和貴金屬,一座鐘制作的時間耗費三年也不足為奇。
魅幻時鐘自一九一三年至今生產了一百多座,但星野曜所擁有的,卻是由路易卡地亞構想、查理賈寇繪圖、莫力斯古埃所制作的世界上第一座魅幻時鐘。
這個座鐘之所以命名為魅幻時鐘,就是因為它的指針看起來好像浮在空中一樣。
夏蘿將它放進帆布袋後,迅速走出星野曜的家,而後搭電梯下樓,從管理員那領回身份證後,大大方方地走出小偷進不去的亞歷山大大樓。
夏蘿提了大包小包才走進孤兒院大門,就看到小男孩阿布啼哭不已。
「怎麼了?誰欺負你?」
「姐姐,那批流氓又來了,他們正在院長室。」阿布告訴她。
夏蘿把袋子交給阿布看管後,隨即跑進院長室,看見三個惡形惡狀的流氓正和院長爭吵。
這都怪院長的哥哥好賭成性,欠下不少賭債,後來他偷孤兒院的地契向地下錢莊借錢後跑掉,搞得流氓天天上門來討債。
「喂!」夏蘿站在院長面前,「你們不要太囂張,八月一日又還沒到,又來吠什麼!」
「反正八月一日你們也拿不出錢來,我大哥的意思是請你們早點搬家,我們才好大興土木,把這塊地變成台北市最大的酒店。」
「我們不會搬走的,因為八月一日我會給你們錢?」
「那可不是小數目效,你哪來的錢?搶銀行啊!」
「你管我是搶銀行還是搶郵局,你們只要在那天拿到錢後,從此不要再來就對了。」
「那是當然,但是如果沒拿到錢,就不要怪我們沒有愛心……害你沒工作也很不好意思,」那男子的眼神變得下流。「你可以來我們酒店陪酒……」
「陪你媽的頭!你們可以滾了!」她咆吼。
在他們走後,院長眉頭深鎖地看著夏蘿,「你哪來的錢?是不是又去偷東西?」
「沒有,院長,我沒有偷東西,而是有個善心人士听了我們孤兒院的事後,說要幫助我們。」
「你不要騙我了。唉,都怪我太大意,沒把地契收好,才害你又去偷東西。」
「請你相信我,院長,我真的沒有偷東西。」她打死都不會承認。
以前孤兒院沒什麼捐款,小朋友都吃不飽,所以她和小馬晚上就會溜去面包店偷面包給小朋友吃。
後來因緣際會,她拜師在一代名偷門下,學到最高段的偷術,而銷贓的錢則假冒善心人士捐款給孤兒院,孤兒院才有今天這塊地。
後來被院長知道,痛打了她一頓,她就答應院長不再偷東西。
院長深深嘆了口氣。「希望你真的沒有;如果有,趕快把東西還給人家,我不要你這樣幫孤兒院。」
「院長,這幾天我有事不會來,但你放心,八月一日我一定會帶錢回來。」她微笑地說,「我去發面包了。」
夏蘿來到院子,將面包及果汁分給孤兒院的小朋友們。
小朋友們眼里散發出喜悅的神采,那沾滿女乃油的小臉蛋,讓她看了很開心。
這時,孤兒院敞開的大門外,一輛朋馳車緩緩停了下來。
「姐姐這幾天不在,你們要乖乖听院長的話喔。」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不能眼睜睜看老院長和這群孤兒們流離失所,被迫住到不同的孤兒院。「阿布,你是這里年紀最大的,是大哥哥,你要照顧弟弟妹妹喔。」
「我會的。」阿布眼神堅定的說。
「很好,姐姐走了。」夏蘿背起帆布袋。
「夏蘿……」老院長喊住夏蘿。
她轉身,看到老院長眼底的憂忡。「別替我擔心。」夏蘿走過去,緊緊擁抱這個一生奉獻給孤兒院的嬌小老太太,而老院長也緊緊回抱她一下。
夏蘿一走出孤兒院,就覺得有人在跟蹤她,但是她仍裝作若無其事地過馬路。
走了三十多分鐘,來到明曜百貨,她佯裝瀏覽櫥窗,透過櫥窗的玻璃,她看見跟蹤她的男人穿戴得像「MIB」里的威爾史密斯。這種穿著打扮,她不久前才看過……是星野曜的保鏢。
他們怎麼那麼快就盯上她了?夏蘿翻了下眉。
現在沒時間想這個,眼前該想怎麼甩掉他!她心念一轉,已想出甩掉他的方法……
她走進百貨公司里,坐電梯到女性內衣部,拿了件到試穿間,當她從布簾下方看到擦得光亮的男人皮鞋時,她猛然拉開布簾,用衣服遮住半|luo|的身體,大喊︰「!」
這立刻引起了騷動。
專櫃小姐叫來警衛。「在哪里?」
「那個日本人!」她邊指邊罵,「不要臉,偷看我換衣服!」
「我沒有……」那男人一臉無辜地說。
當他向警衛解釋時,她早已穿好衣服,快快樂樂地搭電梯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