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現在不躲了嗎?」何允沖洗完澡出來,就見她坐在沙發上看雜志,不免譏誚的諷刺道。
他無法容忍這女人寧可和別的男人親熱相處,卻冷淡待他.最可惡的是那人還是他的好朋友,她真的好可惡!
白皓菱閑閑瞥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調回雜志上,他的胡亂罵人,正好給她一個降溫的好機會,她確定現在看到他不會想染指了,哼!
「告訴你吧!人家只是貪玩而已,早就有想要娶的對象了,你別以為人家真的喜歡你。」何允沖沒想到這麼酸溜溜的話語會從他嘴里說出,他真的沒救了,居然淪陷在一株小可愛的裙擺下。
「沈大哥的事我很清楚,我祝他早日抱得美人歸。」她不想再被他拿話刺了,直接堵上他的嘴。
她沒煞到沈大渾球?何允沖的嘴角可疑的揚高三十度。那她干嘛這麼冷淡?
盯著她的隻果臉,難得在家里見到她,就算氣氛不佳,他也不想太早分開,他干脆坐下來假意看報紙,但目光不時由報沿偷瞄著她。
「真是讓人失望。」她突然哼了兩聲,重重的翻動雜志。
何允沖瞟她一眼沒答話。她是在說他嗎?因為他胡亂發飆?現在什麼沒機會啦、好失望啦、真討厭……之類的字句,都很令人感冒,他有在反省了,她就不能把下午的事忘了嗎?
「根本就在砸招牌嘛!真是亂搞唉!」她氣急敗壞的丟下雜志。
「我又沒干嘛,你在罵什麼啦?」他也惱火的丟下報紙。
是啦,在眾人面前指責她是過分了點,但……那是她不對嘛!沈渾球瞎搞她也跟著他鬧,她那屬于他的可愛嬌軀,平白被那渾球偷吃了好幾口耶,這笨蛋一點也不知道保護自己,不能怪他生氣呀!
「我又不是在說你,少往臉上貼金了!」她沒好氣的望向他。他干嘛突然臉紅脖子粗的?
「哦?那你在說誰?」他才不信她現在眼里還有別人呢!明明所有招數全針對他而來,反正她就是看他不順眼,氣死他了!
咦?該不會是他在一頭熱吧?這女人……這女人真的沒煞到他?可惡!他不準!
「龍銀呀!你看看他這回的作品,有夠差勁的,他不知道不珍惜羽毛一次就會砸招牌的嗎?你看,都被批評成這樣了,活該!」她將雜志丟給他。
呿!真教人失望,她最近怎麼諸事不順呀?
何允沖瞪著那內容。還說不是在說他,這女人分明睜眼說瞎話嘛!那作品是不怎麼樣,但她有認真看嗎?那只是他監制的,又不是他的作品,干嘛把他貶得一文不值?!
「女人,你要有什麼不滿直接說出來吧!兜來轉去的煩死人了。」他決定了,今天若不把問題弄清楚,他就不閉上眼楮睡覺。
「我?哪有!」他察覺異樣了嗎?她連忙坐正身子嚴詞否認。
雖然可以不再沉淪他的魅力之下,可以不再對不起譚姊,但她的心還是快樂不起來……
「我有得罪你嗎?」他突然移坐到她的身邊,傾身貼近她,很認真的問道。
「嘎?」火紅倏地燒遍她的全身。
他沒事貼她這麼近干嘛?她悄悄想爬離他的勢力範圍,沒想到他兩手一定,將她鎖在沙發的角落里。
「你別躲了,今天我們一定要心平氣和好好說清楚。」沒察覺她的異樣,他貼得更近了一些。
「你在說什麼呀?」她錯了!她一點長進也沒有,他誘人的唇瓣就這麼在她眼前蠕動,她的心跳開始紊亂,視線僵直無法移開。
嗚——他干嘛突然跑來誘惑她呀?
「你別搞破壞喔!我可是很辛苦的苦撐著眼皮和你溝通耶!痹乖回答我。」他的眼皮越來越重,但苦惱暫時戰勝了睡魔,她在他心里的分量果然越來越重了。
她嘟高嘴不悅。這家伙以為她愛呀?她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呢!
「小菱,若是我真的惹惱了你,告訴我是什麼事,我會認錯的。」他不想失去和她培養感情的機會,難得拉段溫和勸著。
「沒呀!沒什麼事。」不行!她一定要把持住,想像他怒目相向的模樣好了,他很凶很凶的……
「真的?那最近是怎麼回事?」
因為貼得很近,他的心思很快的就被她可愛的臉蛋、紅潤的櫻桃小口,給吸引了過去,撐在她身旁的大掌不由自主的撫上她粉女敕的雙頰。嗯……果然很柔軟很好模……
「最近?」他在干嘛?嗚——別亂模啦!她會忍不住的唉!
「對呀!你記得你老是躲我的事嗎?」他傾身更貼近些,嗅著她散發花香的柔亮秀發,他的指尖勾勒起她一束秀發,貼近唇畔啄了啄。
「你……我……沒有啦!」他那動作好像直接吻上她的唇般教她害羞,她尷尬的不知該把手擺哪兒好了。
「真的?」他驚喜的緊盯著她低垂的眸光。
「對……呀!」呼!別又來了,她不自在的又別開臉去。
「騙人,你看,你又躲開了。」他像個孩子似的嘟高嘴。
「啊?那是……習慣動作,我沒躲你啦!」她連忙解釋。
「真的?」他狐疑的偏頭凝視著她。
「真的!」嗚——老是說謊是她不對,佛祖啊!她會誠心懺悔的。
「所以我們和好了?」
「和好?我們又沒吵架,是你下午亂罵人。」她無奈的嘆息,他根本沒搞懂她有多邪惡。
「下午我是凶了點,但……那是情有可原的,對不對?」以為她懂他的心意,他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頭。
要男人承認吃醋這回事,是很難為情的,她不會要他直說吧?
「呃?」她茫茫然的不知該怎麼回答。是這樣嗎?他到底哪里情有可原了?他是說以後他只要生氣不爽就可以胡亂罵人嗎?
算了!她對他這種說法是有點不能苟同,但只要他現在趕快放開她,什麼都無所謂啦!
「太好了!總算可以安心睡覺了。」他開心的在她的唇瓣上用力親了兩下。
「剩下的等我清醒時再繼續。」
他揉了揉她的粉頰,喜孜孜的進房去了。
這家伙!這家伙!
她怨懟的撫了撫大腿,虧她不惜狠狠捏了自己大腿好幾把,總算忍住沒給他親下去,結果……他居然自己送上門來?真的親她?
砰砰砰的紊亂心跳泄漏了她的心蕩神馳,她恍神的模了模微熱紅唇。這臭家伙害她破功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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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他居然不在?真稀奇呢!」
白皓菱回到一片漆黑的家中,四處瞧了瞧,就怕他又在哪個角落睡著了,卻沒瞧見他的身影,他去哪了呢?
她頹然的將包包丟在沙發上,心情很浮動、很不安,總覺得自己要趕快在出事前收手,不然會抱憾終生的。
叩叩……叩叩……
她驚喜的以為他回來了,又想起他回家哪有可能敲門?她沒什麼精神的踱過去,拉開門縫探看。
「白小姐,你總算回來了。」一張陽光笑臉迎上她探尋的目光。
「咦?你認得我?」她詫異不已。
「我是老板的員工呀!」陽光男孩阿光理所當然的說道。他就說老板的女朋友沒跑掉吧!沈大哥就愛胡說。
她更茫然了,在外頭工作,誰不是老板的員工呀?
「我探了好幾回,總算等到你回來了,你等等!」那陽光男孩一下子就跑不見了。
白皓菱不解又好奇的打開門,才探頭就見那男孩扶著昏睡不醒的何允沖走了過來。
「他又睡著啦?」她終于知道這男孩的老板是誰了,瞧見何允沖的身影,她焦慮的心也安定下來。
「對呀!堡作室的暖氣壞了,我怕他睡在那里會感冒,其他人都走了,我等到差點也睡著,所以……交給你了。」陽光男孩把人改搭在她肩上,就準備落跑了。
「你等等,幫我扶他進去呀!」她肩頭被何允沖一壓差點跌坐在地,連忙喊人。
「萬萬不可,老板不準我們踏進他家一步的,違規的會被開除唉!我先走了。」男孩揮揮手走樓梯下去。
「怎麼會有人定這種古怪的規矩呀?你真不是普通的怪耶!」睨了掛在她手臂上的睡美男一眼,她忍不住叨念。
「哦,有夠重的。」才走了兩步她就不行了,她好不容易轉過身將門踢上,已經喘個不停了。
她四十七公斤的嬌小身軀,扶著一個一百八十幾公分,至少六十幾公斤的大男人,根本走不了幾步路。他高大修長的身軀就漸漸滑向地面,然後她一個踉蹌,兩人全跌趴在地。
「哇——好冷!」她跪坐在地,被冷颼颼的地板凍出一陣雞皮疙瘩,而他居然還能睡?!她不得不佩服他的功力。
她實在很想比照先前模式替他蓋條被子了事的,但一想到今天寒流來襲,夜里只剩八度,他再怎麼勇猛也絕對會感冒的,因此,她深呼口氣咬牙再扯住他的臂膀,努力的拖、用力的拖,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拖回床上。
「你倒好,不僅可以呼呼大睡,還一點都不必為了感情煩惱,真羨慕你!」
她實在抱不動,他大半的身軀全拖在地上,路過電視櫃時,他的頭撞上DVDPLAYER的邊邊,他悶哼了聲,眼瞼掀了掀,神志不清的看著搖晃的地面。地震了嗎?
沒听見他的悶哼聲,她用力將他再次拉高些,改為攬住他的腰,拖著他繼續往房間邁進,她邊拖邊叨念著。
「白皓菱呀白皓菱,你也爭氣一點,早就知道他是別人的,怎麼可以放縱自己去當壞女人呢?你沒看電視嗎?演壞女人的走在路上都會被丟雞蛋唉……」
她辛苦的將他拖進他的房間,在門口時為了使力,她幾乎是用跳的將他往上提,害他的頭直直撞上門柱,原本半昏睡的他這下子是真的痛醒了。
痛死他了!他才想叫她溫柔點,卻听見古里古怪的話,什麼壞女人?這女人在碎碎念什麼呀?
「他再帥也只是個室友,你不可以再執迷不悟下去了,你再不听勸,最後的手段就只剩搬家一途了,你要這樣嗎?萬一被譚姊知道了,就算她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你還有臉留在那里嗎?到時連工作都不保,你真的要為了個男人,喪失人性的尊嚴嗎?」
再帥也只是個室友?何允沖的眼楮發亮。這是在說他羅?什麼沉淪什麼執迷不悟,听起來似乎挺順耳的呢!
她重重嘆口氣又拖著他前行。「還怪我一直躲他,一天到晚為這個跟我發脾氣?!我這是為他好耶,我如果早管得住趴趴跑的心,干嘛要天天躲他呢?我明明想見他想得要命,但不保持距離我多怕自己變野獸呀!」
變野獸好!最好天天變,時時刻刻都變,他很歡迎的呀!何允沖咧開嘴無聲的笑著。
「算來還是你最好命啦!又是譚姊的寶貝,又能呼呼大睡,你都不知道我失眠幾天了!」走走停停好不容易來到他的床邊,她偏頭咬了他的肩頭一下,藉此泄憤。
他咬牙悶哼,心頭卻樂透了,立刻將她這陣子的古怪想通了。
原來她是因為喜歡上他才苦惱的躲開他呀?等等!喜歡上他該是件普天同慶的好事呀!怎麼她會這麼痛苦?還痛苦到失眠?這心態太奇怪了。
她偏頭聆听了會兒。奇怪?她好像听到他的聲音,他醒了嗎?怎麼可能,他只要睡著,天塌下來都驚不醒他的。
她放心的將他丟上床,才傾身想替他拉上被子,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她來不及驚呼尖叫,已經被擺平在床上了,身上還壓著一個目光炯炯有神的大男人。
「你……」白皓菱張大了嘴,眼里閃動著大大的恐慌。他听見了嗎?
瞧著他賊兮兮的詭笑,她的恐慌快速的以倍數成長。天!他真的听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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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醒了呢?」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希望他是上床時才醒的。
「還不都是你,拉著我東撞西撞的,不醒才怪!」他說是這麼說,臉上卻一點介意的神態都沒有,反而很樂似的。
「東撞——天呀……」
「我沒騙你,你模模看!都腫個大包了。」拉著她的小手捂上他的頭。
真的腫起來了。
「對不起喔!」她愧疚的撫著他的包包,突然又想起事情嚴重了,急忙又問︰「你什麼時候醒的?」
「嗯……我想想,大約是在你說自己是壞女人,會被丟雞蛋時醒的,我覺得你不像呀,放心吧!不會被丟雞蛋的啦,」他大方的安慰她。
「天哪……」扯著他的衣襟,她絕望的閉上眼。這意味著他什麼都听見了,這下子她想不搬家都不行了。
他好笑的俯身啄了她的鼻尖、紅唇兩口,令她倏地僵硬了嬌軀,連忙奮力推拒著他。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怎樣?」他皮皮的笑問,很想再吻上去。
「起來啦!」她又捶著他的胸膛。嗚——她是罪惡的淵藪!被他吻了居然還竊喜不已,她快要愧疚至死了。
「不要!喂,我剛剛听了半天就是沒弄懂,你為什麼這麼抗拒喜歡上我呢?」他側身一手支著頰,一手撫著她紅通通的小臉蛋,好奇的問道。
「你能不能先讓我起來?」她皺著臉蛋求道。和他貼在一起,她很難抗拒早已淪陷的芳心。
「不行!你要先給我個滿意的答案,不然就讓我抱個過癮。」想起她之前的逃避,他懲罰地捏捏她的鼻子。
「別這樣啦!」她努力掙扎著,想逃離他火熱的身軀。他怎麼可以這麼自在的和她親昵擁抱呢?譚姊呢?他把她擺到哪里了?
「先告訴我,為什麼?我有什麼不好?讓你這麼不想喜歡上我?」他這麼出色、這麼多人覬覦,喜歡上他,放鞭炮慶祝都來不及了,他才不信喜歡上他的人會痛苦呢!
「我才沒有喜歡你!」她尖叫出聲。
說破了,她就真的不能再留下來了,嗚——她不要啦!
「是誰說不可以再執迷不悟,我再帥也只是室友,為了怕自己變野獸只能躲著我,是誰——」他的記憶可好了,她剛剛的熱情表白,他可以原封不動的送還給她。
「別說了,那是——」她揪著他的衣襟,紅著眼眶急得快哭了。
「別告訴我,你說的是某個前室友,我不會相信的。」
雖然心疼她的難過,但他今天一定要听見她的真心告白,不過他拷問歸拷問,還是溫柔的送上輕輕一吻,安慰她的眼淚。
「你怎麼可以這樣毫不在乎的抱別的女人?和別的女人親熱呢?」她怨懟的捶了他一拳。她變壞女人,他要負很大的責任,老是這樣勾引她。
「別的女人?你哪只眼楮看到我抱別的女人了?又和哪個女人親熱了?」他氣急敗壞的吼道。她居然懷疑他偷腥?
〔我說的是我,你怎麼可以抱我?她呢?她怎麼辦?」她咬著下唇,堅持不肯讓淚珠滑落。
「誰呀?」難不成她有妄想癥?以為自己成了第三者?別鬧了好不?
「譚姊呀!你明明是她的人,你怎麼可以對不起她?」她哭喊出聲。
強烈的自我厭惡,再加上看到他的不思悔改,她氣得手腳並用的將他踹下床去,翻身跪在床上哭。
「你說什麼?」跌坐在地的何允沖驚愕地瞪著她,他沒听錯吧?
「我錯了不應該,你更不該對不起她,我求求你別再錯下去了,回到譚姊身邊,好好向她認錯吧!她人這麼好,一定會原諒你的,你們重新開始吧!我明天就搬走,不會再介入你們的生命之中。」
她兩手捂住臉龐啜泣個不停,她早該在陷進去那一刻就這麼做的。
「白皓菱你給我說清楚,你說我是譚蓮的什麼?」他跳起來瞪著她,一臉的不可思議。這女人的腦袋是用什麼做的呀?
「你和譚姊的關系還用得著我說嗎?」她的情緒早就潰堤了,滿心的委屈。為何要讓她遇見他呢?
「你這白痴!我和她的關系的確不必由你來說,你給我听好了,她是我媽,我是她兒子,听清楚了嗎?」他一把扯住她的小手,惡狠狠的大吼。
「啊?」這下子換她目瞪口呆了。什麼媽、什麼兒子的?她沒听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