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歹勢!歹勢!一切都是誤會啦……」晚餐桌上,夏志昂豪爽大笑,順便大口大口進餐飯,以行動贊揚女兒的廚藝。
「現在就會說誤會啦?下午時怎不說?」忍著身上的隱隱痛楚,凌揚齜牙咧嘴恨聲嘲諷。
媽的!若不是糯米丸及時搞清楚狀況,將一切解釋清楚,他一條小命就要嗚呼哀哉,提早去和老媽相聚了。
「怎麼?臭小子,你有意見是不是?」咧開凶惡殘笑,比某個惡霸還更惡霸的夏志昂大聲反問。哼!傍他三分顏色就開起染坊,這臭小子久沒被教,想造反啦?
丙然一惡比一惡還厲害,資淺惡霸踫上資深惡霸,馬上被壓得死死,滿月復心酸委屈也沒得申訴。
「不敢!」吞下暗虧,凌揚好悶。
「諒你也沒那個膽!」滿意點頭,但在瞄到自家女兒頭上的疤痕時,怒氣又起,陰涼威脅,「臭小子,予彤在你的地盤上破了相,以後若嫁不出去,你就給我負責到底!」
「爸,你別亂說啦!」漲紅臉,夏予彤尷尬大叫。
「我哪亂說啦?妳確實是在臭小子這兒摔成這樣的,難道他不用負責的啊?」夏志昂大聲嚷嚷,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先是誤會糯米丸被他睡了,差點因此宰了他,如今又嚷嚷著要他負責,夏叔會不會太矛盾了啊?還有,若糯米丸真嫁不出去,要他「負責」到底,結果還不是一樣,糯米丸還是要被他給「睡」了,不是嗎?那他下午被揍是揍啥意思的啊?
沒意識到對被威脅要對夏予彤「負責」竟無任何的排斥感,凌揚只對自己可能白挨一頓而忿忿不平。
「爸,不要再說了!」夏予彤哀叫。
「老兄弟,我有說錯嗎?」眼見自己的說法不獲女兒青睞,夏志昂轉而尋求凌雲的支持。
「沒有錯!」一旁,從頭到尾沉默用飯的凌雲終于失笑附和了。呵呵!真有趣!兒子竟沒跳起來反對呢!這代表什麼?
「凌伯伯,別和我爸一起窮攪和啦!」夏予彤尷尬嗔叫,白胖圓臉上的紅暈加深,急忙轉移話題。「爸,你怎知道我在凌揚這兒?」
「妳凌伯伯昨晚通知我的。」邊扒飯邊招出「告密者」是誰。
原來「犯人」就是自家老爸!真是被他給害慘了!
一得知「凶手」是誰,凌揚馬上怒眼橫去,滿月復火氣。
「別瞪我!你又沒說不能讓你夏叔知道予彤在你這兒。」氣定神閑微笑,凌雲一點也沒陷害兒子的愧疚感。
「臭小子,你在瞪誰?想讓我再『指導』你啥是孝道嗎?」殘意又浮上嘴角,夏志昂哼聲喝問。
不愧是某惡霸克星,就在他一出聲,某道噴火怒瞪馬上機警收回,安安分分落在自己的碗中。
見狀,想到平日自己動不動就被某人吼來吼去,如今風水輪流轉,換他被老爸喝罵,卻絲毫不敢有意見的孬樣,夏予彤當場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糯米丸,妳笑什麼?找死啊!」凌揚遷怒凶人。
「臭小子,你吼我女兒?不想活了!」馬上,夏志昂替女兒凶回去。
霸中自有霸中手,凌揚是注定要認栽,只要某位「閻王教頭」一吼,他馬上不敢再吠,哪還有平日的惡霸氣勢。
「果然是胭脂馬遇上關老爺,惡人自有惡人磨啊!」笑看同在「惡霸道」上打滾的兩人的吼叫戰,凌雲忍不住靶嘆。呵……當初把兒子送到夏老弟那兒管教果然是最正確的決定!瞧!兒子都三十歲了,遇上夏老弟還是不敢造次。
聞言,「噗」地一聲,某顆糯米丸不給面子地又笑了出來,立刻惹來某人的一記暗瞪。
被噴火眸光一掃,夏予彤才不甩他,邊笑邊偷偷比了個「俗辣」的手勢,氣得凌揚悶火狂燃。
傍我記住!他偷偷橫眼,怕被「霸中之霸」給逮到。
誰怕你!她竊笑,算定自家老爸應該會在這兒待上好幾天。
看穿她有靠山才敢如此囂張,凌揚只能暗暗咬牙,將這屈辱給記下了。
沒注意兩個年輕人私底下的「眉來眼去」,夏志昂歡喜用飯的同時,也興高采烈地和凌雲天南地北聊了起來,正當兩人聊得盡興之際,一陣手機鈴聲驟然響了起來,打斷了兩人的興致。
「抱歉!是我的。」輕聲致歉,凌雲很快接起電話。
只見他「喂」了一聲後,便沒再說話地靜靜听著,期間頂多以「嗯、哼」之類的單音節來應聲。直到最後,也不知對方說了些什麼,他突然似笑非笑地瞅了凌揚一眼,眸底有著耐人尋味的光芒。
凌揚被他瞧得心中發毛,直覺那通電話肯定有鬼。
又听了會兒,凌雲驀地開口了。「好吧!我答應!讓她明天去找凌揚,就這樣了!」話落,很快斷了通話。
「爸,你和誰講電話?」有種可能被出賣的感覺,凌揚瞇眼質問。
「你芩姨。」波瀾不興。
「那為什麼會提到我的名字?」不妙的預感正倍數急速增長中。
「沒啥!只是紅芩想把雪凝安到你那兒當助理秘書,我答應了!」笑了笑,凌雲非常肯定兒子一定會大為光火。
丙然,他話聲一落,凌揚就吼了起來。「你為什麼要答應啊?明明知道芩姨想把她佷女和我湊成對,這下要求把孫雪凝安插到我那兒工作,根本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而你竟然還答應了?故意制造麻煩給我啊?」可惡!下午才把她打退,沒想到晚上馬上又想出另一招,真行!
「什麼?有人想給你牽紅線?羊咩咩,你走桃花運啦!抱喜、恭喜!」一旁,夏予彤听出話中重點,馬上揶揄調侃。
「糯米丸,妳給我閉嘴!」見她笑嘻嘻的,不知為何,凌揚更加火大,當場就送給她一聲雷吼,隨即又掉頭把火氣噴向自家老爸。「明知她們有企圖,你還答應?你什麼意思啊你?」
「什麼意思?」眉梢一挑,凌雲斯文淺笑。「既然你沒對象,雪凝那孩子也乖,就算紅芩有私心又如何?老實說,把你們湊成對確實不錯啊!」
「你們想得美啦!版訴你,我對孫雪凝沒興趣!听懂了沒?沒、興、趣!」最後三個字,他一字一句的吼,簡直氣歪了。
「不管你有沒有興趣,總之,明天雪凝會去跟你報到。」對兒子的怒火視若無睹,凌雲依然掛著淺笑吩咐,再也不理會他的黑臉,徑自對夏志昂邀約,「志昂,咱兄弟倆許久不見,一塊去烏來泡溫泉,度個幾天的假吧!」
「這主意好!我們許久沒一起『袒裎相見』了,這就走!」夏志昂滿口答應,隨即對還在光火中的凌揚撂話。「臭小子,予彤暫寄在你這里,若再有任何損傷,我唯你是問!」話落,已經拉著凌雲走得不見人影,堪可稱為行動派的最佳代言人。
「啊--最近我在走霉運是不是?為什麼每個人都要找我麻煩?」氣到仰天狂嘯,凌揚奸想找人海扁一頓,以泄心中怨氣。
「明明是桃花運嘛……」某顆糯米丸不知死活地小聲糾正。
對了!現場還遺留有糯米丸一顆。
听到聲音,凌揚總算想到她的存在,當下陰森森扭頭瞪著她,打算找理由遷怒了。
「干、干嘛?」被瞪到發毛,她謹慎疑問。
「我記得剛剛有人用手勢說我是『俗辣』。」陰涼哼聲。
「有、有嗎?」夏予彤裝傻。槽!沒料到老爸會被凌伯伯約去泡溫泉,靠山不見了。
「妳說呢?」微笑,但那笑好凶殘。
「沒有!當然沒有!」猛力直搖頭,決定打死不承認。
「妳說沒有就沒有嗎?糯米丸,妳死定了!」怒聲暴喝,沒受傷的大掌飛快伸出,狠狠地在白女敕臉頰上又捏又掐又揉,毫不憐香惜玉。
「哇~~好痛……你再不放手,我要跟我爸告狀啦……」慘叫威脅。
「還敢拿夏叔威脅我?有句話叫『父債子償』,妳有沒有听過?哼哼!我在夏叔那兒受到的鳥氣,就拿妳這個當女兒的來開刀!」恨聲叫罵,凌揚下手更歹毒,勁道特意加重了幾分。
「哪有這種事啊……」
「就是有!」
霎時,豪宅內響起一聲接一聲、連綿不絕的淒厲慘叫,某顆糯米丸在凶狠惡霸的「歹毒手段」下,很快的從糯米丸變身成了紅龜果。
翌日,早上九點一到,凌氏企業的總裁辦公室來了個臉蛋精致美麗、個性內向害羞的小姐。只見她怯生生的站在臉色不怎麼好看的男人面前,粉腮暈紅,眼波低垂,一副未語先羞的嬌羞樣。
不過,男人可沒啥興致欣賞她的嬌美姿色,臉臭臭地率先開口了--
「說!妳會什麼?」擰著眉,凌揚喝問。煩死了!其實他最想說的是--滾出去!
「我……我會……會插花……」結結巴巴的,孫雪凝被他的凶惡樣給嚇到,差點兒哭了出來。
插花?他要個會插花的人干啥?美化公司環境嗎?
「妳該不會沒事彈彈古箏、刺刺繡,有空的話還讀讀詩、作作畫吧?」忍不住嘲諷。
「我、我學過古箏……刺……刺繡就沒踫過了,有空的話確實……確實會到畫廊去逛逛……」她期期艾艾招認,不懂他問這個做什麼?
「噢……」白眼一翻,凌揚想吐血。媽的!她是哪個時代的千金閨秀啊?他敗給她!真的敗給她了!
「喂!會插花、彈古箏不行啊?人家學習優良傳統文化,你看不起啊?」驀地,休憩室的門突然被人猛力打開,因好奇凌揚的「桃花」是誰,一早就死賴著臉皮巴著他一起來公司的夏予彤再也看不下去,從躲起來偷看的休憩室內沖出來主持正義。
啊?這人是誰?怎麼突然從里頭跑出來?孫雪凝傻愣住,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有說看不起嗎?」瞪著打抱不平的圓臉,凌揚冷嗤。哼!還說啥會乖乖躲在里頭偷瞧?就知道她窩不了多久!
「你的表情就是看不起!」夏予彤指控質問︰「人家會插花、彈古箏不行啊?」
「沒說沒行,只是……」頓聲,又哼了起來。
他哼啥哼?鼻塞啊!
夏予彤白眼,替羞澀美女逼問︰「只是啥?」
「只是我要個會插花、彈古箏的助理秘書干啥?在我辦公時,彈曲子給我听?」他冷言冷語譏諷。
「喂!你客氣一點!」覺得他實在好壞,當面這樣奚落人家,夏予彤忍不住嗔罵,同時尷尬地看了下羞澀美人,果然,就見她紅了眼眶落下淚來,當下忙不迭連聲安慰,「那個……妳不要哭了!凌揚這個人就是嘴壞,妳不要理他就好了。」麼壽喔!怎麼人美,哭起來也特別詩情畫意,不像她,一哭就成了大花臉,說有多丑就有多丑。
這樣就哭?他萬分之一的吼人功力都還沒發揮呢!若這位小姐堅持走「純情溫室小花」風格,以後可有得樂了!
陰惻惻殘笑,凌揚懶得安慰純情小姐,大手一揮。「算了!出去找陳秘書報到吧!」哼哼!他會特別交代陳秘書好好「教」一下。
噙著淚眼,孫雪凝驚惶地看了兩人一眼,這才局促不安的出了去,開始她「辛酸血淚」的職場生涯。
一見門已闔上,夏予彤這才不贊同地責怪。「喂,你剛剛干啥那麼壞?人家都被你嚇哭了。」
「那最好!看能不能嚇得她自動打退堂鼓。」凌揚冷嗤,被人算計的感覺可也很不爽。
「干嘛這樣?我瞧那位孫小姐的個性內向害羞,看起來挺好相處的,你可已考慮啦!」夏予彤對孫雪凝的印象倒不錯。
听她建議他可以和孫雪凝湊成對,凌揚心中那股莫名惱怒又起,翻江倒海的席卷而來,氣得他二話不說,馬上又掐住白女敕臉皮泄憤。
「糯米丸,妳最好給我閉嘴!」手里使勁不斷的揉,嘴里恨恨叫罵。「若好相處就可以考慮湊成對,那我早和妳湊在一起了……」話未吼完,他隨即怔忡消音。
敝了!罷剛,心頭好似掠過一種奇怪的興奮感……興奮?他干嘛莫名其妙興奮啊?算了!算了!不想了!
連忙搖頭甩去心頭的異樣,他繼續掐捏又吼,「糯米丸,妳最好給我識相點,別來自尋晦氣找罪受!」
「哇~~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慘叫求饒。
「知道就好!」終于恨恨松手。
飛快逃離「九陰白骨爪」的施展範圍,夏予彤邊揉著泛紅發疼的臉頰,邊哀怨指控。「羊咩咩,你干嘛動不動就捏我的臉?很痛耶!」
「誰教妳動不動就惹我發火!」橫眼回堵。
「我、我哪有?」最近,她常常也沒怎樣,他就莫名其妙火大了,害她有時實在覺得很無辜。
「沒有嗎?」危險警告,修長手指動了動。
「好、好啦!算有好不好?」戒備盯著那動來動去的修長手指,夏予彤屈打成悄地認下所有的罪過,可嘴里卻不甘心地小聲嘀咕,「好女不與男斗!看你被我摔傷還沒復元的份上,就讓讓你好了……」
「妳說什麼?」喝問。
「沒、沒有!」用力搖頭,急忙想逃離魔掌。「那個……人我已經看過了,好奇心也滿足了,先閃人了,拜!」
「慢著!」長指勾住某顆想竄逃的糯米丸的後衣領,凌揚警告,「不準去外頭安慰那朵溫室小花,順帶搧風點火的加上幾句『鼓勵』言詞,知道沒?」
「知道啦!我又不是閑閑沒事干。」她沒那麼無聊,好不好?
「妳現在失業中,確實閑閑沒事干!」嘲諷指出。
「喂!就算我失業,也不代表我想客串媒婆吧?」自覺有點受到侮辱,馬上激烈抗議。「況且,再怎麼說我們也是老交情了,你都說對那位小姐沒興趣了,我怎會鼓吹你沒興趣的人來纏你,對吧?」
「以妳的『資質』,打扮成媒婆是挺適合的。」瞄她圓滾滾的身材一眼,想象她如古裝劇中夸張的媒婆扮相,忍不住噴笑出來。
「把你腦中的畫面給我抹掉!」用膝蓋想也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夏予彤嗔聲叫罵,覺得他實在很壞。
然而,某惡霸卻不如她願,依然笑得很夸張。
「我、我懶得理你,再見!」眼見制止不了,夏予彤干脆眼下見為淨,自己走人比較干脆。
「慢著!」再次把她勾住。
「干嘛啦?」有事怎下一次講完?他大總裁的時間不是很寶貴嗎?
「上次我給妳的那些錢用完沒?」想到這些日她時常買菜回去料理,算一算,那些錢應該也花得差不多了。
「呃……差不多了!」搔搔頭,她有些尷尬。唉……和他比起來,她真是窮得可憐。
「喏!這些拿去。」掏出皮夾,連數也不數,直接抽出一迭塞進她手心。
「不要啦!這樣我的債台又多建了一層樓耶!」想到自己已不知欠他多少,夏予彤就覺得好悲慘,連忙又把錢給推回去。
「這是讓妳買菜回家煮給我吃的,是家用錢,不算是妳借的。」不給拒絕,直接把錢塞進她褲子的口袋里。
家用?好吧!既然他這麼說,那就收下好了,只是……
「羊咩咩,不要說家用錢啦!好像我是你老婆似的,真怪異!」忍不住搓搓手臂,夏予彤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見她一副好似當他老婆是什麼羞辱似的,凌揚心中那把無名火又熊熊燃起,馬上又變臉地捏住她臉頰。
「好,不說家用錢!那說是幫佣錢,這樣妳滿意嗎?」凶狠惡笑,翻臉像翻書一樣迅速。
「哇!你干嘛又掐我?我又做錯了什麼啊……」實在不懂自己又哪兒惹到他,芋顆糯米丸不斷淒厲喊冤。
嗚……明明前一秒鐘還好好的啊!究竟是怎回事啦?嗚嗚……她好慘啊……
兩日後--
「一份這麼簡單明了的估價單,妳也能多打上兩個零?孫小姐,妳要不要干脆回去彈古箏算了!」驚天雷吼第N次從總裁辦公室內傳出,某惡霸的火力在這兩天達到最高峰。
就見咆哮一起,不到半分鐘,一道嬌滴滴的縴細身影一如前兩日那般,馬上掩面奔出,哭成令人心憐的淚人兒。
然而,噴火惡霸還不打算饒人,馬上從里頭追出又吼,「哭哭哭?做錯事了,妳就只會哭嗎?若是這樣,妳不要再來了,免得給我們添麻煩!」
媽的!這位大小姐難道真相信「女人的眼淚是最大的武器」這類的屁話,以為她掉個幾滴眼淚,他就不好意思罵人嗎?想來公司工作,最好皮給他繃緊一點,凌氏企業可不是大小姐的游樂園。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低垂著頭流淚,孫雪凝驚惶哽咽致歉。
嗚……她是暗戀著凌大哥沒錯,可從來不知道在他身邊工作竟是如此的恐怖!早知道她就不答應姑姑的提議,來這里挨轟了。
「不是故意就能這樣,若是故意,那還得了?」凌揚怒火勃發的繼續吼,一點也不打算放過她。
一旁,陳秘書眼看這種情況不斷周而復始地上演,不由得連連嘆氣搖頭。
唉……老實說,這位敏感縴細的「御賜助理秘書」真的不適合到一般企業上班,她適合的是藝術方面的工作,所以被放到這兒來,對她來說實在是場大災難哪!
心中既同情又好笑,陳秘書正想出聲幫忙解圍時,忽地--
「這是怎麼回事?凌揚,我家雪凝可不是來這兒讓你罵的。」一道憤怒嗓音乍起,氣急敗壞找某惡霸理論。
孫紅芩本想來探望一下佷女在公司的工作情形如何,卻怎麼也沒料到,才一出電梯門,就看見凌揚在厲聲吼罵,而自個兒疼如親生女兒的佷女卻哭成了淚人兒,當不想也不想,馬上沖上前維護。
「姑姑,哇--」一見親人,孫雪凝馬上投入親愛姑姑的懷里痛哭。
「別哭!別哭!有啥委屈,盡避告訴姑姑!」連忙拍哄安慰,孫紅芩心疼極了,扭頭就對一臉怒氣的惡霸喊道︰「凌揚,雪凝是哪兒不對了,你要這般欺負她?」
一見孫紅芩,凌揚就兩眼翻白,覺得頭大了。「芩姨,妳怎來了?」媽的!面對她,他多少還是要保持一定的尊重。
「我不來,還真不知雪凝要被你怎麼欺負呢!」孫紅芩臉色難看嘲諷。
他欺負她?這樣吼一吼就算欺負?拜托!已經很克制好不好?他吼那些部門經理們的話,可是比吼她的還難听咧!
「芩姨,我不覺得我在欺負人。」凌揚表情也不怎麼好看。
「你都把她罵哭了,還不算欺負人嗎?」孫紅芩尖聲叫道。
「那我只能說她抗壓性太低!」雙臂抱胸,他冷諷道︰「若是沒法適應我的風格,那妳還是趁早把她領回去,免得在我這兒受欺負。」
「雪凝個性內向害羞,受不了人家吼她的!」聞言,孫紅芩火氣更加飆竄。
「很好!」凌揚冷笑點頭。「適應不了上司、動下動就哭哭啼啼的職員,公司還留著做啥?孫小姐,妳被開除了!」
「啊?」正掩臉嚶嚶哭泣的孫雪凝聞言一愣,覺得自己被開除,不用再受罪竟隱隱有些開心,只是依然感到有點丟臉,一時之間倒不知該做何反應。
「你不能!」孫紅芩反應比當事人激烈。不能搬進凌揚的住處,那麼當秘書是最能接近他的了,如果連這條路都斷了,那還有啥機會親近他?不行!絕對不能讓他開除雪凝。
「芩姨,請問我為什麼不能?」陽剛俊臉笑了,笑得很危險。
「因為……因為雪凝是你爸安插進來的人,你不能動她!」想不出理由,孫紅芩情急,拿出凌雲來當靠山,話中隱帶一絲威嚇。
凌揚卻笑著挑起了眉,嗓音極端輕柔。「這是威脅嗎?」
「是……是威脅又如何?」看他不怒反笑,不知為何,孫紅芩莫名心驚,可為了面子,嘴上卻不願在旁人面前示弱。
「很好!」點點頭,他笑得益發俊朗。「凌氏現在的主事者是我,人事的安排一切以我為主,妳以為爸他答應妳安插雪凝進來,我就真不能動她,任由妳威脅嗎?芩姨,虧妳跟著我父親二十年了,還這麼不了解他,我真為妳感到可悲。」
「你、你什麼意思?」孫紅芩慌了,臉色瞬間慘白。
冷笑一聲,凌揚現在也不在乎撕破臉了。「妳自己想想,當年妳從我爸的秘書變成他女人時,他對妳說過什麼?」
紅芩,要當我的女人或秘書,這兩種身分妳自己選吧!一旦成了我的女人,就不能干預公司任何事務,這是我的禁忌,明白嗎?
二十年前,那斯文又隱含一絲絲冷酷的嗓音,霎時像雷鳴似的回響在耳邊,孫紅芩幾乎要軟了腳。
「妳以為凌氏企業內,由得一個外人來指使、威脅當家主事者嗎?芩姨,妳究竟以為妳是誰?」見她面無血色,凌揚泛起一抹冷酷微笑,不介意再補上最後一刀。「我建議妳先回去想好該怎麼對我爸解釋這件事!對了,妳親愛但已被開除的佷女,請別忘了一起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