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女心切的父母,所下的任何決定是能隨時改變的……
「什麼?」牧之柔以為她听錯了。
假藉加班的名義,實際上剛跟顏瀚君吃完消夜回來,心里頭甜滋滋的感覺還沒褪去,卻沒想到,才一進門就听到這青天霹靂般的訊息。
「妳听到了。」邱玉盈說了,「雖然妳們昨天說得很有道理,但是媽想過了,芹可以留下,但是妳不行,反正妳對升學也沒興趣,所以妳直接跟爸媽一起去大陸好了,媽在那邊也很欠人手,妳能來幫忙最好。」
「為什麼?」這真是太不公平了,「為什麼芹可以留下來跟顏大哥工作,我就不行?」
「傻孩子,雖然名義上說是工作,但他們現在正在談戀愛啊!要媽做棒打鴛鴦的事,媽可做不來。」邱玉盈笑呵呵,秉持著丈母娘看女婿的心情,顏瀚雅這個女婿對她來說,何止是愈看愈有趣,她簡直是滿意極了。
「媽!」用力抗議,「不公平,妳不公平啦!」
「媽哪里不公平了?」
「妳喜歡顏大哥,就讓芹留下來……」
「那是當然,妳顏大哥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來的好女婿耶!當然要讓芹留下來看著他……真是的,也不知道妳們是在別扭什麼,像這種事才是真正的重點,直接早點說不就好了嗎?」被浪費美容覺的時間,做媽的那個忍不住要抱怨兩句。
「芹她不好意思嘛!」將心比心,牧之柔很能體諒妹妹把戀情壓在最後,在最沒辦法的情況下才說出口的心情。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女兒家長大了,談戀愛是很正常的事,我邱玉盈的女兒要沒人追,那才丟臉。」
「媽……」比出暫停的動作,插嘴道︰「現在不是有沒丟臉的問題,是為什麼妳出爾反爾?明明前幾天才說好的事,現在卻反悔?而且,為什麼妳反悔之後,芹能留在台灣,我卻要跟你們去大陸?」
「因為媽怕妳沒人照顧啊!」多簡單的答案。
「怎麼會?有芹在啊!」不懂,超級不懂。
「雖然有芹在,但她現在在談戀愛,已經不一樣了。」邱玉盈搖搖手指頭。
「哪里不一樣?」牧之柔愈听愈迷糊。
「以前芹能全心顧著妳,現在她要上班,要跟瀚雅談戀愛,哪有精神跟心力去管妳?就像今天,她跟瀚雅去看表演,吃個消夜後才要回來,十一點能回到家就算是早的了……說到這個,妳為什麼加班加到那麼晚?」
「那個……就、就文件打不完嘛!」搪塞,不敢說出她跟顏瀚君去吃飯、看夜景的事。
「柔啊~~」做媽媽的人嘆氣,「就算沒有芹的問題,讓妳待在別人公司做事,媽實在是太不放心了。」
「怎麼會?」做女兒的渾然不覺母親的憂心,有些小小的得意,「安姊她說我進步很多耶!我現在會用復印機,用打印機也不會老是卡紙,對公司的計算機系統也漸漸上手了,最近已經不會再死當,程序沒損壞,也就不用一直在重灌軟件了。」
「是嗎?」知女莫若母,邱玉盈很合理的懷疑,
「所以我會照顧自己。」牧之柔只惦著這事,「就算芹去約會,也不會怎樣啊!」
「那要是他們出國呢?」邱玉盈想得很實際。
「出國?」愣了愣,完全沒想到這點。
「瀚稚他的工作性質,找材料啊、考察原產地啊~~對他來說一定是避免下了的,芹現在跟著他工作,是他的貼身助理,可能不跟著去嗎?」做媽媽的已經想了很遠,「要是他們兩個人都出去了,妳一個人在台灣,媽怎麼可能放心?」
「就算要出去洽公,幾天就回來了好不好,又不會怎樣。」抗議!抗議,牧之柔只覺得自己真是被看得很扁。
「妳一個女孩子,媽怎麼可能放心。」抗議駁回,別開玩笑了。
「怎麼會我一個?」月兌口,而且理所當然,「顏小二也在啊!」
「胡說什麼,怎麼好意思麻煩人家?」邱玉盈大大的不以為然,「雖然他是瀚雅的親弟弟也不能這樣,畢竟你們男未婚女末嫁的,總是得避避嫌,孤男寡女很容易被說閑話。」
「說什麼閑話啊?我跟顏小二……」倏地住了口,想到要低調,他們的戀情可是很低調的。
「妳跟顏小二怎樣?」
「沒、沒事。」趕緊改口,粉飾太平。
「那就這樣說定了,妳東西收收,準備跟我去大陸。」
「媽……」
「我累了,就這樣說了。」
「媽……」
「記得收行李啊!」
「媽……」怔怔的看著母親回房間去,牧之柔覺得好無助。
哪有人這樣的啊?
如果細想,顏瀚君會發現,他的人生正朝著預期之外的方向發展去。
談戀愛?
實話說,這種事一向不在他的人生規畫當中,沒什麼特殊的原因或理由,直覺就是排斥跟抗拒,總覺得這種事太虛無,很是浪費他的人生跟生命。
就因為沒預想這種事,因此,當他因為莫名的焦躁感搞得自己心慌意亂之時,那頭傻呼呼的笨小豬提起這種事,帶給他的驚嚇感是可想而知的。
但車好,最後協議好的方式讓他安心不少……
陪伴,這種字眼比談戀愛實際許多也溫和許多,不但減去他最初的驚嚇感,經由這陣子的相處與陪伴中,他那陣不知名的煩躁與焦慮感也全數自動消失無蹤。
他要是願意承認的話,這種相互陪伴的日子對他而言,不但沒有想象中那樣讓人抗拒或是不適應,相反的,他不但覺得自在,甚至還覺得頗為愉快。
並沒有明說,可是他很享受著讓她看在眼里、放在心里的那種感覺。
也許她自己並沒發現,可是當她看著他時,好似她的世界就全是他,以他為中心在運轉……那種全然的信任表情,他很喜歡。
當然,在他每一回忍不住的親吻她之後,她的害羞與不知所措的心慌,他也喜歡。
她全然的真誠,全然的相信世上美好的一切,那模樣是那麼的可愛……
可愛?
顏瀚君愣了一下,因為這字眼。
這字眼對照起他對她的最初印象,就算沒十萬八千里,最少也像雲跟泥般的不同。
但他實在想不出來,這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
明明她還是一樣的笨笨呆呆,但極其邪門的是,現在看在他的眼中,完全不是惹他生怒的笨呆,而是讓他忍不住想妥善保護的純稚傻氣。
傻氣,他只能這樣形容她,也許要加上那麼一點點的笨手笨腳,但那也只是她做事不夠利落而已。
並不是真的笨,她只是,只是因為太單純、太容易相信別人,傻傻的相信著人性最美好的那一面,讓她在現實的社會中,顯得那樣的呆里呆氣。
她不懂得爾虞我詐的那些,沒關系,那就由他來吧……
鈴響打斷他的思緒,看見來電顯示,他心情大好的接起電話,「今天起得這麼早?我剛出門,等一下會繞過去買妳想吃的那家小籠包。」
並沒有想象中歡欣雀躍的回應,而是一種帶著抽氣聲的奇異沉默,就像是……在哭?
「小豬?」眉頭聚起,隱隱感到不對。
「顏、顏小二。」因為他的叫喚,電話那頭的人硬擠出聲音叫了一聲,當中的抽泣,果然是在哭。
那並不在她預期當中,她本來沒打算要哭的,但不知為何,一听見他的聲音,隱隱的安心感讓她一放松,就哭了出來。
「怎麼了?」顏瀚君整個人緊繃著。
「我媽、我媽要帶我去大陸。」吸吸鼻子,努力順過氣。
「為什麼?」事情過于突然,雖愣住卻也直覺的問︰「什麼時候的事?」
「她說芹在談戀愛,沒空管我,她怕我沒人照顧。」她回答第一個問題,忍不住埋怨,「我這麼大了,又不用人照顧……結果昨天回家時,她就突然提起這件事,我本來還想今天上班時要跟你商量的,沒想到一早起床,她沖進房里說大陸那邊的廠有什麼事的,要趕回去,要我跟她一起走。」
「現在?」顏瀚君抓住必鍵句子。
「對啊!她不听我說,就要我過去,我現在躲在廁所打電話給你……」
彷佛要驗證她的話,顏瀚君听見大喊聲,「柔柔,快點,飛機不等人,妳躲在廁所里是在模什麼呀?」
「妳跟她說妳不去。」口氣很沖,顏瀚君氣壞了。
「我說了,沒人听啊!」牧之柔愈想愈覺得委屈。
「豬柔,妳快出來啦!」
顏瀚君听見牧之芹的聲音,正要面授機宜,教她講點什麼拖延的話,電話卻無緣無故的斷掉了。
「Shit!」他低咒一聲,沒有任何遲疑,油門直踩入底。
即使是用最快的速度,顏瀚君抵達牧家雙姝的小鮑寓之時,屋里已是人去樓空。
「他們剛剛出去了,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都出去了。」管理員如是說,打發他走。
顏瀚君不敢耽擱,車子一開,飆上了高速公路,直接要去機場攔人。
因為是上班時間,路上有點小塞,但他已經惱怒到沒精神跟著塞車,加上分秒必爭,也沒時間讓他卡在路上慢慢塞,只見他大爺一遇上塞車路段,車頭一扭,顧不得違法,直接把路肩當作一般道路在行駛,就這樣來往穿梭于車陣中,特技表演一樣的直接飆到了機場。
有個萬能的秘書好遙控使喚,航班資料並不是問題,在半路上很快的拿到手,不至于讓他抵達時跑錯航站、浪費時間一一查尋。
有賴于他的 車加違法,他來得早了。
詢問過櫃台,牧家人還沒抵達劃位,就看他老大一臉煞黑的就在航空公司的櫃台前等著,然後愈等,他的心火就愈旺盛。
般什麼?
這一家子到底在搞什麼啊?
于公,在名義上,人好歹在他公司里上班,臨時要把人帶走,都不用通知他一聲的嗎?
于私,就算不扯上他跟她作伴的協議,先不提他的感受,他們一家人是怎樣?就沒人要尊重她的意願嗎?
想到斷訊前她哭泣的聲音,顏瀚君的心頭就擰得死緊……
「瀚君?」
看著推行李的男人,顏瀚君怔了一下,「哥?」
「你怎麼會在這兒?」顏瀚雅詫異。
「這正是我要問的。」一臉煞黑,覺得有異,「你怎麼會在這里?」
「芹一早叫我跟她來送機,所以我就跟她一起過來了,喏,他們在後面。」顏瀚雅示意,牧家人在他後方拖拖拉拉,而拖拉的最主要原因,就是那位不肯跟去大陸的小姐。
「小豬!」顏瀚君喚她,顧不得公共場合,大聲喚她。
停滯在大後方的人听到了,看見他,委屈的小嘴一扁、眼楮一紅,強忍一路的眼淚掉了下來。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飛奔向他,而她也差一點做了,卻是在跨出第一步的時候,想起他們低調的戀情,想起了他們的秘密約定。
為了這個顧忌,不敢擅自將情事曝光的她只能硬逼著自己忍住,那種想上前又有所顧忌,怯生生的小模樣看起來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顏瀚君看著她裹足不前,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也許不夠機敏伶俐,可是,因為個性單純加上待人真誠,關于信用與承諾,她是格外的注重,答應要守密,即使都要哭了,也是努力忍著不向他撒嬌。
都這種時刻了,顏瀚君顧不得曝光與否,只知她的眼淚剌得他心口疼痛不已。
「過來。」他為她張開了雙臂。
「顏小二!」她哭著,再無顧忌,飛撲向他,「沒電了,剛剛電話沒電了。」
她懊惱得要命,沒想到電話會在最重要的時候沒電,還以為她就會這樣莫名其妙被帶出國,在事情沒說好的情況下,連最後一面也沒見到就分開。
卻沒想到竟然在機場看見他,那種命運的安排,那種「命運」的感覺,讓她內心激動不已,眼淚無法控制的直往下掉。
「沒事了。」他說著,擁著她,以一夫當關的氣勢,承受兄長以及來自她家人的好奇注目。
「現在是什麼情況?」那頭要是一夫當關,做媽的邱玉盈就是這一頭的威武大將軍。
「我倒想請教,你們硬逼著她去大陸,又是什麼情況?」冷笑,顏瀚君可下是被嚇大了。
「做為她的媽,我怕她沒人照顧,想把她帶在身邊,這不過分吧?」盤胸,邱玉盈的氣勢穩如泰山。
「既然她不願意,又何必強迫她去?」
「別、別跟我媽媽吵架。」身為和平主義份子,牧之柔扯著他衣服,要他別太沖。
「沒事。」他隨口應聲,要她別擔心。
看著叛逃的小兵,還記得要幫媽媽說話,邱玉盈內心甚感欣慰,朝小女兒投去一瞥。
身為威武大將軍名下第一猛將,牧之芹接收到暗示,代母出征--
「喂,顏瀚君。」上前一步開口,不客氣的問道︰「雖然我姊在你那邊上班,但你會不會管得太多了點?」
「妳不說,我還真的忘了,你們家的人是怎麼做事的?」兵來將擋,顏瀚君當場吐槽,「當初硬把她塞到我公司上班,現在不上了,好歹也要提前說一聲吧?一聲不吭的把人帶定,就不怕影響我們作業上的流程嗎?」
「你少扯了。」牧之芹戳破他的大謊,「柔柔能做的工作也就是打雜的一些小事,能影響得了什麼?」
「瀚君,伯母他們只是事出突然,沒辦法提前說,可是他們有交代過要我回去時轉告你一聲,只是沒想到……你人就在這里了。」顏瀚雅作證。
連自家的兄長都在敵方,顏瀚君何止是月復背受敵,簡直是四面楚歌……
「柔柔啊!快過來。」楚歌代表,牧家的老好人爸爸開始進行親情感召。
「爸。」倚著靠山,向來被牽著鼻子走的人定下了心,嬌聲堅持,「我不想去大陸,我想待在台灣。」
「妳這孩子怎麼講不听?就跟妳說,媽不放心……」
「夠了。」一夫當關的山大王突然低喝一聲,「要怎樣就沖著我來,別再欺負她了。」
這話,太過的突然,讓所有的人都接不下去。
「把她逼這麼緊,不就是要逼我出來嗎?」冷笑,顏瀚君看穿這些把戲,很是突然的承認,「沒錯,我們是在一起了。」
他承認,打算快刀斬亂麻、速戰速決的終止這一場鬧劇。
「顏小二?」他突然的承認,讓牧之柔完全反應不過來。
「沒事,妳哪里也不會去。」他保證,直接說破敵方的策略,「妳媽只是做做樣子,想逼我出來而已。」
「是嗎?」牧之柔吃驚的瞪大眼。
「嘖,真是沒趣。」邱玉盈一臉的掃興,間接承認了顏瀚君的推論。
「媽,你們怎麼這樣啦!」跺腳,發現被騙的牧之柔惱火。
「顏瀚君,你是不是男人啊?搞成這種場面,你竟然連句好听話也不說?有沒搞錯啊你?」做妹妹的擔心自家笨姊會被吃得死死,努力設計想要讓鐵漢展現一下柔情,沒想到大失敗。
「說?說什麼?」顏瀚君鄙視的看著那個性格神似自己的人,暗想,自己有那麼惡劣的嗎?
「就大喊,『柔柔,別走,我愛妳』;或是,『妳是我的女人,哪里也下準去』;還是喊,『放開她!她是我心愛的女人,誰也不準帶走她』,大抵這一類的。」牧之芹很認真的獻策。
「除非我死。」顏瀚君說得很明白。
「芹,別鬧瀚君了,他能追來已經很不錯了。」朝弟弟露出抱歉一笑,顏瀚雅代為說情。
「是啊!顏小二他個性很別扭的。」點頭,牧之柔附和,但不忘說項,「不過他雖然嘴巴壞,講不出好听話,看起來又很不溫柔體貼,但其實他人很好的,而且他親我的時候,都好溫柔喔!」
「哦?」所有的人拉長了耳朵。
「是真的啦,第一次時嚇了我一跳,他好像也嚇到一跳,可是之後……唔……」嘴巴被捂住,所有的之後統統消失。
臉色漲紅的鐵漢大有腦中風的可能性,咬牙道︰「小豬,這種事就不用跟他們說了。」
「唔唔唔……」
「這女人我認購了,從現在開始,她就由我顏瀚君罩著,沒問題吧?」一臉的狠色……如果俊顏上的紅潮多少能退一些,氣勢也許會更好一些。
「認購?」做媽媽的對這字眼很不能接受。
「你當你買股票啊?」做妹妹的那一個搖頭。
「有異議?」
「這……」母女同時對看一眼,想著的都是同一件事︰瞎貓也不是天天能踫上死耗子,以自家女兒(姊姊)的姿色能力,這個嘛……
「那就這樣說定了。」山大王自己做下結論,擄了人就跑。
「哇~~」邱玉盈長眼楮沒看過這樣的求愛方式。
「這個顏瀚君,會不會太野蠻了一點啊?」牧之芹也算開了眼界。
「抱歉,我家的弟弟個性就是這樣。」微笑,顏瀚雅看著已走到遠處的弟弟,
那頭的顏瀚君拉著牧之柔直走,不知正在說些什麼,那一臉又氣又急,但又不舍得說重話的別扭樣子,對映著听話的人一臉無辜……誰吃定誰,似乎還很難界定。
「雖然瀚君的個性強、脾氣又硬,但同樣的他也很死心眼,只要他認定的人事物就難再改變。」忍不住要為自家弟弟說句好話。
「唉~~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啊!」邱玉盈呵呵直笑,「真要說起來,我們家柔柔才真是個大麻煩,也虧得你們家瀚君不長眼……呃!不是,我是說,他不嫌棄,是他不嫌棄我們家柔柔的笨手笨腳。」
「嗯。」這一方面,牧之芹完全附和,「實話說,雖然我曾叫他幫我物色好對象,想幫柔柔找個金龜婿,但我沒想到他竟然會自我犧牲,選擇壯烈成仁。」
「柔柔沒那麼糟糕啦!」做爸爸的還是支持自家女兒。
「是啊!柔柔她很可愛,人又善良,瀚君會喜歡上她是很正常的事。」顏瀚雅微笑道。
「算了吧!你眼中要能看出不好的人,那才奇怪。」對于愛侶世界大同級的人生觀,牧之芹只能嘆氣。
「那現在哩?」不當威武大將軍,邱玉盈顯得很沒力--她可是一大早就開始粉墨登場,讓她累死了。
「回家啊!」功敗垂成讓牧之芹沒好氣,「不然哩?」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嗯,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