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你願意 第八章

藍雅夫瞪著台上的巴M02,台上金發碧眼的SIM02則頑皮地朝他眨了眨眼。

藍雅夫飛快地挪開目光,驚慌地看向站在舞台邊右側的季憐——她正專心地注意著舞台上的動靜。

"各位好,原本今天該由我來致詞的。""藍"台灣區經理笑容滿面地對著台下說道,語氣興奮。"沒想到,-藍-的全球藝術總監SIM02,傍晚抵達了台灣,十分鐘前才趕到現場,給了我們一個大驚喜!現在,讓我們歡迎SIMOZ為我們致詞——"

藍雅夫的後背沁出冷汗,他眉頭一擰,很快地向後退了一步,季芊芊卻在此時上前擋住他的路。

"未來姐夫,你听我解釋一下,听一下就好了……"季芊芊嘰哩呱啦地說道。

"放手!"藍雅夫咬牙切齒地撥開季芊芊的手,轉身就跨步往門口走去。

SIMOZ那雙綠眸閃閃發亮,鐵定沒好事!

"我以為我算是今天的神秘嘉賓了,沒想到現場還有一個讓我驚喜的大人物也在場!"SIMOZ撥了拔他的白金色長發,伸出食指指向前方那個背對所有人的頎長身影。"各位來賓,-藍-的總裁RROZ就在現場!"

現場發出了此起彼落的驚呼聲,所有人的目光全隨著巴M02的手勢看去。

季憐也跟著好奇地抬起了頭——

"不要懷疑,你們見到的那位俊美無鑄的高大英挺男子就是-藍-的總裁——ARROZ!"SIMOZ玩興十足地在台上呼喊著。

台下的藍雅夫,如遭電擊似地站在原地,前進後退都不是。

完了!季憐會怎麼想?

SIMOZ笑嘻嘻地對著藍雅夫的背影大聲叫喚著︰"RROZ,你別玩了,還不快上台跟大家打招呼啊!"

藍雅夫深吸了一口氣,在最快的時間內,將臉上的表情整頓成最平靜的模樣——即使他的內心是個為愛焦慮的男人,可他現在的身分同時也是"藍"的總裁。

他自信地抬起頭,唇邊甚且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他靈巧地避開季芊芊的糾纏,狀若無事地轉過身——

他的黑眸,直接望入舞台邊季憐不能置信的眼眸中——

藍雅夫鎖住她的視線,筆直地朝著她走去。

季憐定定地站在原地,看著英俊非凡的他,在她的面前不停地變大、變大。

她眼中的他在晃動,此刻的他看來是那麼的熟悉卻又那麼的陌生。她捏緊自己的拳頭,努力不讓自己顫抖。

她重重咬住自己的下唇,重到她嘗到了血腥味。然則,她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因為她不相信自己的感官是否真實。

她所認識的藍雅夫是個救生員、是個酒保、是個為自己的目標賺錢努力、是個喜愛環游世界的男人——

她的藍雅夫,怎麼可能是"藍"的總裁!

當"藍雅夫"的氣息侵入她的呼吸範圍時,季憐屏住呼吸,猛然向後退了一步,卻來不及退第二步。

她的手腕被一只大掌牢牢地握住了。

藍雅夫凝視著季憐,完全不在乎此時有多少對眼神正看著他們。

他知道自己該直接上台,他不該停留在她身邊,這樣只會讓她受到更多疑問眼神的波及,可是她失神的模樣讓他無法對她置之不理。

"季憐……"他低語著,用他高大的身軀為她擋住泰半的猜測目光。

不!季憐身子猛然一震。

他眼中的歉意狠狠在她身上打了一拳,季憐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開始龜裂,那種被狠狠撕扯開的痛苦,在她每一次呼吸時,隨著血液流到全身,痛到她甚至無法思考。

"走開——"

她低下頭,眼神空洞地望向地板。她甚至不曾費事去扯開他的手掌,就當他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別這樣對我。"藍雅夫牢牢地裹住她冰冷的手,心里大亂。

別哪樣對他?季傳揚眸,迷惘地看著他著急的黑眸。

他為什麼要著急呢?

因為他內疚?因為他欺騙了她?因為她認識的"藍雅夫"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虛擬人物?

他的好教養、好氣質、不自覺的命令語氣及優渥的生活品質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釋。救生員與酒保得工作,只是他的游戲。

季憐專注地看著他擰皺的眉心、看著他灼亮的眼,看著他繃緊的臉頰,及似乎想乞求她什麼的微張雙唇,季憐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一她真的認識過這個男人嗎?

季憐沒發現自己在搖頭,更沒發現自己笑出了聲——事實上,她的笑聲比較像是一聲嗚咽。

"季憐,別這樣對我!藍雅夫失控地握住她的雙肩,他承認自己失去了冷靜,他手足無措,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說話。

他只知道他在慢慢地失去她!

"那你又是怎麼對我的呢?"季憐低喃看,當她已經能夠武裝起自己時,意識開始慢慢地回到了她的腦子。

她要鎮定、她要表現得比他更若無其事,然後——她要離開!

季憐別開了眼,狠狠地捏緊拳頭。接著,她昂起下顎,給了藍雅夫一個最明燦的笑容。

"RROZ,初次見面。您好。"季憐親切地和他握著手,表情熱絡卻又不失禮貌。"建議您,快一點上舞台吧,現在全場都鬧烘烘地等著您上場呢。"

藍雅夫倒抽了一口氣,無能為力地看著季憐為她的臉龐戴上了一張精致面具——他猜不出她的真正想法,因為她封閉了兩人之間的路。

藍雅夫驀地掐緊她的手掌,只想逼出她的真實情緒。

他的手掌力道不得極重,他甚至听見了她的手掌指節被極度壓縮所發出的咯啦聲,她的眼因為吃痛而泛著淚光。

然則,她的面具仍然沒有卸下,她依然倔強地不給予他任何回應。

"藍先生,你握痛我的手了,請放開我,好嗎?"季憐笑容可掬地對他說道,笑意卻絲毫不曾到達她的眼里。

藍雅夫心一痛,火灼一樣地放開她的手。他傷了她,傷得很重、很重……

"RROZ,大家都在等你上台啊?你嘀嘀咕咕地和這位美女在說什麼?"

SIMOZ好奇地打量著"她"。他就是因為知道藍雅夫要求伯母把"藍"家傳戒指寄到台灣,所以才好奇地前來台灣一探究竟的。沒想到,真讓他湊到熱鬧了。

"沒事。"藍雅夫頭也不回地說道。

"是啊,是沒事了。"季憐一逕地笑著,在藍雅夫再度朝她跨近時,她一個轉身,率先朝著舞台走去——

"藍先生,這邊請。"她客套地說道。

"季憐,記住我的話——我寧可傷害我自己,也不願傷害你。"藍雅夫緊隨在她的身後,這番低語只讓她听見。

"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你嗎?"季憐的唇微啟,旁人眼里看來她只是在微笑。

"你有必要……"

季憐突而加速腳步,走向舞台中央,故意把他的話拋在腦後。

"我晚一點再向你解釋。"他加大了走路步伐,仍然緊靠在她的身側。

"解釋?"她偏著頭看他,勾起唇角一笑。"不需要了。"

季憐一個優雅地旋身,用最明艷的笑顏站到麥克風前。"各位來賓,讓我們用最熱絡的掌聲歡迎這位遠來的-驚喜-,-藍-的總裁ARROZ"

在掌聲之間,她向後退了一步,連看都沒有再看藍雅夫一眼。

藍雅夫眼眸一眯,大掌卻立刻攬住她的腰,絲毫不掩飾他的佔有欲。

台上,台下的驚呼聲頓時四起。

"藍先生果然和-藍-的品牌同樣具有體貼女性的心。"季憐面帶淺笑地捏造出一個理由,向台不解釋藍雅夫的舉動。"我剛才後退的時候,差點踩到裙擺。如果不是藍先生適時扶了我一把,你們現在可能會看到一個被三寸高跟鞋絆倒在台上的女人。謝謝藍先生。"

季憐言畢,還故意拉起裙擺,向他行了個宮廷禮。

"藍先生,您可以放開我了。"她非常有禮貌地全程使用敬語說話。"您放心吧,-藍-的這件禮服如此貴重,我不會讓它有任何損傷的。晚會一結束,我馬上就會把禮服換下來,歸還給-藍。"

言下之意是——與他有關的一切,她全都不要。

藍雅夫的眼中掠過危險的光芒,他拼命地克制著怒氣,不讓自己因為她特意拉出的疏離感而大發雷霆。是他的錯,他就會負責到底。

可她為什麼從不曾站在他的立場為他想過呢!每回他一出狀況,她就活似逮著機會似地,總是迫不及待地想從兩人的情侶關系中逃跑,她究竟把他當成什麼?!

藍雅夫臉頰繃緊如石,目光死命地盯著季憐,想瞪出一個答案。

"藍先生,大家都在等您的致詞呢。"季憐站在麥克風邊,巧笑倩兮地看著他,假裝對他的怒氣視若無睹。

她想撇清關系?藍雅夫眼眸一眯,往台下諸多媒體一瞄。

他看著她的臉,冷笑一聲,主動上前走到麥克風邊。

"各位好,我原本只是心血來潮地想旁觀一下-藍-的開幕情況,沒想到SIMOZ會來,更沒想到我即使混入人群,還被他揪出來了。"藍雅夫隨著眾人的笑聲,也勾出了一個笑意。

"不過既然已經上了台,就藉著這個機會向大家表達-藍-對台灣這個市場的重視。和-藍-一樣,台灣是個擁有獨特文化的地方,所以我相信你們會很欣賞-藍-在東西文化間尋找平衡的設計特點。我看到今天的媒體來得不少,我少說一些話,留一些時間給媒體發問。如何?"

藍雅夫的話才剛說,季憐還來不及出聲阻止,記者群立刻有人舉手發問——

"藍先生,我們听見你剛才在台下說過季憐是你的未婚妻這件事是真的嗎?"

台下再度引出軒然大波,邱聖智及"多倫公關"的人亦是全看向了季憐。

季憐像座冰美人似地任由所有人看著、瞧著,冷艷的五官像是被雪凍上了一層冰,完全沒有任何表情。

"我不會拿婚姻這種事來開玩笑,季憐的確是我的未婚妻。"藍雅夫走到季憐身邊,朝她伸出手。

季憐瞪著那雙手,她別過頭,視若未見。

現場所有人全都倒抽了一口氣,也全都更加屏氣凝神地等著看她會有什麼反應。

藍雅夫額頭青筋一緊,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她面前,手指直接扣上她的肩,不容拒絕地把僵硬的她,強攬到他身邊。

他算準了她是好面子的人,不會真的在大家面前和他做出拉拉扯扯的舉動。

季憐抿緊唇,拳頭在身側握得極緊。

"那藍先生和季憐打算什麼時候結婚?"記者又問。

"抱歉,我有話要插播一下。"季憐跨前一步,站到麥克風前,用一種平靜的聲調說道。"我和他已經解除婚約了。"

台下再度一陣嘩然——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藍雅夫看著她一臉的堅決,雖然心里早有準備她會這麼說心卻還是揪痛了。

她這沖動的個性,什麼時似才改得過來?她總是一在氣頭上便什麼也顧不了了。如果詹森華現在跟她求婚,她為了氣他,極有可能就會答應。

"可是,你們剛剛在台下明明還互稱對方是未婚夫、未婚妻啊?"記者又問。

"剛剛在台下和我站在一起的人,不是-藍-的總裁。"季憐堅持地說道,在台卜眾聲寂靜時,她清楚地听見自己的心在淌血的聲音。

為什麼她還要站在這里,她明明難過得想死掉啊……

"剛才和你站在一起的人,明明就是藍總裁啊。"記者堅持地看著季憐。"藍先生,關于季憐的話,你有什麼意見?"

"能有什麼意見?我老婆說什麼便是什麼了!"藍雅夫四兩撥千斤地說道,引來台下一陣笑聲——

原來是小倆口吵架了!

季憐怒瞪藍雅夫一眼,才要出口譏諷,腦子卻突感一陣暈眩,最近身體常有的不適感再度侵襲上她。

她伸手扶住牆壁,急忙屏住氣息,壓住胃部作嘔的感覺。

瞧他把她氣到連胃都痛起來了!

"怎麼了?"藍雅夫扶住她的手肘,擔心地看著她上了薄妝卻仍顯蒼白的臉。

"我身體不舒服,我想先行退場。"季憐昂起下顎,挑釁地睨他一眼,就不信他會不讓她離開!

"我送你。"藍雅夫立刻就要陪著她往台下走。

"不勞藍總裁大駕。您如果真的重視台灣的-藍-旗艦店,就該在開幕會上多留一些時候吧。"季憐皮笑肉不笑地幫他扣了頂大帽子,硬是讓他下不了台。

她飛快拔開他的手,挺直著瘠背,在眾人的注視下,走下舞台。

她的指甲陷入掌間,那尖銳的痛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讓她不再那麼注意身體的不適。

是該幫自己安排個身體檢查了。反正,接下來——于公于私,她都有空了。季憐咬住唇,不讓鼻尖的酸楚有化成淚水的機會。

"季憐,你腦子有問題嗎?"季芊芊一見她下台,馬上眼巴巴走到她身邊——季憐現在可是一道直通富貴天堂的天梯哩!

"我現在心情很差,你再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我會給你一巴掌?"季憐面帶微笑地看著她,一雙杏眸卻森寒地讓人膽戰。

季芊芊被她的眼色嚇出一身雞皮疙瘩,立刻乖乖地閉上嘴。

藍雅夫看著季憐消失在門口,他附耳在巴MOZ耳邊交代了幾句話。然後,在SIMOZ轉身去處理時,藍雅夫拿著麥克風從容不迫地對著台下說道——

"我出席-藍-開幕儀式的次數,可能連三根手指都數不出來。今天特別到場,完全是沖著季憐的面子及台灣市場的潛力。"他嘴角噙著一個淡淡的笑,讓他的俊挺五官更加耀眼幾分。

"身為-藍-的總裁,我的任務是讓更多人接觸到-藍-對生活精品的堅持。所以,今晚的焦點,不該放在我身上——事實上,我和未婚妻剛才的小插曲,已經太喧賓奪主了。現在,我把這里的開幕儀式交給藝術總監SIMOZ,讓他陪著你們度過一個最神秘的東方歌劇之夜。"

藍雅夫朝台下貴賓們禮貌地一頷首,結實身軀優雅地步下舞台,像個巨星般地穿越人群,耀眼的光芒讓人目不轉楮地愛戀著。

只是,藍雅夫前腳才步出"藍"的大門,他馬上不顧形象地朝著停車場的方向狂奔而去——

***

季憐坐在車子里面,額冒冷汗地把車開出停車格。

她的手在顫抖,她的胃翻腳絞,她不舒服到想直接在車上嘔吐。

可她要離開!

她不想留在這里——她不要給那個撒下漫天大謊、欺騙了她感情的男人有機會和她單獨則處!

湖水藍小車停在一道黃色電動柵欄前,等待著柵欄升起。

一分鐘過去,她瞪著那鮮黃色的柵欄,詛咒了一聲。

季憐按下車窗,慢慢地對著柵欄邊的警衛室人員說道︰"很抱歉,能不能請你檢查一下,這柵欄是不是故障了?"

她沒敢讓自己的語調高亢,因為她知道自己的怒氣一旦發作,便會不可收拾。所以,她在壓抑自己,不許自己在外面丟臉。

"小姐,這……柵欄的開關出了一點問題……"警衛陪著笑臉,說話方式有一點緊張。"你稍等一下,馬上就會有人來處理了。"

總裁會親自來處理的。

"謝謝。"季憐按回車窗,閉目養神。她壓住自己的胃,不讓它作怪。

叩、叩——

窗戶傳來一陣敲擊聲。

她抬頭一看,警衛先生一臉的欲言又止。

季憐再度按下車窗,警衛先生卻在同一時間伸手探入車窗內,按開她車門邊的中控鎖。

"你做什麼?!"

季憐驚叫出聲,還來不及再度按下中控鎖,她右側的車門已被拉開,藍雅夫旋風似地坐進車子里。

"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她瞪著他,然後看了眼那道仍然梗在車子前方的黃色柵欄。

"那是你搞的鬼?"她的話從牙縫里迸出來,她听見自己內心的怒氣在沖破防鎖線的聲音。

"沒錯。"他直接承認了。

"果然,身為-藍-的總裁就是不一樣,完全清楚如何利用特權嘛。"她冷笑一聲,說話聲音顫抖。

"只要能讓你停下來听我解釋,我什麼方法都會用。"藍雅夫凝視著她壓抑著怒氣的水眸,他輕聲地說道。

"我不想听你的解釋,我對你只有一件事還沒了結——"

季憐揚起手,迅雷不及掩耳地甩了他一個巴掌。

"這是你應得的!"她低吼出聲,忿忿地瞪著他。

藍雅夫反掌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捏斷她的手腕。被她打過的半邊臉,熱辣地刺進心坎里,氣得他臉色大變。

"我應得什麼?!"他的憤怒在此時一股腦兒地爆發出來!

藍雅夫俯近她的臉,對著她倔將的小臉咆哮︰"說啊——我應得什麼?我為了你煞費苦心!我愛你愛到願意無條件地留在你身邊等你回頭!我尊重你的所有意見,我欣賞你的聰鳴與才華我喜歡你的喜怒哀樂,一個男人還能為一個女人動心到什麼地步?你告訴我,我應得什麼啊?"

季憐心一擰,淚水幾乎讓她看不清楚他的臉。

她從沒見他那麼生氣過,他像個逼問殺人犯的被害人家屬,咄咄逼人卻又氣急敗壞地讓人無法指責他的怒意。

她的牙齒深陷入唇瓣間,她重重壓住自己的胃,總覺得酸水隨時都要嘔出口來。

身體的不適讓她心情極差,她只想要把他罵走,她只想一個人——躲起來痛哭一場!

"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麼了不起……"她瞪著他,她低喘著氣既沒有法子阻止自己聲音中的顫抖,也阻止不了自己的嘴里吐出對他的怨憤。

"你扮窮、裝可憐,為了討好我,還拿了本假帳簿跑到我家眼巴巴地對我媽展開親情攻勢。當我在愛情與金錢之間掙扎時你做了什麼?你只是冷眼旁觀!你甚至沒有告訴我,你有足夠的能力可以幫忙我解決我的所有問題,你這個騙子!"

他可惡至極!

"是,我是騙了你。"

藍雅夫直言不諱,慍火的怒顏直逼到她的眼前。他的手指握住她冰冷的下顎,像只負傷的獸猩猩低吼著——

"我那樣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季憐胸口一窒,她盯著他黝亮的眼,她說不出話。

她,不敢說話!

"因為我愛你,我不想失去你。"

藍雅夫捧著她的臉,沙嘎的聲音有著止不住的顫抖。

"你不要說了……"季憐頹然地把手埋入手掌之間,痛苦地喘著氣。

她好想吐、好想把這一切不愉快全都吐得一干二淨。她好想回到那個今晚參加宴會時的快樂季憐!她知道他的用心良苦,

可她痛恨被欺騙,她討厭那些被他蒙在鼓里當成白痴團團耍的回憶!

"只要你不原諒我,我就要一直說!"

他強迫地抓起她的肩,不許她閃躲。盛怒之下,他只想搖掉她的不理智,根本沒注意到她已經毫無血色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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