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狼共舞 第六章

秋維哲一臉沮喪地走進總裁辦公室,筆直地朝辦公室內附設的小酒吧走去,逕自打開酒櫃。從內取出一瓶XO,拉開木塞,張嘴就要灌下。

「等等!」程慕嵐連忙阻上道。維哲一早來就要喝酒?看來這兩天的休養,並未使他恢復正常,恐怕還更加嚴重!

「別這麼小器!」秋維哲白了程慕嵐一眼,他郁悶的心情期望能藉酒掃除他深深的挫折感,一大早,他就杵在秘書室里,使盡了渾身解數來引起顏彩香的注意,但她卻視若無睹,仿佛他是一個隱形人似的完全不予理會,她臉上的表情好似它是一只蟑螂似的,唉!真教人泄氣。

「我不是小器,上班時間喝酒若被職員看到,他們會怎麼想?要喝酒,我晚上再借你好好地喝,行了吧?」

「她為什麼不理我?我哪里配不上她?」秋維哲雖是喃喃自語,但其聲量可不小

「你該不會跑去向她示愛吧?」程慕嵐擔心地猜測道。在看到秋維哲臉上的表情後,不需要他的回答,他也知道了答案。「天哪!你瘋了,她不被你嚇死才怪!」他無法置信地驚呼出聲,「不,她根本不屑理我!」秋維哲沮喪地用手猛抓頭發。

「她會理你才怪!」程慕嵐咕噥道,顏彩香八成把維哲當神經病看待,連他都想把他送去醫院好好仔細地檢查一番,真是腦筋秀逗了,就算墜入情網,他沒有這麼嚴重吧!

「你說什麼?」沒有听清楚程慕嵐的話,秋維哲問道。

「沒有什麼!維哲,你太心急了。」程慕嵐無奈地搖搖頭,看來,情場斑手完全喪失了平日應有的水準!愛情居然有此等魔力讓人變得愚蠢?唉!他可是敬謝不敏

「我怕她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嘛!」

程慕嵐無話地望了天花板一眼。他該如何讓他正常過來?照他如此失控的狀態,根本別想追到顏彩香,甚至有可能會愈弄愈糟;身為他的好友,他自然不能見死不救。

「維哲,女孩子都是希望被追求的,你這樣冒冒失失地沖進去向她表明愛意,也未免太不羅曼蒂克了吧?她當然不會理你!」尤其那天,還被他當場撞到那場尷尬的局面,保守的顏秘書竟……「對呀!我居然忘了,我馬上去訂鮮花。」秋維哲恍然大悟,連忙沖到辦公桌旁,正欲拿起電話。

「別急,切勿操之過急!我想,顏秘書希望的是浪漫的愛情方式,你該拿出你的絕招,讓她為你心動。」程慕嵐提出自己的看法,並感嘆老友的急令智昏。哄女孩子開心可是維哲的看家本領,想不到遇上了顏彩香,一切都變樣了!他實在想不這,那古老的發髻、黑框眼鏡,及那永遠一成不變的灰色套裝,居然能讓維哲神魂顛倒、為卿瘋狂,甚至萌生結婚的念頭?他不更暗暗稱奇。

結婚,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呀!豈能視作兒戲?驀然,舒碧舲的倩影緩緩浮上心頭,他不禁一震。荒謬!他怎麼會莫名其妙地想起她呢?該不會被維哲的瘋病傍傳染了吧?不過,不可否認,這個小魔女可是他胸口永遠的痛,接二連三地交手過招,他竟然--慘遭滑鐵盧!

「該死!我好像太急了!」秋維哲詛咒道。他總算被點醒了,欲速則不達,徒亂了自己的陣腳,他得想辦法補救,好讓彩香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你終于明白了!那晚上還要不要陪你去喝酒呀?」程慕嵐取笑道。

「當然要去,我得去找夢娜,好好地向她請教一番。」

「夢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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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華美的白色流線型法拉利跑車,快速地駛進今朝醉PUB附設的停車場內。程慕嵐和秋維哲快步下了轎車,朝PUB的大門走去,尚未走到大門口,就看見一名年約五十歲左右的禿頭男子親密地挽著一名年輕女孩的手。從PUB的大門走了出來。

「咦!那個不是風揚建設的王董事長嗎?」秋維哲驚訝道。

「風揚建設的王董事長有什麼好驚訝的?」程慕嵐不解道。

「他可是商場上有名的大耶!而且他來這里的目的只有一個--夢娜又有新的公主嘍!」秋維哲解釋道。

「新的公主又如何?她願意跟他出場是她的自由,何須你來為她操心?」程慕嵐不以為然道。

「你難道沒有看見那個女孩子的臉嗎?」秋維哲一怔。雖然那女子低著頭,卻依然難逃他的法眼。

「無聊!你不進去,我可要進去了!」

「我還以為你會有興趣呢!畢竟她曾經戲弄過你!OK,我們進去吧!」秋維哲不置可否地聳聳肩。看來,慕風和舒碧舲之間真的已毫無瓜葛。

「等等,你說那個女孩是舒碧舲?」程慕嵐聞言一震,隨即停下腳步,遙望著那一男一女的背影,但他們已走進停車場內。

「沒錯,不過這也不關我們的事,進去吧!」秋維哲點點頭,正準備走進PuB的大門,他絲毫未注意到程慕嵐的異狀。

舒碧舲和風場建設的三董事長?那只!這個小魔女為何會變成今朝醉PuB的新公主呢?她不是華生雜志社的記者嗎?她知道那個王董是只嗎?居然不知死活地和他出場!

「慕嵐,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望著程慕嵐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疑惑地問道。秋維哲納悶地站在PUB的大門口;領台甜甜正巧笑倩兮地站在他身旁。

「喔!沒有。」回過神來,程慕嵐邁開遲疑的步伐往大門走去。該死!她究竟知不知道他是只呢?他的心沒來由地擔憂著。或許她根本不明了王董的企圖,畢竟在他之前,她可是個處女,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等等,他這麼擔心她做什麼?既然她敢跟他出場,應該知道他的目的……或許,她被騙了呢!

「對了,維哲。」

「怎麼了?」秋維哲狐疑地盯著他。

「我想起來我有重要的東西放在車子里,我得去把它拿出來。」隨意找了一個藉口,他必須跟去看看,好歹她跟他也有過一夜,如果她真的是被那只給騙了的話,他亦不能坐視不管。

「重要的東西?」秋維哲一愣,他明明記得轎車內好像沒有遺留下任何物品,因為他和慕嵐根本從來不帶東西,只隨身攜帶皮夾的。

「嗯,你先進去吧!我隨後就來。」程慕嵐匆匆忙忙往停車場跑去。希望他們還沒有離開,但願還來得及。

偌大的停車場,只稀稀疏疏地停著幾輛車。程慕嵐一沖進停車場,就看見一對男女扭纏在一起,然後有個人被踹倒在地,他的心頓時一涼。那個王董該不會等不及了,色心大發、就地解決了吧?難怪他的轎車停在停車場的最後面!

怒火燒紅了他的眼,今天他非好好教訓這只大不可!他快速地朝停車場的後方跑去,一陣陣的哀號聲清晰地傳進他耳里……男人的哀號聲?他不禁一愣,眼前的景象呈現在他的面前,他驚訝地張大了眼楮。

只見王重狼狽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哀號、申吟著;而那個他所想像的受害者舒碧舲,此刻正瘋狂般的用她的右腳大力、凶猛地踹著王董那男人最脆弱、也最寶貝的部位……情況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瞧那可憐的男人一張臉幾乎漲成了紫青色,而施暴者仍絲毫不願停止她那殘忍的舉動。同為男人,他相當明了王董此刻的痛楚。

「夠了,你再踹下去,他就不能人道了。」程慕嵐伸出同情的雙手,趕緊制止舒碧舲瘋狂的舉動。他再不出手相救,這個男人這輩子怕是玩完了。

「是你?」突然被人從身後大力地抱住,舒碧舲轉頭一看,認出來者的面容,她驚訝地倒抽了一口氣。程慕嵐?他怎麼會在這里出現?

王董害怕而痛苦地掙扎起身,感激地瞥了程慕嵐一眼,忍著椎心刺骨的疼痛,狼狽地打開轎車的門,匆匆發動引擎逃之夭夭,遠離那個瘋狂女煞星。

轎車以驚人的速度揚長離去,程慕嵐啞然失笑。想必那只今日是踢到鐵板了,舒碧舲著實讓他慘痛地上了一課;不過,犧牲的代價也未免太大了吧!幸好他早有妻子、兒女,否則,憑她舒碧舲狠狠地踹了他的命根子數十下,他還能傳宗接代、延續香火嗎?

「啊……」察覺到逃逸的王重,先前的憤怒再度涌上心頭,舒碧舲身形一動,但程慕嵐卻未松手,她疑惑地注視著他。

「別追了,反正他也得到教訓了!」程慕嵐解釋道,事實證明,這個小魔女擁有足夠保護自己的本領,深知男人的弱點。他不由得慶幸那天晚上她對待他的方式要比王董溫和許多!現在的年輕女孩都這麼厲害嗎?答案如果是肯定的,那他的情場生涯又豈能一帆風順?幸好他從來不踫那些年輕的女孩……當然,舒碧舲是例外。

「他是個老不修!」舒碧舲憤很難消地道。她才和他走到停車場,那個禿頭竟無恥地提議要去賓館!自然,她立刻就婉拒了。誰知他卻嘲弄她裝聖女,當下,她就狠狠地給他顏色看。不要臉的老頭子!他的年齡做她父親都綽綽有余了!

「他是老不修,那你呢?」程慕嵐反問。他差點忘了,舒碧舲可是心甘情願地被帶出場,她又是何種心態才自願和那只出場?或許她和他是因為價錢沒有談好,才會大打出手……一思及此,他就生氣,莫名其妙地生氣。

「我……你是什麼意思!」舒碧舲不解地瞪著程慕嵐突然變色的臉龐。

「什麼意思?你應該是自願和他出場吧?」程慕嵐冷冷道。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說到「出場」兩個字,就氣得想狠狠地揍她一頓。

「對呀!」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揍他?」

「因為他要我……」舒碧舲忽然停住口。老天!這種丟臉的事她差點就月兌口而出!她不能說,尤其對程慕嵐,她更不能說。

「他要你陪他上床是吧?」程慕嵐一臉陰沉地替她接下去,她心虛的表情看在他的眼里無疑火上添油。她果然和那只正準備上床!

「嗯,但是--」她正想辯白。

「但是價錢你不滿意,所以你就揍他?」程慕嵐火大地打斷她的話。

「才不是這樣!我跟他出場是因為他一再向我保證,只是去唱歌、吃消夜,誰知道……」

「他花了多少錢買你出場?」

「十萬……」在他駭人的逼視下,舒碧舲囁嚅地道出。嚇死人了!瞧他的表情仿佛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似的,而她竟也莫名地感到心虛。

「十萬?」咆哮聲震耳欲聾。「你是白痴呀!他花十萬塊只是想要你陪他唱歌、吃消夜嗎?你以為他是傻瓜嗎?沒想到你居然愚蠢到這種地步!」程慕嵐無法控制地吼叫出聲,情緒激動到他緊緊握住自己的拳頭,深怕克制不住就會出手傷了她。

「我……」對自己的天真,舒碧舲啞口無言;對他的指責更是無法反駁。她的確太傻了,竟然相信那老頭子的保證!若非為了那三百萬,她又怎會如此輕易地受騙上當!

「你還有什麼話說?今天完全是你咎由自取,貪慕那十萬塊,要不是我正好經過,恐怕就要鬧出一倏人命來!」程慕嵐色厲內荏地教訓著,對于她的單純、天真,著實氣憤難平。今晚他若遲來一步,那個王董……後果真是不敢想像。

「我……」舒碧舲頓覺一股委屈,眼淚不爭氣地聚集在眼眶中。「你……你凶什麼凶嘛!要不是因為你……嗚……」淚水如洪水潰堤般流了下來。

「因為我……這又關我什麼事?」程慕嵐莫名其妙道。舒碧舲的指控令他一頭霧水,模不著頭緒。她自甘墮落和那只出場,卻把這筆帳牽扯到他頭上,一副受盡萬般委屈、可憐兮兮的模樣,再加上那哭聲……他似乎變成了罪人了。

「要不是因為欠你三百萬,我才不會跟那個老不修出場,嗚……」舒碧舲哭得更厲害了,一發不可收拾。要不是為了還債,她又怎會勉強自己去今朝醉pub做公主;而他……還如此咄咄逼人,極盡羞辱之辭,怎不教她傷心難過、淚如雨下?

「三百萬?」程慕嵐這下可懂了。敢情她是為了還債才跟那只出場,而她卻天真地認為對方沒有任何的企圖?如此說來,他好像真的成了今晚事件的罪魁禍首!實在冤枉,他壓根也沒有要她還債的意思,只要她不要來干擾到他平靜無波的生活,他就額手稱慶了,誰曉得她卻耿耿于懷……唉!他愈不想和她牽扯在一起,冥冥之中自有其定數,好像硬是擺月兌不掉。

「嗯……嗚……」她一邊哭著,一邊猛點頭。

「好了,別哭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程慕嵐輕輕地擁住舒碧舲,柔聲安慰道。對女孩子的眼淚他總是束手無策,當然,他生命中曾有過的女人從未在他眼前掉過一滴眼淚。舒碧舲的哭泣令他心慌、令他手足無措,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唉!女人真是水做的!

「嗚……人……家……想哭嘛……」舒碧舲哽咽著說。在程慕嵐的懷中,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溫暖,他強烈的男性氣息深深地撼動了她心中無以名狀的情愫。

「噓……別哭……」程慕嵐輕輕地用手拭去舒碧舲臉頰上的淚水。

她一雙翦水秋瞳因哭泣而顯得霧蒙蒙、楚楚動人;他的心宛若被大力狠狠地撞擊了一下,他緩緩地低下頭,溫柔地吻住了那兩片顫抖的唇瓣,奇異的魔力在兩人眼眸交會的那一剎那重疊著、輝映著。

舒碧舲著迷地陷落在唇舌嬉戲的歡愉中,她醉人的眼眸散發出柔情似水的光芒,在這神奇的一刻,她渴望被擁有,強烈的像潮水般波濤洶涌地吞噬著她,她瘋狂地扯著他身上的衣物……「等等,這里可是停車場!」接收到舒碧舲身體的邀請,程慕嵐努力喚回一絲理智。周遭的環境可是不宜做出限制級的行為,搞不好會被人以妨害風化、有礙觀瞻的罪名給抓到警察局去,那就傷腦筋了。

「喔!」從激情的迷霧中清醒過來的舒碧舲,這才注意到所處的環境。天呀!

熱辣辣的紅潮迅速從臉頰燃燒到腳底。她居然被欲火蒙蔽了她的理智,停車場耶!

若非他懸崖勒馬……「走吧。」程慕嵐溫柔地牽住舒碧舲的手,大步往他的轎車方向邁去。他的已被她給撩撥起來,自然得找個地方解決。

「要去哪里?」甫恢復神智的舒碧舲困惑地問道。她的激情來的快、去的也快。

「去做剛剛沒有做完的事。」他瞅著她。

「啊?」舒碧舲猛地抽回手道︰「……不行。」

「不行?為什麼不行?」濃眉一挑,如鷹般的眼眸犀利地投射在她臉上,先前的柔情已蕩然無存。這小魔女在搞什麼把戲?把他挑逗得饑渴難耐、「性」致大發,現在卻又擺出清高之姿?這次可由不得她!

「我們不能上床。」剛剛只是一時的情不自禁。

「為什麼不能?」

「不能就是不能。」舒碧舲堅決地拒絕,若和他再發主關系,她真怕自己會無可救藥、無法自拔地愛上他。她對他的超級性吸引力感到害怕,她從不曾對任何一名男子如此渴望,以前所交往的男朋友,她對他們可沒有一絲一毫的性沖動,唯獨對他……第一次遇見他,她就失身了。這個男人就像一朵罌粟花似的,踫了就會上癮,繼而迷失她那彷徨無助的心。

「難道你‘好朋友’來了嗎?」程慕嵐無法不做如此猜測,一雙眼更是在舒碧舲曲線玲瓏的臀部打轉。

「不是。」對于他的明示,舒碧舲羞紅了臉。哼!邪惡的男人!

「不是?既然不是這個原因,你為什麼不能跟我上床?」兩道濃眉幾乎擰結在一塊了。

「因為……」她如何能向他坦白,因為她害怕會愛上他,所以不敢和他?

「听著,你已輕挑起我的,所以……不如這樣說吧!你欠我的三百萬,我要你一次付清。」程慕嵐決定不再和舒碧舲拖延下去,心中躥出一個主意,既可以滿足他的,又可以解決她的煩惱,一舉兩得。

「一次付清?我現在哪有這麼多錢?我可以分期付款,真的,三年內,我就可以還清了。」舒碧舲焦急道,並試著說服他。

「分期付款?難道你還要陪無數個像王董那樣的男人出場。好來還清債務嗎?」程慕嵐不悅地諷刺道。

「我……」舒碧舲一怔。在經過王董事件後,她相信自己絕不可能再踏入今朝醉PuB工作,那里並不適合她。如此一來,她又如何能在三年內還清三百萬?更何況,債主居然要她一次付清……「我倒有個提議,你可以考慮看看。」

「什麼提議?」

「你今晚陪我上床,那三百萬你就不用還了。」他平靜地說。在看到舒碧舲如遭電殛的表情,一時之間,他竟然覺得自己卑劣極了,仿佛乘人之危的無恥小人,人像個心懷不軌的大野狼,欲對可憐無助的小紅帽施出魔掌似的。嘖!荒謬的想法,他正在幫她還清債務,一夜換三百萬,這已經是破天荒的高價碼,他何須有罪惡感?

舒碧舲呆了、傻了、愣了。程慕嵐在說什麼?陪他上床……她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這番話居然會出自他的口中?她簡直無法相信!

「你考慮得如何?」

「我……」她抬起頭,困惑地凝望著他。那俊逸的五官,在停車場昏暗的燈光照耀下猶如罩上一層金黃的光芒,他英俊得令她動容。三百萬……也許過了今晚之後,他和她之間再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接觸,畢竟,他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這一夜,恐怕是最後一夜了。「好,我答應。」

「那我們走吧!」滿意于她的回答,程慕嵐親匿地挽著她的手往轎車走去,輕輕按下汽車遙控器,轎車門鎖自動打開。

舒碧舲沉默不語地坐進跑車前座,程慕嵐緩緩發動跑車引擎,熟練、俐落地將跑車開出停車場。

「程慕嵐,地方能不能讓我來選擇?」舒碧舲請求道,她希望為他們之間的最後一夜,做個美麗的結束。

「當然可以。」

「我想去逸園。」從那里開始,就從那里結束,「逸園?」程慕嵐望了望若有所思的舒碧舲一眼,然後方向盤輕輕地一轉,跑車迅速地往另一個方向奔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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