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啦,都是你啦!」蕭青青猛捶著白克磊的胸膛,雖然事情經過快一個鐘頭,地點也換在白克磊的住所,她的臉還是在憶起時就紅得像火在燒似的。
實在是太丟臉了,一想到左秋色那尖銳的驚叫聲,她就恨不得自己有隱身術;幸好當時宿舍的人大抵都去餐廳吃飯去了,要不早就引來好事者的圍觀注意。不過最尷尬的人恐怕是左秋色了,她的臉色比她有過之而不及呢!
「好,好,都是我不好,不過你也要負上一點責任。」白克磊任她捶著,然後優雅的吃著外送來的披薩。她的手勁是有點重啦,不過卻打得他甘之如飴。完了!他可能是真的愛上她了,連這種暴力虐待他都能欣然的接受,這小親親果真是擄獲了他的心了。
「我要負什麼責任?」蕭青青瞪著眼問道。是他色性大發才被左秋色撞個正著,他全身衣物完好是無所謂,她卻全被看光了。噢!當時他的嘴還像個嬰兒似的吸吮她的耶,眼楮還和秋色相對望──天啊!好丟臉呀,她不想活了。當時只記得把頭埋進他懷中,讓他去面對,因為她真的沒臉見人。
「你難道都忘了?是誰欺騙我說她這幾天要加強訓練,甚至還異想天開的把自己當成是紅娘來著?」白克磊拿起一片海鮮披薩給她,自己又拿了一片吃著。逼供可不代表得嚴刑峻法,再說餓壞她他可是會舍不得呀。
「我──咳……」才剛貪心咬下一大口披薩,但還來不及品嘗就被噎著了,當場嗆得她咳嗽不止。
「你呀,食物在嘴里就別急著說話,嗆到了吧?」白克磊拍著她的背部並體貼的送上一杯果汁。她的用餐禮儀實在有待加強,等他手邊的事情告一段落,非得好好訓練一下不行。
「還不都是你害的,一邊拿東西給我吃一邊跟我說話,我才會嗆到的。」將一大杯果汁咕嚕咕嚕灌下肚,喉嚨一順暢,蕭青青頂著一張猶嗆得紅通通的臉忍不住發賴了起來。
「好,這是我害的。那你欺騙我又該怎麼說?你好像還欠我一個解釋。」她還真凶呀,白克磊暗暗搖頭,不懂自己為何會被她的氣勢壓過?是近三天沒見著她,所以想得慌,才任她囂張嗎?
「我──」蕭青青頓時啞口無言。氣焰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待在迎上他那似笑非笑的臉,她又開始希望自己如果會有隱身術那該有多好,要不地上裂個大洞也行。
「為什麼這麼做?」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心愛的人不是更該緊抓著不放嗎?為何她拱手讓人不說,還費盡心思要促成他和顏如玉?難道是她不愛他了嗎?這個念頭一竄上心頭,他就沒來由得恐慌和忿怒。她不是許不和他糾纏一生一世的諾言,怎麼才短短數日,她竟會忘得一干二淨?
「我──」一看見他毫無溫度的眼神,她的手腳就開始發冷,一股山雨欲來的感覺沉重的籠罩心頭。好可怕哪,他雖沒有動怒可那表情就夠讓她心驚膽顫了,但她會這麼做全是為了他耶!她忍著心痛成全他,還好意幫他牽紅線,要不以如玉那性子──可有得追了,就連董皓良那邊,她都只是給點情報而已呢。所以,他憑什麼用如此駭人的模樣對著她,是他利用她在先,她不但沒生氣還以德報怨,他有什麼資格這般凶她?
「你知道錯了吧?下次再這麼做,我可要大力的懲罰你。」瞧她嚇得臉色蒼白、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白克磊發覺自己硬不下心腸來責備她。算了、算了,該是他上次的行為讓她有先入為主的錯誤觀念,而她自卑的情結可能也尚未完全消除;說到底,合該是他沒有給她安全感,要不她豈會做出這等荒唐事?
懲罰!有沒有搞錯?「我才沒有錯咧,為什麼要受懲罰?」過分哪!他還要她怎麼做?幫他追求顏如玉,他非但不感激她還恩將仇報。世上有這麼不公平的事情嗎?這口氣教她如何吞得下去?蕭青青火大不已。
「為什麼?」白克磊一怔,看著她忿忿不平的抬起頭,兩眼像牛眼似的瞪著他,顯然是對他的話很不以為然。
「對呀,我哪里做錯了,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呀哈!他不會吃定了她吧?她是愛他,可他已經不愛她了,她還一心幫著他這是為了什麼來著?還不是因為愛他,所以希望他能獲得幸福。結果──人家一副不領情的樣子,她這是何苦來哉?還真是好心沒好報。
「為了我?我可看不出來你這麼做是哪里為了我?其實你不過是心理自卑感作祟,總認為我喜歡顏如玉。沒錯,這兩天我是和她吃飯,不過──」白克磊揚了揚眉,她那是什麼表情,還真的一副攏是為了你的樣子。天可憐見,他什麼時候需要她這麼做了?他是她的男朋友,她到底知不知道呀?
「那很好,她應該有點喜歡你,憑你名人貴公子的魅力風采,你只要再加把勁,我相信追到她只是早晚的事情;至于我,你根本就不用擔心。我說過我很識相的,我不會纏著你不放,反正我有自知之明,我和你就像天和地是永遠不會有交集的一天。」她不該吃醋的,偏就是忍不住打翻心頭一缸子陳年老醋。他喜歡顏如玉是他的事,為什麼還要批評是她自卑感作祟?噢!去他的xxx……
「你說到哪里去了?不要任意打斷我的話,更不要斷章取義,我是喜歡她,不過只是把她當成──」又來了!白克磊禁不住皺起眉頭,跟她講話很難維持得住他的好修養哪,他簡直快被她氣炸了。
「我才沒有斷章取義,我是親耳听見的,不要再騙我了,不喜歡我你大可以明白的對我說,何必痛苦的勉強自己跟我交往呢?其實你只是想利用我來接近如玉,我現在都如你的願,你就坦白說吧,那我們心里都會好過一點。我曾經說過,如果你不愛我,我不會再死賴在你身邊,就算你喜歡如玉,我也不會怎樣。你說過合則聚不合則散,我明白的。」蕭青青干脆一不說二不休的全講了,反正早說晚說都是要說,這個結局是必然的,她已經夢醒了。
「你明白個什麼?!我說過我跟你不合了嗎?為什麼不信任我,總是要把我扣上喜歡顏如玉的大帽子,然後自以為是的一口否絕我,我拜托你別愛胡思亂想好嗎?你就不能靜心听我把話說完嗎?」真是有理說不清、秀才遇到兵,不,是番邦來的番婆,白克磊暗暗深呼吸。
「我听得還不夠嗎?我真是不懂,你明明就不喜歡我,為何還是不肯承認?是這樣耍弄我好玩,還是怕和我分手就無從接近起如玉?你放心,我會幫你的。」說她胡思亂想?明明事實擺在眼前,蕭青青听得險些吐血,她有眼楮看、有耳朵听,她雖四肢發達可不代表她是傻子、是笨蛋哪!
「你有種再給我說一遍看看?!」白克磊冷下一張臉,他已經听不下去她的胡說八道。什麼她不懂,他才是真的不懂,他什麼時候說過不喜歡她來著,瞧她說得跟真的似的,她分明是在挑戰他的極怒界限。
「嗄?」蕭青青心一凜,隨即又怒氣沖天的說。「我為什麼沒種再說一遍!你根本不喜歡我就不該要我,我喜歡你並不代表你就可以這樣傷我的心,還這麼大聲凶我。你是個渾蛋、王八蛋!喜歡如玉就去追她,干麼要利用我,你都不知道我看見你和她約會吃飯有多傷心難過嗎?我躲在餐廳外頭看見你跟她有說有笑的。我咧!你只會擺著一張要笑不笑的臉給我看,你不知道我好害怕,真怕你不喜歡和我在一起,結果你和她──去你的!我討厭你,我討厭死你了。嗚……」她不想這麼說的,她真的不想這麼說的,因為這麼說會讓她這三天來好不容易看開一點的心情又會整個崩盤。她哭過了,真的!那天她就痛痛快快、舒舒服服的哭了一場,但現在──委屈的話匣子一開,心酸的淚水又不听使喚的一顆顆掉下來。噢!她不想這麼沒用的,她應該學徐志摩一樣灑月兌、不眷戀的……去它的!她千辛萬苦追來的男朋友就這麼沒了,她哪里還灑月兌得起來?她快氣死嘔死心痛死了。
「說完了嗎?」他將她摟進懷中,欣喜又憐惜的拭去她臉上猶如斷線珍珠般的淚水,每一滴都像針刺在心口上教他悸動又疼痛不止。原以為她堅強的不屈不撓,卻忽略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啊!他錯了,錯的離譜,錯的自以為是,就連他都有脆弱的一刻,更遑論是她──
「……嗚……我說完了,請你放開我,我想回寢室了。」蕭青青心頭一震,她怎麼不知不覺就掉眼淚了?忙不迭的用手背粗魯的胡亂抹擦臉上的淚水。
他柔情似水的眸光讓她不由自主的紅起臉來,一顆心又亂沒志氣的扛跳著,而他赫然燦爛如花般的笑容一瞬間就迷惑她的視線,擄獲她信誓旦旦決定和他分手的芳心……噢!不可以,她不可以看他的眼楮,不可以被他的笑容給魅惑,不可以……她心慌意亂的想低頭逃開他勾魂攝魄的俊臉。
「你說完了,我可還沒說完呢?我耐心的听你把話說完,你好歹也得一次耐心的听我把話說完,這樣才公平,不是嗎?我的小親親。」不許她有任何閃躲的動作出現,他勾住她的下顎,硬是要讓她面對他。
「我不是你的小親親,我不想听你說話,一次都不想。」怦怦狂跳的心似乎快要跳出胸腔,蕭青青惶恐的想甩開他扣住她下顎的手,雖然輕柔卻禁錮得她無法動彈,再這樣近在咫尺的看著他,她懷疑自己連姓什麼都會忘得一干二淨,更何況是他的變心……不,該說是他從未愛過她才對。
「為什麼?」白克磊不解的看著她近乎指控的雙眼,仿佛她知道什麼他的惡行……這激起了他的好奇心,同時也激起一些他忽略掉的話意,他倒想知道自己把了什麼不可饒恕之罪。
「什麼為什麼?」蕭青青一怔,有點反應不過來的看著他。
「你為什麼不想听我說話?是我說了什麼讓你誤會了,還是我說了什麼欺騙你的話?我真的不懂你究竟是听到些什麼?就算要跟我分手,你總得交代一下理由,要不我是不會放手的。」白克磊擁著她舒適的靠在柔軟的長沙發上,雙腿還把她圈在其中,無賴得像只八爪章魚似的和她纏在一起;大有她不說個清楚,今天就別妄想離開他身上的意思。
「你放開我!」她被他的手腳給纏得死緊,整個身子幾乎是躺靠在他胸膛上。
「好香,讓我親一個。」白克磊輕佻的貼近她的頸項嗅著,嘴唇邪惡的作勢就要親下去。
「不……我說我說……」耳邊一陣熱氣帶來酥麻的感覺,她渾身的寒毛都興奮的直立;若真讓他親下去,這後果怕是野火燎原,到時她絕對是只有棄械投降的分。
「好可惜呀。」白克磊喃喃自語的扼腕不已,不過眼前可不是耳鬢廝磨的好時刻,嘴角噙著一抹得逞的笑容,他愈來愈覺得自己被雋彥給帶壞了。「快說吧,我正洗耳恭听呢?」
他絕對不是紳士,他逼迫的手法比無賴有過之無不及。這些日子以來,為何她會認為他是女孩子心目中最完美的白馬王子,他有著俊雅的外貌、高尚的談吐、華貴的氣質和傲人的家世,怎會做出這種下三流的行為?而現在才看清他的本質可來得及?
「前天你和董皓良在體育會館說的那些話我全听到了。」蕭青青澡吸一口氣,然後一古腦兒的全說出來,眼楮卻莫名的不敢正視他。
「你偷听我和皓良之間的談話?」白克磊帶著笑意的眼角倏地拉直,斜靠在椅背上的身子擁著她緩緩坐正,腦海猶在消化耳中剛听見的話語。她──偷听了他和皓良之間的談話,那表示她知道一些她不該知道的事情。
「我沒有偷听,你們講話聲音那麼大聲,我剛好打那兒經過,想不听見都沒可能。哼,我還巴不得沒听見那些話,要不然我還不知道你喜歡的人是如玉,也不知道你和秋色已經有了婚約。」她一定要聲明,肌膚下的男性軀體赫然繃得僵硬,活像火山爆發前的征兆……她不想被熔漿赤焰給吞噬得體無完膚哪!
「然後呢?」她沒偷听見他說喜歡她嗎?白克磊若有所思的盯著她欲蓋彌張的言行,她不會只听前面,後面的好話卻漏失掉吧?
「什麼然後?」她不是全說完了,蕭青青莫名其妙的回看著他。這些話就夠她心碎腸斷,他還想怎地?
「呵呵……」他真是服了她,該听的沒听到,不該听的卻听得一字不漏,還自以為是的扮起紅娘來。他該拿她怎麼辦?笑一笑自認倒楣,還是痛扁她的小臀部?這些好像都太便宜她了。
「這有什麼好笑的?我曾經說過,如果你有女朋友我就不會騷擾你,你不該欺騙我對你的信任。」她都難過死了,他竟然還笑得出來!蕭青青火了,轉頭怒瞪他,手指更是不客氣的戳著他的胸膛;雖然她想做的是給他一巴掌,但她卻心疼的打不下去。
「你不覺得很好笑嗎?我和秋色的婚約,雙方家長的確正在密切交涉中,只是決定權在我,所以這個婚約目前是不存在的;至于我喜歡的人是如玉這件事,那是更好笑了。」敢情這一切全出自她的偷听不完全,害他白白遭受無枉的罪責和思念,白克磊好笑的搖搖頭,他怎麼會踫上這種事?
「喜歡如玉哪里好笑了?」她一點都不覺得好笑,甚至剛好相反,他的笑容分明就在恥笑她的無知。嗟!她可是親耳听見的耶!
「喜歡如玉是不好笑,問題是我喜歡的人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所以這還不好笑嗎?」她的來電五十之舉若傳出去,保證笑掉別人的大牙,自然他是不可能讓她被別人取笑,所謂家丑不可外揚,不過她未免也太大方了一點,毫不求證就把他推出去送給別人。她眼中真的只有他嗎?還是因為有兩個後補人選,雖然一個已被他銷出去,可另一個就難搞得定,特別是他還到處散播不實謠言,企圖混淆視听。所以他勢必得想個法子把他出清,省得他老是打他的小親親的歪主意。
「遠在天邊是近在眼……我嗎?你喜歡的人是我?怎麼會?可是我明明听到你喜歡如玉呀?你真的喜歡我,你是不是在騙我?我是不是在作夢?」蕭青青猛地瞠大眼楮,意識在消化他的話語後轉換成難以言喻的興奮狂喜。老天爺呀!眼下只有她一個女生,如此說來她就是他喜歡的人嘍。噢!誰快來告訴她這是真的,不是她在發春秋大夢,是他真的喜歡她……
「你不是在作夢,我真的喜歡你,要不然我不會跟你交往,自然也不會跟你愛的抱抱。」這麼開心呀?他斜瞄過她暴射異采晶亮的大眼楮,一個想法倏地竄上腦海,他噙著一抹邪惡的笑容注視著她。誰教她要欺騙他在先,故怨不得他。
「天呀,真的嗎?我不是在作夢,我真的不是在作夢!你真的喜歡我,不是如玉不是秋色,是我是我蕭青青!」蕭青青興奮得幾乎快哭出來了,她太開心了,開心得好想掉眼淚。嗚……好人果然是有好報的,她的白馬王子終于是她的啦。
「我喜歡的是你蕭青青,那你呢?」白克磊微微一笑,她現在愈開心,就表示……呵呵!,他壞、心的暗自竊笑。
「我當然喜歡你呀,這還用說。」蕭青青禁不住欣喜的給他一個大熊式的擁抱。噢!她真是愛死他了;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喜歡她、他喜歡她……啦啦……啦啦……她想狂歡一局歌一曲……啦啦……
「那你不會再以為我喜歡如玉了吧?」他等不及要看她的表情,一定很有趣,白克磊微笑的詢問。千萬別怨他哪!被自己的女朋友給隨意送人,這個感覺讓他心里很不舒服,所以怎麼可以只有他一個人不舒眼呢?夫妻可是要同甘苦共患難,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處罰而已。
「不會,不會。」她開心的想手舞足蹈一番,這下她對他是死心踏地的順從和信任,蕭青青不疑有它的猛點頭。
「你不會就好了,不過我的心情卻不是很好,這該怎麼辦呢?」他淡著一張臉,無辜的嘆了聲。
「嗄?你心情不好呀?」好像一桶冷水迎頭淋下,蕭青青無所適從的看著他。
「對,你誤會我喜歡如玉,我是可以諒解,可是你自作主張想撮合我和她的行為,讓我非常的生氣,尤其你還偷看我和她在一起吃飯的情形,這表示你一點都不相信我,這點是讓我最生氣的地方。」
「生──氣我?」蕭青青听得傻眼,根本不知該如何反應?如置雲端的心情瞬間跌到谷底,緊擁著他的手也擔心害怕的松月兌,腦袋更在听到他「很生氣」這個字眼而變成一坨豆腐渣,一張臉因完全不曉得該如何按捺他的怒氣而呈現呆滯狀態。
炳!「對,我很生你的氣,雖然我喜歡你,不過這讓我不知該如何原諒你,你說,我該怎麼做呢?如果是你,你又會怎麼做呢?不要在心中留下疙瘩又愛你如昔的方法。」白克磊好為難的偏著頭說道。看她一臉白痴樣,若非他高超的忍耐力,他早就笑出聲來。救命啊,原來耍人是這麼好玩的事。
怎麼做?「你處罰我好了,這樣你的心情就會好一點,然後又可以繼續喜歡我,怎麼樣?」蕭青青眼前一亮的說,做錯事情不是都可以處罰嗎?呵!她真聰明,豆腐腦袋第一次這麼靈光。
「說得是,好吧,那就處罰你到迎新舞會結束都不可以和我見面、說話,你認為如何?」白克磊別過臉去,嘴角已忍不住大弧度的上揚。天哪!他快克制不住,只是這個處罰好像太輕了,若非他有些事情得下山一趟,哪真的要處罰呀?
「沒問題,就迎新舞會結……什麼?要到舞會結束,可是人家不就沒有舞伴了嗎?克磊,能不能……」
「不能,要不然這處罰就沒意思了,你說對不對?如果要讓我消氣又愛你如昔,我堅持得到舞會結束。當然,如果你不要的話,我們之間就會有裂縫出現,然後我無法保證……」
「夠了,你別說了,我都知道了,我會忍耐到舞會結束,雖然這是很痛苦的處罰,但我會欣然接受。那……我現在就走,你的心情一定要盡快好起來,我馬上消失。」這怎麼可以無法保證?蕭青青焦急的阻止他說下去,然後慌張的趁著他背對她時轉頭跑人,深怕他若看到她會讓他心情更加惡化下去,那怎麼可以?
「等等,青──」壓根來不及阻止,白克磊聞言轉過身就見她像逃難似的逃出他的房屋大門,听著「踫」的好大一聲,他發覺自己笑不出來,因為他本來想先騙幾個吻嘗嘗甜頭,現在……真是苦笑不得呀!
痛苦!
看著充當舞會場所的大禮堂,講台上的白克磊俊逸的面容和挺拔的身子瀟灑依舊,她卻有一日未見如隔三秋的感覺;事實上,她和他才一天多一點沒見到面。她發覺自己超想念他的,可是這是他對她的處罰,也就是說她不能讓他看見到她的存在,否則他的心情若還未轉好,她不就虧大了,她都忍耐這麼久,豈能在此功虧一潰?
「啪啪」如雷的拍掌聲驚醒她渴望的目光,當視線在看清他走下講台並朝她所在位置走來,她嚇壞了,忙拉過左秋色和顏如玉擋住她不算嬌小的身子,只求他沒瞧見她。
「青青,你做什麼躲在我後面?」
「青青,你怎麼了?」左秋色和顏如玉同時的叫了起來,然後費解的看著她們的好朋友像做賊躲債似的拉起她們的晚禮服裙擺擋住自己。
「噓──白克磊過來了。別忘記了你們說好要幫我的,搞砸了我跟你們絕交。」為了她往後的幸福著想,她不借撂下狠話以求達到效果。
「咦?」兩個女孩怔了一下,在看見快走到面前的白克磊時,這才意會過來。只是有必要到絕交這麼嚴重嗎?不過她們對這句威嚇還真是難以置之不理,因為她的表情著實認真,問題是白克磊……這是怎麼回事?
「美麗的左同學,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白克磊遠遠就看見蕭青青像見鬼似的躲到左秋色和顏如玉身後,他不禁有趣的對左秋色紳士又優雅的一彎腰。
跳舞!「很抱歉,我腳痛今天不能跳舞。」白克磊安什麼心眼?明明眼楮看著她身後的青青,卻故意來邀請她,想害她跟青青絕交呀?
「你若想跟我結婚就盡可拒絕我的邀舞。」白克磊驀地在左秋色的耳邊用兩個人才听得見的聲音撂下話。
「哈……白會長,我非常樂意和你跳舞。」左秋色眼楮猛地張大,現在只好選擇對不起青青了,絕交和跟白克磊結婚比起來,後者是嚴重多了,再說她應該不是真心要跟她們絕交才是。
「但左同學你不是腳痛……」白克磊佯裝關心的問道。
「不礙事的,只要能和白會長跳舞,我就算腳斷掉都要跳。」她就說他是只披著羊皮的大野狼吧,左秋色暗自咬牙卻堆起滿臉甜得能掐出糖水的笑容。代價只要一支舞就不用嫁給他,她只有犧牲青青了,雖然不明白他在搞什麼花樣,但她能逃離苦海就行了。
「我真是受寵若驚呀,請──左同學。」白克磊伸出手。
「白會長,這是我的榮幸。」左秋色優雅的挽住他的手臂。
秋色!蕭青青難以置信的瞪大眼楮。她們明明說好的,怎麼一轉眼她就倒戈啦,這……不過不打緊,她還有一個如玉做屏障。
「顏同學,我要請你跳舞,這是你的榮幸,我知道你不會拒絕的。」驀然,董皓良酷到極點的臭屁聲音在青青頭頂上方響起,然後他就自做主張的牽起顏如玉的手往舞池中央走去。
「嗄?我不要跳舞,青──」顏如玉嚇得直想抽回手,名人三公子之一的董皓良怎麼會邀請她跳舞呢?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向青青求救。
「不想讓全校師生看笑話,你最好是閉上嘴巴。」董皓良很酷又霸道的威脅。
「我……」顏如玉嚇得立刻閉上嘴巴,她最怕的就是成為眾所注目的焦點,可是青青……嗚……怎麼會這樣?
如玉!蕭青青這下呆住了,她的兩大屏障就這麼沒了,楞楞地看著舞池中翩翩飛舞的人群,她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楮,直到白克磊出現在她眼中。
「青青,我看見你了,你好像沒有做到我的要求,這該怎麼辦呢?」白克磊戲謔的在她眼前揮揮手以喚回她呆滯的神志。
「啊!」一語驚醒夢中人,蕭青青驚叫一聲忙搗住眼。「我沒有看見你,我沒有看見你……」她心慌的喃喃自語,企圖用這招蒙混過去。
「你沒看見我,可是我看見你了呀。」白克磊輕笑出聲。他真的被她打敗了,搗著眼就想粉飾太平嗎?笨喔。
「啊!」對喔,她怎麼沒注意到這一點?忙不迭的放下手,對著他含笑的眼──他的心情到底是好還是不好?老天爺呀,她實在看不出來。
「青……」處罰到此該告一段落,他等不及要和他的小親親共舞一番,白克磊微微一笑,準備解除她的禁令。
「啊!」完了,他不會是要和她分手吧!蕭青青臉一白,只要她沒听見就不算數,拎起到腳踝的禮眼裙擺,她拔腿就向禮堂大門跑去。只要她沒听見就不算數,只要她沒听見就不算數……
「青青,你去哪里?」白克磊一呆,錯愕的看著她像見鬼的逃離他的身邊,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該死!」低聲詛咒一聲,無法相信她會笨到這種地步。
白克磊慶幸所有師生全沉浸在舞會狂熱的氣氛中,沒人注意到他們這一對,而大家都開開心心的在跳舞,他卻得去找那個不知逃到何處去躲藏的小親親。
認命的邁開腳步往禮堂大門走去,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他這個處罰到底是處罰到誰呀?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