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月老用紅線牽住男女兩人,就是為了成就一段好姻緣,而今有對男女被銀銬系住了,但他們卻是各懷心思,一個恨不得快點分開,最好這輩子都不再相見,而另一位卻是眼見獵物落入陷阱里,怎麼也不肯放人,銀銬兩端男女正彼此較勁著!
「公主,這樣子好嗎?」兩名婢女表示疑惑。
「是呀!鮑主,如此恐怕不妥!」兩位女官也搖頭不表贊同。
「這惡徒武功高強,為人狡詐,還請公主三思!」田庸更是惶急地下跪請求。
「你們這是做什麼?不信任本宮的能力嗎?」天鳳君不高興地瞪視著屬下。
「男女授受不親,以公主千金之軀要與我這陌生男子形影不離地銬在一起,他們會擔心也是正常的。」舞莫愁此刻坐在天鳳君身旁,故意說起風涼話來;他就不信堂堂一個公主真能忍得下這種事。
「本宮決定的事不會改變,任何人不準再有異議!」天鳳君態度堅決,不準所有人再多說一句話。
「屬下遵命!」田庸還想再進言,但見到公主凌厲的眼神時,只得閉口。
其它人也不敢再說些什麼,只得遵照吩咐,在公主的睡榻下多加了篇睡鋪,再搬來一套枕被置于其上。
「公主,請讓奴婢伺候您就寢。」芙兒按規矩請示。
天鳳君輕揚手,「免了,退下吧!」
「請讓屬下等留下伺候!」慕容清、諸葛情同聲請求。
「不必,全都退下!」天鳳君拒絕。
眾人對看,無可奈何地行禮離開,房里只留下被銀銬銬在一起的一對男女。
天鳳君的眸光才轉向舞莫愁,還來不及開口,一股力量已扯動她手上的銀銬,連帶將她卷入厚實的胸膛里。
「妳真不怕嗎?我可不是個正人君子喔!」舞莫愁樓著懷中女子,神情狹弄,大手抬起她的小臉。
「舞莫愁,你明白本宮的身分,我們若有了關系,你就成了本宮的人,反而有助于本宮完成任務,本宮只會更開心,哪里會怕呢!」天鳳君明眸朗朗,毫無一絲的畏懼,只是淡淡響應。
「公主可明白這話很像是個邀請呢!」她這說法讓舞莫愁微瞇起眼,大掌放肆地在她細女敕粉頰游移了一會兒,更大膽地往胸口探去。
天鳳君及時抓住他的手,臉色仍保持平靜地說明,「這不是邀請,只是申明,本宮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是,舞莫愁你可了解事後你自己該負起什麼責任嗎?你要入贅給本宮,一生一世都無法離開本宮,必須永遠陪在本宮身邊,做本宮背後的男人!」
「老天,我從沒听過如此好笑的笑話,公主,我們才初相識,妳就已經談到婚姻去了,未免太急躁了吧!」舞莫愁笑不可抑地說。
「本宮不過是根據你的行為先預告後果,你若無法接受,就請三思後行!」天鳳君放開原本緊捉著舞莫愁的手,冷冷地表示。
「沒想到堂堂一位公主,可以為了任務如此犧牲,能給妳任務的人只有皇帝老子,他要妳做什麼?為何要找上我?」舞莫愁沒料到公主連面對這種事也是如此冷靜自持、毫無嬌羞,好個冷漠的女子,他決定先弄懂到底是怎麼回事,再想對策。
天鳳君斥責,「無禮,這是皇室的事,你不需明白!」
「事情關系到我,我就一定要了解,否則我會成為公主最頭疼的客人,不管妳使出任何花樣都對我莫可奈何的。」舞莫愁不甘示弱地表示。
天鳳君看看舞莫愁,沉吟了一下,然後從他懷里起身走向梳妝台,銀煉的長度讓她正好可以拿到放在上面的一道聖旨,遞給舞莫愁。
「你看了就會明白。」
舞莫愁接過聖旨攤開看著,天鳳君坐回椅子上。
只消兩三眼便將聖旨內容看完,舞莫愁不禁又是一陣大笑,「哈哈哈…沒想到我竟然能成為四惡天王之一,皇上實在太看得起我了,既然我是作惡多端的歹徒,何不干脆派兵將我圍殺,何必費事還要妳這位公主來感化收服我呢!」
「這是父皇的英明仁慈,本宮當然也認為派人誅殺了事倒也簡單些,不過父皇拿這事當能力測驗,本宮便不能輸,非勝不可!」天鳳君眼里閃動著高昂的斗志。
「妳想當皇帝?!」舞莫愁有些詫異地盯著天鳳君。
「你覺得奇怪嗎?本宮自信自己絕對有能力擔此治國大任!」挺直背脊,經世大志在她臉上表露無疑。
舞莫愁定定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出聲嘲弄,「一個會使出不入流手段的人竟想當皇帝,豈不可笑?」
「一個偷兒也敢指責別人手段不入流,豈不更加可笑!」天鳳君冷笑駁斥,不甘示弱地加以還擊。
舞莫愁唇角微微揚起,擺出一副吊兒郎當樣,一只手輕挑地捏住天鳳君的嬌小下巴,「現在可是公主要求我這個偷兒配合,所以小心用詞,別惹我高興!」
天鳳君不客氣地拍去他無禮的手,「你說錯了,本宮不用求任何人,反而是你的自由握在本宮手上,你才應該來求本宮!」
舞莫愁拉起銀煉,連帶牽動到天鳳君的手也跟著舉高,「公主別忘了,銀銬另一端是銬在妳手上,我們如今是一體的,妳也佔不到便宜!」
「所以你何不順從本宮,如此一來你可以得回自由,本宮也能達成任務,豈不兩全其美!」天鳳君乘機勸說。
「哈!天下有這麼簡單的事嗎?那公主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來換我的「听話」呢?」他可不是個會吃虧的人。
「敢要代價就不是真心悔悟,本宮有的是時間,鐵杵都能磨成繡花針了,何況是區區一個人呢,又有何難哉!」天鳳君斜倪著舞莫愁,語氣傲然。
舞莫愁怎能讓個女人在他面前耀武揚威,使力再次將天鳳君給拉入懷里,逼她面對自己,「小東西,妳若真將我當成一般人,又何必特地去訂制銀銬對付我,口是心非。如果妳不能誠實待我,又如何能得到我的心呢!」
「本宮沒想要你的心,只要你的順從改過。還有,請注意你的稱呼,舞莫愁,本宮不是你的小東西!」天鳳君嚴肅地糾正舞莫愁的話。
舞莫愁哈哈大笑,點點她秀挺的小鼻頭,「我叫妳是小東西,妳就是小東西,女人對我來說就是小東西,能讓我開心的小東西,在我面前妳不準是公主,只是我的小東西!」
「放肆,舞莫愁,你竟敢對本宮……」天鳳君怒斥。
修長手指點住小嘴,舞莫愁截去她下面的話,「別違逆我說的話,真惹起我的怒火,對妳沒好處,還是妳對銀銬這麼有信心,以為一定可以鎖得住我嗎?小心逼虎傷人!」臉上漾著的笑容里卻隱含一股教人不可忽視的冷酷。
從沒一個人敢對她這麼無禮,天鳳君氣得想將眼前這男人千刀萬剛,可是想到父皇交派的任務,為了顧全大局,她只得咬牙忍下,「你相信自己的能力,本宮……也很有自信,那就留待時間來證明誰是最後的勝者。我累了,休息吧!」不得已的略去自稱,掙開他的摟抱走向床邊,但是沒走多遠就被右手上的銀煉給絆住。
回頭看著仍坐在椅于上的舞莫愁,天鳳君忍耐出聲,「你不會連休息這樣的小事也要與我爭執吧?」
舞莫愁站起身,「公主想安歇,我當然是客隨主便了,不過主人應該不會讓貴客打地鋪吧,這點小禮節想必公主會明白的。」揚笑來到床邊,大方地合衣就在床上躺下。
天鳳君當場呆愣住,好一會才回過神,心想怎會有這樣的男人?氣得她握緊了拳頭。只是為了千秋大業,她也唯有再按下想殺人的,委屈自己在地鋪睡下,拉起被子翻身背對著床,不想看那男人得意的嘴臉。
現在她很慶幸讓鐵匠將銀銬上的鏈子做長了,原意她就是用來限制舞莫愁的行動,並非是囚銬,如今加長的銀煉讓自己和他至少能分床睡,要不情形可能更糟糕。
雖然目前的情形和原先計畫有出入,不過為了得到皇位,這點小小的苦又算什麼!她絕不會放棄的。待她成功後,還怕不能從舞莫愁身上討回公道嗎?到時這男人便可以任她宰割,想想既然他這麼俊美又愛,也許太監這職位很適合他呢!想到這里,天鳳君暗自笑在心里,心情好了許多,打了個呵欠閉上眼,今晚她會有個好夢的。
听到她氣息平穩規律後,判斷她真睡著了,舞莫愁悄聲坐起,從腰間的暗袋拿出一個小布包,里面裝著他的隨身工具,他先找到一柄身寬只有寸余、不及他巴掌長的黑色軟匕首,這柄毫不起眼的黑匕首是個寶貝,雖小卻能削金斷鐵,他持黑匕首欲斬斷手腕上的銀銬。
但是結果卻讓舞莫愁皺眉,黑匕首竟然不能傷害銀銬半分,連續試了幾次都一樣,只好將黑匕首收起,再審視著腕上手銬上的鎖孔,見到形狀不同的三個鑰匙孔,隨即明白這需要三把鑰匙同時動作才能打開鎖,若隨意試驗,只怕會破壞了鎖孔,反而弄巧成拙。
這銀銬果然是特地為他打造的,看來這個公主對他還真有心啊!舞莫愁搖頭苦笑,徒勞無功地再將小布包收回腰間,重新躺回床上,轉頭看著地鋪上的嬌小身子,心想自己所認識的女子不知凡幾,從宮家小姐到小家碧玉,青樓艷妓到奴僕小婢都有,也看過各種性子的女子,聰慧文靜、率直天真、愛吃醋、妒心重……等等莫衷一是,卻沒遇過想當皇帝的女人!
女子不管生成什麼性格,最終的心願莫不是嫁個有情郎,覓得幸福的歸宿過一生,這位公主卻是為達心願連男女之別都可以不顧,她可算是夠驚世駭俗了。
一向自認機伶小心的自己,闖過許多的龍潭虎穴都不曾受傷,現在卻如此輕易就栽在這女子手里,翩翩的掠情公子如今成了戴著手銬的「貴客」,這種事要是傳了出去,肯定有損他完美的名聲,而她不知道還會想出什麼鬼主意來「馴服」他呢!面對這個冷靜聰明、想法作法都異于尋常的公主,舞莫愁真感到頭疼。
不過事實已經造成,他也只有既來之則安之,想要他听話,她就得拿出真本事來,別到最後是他把她給馴服了呢!這個想法一閃過腦海,立刻引起他心里一陣漣漪,不可諱言,如此特別的女子很能引起他的興趣,如果這個公主能成為自己的紅粉知己,那也是件很不錯的事啊!
思及此,舞莫愁低聲笑了,再多看地鋪上的天鳳君兩眼,才輕松地闔眼入睡。
房里的兩人各懷心事,一場斗智競賽即將展開,輸贏勝敗都還是未知數呢,全看他們各自的努力了!
第一道曙光破雲而出,灑在澄碧的湖面上,反射出一片閃閃動人的波光,這份活潑的光彩足以喚醒任何想賴床的人。
不過湖畔房間的紙窗阻隔了外頭耀眼的晨光,只有微微滲入的光影為室內驅走一些暗沉。
一個人影悄悄來到床邊,悄悄接近床鋪,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只是她的手還沒踫到人,看起來還在熟睡的男人卻陡的睜開眼,嚇了侵犯者一大跳,她還沒來得及收回手就被抓上床,四肢受制,對上一雙冷冽的眸子。
「小東西,妳想做什麼?」
「你嚇到我了,我只是想拿放在枕下的玉佩罷了!」天鳳君頓了下讓受驚的情緒平復,皺眉回答。
「真的嗎?」他的警覺性一向很高,即便是在熟睡中,任何聲響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你不相信可以伸手到枕下一探,可以模到一個微溫的玉佩,便是我要找的暖玉。」天鳳君說明,這男人疑心病也太重了,若她要傷害他,何需等到現在。
舞莫愁依她的話,大掌在枕下模索,果然拿出一塊如女子手掌般大小的暖玉,「妳怎會一大早就翻枕頭找玉佩呢?」
「我的事不必一一向你報備吧!」天鳳君拿回暖玉,將玉包覆在雙掌里,冷淡響應,並欲推開舞莫愁起身。
「小東西,妳對我本就是存有不良的企圖,我總要明白妳是不是想趁我熟睡,準備將手上的銀銬轉銬到我手上呢?為了我們之後能和平相處,妳還是把事情說清楚吧!」舞莫愁硬是不放開天鳳君,還盯著身下的她警告著。
天鳳君本不想理會這個可惡的男人,可是更厭惡他耍無賴,不得已深吸口氣靜下心,向他解釋,「我睡醒時有雙手冰涼的毛病,所以喜歡握著暖玉暖和手心,可是暖玉枕在你的枕頭下,我只是想取回,哪知反被你當歹徒給擒拿,舞莫愁你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不過你所提的未嘗不是個好方法,我會記住的。」不客氣地反將他一軍。
舞莫愁雙手覆住了她的小手求證,她的手確實是冰涼一片,他揚眉朗笑,「哈!妳沒有這樣的機會,我說過,當鑰匙出現,所解開的一定是兩人的束縛,但是我想妳為了防範我得到鑰匙,應該不會將鑰匙帶在身上。」
天鳳君冷冷一笑,「不管藏在哪兒,你都不可能找到的!」
「那可未必,別忘了我可是個神偷呢!」舞莫愁笑得放肆,還將她的小手固定在頭頂,近距離的俯視身下的天鳳君。
「你想干嘛?放開我!」天鳳君冷聲喝令。
「女子遇上這樣的情形,臉上應該有無措驚慌的反應,至少也要露出嬌羞的神色,妳難道真是全然無動于衷嗎?」舞莫愁一臉玩味,這小東西不會薄情無心到如此地步吧!
「舞莫愁,別用這種無聊事來試驗我,我不會反抗的,你已經明白與我在一起的後果,如果你想要便行動,否則就放開我,你自己選擇。」天鳳君直盯著舞莫愁的臉,以公事化的口吻警告著。
她的態度讓舞莫愁露出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小東西,妳就用這麼冷漠無情的態度面對男女情事嗎?」
「男女之事本就是小事,何需太費心,你選擇好了沒?男子漢大丈夫,做事該要果斷俐落,別這麼拖泥帶水!」天鳳君不耐地催促。
「唉,真是不可愛的小東西,妳的手心變暖和了嗎?」舞莫愁惋惜地搖著頭嘆氣。
他這話一提醒,天鳳君才感覺到自己的雙手被一股暖意包圍,較暖玉傳來的溫柔更輕暖,更能滲入她肌膚里,讓她的手在極短時間里就恢復了暖和。此刻她才恍然明白,他抓住自己的手原來是為了幫她,臉色不禁和緩下來,「可以了,請你放開我。」
「曖!小東西,怎麼連一句謝謝都沒說,那我可要向妳索取靶謝呢!」舞莫愁低聲輕笑,還親昵地用鼻尖廝磨著她的俏鼻,試探她是否真不曾害羞。
天鳳君心底無由地緊縮了一下,一陣熱潮不受控制地往臉上沖去,不過還來不及顯現出來,一陣驚慌叫喊已從門口先聲奪人而來。
「公主——」
「大膽惡徒,竟敢冒犯公主!」
「舞莫愁,不準亂來,快放開公主!」
三四個聲音同時叫起,緊接著又是一陣啪啦踫撞的聲響,然後便見四五支利劍森冷地出現在床邊,為首的田庸冷著臉,劍更抵在舞莫愁後頸上叫喝。
「舞莫愁,放開公主,否則利劍取命不留情!」
舞莫愁哈哈大笑,看著身下的天鳳君,「小東西,看來好心未必會有好報,我要妳救命了。」
「田庸退下,不可傷人!」天鳳君沉聲下令,力持鎮靜下的心是又氣又惱,這些人怎會撿在這種時候出現,該死的。
「公主,可是他……」
天鳳君斥斷田庸的話,「事情非如你們所想的那樣,快退開!」
「遵命!」田庸做個手勢讓手下退下,自己邊退邊還警覺地盯著床上的情形,生怕舞莫愁會傷害了公主。
「你也快點起來啊!」天鳳君低聲催促,氣悶地瞪了他一眼,只見他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哪有一絲的擔心害怕,還當成好玩的事般樂在其中呢!
「遵命!」舞莫愁回她一個調皮的笑容,起身坐在床緣,還對天鳳君伸出手。
在下屬面前牽他的手似乎不妥,可是她若退縮肯定會被他譏笑,她不想示弱,天鳳君唯有將自己的手放在舞莫愁掌上,由他扶自己坐起,力持臉色平靜無法地看著下屬。
「剛才是場誤會,眾人不可多有揣測,沒事了,除了伺候的人外,其余都退下!」
田庸不敢抗命,馬上領著手下退出房間,兩名女官也跟著離開,留下芙兒、綺兒帶著小婢女等著服侍公主。
「公主,是否要梳洗了?」芙兒問。
「有準備舞公子的嗎?」
「回公主,有的,奴婢也為舞公子備妥了衣衫。」綺兒響應。
「連我也照顧到了,小東西妳還真是體貼呢!」設想這麼周到,可見得她對自己真是勢在必得。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用那來報答我便可以了。」天鳳君不客氣地響應,下床欲梳洗,卻又忘了戴在手腕上的銀銬,走個幾步猛地被拖住,讓她踉蹌了一下,使得舞莫愁有了英雄救美的機會。
「這樣算是回報了吧!」舞莫愁縷著天鳳君輕笑。
上天連這種事都幫著他,太不公平了,天鳳君不高興地咬唇輕哼聲推開他,「舞莫愁,既然我們銬在一起,行動就該互相配合,彼此牽就,讓雙方都能方便,否則任何事都做不了。」
「小東西,妳是指什麼事呢?」他故意裝傻。
天鳳君挑明說︰「就是更衣梳洗、沐浴解手此類的私密事,為了令彼此能相處愉快,我們應該訂好規矩,避免紛爭。」
舞莫愁取笑,「哈……妳不是身負宏遠大志,將自己當成男兒般不拘小節嗎?怎也小家子氣地防著這種小事呢!」
「生活在這世間里,有些禮教還是必須遵守,就算是皇上也有要遵守的規定,男女唯有是夫妻關系才能毫無拘束地在一起,否則終是有別的。」天鳳君嚴正指出。
這小東西倒很會說話,總愛拿夫妻這一條來壓他,不知是真想嚇他,亦或是欲擒故縱,不過茲事體大不能開玩笑,舞莫愁並未反駁,就看她想怎麼做。
他的反應正合天鳳君的預料,這男人就是有色無膽,于是她再往下說︰
「你不出聲就表示贊同了,其實做法很簡單,讓人準備黑布一條即可,遇上非禮勿視的情況時,你就用黑布蒙住雙眼,看不見就不曾失禮。」
「為何黑布只準備一條,難道我要被制限而妳卻可以不受影響嗎?如此未免有失公允!」舞莫愁注意到她話里的語病。
天鳳君輕笑,「男人赤身讓外人看到不過是件小事,又何必要我多此一舉,還是你對自己的身材沒信心,那我可以顧及你的自尊蒙上布條。」
這種話對男人自尊是種傷害,舞莫愁眸光一閃,人突然毫無預警地靠近天鳳君,手臂箍緊她的縴腰,臉貼在她耳畔低語,「我是怕妳會為我著迷,小東西!」說罷,還對著小巧的耳垂輕呼口氣地挑逗著。
溫熱的氣息拂上她的耳朵,讓天鳳君心頭一顫,一陣莫名的酥麻感立刻沖向四肢,讓她雙腳發軟,差點站不穩,無可抑止的熱浪更由胸口直沖上臉頰,這男人竟敢這般無理輕薄,她正想大力推開他時,已有人搶先她一步。
「放肆!」「大膽!」
驚呼的喝叱聲,芙兒、綺兒兩人用最快的速度分開他們,將公主拉開。
「舞莫愁,你太過分了,一再輕薄鮑主,該當何罪!」芙兒氣憤地責罵。
「公主當你是各人,你卻對公主如此不敬,實在無恥!」綺兒也怒氣騰騰數落舞莫愁。
被婢女這一打斷,天鳳君的神智隨即清醒過來,剛涌上臉的紅潮也立刻退去,心底慶幸自己沒在舞莫愁面前失態,飛快調整好心情,冷靜地抬起頭。
「芙兒、綺兒,不得無禮,舞公子只是暗地里向本宮表示他生性害羞,所以羞于在女子面前袒露身材,這點可以請舞公子放心,本宮沒有偷窺的癖好,不會對你做出非禮之事的。」天鳳君目光凌厲地射向舞莫愁,語氣冰冷。
「原來是因為舞公子會害羞哦,奴婢不知倒冒犯了,對不住!」綺兒憋著笑道歉,芙兒和其余的小婢女也掩嘴偷笑著。
舞莫愁沒生氣,「小東西,妳果然與眾不同,這次我就順妳的意思一回,給我們銬在一起的日子有個好的開始,但以後就不一定了。」瀟灑過人的臉上漾出了俊逸的笑容,散發出一股迷人豐采的雙眸一一掠過房里的婢女們,和他對視的婢女莫不臉紅心跳,嬌羞得低首不語,連芙兒、綺兒也不例外,全都被他的魅力給迷惑了。
這情形讓天鳳君心里不由自主地感到不悅,重重咳了一聲才讓婢女們回神,她斜睨了眼舞莫愁,「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這位客人的!」這個男人實在太目中無人了,甚至毫不將她放在眼里,實在可惡至極。無論為了任務或是皇儲之位,甚至于為了國家社稷,她都下定決心要令他屈服,要他歸順自己,為她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