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情戒 第六章

柳湘璃抬頭望著明月西移,黯然垂下眼眸,手腕的表指著八點十五分,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又十五分。

白玹謐從不遲到的,但是今天他卻沒出現,或者他根本就不打算來。

她不禁暗自笑罵自己傻,竟然對他還有所希冀。

柳湘璃抬眼再環顧一周,還是沒見到她等待的人影,幽幽的朝街上走去。

那股由心底竄起的相思總是若有似無的纏著她。

她不懂,如果他無心于她,又為何堅持要認她呢?

就讓一切雲淡風輕不好嗎?偏偏他還來打亂她的心湖。

他到底認為她可以承受多少次打擊?柳湘璃感到眼眶有些濕意,她強迫自己不準再為他哭泣,一個沒心的男人,不值得。

沒有意識的逛了一陣子,直到神秘的紫光吸引她的注意,她才發現自己站在一間小鋪前,招牌寫著「風月茶屋」。

喉頭干澀的她,不由自主的踏進去,怡人的香氛入鼻,令她精神振奮不少。

「歡迎光臨。」一個帶著中國古典風味的長發女子,站在吧台前歡迎她。

「妳好。」柳湘璃擠出一絲微笑。

「妳看起來好像很傷心,有心事嗎?」

敏銳的觀察力,柔柔的詢問語氣讓柳湘璃差點卸下心防。

柳湘璃漠然的搖頭,她不再為白玹謐傷心。

「感情的習題總是難解是不?」

柳湘璃抿緊唇,不懂為何眼前的女子執意要探索她的內心世界?

「喝吧,放松一下。」吧台里的女子端出一杯飲料,放在柳湘璃的面前。

說實在的,要不是心情真的很差,柳湘璃真的很想問那杯黑不拉嘰的飲料是由什麼東西調成的,她沒有勇氣喝下,甚至想離開這個古怪的地方。

「別小看它喔,它有去郁解悶的功效喔。」女子看出她眼底的遲疑,綻放美顏鼓勵她。

橫豎試試看,頂多拉肚子,柳湘璃端起杯子,輕啜一口。

不可思議的甜味在舌尖漾開,就像落入太陽的懷抱,瞬間充滿勇氣。

「好喝吧,不要被它的顏色嚇到,如同愛情一樣,總要親自愛過、哭過,才會深深銘鑄在心。」

「愛情是個折磨人的壞東西。」柳湘璃無力的說。

「妳不相信愛情,也要相信妳自己,除非妳自己認輸,承認失敗,在愛情的戰場當個逃兵。」

「我才不是逃兵,是真愛太難追尋。」柳湘璃有些激動的反駁。

「妳連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還想要求真愛?」

「妳什麼都不知道,被傷害有多痛苦妳根本不了解。」柳湘璃揪心的說。

「也許傷害妳的人是無心的。」

「相同的錯如果犯了第二次,又要我如何原諒他?」她不是魔法師,如何能猜到白玹謐內心的想法?

「說原諒很簡單,妳能不能給他機會去證明呢,愛情不是單方面說了算,妳都不能面對自己了,又如何要求別人?」

女子的話一針見血,她只一味的逃避白玹謐,又何嘗給他機會證明他的心?

「給自己一次無悔的試煉,愛情來得太容易,世人不會珍惜的。」

她的話又再次敲醒柳湘璃,三年前她對白玹謐的愛是自以為是的,可現在她卻開始在乎白玹謐的心里是否真的有她,這極端的差距,讓她明了愛情是需要經過時間及困境的挑戰。

平順的愛情,又怎能激起火花呢?

「我知道了,原來我一直在為難我自己,愛情是兩個人的問題,我認為的答案,並不能代表他的。」

「站在他的角度看愛情,妳會輕松許多,不必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從千開始,他就認定妳了。」

「謝謝妳。」

「不必客氣,將來你們的愛情,歷史會做見證的。」女子語帶保留的說。

「這杯飲料多少錢?」

「人生相逢自是有緣,談錢太見外。」

「妳說了這麼多,我該怎麼感謝妳?」

「會有機會的,趕快去找妳的心上人吧,說不定他思念成疾,正等待妳的救贖呢。」

柳湘璃綻開動人的笑靨,現在的她,沒了驕縱的脾氣,在愛情的戰場上蛻變成勇敢的戰士,要為自己的愛情找答案。

由皮包里拿出鑰匙,柳湘璃在過去三年都不曾想過她會有再來這里的一天,這串鑰匙在她匆匆離家時,誤以為是家里的鑰匙而帶走,這三年她也時常看著它思念白玹謐,今天她甚至是有點賭氣想拿來還白玹謐的,但事情的演變竟會與她所設想的完全不同。

打開門,里頭的擺設一樣沒變,只是角落堆滿了資料袋,有些甚至散落在地上,她將它們撿起來,一張張與她相似的女子照片卻掉在地上,柳湘璃看著白玹謐用紅筆圈起來的地方,還有他寫下的注記,原來他真的花了那麼多的心力在找尋她。

此刻她心里滿滿都是感動。

「白大哥、白大哥。」柳湘璃放下紙袋,朝他的房間走去,剛才她在玄關看到他的鞋子,知道他並沒有出門,但他也沒有回應她的呼喚,難道他發生什麼事?

柳湘璃沖到他的房門前,打開房門只見白玹謐以不規則的姿勢躺在床上。

白大哥在睡覺,那他怎麼不理她呢,不過看見他的人,她擔憂的心也放了下來,上前幫他調整睡覺姿勢,只是--白大哥的衣服和被單怎麼都是濕的?

「白大哥,你醒醒呀!」觸到他的肌膚也都是火燙的,她再采他的額頭,天哪!他發燒了。

柳湘璃立刻去浴室端一盆熱水,幫他洗臉,白玹謐只是低吟一聲沒有清醒。

這樣不行!

柳湘璃由櫃子里拿出一條厚地毯,將白玹謐扶起放在上頭,再將濕透的床單換下,重新鋪上干淨的床單及被褥。

但是,總不能讓白玹謐以濕透的衣服再躺上去,于是她動手除去白玹謐的衣服。

多年不見,白玹謐的身材依舊健美,曾經與他游過泳的柳湘璃越看臉越紅,直到月兌下他的貼身衣物時,她特地用浴巾圍在他的腰間,以免他春光外泄。

用溫水和酒精輪流擦拭過他的身體後,柳湘璃再次吃力的扶他起來,但因浴巾的結沒有打好,白玹謐才站起來浴巾就掉了下來,柳湘璃驚呼一聲,嚇得把他丟在床上,一個不小心腰眼撞到床沿,白玹謐還痛苦的申吟一聲。

不著寸縷的他,逼出柳湘璃臉蛋的熱氣,她連忙幫他調整姿勢再以被單覆蓋住,紅著臉去撥打電話,要醫生出診來看他。

昏昏沉沉的移動身子,白玹謐覺得整個人都好沉重,手腳酸痛,尤其是腰部,揮之不去的酸麻感讓他好難受。

一陣香氣撲鼻而來,他睜開眼楮,入眼的是他所熟悉的房內擺設,抬起右手揉揉太陽穴,身上棉被奇異的觸感讓他覺得似乎沒穿衣服,拉開棉被一看,里頭果然不著寸縷。

是哪個不懂禮貌的人把他的衣服給月兌了?德莉絲……不可能,昨天已經跟她翻臉了。

她竟然惡劣的把他推到水潭里,害他一回到家就頭痛得要死,所以想睡一覺養足精神再去赴湘璃的約……

糟糕,已經早上十點了!湘璃一定恨死他了,白玹謐心一驚,立刻下床,然而腳才剛觸地,一陣昏眩又傳來。

「白大哥,你怎麼能亂動?」柳湘璃端著一碗熱騰騰的吻仔魚粥,一入房就見到白玹謐想下床,趕緊把粥放下來扶他。

白玹謐一陣天旋地轉,腳下的重心都不穩,連帶的將柳湘璃壓到床上。

好重喲,柳湘璃差點岔了氣。

「湘璃,妳怎麼會在這里?」撫著額頭,他近距離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

「你感冒了,醫生交代要靜養三天才能下床。」天哪,柳湘璃覺得自己快被壓扁了,在白玹謐的「壓力」下,她連呼吸都很困難。

靶冒?白玹謐一臉不解。

「你昨天弄得一身濕,發燒還不省人事,要是我沒來看你怎麼辦?」柳湘璃邊念邊心驚,為自己的揣測而害怕,她不能想象真的失去他的那一天。

「妳擔心我?」好久沒有听到她的關懷,白玹謐覺得心頭泛起一陣暖意。

「廢話,白大哥,你好重。」為了她的小命著想,她還是開口請他移動好了。

白玹謐對她露出迷人的笑容,將上半身從她身上移開,但腳還是纏住她的。

吧嘛笑得那麼曖昧?柳湘璃有點不知所措的看向別處就是不敢看他。

「感冒也會渾身酸痛,我的腰特別厲害。」白玹謐皺眉,揉揉後腰部。

聞言,柳湘璃臉蛋一陣爆紅,他的話讓她回想到昨天她看到不該看的畫面。

「妳怎麼了?」白玹謐看見她奇怪的反應,好奇的低首垂問。

他的氣息就噴在柳湘璃的臉上,也許是因為燒還沒退,他的氣息熱呼呼的。

「沒有啦,快起來喝粥。」柳湘璃粗聲粗氣的說,想掩飾她的羞窘。

「妳該不會趁我昏迷時佔我便宜吧?」白玹謐心情很好的調戲她。

「誰……誰要佔你便宜,是浴巾自己掉下來的。」驚覺自己說了什麼,柳湘璃連忙捂住嘴。

「哦,原來妳把我給看光了……妳要負責!」

「你在亂說什麼,要不要喝粥?不喝我拿去倒掉。」三年不見,白大哥竟然以欺負她為樂。

「我當然喝,不過要妳喂我。」拉起她,白玹謐將她鎖在懷里。

「為什麼?」她不滿的抗議,他都已經醒了,動動手又不是很困難的事。

「因為我是病人。」哈哈,多好的理由,這麼簡單就可以把她吃得死死的。

心不甘情不願的端起粥,在他的牽制下,柳湘璃一口一口喂他。

「吃快點啦。」她也不想口氣這麼差,可是白大哥明明嘴里喝粥,眼楮卻直直盯著她看,害她亂不自在的,最最最討厭的就是他那奇怪的滿足表情,好像可口的不是粥而是她似的。

「才一天沒見,妳怎麼變了?」變回三年前那個喜歡對他頤指氣使的小女人,可又有那麼點不一樣。

「怎樣?變丑啦,你要嫌棄我呀。」她真想把粥一口全倒進他嘴里。

「當然不,我巴不得妳天天黏著我。」他真的很感謝老天將她送回他身邊,他曾經有一度以為再也不能鬧著她說情話。

「誰要黏著你?快吃啦!」

「這粥很美味,妳去哪里買的?」白玹謐好奇地問了句。

「什麼買的,這是我煮的。」真不識相,早知道就到街上隨便買一碗好了。

「妳煮的!」白玹謐震驚的看著她,彷佛她是外星人。

「怎樣,不行嗎?」他居然小看她,太過分了。

「我記得妳以前連鹽和糖都分不清楚,怎麼會煮粥?」

「為了生活嘛。」她聳聳肩,說得輕松。

白玹謐眼底閃過一抹歉然。

「這三年,真是辛苦妳了。」他抓住她的手指,細細撫過,上頭留下不少受傷的痕跡。

「不會呀,付出勞力是一件快樂的事。」現在叫她閑閑逛街買衣服,她還會有罪惡感呢。

白玹謐從沒見過她如此快樂及滿足的一面,這三年的磨練,讓他亟欲保護的小女人長大了。

「妳和伯母現在住在哪里?」

柳湘璃說了一個地址。

「既然回到台北,為什麼不回妳們之前住的房子呢?」白玹謐不解的問。

「那幢房子早就被法拍了,不知道是被誰買走?應該賣了不錯的價格,所以銀行沒有再向我追討債務。」說到那幢房子,柳湘璃就覺得感傷,畢竟那是父親的心血之一。

「妳真的不知道?」白玹謐還以為律師會通知她,看來那個蠢蛋實在太不可靠了。

「知道什麼?」柳湘璃以疑問的眼眸看向他。

「那幢房子,我標下來了。」

霎時,柳湘璃用一種像看到尼斯湖大水怪的表情瞪著他。

「我一回國得到消息,馬上趕到拍賣會將它標下來,我知道它對妳們的意義重大,更希望能在賣場遇到妳,但是妳卻沒有出現。」

「你……這又何必。」柳湘璃嘆一口氣,他這樣對她付出,她還指控他是負心漢,實在是大錯特錯。

「昨晚我不是故意失約的。」見她臉色變差,白玹謐趕緊轉移話題。

「你怎麼會全身濕透地昏睡在床上,你淋雨了?」可昨夜天氣好得很呀。

「是被一個瘋女人推入水里的。」想到德莉絲的惡行,也許他該找機會回敬她一次。

「瘋女人?你該不會對人家始亂終棄吧。」柳湘璃懷疑的問。

「喂,我在妳眼里是那種人嗎?」白玹謐不服氣的說。

柳湘璃則用懷疑的眼光看他,誰教他長得太帥。

白玹謐懲罰性的捏了她的臉頰一下。

「很痛耶!」柳湘璃痛呼一聲,朝他的手背反擊回去,卻在看到他手上的銀戒時呆住。

「怎麼了?」白玹謐順著她的目光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

「那戒指是……」好眼熟喔!

「妳忘了嗎?這是妳買給我的生日禮物啊。」白玹謐攤開掌心,讓她看到銀戒的全貌。

「你一直戴著?」柳湘璃苦澀的問,後來禮物並沒有送到他手上,但現在卻見他戴著,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天天對著它睹物思人呢,那天都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會丟下妳一個人離開了。」白玹謐許下承諾,卻見到柳湘璃潸然淚下。

「怎麼哭了?」自從重逢之後,他似乎常常惹她哭泣,害他的心總是緊揪不舍。

柳湘璃回應他的是一個大大的擁抱,投入他懷里,雙手繞上他的肩,與他擁得緊緊的。

說實在的,她如此自動他是很高興,但是他現在沒穿衣服,忍了很久的獸性開始蠢蠢欲動。

「對不起,謝謝你……」

偏偏柳湘璃還不停在他懷里蹭著,挑戰他的自制力。

「湘璃,妳再抱下去我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事喲。」唉,這麼感動的時候,他實在不該殺風景的,但是他真的快忍不住了,就要獸性大發了。

柳湘璃眨著疑惑的眼眸看著他。

喔,她的模樣實在太無辜、太讓人心動了,白玹謐用力一摟,二話不說地朝她的櫻唇覆上去。

柳湘璃兀自沉浸在感動的情緒,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慌亂得趕緊抗拒,但是全身卻像棉花糖似的,融化在他的懷里。

「湘璃,我想要妳。」一吻結束,彷佛過了十分鐘,白玹謐以低沉的嗓音誘惑著懷里的天使。

啥?思緒尚在混沌中的柳湘璃被他的話給驚醒。

「我才不要你。」她立刻捂住唇瓣,怕再被他偷襲。

她的話讓白玹謐出現受傷的表情。

「你在感冒耶,萬一……萬一傳染給我怎麼辦,我最討厭吃藥了。」柳湘璃不忍心的解釋。

她的意思是說,等他感冒好了以後,他就可以--嘿嘿嘿……

「你感冒還沒好,為什麼堅持要送我回來?」白玹謐的舉動害柳湘璃坐在車上膽戰心驚,就怕他一個昏眩就車毀人亡。

「我想送伯母一個禮物。」

居然搞神秘,柳湘璃不認同的搖頭,想送禮物等身體好一點再送不行嗎?

「到了。」柳湘璃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

白玹謐下車後按下車子中控鎖,忽地一陣昏眩襲來令他踉蹌了一下。

「你沒事吧?」柳湘璃擔憂的扶住他。

「走吧。」將柳湘璃攬在懷里,他對她露出一個讓她安心的笑容。

柳湘璃帶著白玹謐回到三樓的公寓,出來開門的卻是白玹謐的情敵威爾。

「他怎麼在這里?」白玹謐不滿的問。

「你怎麼來了?」威爾同樣火氣不小。

「拜托,先讓我進去。」柳湘璃可不想撐著白玹謐听兩個無聊的男人吵架。

「小璃,妳回來啦,昨夜妳跑到哪里去了?害我擔心了一整晚。」柳母在里頭听到女兒的聲音就先關心的詢問。

「伯母,真是抱歉,湘璃昨晚都在照顧我,所以才會忘了通知您。」白玹謐出聲,望著多年不見的柳母微笑。

「玹謐!真的是你,來來來,快坐下。」

威爾心里不是滋味的看著白玹謐被當成貴賓招待,在他沒出現以前,柳家的貴客可是他耶。

「媽,他身體還沒好就說要來見妳,我也阻止不了。」柳湘璃瞪了白玹謐一眼,真不懂他的脾氣何時變得這麼固執。

「是不是工作太勞累了?我去泡杯人參茶給你。」柳母不舍的說,她一直把白玹謐當兒子一般關心。

「他是為了女人才染上感冒的。」柳湘璃故意在眾人面前拆他的台。

「湘璃,說到這個我絕對比他還專情,任何時候我都等妳,絕對不會去招惹野花。」威爾順著她的話尾損白玹謐一頓。

「你趁早死心吧,湘璃是我的。」白玹謐惡狠狠的嗆聲回去。

拜托!這兩個男人能不能別這麼幼稚?柳湘璃搖頭。

「你該吃藥了吧。」柳湘璃拿出藥包,放在白玹謐面前。

「妳喂我。」

「你沒手啊,還要人喂。」威爾立刻不滿的抗議。

「你不要太過分喔。」柳湘璃低首,在他耳邊警告。

白玹謐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乘機在她的櫻唇啄了一下,差點氣得威爾心髒病發。

柳母則是滿意地看著他們,她知道女兒的心里始終都放不下他。

柳湘璃瞋怒的搥了他一記,這個死男人!

「伯母,這是我要送妳的禮物。」接過柳湘璃遞過來的開水服完藥,白玹謐立刻送上大禮。

「這是?」柳母打開小紙盒,里頭躺著一支鑰匙,僅看了一眼,她就認出那是以前柳家大宅的鑰匙。

一支鑰匙就讓柳伯母感動得落淚,威爾搔搔頭,看不懂現在到底在演哪一出?

「下禮拜我會來幫妳們搬家。」

哦,原來是送房子,這招他也會。

「伯母,上次我在市府計畫區訂了一層樓,我正想接妳和湘璃過去住,這支鑰匙太舊了,舊房子住了對身體不好。」

「拜托,你真遜,那是湘璃住了二十幾年的家。」白玹謐冷冷回應他,橫豎這家伙是贏不了他的,還不如識相點快滾,以免再出糗。

「這麼貴重的禮我不能收。」柳母激動的將小紙盒退還給白玹謐。

「伯母,等湘璃嫁給我,我的就等于她的,更何況這幢房子本來就屬于妳們。」

听見他的話,柳湘璃不滿的以手肘拐他一記,她何時答應要嫁他了?

氣死人了,威爾听得快吐血,偏偏他不知道白玹謐與柳家的「過去」,教他如何成功擄獲佳人芳心?

「如果可以,我希望現在能帶妳們去一趟。」白玹謐站了起來,身形有點不穩。

「都成病貓子了,還逞強。」能損他一句是一句,威爾不以為然的看著他。

「你吃了藥會想睡覺,還是改天吧。」柳湘璃趕緊扶住他。

「我不要緊,如果妳擔心我的開車技術,我們現在不是有個現成的司機可以送我們去。」白玹謐朝威爾一瞥。

什麼!竟然把他當司機,威爾當然不滿,如果是載柳家母女,半夜他也願意,但是不包括這個奪他所愛的男人。

「那就麻煩你了。」柳母以感激的眼神看著威爾。

重回柳宅,柳母和柳湘璃的心情滿是感慨,想起過往的一切,兩人不禁悲從中來。

「伯母,開門吧。」白玹謐的手放在柳湘璃的肩上,無言的給她支持與力量。

推開有點斑駁的大門,母女倆原本以為映入眼簾的會是殘破不堪的家園,誰知里頭和三年前她們離開時一模一樣。

「這里……怎麼會這樣?」柳湘璃訝異的問。

「我始終相信,妳一定會回來我身邊,因此我將房子整理好,等待它的主人回家。」

「玹謐,謝謝你。」柳母看著與舊宅絲毫無差的裝潢,先夫的種種回憶一涌而上,她不禁感謝白玹謐的細心。

威爾不甘願的撇撇嘴,看她們感動得無以復加,就知道白玹謐做的事對她們而言帶有某種程度的意義,再跟他爭湘璃,也只是徒勞無功。

白玹謐看著柳湘璃的眼眶盈淚,愛憐的在她頰邊一吻,摟緊她。

正當他終于在情場成功奪下衛冕寶座時,他的事業卻即將面臨一場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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