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出女生的洗手間,古靈就被兩個看似不懷好意,而且面容有些凶惡的人擋住了去路,其中一個甚至掏出了一把槍抵在她身後,不準她有任何呼救的舉動,並狠狠的推了她一下。
迸靈渾身血液在瞬間變冷,她沒有想到台灣會變得這麼可怕,她只是來參加大學同學的聚會,誰知上完洗手間就……這是不是什麼惡作劇?還是她在做夢啊?
「你們——」她忍不住開口問道。
「閉嘴!」卻被其中一人斥聲打斷。
不知道這兩個人想要干麼,也不知道這槍是不是真的,但是她不敢冒險,不敢大叫求救,而這兩人尚不至于明目張膽的從大門走出去。押著她,為了不引人在意,他們特別穿過了廚房,來到一條暗巷,而巷子口已有一輛賓士轎車正等在那。
「我的朋友會發現我失蹤的。」古靈不知道自己若上了車之後是不是還能活著重回母親的懷抱,所以她咬著牙,勇敢的說了。
「廢話少說!」
「你們到底要干什麼?」
「上了車你就知道。」
「我不要上車。」她非常抗拒的表情。
「由不得你。」持槍的男人用槍口頂了下她的腰,完全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
另一名家伙打開了後座的車門,把古靈給推進去,之後他也跟著坐進去,而持槍的男人則坐進了前座,隨即車子就發動了。
這是一輛經過改裝的賓士車,車內非常寬敞,有兩排座位,里面有電視、小冰箱、音響,很像國外那種超級大亨會坐的車。在古靈對面則坐了一位叼著雪茄、表情深不可測,而且一看就是什麼黑道大哥型的男人,這男人看她的眼神非常冷峻、傲慢,久久不吭一句,存心要讓古靈緊張。
她當然緊張得要命,但是她知道膽小或乞憐並不能解決問題,而且她這會都已經落入對方手中,恐怕自己只有自求多福的份。
「你們……」既然對方不表明來意,那麼她惟有自己勤快些發問,總不能和對方打啞謎。「是不是抓錯人了,我並不認識——」
「你叫古靈?!」那個「大哥」說話了。
「我是。」
「你爸爸是古奇?」
「沒錯,但是——」
「那就對了。」馮虎叼著雪茄,眼神有些邪氣。「沒有抓錯人,古小姐,我必須要把你留下來當人質。」
「人質?!」聞言,古靈傻了。
「你得當我的‘客人’,在我身邊待上一陣子。」
「我不要!」她想也不想的一口拒絕道。「我不要當人質,更不想當你的‘客人’,我只想馬上離開,只要你立刻讓我下車,我不會報警、不會采取任何行動,我當根本沒有這回事發生。」
馮虎只是懶懶的搖頭。
「我拜托你!」
「我不會傷害你的。」馮虎是大哥,雖然抓了古靈,但他可沒打算對她做些什麼狗屁倒灶的事,這點江湖規矩他還知道。
「那就放了我!」她放下所有的身段懇求他。「你一定是弄錯了什麼,我根本不是你該抓的對象,更何況我和我爸沒有什麼往來。」
「你是他女兒,惟一的女兒。」馮虎早就打听好了一切。
「如果你和我爸有過節,那麼你該找他解決,我對你們之間的恩怨根本毫無所知。」她心有不平的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過節。」馮虎一個冷笑。
「那就更不必抓我當人質。」
「但是這次牽涉到一筆兩億元的交易,不把你抓來,只怕你爸爸不會就範,所以只好委屈你了。」馮虎吐了個煙圈,好像是存心要薰死她似的,他的眼神告訴她,他似乎很享受她的無助。
「兩億元?!」又是一則晴天霹靂的消息。
「你好像真的不知道你爸爸是在干什麼勾當的?」馮虎取笑著她的驚嚇表情。
「我父母離婚已久,我和爸爸並不親。」古靈老實的說。
「所以你並不知道你爸爸販毒?」
「販毒?!」乍听下,她差點從位子上彈起來,她的一張臉倏地刷白,甚至牙齒還有些打顫,完全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而且還是個大角色。」馮虎再說。
「大角色?!」古靈重復的說了句。
「不然你以為他是做什麼的?」馮虎忍不住好奇的問,他看得出這個女孩並沒有在騙他,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父親的職業,這會她似乎快要被嚇死了。「學校老師?上班族?」
「他說……」古靈的表情有些愕然。「他告訴我他是一家公司的主管,他負責業務。」
听完,他放聲大笑,手中的雪茄還差點掉落,好像這是他所听過最好笑的笑話。
她卻沉默不語,且有一種很深、很深的悲哀,她爸爸真的是毒販,是毒販嗎?
「你爸爸還真會裝。」馮虎嘲弄的說。
「我不相信。」她猛的搖頭。
「你不信?!」
「我為什麼要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她決定站在自己爸爸這邊。「一邊是我爸爸,一邊是……」她瞅著馮虎,說不出黑道大哥這四個字來。「總之我不會相信你說的話,我願意挺我爸爸。」
「好個孝順的女兒。」馮虎一個冷哼。
「你一定是弄錯了。」
「等古奇帶著毒品要來換回你你就知道了。」
「我爸不是毒販。」她回吼了一句。
「你若不是太天真就是瞎子。」
「你說謊。」
「真正說謊的人是你爸爸。」
***
知道車子是開往陽明山上的,因為古靈在這念了四年的書,所以她對這附近的道路很熟悉,不敢去想自己會被帶到哪里,也不敢想象自己會有什麼下場,更不敢想如果父親真是個毒販,那她要怎麼面對這一連串的事實?難道連她媽媽也被爸爸蒙在鼓里嗎?
不論如何,她都必須要想辦法月兌身,她可一點也不想被這個黑道大哥控制自己的自由。
馮虎沒有想過自己會欣賞古奇的女兒,但是這個女人的確令人折服,在震驚過後她一直表現得十分鎮定,只是默默的看著車窗外的夜色,好像這蜿蜒的山路很吸引她似的。
「我要上洗手間。」古靈突如其來的說。
「再等一下。」馮虎看著她,表情冷淡的道。
「不能等。」
「快到了。」
「現在。」她有些急迫的口吻。
「忍一下。」他根本不看她的說。
「你明明才剛上過廁所。」坐在古靈身邊的男人說,「你不可能現在又想上。」
「我就是想上。」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這里是山區,只有山路、草叢,沒有廁所可以讓你上。」馮虎同情的看著她。
「我可以將就。」她妥協的說。
「你可以?!」馮虎有些意外。
「我很急,所以……」
「你最好不要耍我。」他警告著她。
「我沒有那種心情耍你。」
馮虎傾身向前,眼楮微眯,目光犀利、冷酷的道︰「古靈,不用我提醒你,這里可是荒郊野外,什麼人啊、鬼的防不勝防,加上蛇啦,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你最好不要開玩笑!」
迸靈裝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機會,只要能讓她沖下路邊斜坡,她就有救了,因為那邊有民宅、別墅,所以她必須成功。
「我會快去快回。」她向他保證。
「最好如此。」馮虎命令他的手下停車,並要坐在古靈身邊的男人陪她下去。
「拜托,我不會跑走的。」她面有難色。
「我信不過你。」
「這樣我根本……」古靈一副很痛苦的樣子,並且快要哭出來似的。「求求你,我不會跑的,你看這麼陡的坡,還有那些快要比人高的雜草、樹叢,更不提有什麼會潛藏在其中。」
「為了逃……」馮虎有些猶豫,可是口氣仍然強硬,他可不想失去她這個人質。
「我身無分文,又沒有大哥大,你說我能怎麼逃?而且就算我敢攔車,也不知道會踫上什麼樣的人,所以你相信我吧!」古靈試著說服著他。
馮虎仍遲疑著。
「我膽子不大,所以我一定會回來的!」她一邊說,一邊還抱著自己的肚子,拼了命的要擠出眼淚。
「我給你三分鐘。」他終于應允了她。
「謝謝!」她不敢有雀躍的表情。
「我們會盯著你。」
「我知道。」听到了車鎖解除的聲音,古靈打開了車門,她不敢立刻拔腿就跑,怕會讓他們起疑,于是她緩緩地朝山路邊的斜坡走去,像真的想找個方便的地方。
「給我好好看著!」馮虎下令道。
「老大,她不敢跑的,一個女孩子,這麼黑又這麼荒涼的山區,她會回來的!」馮虎的手下有些輕視女性的口氣,根本不把古靈當回事。
「你不要太低估她了。」瞪了手下一眼,他提醒著。
「她明明——」
「千萬不要小看任何一個女性。」
迸靈的腳下踩著枯葉及泥土,雜草拂過手臂時,令她覺得刺痛,幸好今天她是穿了牛仔褲和球鞋。但面對眼前的一片漆黑,她也只有咬著牙,拼命的往前走,一直到覺得應該離開了他們的視線之後,她才開始邁開大步跑。
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不能回頭、不能遲疑,沒多久,她就听見那個老大的怒吼聲還有他手下的追趕聲。
不能恐懼。
不能放棄。
看到不遠處的微弱燈光,她更加有信心,只要這會她能躲好,不被發現,那麼她就可以逃過一劫了,忽然一個破的大水桶就在古靈的腳邊,她想到最危險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立刻沖向那大水桶,然後鑽進去,黑色的大水桶和她身上黑色的T恤剛好可以讓她不輕易被發現,只要她夠幸運、夠沉得住氣,一定能夠成功月兌逃。
「那女孩跑哪去了?!」站在大水桶旁邊,馮虎的兩名手下氣急敗壞的討論著,沒想到那女孩膽子那麼大,而且腳程那麼快,居然像是消失了般。
「應該跑不遠。」
「那就應該還在這附近。」其中一名男子還口出三字經。
「再找!」之前那男子語氣很急的說。
「我也知道找不到無法交差。」
「老大會宰了我們。」
「那就守在這!」其中一名男子建議。「我不信她能夠跑多遠,看她能撐多久,只要讓我逮到她……」
盡避全身嚇得發抖,但古靈連動都不敢動,今晚她受了太多的刺激,先是被挾持,然後又得知爸爸是毒販,再來就是「暗夜逃亡」,這種滋味和刺激絕非別人所能了解的,她的世界快要崩裂了。
而旁邊那兩名歹徒還要和她比耐力,她能逃過這一劫嗎?
能嗎?
***
鄰居的狗吠聲吵得陸劍群根本睡不著覺,現在已經是半夜兩點多了,他不知道狗在亂吠什麼,更差的是狗主人並沒有起來安撫它,不知道是睡死了,還是根本不在。他隔壁住的是網路新貴,常常玩到快天亮才回家,現在八成是不見人影。
穿了件睡褲,臭著一張臉,解除了家里的保全設施,他打開後門,走到院子里察看,如果是什麼小偷、竊賊之類的鼠輩,那麼踫到他肯定是要倒霉的,他絕不會放過這種人。
迸靈終于比那兩名男子多撐了五分鐘,他們接到了老大的電話,命令他們回去,而在他們的腳步聲走遠後,她才敢爬出那個大水桶,面對陰森、荒涼的野外,她終于流下了眼淚……
但是她還沒有完全的月兌險,她必須快點找人幫忙,不料,心一急,腳一滑,她就直接從斜坡滾到山腳下,且翻滾過程中,她的後腦撞上了一塊突起的石頭,令她差一點就痛昏過去,可是憑著一股求生的意志和堅強的毅力,她勉強爬了起來,循著那微弱的亮光走過去。
一開始陸劍群並沒有發現到古靈,只知道狗吠聲仍然不斷,他四處搜尋、察看,就在他要轉身之際,突然看到一個跪在地上、眼神渙散、全身髒兮兮,而且一副受到驚嚇的女孩。
「是你?!」他認出了她。
迸靈沒有反應,表情有些呆滯。
「你在這里干什麼?」他不解的問。對她這莫名其妙的出現,他感到很感冒。
「已經半夜兩點多了。」
「我……」她神情茫然,似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在做什麼。
「你嗑藥了嗎?」他冷冷的問。
「我……」模著自己的後腦,她一臉痛苦。「我不知道,這是……」
「你該回去了。」他轉身,沒打算理她,一副她既然能在這里出現,必能自己想辦法離開,而且看她一身亂,仿佛是在地上打滾過似的,難道她一向都「玩」得那麼狂野?!
「回去?」她仍跪在地上,喃喃的重復他的話。
「對!回家去。」他頭也沒回,繼續朝院子里走。「你該游蕩夠了。」
「游蕩?」她依舊重復著。
「神經女孩!」他已走到自己的家門口,可是就在他要拉開門進到屋內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她還是跪在原地,且一臉不知所以。
陸劍群納悶的想,她到底想干什麼?她要在那里跪一夜嗎?她瘋了?
知道自己不可能冷血的對她置之不理,這不是他的個性,而且她又那麼像林伶,不管怎麼說,他都做不到視而不見,于是他走到了她的面前。
「起來!」他命令著。
「啊?!」她不解的看著他。
「我叫你站起來。」他怒吼道。
「可是我……」
「你不知道怎麼站起來嗎?」陸劍群一臉的厭惡和不耐煩,只差沒有揍她一頓。
「但是我的腳……」她想說她的已經麻了,動不了了,可是她始終都沒說出口。
「你真的嗑藥嗑昏了頭?!」
「什麼藥?」古靈一臉迷惑的問他。
「你到底是嗑了什麼藥?」他有點想給她一、兩個耳光,看能不能令她清醒些。
「沒有藥……」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覺得頭像是要炸開般,為什麼他不幫她?為什麼他一直在說什麼藥的?「我頭痛……」
「活該!」他冷笑的罵了句。
「我真的頭痛!」她的眼眶泛出淚水。
「那就站起來,我讓你打一通電話,然後你就得給我滾。」他似乎很受不了她。「真沒想到會第三次踫到你,而且又是扮演‘天使’,就算你不累,我都覺得累。」
「第三次?」古靈滿是不了的看著他。
「你不記得了?!」
「我……」她搖頭。
「果真是‘貴人多忘事’!」陸劍群睨她一眼。「反正廢話少說,你快點給我站起來。」
她咬牙苦撐,用盡力氣的想要站起,但她非但沒有站起來,反而往前撲倒,吃了一嘴的泥土,然後可憐兮兮的仰起臉瞅著他看。
這下再鐵石心腸、再沒有人性的人都會起惻隱之心,雖然不想去扶她,可是陸劍群還是伸出了手臂,想要給她依靠,他不希望她再跌個狗吃屎。
「謝謝。」她哽咽的說。
「你是自作自受。」
「還是謝謝……」抓著他的手臂,古靈想要站起來,但仍是沒有辦法,因為她的腳沒有一點力氣,她把所有的體力都耗盡了。
就在她又要跌倒時,陸劍群終于干脆的抱起了她,免得他們一直在這浪費時間。
「我其實可以自己……」她突然淚如雨下。
「省省吧!」雖然抱著她,可是他的表情卻非常難看。
「只要我能走……」
「你的腿又沒有斷,當然能走,而且你愈快走愈好!」他丑話先說在前頭。
「我可沒打算留你一輩子。」
***
他抱著她來到開放式廚房的一隅,在一張頗大而且舒適的舊椅子里放下了她,好像她是個燙手山芋般,接著他馬上轉身去拿無線電話,他要她快點消失。
迸靈看著這又大、又亮、又新式的廚房,頓時有一種快樂的感覺,雖然這個男人口氣不好、態度惡劣,好像她是什麼垃圾,但他有一問很棒的廚房,這個地方令她覺得安全。
把無線電話拿來的陸劍群上把就將它塞給了古靈。
「打吧!」他催促著她。
「打給誰?」
「你想打給誰就打給誰。」陸劍群已經沒有耐心了。「你是白痴嗎?還是已經嗑藥到忘了自己是誰?」
咬著唇,古靈並不想多做辯駁,她把無線電話放到一邊。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他眼神奇冷無比的瞪著她。
「我好像撞到了後腦……」她不自覺的模著腦後。
「騙人。」他冷漠的說。
「真的,這里還腫了一個包。」她又說。
「你必須馬上給我滾。」他簡短一句。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骨氣仍然在,所以她雙手撐在椅背上,即使自己會搖搖欲墜、即使自己隨時可能會昏倒,她也不受屈辱,決定要自己站起來離開這里。
被她的態度嚇到,陸劍群的惡劣神情收斂了些,聲音更放柔了不少。
「坐下。」他改口。
「我要走了。」她勉強的撐著。
「我說坐下。」他的火氣又被她激起。
「可是你——」
陸劍群很野蠻的拿起了她放在一邊的無線電話,只要她能給他一個名字,他就可以查到些蛛絲馬跡,畢竟他是做保全業的,自然有他的管道和方法,他會查出她的。
「你叫什麼?」踫到她三次,但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她有些羞愧的垂下了頭,因為她真的不記得了,她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
「不要告訴我你忘了。」他咬牙切齒。
「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居然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得?」
「我的頭撞到了。」
「你是說你失去記憶?」
「我不知道。」古靈很誠實的抬起頭來面對他。
「他媽的。」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脾氣這麼暴躁,但是這會他差點就失控,即使和林伶在一起時,他也不曾氣到要破口大罵,可是這個女孩……這個失去記憶的女孩——
「對不起!」她楚楚可憐的道歉。
「隨便一個人名!」他退而求其次。
「我……想不起來……真的……」
知道自己逼死她也沒有用,而且這會他不知道她是別有企圖,還是真的失憶,看她那一身,她似乎真的踫到了什麼事。
「出了什麼事嗎?」他用比較客觀的態度問,對人性他多少有些研究,現在如果他再凶惡、火爆的質問她,只怕對她而言是雪上加霜,不啻將她更逼向死角,所以他換了個表情。
「我……不清楚。」
「你和誰一起?怎麼上山的?抑或你住這附近?」
「我無法想起來!」她一副為難、痛苦的表情。「請你不要再逼我,我可以走。我……可以麻煩你幫我叫輛車,和借我一點錢嗎?」
「你要去哪?」他懷疑的問。
「上了車再說。」
「就你現在這樣子?!」
「那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古靈忍不住的提高了音調。「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陸劍群知道自己這麻煩是惹定了,現在三更半夜的,他不能趕走她,更不能讓她一個人坐著車在外面亂逛,他有「責任」要保護她,既然前兩次他都能對她伸出援手,那也不差這一次了。
「你有辦法自己洗澡嗎?」
「洗澡?」她知道自己表現得像個低能兒,但現在的她的確腦袋空白,亂成一團,她忘了一切,什麼事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快要崩潰了。
「你這一身……」他指了指她的全身。
「可以。」她堅強的說。
「那我拿一套睡衣給你。」
「你要讓我留下來?!」
「難道你要我報警?」他反問她。
迸靈本能的搖搖頭。
「那你就先待下來再說,反正……」他一臉嘲弄。「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謝謝你。」雖然他要她留下來的這決定令她有些懷疑,可是她的直覺告訴她這男人不是壞人,雖然他赤果著上身,口氣也時好時壞,但是他給了她一種安全感。
「在你洗澡時,我要不要弄點什麼吃的?」一點也不想當她的保母,可是陸劍群畢竟狠不下心,她可能踫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才會變成這副德行。
「我吃不下!」她婉拒他的好意。
「喝點東西?」
「謝謝,我只想好好的洗個澡,再睡上一覺,希望醒來之後,一切都已經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