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麥可FAX來的喜帖傳真,李嚴皺著眉很認真的看著,似乎全世界都知道他要結婚了,只有他自己還被蒙在鼓里,新郎是他,而新娘……莫可蜜。
為什麼他一點也不會感到好奇或是震驚?他知道莫可蜜、了解莫可蜜,一個伶牙俐齒、能言善道,喜歡找刺激的富家女,因為得到父母及長輩的極端寵溺和縱容,所以她不知天高地厚,老是想些騙人、整人的點子,而一向她惡作劇的對象就是他,以往的玩笑是無傷大雅,他頂多一笑置之,但是這回的結婚喜帖……
如果不是他哥兒們的詢問電話,他還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莫可蜜居然在喜帖上印了日期及宴客地點,雙方父母的名字也列上了,算是有模有樣而且逼真,叫人找不出一點破綻,她似乎愈來愈厲害了。
「雪莉,打個電話給莫可蜜,叫她下午過來一趟!」從拿這張喜帖傳真進來後,秘書尹雪莉就一直站在總裁李嚴的辦公桌前。
「叫?!」領教過莫可蜜的刁鑽和膽大妄為,尹雪莉可不會用這個字。「總裁……」
「‘請’她過來一趟。」李嚴更正。
「但你想她會來嗎?」尹雪莉存疑的問,在她的認知里,莫可蜜是那種除非她自己願意,否則誰也別想勉強她的傲性女孩。
李嚴站起身,他高大剛健的身軀和冷然、臉部線條分明的英俊五官成了正比,在企業界里,多的是市儈、腦滿腸肥的商人,可是李嚴不同,他的出類拔萃和剛正、超群的領袖氣息令人刮目相看,做起投資事業的眼光快、狠、準,更是叫人佩服。
當了李嚴三年的秘書,尹雪莉對自己的老板先從暗戀、仰慕,變成如今的純然尊敬、服氣,這年頭惡痞子多、壞男人多、爛家伙滿街,隨便舉舉,都有數十個可以鄙視男人的好理由,但是李嚴和一般男人不同,他有品、有內涵、有格調。
「打電話。」李嚴簡單的命令。
于是當著李嚴的面,用著老板辦公桌上的電話,尹雪莉撥著莫家的電話,因為常替李嚴致電給莫可蜜,所以莫家的電話她是倒背如流。
在秘書撥電話、講電話的同時,李嚴看著桌上的一些資料,一會有個北京的投資計劃會議要開,所以他必須先了解一下各部門送上來的評估數據。
幣上電話,尹雪莉的表情有些忐忑。
「她還在睡。」尹雪莉的聲音不大。
李嚴根本能的看了下自己腕上的表,他雖沒有臉色大變,但是也一臉的不以為然。
「現在都快十一點了。」他撇撇嘴道。
「她家佣人是這麼說的。」
「再打一次,就說是我找她!」他的表情有些懾人。
尹雪莉又撥了電話,這會李嚴可是注視著她,所以電話才一掛上,他連問都不必問什麼結果。
「她不接?」李嚴冷冷的問。
「佣人說她還想睡……」
明知一會有個會議要開,但是李嚴拿起自己披在辦公椅上的西裝外套,準備朝辦公室外走去。「總裁,會會議就要開始……」尹雪莉提醒他。
「延後兩個小時。」
「但你下午的行程……」
「改!」
這會尹雪莉還能說什麼?只能看著自己的老板走出辦公室,李嚴一向是公私分明,凡事都以公事為主,但是只要一牽扯到莫可蜜,他的行為就會「月兌序」。
她看了這張喜帖一眼,這還不算什麼,莫可蜜曾帶了十幾名街頭游民來辦公室要李嚴捐款給他們,有次更帶了幾名性工作者,說她們需要援助,因為政府最近抓得緊,她們幾乎沒有生意,但因為需要養家糊口,有迫切的經濟壓力,所以莫可蜜希望李嚴可以提供一些單身、沒有女朋友的男性員工,給這些性工作者一點工作機會。
李嚴自然不可能提供他的單身員工,同樣的,他又是花錢消災,送走這批「煞星」,對莫可蜜,他也沒有任何的責難,一副「逆來順受」、「任勞任怨」的模樣,好似他是什麼有求必應的好好先生。
看在眼里的尹雪莉實在很難想象,以她對李嚴的了解,他是那種若別人整他、惹他或是得罪到他時,他一定毫不留情的反擊的人,可是在面對莫可蜜時,他卻什麼都沒有做,甚至任她予取予求。難道……
「難道總裁對莫可蜜……」尹雪莉小聲的自言自語著。「可能嗎?」
李嚴長驅直入莫可蜜的臥室,除了和莫伸矽夫婦熟,他對莫家的佣人也不陌生,所以沒有任何的攔阻,輕敲一下莫可蜜的房門,他就旋開門把開門進房。
莫可蜜果真還在睡,因為天冷,所以除了一顆頭之外,她整個人全里在一條粉紅色的羽毛被里,而露在羽毛被外的頭被她部份的長發遮住,但是仍看得出這是一張漂亮、粉雕玉琢般的臉,因為羽毛被夠暖,所以她的臉頰有著紅暈,而且睫毛又卷又長,加上微張的雙唇,她簡直是……叫人有些心猿意馬,而羽毛被下的身材……他知道她高挑、清瘦,女性該具備的女人魅力和身形,她全有!
很不想喚醒她,雖然現在快到中午,而且太陽也已曬到,但是他需要和她談談。
就在李嚴坐在她的床沿,想要撥開落在她臉上的一些長發時,莫可蜜睜開眼楮,一方面是她該醒了,一方面是她一向有些神經質,所以當床上還坐著別人時,她不會沒有感覺。
「是你?!」她瞪著他。
「需要意外嗎?」他的語氣平和,收回自己的手,只是冷靜的看著她。
「你來干嗎?!」她一手撐著額頭,手肘壓在床上,不是很高興看到他這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里,「起來!」
李嚴很有紳仕風度的起身,自己和她雖然熟,但是她的顧忌並沒有錯,因為莫可蜜雖然愛鬧、愛整人、愛瘋、愛玩,但是在男女關系方面,她的名聲可是一張白紙。
「你一大早就來,到底有什麼事?」對李嚴,莫可蜜一向不太客氣,因為在她的眼中,她覺得他好商量、好欺負,甚至覺得他沒有脾氣,所以她才老整他、老是把他當箭靶。
「還早嗎?」他失笑。
「已經過中午十二點了嗎?」她眯著眼問。
「還沒有。」
「那就還早!」這是她的標準。
「莫可蜜,你大好的青春和黃金歲月都被你睡掉了。」他雙手環胸,略帶微笑的看著她。
「我高興這麼睡掉,你有何貴干呢?」
「好!言歸正傳,我確信自己……」他凝視著她那張已二十好幾,卻依然粉女敕、依然有著無邪氣息的臉,尤其在她嘟著嘴時,她是那麼的惹人憐愛,相信她只要不殺人、放火、結伙搶劫或是傷天害理,那麼不管她做什麼,相信大家都不會苛責她。「不曾開口向你求過婚!」
「哦!」她的氣焰沒有那麼高了。
「只是一聲‘哦’嗎?」
「那你要我說什麼?」她一副任性狀。
「你為什麼要發這種貼子?」
「好玩!」
「那里好玩?」
「我喜歡看大家一副大驚小敝、目瞪口呆的表情。」
「我們兩個結婚會給大家這種反應?」這個李嚴倒不知道了,他和莫可蜜有這麼不搭、這麼不配?他還以為他和莫可蜜站在一起是很協調、很上相、很金童玉女般的一對。「而你只是想看到大家的這種反應和表情?」
「對啊!」
「那看到了之後呢?」
「就玩完了啊!」
「如果他們真要去喝喜酒、去參加我們的婚禮呢?」李嚴一副莫可蜜沒有什麼藥救的表情。
「那他們就白跑一趟啊!」她理所當然的說。
「你可以想象他們那時的表情嗎?」
「可以!」莫可蜜甜甜的一笑。
對莫可蜜的死不認錯和不知悔改,李嚴是很想痛罵她一頓,可是在看到她那張純真、無辜的臉,一些已到嘴邊要罵她的話,這會他又吞了回去,難怪她吃定他,一直樂此不疲的整他。
「莫可蜜……」李嚴嘆了口氣,試著開導她。「這和你帶游民及性工作者來要錢是不一樣的,如果事情傳開來,你知不知道這在社交界及企業界可以引起多大的話題?」
「多大?」她興奮的跳下床,沖到他的面前。「那如果我們婚禮的前一天再宣布要取消婚禮,是不是就更轟動了?」
「莫可蜜,你會冷。」他答非所問。
「我們前一天再……」
拿起她隨手丟在化妝椅上的睡袍,溫柔的披在她的身上,看到她那一臉促狹、惡作劇的神情,他就沒轍。
「莫可蜜,你早就過了二十歲了……」
「李嚴,你知不知道日子多無趣、多乏味,每天都是乏善可陳、千篇一律的,如果不玩點新鮮、刺激的點子,那我會無聊死!」她仰著頭看他,很理直氣壯的說。
「你可以做點正事。」
「例如結婚生子?」她的聲音甜得虛偽。
「這沒什麼不好。」
「我寧可切月復!」
李嚴知道自己改變不了這個女孩,她我行我素、特立獨行慣了,只要闖了禍,總有人出面替她收拾,所以她根本什麼都不怕、都不在乎,該有人好好的管管姒,但那人……好像不是他!
「你到底發出了幾張帖子?」他很實際的問,總要把事情解決掉。
「我忘了!」她說假話。
輕輕的捏著她的下巴,李嚴低下頭注視著她,語氣不痛不癢的,「仔細的想想。」
「三十多張吧!」她隨便說。
「只有這樣?」他存疑。
「好像……五十幾張吧?」
「莫可蜜。」他仍很沉得住氣的問。
「要問我爸的秘書,因為是她幫我寫那些人名和地址的。」莫可蜜轉移焦點。
「莫可蜜,你就直接把名單給我,然後我一一致電跟他們解釋,不用麻煩你、不用你收拾善後,全部都交給我處理,這樣行嗎?不要讓大家看笑話。」李嚴很難得會這麼「婦人之仁」的處理事情。
莫可蜜把他捏著她下巴的手移開,她不痛,但是她故意裝出一臉的疼意。「你不必威脅我,我會把名單給你的,你不要急。」
「我根本沒有使力!」他抗議。
「真是一點幽默感也沒有!」
「莫可蜜,你八成沒有被人惡整過,不然你今天不會這麼的瀟灑、這麼的滿不在乎!」話才說完,李嚴的大哥大就響起,他迅速的接听,然後講兩句話就掛上電話,看著莫可蜜,「我該走了。」
「我又沒有抱著你的大腿不讓你走,你回去啊!」她伸出手推他,但是他卻一動也不動。
「莫可蜜,名單!」他再說,沒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
「又還不到時候!」她埋怨的嘟嘴。
「你這樣成天整人,當心哪天會不可收拾!」他又一次的數落她。
「烏鴉嘴!」她一哼。
「名單!」
從梳妝台的抽屜里拿出一張被劃得有些亂的紙,然後她噘著嘴把紙塞到李嚴的手里,一臉的不甘不願。「才剛開始好玩而已,你就要破壞我的樂趣,再過個幾天又如何?」
「莫可蜜,我不想讓你破壞我的行情。」他開玩笑。
「我的行情也不差啊!」
「那就不要破壞我們彼此的行情。」他將紙收進口袋里,對莫可蜜警告著,「下次要再把我扯進去時,先知會我一聲如何?」
「那還有什麼好玩的!」她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莫可蜜,你當心有天會玩火自焚!」
「就算會被焚,我也不會忘記你!」她一副不管怎樣都會拖他下水的惡毒樣。「李嚴,反正你是躲不掉我的,如果我有天會被大打一百大板。那麼你五十大板也是跑不掉的!」
「你吃定我?魔女!」
「我就吃定你!」她一臉得意揚揚。「好好先生!」
汪小楓已經三十二歲了,但保養得宜的她看不出已年過三十,而且有個八歲的兒子,她只是有著濃濃的少婦味,成熟而且穩重,但是為了配合她那鬼點子特多的表妹,她是一副「飛女」狀的出現在這家五星級大飯店。
喝下午茶就喝下午茶,但是莫可蜜規定她要穿皮褲、皮外套出現,還要踩著一雙細根的長統馬靴,好像不讓她摔個一大跤或是被真正的古惑女K一頓,莫可蜜是不高興似的。
莫可蜜自己的打扮也很勁爆,雖然氣溫只有十幾度,但是她露出了、露出了肚臍,一條低腰的牛仔褲,一件貼身的無袖皮衣,存心叫男人噴鼻血,還好她不忘披一條大披肩,不過在她入座後,她就拿掉披肩。
「可蜜,你想得肺炎嗎?」
「這里有暖氣!」莫可蜜眨一下眼。
「你……」
「小楓,只要你自己不承認,絕不會有人知道你已婚,而且是一個孩子的媽,看看你這一身,野性十足!」莫可蜜夸道。
「我一定要在我老公回家之前進門,你也知道你表姐夫沒有什麼幽默感!」汪小楓伸了伸舌頭。「表姐啊……」只有在莫可蜜要發表長篇大論前,她才會叫她表姐。「人都是需要變化的,天天青菜、豆腐,偶爾也會想來頓大餐,你賢妻良母當久了,總也要演演豪放女吧!」
「你表姐夫的心髒不是那麼好。」
「這是生活樂趣!」
「他消受不起。」
「那如果哪天你穿著一件透明的薄紗睡衣,里面是三點全露的躺在床上等著他,他會不會當場昏過去?」莫可蜜想著那畫面。
「可蜜,你忘了我有個八歲的兒子?」汪小楓紅了臉,在床上她一向很傳統、保守。
「你可以托給我或是阿姨啊!」
「你……瘋了!」
「偶爾你要給表姐夫那個呆頭鵝一點刺激、一點新奇的東西嘛!」莫可蜜吃著沙拉。
「我敗給你,我說不過你,你的這些招數就留給你的老公吧,只要有男人敢娶你!」汪小楓回敬道,她也是口齒伶俐。
「男人為什麼不敢娶我?」莫可蜜不悅了。「我既不缺胳臂、又不缺腿,而且耳聰目明、反應靈敏,漂亮、大方、冰雪聰明、蕙質蘭心,能娶到我的男人是他家祖上積德。」
汪小楓忍著不敢笑。
「小楓!」莫可蜜有點要翻臉的意思。
「對了!你表姐夫好像收到一張喜帖,說什麼你要結婚了。」汪小楓壓根兒不信,尤其當她知道新郎是李嚴時,她就更是沒放在心上。
「既然你知道我要結婚,為什麼你沒有馬上打電話來問我?」莫可蜜責難她。
「因為我不可能相信。」
「你為什麼不信?」
「李嚴干嗎娶你?」
汪小楓認識李嚴,即使和他不是十分的熟,但是她多少可以看出他的個性、為人處世、風格,雖然可蜜是天之驕女,不過以李嚴的成熟度和世故、犀利,他干嗎和自己過不去。
「可蜜,如果以男人和男孩來區分,那麼李嚴是個真正的男人,而你,你雖不算是女孩,但也還構不上女人的邊。」汪小楓不怕被自己表妹打的老實說。
「你是說我幼稚?!」莫可蜜不滿道。
「你玩興太重。」
「這不好嗎?」
「如果他真要結婚,他干嗎不找個穩定、理性、成熟、正常的女人?」汪小楓又說。
「我很正常!」莫可蜜覺得她表姐破壞她所有的興致。「而且我還嫌他不夠幽默、不夠人性化、不夠鮮活呢,他根本沒有脾氣、沒有反應、沒有什麼樂趣,怎麼整他他都是那德行!」
「我們講的是同一個李嚴嗎?」汪小楓搖頭。
「有第二個李嚴嗎?」
「我認為你錯看他了。」汪小楓意有所指。
「你才是識人不清。」
「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縱容你,但是他的個性絕不是那麼的溫和、好說話,他在商場上的名聲你老爸一定清楚,你可不要被唬弄了!」
「是這樣嗎?」莫可蜜又在想歪點子了,她的臉上有著一抹近似邪門的笑容。
「可蜜……」汪小楓要冒冷汗了。
「皓皓最近沒有要月考或是什麼大考吧?」莫可蜜說的是她表姐八歲的兒子。
「你想干嗎?」汪小楓提心吊膽的問。
「喂!我是皓皓的親阿姨,我會對他怎麼樣嗎?」莫可蜜一臉的啼笑皆非。
「但你明明沒安好心!」
「誰說的!我只是想到皓皓的機靈、聰敏、反應佳,和他阿姨是絕配的天生一對,只要我和他聯手……」
「你表姐夫會先和你一刀兩斷。」
「哪這麼嚴重!」
「你到底要搞什麼把戲?」
「我就不信李嚴真會怎樣?」莫可蜜就睹這一口氣,她要證明自己沒有看錯人,李嚴不會對她怎樣,不管她對他做了什麼。「反正皓皓借我一下。」
「可蜜……」汪小楓痛苦的申吟。
「會很有趣的!」莫可蜜的眼中閃著一絲興味的光芒,她差不多已想好了該怎麼做。
棒兩天在一個酒會上,李嚴踫到陳麥可,雖然早已在電話中解釋清楚了,但是看到李嚴,陳麥可還是不免要消遣他一下,而且他也搞不清楚李嚴為什麼要如此「慣壞」莫可蜜。
透過雞尾酒的酒杯,陳麥可打量著李嚴,然後做出一副無法理解的表情。
「李嚴,就我的了解,你一向對你的‘敵人’是絕不心軟的。」如果不是腰圍的一小圈贅肉所致,那麼陳麥可也可列入帥哥之林。
「我沒有敵人!」李嚴不承認。
「那麼若是惹到你的人呢?」
「看情形。」李嚴保留的道。
「那麼莫可蜜的情形怎麼說?」
「她又怎麼了?」
陳麥可露出一個夸張的表情,真想叫李嚴去檢查一下自己的腦袋,「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搞你飛機了,之前還曾經打你的名義來跟我們這些人募款,本來是說要捐給育幼院,結果呢?她把錢全給了一個要做變性手術的變性人,我們都接到了那個不男不女的家伙的感謝函。」
「總是一件好事。」李嚴只能這樣說。
「如果是好事,莫可蜜為什麼要拐彎抹角,而且還要把你給扯進來?」陳麥可質問。
「你們是我的朋友嘛!」
「那她是怎麼認識那個變性人的?」陳麥可想不透。「她一個富家女,平日也是上流社會里的人,她為什麼不搞搞慈善或是公益的事?」
李嚴干脆不吭聲,因為莫可蜜不是他的責任,也不是他的問題,他不需要表示什麼。
「李嚴,你該管管她!」
「我又不是她老子。」
「但她老打著你的名號作怪!」
「反正再有什麼與我有關的事,你們就先向我求證好了。」知道這方法很消極,但是李嚴的心的確狠不下來,照理說他該指著莫可蜜的鼻子,警告她如果她敢再整他,他非修理她一頓不可,可是他說不出來。
陳麥可一直不曾去想過這種可能,因為李嚴和莫可蜜相差了起碼十歲之多,而且以往和李嚴一起出席的女人通常是嫵媚、妖嬈、傾倒眾生型的尤物,像莫可蜜這種長相清純,而且脾氣特刁鑽、古怪的,他還不曾見李嚴沾惹過!
「李嚴,有一種很恐怖的可能……」陳麥可一臉世界末日狀。
「什麼恐怖可能?」
「你不會對莫可蜜有意思吧?!」
李嚴的反應是干笑兩聲,他沒有作答,不知道是不知怎麼回答,還是不想回答。
「給我說中了嗎?」陳麥可得意的看他。
「你認為是這樣?」
「不然你為什麼這麼寵她?」
「我只是覺得她那些玩笑無傷大雅。」
「即使她說你是同性戀?」陳麥可沒好氣的睨他。
「她這麼說了?」李嚴眼楮一眯。
「我是說如果她這麼說了,或者她若說你性無能、性變態,那時你會怎麼辦?」陳麥可知道李嚴不是聖人,而且絕對是那種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人,更是很有一點脾氣的人。
「相信、了解我的人自然知道那是無稽之談,如果是不了解我的人,那麼解釋也沒有用,所以一笑置之就算了,沒有什麼好怎麼辦的。」李嚴很豁達的表示。
「你真的可以對莫可蜜寬容到這地步?」陳麥可真是只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這又不是什麼無法彌補的傷害。」
「你的名譽……」
「而且莫可蜜不會這麼無聊。」
「李嚴,」陳麥可一臉的正經八百,不再是假設口氣或是開玩笑。「我想你是愛上莫可蜜,而你自己不知道罷了。」
「麥可,你在開什麼玩笑?」李嚴否認。
「真的,如果你不是愛上她,你不會有這麼大的度量去容忍她。」陳麥可表情嚴肅,他談過幾次戀愛,他知道那種感覺,而李嚴截至目前為止,似乎還不曾有過刻骨銘心的戀情。
李嚴知道酒會會場里是禁煙的,但是他仍不由自主的拿出煙和打火機,這是他在猶豫或是不解某事時會有的慣常反應。
「李嚴,不能抽煙。」陳麥可提醒他。
李嚴把煙和打火機收回口袋里。
「你知不知道‘鴻國’總裁的獨生女最近由紐約學成返國,潘瓊玲,英文名字是史黛拉,很出色的女人。」陳麥可忽然說。
「你提這個女人的用意是什麼?」李嚴和緩的問。
「我可以幫你牽線。」
「如果她這麼出色,你為什麼不自己……」
「她絕看不上我的!」陳麥可有自知之明。「就算她對我有點興趣,但是在見到你之後,她鐵定轉移目標,所以你若不先變成死會,只怕我們這一票人都得打光棍,你知道嗎?」
李嚴笑著搖頭,不認同陳麥可的話。
「怎麼樣?我來安排時間。」
「不,我沒有興趣。」李嚴拒絕。
「果然,」陳麥可一嘆。「果然是莫可蜜魅力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