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紫思揚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二來三個姐妹好不容易都湊出時間,三人約了喝下午茶,能出來透氣對紫思揚而言是一件大事,那表示她該可以坐飛機離開台灣,回去她所熟悉的美國。
紫思揚吃得不多也說得不多,倒是紫鳶蘿和紫清很熱烈的討論著有關黑衛剛和許紹文這兩個男人,她們都見過這兩個男人,心里也都有了比較,如果要平淡的幸福,那選許紹文沒錯;如果日子要多采多姿,那就非嫁給黑衛剛不可,但黑衛剛又曾經…
「大姐,你的下一步呢?」紫清眯著眼問。
「回美國。」
「真要回去?!」
「不然我留在這里干什麼?」
「黑衛剛怎麼辦?」紫鳶蘿很實際的問。
「你覺得他是我的問題嗎?」紫思揚垂著睫毛,不太高興的說︰「他是他、我是我!」
「大姐,你不要說這種好笑的話了!」紫鳶蘿損著她姐姐。「如果黑衛剛沒有動情,如果他不愛你,而你也不愛他,那麼今天你早就消失無蹤,也不會和我們坐在這里喝下午茶,所以請你不要口是心非。」
紫思揚撇撇嘴,撇開自己的問題,只道︰「就算他現在愛我,那也是他的事,反正我是絕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
兩姐妹各翻了一下白眼,「但我們又不是完全不了解他,你以為他會輕易讓你月兌身?看看他這些日子的表現。」
「是啊!」紫清也見過黑衛剛一次,本來準備把他罵個狗血淋頭,給他一些苦頭吃,但最後也覺得這個男人真是有魄力。
「反正我不會原諒他的!」紫思揚現在並不是懷疑黑衛剛是否愛她,而是她一心只想懲罰他,她要他也感同身受。
「這又是何苦呢?」紫鳶蘿很努力的在做和事佬。「折磨他等于是在折磨你自己,懲罰他也等于是在懲罰你自己,我們一生都只有一次機會,你為什麼還搞不清楚呢?原諒他吧!」
「我贊成二姐說的。」紫清也跳出來幫黑衛剛。「他當然有錯,但那是曾經,那都過去了,不要再整他!」
「你們……」
「把握未來比較重要。」
「我和他沒有未來!」
「大姐,難道你真想消失嗎?」紫鳶蘿有些生氣。「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我不認為!」
「別再懲罰他了。」
「是啊,夠了。」
「你們倆是站在哪一邊的?」
「大姐,如果你堅持要回美國,那表示你最後選的人是許紹文。」紫清又再說。
「我沒有選他。」
「但是你既然要回美國……」
「那是因為台灣沒有船、沒有郵輪讓我開,反正我也習慣像自由的風一般,不受拘束,感情的事,我是不會再去踫的。」她故作輕松的說,垂著眼以掩飾她眼底所受的痛楚。
「其實許紹文人也不差。」紫鳶蘿的態度聊是勝于無。「但你根本就不愛他。」
「就因為他太好,反而令我怯步。」
「或許他會給你幸福。」紫鳶蘿說風涼話。
「這種幸福不是我要的,而且就算他不介意我和黑衛剛的這一段,我自己心里也有疙瘩。」紫思揚寧可自己一個人過日子。「更何況一生只能動情一次的我們,我已經沒有機會了。」
「所以你是愛黑衛剛的。」
「如果孩子沒有流掉……」紫思揚的眼里一片憂郁。「那什麼可能都有,但現在都完了。」
「大姐,只要是正常人,都會犯錯的。」紫鳶蘿又幫著黑衛剛。
「我還是想回美國去開船。」
「難道你要開一輩子的船?」
「有何不可?」
「那老了之後呢?」
「養些貓啊、狗的,然後每天照顧它們。」紫思揚沒好氣的說,這些貓、狗起碼比人忠心,不會反過來傷害她。「人必須學會過一個人孤單的生活,沒有誰可以陪誰過一輩子。」
「大姐……」紫清听不下去了。「我真受不了你這悲觀又灰色的論調,明明你有兩個男人可以選擇,你可以有伴的。」
「我想一個人過。」紫鳶蘿和紫清互看彼此一眼之後,不約而同的低著頭吃起蛋糕,頑固的女人有時真會叫人氣得想抓狂。
「你們兩個呢?」紫思揚忽然帶著笑問。
「我們怎麼了?」紫鳶蘿先答腔。
「我回來兩次,也在你這住了一陣子,怎麼我從沒听起你提過任何男人?」紫思揚納悶。
「那是因為沒有什麼好提的。」
「一個也沒有嗎?」紫思揚懷疑。「鳶蘿,我們四個姐妹中就數你最有異性緣,加上你平時最浪漫、最講情調,怎麼可能會形單影只,是不是你的標準太高了?」
「大姐,搶著替我搬花、搶著送我花的男人很多,但是都沒有一個合眼的。」紫鳶蘿也感慨。「至少沒有一個像黑衛剛那型。」
「別提他。」
「其實每天包圍在我身邊的男人很多,但是我仍感到寂寞,那個人還沒有出現。」紫鳶蘿認命。
「小清,你呢?」
「我哪有時間。」紫清簡短的道。
「你總有下班時間。」
「永遠都沒有真正下班的時間,隨時可能就被一通電話給召回去,病人發病是不講時間、地點的。」紫清的表情有些無奈。
「那醫院里的同事呢?」
「沒感覺。」紫清聳聳肩。「至少目前是如此,而且我自己是醫生,若再找個醫生,豈不是乏味加上單調,更加無趣。」
「看來就只剩莎莎了。」紫思揚一笑。
「是啊!莎莎活潑、熱情,對任何事都抱著期待,不過可能老男人會比較適合她。」紫鳶蘿打趣。
「為什麼?」
「你們忘了她對于古物有種不可抗拒的執著,愈是古老的東西,愈能引起她的興趣。好比她為了挖掘古物,叫她在地底待上三天三夜她都願意。」紫鳶蘿揶揄著自己的小妹。
紫思揚和紫清這會都笑了。
「鳶蘿、小清,總之你們不必為我擔心,過幾天我就會回美國,那時這里的一切都會成為回憶的。」紫思揚看破的說。
「我看沒這麼簡單。」連紫清都不信。
「黑衛剛奈何不了我的。」
「他八成會追著你到天涯海角!」
「他最不缺的就是錢和女人,這會他只是覺得自己被我打敗,等他想通了,他會馬上轉移目標。」紫思揚淡淡一笑。「這樣我們所有人的日子都會步上正軌。」
「大姐,別天真了!」
「是啊!黑衛剛這回是真的來真的。」
「那我們就等著看吧!」
許紹文難得來台灣一次,在紫思揚身體復原之後,自然得帶他四處去走走,像是陽明山、中正紀念堂、國父紀念館,甚至是大型的購物中心,總之台北人叫得出名字的地方,紫思揚就帶他去走走。
除了一些「名勝」之外,自然還少不了台灣道地的小吃,吃在台灣真的是千變萬化而且各式各國的料理都不缺,在美國不可能如此相處的他們,在台灣反而能一起吃吃喝喝、一起游玩。
追了紫思揚多年,許紹文從來不曾像這一刻這般感到幸福,如果能一直持續,如果回到美國之後還能如此……
「思揚,你決定回美國的日期了沒?」這會漫步在天母街頭,這充滿著異國風情的街道,令許紹文想起這問題,愈早回美國,他的勝算會愈大。
「還沒。」
「你的身體已經復原,那麼……」
「許紹文,你可以先回去。」
「我說了會等你。」
「那如果我不回去呢?」她不苟言笑。「如果我就決定留在台灣呢?」
「那我也可以在台灣找工作,在這里安頓下來。」許紹文不是隨便說說。「我爸的超市也可以在台灣開,這里一定有市場,思揚,我在哪里都能開始,只要是有你在的地方。」
「許紹文,你不要這樣……」
「思揚,我知道很多話是廢話,是老生常談,不過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願意為我付出多少,我只在意我能為你付出多少。」他苦笑的說。
「你實在……」她已經沒有逛街的心情。
「人必須往前看,我知道這一陣子你身心受到重創,但你不能一直沉溺在這種情緒中,回美國後你可以去開船,做你喜歡的事,全世界四處去,留在這里……」許紹文打住,不再多說。
「你不會了解的。」
「我只知道明明有更好的生活、更好的人在等著你。」他真心誠意的說。
「許紹文,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愛你,你為什麼還要這麼痴心?」她有些生氣的捶了下他的肩。「不是真心的等待、守候就能換到幸福。」
「我已經回不了頭了。」
「誰說的?」她訓著他。「你隨時可以回頭,隨時可以去愛別的女人!」許紹文搖頭。
「一個打心里不愛你的女人,就算有天你真娶到她,會有幸福可言嗎?」紫思揚一嘆。
「人是會改變的。」
「我不會!」
「人是會被感動的。」
「我例外!」
「思揚,你可以的。」許紹文情不自禁的握住她的手。「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今天感動不了你,今年感動不了你,還有明天、明年,還有未來的每一天,只要有希望,我就有機會幸福。」
紫思揚只是靜靜的抽回手。
「我無意說那個男人的壞話,但如果他不能給你幸福,你為什麼不讓我試試呢?我不會限制你、不會束縛你,我會任你海闊天空的自由翱翔,我保證!」許紹文斬釘截鐵道。
「許紹文,我真希望我能愛你、能回報你這一份深情,但我鐵定讓你失望。」紫思揚不想給他空泛的希望,她要他死心。
「我會永遠抱著希望,只要你一天沒有找到你的幸福、你的歸宿,我就有希望。」
「你……」她無奈的看他一眼。
「也許你覺得我痴得無聊、多情得令你反感,可是我對你的感覺就是這樣。」他平靜的說。
「我們回去吧!」她突然道。
「現在還早。」
「許紹文,你在台灣也有朋友,他們也可以帶你到處去,甚至你該過過台北的夜生活,台北的辣妹、狂野女人很多,搞不好你會踫到什麼艷遇或是改變你一生的女性。」紫患揚不想再招呼他。
「我對夜生活沒有什麼興趣。」
「台北有很多家很有特色的PUB。」
「我不適合那種地方。」
「去見識一下嘛!」許紹文還是搖頭,「如果你真想回家,我可以先送你回去,然後我可以去書店找書,誠晶不打烊,是可以耗上一夜的好地方,我可以去挑一些書帶回美國,我並不想去有酒、有女人的地方浪費時間。」
「許紹文,像你這種男人……」紫思揚真不知說什麼好,他該被放在博物館里展」水的,他是稀有人類。
「我可能跟不上時代,不過,我也只想做我自己而已。」許紹文並不隨波逐流。
「你真不像是長住美國的人。」她調侃他。
「你也不像。」
「許紹文,我說過,其實你看到的只是我的表面,你對我的內心或是想法根本就不清楚,其實我們四個姐妹並不是普通人,我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或是該不該說出來。
「我沒見過你最小的妹妹,但是我覺得老大、老二、老三都很出色,很令男人驚艷。」許紹文不會天花亂墜的胡說,他真是這麼想。
「你到底想說什麼?」許紹文感興趣。
「算了!」紫思揚沒有心情說。
「思揚……」
「有天你會知道。」
黑衛剛、江誠等在紫鳶蘿家的屋外,他知道紫思揚不在,更知道她出門了一整天,從紫鳶蘿那問到紫思揚的手機號碼,但手機一整天都是關機,都找不到人。
凝聚了一整天的怒氣和不耐煩,雖然紫鳶蘿沒有明說,但是黑衛剛知道紫思揚是和那個從美國來的男人在一起,雖然相信他們只是朋友,但是他仍受不了,紫思揚是他的女人!她是他的!
江誠不知道一會會是什麼場面,因為黑衛剛已經火了一整天,看什麼都不順眼、看什麼都充滿怒氣,只差沒有爆出來而已。
「老板,我看我們先回去吧!」江誠希望事情能冷卻一下,不要讓他老板親眼目睹什麼畫面。
「我看她能混到幾點才回來!」黑衛剛惡聲道。
「她是陪朋友……」
「哼!」
「這是很正常的。」
「夠了!」而這時紫思揚和許紹文的身影慢慢的朝他們走近,他們似乎聊得很開心,至少有說有笑,還有散步的興致,看在黑
衛剛的眼里,更是一把火沒有地方燒,他等了一天就是等到這個畫面?
「老板,冷靜。」江誠憂慮的說。
「放心,我還沒有殺人的沖動!」黑衛剛冷冷說一句。
「男女之間可以有友誼的。」
「這個男的要的不是紫思揚的友誼。」黑衛剛不是瞎子,他會自己看。
紫思揚也看到黑衛剛和江誠,更不可能忽略黑衛剛那一張興師問罪的臉,她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的簡單,而為了保護許紹文,她扯了下他的手臂,要他停下腳步,不要再往前走。
「許紹文,送到這里就好了。」許紹文有眼楮,他會自己看,他很專注、認真的看了那兩個男人一會,而絕不會認錯人的,他知道傷了紫思揚的人是哪一個。
「就是他吧?!」許紹文指了下那個一身亞曼尼西裝,高大而且看來英姿不凡的男人。「你的眼光不差!」
「許紹文,你先回去吧!」她急著說。
「介紹我們認識?」
「你認識他做什麼?而且……」
「而且怎樣?」
「而且你沒看到他那一張臉嗎?」紫思揚沒轍。「他和你不一樣,他不像你是斯文人,不像你這麼溫和、理性,他……」
「他不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什麼人,他沒有資格管你和誰出去、和誰在一起。」許紹文並不怕,哪怕這個男人是什麼黑道大哥或是冷血殺手,他都願意面對——為了紫思揚。
「你別自找麻煩了!」她低吼。「你先走吧!」
「那你呢?」
「他不敢對我怎麼樣的!」
「那麼他又能對我怎樣?」
可是紫思揚什麼都不再說,她只是把許紹文的身體轉了個方向,然後推著他走。「不要在太歲的頭上動土,我晚一點再和你連絡,算是我拜托你好了!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和我唱反調。」
許紹文只好走了,不是因為他怕那個男人,而是因為他尊重紫思揚、尊重她處理事情的方式。
確定許紹文離開後,紫思揚才繼續往前走,她的臉色也不好看,因為黑衛剛根本沒有資格來這里「耀武揚威」,好像他逮到她「紅杏出牆」似的。
「江誠,你先走吧!」黑衛剛打發他的保鏢。
「老板……」
「你擔心我會殺人放火嗎?」
「她的身體才剛好,不要氣她了。」
「既然她都可以出去玩上一整天,那我肯定她已經完全康復,而且‘承受’得了任何狀況!」
「你們……」江誠更加擔心。
「我會自己開車回去!」
江誠這下連招呼都沒和紫思揚打的就轉身離開,相信不會有事的,他很確定他老板是愛上紫思揚,因為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令黑衛剛吃醋、失控到這地步,紫思揚是唯一的一個。
看著江誠走遠,紫思揚故意視而不見的想從黑衛剛的身側走過,如果他不拉住她,那她就當沒有他這個人站在這里。
而黑衛剛只是伸出手,他的身體連動都沒有動一下,他扯著她的手臂,頭一偏的看著她。
「好玩嗎?」他冷笑。
「好玩。」她微笑。
「那你未免回來得太早了!」
「既然這樣,我再把他叫回來好了。」說著,紫思揚甩掉他的手,然後打開皮包拿出手機,做狀要打電話給許紹文。
黑衛剛二話不說的,他直接搶過紫思揚的手機,狠狠的就朝地面上一砸,手機馬上被摔得解體,報銷了。
「黑衛剛!」紫思揚的眼中冒出火花。「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在凶什麼?你以為自己是誰?」
「你現在很得意嗎?」黑衛剛瞪著她。
「我不知道你在指什麼。」
「原來你是這麼搶手。」
「難道你以為我沒有人要?」
「你是我的!紫思揚,其他男人沒有份了,你是我的。」黑衛剛一再強調。「你到現在還搞不清楚嗎?」
「搞不清楚的人是你!我才不是你的!」紫思揚立場堅定的說,「你不要把自己弄得像是什麼將妻子‘抓奸在床’的憤怒丈夫角色,我們沒有一點關系,即使我曾經懷了你的孩子,我和你還是沒關系!」
黑衛剛眯著眼,他狠瞪紫思揚好一會,然後拿出手機,撥一通電話,很快的講完之後,他又再一次扯著她的手臂。
「你要干嘛?」她叫道。
「跟我走!」他拖著她。
「去哪里?」她掙扎。「我不想跟你去……」
「結婚。」他冷冷的開口。
「什麼?!」她差點昏倒。
「我們結婚!」
「黑衛剛!」她嚇呆了。
「我要你真正的成為我的人!」
當紫思揚不得不坐上黑衛剛的車,當她又再一次的來到這私人招待所,眼前的場景則令她訝異且喘不過氣,即使會魔法,也不可能變出這樣的畫面。
兩桌滿滿的客人,還不包括兩個證人,加上兩份結婚證書,上面已寫著她和黑衛剛的資料、姓名、結婚日期,甚至連一對印章都刻好了放在旁邊,總之……這的確是一場婚宴。
有公開的儀式,有兩個見證人,有新娘、新郎?!
紫思揚還看到江誠雖然無奈,但是眼里卻有著異樣神采,這一切八成是他安排的——在黑衛剛的授意下,而當大家都盯著她瞧時,她真恨不得可以把自己變不見,她不要結婚,她不要嫁給這個不可一世的霸道男人——
「我不要。」她轉身要走。
「由不得你。」黑衛剛抱住她的身體。
「我不要嫁你!」她生氣的叫。
「都準備好了。」
「這不算數!」
「你告訴我哪里不算數了?」黑衛剛嘲笑著她。「不要再說你是什麼美國公民那些的,在必要的時候,我還可以找個牧師來證婚。」
「你違反我的意願,所以你找什麼人來都一樣!」明知有二十幾雙眼楮、二十幾個人在盯著他們,可是紫思揚這會什麼都不管,她要離開這里,這只是一場夢,他在做夢!
「婚禮要開始了!」黑衛剛不理她的反抗。
「我不要!」她扭動著身軀。「我不要嫁你這種人,打死我我都不要!」
「江誠,要證人先蓋上印章。」黑衛剛命令。
「是。」
「江誠廠紫思揚吼道,「你怎麼可以為虎作倀?你明知這是犯法!我一向對你……」
「紫小姐,你要原諒我。」江誠笑著說。
兩個證人也非常的配合,他們自己帶了印章,然後在江誠的指示之下用印,接著江誠掏出兩個大紅包,發給了他們一人一個,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不像是辦家家酒,不像是兒戲。
「老板,換你和紫小姐了。」江誠說。
「別想!」紫思揚尖叫。
「別鬧脾氣了!」把紫思揚拖到擺結婚證書的桌前,在抱緊她之余,黑衛剛還抓著她的手。「只要蓋個章就完成了。」
「我恨你!」紫思揚無助的說。
「想想如果有天我們離婚了,你可以拿到多少的贍養費。」到了這時,黑衛剛還在揶揄她。
「沒有離婚,因為我根本不想嫁你!」
「你沒有說不的權利。」黑衛剛要江誠把結婚證書拿好,然後他親自把印章塞到紫思揚的手里,並握緊她的手,很輕松的在兩本結婚證書上都蓋了章。
「你……可惡!」紫思揚咬牙切齒的罵。
「輪到我了。」
「我希望你下地獄!」她咒罵。
「和你結婚沒有那麼糟、那麼可怕吧!」黑衛剛幽默的說,然後「委屈兮兮」的看了下在場的人。
一陣的大笑聲,大家都覺得有趣,在這些人的想法里,黑衛剛應該是不可能結婚的,可是他結了,而他們認為所有的女性,不管是老少,都應該是想嫁他的,可是這一個偏不。
于是整個狀況變得有些滑稽、有些可議,但他們全是證人,全都參與這場婚禮,而當黑衛剛也蓋章之後,他們的確是夫妻了。
一連串的掌聲響起,而拍得最大聲的就是江誠,他有著「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欣慰。
紫思揚實在是笑不出來,她沒有當新娘子的喜悅、沒有那種踩在雲端的幸福感,她只覺得自己的一生毀了,毀在這個沒有心的男人手里,或許她該試試她能不能把結婚證書上的名字變成別人?
「我可以走了嗎?」她已經不受他控制,這會黑衛剛正在和在場他的朋友握手。
「你不留下來吃點東西?」
「黑衛剛……」她真想當場掐死他,要不然她也可以叫在場的人全部抽筋加胃痛的在地衛打滾。
「還有我們的新婚夜!」
「我要回家。」她的眼神冷漠。
「你的家在……」
「我要回家!」她再說一次。「你可以逼我結婚,但你不能強逼我和你住在一起,我要回我自己的家,我要回美國。」
「你別想!」他斷然的道。
「你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綁著我。」這時紫思揚和他一樣的堅定。「我會是名義上的黑夫人,但是實際上,你休想踫我半根寒毛!」
「是嗎?」他自信的笑。
「你更無法再擁有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