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秘書 第六章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秘書工作,也很兢兢業業的做著,但是一個星期後,金宜葆竟然被找進了總經理的辦公室,而且還得到了一個放著半個月薪水的薪水袋。

我做錯了什麼嗎?「金宜葆咬著唇問。

不好意思,我們不能再用你了。「

「為什麼?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啊!」

「我們找到了比你更適合的人選。」

「如果你們覺得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們可以說,我會改進的。」金宜葆爭取著,她不能就這麼隨便被打發走,這是會影響她的下一個工作的。「不要這樣莫名其妙的叫我走人。」

「金小姐……」總經理也很為難。「我們只是一家小鮑司,容不了……」

「請你說清楚一些。」金宜葆還是沒有搞懂。

「我們不想得罪人。」

「得罪誰?」

「我們丟不起這個大客戶。」

「什麼客戶?」

總經理不想指名道姓,不想禍從口出。「金小姐,你自己應該比我清楚,又何必要我把話講開呢?我們對你沒有意見,也覺得你的工作能力很強,和同事又都處得來,不過……」

「你是說有人不希望我在這里工作?」

「可以這麼說。」

「而你們不敢違抗那個人?」

「做生意就是要求財,我們……」

「那個人是不是姓苗?」金宜葆這會也顧不得什麼冷靜、風度,她氣瘋了。「苗道健?」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得罪那個人的,但是我勸你最好不要和他作對,在同行業界里,他的話就是真理、就是聖旨,你……」總經理同情著她。

「我才不信!」

「如果有別的選擇,我們一定不會叫你走路,但是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總經理向她致歉。

金宜葆很窩囊的離開,但是她不相信苗道健真的這麼有本事,不相信他的魔爪可以遍及全台北市,所以拜托一個一向疼她的教授幫她找了一份工作,特別避開了電子業,她在一家進出口貿易商當個小秘書,每天小心謹慎、如履薄冰般的努力工作。

一星期、兩星期過去……就當金宜葆放下心上的石頭,以為自己可以過關時,她又被請進了董事長的辦公室。

「金小姐……」董事長說話吞吞吐吐的。

「別又來了!」金宜葆不知是該哭還是破口大罵,她知道絕不會是好事。

「這里有一個月的薪水……」

「一個月?」金宜葆自嘲。

「我沒有說。」總經理不想成為箭靶。

「但就是他?」

「金小姐,反正我們沒有對不起你,你只上了一星期的班,我們卻付你半個月的薪水,你算起來是賺到了。」總經理一臉的笑。

但是金宜葆的下一個動作卻是把薪水袋扔回總經理的辦公桌上。「我不要了!」

「你——」

「我不需要這種帶著施舍或是補償意味的‘遣散費’,我可以走,但是我看不起你們的懦弱和縮頭烏龜作風!」金宜葆什麼都不管的說。

「金小姐——」總經理的臉都綠了。

「如果我工作效率差,我沒有本事擔當這工作,那我認了,我自己都會模模鼻子走路,可是你們居然是因為惡勢力而要我走人,真是……太可笑了!」金宜葆憤怒不已。

「我們不能因為你而得罪——」

「他以為他自己是誰?」金宜葆吼道。

「很抱歉,我們——」

金宜葆已經不想問了,因為她知道絕不是自己能力的問題,前兩天董事長還特別夸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進入狀況,將來一定大有可為,而也不過才兩天,她就被掃地出門了。

「進出口和電子科技扯得上關系嗎?」金宜葆不想再追問什麼,只想知道苗道健倒底有多行

「金小姐……」

「我得罪人了,是不是?」

「我們……只是想討口飯吃。」

「所以必須巴結、奉承,必須違背自己的良心?」金宜葆的語氣悲哀,但沒有嘲弄意味。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瓜葛,但我曾和一個朋友聊到,他建議我讓你走,不要得罪‘那個人’,本來我是想留下你的!」董事長也曾想給金宜葆機會,但權衡得失,加上整個經濟實在是很不景氣,所以他也只能低頭了。

「但你並沒有……」

「除了你,我有更多員工需要照顧。」

「所以就犧牲我?」

「金小姐,我想你自己應該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你該去找‘那個人’談談。」

董事長很好心的建議。「說不定事情會——」

「我會去找他的!」金宜葆惡狠狠的說。

「相信你們一定可以把問題解決。」

金宜葆卻沒想解決什麼問題,她只想找苗道健好好的發泄一下她的怒氣,不相信他會如此卑鄙、無恥、齷齪,居然對一個女孩于如此的趕盡殺絕,難道他就真的那麼輸不起?

***

金宜葆不顧「威霸」新秘書的攔阻,也不理柯奇峰目瞪口呆的表情及一堆高級主管瞳目結舌的樣子,她直闖進會議室,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模樣,看在眼里的苗道健倒是一副局外人的輕松。

「苗道健,我們有賬要算!」她開門見山的道。

「金宜葆……」柯奇峰很小聲的說,「你先去總裁的辦公室等,我們現在正在開會!」

「會議結束了!」苗道健宜布。

于是大家魚貫的走出會議室,雖然心里是很想留下來看好戲,可是……想必總裁一定不需要有其他的「觀眾」在場。

當清場完畢之後,金宜葆不客氣的走到苗道健的面前,揚手就要給他一個耳光,但苗道健反應極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臂,還將她往椅子上一按,逼她坐下,然後雙手撐著椅子的扶手,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有必要這麼暴力嗎?」他若無其事的問。

她劈頭就是一句,「你無恥!」

「你一定有理由這麼說……」

「除非你不敢承認!」

苗道健當然心里有數,不過他非但沒有急于解釋什麼,還緩緩的站直了身,拿出煙和打火機,並沒有馬上抽,只是將它們放在桌面上,然後一副胸有成竹般的盯著她看。

「我不敢承認什麼?」他問她。

「你害我。」

「我害你?」

金宜葆直截了當的道︰「你害我工作做不下去!」

「你有證據?」

「你否認你是幕後那黑手?」

「即使我承認是我,你又能怎樣?」苗道健不是在耍無賴,他只是講出事實而已。

「你……」是啊!她能怎樣?去報警嗎?把事情鬧大嗎?又真的能改變什麼嗎?以她的力量,她憑什麼和他斗?「苗道健,你真的這麼無聊、這麼惡毒、這麼沒有良知嗎?」

「我可以提供你工作。」

「但我不想為你工作!」金宜葆就是賭這口氣。「你是腦筋轉不過來還是听不懂國語?我就是不想領你的薪水、做你的員工!」

苗道健投有搭腔,一副「莫可奈何」的表情,好像她不能怪他似的。

「答應我你不再搗亂!」她強迫他的口吻。

「我什麼都不答應!」

金宜葆猛的站了起來,她真的好想沖上前去給他一頓好打,可是她畢竟有點腦筋,一來她打不過他,二來她可是在他的地盤上,她只有忍氣吞聲,只有來軟的,以柔克剛。

「苗道健,算我拜托你。」她放段。

「你不必拜托我什麼,來為我工作。」

「你已經有新秘書了。」

「我隨時可以叫她走路。」

「然後叫我一輩子良心不安?」這種事她做不出來,她無法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說真的,我真的不需要你給我什麼工作,只要你不要在我背後破壞就好了。」

苗道健抽出了根煙,然後點上火抽著,他的表情是不置可否,什麼也沒有承諾、什麼也沒有保證。

「你到底答不答應?」她逼問。

「你要我答應什麼?」

「不準你再害我丟工作!」

他逗著她的說︰「也許不是我害你丟工作,也許是你的能力有問題。」

「那你就更不該雇用我!」她反擊。

「但如果我根本就不在乎你的工作能力呢?」苗道健眼楮一味。「就算是支花瓶,也有它的用處,所以我真的很希望你來‘威霸’上班。」

「在你這麼冷嘲熱諷我之後?」

「金宜葆,我不知道你在使什麼性子,你在堅持什麼,你寧可去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鮑司,也不肯到我這上班,難道你就真的這麼會記恨?」苗道健不希望事情弄擰,但他也是有脾氣的。

「反正我不為你工作。」

「那你就走吧!」

「但你沒有承諾——」

「我什麼承諾都不會給你,」苗道健惡狠狠的說,然後把煙蒂朝煙灰缸里一按。「我們走著瞧,看誰的損失大。」

「我可以去擺地攤,我絕對餓不死!」

「那你就去擺地攤吧!」苗道健怒不可抑。「不用再來求我。」

「我才不是來求你,我只是想來討回公道!」

「那你討到公道了嗎?」苗道健咄咄逼人的問。「金宜葆,你是個白痴、全世界最莫名其妙的女孩,你想吃苦?你想找罪受?很好,後面還多得是呢!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你居然如此明日張膽的威脅我?!」金宜葆氣得血脈憤張、青筋直冒。

「金宜葆,對愚蠢、固執、死硬派的女孩,我是沒有什麼耐心的,你懂嗎?」苗道健也快被她氣瘋了。

她嘶吼,「你去死!」

「算命的說我起碼可以活到八十歲。」

「他算錯了。」她冷哼。

苗道健走到金宜葆的面前,用手輕輕托起她的下巴,這會的他目光溫柔,但溫柔中又帶著一絲的邪氣。「不要和你自己過不去,也不要和我斗,因為最後的贏家會是我!」金宜葆凶巴巴的撥掉了他的手。「你想得美!」

「要不要賭一下?」

「我詛咒你爛死在地獄里!」

***

向錢忻樂和柴子嬡借了點錢,不然金宜葆實在沒有臉回去,她已經畢業了,而一她媽也說了要按時而且固定的給一筆錢,沒有湊到一個整數,她實在是不敢踏進家門……

但才進了家門,她就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因為不只桌上有一整桌的好萊,連爸媽看到她也是一副眉開眼笑、迎接財神的表情,這非但沒有令金宜葆覺得溫馨、感動,反而害怕得要命。

「爸、媽……」

「我就知道生女兒並沒有那麼糟,到頭來還是有用、還是得靠女兒了!」杜玉一親熱的擁著女兒的肩,招呼女兒吃東西。

「媽,是怎麼回事啊?」金宜葆要弄清楚。

你不要裝了,我們已經夠驚喜的了!「金士明也說話了,他看女兒的眼神是這麼的慈祥、這麼的充滿了父愛。

「什麼驚喜?」

「五百萬啊!」

「五百萬?!」金宜葆姜點站不住。

「你不知道嗎?你的朋友送來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還是即期的,我今天就已經存進銀行里,打算過兩天把一些債務處理一下。」金士明一臉欣慰、苦盡笆來的表情,「總算可以無債一身輕!」

「爸,你居然就這樣把支票給存進自己戶頭?!」金宜葆無法想像他就這麼順理成章的接受了。

「我本來是有點心里發毛,因為他為什麼要給你這一筆錢,但是他說他已經和你講好,是無息借款,你會按月攤還。」金士明無辜的說。

「我……」

「女兒,有什麼不對嗎?」杜玉鳳有些後悔接受,也許事情沒那麼簡單。「我有叫你爸爸等一等,等你回來再說,但是——」

「來的人有說姓什麼嗎?」金宜葆急忙問。

「名片上是印了姓柯。」

「姓柯?!」

「可是我看了支票,支票上的開票人姓苗。」金士明的語氣里有擔憂。「有沒有問題啊?」

「苗道健……」金宜葆有點咬牙切齒。

「女兒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啊!這筆錢是不是有問題?」

這會叫金宜葆要怎麼啟齒?她不知道苗道健來上這麼一招,更不知道他會去查她父母的地址,這下她要怎麼辦?從銀行里領出五百萬,然後砸到他的身上嗎?該這麼做嗎?

「閃閃!」金士明的神情更加的緊張,他叫著女兒的小名。「我一向很信任你,信任你是個自愛、有原則;有理智的女孩,你……沒有亂來吧?」

「是啊!這五百萬——」

「爸、媽,我沒有亂來,這五百萬的確是借款,我會處理的!」金宜葆只好吞下這苦果。

「所以我們可以用這筆錢?」金士明喜出望外。

「這……」金宜葆猶豫著。

「這麼一來,我們就可以翻身了!」金士明和杜玉鳳互望了彼此一眼。「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了!」

「爸一一」

「閃閃,你果真沒有讓我失望。」

「可是——」

「閃閃,媽媽一直以沒生兒子為遺憾,一直希望如果你是個兒子該有多好,但是現在我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女兒好!有個像你這樣的女兒,我和你爸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杜玉鳳一臉疼愛、寵溺的表情。「你真是我們的乖女兒。」

「媽,這錢是要還的!」

「反正不用利息。」

「而且對方好像也沒有限我們在多少年之內要還完。」金士明抱著有些僥幸的心理。「閃閃,只要你眼楮睜大一點,找一個有錢老公,那麼……對了!你和這個借你錢的男人是什麼關系?」

「沒有關系!」金宜葆沒感情的說。

「什麼關系都沒有?」金士明存疑。

「真的沒有!」

「那他為什麼要借給你這麼一大筆的錢?」做母親的總是比較心細一些。「他是什麼慈善家或是大好人嗎?」

「他不是!」

「那他……」

「反正我會處理!」金宜葆心煩的停止這個話題。「爸,你一定要把這筆錢好好的運用,先把你的債務處理清楚,這五百萬……我是每一毛都要還的。」

「我會的!」金士明保證。「閃閃,我不是那種會把錢拿去賭或是拿去亂搞的人,你不要擔心,我會把債務還干淨。」

金宜葆沉默不語,這下她欠苗道健的要怎麼去還,她在他的面前表現得那麼道貌岸然、自命清高、非常的傲骨,現在呢?當然她可以要她爸把五百萬交出來,不過……她父母一定會去撞牆。

「閃閃,改天請這個大好人來家里吃飯,我和你爸要當面謝謝他!」杜玉鳳熱情的說。

「對!應該這樣。」金士明同意的附和。

「爸、媽……」

「如果他未婚又是個理想的女婿人選,那……」杜玉鳳邊說邊看著她老伴。「那我們以後可有福了!」

「是啊!」金士明呵呵笑。

但金宜葆笑不出來,她真的笑不出來。

***

午後的一場雷陣雨令台北的暑氣全消,但是苗道健卻被這雨聲弄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金宜葆應該已經知道那五百萬的事,為什麼她還沒有找上門來?難道她的父母沒有提嗎?

這女孩怎麼可能如此的倔強、頑固,他已經開出了任何人都不可能抗拒的優渥條件,但她仍不為所動,難道他一開始小小的交換身份玩笑真的那麼傷她嗎?她會一輩子不消氣?

正煩躁時,柯奇峰像是被火燒到般的沖了進來。

「看看窗外!」柯奇峰急吼。

「看什麼?」苗道健冷傲的眼神。「上班的時間你在搞什麼?窗外有什麼好看的?」

「是金宜葆。」

苗道健整個人一震。「你說什麼?!」

「金宜葆!」

「現在外面正下著大雷雨。」

「所以——」

苗道健一個箭步來到窗戶邊,立即打開窗戶,一定是柯奇峰看錯,下這麼大的雨,金宜葆不可能在街上混,而且她為什麼不上來?為什麼要在外面站呢?

但那個穿了件黑T恤、黑色牛仔褲,而且沒有撐傘的女孩的確是金宜葆,她就站在他這幢大樓的對街,目露怨恨眼神的瞪著他這方向,好像她有多不甘心、多不能釋懷似的。

「金宜葆……」苗道健這會只想掐死她,只想……把她緊緊的擁入懷中。

「總裁——」

但是苗道健的下一個動作卻是沖出了他的辦公室,他的目的地即使是白痴也猜得出來,不到五分鐘,他已沖到了金宜葆的面前,也是一身濕透。

「你在干什麼?!」他在她的耳邊吼。

而金宜葆只是望著他。

二話不說,苗道健把金宜葆拖進一家咖啡屋里,兩個濕淋淋的人這會正怒視著彼此,好像對彼此都有一堆的不滿。

「你是不是瘋了?!」他用手抹去臉上的雨水。「你想得肺炎嗎?」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她幽幽的開口。

「你指的是……」

「五百萬。」

苗道健不耐煩的眼神。「就這回事?光是這一點小事就能令你如此瘋狂?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下的是大雷雨,如果沒有人發現,你想淋多久的雨?你想怎麼折磨你自己啊?!」

「你不該這麼做。」

「我做了!」

「你害我陷入兩難。」金宜葆雖然冷得有些發抖,但是她仍怒氣沖天。「我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做孝女,一個是做不孝女!」

「那你當然要做孝女!」

苗道健理所當然的表情。

「那你說我該怎麼還錢?」

「我又沒有逼你還!」

「你到底要什麼?」她拍著桌子。

苗道健只是回以一個笑容,一個令人很難理解的笑容。

「你要我向你俯首稱臣?」金宜葆氣得掉下了眼淚。「你要我在你面前抬不起頭?」

「我真的這麼惡劣?」

「那你為什麼要給我父母五百萬?」

金宜葆的雙手抓著桌沿,很激動的說,「你利用了他們,你知道他們缺錢,你知道他們很難抗拒這筆錢的誘惑,而你利用這弱點,你還想再整我!」

「為什麼要說整?」苗道健為自己出一口氣,「我不能幫你嗎?我有的是錢。」

「你該被雷劈死!」她咒罵。

苗道健當然不希望自己被雷劈死,他才正值壯年,是人生最精華的時刻,而且有金宜葆這個大挑戰在眼前,他才不希望死,但問題還是要解決,這個女生現在只想宰了他。

「你應該換下這身濕衣服……」

「我不必你來操心,我現在只想知道你到底要怎麼樣!」金宜葆不喜歡這種七上八下的感覺。

苗道健淡淡一句,「去我家談。」

「去你家?」

「你不敢?」

「我們在這里就可以淡。」但接著金宜葆打了個噴嚏。「你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金宜葆,我的時間可比你寶貴多了,如果我都不怕浪費了,你怕什麼?」苗道健的態度很強硬。「我也全身都濕了,很不舒服。」

「你……」

「怕我對你怎麼樣?」

「你不敢!」

苗道健沒有頂回去,他只是站起身。向店家借了電話,要司機把車給開過來。

「你最好不要有什麼壞主意!」金宜葆有些多此一舉的說,「我或許是欠了你五百萬,但是你並不擁有我,如果你以為……」

「夠了,我不是要帶你回去的!」苗道健皺著眉頭的打斷她。「你想解決問題……我們就談個清楚!」

金宜葆抿著唇。

「是該談清楚!」他笑著道,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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