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鑽 第四章

顏思思穿了一件今年秋冬RaiphLauren閃亮的斜襟衫,搭配一條黑絲長裙,Gucci的涼鞋,貴氣逼人的她是台北上流社會交際圈的名女人,出身豪門,過著公主般的生活,唯一的目標就是找個和她同等級的老公。

丹鳳眼,及腰長直發,她和華裔女星劉玉玲有點像,甚至連個性都類似,屬於敢愛敢恨型的女人。

未經預約,她沒有理會梅小鈴的委婉阻止,大搖大擺的走進賀偉辰的辦公室。

賀偉辰在經過三、四個星期的"休息"與"調適",已想起大部分的事與人,連自己和殷媛之間也開始有些模糊的印象,有時一些畫面還會無預警的浮現他的腦海,他和殷媛的確曾是非常親密的一對。

對直接闖進他辦公室的顏思思,他用著好整以暇的態度決定等她先開口。

"告訴我傳言不是真的!"顏思思口氣驕縱,直接走到他的辦公桌前。

"什麼傳言?"他反問。

"你失憶了。"

"你現在才來證實這個傳言,"賀偉辰雙手合十的放在自己的下巴上。"會不會晚了些?"

"我昨晚才從義大利回來,今天一早就來看你了!"她嘟著嘴。"這還不夠意思嗎?"

賀偉辰笑笑。"是很感人。"

"誰知那麼剛好,我在你出事的第二天就出發去義大利,其間也沒有人跟我說,不然我一定馬上飛回來。"顏思思撒著嬌。

"好巧啊!"

"我媽說你墜崖的消息並沒有上報,你們集團的發言人也不肯對外證實,只是在我們這個圈子沒有什麼藏得住的秘密。"

"我沒事了。"他不再吊她胃口。

"感謝上天!"

賀偉辰盯著眼前的她,她和殷媛是完全不同的類型,殷媛獨立,個性強烈,這個女人則嬌滴滴、任性驕縱,而且好像和他很熟。

"你的名字先說來听听。"

"你忘了我?!"顏思思低呼一句。

"我想听你親口說出名字。"

"我是思思啊!"

"思思……"

"顏思思。"她繞過辦公桌,來到他的辦公椅邊,很熱情大方的往他辦公椅的扶手上一坐,手也自然的摟上他的肩。"不要告訴我你記不得我,不然我會傷心難過死的。"

"你一向這麼脆弱?"他話里夾帶嘲諷。

"我們交情不一樣啊!"

"我們是什麼交情?"

"你真的不記得?"顏思思半試探他。"偉辰,我們是很好,很好的男女朋友。"

"多好?"

"一定要講得那麼明嗎?"

"我不希望自己弄錯了。"

顏思思不知道賀偉辰的失憶是真的還是耍耍大家,但他墜崖一事是確定的,甚至為此定期回醫院復診,可是這失憶的程度……她最好還是有什麼說什麼,免得到時圓不了自己所說的謊。

"如果你是要問我們倆行沒有上過床,"她輕笑一聲,"還沒有。"

"所以我們沒那麼好嘛!"

"偉辰,我有女性的矜持啊!"

"你真有原則。"

"我是想等當了你的妻子之後,再把自己獻給你。"顏思思有如大家閨秀的話語與她此刻的表現完全不符。

"我想娶你?"賀偉辰困惑的看著她,不相信她的話,他是哪條筋沒有接對,才會想要娶這類型的女人,再說,身邊有殷媛那種等級的女人,他是不可能降低自己的品味和標準。"你沒唬我吧?"

"偉辰,"她抗議的捶了下他的肩頭。"你的嘴一向都不甜!"

"你是說我不會甜言蜜語?"

"你最討厭了!"她嘟嘴低罵。

賀偉辰正要再諷刺她兩句時,辦公室的門無預警的被打開,梅小鈴故作一臉無辜,手還放在門上,好像她是有敲門似的。

"對不起,總裁,澳洲的客戶代表來了。"

"給我兩分鐘。"

"是。"梅小鈴瞄了顏思思一眼,帶上門離開。

"她故意的!"顏思思收回自己的手,自他的辦公椅扶手上站起。"她根本沒有敲門。"

"她不需要敲門,我是在上班。"

"你是說我打擾到你辦公嗎?"

"你沒有嗎?"

"我是好意來看你的。"她不高興了,尤其想沖出去罵梅小鈴一頓泄憤。"你非但沒有一點點的感謝之意,還這樣挖苦人家,如果你真的失憶了,我希望你恢復記憶時能多點人性。"

賀偉辰只是揚了揚眉,不作答。

"晚上請我吃飯好不好?"顏思思馬上又換上一張撒嬌的臉。"人家才從義大利回來,有好多的見聞和新鮮事想要和你分享。"

"我今天很忙,你也听到有個澳洲客戶來。"賀偉辰連思考都沒的推掉。

"那明天呢?"

"再約吧!"

"不要敷衍我!"她的眼中全是怒火。"我最恨你敷衍我了,好歹我也是名門千金,你不能把我當成是那種隨便,平日只能在餐廳唱歌的女人。"

"你知道殷媛?"賀偉辰的目光變得銳利。

"誰不知道。"她偏頭冷哼。

"看來你不看好我和她。"

"她不會得到你的!"顏思思的目光充滿佔有欲。"她配不上你,玩玩或許可以,但和她認真,你不會這麼笨。"

"兩分鐘到了。"賀偉辰冷冷的說。

"她只能當點心,做不了正餐的。"顏思思抬頭挺胸,像是一只驕傲的孔雀。"有一天你會了解,和你最配的人是我。"她決定先離開,不再等人趕。

在經過梅小鈴的辦公桌時,她用有點陰森的眼神狠瞪她一眼。

"一旦我當上總裁夫人,第一件事就是開除你!"

"前提是你要能當上。"梅小鈴溫柔的駁斥她。

"你給我小心點!"顏思思趾高氣昂的抬起下巴走人。

"慢走啊!"梅小鈴一臉的莫測高深。

蘇啟倫有事先走一步,所以殷媛是落單的走出她今日駐唱的餐廳,見到賀偉辰的司機朝她走來,她一臉的僵硬。

"告訴你的總裁去死吧!"她沒有心情應付他。

"殷小姐,拜托你,只是上個車。"

"我自己也有車。"

"請不要讓我難做,我上有高堂老母,下有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老婆又超會花錢,所以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總裁給的薪水夠我養家,萬一我被開除……"司機使出了苦肉計。

"如果你被開除,叫你那超會花錢的老婆去找份工作,你的高堂老母則可以幫你照顧那三個嗷嗷待哺的小孩,你則再找份新工作。"殷媛口齒伶俐的提出一堆建議,不是她沒有同情心,而是這司機未免太會掰了。

"殷小姐……"司機苦笑著。

"我和你的總裁已無話可說。"

"一定有,你也不希望他常來煩你吧?不如趁這次把話說清楚。"強將手下無弱兵,這司機的口才也不差。"我會在車外等!"

殷媛甘拜下風,"好,我給你一個面子,但是不會再有下一次,即使你說有十個嗷嗷待哺的小孩都一樣。"她走向賀偉辰的大車。

司機松了一大口氣,他知道自己賺到一個大紅包,總裁承諾,只要殷小姐肯上車,他的大紅包絕對不會少。

待在車里的賀偉辰不知道司機這麼有辦法,看來自己得好好的重用他了。

殷媛臭著臉的打開車門上車,幸好車子夠大,所以一人坐一邊,中間還是有著距離,一坐定,她抬手看表,馬上給他下馬威。

"五分鐘給你!"她開始計時。

"殷媛,我慢慢想起一些事。"他的態度平靜、理性,少了些蠻橫。

"恭喜。"

"我想問,在你的眼中,我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你真想知道?"

"我的心髒承受得起。"

"你以自我為中心,眼中只有自己,自私、自大、野蠻、獨佔欲強,在你的字典里,只有你要的解釋,全世界都得听你的。"殷媛沒有半點的客氣,痛快一吐心中怨氣。

"而你還愛這樣的我。"

"所以我要離開你,或許你真不記得,我們當時已經吵得不可開交,你也快要同意分手了,如果不是因為你墜崖,我們早成陌路。"殷媛越說越激動。

和殷媛完全相反,賀偉辰是鎮定而沉穩的,他略略側身而坐,看著她。

"你難道沒有想要改變我嗎?"

"牛牽到北京還是牛。"

"所以是你沒有給我機會。"

"如果你會改變,那麼那些危害世界安全的恐怖份子也會改變。"

"你拿我和他們比?"他不禁失笑。

"你比他們更可惡。"

"殷媛,我不想再和你針鋒相對、不想再和你怒目相視,你愛我……"

"我是愛過你,但不表示我會一輩子無怨無侮的愛你。"她糾正他。"我現在已經學聰明了,既是永遠不可能的事就不要心存奢望,你永遠是那個唯我獨尊的賀偉辰。"

"這對我很不公平。"

"你跟我講公平?!"

"殷媛,再壞的人,都有一個改過的機會。"他開始和她講理,"我承認我有很多缺點,我更承認我自大、自私,但我並非無可救藥,你為什麼不試著救救我?"

殷媛有些吃驚,怎麼在他發生墜崖事件一個月之後,他才變了個人似的,這是什麼無聊的詭計嗎?

"你最近是不是去修了什麼表演藝術的課程啊?"

"你是說我在演戲?"

"難道你是真心的?"

"殷媛,我要你!如果改變我自己能重新贏回你的心,那麼我願意嘗試。"賀偉辰誠意十足的表示。

"你真的願意?"她緊繃的神經有些放松了。

"既然我沒有墜崖死掉,既然老天讓我活了下來,我想他是有他的用意的。"

殷媛的心這會好像是在拔河般、兩邊的繩子一樣長、一樣的勢鈞力敵,一邊叫她要放棄,別再作夢了,另一邊則吶喊給他一個機會,頑石都有可能點頭,更何況是有血有肉的人。

"殷媛,再試一次對你沒有什麼損失。"

"但我並不想再浪費時間。"

"起碼等到我完全的恢復記憶。"他和她討價還價。"到了那時,如果你還是堅持要分手,那我也不會羅唆。"

這個男人似乎在突然之間學會自省,但古人不是說,老狗學不會新把戲,她真的禁得起再一次的失望和打擊嗎?她可以嗎?

"殷媛,你很快就會知道我還有沒有救。"

"我需要考慮一下。"她說完低頭看表。"你的五分鐘已經到了。"

"反正我還要一次機會。"他本性中的強勢再現。

"你不能強迫我。"

"我是在懇求你。"

"如果還是行不通,你真的從此不再打擾我?"她也想看看他能作多大的轉變。

"我說得出就做得到。"

"好,那麼我們再試一次。"她也給予干脆的回答。

蘇啟倫得知她的決定後,反應有如火山爆發般,他不相信事情會這樣發展,而且賀偉辰要改變自己,那天之驕子為了愛情要放段?

"殷媛,是你在-裝肖仔-還是他?"他一針見血的問。

"每個人都該有一次機會改正……"

"而你卻連一次機會也沒有給過我!"

"你這話有點……"她尷尬的撇開眼。

"你真的相信賀偉辰有可能會改變?他會月兌胎換骨變成一個全新的人?"蘇啟倫大笑兩聲。"是你們女人太好騙,還是你根本不在意為他所拐?"

"蘇啟倫──"他這樣她也不好受。

"你很叫我灰心,你知道嗎?我看我們拆夥吧!"

"你想拆夥?"她著實一驚。

"難道你要我天天面對一個白痴女人?"

"蘇啟倫,你說話有必要這麼毒嗎?"

"那你有必要這麼笨嗎?"

她知道蘇啟倫會不能接受,但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的絕、這麼的狠心。"我們一向默契十足,你真的要作這種決定?"

"當你決定再給賀偉辰一次機會,要再做他的女人時,你以為他還會讓你出來拋頭露面的唱歌嗎?"蘇啟倫很想動手砸店,一吐心中怒氣。

"我喜歡唱歌,我還要唱。"

"你問過他沒?"蘇啟倫問得十分風涼。

"我是我自己的主人。"

"你的主人是賀偉辰。"蘇啟倫的語氣好像當她是條狗似的。"只要你是他的女人,你就要听他的。"

"我們不是這樣的關系。"她抗議,他有必要這麼偏激嗎?

"那請你用很簡單的敘述告訴我,你們是怎樣的關系?"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努力和真心總會有開花結果的一天,其實他是全宇宙最笨的男人,女人只要一死心眼,那是連上帝都沒轍的。

"我和他會先從朋友做起。"

"朋友?!"蘇啟倫輕蔑的插進話。

"你以為我會立刻跳上他的床?"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不要把我想得這麼廉價。"

"你的意思是,你們要重新談一次戀愛?"

"我們想再試試。"

"那你為什麼一次都不肯跟我試?"蘇啟倫氣得暴跳如雷。"沒錯,他是比我有錢、比我帥、比我強悍,可是我比他對你有心、比他更加珍惜你、比他更知道怎麼去對待你,你看不出來嗎?"

殷媛抿著唇不想回答。

"他再壞、再霸道,只要肯跟你好言幾句、只要多求你兩次,你就豎白旗了。"蘇啟倫氣到連說話都像是會冒煙似的。

"對不起!"殷媛突然冒出這句話。

"你跟我對不起做什麼?"

"我讓你失望了。"

"你──"

"我也讓自己失望了。"她低垂著頭,自我反省著。"我不是沒有拒絕過他、抗拒過他,但是一個人誠心……"

"如果哪天你弄得自己遍體鱗傷,拜托,不要來找我,直接去掛精神科的門診診。"蘇啟倫很冷酷的言明在先。

"一定要弄得這麼僵嗎?"殷媛的聲音有些哽咽。

"是我的錯嗎?"

"一切還是如常啊!"

"叫我每晚下台之後,眼睜睜看你投入那家伙的懷抱……"蘇啟倫搖搖頭。"謝了,我不想這麼折磨自己。"

"那我只能同意了。"她放棄了,不想再說服他。

蘇啟倫反倒有些措手不及,話卡在喉嚨出不來。

"既然我們連夥伴都不能做,我想當朋友更是天方夜譚,如果看到我、和我相處會令你這麼的痛苦,那……不勉強了。"人生本就是如此,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蘇啟倫暗忖,會走到這一步,也只能怨天、怨自己了。

"如果當時賀偉辰墜崖死了,"他注視著她問。"今天不知道又會是怎樣的情形?"

"你希望賀偉辰死?"殷媛有些顫聲的反問。

"我只知道他很幸運。"

"不要對他心存敵意,其實他……"

"或許他福大命大,這次才能死里逃生,但如果他不能好好的珍惜你,我還會詛咒他,"蘇啟倫淡然一哼。"詛咒他下地獄。"

"你不是這種人。"

"我已經搞不清楚自己是哪種人了。"他話里暗藏玄機,令人模不著邊。

賀偉辰並沒有阻止殷媛在餐廳駐唱的想法,一來她在台上唱歌的樣子極美、極性感,二來他絕不會在此時激怒她,現在的他真的想和她重新開始。

答應賀偉辰的吃飯邀約,殷媛卻有點食不知味,和蘇啟倫拆夥的事還是有點困擾她,而且沒去唱歌之後,她便失去收入來源,難道真應了蘇啟倫的話,她要像條狗似的給賀偉辰養?

"讓我去和蘇啟倫談談如何?"賀偉辰以前不會這麼"善解人意",但現在他真的有些進步了。

"你去?!"殷媛張大眼。

"我是個溝通能手。"

"你看過在火上加油的情景嗎?"

"有這麼糟?"

"他不喜歡你。"她說得保守。

"因為他喜歡你,所以他不喜歡我,甚至恨我。"賀偉辰並不在意,"我和他算是情敵吧!他的心情我能了解。"

"你真能了解?"

"既然他這麼喜歡你,那當我們準備分手時,他一定是樂在心里,後來我又墜崖失憶,讓他以為自己勝算大增,沒有想到情況逆轉……這心情上的起伏肯定不好受。"賀偉辰分析得頭頭是道。

"你也不要太有把握!"她當頭潑了他一盆冷水。"我們只是再試著開始,結果不一定如你所願。"

"殷媛,你愛的男人不是笨蛋。"

"那就要看你日後的表現了。"

"總之我不會再……"

"賀偉辰。"杜剛由賀偉辰後方數張桌子外起身走到他們桌邊,黝黑、身材魁梧的他,嘴邊帶著譏諷的笑意。

本來他不想來打招呼,想到自己的公司差點被賀偉辰搞垮,他就一肚子的火,不過前陣子商場上謠傳他失億,所以決定來攪局一下。

賀偉辰起身,他對這個男人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無法立即叫出他的名字。

"你好。"他只能先禮貌的回應。

"原來你真的失憶了。"

"沒有你想得這麼嚴重,杜剛。"他大約猜出這個人是誰。

"你知道我?"杜剛咧嘴一笑。

"梅小鈴是個好秘書。"

"是她提醒你的。"

"還有警方。"賀偉辰點到為止。

杜剛並不意外,因為警方也曾找過他問話,要他交代賀偉辰墜崖當晚他的行蹤,那天他一人在家,沒有人可以證明他的清白,但是警方也找不到有關他涉案的蛛絲馬跡。

"賀偉辰,你以為你真的值得我動手?"

"我沒把你當凶手看,是你自己這麼暗示的。"

"我的公司並沒有倒。"

"恭喜!"

"我簽下更大的合約。"這算撇清嗎?但他就是想告訴他。

"有你的!"

"所以我沒必要把你推下崖,至於其他恨你的人就難說了。"杜剛在看向一旁的殷媛時,馬上換上瀟灑的笑臉。"難怪這家伙不想死,有這麼美麗、出色的女人相伴……"

"杜剛,你可以去忙你的了。"賀偉辰坐下,並沒動氣,為了殷媛,他不想和杜剛起沖突。

"放心,我這個人很識相。"杜剛拿出一張名片,放到殷媛面前的桌上。"等你想甩掉賀偉辰時,隨時歡迎你打電話給我。"

殷媛只是笑而不答。

"杜剛,你不要太過分了。"賀偉辰有些被惹毛了。

"這個完美的女人值得一個更好的男人。"

"那不會是你!"

"難道是你?"杜剛回擊他一記。

冷眼旁觀的殷媛發現,這兩個男人其實是差不多的型,都很霸氣、很自以為是,照理說他們該惺惺相惜,可是卻一副仇人見面份外眼紅的模樣,男人啊,有時也挺無聊的。

杜剛一離開,賀偉辰馬上伸手去拿他放在桌上的名片,但是殷媛快了他一步。

"這名片是要給我的。"她強調。

"你想理他那種人?"

"哪種人?我不需要你來替我決定什麼人可以交往,什麼人不可以認識,我可不是你養的狗。"

"我從沒把你當狗看過。"賀偉辰生氣的駁斥。"你不必故意想挑起戰火,殷媛,以前我對你真的那麼差嗎?"

"我不想提以前。"

"好,那麼我們好好開始,既然你不唱歌了,我每個月會給你一筆生活費。"

"代價呢?"她笑笑的問。

"什麼代價?"

"我需要陪你上床來賺這生活費嗎?"殷媛把杜剛的名片收進皮包里,不去理會賀偉辰憤怒、訝異的目光。"告訴你,既然之前我沒有讓你養,現在也不會讓你養。"

"這麼有原則?"他沒勉強她。

"我會去找工作。"

"到我公司來……"

"當擺飾品嗎?"她搖頭。"賀偉辰,既然我們要從頭來過,那麼你就要面對一個全新的殷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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