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小嫩妻 第5章(1)

夜曲。

蕭邦最為世人所傳頌的曲調,童妍葳很愛彈奏這曲,每當低回樂音在指尖悠悠滑翔,思緒會跟著翩翩飛舞。

她一個人關在琴室里,一次又一次彈奏著,閉上眼,想象化身為音符,靈魂隨琴音飛起,跳月兌了時空,逃離現實,忘掉面前的困厄,暫時不必去想邢權宙提出的荒謬交易,不須理會那些她一時弄不清卻一定得付出的代價。

借琴音療傷,借著最擅長的鋼琴給予自己力量,她清楚這次一場很難打的仗,但她終究要面對。

「你這樣不停彈琴究竟彈多久了?現在快午夜了。」陡地,一道低沉的嗓音劃破悅耳琴聲。

「是你?」回眸,看到一堵高壯人牆,童妍葳淡漠地問道︰「這是我的琴房,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當然可以進來。」邢權宙來到她身邊,不由分說將琴蓋蓋上,攙起她,「別忘了,我有「欣凱」一半的股權,也算是老板之一,這琴室我當然有份。」

「謝謝你的提醒。」坐到鋼琴邊的沙發上,童妍葳抬眸,盈盈目光正對他,「我知道你已經將我爸公司積欠的高額債務無條件展延,同時還將原本要索取的二千萬押金,轉投資我的音樂中心,你果然言而有信。」

「當然,說到做到是做為一個真男人最基本的要件。」邢權宙跨開大步走向她,那雙深邃的黑眸始終感興趣地望著她。

「所以你現在是來要求我也兌現承諾?」明知道該來的躲不掉,但他的出現,還是讓童妍葳的心情瞬間沉到谷底。

「我喜歡你的聰明伶俐。」邢權宙握住她的手,拉她起身,「我們現在就走。」

「現在?很晚了。」低得幾乎听不見的聲音,童妍葳知道這借口很爛,她根本沒有權利拒絕他。

邢權宙依其承諾,讓遭逢巨變的童家保持完整、毫發未傷,而她也該遵守約定付出代價,沒有什麼晚不晚的問題,只要他想,她只能給。

「不晚,台北有很多地方是愈晚愈美麗。」他難得露出親切和善的笑顏,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讓她委實不習慣。

「你好像很開心?」她不安動了動身子,不習慣讓陌生男子親膩擁住自己的肩膀。

「為什麼要不開心?」他促狹反問,擁著她的手勁更強了,「有你這麼美麗的女孩相陪,我當然開心。」

「……」童妍葳不再多語,默默地隨著他的腳步走出琴室。

既然他信守承諾,她也絕不食言。

豪華的千萬跑車載著她往市郊的山邊奔馳。

童妍葳約略知道,這個方向是通往台北最負盛名的溫泉勝地。

太多富豪不惜巨資買下山頭昂貴地皮,大手筆建立屬于自家獨享的私人俱樂部,像「威遠集團」這麼大的企業更是不會例外。

不知道是不是愈有錢的家族,他們家的渡假莊園會蓋得愈高愈遠?

童妍葳眼看著前方綿延山路,一個彎轉過一個彎,仿佛就要開進雲端里了,而他的目的地似乎還沒見蹤跡。

「快到了,再忍一忍,轉過前面的彎就是了。」邢權宙伸出手,不假思索地握住她的小手,詫異道︰「你的手好冰!」

「嗯。」一陣陣惡心反胃的感覺,讓她咬著唇,不想說話。

其實這一路他們的對話少得可憐,或許彼此都知道此行用意,反而沒什麼好說的了。

好不容易,屬于威遠集團的雲荷行館出現眼簾。

一幢融合了日本與西洋古典建築的木造房舍,坐落在濃密的綠林里,花草扶疏的小徑蜿蜒前進,不時還有涼爽的山風拂來,讓人瞬間感動神清氣爽。

「雲荷,好美的名字。」童妍葳對著正門上的大幅檜區低喃。

「那是我母親的名字。」斂起之前還掛著的笑意,邢權宙一提起母親,整個臉都變了。

「喔。」觸到不該觸的地雷,童妍葳噤聲不語。

沉默的兩人一路走到位于整幢建築視野最好的房間,邢權宙熟練地打開純和式房門,示意她先進去。

「你先坐,我去洗個澡。」

再沒有多說的話語,他跨開腳步進到更里面的浴室,童妍葳望著他寬厚背影,兀自苦笑,內心暗自思忖︰這男人做事真講效率。

既來之,則安之。

童妍葳已無之前激蕩的情緒起伏,她自行坐在純白墊褥絨被上,安安靜靜地,似乎有意把自己當成一份充滿神秘感,待人拆解的禮物。

如果這是一定的、唯一能走的一條路,她願意為了童家把自己當禮物付出。

她不慌不忙、從容自若。

當浴室的薄門被拉開,換上浴衣的邢權宙第一眼就被她靜靜坐著、雙睫低垂沉思而顯得無邪純淨的樣子給迷惑了。

以前,他多次欣賞她彈鋼琴時,那種整個人沉浸在音樂聲中的絕塵之美,而今晚她沒有琴聲,只是讓長發直瀉而下,微側身子坐著,竟也有種無法形容的獨特氣質。

或許,這就是學習音樂的人與眾不同的魅力吧!

「冷嗎?」踩上榻榻米,他來到她身邊坐下,低聲問道︰「山上氣溫比較低,冷的話可以打開暖氣。」

「還好,不用了。」她說話的聲音有些抖,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害怕的緣故?

「呵,我真笨,冷有什麼關系?抱住就不冷了。」邢權宙不待她多一分反應便上前擁住她。

「啊!」突來的一擁嚇著她,童妍葳身子顫了顫,唇間勉強擠出︰「這時候別說冷笑話。」

「好,不是冷笑話,連廢話也不必。」邢權宙灼烈炯亮的眼神對著她,鼻間飄漾著屬于她的玫瑰香氣,淡淡幽雅,叫人神魂顛倒。

他雙臂收攏,將她縴弱身子收得更緊,此時此刻他為她著迷,純粹出于男人對姣好美女的生理渴望,無關乎其他。

低下頭,他忘情地攫吻她柔美的唇,激切地撫觸她幼女敕的肌膚,來來回回,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

山間冷凝的空氣逐漸激出火花,邢權宙抵擋不住懷中溫潤身軀觸動的男性原始,他深深地吻住懷中弱小縴柔的女人,縱使他知道她沒有經驗,或許禁不住他太多的渴望,但他已經陷在激情漩渦里,渾身血液熱騰奔流翻攪。

他不斷地撩撥著,想讓她也一起享受欲火焚燒的愉悅快感,雖然她的小手仍然冰冷,他有信心可以融化她,再一次一次佔有她。

「別怕,輕松點。」他附在她耳邊私語,隨即再吻上她的唇、她細白的肩頸,一路吻到誘人的胸前。

閉上眼楮的她發出細細的囈語,初時聲音很低,慢慢變得急促,緩緩變得高亢。

山里的夜很靜謐,歡愛的低吟隱約飄逸在彼此唇間,更刺激了他們交纏的軀體愈來愈融合緊貼。

邢權宙已徹底忘我,將她扣在身下,很緊很緊——他太久沒有女人,此刻彷如原野上的獸,叼住好不容易捕捉到的美味食物不放。

他,終于達到了徹底佔有她的目的。

斑潮巨浪一波波退去,童妍葳掙扎著從他身下起立,緩緩移動步伐往淋浴間走去。

「我——」

「什麼都不要說,我想自己一個人。」原本他伸出手想幫她,話沒說完就被她打斷。

邢權宙任由她自己緩慢前行,不再多說什麼。

夜很深了,他沒有睡意,干脆起來抽煙,當裊裊煙霧升起,腦海突然閃過一道聲音︰達到目的,高興了吧?

照理是該很高興,但此時邢權宙沒有絲毫興奮的感覺,內心平靜無波,倒是他很想再抱著她,將她擁在懷里的感覺很充實、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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