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戀冷傲公爵 第2章(2)

面對她的反擊,席蒙只是沙啞著嗓音,發出低沉愉悅的笑聲。他的雙手依然緊緊地壓住她的手腕,甚至不必花費太多力氣,就用胸膛將她頂在牆上。

「現在,你懂了嗎?對于一個來歷不明的東方女人,我不必出聲請求你替我做什麼,我可以對你為所欲為,甚至可以再把你丟回妓院。」

他用著對世上一切都無動于衷的口吻說,她的身體如火燒一樣的滾燙,腦門卻被冰水澆淋,思緒在瞬間冷靜下來。

他是認真的。她見過他毫不留情給了妓院老板一鞭,那些長年在龍蛇混雜之地廝混的人對他充滿畏懼,絕對不是沒有理由。

「你不可以這樣做,我是自由的。」她顫抖的說。

「不,親愛的。」他充滿諷剌的,故作溫柔的這樣喊她,用手背緊貼她的臉頰來回摩挲。「你的自由,握在我的手中。我說你是自由的,你才自由。」

胃部一陣絞緊,她的視線晃了一下,唇瓣輕啟,但是來不及吐出半個音節,下一秒鐘她已經失去意識,癱軟在他結實的胸膛里。

醫生坐在床邊看診,女僕們在房間走來走去,照料著床上臉色異常紅艷的潔兒。

席蒙交抱著雙臂站在床的另一側,臉色陰沉的監督這一切。先前的騎裝已經換下,他穿著翻領襯衫與黑色煙管西裝褲,高大的站立身姿,在房中構成強烈的存在感,彷佛是站在房中每個人的心中,沉甸甸的壓迫著。

她一張臉紅如薔薇,嘴唇泛著慘白,眼皮在顫動,似乎在掙扎或是抗拒什麼。

她在抗拒他。因為方才他放肆的舉動,還有陰狠的警告。

想必此刻在她心中,他大概就跟沒人性可言的魔鬼一樣可怕。席蒙自嘲的想。

「這位小姐因為水土不服,加上體力不足和驚嚇過度,才會突然倒下。」醫生看著席蒙說道。「她的體溫有點過高,我會開點藥,但主要還是得讓她吃點營養的食物,讓她盡早恢復體力。」

席蒙沒說話,微抬一只手臂對空氣輕揮,醫生點點頭動身離開房間,床邊的女僕在用濕毛巾替潔兒擦好臉蛋後,也靜悄悄的退下。

「不……不可以……」床上的潔兒整個人昏沉沉,唇瓣喃喃開啟。

席蒙在床位空的那一側坐下,藍眸的光澤有點深,像隱沒在光線下的蔚藍冰湖。他伸出大拇指輕抹她的唇,還惦記著剛才那個吻。

那個吻該死的好極了,就像鴉片一樣,令他意識飄然,全身細胞都愉悅的跳動。

她的氣味干淨甜美,是未受污染的一口甘泉,他相信任何一個男人若有機會沾惹,必定會竭盡所有的霸佔這口甘泉。

席蒙藍眸一閃,冷酷如他,他有固定的女伴,甚至有一堆對他又愛又怕的社交名媛投懷送抱,上流社會寂寞的年輕寡婦恨不得夜夜爬上他的床。

但是,這個女人帶給他的,還有一種難以說明究竟是什麼的特殊感覺。

不,那絕對無關乎情愛。席蒙煩躁的對自己強調,並試著將思緒從剛才那個吻抽離。

他要這個女人,只是看上她的才能,她的種花技術可以替他帶來可觀的財富,可以幫助他在今年由皇室主辦的賞花競宴上,佔盡所有的榮耀。

僅此而已。席蒙強硬的在心底做了一個總結。

潔兒突然睜開眼,一雙烏黑眼眸浸潤在水氣中,朦朧的對上那雙藍眸,喉嚨干澀得擠不出半個音節。

噢,可惡,這個壞蛋又想對她做什麼?先是像個土匪一樣搶走她的吻,現在呢?趁她體力不支倒下的絕佳機會,又想拿什麼卑劣手段逼她就範?

藍眸片刻未眨的看著她,他俊美得像天使,所做所為卻跟惡魔沒什麼兩樣。即便如此,他依然可以勾走每個女人的魂魄,使她們虔誠的臣服于他。

「絕食抗議已經結束。」突如其來的,席蒙冷著嗓音說道。

他說什麼?潔兒被他弄胡涂了。

「費絲。」席蒙提高音量的喊,房門推開,一個女僕端著托盤進來,上頭是一盤重新煮過的女乃油濃湯,和一盤佐香料烘烤的去骨雞肉,松軟面包與米飯和蔬菜。

「你不能逼我吃。」潔兒嗓音虛弱的說。

「我當然可以。」席蒙冷睨她,看著女僕將托盤放下,拿來兩個蕾絲長枕墊在潔兒身後,動作利落的將她扶坐起身。

「我可以把那些鱗睫和種子全都送給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厲害的……花匠。」她依然不放棄與他交涉。

剛才那一吻,著實嚇壞她了。然而,真正使她恐懼的,並不是他的強吻,而是那不由自主的沉迷,體內模糊的興奮與期待,被他主宰了一切,這種種強烈得難以抵擋的感覺,都令她畏怕。

太混亂了!無論是對這個陌生的時空,眼前這個名喚席蒙的公爵,她對他的奇怪悸動,磁石一般的巨大吸引力,這一切對她來說都是瘋狂又混亂的事。

「你以為自己有跟我談判的籌碼?」席蒙嘲笑她。「我要的是,可以幫我栽種出獨一無二的郁金香的人。」

席蒙目光如火炬,灼燒著與他對望的潔兒,貼在手背上的指尖輕輕敲打著節奏,那狩獵般冷酷的眼神令她心顫。

她成了他的獵物?噢不!千萬不要!盡管對他認識不深,但是她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只在乎對他有利的人事物,這種在乎,只限于對方有利用價值,並且是他感興趣的價值,他才願意搭理。

那如果,沒了利用價值呢?他會怎麼處置那些已經沒有價值的人或物?毫不留情的扔掉?毀掉?

「但是現在,你必須填飽你的肚子。」席蒙目光一轉,女僕立刻端起湯,用純金湯匙舀了一口,送到潔兒的嘴邊。

「不,我不吃。」她倔強的撇開臉。

「不吃可以,我即刻把你送回妓院。」他挑唇微笑。

緩慢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潔兒氣呼呼地瞪著那抹笑,心中忍不住又低咒起來——可惡!上帝到底在想什麼?創造這個大壞蛋的時候,就不能給他一張丑陋可憎的臉嗎?

帶著滿月復怨恨,她轉回臉蛋,不得不張啟唇瓣,讓女僕一口接一口喂她喝湯。熱呼呼的濃湯滑過喉嚨,溫暖了空絞已久的胃部,那感覺好得讓她想嘆息。

從頭到尾席蒙只是坐在床邊的紅木骨董椅上,靜靜的看著她被喂食,等到她飽得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他才起身離去。

看著那抹偉岸的背影消失在門後,潔兒才意識到一件事︰從她張嘴吞下第一口起,他沒再威脅她,也沒提起要她留下替他工作的事。

他只是想親自確認,她開始恢復進食。這個認知讓她迷惑了……惡魔心腸的大壞蛋,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潔兒怔怔的望著床頂精致的刺繡,感覺飽得發脹的胃部很暖,胸口跟著莫名的發熱。

她閉上眼,把不該有的念頭趕出腦袋,強迫自己快點睡上一覺,也許一覺醒來,她人已經回到二十一世紀……

入夜,一道高壯的身影踩著靜悄悄的步伐走進房間,在床邊停住。

席蒙盯著安然入睡的玉人兒。

即便在昏暗的光線中,她那身比中國絲綢還要細致的肌膚,仍是皎亮如月,小巧的五官嵌在看起來就像是瓷娃才有的小臉上。

藍眸靜靜地捕捉著她的睡容,他伸出手,隨著晃動的光暈,撫上她臉頰的肌膚。

那不可思議的觸感,透過指月復傳達到體內,誘發著雄性的掠奪本能,如同在輕撫一片柔滑的乳白絲綢,他愛不釋手地輕輕摩挲。

甚至涌起一股沖動,想用嘴唇觸踫,感覺那份屬于東方的細柔……但最後他還是忍下了,並強迫自己將手收回來。

但是他的眼神卻無法從她溫柔的睡顏撤離,就這麼一直靜靜地盯著,冰寒的胸口似乎有什麼正在融化……

這是生平第一次,他放縱感官的沖動主宰了大腦,傾過上身,讓薄唇感受她絲滑的肌膚觸感。

或許,方向是有點失準了——因為他吻的不是她的頰,而是她的唇。

一個沖動在體內叫囂,他必須再品嘗一次她的味道。不為什麼,就是一種無可抵擋的沖動。

潔兒的意識早已漂浮在軟綿綿的夢境,她夢到自己在品嘗一種奇異的美食,不自覺地張開粉唇,任由竊盜者放肆地反過來吸吮她。

她一定是夢胡涂了……嗯,一定是的。

潔兒喃喃低吟,繼續潛入夢鄉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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