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養佳人 第五章

任曉辰目送鐘芸倩離開後,無力的關上房門,她背倚著門、兩眼緊閉,讓隱忍許久的淚水宣泄出來。為什麼老天總愛跟她開玩笑,還一次又一次的戲弄她?剛剛擺月兌掉被強暴的陰影,隨即又陷入了感情的泥淖。而沒想到韋克凡對她的好,竟只是一種補償作用,更糟糕的是,她竟差點害死一條小生命,成為一個殺人凶手。

她必須徹底走出韋克凡的生命,她撥了通電話給謝珊珊,告訴她要過去找她。

就這樣,一個小時後,她已在謝珊珊的房間里。

「曉辰!早上胡冠峰才打電話問起你。難得你今天出門,我們打電話給他好不好?」

「好啊!」她不想讓自己的不快樂,掃了謝珊珊的興。

接到謝珊珊的電話,知道要和任曉辰踫面,胡冠峰欣喜若狂。他們約在市區一家麥當勞踫面,三人見面後,暫時趕走了任曉辰心中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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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午夜,只是沒有明月,胡冠峰同樣騎著摩托車送任曉辰回家。今天出門時,任曉辰直接跟董嫂拿了一把鑰匙,那她就不需要為了要董嫂等門而愧疚。

回到家後,她小心翼翼的開門、上樓、開房門、鎖房門,盡量把聲音壓到最低,唯恐驚擾了韋克凡,又引來兩人正面沖突。

在房里的韋克凡,豈會不知道她已經回來。熟悉的摩托車聲令他難抑怒火!他今天提早下班想帶她出去吃飯,就因為他明天要出國,要一個星期後才回來。結果她竟然跟別的男人出去,還到午夜才回家。他以為她應該會在家里等他回來,如同今天以前的日子。

他走到她房門前,敲了敲門,不一會兒,任曉辰的門才打開,而且還不打算全開。

「他究竟是誰?」他雙手抵在門上,不客氣的問道。

「同學。」她知道他指的是胡冠峰。

「我看你們的關系絕對不簡單,你們都做了些什麼?」他的怒氣讓他風度全失。

任曉辰听出他話中的輕薄,既然已決定徹底跟韋克凡撇清關系,或許讓他誤會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你認為我們是怎樣就怎樣。我要洗澡休息了,晚安。」

她的回答,無疑是火上加油。一想到有男人踫她,他就無法忍受。他用力推開門,在她一個踉蹌之後一把抱起她走回自己的房間,用腳踢上房門,直接走向浴室。

任曉辰驚呼︰「你要做什麼?」

「你不是要洗澡嗎?我也剛好準備要洗澡,我陪你洗。」

「請你冷靜一下,你不可以這麼做!」

走進浴室里,他放她下來,關上浴室的門。「你是要自己月兌,還是要我幫你?」

「不要,我要出去。」他將她鉗制在牆邊吻住她。她本來就禁不起他的踫觸,浴室內蒸氣彌漫著,更增添了幾分迷惘,令她完全無法反抗。

韋克凡趁她迷失在他的熱吻時,一件一件的月兌掉她身上的衣服,直到一絲不掛。他再度抱起她,把她放進浴白中,再迅速的褪去自己身上的睡袍,也進入浴白中。他坐在她身後抱住她,開始摩擦她每一寸肌膚。按摩浴白的水流讓她松弛緊繃的神經,恣意的享受著韋克凡的。他輕吻著她的頸項,威嚴具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說著︰「從現在起,除了我,不準任何男人踫你,你懂了嗎?」

「你不能禁錮我的人身自由。」他的霸道喚回她些許理智。她伸手想拿開他在她身上放肆的手,卻無力的隨著他的手一起游移。

「哦,不能嗎?告訴我,你們到什麼程度了?」浴白邊的平台上,擺著一瓶酒和一杯酒,那是韋克凡準備用來澆愁用的。他舉杯喝了一口,尋獲她的唇後,將苦汁送到她嘴里。

她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去,難過得咳了幾聲,神智更為清醒。「我們……我們很要好,請你放過我、成全我。」她干脆讓他誤會到底。

「多要好,有這麼要好嗎?」他含住她的蓓蕾,一只手來到她最隱私的部位。

「求求你住手,請你適可而止。」她越想拿開他的手,他越深入。

「你也會請你的同學適可而止嗎?」他的怒氣正大著呢!他用他的手、唇懲罰著她。

「我們什麼也沒做,你快放開我。」她努力掙開他,滑到浴白的另一邊,轉身面對他,並順手拉過一條毛巾試圖擋住的身軀。

「什麼也沒做?你剛剛好像不是這樣講的。」他帥氣的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你若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她的雙眸盯住他健美的胸膛。

「只有一個方法可以讓我相信。」他一把抱起她走出浴室,將她放到床上。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她滿臉的疑惑。

「證明你跟他真的什麼都沒做。」他側身壓在她身上,開始吻著她。

「你要怎麼證明?」他的胸膛猶如銅牆鐵壁,任她怎麼推也推不開。

「最原始的證明方法。」

一股強烈、前所未有的悸動席卷全身,她無法控制的呢喃出聲。

這種親密的接觸一旦做了,只怕難以回頭。她知道韋克凡將逐步攻佔她的身心,鐘芸倩的話雖言猶在耳,雖激起她反抗他的意念,卻無法給她力量,她只能軟弱的要求他︰「我們不能這麼做,求求你停止……」

滿腔怒火加上渴盼已久的,他已顧不了那麼多。

他猶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再也按捺不住,用力一沖,把堅挺埋入她柔軟狹隘的體內,她的淚水伴著哭喊聲立即奪眶而出︰「不要啊!好痛、好痛啊!」

韋克凡彎,吻去她的淚水。「曉辰,等一下就好了,相信我。」

然後,他緩慢的抽送,她的柔軟、緊窒帶給他前所未有的震撼及感覺,他看著她的表情由痛苦逐漸轉為呼吸急促,抽送的速度也逐漸加快。當韋克凡無法克制的將種子灑入她的體內,一股電流也跟著竄流到她全身,使她達到了生平第一次高潮。

韋克凡抽離任曉辰的身體,她的大腿內側、床單上皆染著第」次落紅的血跡。任曉辰幾乎昏厥的躺在床上,他拉棉被幫她蓋上,然後下床到浴室清洗留在他身上的血跡,並弄了一條熱毛巾,再度回到床上幫她擦拭干淨。

任曉辰並未完全睡著,韋克凡的溫柔體貼,她默默承受著。

韋克凡回到床上躺在她身邊,輕輕的擁她入懷。擁有她的感覺,竟是如此美好滿足,她是第一個讓他把灑入體內的女人。任曉辰依偎在韋克凡懷里,她已漸漸沉入夢鄉,她無後悔之意,即便將來是要各分西東,她仍會將今夜當成最美好的回憶。

韋克凡一夜未成眠,皆因昨晚的欲求不滿。看著任曉辰猶如天使般的容顏,又因為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他將不在家,他已無法顧慮她是否能承受,開始使出渾身解數挑逗她,直到她也回應著他,他才再次佔有她。這次的感覺多了一份纏綿與銷魂,他依然無法克制的將種子灑入她的體內……

良久,他才依依不舍的起身著裝,今天他必須趕飛機前往大陸,與姚立杰把要在大陸設廠的問題做個解決。

「曉辰。」他輕喚著她。

任曉辰睜開眼楮看著他,臉上仍有著羞澀。她坐起身,拉緊了棉被,全身酸痛不已。

「我今天得到大陸一趟,事情處理好之後,我會馬上回來。你在家乖乖的,除了謝珊珊之外誰也不準見。」他撫模著她泛紅的粉頰,目光愛憐的看著她。

「少爺,時間差不多了!」外面傳來董伯的催促聲。

他立即輕吻她一下。「記住,你是我的,永遠都是。」然後,他提起公事包開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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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台北市中山區某知名街道上燈火通明,琳瑯滿目的招牌千奇百怪,騎樓上的燈光則昏黃幽暗,有些店家門口總會坐著一、二個年輕人焚燒著紙錢。

鐘芸倩推開門,踏入煙味沖天、密不通風的酒店里,里面的光線比外面亮不了多少。

她跟吧台內的酒保講了幾句話,酒保便帶著她來到辦公室門口。鐘芸倩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敲了敲門。但願此行順利,她心里想著。

門往內被拉開,開門的是一個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他看了鐘芸倩一眼,立刻朝里面大喊︰「有漂亮的小姐要來應征耶!」

「不是,我是來找任子威的。」她急忙說出來意。

「找威哥的啊?進來吧!」他把門拉得更開,示意她進入。

里頭一個男人站起來,看了她一眼,朝她走過來,「你是誰?找我干什麼?」

「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談嗎?」鐘芸倩的眼楮快速的朝屋里看了一圈,要求道。

「我又不認識你,隨便跟你出去,著了你的道怎麼辦?」

「曉辰?我老頭把她看得那麼緊,她會有什麼事?就算有事,也輪不到我管。」

「你爸爸發生車禍死了。」

「我老頭死了?」他的雙眼閃著光,分不清是悲是喜。「跟我走。」

他領著她從後門走出酒店。他們走進附近一家咖啡廳,這里的環境讓鐘芸倩輕松了許多,雖然仍有些男女大膽演出限制級,但總比原來的地方好多了。

「我知道不可能是曉辰要你來找我的,就算我老頭死了也一樣。你打開天窗說亮話,究竟什麼事,說吧!」說完後,他點燃一根煙。

「你爸爸是我未婚夫撞死的,當時,我們都不知道曉辰還有個哥哥,以為她是孤苦伶仃一個人,所以就收留了她。事情經過二、三個月,我發現你妹妹勾引我未婚夫,我沒辦法可想,所以,希望你把她帶走。」她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

「我雖然好幾年沒見過我妹妹,但打死我都不相信她會去勾引人,我看是你未婚夫勾引我妹妹還差不多。」任子威太了解任曉辰,豈會這麼容易就被她騙了。

「不管誰勾引誰,反正我們已經不想再收留她。我們會給你一筆錢,就當是賠償撞死你父親的費用,不過,你得把你妹妹帶走。」她直接用金錢跟他談條件。

「一筆錢是多少?」這應算是天外飛來的橫財,但他最在乎的是他妹妹任曉辰。找到曉辰,他就不需要再躲躲藏藏。當年邱老大曾答應他,只要找到曉辰、讓曉辰願意跟著他,前債非但可以不還,還保證讓他們兄妹倆吃香喝辣的。

「一千萬。」鐘芸倩開出這個數字,這已是她全部的積蓄。不過,這筆錢她日後會從韋克凡那里加倍地要回來。況且,等她成了韋太太之後,她要多少個一千萬都沒問題。

「一千萬?還能接受。只是,我妹妹不可能會跟我走的。」曉辰躲他都來不及。

「那你得想辦法,不管用什麼方法,就是得把她帶走。我未婚夫出國一個星期,他希望在這個星期內能解決。」

「等一下,你們這麼急著要把我妹妹趕走,是不是你未婚夫對我妹妹做了什麼,才會急著要擺月兌她?如果是的話,那可就不是一千萬能解決的喔!」

「是我懷孕了,我們要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所以必須要盡快結婚。」

「我姑且相信你,如果讓我發現你未婚夫真對我妹妹做了什麼,遮羞費是跑不掉的,到時候,你們可能還要再加個一千萬。」

「我跟你保證,什麼事都沒有。重點是,你打算用什麼方法把你妹妹帶走?」

「那你怎麼付錢?」

「我會先匯一半到你戶頭,事成之後再匯另外一半。」

「好,等我拿到錢後,我自然會告訴你怎麼做,到時候可能會需要你的配合。」

「沒問題,我明天就去匯款。對了,我們見面的事,不準跟任何人提起。」

「當然。」

任子威回到酒店後,便跟酒店經理請了假。在回家的路上,他買了啤酒和一些小菜,準備慶祝今晚的好運。同時,他也必須用心仔細計劃明天要如何帶走曉辰。

他的債主邱老大,當年對曉辰一見傾心,便利用這點要任慶華對他屈服,無奈任慶華的脾氣比石頭還硬。幾年來,邱老大要他找到曉辰,非但沒跟他追討債務,還讓他在他的酒店里當保鏢,這點對任子威來講,竟成了莫大的恩惠。

回到他租賃的家門口,他伸手按了按門鈴,為他開門的是和他同居的女人夢妮。

「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她一臉的不解。

「我告訴你,明天以後,我任子威就要翻身了。」他把手上的東西交給她。

「你不會是又去賭了吧?」夢妮面帶憂色。

「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坐下來,我跟你講。」他打開兩瓶啤酒,將其中一瓶遞給她,喝了一口後說道︰「我找到我妹妹了,而且還有一千萬可以拿。」

「你找到你妹妹跟一千萬有什麼關系?」她滿頭霧水。

任子威只好將今晚鐘芸倩來找他的事細說從頭。

「威哥,你妹妹還有大好前途,跟我們完全不一樣,你就不要糟蹋她了,千萬不要把找到她的事告訴邱老大。」

「女人終究還是要跟個男人的,能跟在邱老大身邊享福有什麼不好?」

「你是為你自己的利益在著想,你身為人家的哥哥不能保護她就算了,也不要害她,否則,你父母死都不瞑目。」

「不要提我父母,你也不要給我管這件事。明天我會帶曉辰回來,你負責給我看好她。我會先給她洗腦,等到她願意了再跟邱老大講,免得出紕漏。」

棒日一早,鐘芸倩立即將錢匯到任子威戶頭里。任子威確定收到錢後,從電話中指示鐘芸倩下一個步驟。

鐘芸倩立即打電話給任曉辰,以自己心情不好為由,借故約她出來聊天。

任曉辰依約來到一家位在巷子里,地點並不起眼的咖啡廳,鐘芸倩已在里頭等著她。

「曉辰,謝謝你願意來陪我。」她故作滿臉感激。

「你不要這樣說,我很高興你能把我當朋友。」她說的是實話,

「我最近害喜害得厲害,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心情就跟著不好。」說完,她輕啜一口咖啡。

任曉辰見鐘芸倩喝著又黑又濃的咖啡,立即對她說︰「咖啡對胎兒不好,你要不要換杯果汁?」她真的關心她月復中的胎兒,也有著愧疚。

「喔!我真是胡涂。」她招來侍者,改點了一杯果汁。

看著鐘芸倩初為人母的不適應,她竟有些羨慕,和韋克凡一夜纏綿的景象,頓時浮現在腦中。

「曉辰,你真的好細心。」她氣自己的大意。

「你剛懷孕,自然還不習慣改變飲食,過一陣子就會習慣。」她出自真心的關心她。

「你今晚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自從懷孕後,我變得好沒有安全感。」

鐘芸倩提出這樣的要求,讓任曉辰十分為難,韋克凡總會在他要就寢前打電話回來。

「曉辰,你不願意是不是?」鐘芸倩唯恐計劃失敗。

「不是的,只是我若沒回家,怕董嫂、董伯會擔心。」

鐘芸倩恍然大悟,她竟沒想到這一點。董嫂和董伯一旦發現任曉辰沒回家,一定會馬上跟韋克凡報告。以韋克凡對任曉辰的關心!肯定會馬上飛回來,就算不能馬上飛回來,也一定會派人尋找任曉辰,那她豈不是前功盡棄!

「那你就跟董嫂說,你到同學家過夜,就只有一個晚上,好不好?」

她禁不起她的要求,只好允諾︰「好吧!」為了她,她只好破例撒一次謊。

當兩人走出咖啡店時,已是夜幕低垂。走到巷口時,鐘芸倩忽然停下腳步。「曉辰,我想回咖啡店去上個化妝室。你知道的,孕婦就是尿多,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任曉辰點點頭,目送她走進咖啡店,獨自佇立在路燈下。

突然,一輛廂型車開到巷口停了下來,擋住整條路口。一個年輕人下車朝她走過來,開口問︰「小姐,請問一下,士林要怎麼走?」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你可能要問別人。」她真的不知道,同時感覺到氣氛不太對。

當她轉頭想走回咖啡店找鐘芸倩時,突然被人以布搗住鼻子,隨即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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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曉辰由昏迷中漸漸清醒過來,迷糊中,一種似曾經歷過的感覺,讓她再度掉入不堪回首的往事里。她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又落入黑道之手。

她起身下床輕聲走到門邊。老舊變形的木門,留下一條掩不住的門縫。她由門縫往外看,一眼便瞧見那個問路的年輕人,她將目光轉移到年輕人的身旁,赫然看見任子威,她立即用手捂住差點驚叫出聲的嘴。沒想到幾年不見,同母異父的哥哥竟是綁架她的人!而她心中更是明白,落入哥哥的手中,無疑就是落入黑道之手。

一陣高跟鞋與地面摩擦後所產生的聲音,朝她所待的房間而來。她立即奔回床上繼續假裝昏迷,她必須知道,任子威究竟打算怎麼處置她?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女孩,經過幾年,她已學會臨危不亂、鎮定處事。

門被推開,一道女性的聲音響起︰「威哥,曉辰怎麼還沒醒?到底會不會有問題?」

「不會有問題,應該快要醒了,反正待會兒我們回去上班的時候,你就好好看著她。」

女人退出房間,門依舊半掩著。外面的門開了又關,應該是任子威上班去了。

她心想,若房里只剩一個女人,她就有逃走的機會。她再次下床,腳步輕盈地走到門邊,門倏地又被推開,她定在原地,來不及反應。

「你醒了!」夢妮高興的說著。

這個女人身形苗條但不高,穿著時髦卻不暴露。

「這里是哪里?你又是誰?你們究竟想要干什麼?」任曉辰劈頭就問。

「這里是你哥哥住的地方,我是他的同居人,我叫夢妮。」她沒回答最重要的問題。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哥哥捉我來這里干什麼?」任曉辰的語氣近似哀求。

「他……他也是受人之托才把你帶來。」夢妮拉她到床上坐下。

「受誰之托?是不是又是那些黑社會的人?」

「我不能講太多,不過不是黑社會的人。你哥哥是希望你能跟著邱老大,他認為邱老大可以給你……應該說是很好的生活吧!」她講話的聲音,一直壓得很低。

「我不想跟著什麼邱老大,我的父母為此而喪命,對于那些人,我心中只有害怕以及恨,你讓我走好嗎?」任曉辰拉拉她的手。「我沒有辦法,威哥把門反鎖了,連我也不能出去。」

「那能不能讓我打個電話?」她必須對外求救。

「這房子本來就沒電話,唯一的電話就是威哥身上的大哥大。」

「不!一定會有辦法的,我求求你幫幫我!」

「曉辰,喔!我常听你哥提起你,所以知道你的名字。」夢妮解釋完繼續說道︰「黑道的人本來就不是我們惹得起的。我听你哥說過,邱老大很喜歡你,他的年紀是大了一點,不過,他可是很有勢力的,你不如跟著他吧!」

「不!如果要對他屈服,我母親也不會自殺,我父親也不用帶著我四處流浪,最後還出車禍而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與矜持,如果我現在屈服,對不起的將不只是我的的父母還有我的良心和靈魂。」

任曉辰的一席話,說到她的心坎里,深深撼動了她。「曉辰,我今天可以不用再去酒店上班是威哥幫我的,我真的不想看他變成一個害死父母、害死妹妹的人。好,我決定幫你,希望能幫威哥減輕一點業障。」

「真的?!謝謝你!」

「明天早上威哥下班回來後,我會出去買東西,我可以幫你打電話,但沒辦法放你走。因為如果邱老大已經知道你哥哥找到你,而又知道是我放你走的,我可能會被打死,連你哥恐怕都會遭殃。」

她的話,任曉辰絕對相信,他們一家就是被這種惡行害得支離破碎。任曉辰對這個女人有一份親切感,她身上雖有著風塵味,也有著一份正義感。

「對了!曉辰,天亮以前你就把電話告訴我,可是你千萬不要找撞死你爸爸的男人。」接著,她走出房間。她不能說太多,免得曉辰過分激動,讓威哥起疑。

任曉辰望著她的背影,滿心疑惑。她怎麼知道父親被撞死?一個疑問總會勾出另一個疑問,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今晚她被綁,就巧合得過分。她想向夢妮問個清楚,卻也明白她有她的困難。她想著韋克凡,想著解不開的疑問,想到心慌慌,想到徹夜難眠。

窗外漸漸明亮起來,直到房里的日光燈完全被取代,任曉辰才憶起要夢妮幫她打求救電話。她走出房間找她,夢妮正好由另一個房間出來。

「夢妮姐姐,這個電話號碼給你,我希望能和她見面,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夢妮握緊任曉辰塞進她手中的紙條,為她親切的稱呼感到窩心。

這時,大門響起了鑰匙開門的聲音,夢妮迅速將任曉辰推回房中,再讓自己跌坐在沙發里。確定進門的任子威看到她後,她才又站起來。

「回來了。」她接過他帶回來的早餐。

「曉辰還好吧?有沒有大哭大鬧?」他走到任曉辰所在的房門口。

「還好。你們兄妹聊聊,我去一趟市場。」她看著他推門進入後,便急忙出去。

任曉辰坐在床上,滿臉怒容,兩眼直勾勾的瞪著進門的任子威。

「曉辰,好久不見,你是越長越標致了。」他故意無視她的怒容。

「我現在就要離開。」她望著任子威,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要去哪里,回那個撞死爸爸的人那里嗎?人家可是急著擺月兌你,才讓我這個做哥哥的把你帶回來。」

任曉辰一時怔住,夢妮的話讓她疑慮滿胸,任子威的話讓她心痛。是韋克凡想擺月兌她嗎?她不相信。「請你告訴我,是誰要你把我帶走的?」

「曉辰,人家都要結婚了,你不適合再跟人家住在一塊,所以人家就要我這個做哥哥的帶你回來,這也沒什麼不對。」

任曉辰還是懷疑,是韋克凡要他這麼做的嗎?他又為何要如此待她?他不是一直想補償她嗎?「我不相信他會這麼做。」

「人家未婚妻都有小孩了,為了要給孩子一個家,還說希望在出國這段時間做個解決。曉辰,你不要傻了,人家是怕你纏著他不放。」

任曉辰幾乎要窒息,任子威若連韋克凡有小孩的事都知道,那麼已足夠說服她相信。

「曉辰,你不要傷心。」看著妹妹好像失了魂般,任子威心中有著不舍。「以你的條件,還怕找不到更好的嗎?像邱老大就愛你愛得發狂。」

任子威的話激起任曉辰的恨意,拉回了差點迷失的理智。男人這個名詞、這種動物,變得面目可憎,包括她的哥哥在內。她不會成為他們的玩偶,她暗暗立誓。

「請你出去。」她強忍住淚水,強烈的恨意讓她有了勇氣。

「你自己好好想想,多少女人要跟著邱老大,他還不要呢!」說完!他才走出去。

房里灑滿了一室朝陽,溫度漸漸炙熱了起來。任曉辰任由陽光灑在身上,不想動彈。她就這樣呆坐著,讓陽光再從她身上慢慢的消退。她不想吃、不想喝、不想睡,直到漸漸日落,夢妮為她開啟一盞明燈。

任子威的生活方式是日落而做、日出而息。當他出去上班後,夢妮才敢跟任曉辰說話。「曉辰,我聯絡到你朋友了,今晚十二點她會過來。你最好用寫的,門被反鎖了,根本沒辦法講話。」她有點緊張,雖然任子威已經出去上班。

「謝謝你,我知道了。」她從皮包里拿出紙筆,飛快的寫著,神色依舊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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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點,謝珊珊帶著胡冠峰來到夢妮所說的地址。兩人直接到四樓,謝珊珊依照夢妮交代的,不能按電鈴,準十二點從門下方的縫里塞進紙條。因為任子威有一些同事就住在同一棟公寓里,他們必須默默的進行溝通,且速度要快。

夢妮和任曉辰看到塞進來的紙條,任曉辰立即把寫好的紙條和一支鑰匙塞出去。

謝珊珊撿起來後,快速的看完,立即將紙條連同鑰匙放到包包里。她馬上再寫一張紙條塞了進去,紙條上寫著︰拿到東西後怎麼做?

任曉辰拾起紙條後,在同一張紙條上寫著︰我想馬上出國,可是必須先逃離這里。

她再把紙條塞出去。

謝珊珊把紙條遞給胡冠峰看。胡冠峰看完,在紙條上繼續寫著︰明天,一定設法救你出來,相信我們。

任曉辰看見紙條,發覺不是謝珊珊的筆跡,心想一定是胡冠峰。她只有把感動寫在紙上︰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謝謝。

兩人看完後,胡冠峰再度寫上︰我需要知道你哥哥的作息時間。

夢妮在紙條上寫下︰晚上七點上班——早上七點下班。

胡冠峰收到紙條,無法道再見,又唯恐被發現,只好拉著謝珊珊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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